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傳說

民國十六年，軍閥紛爭。當時的洛城被一個叫胡圖的軍閥占 據。這個胡圖本是平翠山的一名土匪，後來拉幫結派、連搶帶打的， 竟然拉起了一支隊伍。來到洛城的胡圖封鎖了整個城市，隻許進， 不許出，其實就是山匪守山的自保模式。胡圖的隊伍雖然不正統， 但都是些亡命之徒，加上洛城地勢易守難攻，讓很多覬覦洛城的 軍閥望而卻步。

這個胡圖沒什麽愛好，就是喜歡聽戲，尤其喜歡越劇。一時間， 整個洛城都在四處尋訪會唱越劇的人。可惜洛城人太少，會唱戲 的更是寥寥無幾。這讓胡圖的副官每天提心吊膽，迫不得已，他 便派人出城去尋找。

兩天後，一個三尺侏儒來到洛城，聲稱是副官手下的人找來的， 他可以讓胡圖聽神仙唱戲，不過必須離開洛城，去平翠山上的一 座宅子裏。好奇心重的胡圖答應了侏儒，當天夜裏，便帶了幾名

貼身兄弟跟著侏儒走了。

他們去的就是趙家老宅。 侏儒帶著胡圖幾個人藏到宅子的後院，天黑沒多久，便聽見

房子裏有人開始唱戲。最開始是一個女的，再後來有男女對唱， 字正腔圓，餘音繞梁。借著月光，還能看見人影在裏麵晃動。

胡圖聽得心動，帶人闖了進去。可是剛走到門口，裏麵的人 影就沒了，聲音也戛然而止。

侏儒說，這是神仙唱戲，隻要人一接近就會消失。 胡圖是個膽大的主，一揮手說：給我回去帶人過來，就是翻個

底朝天，也要把這神仙給我找出來。 很快，胡圖的隊伍來了。他們將整個宅子翻了個遍，也沒有

找到任何人。第二天晚上，胡圖撤走了所有人。他躲到一邊，一 直等到月亮出來，唱戲的人又來了。胡圖衝進房間，裏麵又是空 空如也。

這一次，胡圖徹底惱怒了。他讓人挖地三尺，可三尺還沒有 挖到，卻挖出一口小棺材。棺材裏有一幅畫和一支鳳頭釵，畫上 是一個女子，穿著戲服，戴著鳳釵，恍若活人。那個鳳釵和畫上 的一模一樣。

這時，不知道從房間哪個角落又傳來了唱戲聲，像是畫上的 人開了腔。一屋子人，都嚇得渾身顫抖。

副官膽戰心驚地說：“這宅子不吉利啊，下午的時候我問過附 近村民，說宅子裏死過不少人，所以一直空著，沒人敢進來。”

胡圖也覺得邪門，正準備回去。這時，有人來報信，說之前 副官派出去的人剛出城就被人殺死了。胡圖悚然一驚，既然派出 去的人死了，那麽，那個侏儒是誰派過來的？可惜還沒有等他反

應過來，旁邊便湧出來一隊人，將他們全部殲滅。

這是趙家祖宅傳下來的一個故事。後來趙家人說那個侏儒可能是想消滅胡圖的人找的，所謂的神仙唱戲，可能是在房間某個角落放了一個留聲機，人影晃動，則是利用光影的緣故。

趙子辰小時候也聽母親講過這個故事。母親講的故事裏，那 個被挖出來的畫像裏的女子叫綠娘，是清末平翠山附近一帶有名 的戲子。

所以看到孟誠手裏的鳳釵，趙子辰才神色大變。因為這個東西， 一直以來都是宅子裏的傳說，而綠娘的名字則隻有趙子辰的母親 劉婉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