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我,莫言喻,一個沒有感情的劍客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某客棧的房間內卻時不時傳出令人難解的聲音。

“對A。”

“要不起。”

“三帶一。”

“過。”

“我隻剩一張牌了。”

“……”

掏出最後的銀票,張天華清點一下,臉色窘迫。

“那個,我的銀票不足十萬兩了……”

“無妨,有所領悟就好,金銀不過身外之物。”

說著,伸手接過張天華最後的幾萬塊銀票,心滿意足。

兩個時辰,至少一百局,張天華僅贏了李長安故意放水的三兩局,趕路途中的休息時間輸了,身上帶的幾近千萬兩銀子沒了,如今除了一把長劍,就隻剩下身上的衣物了。

“如何,有甚感想?”

一夜暴富,李長安麵色平靜的詢問,實在是虐一個菜鳥太沒成就感,這個結局已在意料之中。

張天華起身行了一個大禮,認真謝道:“感觸頗多,僅一夜,堪比二十年見識,李兄,我們,再來!”

李長安興致奄奄,你他喵輸得都快隻剩褲衩了,玩個錘子,當即擺手拒絕。

“張兄不可,過猶不及。”

“李兄莫非擔憂我無賭注,我還有手中寶劍,八十萬入手,可抵五十萬兩銀子。”

“不,張兄誤會了,並非嫌疑的意思,我是說,明日再戰!”

“……”

天色已經不早,李長安收獲不錯,也得讓張天華好生休息,明天才有精力趕車不是。

……

枯燥的又趕了兩天路,李長安一直在車內休息,消化著劍帝記憶,累了就睡,餓了就拿出銀票使喚張天華去買東西,好不悠哉。

張天華則渾渾噩噩,一天到晚思索皺著眉頭思索天道棋,為什麽就是不會贏呢?

兩天來,他快要對失敗麻木了,心中有無數感想,隻覺自己卡在了一個瓶頸,跨過它,就能讓他質變。

為此,他徹底的放下身段,哪怕沒錢也要拉著李長安打牌,不,是對弈。

結果,手中寶劍輸了,還欠下了兩千萬巨款……

思緒飛馳的狀態下,馬車行至一座山腳下,可以看見一夥人正攔著一輛馬車對峙。

張天華猶若未覺,馬車徑直衝了過去,若不是那些人反應快,早生意外了。

“站住!攔住他!”

黑風山眾人大怒,橫行黑風山多少年了,隻有他們欺負別人的份,何曾受過如此挑釁?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讓二當家帶人守在原地,大當家親自過來攔路。

突生意外,張天華也被一聲大喝打破了‘頓悟’,哪怕深知是自己理虧,依舊怒火中燒,停下馬車和來人大眼瞪小眼。

“好小子,還敢瞪我?留下身上財物,再叫三聲爺爺,大爺開恩讓你過去。”大當家瞪著眼,身上氣息爆發,竟是一個靈玄境六重的修士,命靈更是威風凜凜的一隻大黑虎。

到嘴的怒罵強行咽下去,張天華神情微微緊張,眼神飄忽,不斷的瞟著後方,希望李長安幫忙。

李長安也沒想到會徒生意外,掀開車簾,剛要說話,另一邊的被攔住的馬車突然暴動,一白衣少年提劍殺出,瞬間就斬了三人。

出手果決,劍招淩厲,招招致命,不到二十年紀,竟也有靈玄五重的修為。

二當家一樣是靈玄五重,可交戰起來,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全處於下風,險象環生。

不得不召喚出本命之靈,可對麵少年也召喚出本命之靈,本就碾壓的局麵,差距更大了,讓二當家咳血不斷。

“大哥救我!”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的發生盡在片刻間,讓得這邊的大當家都沒有反應過來。

待決定放棄這邊先去救援二當家時,已經晚了。

白衣少年抓住破綻,一劍從二當家心口穿過,血濺白衣,寂靜無聲。

“二弟!”

“豎子休走,接死!”

大當家眼睜睜看著一起縱橫黑風山多年的夥伴身死,怒氣衝天,大刀揮舞就要殺過去。

可他全然忘記一件事,身後還有兩個敵人。

盡管看上去都是靈玄一重,但李長安連柳天南都能打敗,他的實力又豈能以表象論之。

張天華隻見白光從眼前一閃而逝,前麵的大當家頓時沒了聲音,前衝的腳步頓住,接而慢慢的癱軟倒地,背心處一個漆黑窟窿,散發著陣陣肉香。

大當家竭力想回頭看一眼偷襲自己的無恥小人,可任憑他怎麽努力都做不到了,帶著無限憤恨,就此沒了氣息,到死都不知道誰殺了自己。

張天華莫名的打了個冷顫,望著大當家死不瞑目的身影,再回頭看一眼剛收回手掌的和氣少年,一陣後怕。

幸好!

幸好自己聰明絕頂,沒有選擇和他爆發衝突,否則的話,後果似乎隻有一個。

他可不會被李長安的笑容所蒙蔽,這家夥一言不合殺了宋家數十人,會在乎他?

不可能的好吧。

生平第一次,張天華感覺,從心,真好。

不遠處的白衣少年一直防備著大當家,之所以雷霆驟起,就是因為大當家離開,可見其威脅性。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忌憚不已的角色,居然莫名其妙的就死悄悄了,心裏實在複雜。

整理一下情緒,白衣少年繼續提劍殺戮,沒了大當家和二當家在,一眾黑風山的人猶如待宰羔羊,戰意全無。

尤其是李長安和張天華兩人的加入,更是摧枯拉朽,不到片刻就橫屍遍地,全軍覆沒。

無視一個真正的車夫外,場上隻剩三人,白衣少年收劍徑直走了過來。

“一劍西來莫言喻,煮酒間,問,何人可抵三尺鋒,我,莫言喻,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劍客,拔劍,與我一戰。”

撲麵而來的中二氣息,雷得李長安裏嫩外焦,麵對挑戰,給了他一個關愛智障的眼神。

“劍者,何惜一戰,還是,汝不敢?”

李長安滿頭黑線,怎麽這二.逼還沒完沒了了。

“沒興趣。”

莫言喻聞言大怒,仿佛自己的尊嚴受到了侮辱。

見此,李長安心中一動,一個有趣的想法浮現腦中,看著中二少年逐漸熱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