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兩人相處已經一個月,齊輝租的房子距離她的學校雖然不近,但一趟公交車直達,戚婷時常過去看他。

齊輝大多數時間對著電話抓頭撓腮地寫設計文案,兩人增進情感的方式隻有散步、吃飯、看電影,偶爾拉手,接吻僅有一次。那次兩人坐在公園,齊輝說起自己的往事,原來他也經曆過父母離異,家境並不好。或許是敞開內心後的動情,兩人接吻了。

自那之後,戚婷對他稍稍產生了點好感,可有時會想,這樣也算是愛嗎?平平淡淡,不溫不火,比起陳銳的濃烈差遠了,她甚至無法確認齊輝是否真心喜歡她,或者這隻是他報複陳銳的一環。

齊輝在外麵的時間很多,她想以他那種開朗活潑的性格,腳踏幾條船也未可知,也許有一天他摟著一個陌生的女孩出現在她麵前,大笑著說,我玩你的白癡!這種想法像癌細胞一樣在大腦中擴散,侵蝕著她的信任感。戚婷想起陳銳用過的招術,便去網上下載那種木馬程序,電腦為此中了幾次毒。

把木馬植入齊輝的手機後,她的手機上多了一條應用,幾分鍾後提示接收到一條監控短信,是同事發給齊輝的:

“小齊,文案寫得怎麽樣了,平麵這邊就等你了。”

她興奮地拍手,原來偷窺別人這樣有趣。一連數天,她每條短信都不落下,事實證明齊輝很老實,隻有正常範圍的聯絡。

但不知為何,還是放不下心,總擔心有一天他會飛走。

有一天她去齊輝的住處,巷角有個黑漆漆的影子,輪廓有點眼熟,她嚇得加快腳步。一路跑到齊輝那裏,他問她怎麽了,她說陳銳可能在跟蹤自己,齊輝鄙夷地說:“這個死不放手的人渣。”

“我也不確定,可能是看錯了。”戚婷辯解道,“對了,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那樣刺激他,就不怕他報複你嗎?”

“我不怕,因為我有他的把柄。”

“把柄?”

“你還記得高三的時候解放路上盛傳有個騎車的變態專門用刀片劃女孩的腿嗎?”

戚婷點頭。

“那個人是陳銳。”

“什麽?”

“實際上他隻幹過一兩次,恰好被我撞見而且掌握了關鍵證據,我沒有報警一方麵是想恐嚇他一方麵是嫌麻煩,高三那麽緊張啊。”

“他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他要利用大家的口耳相傳,在那條路上放置一個幽靈,因為那條路是你回家的必經之路,之後的事情,你懂了嗎?”

戚婷的大腦嗡的一下,她想起那些街燈昏黃的冬季夜晚,陳銳騎著自行車大口呼出白氣,後座上的她悠閑擺動雙腳時感受到的陣陣暖意。

一切都是精心謀劃的陰謀。

一天戚婷從圖書館回來,一個黑影從暗處竄出來,掙紮中她打掉一包粉末,一閃而過的車燈裏她看見陳銳陰森的臉。

“你居然要用這種東西對付我!迷藥?”她打了陳銳一耳光,卻更加害怕。

陳銳緊緊握住她的手,喘息的聲音像饑渴的野獸,他拚命克製自己的情緒,用低沉的聲音說:“你隨我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

“否則我們就一起死!”他亮出一把刀,“我隻求你看一樣東西,別無他求!”

“好……好吧!”她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