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一直沒見過齊輝,畢業三年後兩人在老家工作,高中同學準備聚會一次,這一次陳銳到場了,可是齊輝沒來。

有同學遺憾地說:“明明說來的,剛剛又發短信說走不開,這小子!”

戚婷暗想,會不會是給他留下了不好的回憶,轉念一想,他那種人怎麽可能。

這次聚會不鹹不淡,一是大家都跨入了社會,二是活寶齊輝沒來。散會後兩人在街上散步,陳銳仰望著天上的星星,有感而發:“人的一生何其短暫,但是這麽短暫的一生卻沒法完全掌握,真是種悲哀。”

“我不都死心塌地地跟了你,還不滿意?”戚婷依偎在他懷裏。

“誰知道未來會不會有變數呢。”

“要不然,咱倆一起擁有一個巨大的秘密,誰也沒法背叛誰。”

“這個主意好。”陳銳的眼裏滑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兩人回到住處,開燈後她看見地上有個巨大的紙箱,戚婷伸手要去碰,陳銳握住她的手腕,“你說我們之間如果有個巨大的秘密,就誰也無法背叛誰了,是不是?”

這個時候紙箱晃動了一下,戚婷震驚不已:“裏麵是什麽?”

“看著我!”陳銳把她拖到麵前,“你做好準備了嗎,共同的秘密!”

“快說,裏麵是什麽?”

陳銳找來裁紙刀,打開後,渾身**、遍體鱗傷的齊輝從裏麵滾了出來,他的手腳已經被折斷,奄奄一息。

“你——”

“放心吧,所有不利證據我已經抹消掉,沒人會懷疑到我們頭上!”他咧嘴一笑,格外猙獰,同時將刀子塞進戚婷的手裏,“你來第一刀。”

“你這個殺人凶手!”

戚婷要跑,卻被陳銳拖住,陰險地說:“你要去哪?去報警?你心裏還在乎他?”

她的身體軟了下來,陳銳將她按到齊輝麵前,攥緊她握刀的手,她顫抖著落下眼淚,齊輝緩緩睜開眼。

“果然如此。”他有氣無力地笑道。

“我無日無夜不在夢想著這一天,你這個碰過她的肮髒男人!”

“陳銳,我真是打心眼裏鄙視你,內心比花生殼還要狹隘,醜陋自私,隻愛自己的人渣!”齊輝狠狠地啐了一口,陳銳衝上前,給了他一耳光,然後大笑:

“我醜陋自私,你美麗無私,你怎麽落到我手上的呢?”

陳銳握住戚婷的手,她無法反抗,刀尖一點點逼近齊輝的身體,從腹部刺入的時候,他悶哼了一聲,看來連慘叫的力氣都已經消磨殆盡了。

“對不起,對不起!”戚婷撒開手,眼淚撲簌簌地落下,沾血的刀子掉在地上。

齊輝抬起頭,眼中有一絲怨恨,繼而又轉化成接受現實地坦然,他的聲音在空****的屋子裏擲地有聲。

“不必道歉!”

戚婷抬起頭,他說:

“你不必向我道歉,走到這一步,你也功不可沒!你明明知道他從一開始就在擺布你、控製你,可是知道真相後非但沒讓你反省,卻讓你產生一種‘啊,原來他有這麽愛我’的幻想。你是我見過的最SB的女人,你以為自己深陷泥潭不能自拔?算了吧,我來告訴你真相,這個泥潭是你自己跳進去的!你就像一隻被拴了十幾年的狗,一旦主人解開鎖鏈,就心慌意亂地以為自己失寵了。你用他那些惡心的、變態的、自殘的行為,不斷確認他還愛著你,因為你和他一樣,同樣缺乏安全感!”

“你胡說!”

好像被戳中內心的什麽,戚婷握起刀,瘋狂地反複刺進齊輝的心口,直到他停止呼吸。

暗紅色的血液沾濕她的額發,回過神來,戚婷跪坐在地上,捂著臉慟哭起來。陳銳捧起她的臉,深情地吻上她的嘴唇。他那張白皙、病態透出陰險笑意的臉從沒這麽清晰過,齊輝的話是對的,她自己選擇了一切,選擇了結局。

“親愛的,這樣一來,我們就永遠不會分開了。”

“是的!”她像木偶一樣呆滯地答道,“永遠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