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全部歸隊
“何止啊，我看馮董事長是想讓馮布去登上奧運會呢，雖然我不太懂競技體育賽事，但我都知道，去奧運會可比拿一塊金牌難多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實際一點，在國內，拿一個全運會之類的金牌夠了。”校長覺得馮家的目標有點好高騖遠。
“人還是要有點夢想的，萬一真的能實現呢？”雷東可不這麽認為。
“也許吧，所以馮家讓馮布從小開始，就接受了體操訓練，一直到現在，把所有能用上的資源全用上了，這不，為了給他最好的教學環境，馮布進了秋城高中後後，馮董事長還加大了對秋城高中的讚助力度。可以說這一家子，幾乎將全部希望都寄望在了馮布身上。”校長笑道。
“理想夠大的啊，不過對於他們那樣的體育世家來說，要是真的能去奧運會，那就真的是光宗耀祖了。”雷東言語之中，甚是羨慕。
“不過呢，人生和理想一樣，不可能一帆風順的。”校長話鋒一轉，感覺這事並沒有那麽簡單。
“然後呢，我猜事情並沒有向馮董事長所期望的那樣走，馮布不練體操了，中途被我拉走去當守門員了，是不是？”雷東又是猜道。
“你還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啊？你可把人家家族的期望，硬生生的給搶走了！要是被馮董事長知道，你能不能待在學校都還是個問題！”校長嬉笑道。
“那又不是我搶的，是馮布那小子自己過來要求的！”雷東攤攤手，表明這與自己無關。
當初他要不是主動找到雷東，雷東也不會發現馮布居然有這麽出色的守門將潛質，關鍵這小子有過運動功底，悟性也高，從零開始訓練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有實力當上了球隊的首發門將。
由於雷東不是專業的守門員教練，所以雷東對馮布的訓練一般都是放養態度，平時隻找了一些守門員要點的視頻和書籍給他，讓他自己體會。
可以說，馮布並沒有接受什麽專業的守門員訓練，那些門線技術，幾乎全都是靠看視頻看書，然後靠自己實戰演練吸收的。
換句話說，馮布完全是用他的天賦，在把守大門。
“要不是馮董事長沒空過問馮布的事，你以為你還能好好站在這，和顏悅色地和我說話？”
“怎麽，難道他還能打斷我的腿？”雷東裝作一副怕怕的樣子。
“你把人家體操世家的‘香火’給掐到足球那邊去了，打斷你的腿都還算輕的！”校長可要讓雷東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老師，你可不要一副置身於事外的樣子，你不要忘了要不是你瞞著，馮董事長怎麽會不知道？要是按照包庇罪判定的話，我們都逃不了製裁。現在我們可是在同一條船上的人，誰要是不合作的話，都要翻皮水！”雷東可不想一個人背鍋，要死也要拉上一個人。
“你還好意思說？當時我知道馮布加入足球隊的時候，我都快被你們兩個給氣死了。他爸還叮囑過我說一定要看好馮布好好訓練體操，結果可倒好，訓練著訓練著，跳馬的變踢球了！”校長也很是委屈。
當時校長還和馮布聊過，甚至還用上了一些伎倆。可馮布到底是大家族出來的孩子，不好糊弄。
“這小子就是倔，認定了要踢足球，怎麽說也不管用，而且說著說著居然還威脅我，說什麽要是讓他爸知道了，他就說是我幹的，到時候我也免不了責。要是這樣追究我的責任，不僅我的烏紗帽會掉，就連馮董事長企業給學校的讚助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到時候學校全體師生要唱涼涼！”校長回想起來，就相當頭大。
你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兩邊都不好交代，這種裏外不是人兩邊不討好的事，最容易讓人崩潰。
“老師，走到這種地步，大家都不想的，一步錯步步錯，既然都走錯了，那就不如將錯就錯了吧。”雷東拍了拍校長的肩膀安撫道。
“你這是安慰人說的話？”校長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雷東，什麽時候了還在說風涼話。
“這兩父子的事，我想我還是別管了。順其自然吧！”雷東對馮布和馮董事長之間的事抱著觀望態度。
“你倒是看的開，要是馮董事長因為馮布，一怒之下停掉了足球項目怎麽辦？”校長想了想可能發生的後果，沒有好氣地問道雷東。
“那就要看馮布怎麽選擇了，反正我插不了手。”雷東惆悵道。
“不管那兩父子了，這次和羅文五中的比賽，牽扯到的事和人都太複雜了，即便是馮董事長肯幫忙，也不見得有更好的辦法。所以這次的事情，決定權在你。”校長扶了扶眼鏡說道。
“橫豎都是死，選哪個很重要嗎？”雷東無奈地笑了笑，這就好像在選上吊還是跳河一樣。
“死法不一樣，導致的後果也不一樣。”
“那我還是站著死吧。”
“那到時候，學校有可能再也沒有足球隊，而學校的教職工名單上，也可能再也沒有你和我的名字了。”
校長說這番話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讓雷東想清楚後果再作決定。
雷東非常頭疼地捏了捏鼻子。要是打假賽，自己的尊嚴和良心不允許，要是不打假賽，事後受到牽連的人又太多了。
校長在秋城高中任職了那麽多年，從老師班主任一直做到如今的校長之職，一直都在為秋城高中付出了自己的心血，可以說秋城高中有這番麵貌，校長的偉績功不可沒。
秋城高中對校長來說，就像第二個孩子一樣，也沒有人能像校長一樣，對秋城高中像對待自己孩子一樣。要是讓校長因為雷東自己而丟掉了校長之職，就像讓父親離開孩子一樣，過於殘忍。
於公於私，雷東都做不到。
第二天訓練時間，雷東早在足球教室中等待著，雙腳翹著二郎腿不停地在抖。
今天是表明態度的時刻，雖然雷東昨天誇下海口，讓沒想好的球員不要來，但萬一要是真的沒想好，真的不來怎麽辦？萬一一直都沒想好，一直不來怎麽辦？
雷東還是很害怕球員真的不來了，畢竟其中有些球員，可是主力球員啊，要是缺了他們，那比賽就真的沒法玩了。
雷東看到了幾個人影往足球教室這邊過來，看了一眼之後覺得沒興趣，又是將臉別到一邊去。
來的人是葉世一和吳泉，這兩人都不用看就知道了，期待也是浪費精力。
跟在吳泉身邊的還有劉諾，吳泉和劉諾是同班的，放學了自然也跟著吳泉一起了。不過吳泉在，葉世一自然也在，雖然不想和葉世一同框，但劉諾還是跟著他倆一起來，有吳泉在中間隔著葉世一，也不算有直接接觸。
“教練，今天隻有我們了嗎？”吳泉看了看出了雷東再無其他人的足球教室問道。
“用眼睛都能看出來的事，就不用再問了。”雷東很是不情願的回答。
“我們今天來的都還算晚了，怎麽其他人更晚？難道......”劉諾想到一個非常不好的可能性。
雷東都快哭了，他也很想知道為什麽這麽晚了，都隻有這三人來了，難道其他人真的還沒想好？
不應該啊？就算其他人沒想好，馮布曹維馬毅這些人不是表露過態度嘛？怎麽也一起玩消失了？
“難道他們怕的都罷訓了？”葉世一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差點氣的直接跳了起來：“當初一個兩個都還擺著臉色教育我，現在呢？居然自己當起了縮頭烏龜，怕到訓練也不來了！不行我要找他們去！對了，他們班級在哪？”
“你別亂來啊！你要真去了說不定你就出名了！明天秋城報紙頭條的標題就是‘震驚！某葉姓學生闖入多個班級被校警帶走，後發現原因竟是......’”吳泉預料了一下葉世一的可能造成的後果。
“你怎麽不去做狗仔隊呢？我隻不過去找人，被你說的好像我去打家劫舍一樣。”葉世一白了一眼吳泉。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別說打家劫舍，去強搶良家婦女都有可能！”吳泉不放過任何一個調侃葉世一的機會。
“你放屁！”
“那你聞嗎？”
劉諾聽著兩人的對話，像是在聽相聲一樣，捂著嘴偷笑。本來有點煩躁的雷東，在兩人的嬉笑玩鬧中，也漸漸放鬆下來。
四個人嬉笑一會，突然間，一個將近二十多個人聚在一起的人群，朝著足球教室走過來，單肩背著包，踏著堅定地步伐，一步一步地接近四人所在的教室。那氣勢，誰看了都要怕三分。不知道的，還以為有誰在附近約了打群架。
雷東見狀，忍不住離開座椅衝出足球教室，站在在門口處，等待他們的到來。
“你們……”葉世一看著氣勢洶洶的一群人，沒搞懂他們要幹嘛，一時間手足無措。
為首帶隊的馮布滿頭大汗的慢慢靠近雷東，等到了一定距離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周圍的人看見馮布停了下來，也跟著停下了腳步，不過始終站在馮布的背後。
馮布先是往後邊望了一下，再一次確認身後隊友們的態度。身後的隊友無一不是回給了馮布一個目光炙熱、堅定的眼神，這一次，他們不再退縮。
“教練！秋城高中隊正選隊員，現在全部歸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