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戲迷

就在姐妹倆的藕白嫩手碰到那尊石函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朝歌微微翹起了嘴角,不出所料,果然又一個暗中者露頭了。就不知這次出現的是螳螂還是黃雀。

“嗨!你們好!我叫阿光。”

可當朝歌看清是阿光的時候,心裏不覺還是一怔。雖然阿光的身份也一直是個疑點,但決沒想到此時出現的會是他。因為按姐妹花所說的,如果設局的人是婉姨的話,這會兒出現的應該是婉姨。但卻偏偏是阿光,看起來似乎毫無術力的阿光。

偶然嗎?最近好象有太多的偶然發生了。

阿光開始往裏走,向朝歌點了點頭後,陽光燦爛的跟姐妹花倆進行著自我介紹。

“汪汪汪,什麽阿光呀!”小輕卻很不高興這感覺起來很禮貌的阿光,因為他來的實在不是時候。

阿光已經走到了跟前:“阿光,陽光的光。”

小輕嘟著嘴沒再理阿光,再次伸出手摸在了石函上。

阿光看到此也忙伸出了手:“我來幫你,這東西好象很重。”

就在阿光和小輕的手都碰到石函的時候,小靈的手也加入了進來。一樽不到半米見方的青石函上,瞬間攀上了三雙手,三雙都想得到它的手。

朝歌疑點紛亂的思緒也瞬間為之一清,他終於可以斷定阿光的身份了。集眾多偶然與一身的阿光決不是偶然的,因為從他那雙攀在石函上的手,讓朝歌清楚的感覺到,那決不隻是幫忙那麽簡單。

很快,諸多線索在朝歌的頭腦裏組成了這樣一副漸漸串聯起來的畫麵:

從把石函放到村路中央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在都琢磨不透朝歌是什麽意圖的情況下,各自暗中用術力在石函周圍彼此試探著。

姐妹花的先出,是為了引出婉姨,表麵上她們和婉姨的去向完全相反,但卻背地裏注意著婉姨的一舉一動。順便可想而知,可憐的梁庫一定是被姐妹花設局癡癡的困在了哪裏,從而讓她們騰出手來,專心致誌的參與這場鬥局。

而眾人在暗中角力發現,這樣僵持誰都占不到便宜。所以就在發現婉姨指使兩個村中毛頭小子時,決定將計就計,各自收回在石函周圍布下的控力,從而能讓兩個小子順利拿走石函,引出土守形和朝歌與婉姨拚鬥,然後再坐山觀虎鬥的輕收餘利。

隻是讓朝歌想不通的是,為什麽被將計就計的婉姨卻遲遲沒有出現,還有那兩條怪異的狗。從手法上看,催鼠、趨狗、人陣好象出自一人,但從發展的情況看,又好象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催鼠是在打探土守形的實力,人陣是為了困住朝歌二人,而趨狗似乎竟然是引領朝歌脫出困局。

而更讓人捉摸不透的就是麵前這位陽光笑意的阿光,既然他的出現決非偶然,但看似毫無術力的他,和那詭異的人陣又是什麽關係?

看來事情遠遠超出了朝歌和土守形的最初判斷,這樽石函就像是被拋入了一汪看似小窪的深潭,越是往下沉越是黑不見底。

石函上三雙手在不斷加力僵持著,盡管他們各自主人的表情看不出絲毫僵硬的感覺。

朝歌忽然把石函收了回來:“想拿石函,沒問題。”

朝歌看著阿光:“還是那句話,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麽想要得到它。”

很講禮貌的阿光看了看姐妹花,又看了看朝歌,忽然笑了:“是不是如果不說,就拿不到石函?”顯然阿光暗指的是姐妹花。

朝歌也笑了,盯著阿光:“問的好。”

說著,朝歌慢慢把石涵放在了地麵上,然後直起腰對著阿光、姐妹花:“回不回答隨你們,石涵就在這裏,想拿就請便吧。”

朝歌說完向後退了一步,靜靜的看著阿光和姐妹花的舉動。樣子像足了在看戲,在看一場爭奪燙手山芋的好戲。

姐妹花卻忽然一掃剛才的生氣,小靈:“阿光呀,你是叫阿光吧?”。

阿光微笑著點了點頭:“是,陽光的光。”

小靈:“既然這東西這麽不好玩,我們還是等婉姨來了再說吧。畢竟是人家費了心思弄來的呀,不然一不小心搶壞了,可就沒的意思了。你說好不好?”。

姐妹花顯然已經看出了朝歌坐山看鬥的心思,而且也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也被設計了,因為從目前的情形看,局勢完全出乎了自己的盤算。

阿光笑的更陽光了:“好!我們就等婉姨出來。”

朝歌嘴角也在笑,在場的四個年輕人都是冰雪水晶似的聰明剔透,原本還在爭著的燙手山芋,現在卻變成了皮球,被傳來踢去。

此時的情況不是複雜,而簡直就是一團迷霧加亂麻了!

朝歌索性順從民意,又走上一步,把石涵捧了起來:“既然都不要,那我就拿走吧。”

說完,朝歌就真的往門口走去。

不過阿光和姐妹花也真的就那麽和顏悅色的看著朝歌從身邊走過,樣子竟然就像剛剛的朝歌,看戲。

就在朝歌距離門口還剩半步遠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把特大號的歐式洋傘,洋傘的下麵是長長的旗裙和一雙嬌巧的矮跟軟羊坤鞋。

婉姨終於出現了。

“難得大家夥都聚在一起,不忙走。”

隨著一句不緊不慢的婦人聲,洋傘一點點收了起來,先是露出了挽在小臂上的一個精致小坤包,花紋弱淡素雅的晃若夢中。接著就是那張白的不見血色的臉,一張好似老舊照片上民國婦人的臉。

婉姨第一次真實完整的出現在朝歌麵前,朝歌可以肯定了,他昨早做的那個,絕對不是夢!

“婉姨,快進來,外麵陽光好毒。”姐妹花笑著跟婉姨說。

“您好!我叫阿光。”阿光無論到什麽時候也忘不了熱情自我介紹。

婉姨輕輕走了進來,輕的幾乎聽不到一點聲音。

朝歌知道,戲快到**了。他捧著石函又走了回來,當眾人都站定的時候,朝歌恰巧在不經意中被圍在了中間。

朝歌對著婉姨道:“您也想要這石函?”。

婉姨眼睛從來沒飄過一眼石函,隻是看著朝歌很雅致的笑了笑,正要說什麽,卻先聽到了小靈的聲音:“婉姨當然想要了,不然費這麽大勁幹嘛?!婉姨哈。”

小靈聲音純美無邪,讓不明原由的局外人聽起來,還以為是在替婉姨說話。

阿光也同意的點點頭。

朝歌把目光再次落在了婉姨的臉上。

婉姨依舊是一副淡淡的微笑,隻是病態似的慘白膚色,給典雅之中增添了捉摸不透的神秘。

此時八目交加之下,婉姨忽然輕輕的絕對出乎意料的搖了搖頭:“空盒子,不要也罷。”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幾乎讓姐妹花和阿光驚詫的沒反應過來。

而他們三個人加起來的驚詫,也絕對不如朝歌一人的震驚。

婉姨怎麽會知道這石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