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肅王被出書了
最近這些事情，肅州的大事件，確實是多。
這不，災民安置營剛剛穩定，一股邪風又在金城吹開了。
這一次的主角毫無例外的，依然是宋民。
茶館、酒館、勾欄瓦肆，隻要有人的地方，就忽然間有了說書先生。
這是肅州新近的一個火爆職業，感覺金城有大半的人好像都跑去當說書先生了一般。
金城這地界，原本也就是僅有那麽三五個唱個小曲兒，說點話本的說書先生。
可現在，說書先生幾乎遍布全城各處。
“書接上回，這一回我們要講的，便是宋民如何強搶第八十三房小妾！此女本是殷實之家，掌上明珠，卻不料僅在大街上拋了一回頭露了一次麵，便恰巧遇見了那活閻王宋民。”
小茶館裏，身形清瘦，麵容有些枯槁的說書先生輕搖薄扇，說的口若懸河。
底下稀稀拉拉的坐著四五個喝茶的閑散漢，聽的格外入神。
這茶在二十年年前還是王侯將相、豪門世家的奢侈飲品，如今已傳到了大街小巷，成了人人都能喝得起的東西。
如眼前這樣的小茶館，在金城內有無數個，一碗茶一個錢，熱水管夠。
誰個若有本事能拿一碗茶把自己給喝飽了，就算他那一碗茶喝個一年半載的，也沒有人會攆他走。
“你倒是詳細說說啊，昨天那一回本來都那麽精彩了，你老是掐頭去尾的作甚？”
底下有人不樂意了。
肅王懟那小丫頭，那下巴都挑起來了，手都尋摸到後腰去了，結果留下句話，直接就走人了？
這像話嗎這？！
這肅王難不成是個傻子，搶那麽多的女人，就為了在人家後腰上摟一把？
說書先生被打斷，有些惱火，氣呼呼的說道：“這位看官，肅王乃是我肅州子民頭頂的天，他如何洞房花燭，老漢我上哪知道去？”
“你這不都是編的嘛，你再編編不就完了。哥幾個坐這兒聽你說了兩天，喝了滿肚子的水，不就是為了聽這個。得月樓俺們沒錢去，你還不讓我們花一個錢聽你講點精彩的？”嘴唇嚴重幹裂的壯漢拍著桌子喊道。
說書先生頭一扭，很傲嬌的說道：“老漢我怕掉腦袋，你們幾個若是有膽子，那不妨去扒扒肅王爺的門縫，屆時肅王爺是怎麽做的，你們自然會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嘿，你這個小老頭兒，把勞資的錢拿來。聽聽聽，我聽你個驢球。”
大漢惱火了，憤怒的一揚手，衝上去就搶走了他剛剛打賞給說書先生的一錢。
說書先生急赤白臉的追了出來，喝罵聲響了一路。
茶館的角落裏，宋民抹了一把臉，問身旁的李伯，“這樣的事情我以前真幹過？”
李伯一怔，這話讓他咋說。
說實話怕挨打，可不說實話，這事兒宋民還真的幹過。
“殿下，以前的事兒嘛，老奴也記不太清楚了，或許有或許沒有。但絕對沒有這幫說書先生說的那麽誇張，那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誇大其詞。”李伯振振說道。
他感覺自己的腦子終於利索了一回，這話說的讓他自己很滿意。
但宋民卻有些鬱悶的揉起了眼眶，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他的記憶有很多是片段式的，關於南北兩院那些近侍的記憶，他這兒並不多。
所以曾經的宋民到底有沒有做過說書先生說過的那些事情，其實宋民知道的真不清楚。
但有個答案是顯然的，就是不管宋民有沒有做過，這些事情已經無法再挽回了。
他現在所能做的，唯有盡力去補償。
這是一種幸福，也是一種嵌在他心中未知的譴責。
盡管那些可能做過的事情，並不是他做的。
片刻後，宋民終於抬起了頭，“這肯定是有人故意散播的，搞臭我本來就臭的名聲，惡心我嘛。李伯，你以為會是誰？”
如果是以前，李伯的回答絕對是肯定的。
因為曾經的宋民雖然足夠的混賬，但他得罪的那些人並沒有一個太過於強勢的勢力。
但現在當宋民這麽問的時候，李伯忽然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這段時間，宋民做了不少的事情，也得罪了不少的人。
尤其是有不少權勢滔天的人物，譬如二皇子、三皇子。
他們做這些事情就真的太簡單了，隨便抬抬手就能做到了。
除了二皇子之外，肅州當地宋民還招惹了董家、李家，這兩個當地土王八。
他們這些人，每一個都極有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宋民沒有等到李伯的答案，便直接說道：“讓宋則去查，這麽簡單的事情，如果他都沒有辦法揪出幕後之人，就讓他滾回去養老吧。”
李伯察覺到宋民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沒有多說什麽就應了一聲。
這幕後真凶是必須要揪出來的！
即便宋民不吩咐，他也打算這麽做。
宋民的心情確實不太好，非常的不好。
這幾日間，接二連三的事情，打亂了他原本井井有條的計劃。
他清晰的感受到有些人真的是把他當做泥娃娃在捏。
李伯付了茶錢，宋民和李伯直接回了府中。
那些說書先生，宋民沒有辦法去針對他們。
這天下最難堵的就是悠悠眾口，就算宋民把這些說書先生全部都抓起來明正典刑，但經過說話先生那張口，他的事跡已經徹底的宣揚出去了，堵不住的。
反正名聲都已經這麽糟糕了，宋民其實也不介意更壞一些。
名聲嘛，這並沒有什麽所謂。
宋民現在所考慮的，隻有實際的好處。
但兩人剛回到府中，宋民又一次聽到了一個噩耗。
王府采購不到糧食了！
即便是提高價格，那些糧商還是他們，沒有糧食了。
姬茜貼心的伺候在側，給宋民泡了一杯茶。
但宋民這個時候，沒有任何的心情喝茶。
“這是打算給我搞連環毒計啊，宋則其實都不需要查了，我想我應該知道是誰在背後搞事了。”宋民的嘴角微翹，隱現的笑了。
李伯這一會兒的功夫，都快把頭都給想破了，但卻沒有想出任何的眉目。
聽到宋民的話，他無比詫異的問道：“殿下，是誰？”
宋民問道：“李伯，金城的糧食大部分捏在誰的手中？”
“自然是府庫！”李伯說道。
“除了府庫之外呢？”宋民嘲弄的一笑，心中漸漸有了主張。
李伯的思緒猛然間豁然開朗，“殿下的意思是……李氏？他們怎麽還敢？！”
李氏是糧食大戶，金城大數糧行都是李氏的。
“他們有什麽不敢的？哼，別看董氏比起來李氏似乎更有勢力幾分，更為家大業大。但是在這金城，董氏見了李氏禮讓三分。”宋民冷哼道，“金城郡郡守是李德牧，縣令是李德洪，這都是李氏的人吧？金城郡領金城、允吾、枝陽等七縣之地，這七縣有足足四縣的縣令可都姓李。”
“他們這是在報複本王啊！”
“如果我猜的沒有錯，李氏的連貫計劃應該是，先利用說書先生先徹底的敗壞我的名聲，然後斷糧，煽動災民暴亂，徹底的打亂我的計劃之外，也搞亂這金城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