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意想不到的人

有一個細節我很在意，袁曉梅和那個人說話時雙手交叉捂在胸前。

西子捧心？不是，她的手掌和身體之間有一段距離，那麽她的手裏應該有一樣東西了，她當時從圖書館出來，最有可能的就是一本書了。

我把這些發現告訴艾霜，她稱讚道：“你很心細啊，是個當偵探的料。當時確實有一本書在現場，後來被警察帶走當證物了。”

“書在哪呢？”

“案件偵破之後，就還回來了，還在這裏。”

說著她走向書架，不用看架子上的索引字母就找到了那本書，抽出來交到我手裏。那是一本《中國民俗史秦漢卷》，上端有一點血跡，清理過之後呈現出一種淡琥珀色，像酒漬。

艾霜拍了下我的肩，示意我看後麵，幽靈平靜地站在我身後一動不動。

“哎，我記得那天被放了銅錢的也是這本書！”艾霜說，“圖書館裏的書，我絕不會弄錯，我當時沒想太多，難道這裏麵有什麽文章？”

“會不會袁曉梅的幽靈就寄宿在這本書裏？所以她才會出現在圖書館裏。”

“有這種可能，做個試驗吧！”

於是，我拿著書向前走了幾步，幽靈跟著，我走出閱覽室，幽靈也穿過玻璃門，又是一個重大發現！

“我可以借走嗎？”我興奮地說。

“去辦手續吧。”

我帶著這本書離開圖書館時，艾霜在後麵笑著說：“‘雷斯垂警長，帶好你的家夥！’”

走在校園裏，發著微光的袁曉梅靜靜地漂浮在我的身後，像一個人形的風箏，她的裙擺和頭發像水草一樣輕柔擺動著，寂靜而詭異，可惜路上的行人體會不到。

這時一聲驚叫打斷了我的思緒，盧葦站在我麵前，他麵色蠟黃地指著我身後，顫抖著說：“王晨，你後麵有個鬼！”

我做夢也沒想到，最像是局外人的盧葦居然能看見袁曉梅！我驚訝地看著他，盧葦還在提醒我：“你後麵有鬼啊，快跑！”

“你認識她嗎？”我平靜地問。

“是袁曉梅啊！”

我撒謊說：“其實我是一個靈媒，是我把她的鬼魂招來的，袁曉梅說你和她的死有關，是不是這樣。”

“沒有，絕對沒有！我對天發誓。”

“不用對天發誓了，你看著死去的袁曉梅發誓！”

他頓時語塞，臉像個霜打的茄子，這個幽靈簡直比警察的台燈還好使。我不失時機地從口袋裏掏出那枚銅錢：“這個是你的嗎？”

他搖頭。

“她死的時候，你在現場嗎？”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