阿凱在最前麵,黑子其後,眼鏡在最下麵,他們沿著繩子向上爬行了一段距離,第一個發現異常的是眼鏡:“喂,我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勁。”

“我也發現了。”黑子說。

“怎麽了?”唯一沒有發現的是阿凱,白撿了一包冥器,他正處在極度興奮中。

這個墓穴絕不會這麽簡單,否則為什麽這麽多年也沒被人掏空,眼鏡隨即說出了自己的發現:“我們已經向上爬了多久?”

“我沒算。”

“十分鍾!”眼鏡說,“我的體力再不濟,一分鍾爬五米還是能辦到的,這個墓井不會超過三十米,但我們卻爬了十分鍾!”

“什麽?”阿凱驚訝不已。

為了騰出手腳攀爬,他們隻開著頭燈,眼鏡從背包裏抽出鷹眼手電推開,向上照了一下,又向下看了看,他們正處於墓井中段的位置。

“不覺得奇怪嗎?”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發生!”阿凱說,“打死我也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麽無限空間。”

“我也不信。”

“得得,不怕慢就怕站,再爬個十分鍾瞧瞧。”阿凱慫恿道。

十分鍾後,他們依然停在墓井的中段,這根繩索就好像向兩端無盡延伸一樣。這個事實讓他們如同被一桶冰水澆過一樣惡寒。

“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阿凱問。

眼鏡推測道:“我能想到的理由就是墓穴裏充滿一種致幻氣體,我們吸入之後被催眠了,加上墓井裏的裝飾物一成不變,所以我們實際上是在原地踏步。”

“我有個主意。”黑子說著拔出手槍,瞄也不瞄就對著上麵開槍,飛濺的碎石落到阿凱的臉上,他不滿地嚷嚷起來:“黑子,你要打死我啊。”

眼鏡用手電一照,黑子打中的是一個龍頭裝飾物,這樣一來,他們就有了一個明確的參照物。

“好,我們先爬到那個位置。”

“走!”阿凱又重新鼓起了幹勁。

三人順利地爬到這個打壞的龍頭旁邊,黑子再次向上開槍,又製造了一個新的參照物,他們繼續攀爬。

就算墓穴裏有一種可以讓人失去空間感的致幻氣體,這種催眠效果也不會影響到對實物,這樣他們就可以一步一個腳印地爬出去。

五分鍾後,當他們爬到第三處被打壞的龍頭時,黑子又一次拔槍,但是這一次他卻沒有開火,他說:“你們看上麵。”

眼鏡用手電一照,登時全身血液凝結,正上方的一個龍頭是壞的。他向上下兩個方向看,似乎爬了半天,距離根本就沒有改變,難道他們回到了原點!

“混蛋,我們回來了!”阿凱憤怒地說。

一種詭異的氣氛在三人之間彌漫,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許這個龍頭以前就是壞的。”眼鏡心存一絲僥幸地說。

“我看不像。”黑子潑了他一盆涼水,那個龍頭的表麵積滿了幹枯的苔蘚和汙泥,但斷裂麵卻很嶄新,顯然是剛剛壞掉的。

“阿凱,你去摸摸那個龍頭是真的假的。”

阿凱在繩子上拱動著,接近龍頭,摸了一下又溜下來,說:“是真的。”

“這麽說,我們沒有產生幻覺,難道真是個無限空間!”眼鏡沉吟著。

“要不我們再爬一次,如果真是這樣,再想別的出路。”阿凱說。

“不!”眼鏡說,“再爬一百次可能還是這樣,不如你倆留在這裏,我來爬。假如真是無限循環空間,那麽我一直往上爬,最後就會從下麵出現。眼下隻有弄明白原因,才有可能離開這裏。”

“還是我來吧。”黑子說,因為長久抓著繩子,眼鏡的雙手已經有點打顫,他沒有拒絕。

黑子像猴子一樣靈活地越過阿凱向上爬去,很快消失在上方。爬了太久,兩人已經有點疲憊,便用登山扣吊在那裏,騰出雙手歇一口氣。

等待的時候,眼鏡問阿凱:“你背著那麽重的包不累啊,找個龍頭掛一下得了。”

“不行,把這一百來萬隨便掛,我心裏怎麽能踏實。”

“真是財迷。”

“接著!”

阿凱從上麵拋下一根煙,眼鏡沒心情抽,別在耳朵上,他的體力本來就差,抽煙會讓呼吸變得艱難。阿凱卻依然精力充沛,抽罷一根煙將煙蒂向下拋去時,下方突然出現一個搖搖晃晃的光點,是黑子!

“天啊,是真的!”阿凱驚呼道。

眼鏡倒沒有太意外,猜測被證實,他反而鬆了口氣。同一時刻,黑子默默地爬到眼鏡下麵,沒有發表什麽意見。

“黑子,你往上爬的時候,注意到什麽異常沒有。”眼鏡問。

黑子搖頭:“沒有。”

違背物理現象的事情居然發生在這個修建了幾百年的垂直墓井中,一瞬間,詭異的氣氛沉重地壓在三人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