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約定
第二十三章 約定
總之，這頓飯在十分歡快愉悅的環境下結束了。JOM、王明和薛天一個個吃的嘴角流油，張穆看著這群牲口半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尤其是，王明半眯著眼睛，一邊拿著牙簽剔牙一邊說道：“你看，炒個菜放那麽多肉幹嘛。吃完了，還得讓我拿著牙簽疏導疏導，真是的，太不讓人省心了。”
看到那副樣子，張穆就想一腳把他從沙發上踹下來。但身體剛動了一下，就有一隻雪白如玉的蔥指，捏住了張穆的耳朵。然後就有一道甜的膩死人的聲音傳進了張穆的耳朵裏麵，“怎麽，想逃嗎？先把東西收拾幹淨了再說。”
於是張穆就在JOM、王明、薛天三個無良人員的笑聲中，像一個悶悶不樂的小媳婦似的，開始收拾擺了一桌子的盤子和碗。宋代有一個叫蘇軾的牛人，曾經寫過一首《赤壁賦》，被絕唱千古，萬年留存。
其中最後一段時，蘇軾和他的朋友，吃好了、喝好了，吹完牛皮了，說夠理想了。然後才發現：洗盞更酌。肴核既盡，杯盤狼籍。相與枕藉乎舟中，不知東方之既白。
雖然寫了一大堆長篇大論，張穆卻什麽都沒有記住，隻記住了這最後一句，估計蘇軾和自己現在的心情差不多，吃完了喝飽了，才發現桌子上被弄了一大攤東西。收拾的時候一定非常不爽。
張穆跟在李瑤的後麵收拾東西，把餐具全部都收到了廚房，張穆用洗碟精把盤子洗過一遍之後，李瑤再用清水衝一下，用抹布擦拭幹淨。當張穆把一個盤子遞過去的時候，李瑤的手打了一下滑沒有捉住，盤子掉到地上被砸的粉碎。李瑤慌忙俯下身子去撿摔的四分五裂的碎片，結果一不小心就被鋒利的碎片在手指上劃了一道口子，血紅的血珠順著白嫩的手指流了出來。
“嘶！”李瑤疼的整張小嘴都撅了起來，配上那張娃娃臉，那副惹人憐愛的模樣瞬間讓張穆呆住了。“死張穆，臭張穆！還在那裏站著幹嘛，你個牲口，還不快去拿OK繃。李瑤的大眼睛眨啊眨的，隱約有淚光在眼眶裏打轉。“別動！”張穆這才回過神來，猛地捏住李瑤的手腕，將那根沾染著血紅色血液的蔥白玉指含到了自己的口中。
李瑤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這個把自己的手指毫不猶豫放進口中的男人，突然從心底湧起一陣從未有過的悸動。一種從未有過的羞澀出現開來，“阿穆，我的護手很髒的！”
張穆卻仿似，聞所未聞。輕輕‘嗯’了一聲，過了好一會，覺得血液不在外流了，才將李瑤的玉指從口中放了出來，轉身朝外麵跑去，“你在這裏別動！聽到沒有！”李瑤看著張穆疾馳的身影，突然發現自己內心深處的一片柔軟被深深的觸動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個玩世不恭、一直忍讓著自己的身影走進了自己的內心深處。
張穆轉身跑進自己的臥室，又像疾風一樣跑了回來，手中提著一個白色的盒子。打開之後從裏麵拿出一個白色的藥瓶，“知道嗎？唾液可以消毒和滅殺細菌，甚至還有使皮膚快速的閉合的效果。”張穆一邊說著一邊把瓶子擰開，將裏麵的藥粉均勻的灑在李瑤的手指上。
李瑤的臉色透著粉紅色的霞光，看起來有一股柔美的感覺。就像是一顆水*，讓人忍不住咬上一口，但張穆卻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無法想象，眼前的這個女生就是對著張穆大吵大叫，霸氣無邊的李瑤。“你不用這樣的，其實隻要貼一個OK崩，把血止住就行了，過段時間它就會自己結痂的。”
張穆小心的用手，將灑在在李瑤手指上的粉末塗抹均勻，“這是我以前在戰隊做訓練的時候留下的藥，因為在訓練的時候難免會磕磕碰碰。放心，這隻是配置好了的雲南白藥罷了，抹上去之後傷口很快就會愈合的。女孩子們都是很愛美的，你也不希望自己的手上留下疤痕吧。哪怕是一絲疤痕。”
李瑤輕輕點了點頭，問道：“阿穆，我想問你一件事。”
“恩，”張穆點點頭，說道：“問吧，我身上又沒有什麽驚天動地的秘密，有什麽不可以告訴你的。”
李瑤紅著臉小聲說道：“你這麽會哄女孩子開心，對女孩子又這麽心細，連一點點小事都能揣摩到，以前肯定有過許多女朋友吧。”
張穆手上的動作猛地一僵，隨後從盒子裏拿出一卷紗布，用剪刀剪出合適的尺寸，輕輕把李瑤的手指套住。“沒有啊，我沒有談過女朋友。電視上的男生不都是這樣做嗎？你看的韓劇裏麵男生都是這樣吧。對了，你的性格這麽凶悍，你的男朋友肯定也是一個很包容的人，要不然一般人可忍受不了。”
李瑤從臉頰一直紅到了脖頸，卻出奇的沒有反駁張穆的言語。隻是說道：“我雖然從小就喜歡看韓劇，很喜歡裏麵的情節，但是我卻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呢。因為家裏邊盯得特別緊，一直希望讓我考一所好的大學，從小時候就是那樣約束我的。我也覺得，我不應該讓他們失望。我希望找到一份屬於自己的戀情。”
李瑤雖然竭盡所能讓自己變得平靜，但是不知怎麽的，當話從嘴裏麵吐出來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的聲音顫抖的厲害。而張穆也沒有答話，隻是靜靜的傾聽著。
兩個人都坐在了地上，肩膀靠在廚房放廚具的櫃子上，沉寂了好久好久。
“張穆，你以前是星際的職業玩家嗎？”李瑤問道。“雖然我不會打星際，但是看到JOM和王明薛天他們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玩星際的技術肯定非同一般。”
“是的，”張穆認真的點了點頭，“打了很多年比賽，這些年，一直是這樣過下去的。”
“職業玩家是不是像小說上寫的那樣，特別懶散。你第一次進入賽場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啊？是不是特別激動，連走路都不知道怎麽走了？”
“我們平時都是八點起床啊，然後開始鍛煉身體，比如說長跑，俯臥撐這些。下午才是遊戲訓練時間。第一次，我參加比賽的時候，整個體育館裏麵雖然能夠占下一萬人，但是去的總共也就兩千人不到，顯得空蕩蕩的。其實剛上台的時候也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就是特別想上廁所。”
“嘻嘻，”李瑤噗嗤一聲笑了，眼睛彎成月牙狀，“真的很有意思呢，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很想去你以前在的戰隊裏麵看一看。可是他們為什麽又會讓你退役呢？就像是錢鍾書先生寫的《圍城》裏麵一樣，這山看著那山高，以為別人的技術比你的技術好嗎？當對方真正呆在你的位置上時，才發現有各種各樣的問題接踵而來。星際屆缺少了你的存在，一定是一大損失。”
張穆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這世界上沒有所謂的對與錯，有的隻有無奈與抉擇，可能是為了利益，也可能是為了其他的東西。當一個人，不得不麵臨抉擇時，那麽他必須做出一個選擇。”。。。。。
“可能我比較笨，你說的道理我都不太懂。”李瑤努了努紅潤的小嘴，左手輕輕攥緊，握成了一個小拳頭。“阿穆，還有一個月，浙大就開學了。“
“恩，“張穆點了點頭，用剪刀將多餘的紗布剪了下來，仿佛對李瑤的話題不怎麽關心似的。“反正浙大離星宇挺近的，做公車五分鍾就到了。以後可以常回來看看。”
“我走了以後，你還在舅舅店裏麵幹活嗎？”李瑤問道。
“不知道，”張穆沉吟了一下，把紗布綁了一個小蝴蝶結，用膠帶粘好。“也許會留在這裏，也許會追逐自己的夢想。畢竟，人活在世上，就是為了拚搏，為了奮鬥！不用擔心，我肯定會讓星宇每周的星際賽進行下去。”
看著張穆的認真的神情，李瑤突然感覺一股很陌生的感覺，湧上心頭，她怔怔的看著張穆，這個和自己相處了沒有一個月的大男孩，如果她說自己會愛上一個相處還沒有一個月的男生，一定會被別人取笑，但現在她卻發現自己的心牢牢係在了他的身上。
“阿穆，不管怎麽說，謝謝你包容我的任性這麽就，這段時間我做回了真正的自己。真的很感謝你。如果，我是說如果。”李瑤的貝齒緊緊咬著自己的紅唇，“如果你有一輛單車的話，你願不願意一直把後座留給我？”
“轟！”張穆愣住了，腦子一片空白，雖然他知道李瑤對著自己有很大的好感，但他無法想象一個女生居然敢如此大膽的對男生示愛，這時候的李瑤的眼眸中帶著渴求、哀婉，與渴望，她害怕被拒絕，害怕張穆說半個‘不’字，是什麽給了她勇氣？
張穆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他隻是閉上眼睛，輕輕的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能！“
李瑤的嘴唇緊緊閉著，因為用力，牙齒都將嘴唇給咬破了，一縷縷鮮血順著紅潤的嘴唇流了下來。臉色瞬間變得灰暗與蒼白。一顆顆淚珠順著眼角滑過麵頰，一直流淌下去。
張穆沒有說話，隻是把脖子上的項鏈輕輕拿了下來，上麵有一枚明晃晃的指環，散發著迷人的光芒。他的眼眸中帶著一抹堅定：“雖然我不能給你分享自行車的後座，但我可以給你一枚約定的指環。”
“死張穆！“李瑤破涕為笑，揮舞著自己的小粉拳對著張穆的身上就是一頓猛砸，”壞張穆，就知道騙人家的眼淚。”
“來，我給你帶上！”張穆慢慢將項鏈給李瑤帶好，然後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裏。“小瑤，等我兩年，兩年後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我都會選擇離開那裏，到時候我會陪伴你一輩子。”
李瑤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嬌羞的說道：“那你可要說話算數！”
張穆認真的點了點頭，用手指抹去了李瑤臉上的淚痕，輕輕用嘴唇吻了吻她的額頭。“在那之前，一定不要被別人追到啊。”
李瑤白了一眼，露出一對小虎牙“那得看你的表現了。”
張穆笑了笑，用自己的手掌把李瑤的小手握在手心裏，他在內心說道：“等我兩年，我一定會拿著另一枚一模一樣的指環，把在你身上的這枚指環換回來。”
李瑤滿足的靠在張穆的身上，兩個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長老長，雖然是餉午，但太陽卻顯得異常毒辣。陽光照在戒指上，散發出迷人的光芒，整個戒指被鏤空刻成幾個英文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