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魔教由來
第二天。
殷懷玉早早守在山下,望著山門等候。
早飯一過,一頭水牛馱著一位少年悠然自得地走來。
老遠,殷懷玉便能聽到悠揚的笛聲。
他衝著林川咧嘴一笑,微微欠身。
“昨日,多虧前輩出手相助。”
“否則老朽已隕落逍遙峰了。”
殷懷玉感激道。
“無妨,舉手之勞而已。”
林川輕輕擺手。
而後翻身跳下牛背。
邁步走到一棵大樹下,隨意坐了下來。
這塊地,林川十年如一日的來去。
時常坐在樹下乘涼,修煉,打坐。
即便麵對殷懷玉,他也習慣性地照例坐下來。
“說吧。”
林川微微抬眼,神色淡然道。
聞言,殷懷玉幹笑一聲,假裝糊塗道:
“說什麽?”
林川白了他一眼,略有不滿道:
“自然是有關魔教的事情。”
“你專程來找我,難道隻是為了道一聲謝?”
“恐怕是想讓我幫你守著武當派,不叫魔教搗亂吧。”
聽到這番話,殷懷玉笑的更尷尬了。
其實,他的心思並不難猜。
昨日,他與戰鬼交手時,便分心二用,將絕大部分內力用來保護門下弟子。
甚至刻意將戰場維持在逍遙峰內,就是怕戰鬼毀掉武當山。
殷懷玉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嘴上嫌棄住持和各門長老,實際上卻十分關心武當派的安危。
加之,戰鬼所表現出來的超強戰鬥力。
足以表明魔教的實力遠在武當派之上。
既然殷懷玉抵擋不住魔教,他自然會尋求幫助。
無疑,林川是最合適的人選。
所以他才借著道謝的名義,打算試探林川一番。
沒想到,林川更為直接。
還沒等殷懷玉開口,就先一步將他的想法點破了。
“前輩慧眼。”
“自打武當派的高人前輩紛紛羽化之後,武當的實力早已大不如前。”
“如今魔教崛起,若趁勢入主中原,必然會拿武當開刀。”
“到時,恐怕隻有前輩才能阻止魔教了!”
殷懷玉拱著手,腰身彎曲了九十度。
他不是在請求,而是懇求。
“再說吧。”
林川毫不客氣地回絕了殷懷玉。
不是他冷血,而是他對魔教沒有任何認知。
誰敢保證魔教裏就沒有比他還強的高手?
難道明知對方比他還強,甚至已經是絕巔的修仙者。
他還要去送死?
那跟二傻子有什麽區別?
當然,他也不是不幫。
畢竟,武當派毀了,他就沒地方簽到了。
所以能幫的,他自然會幫。
如果實在幫不了了,他會毫不猶豫地離開武當山。
就算沒了簽到的地方,至少以他現在的實力,活下去是沒問題的。
“前輩!”
殷懷玉臉色發白,顯然沒明白林川的想法。
不過,他卻並未氣餒。
既然懇求不行,那就從側麵誘導。
“不知前輩對魔教了解多少。”
殷懷玉抬頭看著林川,問道。
林川搖了搖頭。
魔教三十年前就退出中原。
這麽長的時間裏都未曾出現過。
之後,出現的王澈和淩虛,還有這次的戰鬼,根本沒來得及透露任何有關魔教的情報。
使得林川沒有任何機會了解魔教。
聞言,殷懷玉立馬來了興致,口若懸河的將魔教的過往一一告訴了林川。
魔教共有六大門派。
阿修羅教,合歡宗,萬毒門,煉血堂,長生門,百鬼宗。
其中,阿修羅教便是戰鬼所在的魔教。
且阿修羅教為六大魔教最強。
其次為合歡宗。
合歡宗內衣女性為主,少部分男性也會加入宗門,但極少受到重視。
原因在於合歡宗功法多為陰狠毒辣的功法,不適合男性修煉。
但男性非要修煉也是可以的。
隻需自宮即刻!
所以準確來說,合歡宗內沒有男人,隻有女人和……太監。
除此之外,其它魔教手段各異。
但總體來說魔教的功法多為詭異。
如阿修羅教以犧牲壽命為代價,強行激發潛力。
雖然短時間內能獲得超越一般武者的實力,但大多壽命極短。
不過,若能突破一品大宗師,本身壽命就可達五百歲。
若不是抱著長生之法去選擇功法的話,無疑阿修羅教的功法更為吸引武者。
其次,萬毒門,煉血堂的功法基本上算是非人類的那種。
以犧牲他人性命,供養自身練功。
甚至還有以剛出生的嬰兒作為爐鼎,用來提升修為的功法。
因而,兩大魔教一度成為中原武林最為仇視的門派。
這些魔教一開始興起,便是在中原武林。
那時還隻是個別小門小派透著修煉魔功。
到了後來,更多武者嚐到魔功的甜頭,自願加入魔教。
短短百年,六大魔教異軍突起。
直至武林正派圍攻魔教,將六大魔教趕出中原。
最終才形成了西域魔教。
不過,西域地勢偏遠,生活艱苦。
為重新入主中原,六大魔教養精蓄銳多年之後,終於在三十年前大舉進攻中原。
那一戰,魔教損失極大。
基本上一品之上的強者全部損失殆盡。
但魔教功法本就陰狠,且詭異非常。
因此中原武林也是損失巨大。
那一戰之後,武當派的高手基本上死了個精光。
一品武者也僅存殷懷玉一人。
而作為武林第一大幫派的少林寺損失也不小。
至少殷懷玉所知曉的少林寺一品武者也僅存五人。
還都是修煉的橫練功夫的武者。
這也導致,如今的少林寺七十二絕技基本上失傳。
門下弟子都開始修煉橫練的功夫。
至少在下次魔教入侵時,他們可以憑借橫練的功夫加強防禦。
俗稱鐵王八!
“我武當派的功法裏隻有天蠶神功可以與金鍾罩和金剛不壞神通相媲美。”
“但可惜,天蠶神功修煉的門檻過高。”
“唯有三品武者才有資格接觸。”
“若魔教趁勢入侵中原,恐怕我武當派連自保的機會都沒有。”
殷懷玉暗歎一聲,不忍道。
他滔滔不絕地說了這麽多,就是想引起林川的惻隱之心。
也讓他明白魔教的恐怖。
然而,當他看向林川時,卻發現對方仍是一臉淡然。
仿佛在說: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