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木蓮仰躺在地上,伸手摸向痛得發麻的肩膀,指尖落下便觸及到黏稠的**,讓她不由疼得嘶了一聲。

那個死妖精果真咬了她。

這個鐵的事實再次驗證了那句千古流傳的真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下次要是碰到了那個變態妖精,她一定打得他不認得自己,至少要咬回來。

遠處的火光越來越近,頭上的打鬥卻沒有絲毫減少,也不知道是何人,突然冒出來一句:“是七王爺。”

這一句話,宛若一個大雷劈在亭子裏,相互對打的兩撥人頓時停了下來,僵住了兩秒,便突然像看完熱鬧一樣,一哄而散。

木蓮翻身要爬起來,背上卻突然被人踩了一腳,她還沒有對肇事者進行反擊,身上又陸續多了幾腳。

原來,這些人在慌忙逃跑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還有生命跡象的她,完全將她當成了一個死人,毫不客氣地踩了過去。

僅僅幾秒鍾,亭子裏便恢複了一片死寂,卻是燈火通明,照的木蓮有些睜不開眼睛。

哼,她一定要找機會踩回來,踩不回來,她就詛咒那些人缺胳膊斷腿兒。緩了一口氣,她再次雙肘撐地,試圖爬起來,卻看到一雙做工精致的金絲繡麵、白底靴子慢慢朝自己走來。

靠。難道,還要踩她一腳?

不悅地抬起頭,在那閃動的刺眼火光中,木蓮依稀看見了靴子上麵是一條玄色的綢褲,然後是梨白色的、淡藍色繡邊袍子,再上去是明黃色的鑲玉腰帶,再往上仍是淡藍色的衣襟。

她再度哼了一聲,因為趴在地上,頭部要抬很高,才能看清那個對她居高臨下的人。此刻,她的脖子幾乎就要痛得斷了,不甘心地再度往後仰,她便看到了那人白皙的脖子、線條秀美的下顎、微微勾起的漂亮薄唇,還有那直挺的鼻翼,最後是一雙黑如子夜的墨色瞳孔,清澈的眸子卻幽深如潭,僅僅是一秒的對望,木蓮就覺得自己的身子在不停地下墜,沒入了他深邃的目光中。

“舒景。”許久,那漂亮的薄唇突然動了動,發出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宛若魔咒一樣飄入木蓮的腦子裏,讓她像中了邪一樣,目光呆滯地看著頭上那張俊美如絲的麵容,木然地點了點頭。

帥哥……又是帥哥,一晚上還遇到三個。

燕子軒眸子裏閃過一抹冷意,隨即微微俯身,向木蓮伸出了手。

目光落在了燕子軒白皙幹淨的手上,木蓮臉色一紅,卻不敢伸出自己髒兮兮的手。心裏也暗自悔恨剛才多管閑事打架,弄得自己現在像乞丐一樣。

看到木蓮埋著漲紅的臉,燕子軒臉上浮起一抹冰冷的笑容,那要去扶木蓮的手指,動了動,最後輕柔地落在了她下巴處,微微一用力,便將她的臉抬了起來。冰涼的指腹饒有趣味地在她白皙的下顎處滑動、撫摸,最後落在了她左臉的疤痕上。

木蓮心裏一陣狂跳,這個帥哥和之前的不一樣,溫文爾雅,又富有書卷氣息。

“舒景。”他再度重複,語調沒有任何改變,似笑非笑的臉上,那目光卻帶著讓木蓮有些恐懼的寒意。

在他清澈的眸子裏,木蓮幾乎可以清晰地看見自己,淩亂的頭發、蒼白的臉、無神的眼、毫無血色的薄唇,以及……左臉上那幾條猙獰的傷疤。

天啊,為何自己會是這樣?她有些絕望地閉上眼,沒有再看那個男子,而是自己撐著身子站了起來,心裏為自己的桃花運默哀。隻要是男人都會被她猙獰的模樣給嚇跑吧!

香茗趕緊上來扶住木蓮,然後拖著木蓮朝燕子軒微微一俯身,小聲道:“奴婢參見王爺。”

王爺!木蓮身子一僵,再次抬眸,看向燕子軒,眸子裏有掩飾不住的驚愕和詫異,然後是被她深深掩藏的驚喜。

難道,這個就是她的未來夫君?

天啊,這個相貌俊美、風姿卓越、氣度非凡、溫文爾雅的男子,竟然是自己的夫君。

目光再次毫不忌諱地落在燕子軒俊美的臉上,木蓮的臉漲得更紅了,雖說自己現在是個醜女,可是自己的相公、夫君,竟然是個美男子。

更重要的是,剛才他還上演了一段千古流傳的英雄救美。

將她從那血腥的廝打中救了出來,還將她從那幫惡毒之人的惡毒腳下拉了出來。

原來,自己莫名其妙地冤死,穿越到一個醜女身上,就是為了這天賜良緣。

至於那個什麽該死的惡毒麵具人,就讓他滾蛋吧!她才不要做一個萬人唾棄的謀害親夫的女人,更何況是一個如此帥氣又如此有地位的王爺。

微微蹙眉,木蓮突然想起了中毒之事。不如,先將解藥騙來再說吧。

燕子軒走上前來,一把拉住木蓮,目光有些許疑惑。

這個女人,似乎變了。

而剛才,她摔在地上,抬頭望向他的時候,那目光,明明是疑惑的,帶著探究和打量。

像是看一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

可是,舒景,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麵。

袖袍中的手,早就緊握成了拳頭,那骨指間因為太過用力而顯得蒼白無血。

舒景,你期盼多年的今日終於到來了,不是嗎?

上前,拉著木蓮,燕子軒笑容依舊,眸子裏卻有一抹深深的厭惡和仇恨。

“參見王爺、王妃。”被燕子軒擁著走出亭子,外麵一大列人同聲跪下,聲音錚錚響亮,聽得木蓮都驚了一跳,放眼看去,竟有數百計的身穿鎧甲的禁軍。

好不威風,她賊笑一聲。

“都起來吧。”燕子軒一擺手,帶著木蓮進了事先準備好的轎子裏。

一落座,他伸手攬住了她的纖腰,低聲說道:“可有受到驚嚇?”修長白皙的指尖覆在她額頭上,溫柔地撩開那幾縷遮住她傷口的發絲。

抑製著怦怦亂跳的心髒,木蓮深吸了一口氣,抬頭望向他,卻再次落入了他深邃的眸子,幾乎就要窒息。

這個男人,本是溫柔的聲音,本是憐惜的動作,卻讓她在片刻的沉溺之後,又有無盡的恐慌。

她的恐慌,來自他毫不介意她臉上的傷疤。這樣一個無可挑剔的男子,當真不介意自己的王妃醜陋,還有殘疾嗎?

頂著這樣一張臉,麵對這樣的美男,她還是不自信。

“怎麽了?”那俊美的臉上,浮起一抹看似擔憂的笑容,他的聲音比先前還溫柔了幾分,另一隻攬著她腰際的手,突然不安分地遊走起來,有意無意地挑逗著。可是,他那深邃的眸子裏卻沒有任何波瀾,更沒有顯示出他有任何欲望。

木蓮一怔,慌忙要將他推開。自己的這位良人未免太猴急了吧?

她不介意有這麽帥氣的老公,但是她介意她的初次,特別是在轎子裏。而且,他們還沒有拜堂吧?難不成,這舒景真的和美男暗度陳倉了?

“怎麽了,舒景?”耳邊的聲音突然邪魅起來,覆在她臉上的那隻手,突然用力地捏住她的下顎,那指尖傳來的力度似乎在警告她——不能反抗。

“看著本王,舒景。”燕子軒命令道。他知道,這個女人聽不到聲音,可是,她能看懂唇形。他就是要她看到。

呃。木蓮扭了一下頭,示意自己不喜歡這個動作。因為,她的下顎在痛得快要碎掉的同時,那隻可怕的帶著火焰的手,已經解開了她的衣衫,而且還粗魯地覆蓋在了她的胸前。

他不僅很“急”,而且貌似喜歡暴力——隻是,她不喜歡。對新婚夜,她可是有美好的憧憬的。

“你的身體很熱,果真很敏感啊!”不顧她的反抗,他突然俯下頭,咬住了她的唇,卻沒有纏綿地去吻她,而是,撕咬著她。

是的,他就是要在這裏羞辱她。

唇齒間,腥鹹的味道在彌漫,衣衫被扯爛的她,被那個人緊緊地禁錮在他寬闊的胸前,仿佛一刹那,他的臂膀就可以將她瘦弱的身體擠碎。

他之前那一抹溫柔的微笑、替她整理頭發的溫情,瞬間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他殘暴的掠奪和血腥的撕咬。

已經快斷了呼吸的木蓮,怎麽也想不通,僅僅一秒的時間,為何一個男人會突然判若兩人?

而對於他的撕咬,片刻反應過來之後,木蓮也毫不客氣地回敬著他。因為,她不想有一位粗暴的丈夫,更討厭一個行為表現出要強暴她的丈夫。

她不想再被人白咬一次,即便是她的丈夫。而且這個丈夫,竟然在未拜堂之前,就想對她下手。

不過,她的撕咬、她的回敬和她扭動的身體,卻被他看成了回應。

他輕笑了一聲,然後放開她,眸子裏有了一抹欲望,不過更多的是嘲笑。

“舒景,你是不是很喜歡這樣啊?”

喜歡個頭。她瞪了他一眼,揚手要打他,可身體還是動彈不得,反而引得他那魔手更加肆意地、粗暴地在她的胸前遊走。

“你這一招是不是叫欲擒故縱?”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帶著他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脖子處,讓木蓮身體潛意識地戰栗了一下。

該死,這個身體是怎麽了?

“舒景,你成功了。”燕子軒再度冷笑了一聲,伸手將木蓮的肚兜一把扯掉,頓時,那女子嬌媚的柔白暴露在他火熱的目光中,“你今天的確是撩起了本王的興趣。”

呃。木蓮本能地想要將身體護住,卻被他一個翻身,壓在了轎子裏,雙手還被他反扣在頭上。

看著木蓮漲紅的臉和仇視的目光,燕子軒動作稍微停了下來,俯瞰著她:“怎麽了,舒景?這不是你期待已久的時刻嗎?為何還是這般表情呢?”

木蓮一抬腿,打算將他踢翻。如果真的要和她對打,這個男人不見得是她的對手。隻是,轎子卻突然停了下來。

燕子軒赫然起身,一揚手,攔腰將木蓮抱了出去,頓時,冰涼的雨水滴落在她的臉上和胸前。

看著木蓮漲紅著臉要去遮住胸前,燕子軒的笑容越發邪惡和鬼魅:“舒景,這個隻是開始。”說完,抱著她大步地朝王府走去。

夜雨中的軒王府,沒有張燈結彩,也沒有一絲新婚的喜悅氣氛,隻有那些跪在地上惶惶不安的下人和遠遠站著的兩個漂亮的年輕女子。

昏暗的光火下,那兩個女子都穿戴華貴,麵色紅潤,如花的臉上卻都有一抹冷冷的譏笑。

譏笑。她黛眉輕蹙,目光移開了那兩個女子,又落在走廊上那些在夜雨中搖曳的白色燈籠上。這一看,她的心都跳了起來。白色的燈籠,隻有在死人和祭祀的時候才用。

而今天,是舒景和七王爺燕子軒的新婚夜。沒有婚禮,沒有迎親的隊伍,也沒有喜宴……隻有代表死亡的白色燈籠和別人的譏笑。

舒景,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被重重地扔在**,木蓮還沒有起身,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飛快地撕開,安靜的屋子裏隻有他的輕笑和華服被撕裂的聲音。

木蓮一低頭看見自己的衣衫已經完全被扯爛,那些穿在她身上的精致華服,在燕子軒的手下,瞬間就成了不值錢的破布。那一刻,木蓮突然也醒悟到了一件事——

躺在**的舒景,此刻對於他來說也不過是一張破布。他邪魅的臉上,除了嘲笑,還帶著一種深深的恨意和厭惡。

他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她冷笑一聲,抬眸看向頭上那張俊美的臉。那個讓她片刻失心、片刻失神,還差點陷入無盡沼澤的臉,嘲諷的目光從他眉宇間一直掃落到他**的健美的胸上。

身材不錯,隻是……隻是……她木蓮向來不喜歡禽獸,特別是饑不擇食的禽獸。

身下突然傳來一道讓燕子軒微感到寒冷的目光,循著看去,竟然對上了她的冷笑。

她嘴角有一抹讓他很不是滋味的譏笑,似乎在嘲笑他此番的幼稚,讓他心生不快。特別是她冰冷的目光,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他此刻對她的侮辱,準確來說是不屑。

“舒景,本王已經對你產生興趣了。”他怔了一秒,臉很快就恢複了之前的邪魅,那隻纖長幹淨的手將她胸前的柔軟緊緊包裹,可是卻沒有絲毫的溫柔,“今天本王就如了你的願,既然你想盡一切辦法爬上本王的床,那本王就讓你嚐一嚐這**的滋味。”說著,他另一隻手,已經伸向了她的小腹,緩緩向下探去。

木蓮差點忍不住就大笑起來。

爬上她的床,還要她開口乞求恩賜,這男人是不是自信自戀過了頭?

在他的手即將肆無忌憚地探入她身體時,空曠的大房間裏,突然傳來一個響亮的耳光,時間豁然停止,幾秒鍾之後,傳來了燕子軒咆哮的聲音。

“你打本王!”

看著那張俊俏的臉上,有幾道深紅的痕跡,木蓮微微一笑,毫不畏懼地迎上燕子軒那疑惑不解,然後是發狂的目光。

打的就是你。

木蓮抓起旁邊的紅帛裹著雪白的身體,打算踢開身上的人。隻是,從她那記響亮耳光中反應過來的燕子軒,頓時明白身下女人的目的,一揚手,扯著她的頭發,將她壓到了那桃木雕花床欄上。

“哼。”他動作非常快,力道也大得驚人,頭皮上和背部傳來的劇痛讓木蓮忍不住哼了起來。

“舒景,你會為你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將她的頭發往上一扯,燕子軒的眸子裏折射出木蓮蒼白痛苦的麵容,見此,他邪魅的笑容再度取代他之前的暴斂,“看來,剛剛本王對你是太溫柔了。”

木蓮下意識地將身子往後一縮,想要躲開他的可怕。

“怕了?”看著她眸子不經意間閃過的恐懼和無助,燕子軒輕聲笑了起來,目光依舊冰冷嗜血,帶著深深的厭惡。

今晚,這是這個女人第一次浮現害怕的表情。

木蓮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如果這個男人今天真的侵犯了她,她對天發誓一定要讓他一輩子都舉不起來。讓他做一個隻有色心,沒有道具的閹狼。

“看著我。”揪著她頭發的手,毫不留情地再度一提,幾乎將靠坐在**的她提了起來。而這個細微的動作,剛好給了木蓮反擊的機會。

憋足身體最後一分力,她雙腿一曲,腰部狠狠發力,隨即重重地踢上了他的腰際,將毫無戒備的燕子軒踢下了床。

看到他滾落在地上,木蓮差點暈厥了過去,卻強撐著身體,緊緊地盯著燕子軒,以防他的反擊。可是,就算他反擊了,此刻的自己根本就毫無招架之力。

燕子軒喘著粗氣,從地上爬了起來,抬手撥開額前的一縷亂發,麵無表情地走向幾盡虛脫的木蓮,冷冷道:“你打本王,又踢本王。看來,今天你是不想玩了。既然不想玩,那就別霸著這張床。”說罷,他大手一伸,抓著木蓮的胳臂,用力地將她摔在了地上,隨即朝門外大喊,“來人,請皎夫人過來。”

木蓮躺在地上,幾乎可以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這個該死的男人,不知道又傷到了她哪裏。

燕子軒斜靠在**,目光冷冷地落在木蓮痛苦的臉上,看著她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眼中毫無憐惜。

門外傳來了清脆的敲門聲,隨即是一個女人嬌柔的聲音:“皎兒參見王爺。”

“進來。”他冷冷地吩咐道,臉上卻有一抹笑意。他很想看到她的表情——他期待已久的表情,那種生不如死的表情。

門輕輕地被推開,走進一個穿著紫色華服的漂亮女子,看到木蓮幾近**地躺在地上,女子的臉上沒有絲毫驚訝,反而綻開了一抹燦爛的笑容。鄙夷地掃了木蓮一眼後,那雙秋水剪瞳便深情地望向燕子軒。

“皎兒,過來。”他站起來,一手攬住皎兒,一手拂開她身上的衣服。

“王爺。”皎兒忸怩了一下,柔軟的身體綿綿地靠在燕子軒的胸膛,還發出嬌哼聲。聽得木蓮頓時打了一個冷戰。

木蓮長籲了一口氣,反而感激皎兒的到來,不然不知道那個變態還要做什麽。

緩了一口氣,木蓮忍著身上劇烈的疼痛,從地上踉蹌著爬起來,打算自覺閃人,不打攪人家的好事,卻不想,身後再度傳來那個討厭的咆哮聲。

“站住。”

木蓮冷笑了一聲,叫她站住就站住,她可從來沒有這麽聽話,除了剛當警察被騙去當臥底的時候。

現在讓她站住,然後回首對他們活色生香的直播進行觀望?

變態的男女,難道做那事兒還要觀眾,然後對他們鼓掌評價?靠,她才不想長針眼,而且她向來沒有偷窺的習慣。

況且,她現在是個“聾子”。可以正正當當地完全無視那個變態狂的咆哮。

想到這裏,木蓮將背一挺,忍著痛,挺著腰杆繼續往外走。

“舒景,你給本王站住。”那咆哮聲,又提高了一個音調,木蓮幾乎看到那燭光都閃動了一下。氣場很大,此人內力深厚。

繼續無視、漠視,然後徹徹底底地忽視。

看著木蓮筆直的背影和不緩不慢的步伐,燕子軒就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樣,體內的欲火瞬間熄滅,更可惡的是,那個女人完全就不理會他的咆哮。

“王爺,您消消氣,您忘了她是個聾子嗎?”皎兒從**爬起來,趴在燕子軒的腰際,目光仇視地看著木蓮的背影。

燕子軒劍眉不由得**了一下,隨即甩開皎兒,疾步上前,扯住木蓮的手臂,又將她摔在地上,低頭逼視著她,命令道:“沒有本王的命令,你哪裏都不準去。你就給我待著,給本王好好學學如何服侍男人。”

看來這個變態狂是鐵了心要她當觀眾了。既然如此,她也不好再推辭,反正男女“豬腳”長得倒是好看。

皎兒識相地走下床,慢慢俯在燕子軒因為怒火而滾燙的胸膛,踮起腳,吻住了燕子軒性感的薄唇……

他就是要在新婚之夜,將這個卑鄙的、想盡一切辦法爬上他床的女人,狠狠地羞辱一番。

粉色繡花的帷幔,在冰涼的空氣中,輕輕地晃動,卻遮不住那一室春色。男人的喘息,和著女人矯揉造作的呻吟慢慢地交織在一起。

木蓮無所謂地撇了一下嘴,才不緊不慢地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酸痛的肩,完全無視那兩個人賣力的直播,邁著步子朝桌子走去,自顧地倒了一杯水,便大剌剌地坐下喝了起來。

她口渴了。

**那個賣力運動的人影突然停了下來。燕子軒一回頭,身子頓時激靈了一下。

是他看錯了嗎?

燕子軒僵在床榻上,腦子裏片刻空白。

粉色帷幔外,那個女人竟然若無其事地從地上爬起來,還揉了揉肩膀,然後自覺地坐下,品起了上好的茶,表情悠閑自在。

她完全不在乎他精心設計的羞辱。她現在的表現似乎告訴他,他所做的一切,都和她無關,她壓根兒就不在乎。

怎麽可能?

這個女人陷害自己心愛的人,讓其替她入宮,而她則厚顏無恥地嫁進了軒王府。她不可能不在乎,她應該哭泣、求死,然後痛不欲生的,而不是冷漠地忽視他們的存在。

不,她應該是裝的,這個毒蛇心腸的女人,太過善於偽裝了。燕子軒不停地安慰自己,卻突然看到木蓮抬頭看向了他。不過,她卻做了一個讓他徹底爆發的動作。

四目相對的一刹那,木蓮微微一愣,似乎意識到自己打擾了燕子軒的現場直播。於是,她歉意地笑了笑,一聳肩,手一擺,示意他:您繼續。

燕子軒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頃刻爆發,他猛地走下床,一揚手,一個耳光重重地落在了木蓮的臉上。

隨即扯著她的頭發,將她拖了起來,黑色的眸子裏升起了一抹恨意。

她竟然真的毫不在乎。

鉗子一樣的手緊緊地掐住她纖細的脖子,木蓮已經沒有絲毫反擊之力,隻是抬眸迎上他的怒視,沒有絲毫畏懼。相反的,她嘴角一勾,浮起一抹譏笑。

她早就看透了這個男子的心。

他的行為已經告訴了她,他恨舒景,所以他才選擇這樣的方式羞辱、折磨舒景。可是,燕子軒,我不是舒景,你一切幼稚的招數對我沒用。

就在木蓮幾近暈厥的時候,燕子軒突然鬆開了手,隨即空曠的房間裏傳來了他肆意的冷笑,卻帶著絕望:“舒景,本王不會殺了你,因為你不配死在本王的手下。”

他站起來,俯瞰著地上的木蓮,漂亮的眸子卻猶如千年寒冰。“從這一刻起,你舒景,不是軒王府的王妃,而是……”他嘴角勾笑,指了指門外道,“軒王府最下等的丫鬟。”

丫鬟?木蓮緩了一口氣,臉上沒有多大的意外,坐起來,用紅帛裹著自己的身體。

丫鬟和王妃,不過是字麵上的差別,對她來說毫無意義,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小姐不樂意待下去了。

滾他的狗屁舒府、狗屁毒藥。

“當然,休書明天本王會派人送過來。”

木蓮起身,斜睨了燕子軒一眼。休書,不用你給我,我會提前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