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青色符筆
“我……我……”
見到丁開山指著自己,盡管過了一個月,但頭上仍然纏著一層白布的張六,頓時仿佛死了親爹一般,臉色難看至極。
事實上,他的親爹確實已經死了很多年。
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張六從臉上好不容易才擠出了一絲幹巴巴的笑容:“那個……丁老爺,小人本領低微,實在……”
“媽的,讓你去就去,誰讓你在這嘰嘰歪歪的?”
似銅鈴般的大眼睛一瞪,丁開山頓時怒道:“誰他媽讓你頭上纏著白布最好認,不是你去還能誰去?”
眼見丁開山發怒,張六沒來由的一哆嗦。
丁家,已經在這東靈鎮上作威作福了整整十年,從來沒有任何人敢反抗丁府。
因為所有反抗丁府的人,全部都已經成為了死人。
盡管腿肚子發軟,但對於丁開山的話,張六不敢有半點火氣,別說隻是罵他,就算是噴他一臉唾沫,他也隻能受著。
“派這麽一個人出來,有意思嗎?”
並沒有扭頭朝張六看上一眼,夏語嬋冷冷的看著丁開山,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不屑:“想動手,為什麽不自己過來?”
“哼,有沒有意思,過一會就知道。至於我,早晚會過去的。你也不要太著急,我丁家的床,大得很。”
並沒有因這句話而動怒,夏語嬋幽幽一歎,緩緩轉過頭斜睨著一步步慢慢朝她走過來的張六:“你想和我動手嗎?”
“我……”
如果放在一個月之前,張六若是聽到夏語嬋這句話的時候,他一定會邪笑著說:“我不僅僅想和你動手,而且還很想和你在**動手,隻不過相比動手,我更喜歡和你動另一個地方……”
但如今,尤其是經曆過一個月前那場夜雨的張六,他此時無論是麵對陳遠山還是夏語嬋,都再沒有膽子將那些汙言穢語說出口。
連陳遠山都能一竹竿把他打得傷口一個月還沒愈合,更別提一瞬間秒殺幾名二鼎巫兵的夏語嬋。這個令他垂涎很多年的女人,擁有著可以將他瞬間大卸八塊的本事。
“那個……是丁老爺讓我過來的,你下手千萬不要太重……”
嘴裏說著請夏語嬋下手不要太重,但張六卻沒有半點留手的意思。
既然丁開山親自點名讓他出手,那他就必須動手。
得罪了夏語嬋,未必會死。
但若是在這東靈鎮上讓丁開山不爽,他會死得非常慘,恐怕連個全屍都落不下。
“媽的,拚了,一個娘們而已,了不起再受點傷……”
懷著這種念頭,心中狠戾之意暴漲,張六三步並做兩步,整個人騰身躍起,全身力量集於拳麵,朝著夏語嬋奮力一拳打去。
“不自量力。”
對於這一拳,夏語嬋根本沒有看在眼裏。
對於這個人,夏語嬋心中更是充滿了厭惡。
所以,她並沒有留手。
不僅僅是出於厭惡,同時這也是一種震懾,是一種令丁開山有投鼠忌器之感的一種手段。
深吸一口長氣,瞬間運起法力種子,隨著點點白光在氣海之內消散,夏語嬋兩肩微微一動,腳下堅硬的青磚地麵頓時炸裂,整個人好似離弦之箭般朝著張六迎了上去。
沒有半點閃躲,迎著張六朝她打來的那一拳,夏語嬋同樣雙腳離地,後發先至的一腳,在蹬碎了地麵上的石板之後,狠狠一腳踹在了張六胸肋之間。
“喀嚓!”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終整個人如同一隻破口袋般,以比來勢更快的速度,就這麽淩空倒飛了出去。
“砰!”
這一腳,直接將張六給踹出了三十餘步,直到他的後背撞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這才停住。
望著口鼻溢血的張六,和那些被他震落的樹葉一同摔在地上,默默圍著夏語嬋的那些人,悄然間有不少退散開來。
打倒一個張六這並不算什麽,因為這個人曾經雖然是二鼎巫兵,但前幾年進山時本命靈獸被打殘,如今最多隻剩下了接近一鼎巫兵的本事。
但盡管如此,夏語嬋在踹出那一腳時,仍然是用盡了全力。
雖然用盡全力,但她卻還要在臉上表現出,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般的雲淡風清之態。不如此,很難瞞過丁開山那雙老辣至極的眼睛。
然而,盡管夏語嬋已經拚盡全力,但一直默默看著這一幕的丁開山,卻在發現了夏語嬋額間不經意間滲出的幾滴汗珠之後,忽然笑了起來。
“怎麽,你累了嗎?”
長長的舒了口氣,丁開山眼中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緩緩邁開步子朝著夏語嬋走了過去,一邊走著,口中一邊說起了話。
“現在,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把我想要的東西交出來,把我想知道的事情說出來,我可以給你們母子一個痛快的死法。否則,你大約也明白我會用什麽手段對付你。”
“別妄想了,你要的東西我不會交出來,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也不會說出來。你,真的要和我動手嗎?”
看著夏語嬋仍是一臉雲淡風清,仿佛什麽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清冷模樣,丁開山心底沒來由的竄起一股火氣。
“媽的,真是個給臉不要臉的臭娘們,我他媽讓你給我裝!”
見到直到這時,夏語嬋還敢用這種態度對待自己,丁開山頓時一聲怒喝,緊接著整個人的身體仿佛暴漲了數分。
用力一拍胸膛,丁開山右臂高高鼓起,抬手就是一拳。
雖然此時距離夏語嬋尚有十五步左右的距離,但無形的拳勁卻打破虛空,帶著宛若爆炸般的聲響,裹挾著強勁的氣流,朝著夏語嬋打了過來。
夏語嬋能輕鬆打倒張六,但這並不代表著她在麵對丁開山這一拳時,還能那般輕鬆,那般無動於衷。
抬手在虛空中微微一握,幾縷白色光華在空氣中不斷閃現,瞬息之間就編織出了一枝通體布滿神秘紋路的符筆。
隻不過這枝符筆卻與以往那種灰白色截然不同,此時的它通體純青色,隱隱在散發著一種生命的氣息。
來自陳虎的易鼎之術,雖然將他最後一點力量轉嫁到了夏語嬋的身上,但同時也限製住了她的潛力,令她在這十年以來,在境界上沒有半點進步。
手中符筆一勾一劃,帶出一縷淡綠色的絲線,頓時朝著那道無形的拳勁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