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離奇18
這其實算瘋狂的舉措。然而回家之後,卻好像失去了力氣,全身疲乏不堪。
屋子的擺設還是陌生的,雖然知道電視擺在哪,餓了要去哪拿吃的,衛生間的門也不會搞錯了,還知道睡覺要躺的位置。
可是已經不能滾床單了。
我個頭一向不高,以前睡覺總窩在老公懷裏小鳥依人的。隻是現在小鳥依舊,醒過來卻總發現老公蜷縮著窩在我懷裏……
據說有這樣的睡姿的人,極度缺乏安全感。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而且,他之前嚴肅歸嚴肅,但至少眼神還是溫和,如今整個人每天都把神經緊繃著,雖然在我麵前情緒掩飾得很好,卻在沉默的時候,藏不住他的愈發鬱躁。
他迫切的想擺脫這種劣勢。
洗完澡出來,老公正穿著寬大的睡衣坐在電腦麵前敲敲打打,衣領垮到一邊,露出半個香肩,臉上卻依舊是認真的模樣。大致還是搜索著關於變大變小此類的訊息,盡管我覺得他還是徒勞。
我沒了笑意,連帶的,心裏多少泛著莫名心酸,確實是我太沒心肝,把所有的煩惱都扔給他。
這事太玄,或許遲早會出亂子。
我也不想打擾他,其實鬧歸鬧,但兩個人相處的時候,話明顯變少……我隱隱歎了口氣,趴上床,然後從背包裏翻出放學前物理考試之後班主任交給我的書本,開始細細研讀。
那一大堆數學文字,才一會兒的功夫,已讓我哈欠連連,直犯困。
我迷迷糊糊的想,是不是應該放棄。
可我呆在家裏能幹嘛?若真要這麽呆著,恐怕會不斷胡思亂想,把自己憋出病來。至於未成年出去打工也是吃力不討好,幹不了什麽正事……想來想去又覺得自個的選擇是正確的,但讀書,我連這些基本的知識都應付不來……
難不成要降級陪我老公去讀小學?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我心裏就直泛窘,突然覺得這一輩子我都過得渾渾噩噩,徒添幾分自暴自棄的厭倦。
老公不知何時也趴了過來,自然而然地接過我手中的課本,然後翻了翻,才偏頭看我一眼,“哪不會?”
我眼眶微微一熱,委屈的癟了癟嘴,“好像哪都不會。”
他歎了口氣,開始從頭給我講解。
他拿著紙認真的趴在那寫寫畫畫,趴得手臂都酸了,我們又挪到地板上,靠著席夢思坐著,他給我說平麵圖,給我說勾股定理,教我證明題,還讓我回憶起來垂直平分線。
看著他稚嫩而認真的側臉,我感覺眼眶的濕意益發明顯,夜的黑,容易讓人沉溺,也容易讓人胡思亂想。
尤其是,現在我蜷縮起來,老公都沒辦法將我完完全全抱住的尷尬時候……
約翰突然在臥房外敲了敲門,從地上爬起來打開門,發現門口的地上擱了兩杯果汁配糕點,心裏一暖,發現約翰那小家夥已經早早爬回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去了。
這邊望去童稚的臉龐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
最近約翰中文學得勤,尤其掌握了代入的方法,每天一個人扮演兩個角色,演得忘乎所以。我覺得他心態比我好,其實他更加不好受吧,離鄉別井的,係統又優化得這麽徹底,我們還不肯給他聯係幼兒園……
老公先前在網上發了蛋糕盒的圖片,希望能有點進展。
學累了,我換了個姿勢枕在他變得很小隻的大腿上看著臥房天花板上的吊頂,然後闔上眼睛。
不想再去思考任何事。
不去思考如果東窗事發了怎麽辦,如果變不回去了怎麽辦,如果我們隻有一個人變回去了怎麽辦,如果他變心了怎麽辦,如果……
我考試不及格了又怎麽辦……
我又說,“你明天不要再來接我了,快夏天了,太熱。”
他唔了一聲,也不知是答沒答應,隻是輕輕柔柔地摸著我的頭發,終於久久的,久久的,在我模模糊糊入眠的時候,隱約聽見他說……
“可是茉莉,我會怕。”
那瞬間我張嘴都似乎失去力氣,失去力氣說……
你別怕。
才第二天,我就好像失去了幹勁。
出門的時候,我特地走在老公後頭,他之前其實是有些賭氣的背上那個書包,而今紅彤彤的有些晃眼。
約翰在身後揮別我們,手裏還抱著掃把,有些滑稽的樣子,再把門帶上。
我看著老公如今的樣子,想著他的那些朋友們或許不懂,不懂老公上公車隻需要買半票的心情。
不懂他現在和甜食劃上等號的惱怒。
尤其是他還有一個半大不小的老婆要照顧。
我就這麽跟在他後麵,覺得自己情緒變化得太快,一晃眼的功夫,連應付那些年輕同學的心思也沒了。
簡皓今天來得比我早,坐在那空****的位置上。
桌子拉得有些後麵,後到他剛好能把椅子斜斜的靠在牆上,再把腿架在桌子上。
見我來了,程嘉上使勁的揮了揮手,“茉莉花,你們昨天跑得好快啊!”
我唔了一聲,點了點頭。然後把包放在桌子上,再把桌子往上移了一部分,坐下。
“你弟弟是不是叫茉莉葉?”
我已完全不想進行昨日的話題,突然擺正了臉色,“程嘉上,上次的事謝了,我弟嚴肅早熟,不喜歡你們昨天的舉止,”然後我平淡的繼續,“沒有下次。”
“……”他摸了摸鼻子,狐疑的看著我,“你今天好奇怪……”
是啊,大概大姨媽快來了吧。
其實昨天和老公回家的時候,我就一直覺得他哪裏不對勁,或許情緒是會傳染的,所以我也有些失控。
而且今天出門,我特地走在他後麵了一點,他居然沒有回頭看我,這讓我也多少有些心神不寧。
簡皓依舊保持著那樣的姿勢,才發現我把桌子擺上來一些,並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因為他的視線像是如影隨形,讓我好不自在。
“早啊。”
他大概感受到我的不自在,突然開了口,微微地,帶著笑意。
我輕輕頷首,“早。”
他也就沒過多糾纏。上課鈴不一會就響了起來,我決意暫且拋開一切,認認真真的抄了筆記,也不管聽不聽得懂,反正抄回去再讓老公教我。
還這麽想著,快下課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手機在我們那個年代還是個稀罕物,如今可謂漫山遍野,本想按下拒聽下課後再回複,但一見是蘇婷的來電,我心一緊,膽大包天按下接聽,還沒開口,蘇婷在電話那端著急的嚷嚷:“阿花!你老公今天還沒來上課!”
“什麽!”我猛地推開桌子,站了起來。
同一時間,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我,大致是疑惑哪個家夥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上課時間接電話,而且這個家夥還忘乎所以地公開挑釁老師的威嚴,公然站了起來。
我無暇顧及,有片刻覺得內心恐慌,心跳撲通撲通的使勁折騰。
他明明上學去了,他哪去了,他會不會有事,他若是不想上課為何不和我說,為何要隱瞞我……
“有沒有打他手機?”
我已經沒有理智去控製聲量大小,將背包斜跨上肩頭,就開始往教室外邊走。
“……”蘇婷頓了頓,語鋒一轉,“耶?你不知道他沒來?”
我才發現蘇婷的語氣原本隻是責備的,是我心理因素作祟,才聽成了著急,隻是,我已經無法遮掩內心的不安。
“那位女同學,你怎麽回事呢?坐下!”老師突然在講台上嚷嚷。
我回頭望了老師一眼,深吸口氣,“對不起,我有事離開一下。”就沒再搭理他,徑自往外走,然後繼續問,“打沒打?”
蘇婷電話那端的聲音添了些許擔心,“打了,手機關機呢,我剛剛巡堂的時候見他位置空著,以為他鬧脾氣沒來。”
“嗯……”
“唉,沒事的小花,”她聽出我的不對勁,“你家韓亮人雖然小,但畢竟是個心智成熟的男人,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說不定塞車吧。”
“唔……”我因為腦子有些亂,也集中不了精神去聽她具體說了些什麽,隻知道我現在一定要去找他,一定要去!“蘇婷,那我先出去找找,有事再給你打電話。”
我便掛了線,明知蘇婷說老公手機關機,還是撥打了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號碼。
老公說常用的號碼一定要背下來,不用記錄在手機裏。他還說不能用關係詞,譬如“親愛的”、“老公”、“老爸”、“大姐”……說是以備萬一遇上手機丟失,或者遇上騙子。
老公一向比我懂得多,他知道什麽菜和什麽菜放在一快煮會相衝產生毒性,知道衣服沾上汙漬要怎麽處理,知道痛經時怎樣能讓我舒緩的辦法,還知道很多我匱乏的常識。
更重要的,他一向比我理智。
我早該察覺他的不妥……
我忿忿的再按下重播,討厭那千遍一律的“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一股濕意湧上心頭……那一天,是你在我手心上寫下你的電話號碼,是你告訴我可以隨時給你打電話,是你說我一定能找到你,是你說的,都是你說的。
韓亮,你這王八蛋,你騙我……
我越行越快,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麽,更甚者,人海茫茫,我該去哪找
無從找起。
我驀地打從心底湧上一股悲哀,我發現……其實我沒有想象中的了解他。
或者說,並未嚐試過去了解他。去了解他的喜怒哀樂,了解他的思想,了解他的行為。
我甚至不知道在幾年前的那個晚上,是什麽驅使他走到我麵前,對我說那聲……是不是需要幫助……
我拿著手機聽著那句“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眼淚默默布滿眼眶,韓亮,你和我之間,終究還是隔著一段距離麽?
披上婚紗的時候,野貓戲謔地說,喲喲茉莉,你配不上他。我沒有否認,對我來說,恍惚得像是一切都是夢,但年華作籌碼,我把未來抵押給了他。
婚後,在無所謂之下終歸掩藏著我的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地不去探討他的過去,也不揭穿我的往昔。
他從不多說什麽,默默包容了我的一切。
我……隻是忘不了我媽去離婚簽字的時候,特地為我穿了一件小洋裝,有些冷淡的說,茉莉你聽好,我們因理解而分開。
所以韓亮,我學不會怎樣去理解你,我也會怕。
我亂糟糟地回想著老公這段時間的種種行徑,從校門口走出來,沿著大街,疾速而盲目的找尋。
我不停地問自己,他現在在哪裏,如果我是他會去哪裏,我認知的他會去哪裏,反反複複地一遍又一遍……原來,是我太習慣把一切交給你,我這個妻子,竟如此不稱職。
……
走得累了,我突然想起老公這些日子為了能回到之前絞盡腦汁,又想起約翰說的一句話,揣著一絲希望,截了輛的士往火車站趕。
周二的車站,較節假日更為冷清,但人來人往的,依舊稱得上是這座城市最喧鬧的地方。
我有些茫然地張望著,想象這他突然從我身後躥出來的樣子。
太陽不知何時已升到半空,一束束金色陽光灑在火車站前的廣場上,放眼望去,亮得有些刺眼。
我從最東邊開始望去,直到……
老公的大紅書包仍是搶眼,乖巧地占據著他背後的位置,陪他一並靜靜的坐在出站口的花圃邊上。隻見他頭望著火車站出口的位置,麵容平靜,但多少帶著些……落寞。
我從沒想過,在他身上看到這個詞……他一向泰然自信。
我驀地鼻子有點酸,吸吸鼻子,慢慢靠近他,他竟是失神得厲害,連我靠近也渾然不覺。我在他旁邊坐下,邊歎了口氣道,“你就不怕被人拐了?”
若被拐了,我怎麽辦。
他微微一僵,然後維持那個姿勢坐著,也不回頭看我,依舊盯著出口的位置,突然揚起一抹看似無所謂的笑容,淡淡地說,“我隻是突然想看看有沒人……賣蛋糕。”
我隻來得及強忍住洶湧而來的酸意,他的笑容終於添了幾分光彩,“我剛剛一直在想,會不會在這裏遇到你。你還是來了,”接著他抬頭認認真真地望我,“茉莉。”
陽光肆意,把他渲染得……太不真實。
是啊,我的老公,在某一個夜晚,突然變成了小孩。
我眨了眨眼,他說,“茉莉,我想吻你。”
“……”我無言以對……
我、我辦不到。
他已是微微一笑,帶著些許自嘲的味道,“是啊,我們都辦不到。”他緩緩地吸了口氣,“我隻是想不明白,這種事為何會發生在我們身上。”
接著他又沉默地望向火車出口的位置,慢慢地道,“世上太多變數,都是我們無法意料的,我們長不大了會怎樣,你不愛我了會怎樣,我都告訴自己那不可能。可是……”他突如其來地沉默,像是再擠不出一句話。
可是,你越來越不安。
我不知道該不該開口,開口了又該說些什麽,我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我覺得至少要將他從這種負麵的想法中拉出來一點……鬼使神差地開口道,“熊貓男要QJ熊貓女,熊貓女抵死不從,抗爭到底,你知道熊貓男說什麽了麽?”
他微微將頭朝我偏過來一點,我便接著道,“熊貓男說,‘我靠,我們都快滅絕了耶!’”說完我眼淚開始大顆大顆往下掉。
“茉莉,”他默默接話,“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愛你。”
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愛你。
聽罷此話,眼淚愈發不受控製,一滴一滴湧出眼眶。
原來……我一直在等著這句話。
好像從某個時候開始不相信愛情,不相信會有這麽一個人,默默守在我身旁,對我一個人好。隻是,他說了,我就信。
他又輕輕歎了口氣,側過身來麵對我,然後伸出纖細的小手,仔細輕柔地抹去我的眼淚。
我看著他那稚嫩的臉龐認真而深情的表情以及情深款款的眼神……
稚嫩的臉龐認真而深情的表情……
情深款款的眼神……
“噗……”
我沒忍住,噴了。= =~
“……”老公僵硬了三秒,三秒之後臉色驀地變得烏漆抹黑,頓時添了幾分窘迫,“你笑屁!”
我難以抑製的抖啊抖,又哭又笑。看著他已被破壞的深沉,還有幾分惱羞成怒的別扭,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吸了吸鼻子,再望著他一臉抗拒到底的模樣,突然咬牙發狠,雙手捧住他的臉,眼睛一閉——就算妨礙風化把我抓起來我也認了!
死就死吧!
然後把嘴巴狠狠對上他的雙唇,重重吸了一口,吧唧~
帶著哭腔大吼,“媽的,韓亮,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就是他個頭太小,嘴巴也太嫩,相契度和以前多少有些差異,導致心跳撲通撲通的狂躥亂蹦,以前習以為常的親昵,都像是幹著罪大惡極的事一樣!
丫的,太TM刺激人了……
“啪!”
我也禁不得嚇,聽到聲響扭頭一看,麵前一個打掃廣場的大媽,鬆弛的下巴誇張的張著,眼神驚愕,整個人石化狀態,掃把如今躺在地上挺屍……
啊啊啊啊……
我虎軀一震,狂打了幾下花圃裏的綠化,捂住臉跳下花圃就往廣場中間衝——
媽呀,我沒臉見人了!
老公大致還在身後愣了三四秒,也聽到他追上來的腳步聲,快快!跑起來跑起來……心裏也多少鬆了口氣……
韓亮,你怎能不知曉自己的好?
也不知是不是狂奔過度的原因,哪怕泡在麥當勞的空調裏一個中午,走出來時臉還是紅撲撲、滾燙滾燙的。
老公常以自製美食助我擺脫垃圾食物的**,隻是他今天坐在對麵,看著我大快朵頤,臉上也有些怪異可疑的紅暈。
蘇婷又給我來了電話,擔心得要死,我簡單解釋了下去處,就領著老公光榮逃課了。
下午陪著老公去了好幾個地方,小時候也住在江北路那一塊,都已經是老城區了,五年計劃也推動了這個城市的發展,從前熟知的地方,如今也換舊貌換新顏,即便是熟知的人,也走了一批又一批,物是人非了。
老公就帶著我在舊城區閑逛,似乎在尋找著什麽,我猜他大致想找回一點過去的回憶,或許是他童年時的老味道,可是以前推著小車的那些叫賣的小販哪裏還見得到身影?流販也隻敢在夜幕降臨之後,才敢出來賺幾個小錢,不過是生計。
他抬頭在那些擁擠的招牌之間探尋著什麽,偶爾見到些什麽,會稍微露出感慨的笑容,他又去了我們初識的那個地方,回頭看了看在白天略嫌冷清的那間酒吧,“還在。”他突然說。
“嗯,還在。”很奇怪,認識他之後,我們就再沒來過這個地方,也不知是不是尋求表現,都避免再來這聲色犬馬的地方。如今隻怕是進都進不去……
最後他又去了向我求婚的那個地方,摸了摸我已摘下戒指的無名指,抬頭望著我,說,“好了茉莉,再不濟,也就請你陪我長大吧。”
我點點頭,“好。”
回到家的時候,隔老遠就聽到家裏傳來的喧鬧聲。
鑰匙一開門,孟川正係著圍裙在灶台前轉悠,葉楷博捧著碗在打蛋,程浩東在餐桌上拚老命揉著麵團,蘇婷拿著電話在說著什麽,雯雯和美玉先前正在和小約翰溝通,打開門這會,小約翰正奮力爬上餐桌旁的椅子,然後站穩了插腰指示著程浩東什麽。
聽到門聲,蘇婷第一個奔了過來,摟了摟我,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就瞪了我老公一眼,說,“小滾蛋哪廝混去了?”
老公望望葉楷博,“管管你老婆。”
蘇婷就重重哼了一聲,“你小子一點也不尊師重道。老公,過來!”葉楷博好笑的擺下碗,蘇婷已等不及,跑過去在他老公嘴巴上啃了一下,接著便挑釁的居高臨下睨著他。
“小女子。”
我在旁邊笑,下一刻程浩東滿手麵粉地跑過來,然後大掌往老公臉上使勁**了一番,弄得他髒兮兮的才假惺惺地抱住他,誇張的叫嚷,“亮亮,叔叔擔心死你了!”
老公僵硬著臉,可就是推不開他。
晚飯過後,我們四家人閑啊閑的決定打麻將。
也不興錢,就是一圈下來輸的家庭要履行夫妻任務什麽的,程浩東的興致最高,至於肚子裏裝著什麽壞水,這就天知地知他知他老婆知不知道知不知了。
除了雯雯,其他坐的都為性別男,我本是坐在老公旁邊。可摸好牌之後,老公突然豁出去了,大致坐在椅子上不夠高也不夠氣勢,索性召喚我坐下,然後坐在我大腿上。
我感覺程浩東抿著嘴抽搐了一下,也集中不了精神砌圍牆,打出一個子,“我呸,韓亮你真不要臉!”
“碰。”老公麵無表情的推到兩子,然後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你管不著。”
幾圈下來,我才發現我和老公都沒做作業,一瞄時間,快十點了……
囧,當學生真不容易,葉楷博突然從廚房裏轉悠了一圈出來,“對了,茉莉,你們家那個小洋鬼子呢?”
我也感覺不對勁,跑到廚房廁所臥房裏都找了一圈……沒人……
很好,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