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開酒吧的理想
“行了老布，簽名照的事一會再說，你不會就那這點東西來招待我們吧？我們三個可是快餓死了！”校長已經將自己份的牛排搞定了，但是這點牛排的量壓根不夠吃。
“要不是看在你給我介紹小雷的份上，我才不會拿這麽好的東西招待你！你這是沾了小雷的光！等著，這隻是給你們的開胃菜！真正的表演現在才開始！”布叔叔給每人倒了一杯檸檬水，然後走到後廚，開始準備起來。
“沒想到今天我還真沾了弟子的光啊，平時這種壓箱底的貨他可不舍得拿出來給我。”校長別有意味地說道。
“老師，別這麽說，您和布叔叔關係那麽好，就算沒我，布叔叔也不會虧待您的！就像我和瘋子一樣！”雷東說道。
校長白了雷東一眼。笑話，他和老布是幾十年老友了，這些怎麽能不知道？校長隻是客氣一下，沒想到這小子居然當真了。再說了我們倆和你們倆，有可比性麽？
真是的，什麽時候才能像個大人一樣察言觀色？不過轉念想了一想，算了，還是讓雷東保持這樣吧。畢竟會察言觀色，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
“老師，這個布叔叔，到底是個什麽人啊？他怎麽在這種老城區開這麽漂亮的酒吧？”倪雅享受完了高級牛排，又開始對校長的朋友布叔叔感興趣。
校長喝了一口檸檬水，開始介紹到。
“老布他是一個很瀟灑的人，也是我最羨慕的人。以前，我和他是高中同學，關係非常好，後來上大學的時候，我考上了師範，而他去了意大利米蘭留學，他就是在米蘭的時候，愛上了足球。也正因為如此，在這一段時間裏，我們的人生軌跡變得截然不同。”
“大學畢業後，我們曾經見過麵，探討過以後出路。那時我選擇回家當老師，而他選擇周遊世界，這在我們當時那個年代看來，這無疑是瘋子一般的決定。”
當聽到“瘋子一般決定”這六個字後，雷東突然握緊了手中的杯子，有點感同身受。
校長繼續說道：“當時有個名牌大學的學曆，還是留過洋的名牌大學，回來找個好工作簡直不要太簡單。但他執意要周遊世界，並且平時在餐廳、酒吧打工的時候就已經存夠錢周遊了世界了，壓根就不用家裏人擔心。”
“哇，好帥啊！這種能隨心所欲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真好！”倪雅早已雙手托著腮，聽得入迷了。
“當時他家裏人和我都很不理解，我當時還問他為什麽，你猜他怎麽回答？”校長留了個懸念，吊起了兩人的胃口。
雷東和倪雅伸直了脖子，向校長望去，迫切的眼神看得出來他們很想知道下文。
“他當時說......”
校長剛想接著說故事，後廚那邊就傳來了一身巨大的吼叫：“老滑頭，我知道你羨慕我，先別說我的故事了，進來幫個忙！”
“你還讓客人進去幫忙？你這是待客之道嗎？”校長故事剛說到點子上被打斷了，很不開心。但不開心歸不開心，身體卻很誠實的走向後廚。
講故事的被打斷很不開心，聽故事被打斷就更不開心了。被噎住的雷東和倪雅頓時異常難受，趴在吧台上哀嚎不已。
“唉，雷子，你說你想擁有這麽一個酒吧，你什麽時候有這理想了？”倪雅看後廚的兩老頭一時半會出不來，抓緊機會問雷東。
“開酒吧是我踢職業前的理想。你也知道我上高中的時候成績不好，除了踢足球就沒別的好出路了。我又不像你，好的大學我考不上。所以我也想過萬一做不了職業球員，幹脆開一個像這樣的酒吧也好啊。”雷東說起這事的時候，語氣相當柔和，思緒仿佛回到了從前做決定的時刻，是那麽的決斷。
“沒看出來啊，雷子你居然有一絲浪漫因子。”倪雅聽得有點感觸，但話說出來卻有一絲哀怨的意味。
“我一直都有的，隻是你不知道。我當初就想.....”雷東很想說出下文，但在倪雅麵前，有點不好意思，話到嘴邊又噎了回去。
“想什麽？”倪雅看雷東欲言又止的樣子，感興趣地問道。
“算了，都過去的事了。”雷東心裏歎息了一下。是啊，都過去了，物是人非，還想什麽？
倪雅看雷東說話說到一半噎回去的行為感到非常不滿意，叉著腰批評道：“唉，雷子，你什麽時候也學老師那一套，說話說一半，誠心折磨人是不是？”
“哎哎哎，我可沒聾啊，你這丫頭又說我壞話！”校長端著盤子，剛從後廚裏走出來就聽見倪雅再說他，雖然沒聽見具體內容，但感覺不是什麽好話。
“哪有，我這是誇雷東回學校以來，從你身上學到了不少好東西呢！”倪雅一臉人畜無害地向校長笑道，然後又向川劇變臉一樣，用狡黠的眼神看一雷東一眼。
雷東笑著搖了搖頭，倪雅的性格就是這樣，很讓人討喜，又很讓人無奈。
倪雅將目光轉移到了校長拿上來的食物，好奇地詢問道：“老師，這拿上來的是什麽呀？”
“一盤是醬鵝掌，還有一盤好像是蛋糕？”校長看著手裏的兩盤食物，隻認識其中一個，另一個像是烘焙出來的，以為是蛋糕。
“老師，這是華夫餅......”雷東解釋道。
“啊？這就是華夫餅啊？看來我還是太孤陋寡聞了！”校長燦燦的笑道。
兩道食物剛搬上桌，倪雅就毫不猶豫地將手朝華夫餅抓去。女生嘛，總喜歡吃一些烘焙食物的。
但是倪雅顯然忽略了，華夫餅是剛剛新鮮出爐的，燙的要命。倪雅沒注意，手剛抓到華夫餅，就被華夫餅上的溫度燙到了。
倪雅“啊”的一聲快速縮回手，幸好隻是燙到了食指。雷東見狀有點心慌，抓起了倪雅燙到的手查看起來，擔心的問道：“怎麽燙到了？有沒有事？”
“還好，華夫餅溫度不算太高，沒有燙傷。”倪雅很平常的回答道。
雷東看著倪雅微微紅起來的食指，擔心又帶埋怨的語氣說道：“都是三十好幾的人了，還跟以前這樣毛手毛腳，真不知道你一個人以後怎麽生活。”
“唉，你小看姑奶奶？我雖然......”倪雅聽了這話就不樂意了，什麽一個人生活怎麽辦，老娘可是結過婚的，雖然現在離了婚孑然一身，但一個人怎麽就不能生活了。
“哈哈哈，這樣的情形以前好像發生過啊，當時小雷踢球受傷的時候，小雅你也說過類似的話啊！”校長及時打斷了倪雅的接下來要說的話，岔開了話題。
倪雅對於校長突然打斷自己的說話感到莫名其妙，回想了一下剛才的對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雷子，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倪雅慌了神，懷疑雷東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被倪雅這麽一說，校長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雷東。
“什麽知道什麽？”雷東一臉自然的神情，拿起了一塊華夫餅，吹了吹，掂量了一下溫度，好像可以送到嘴邊吃了，給倪雅送過去。“來，可以吃了。”
“你別打岔！”倪雅拍開了雷東手繼續逼問：“你剛才說我一個人生活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你不是一個人生活麽？”雷東很淡然地反問倪雅。
“雷東，你說這話到底什麽意思？！”倪雅坐不住了，直接從吧坐上跳下來，高跟鞋塌在地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音。
倪雅現在很怕，很怕雷東知道她結過婚。但是為什麽會怕雷東知道，她也搞不清楚。
可能她想，每個男人對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很難再產生好感吧。
雷東將華夫餅放下，側過身子看向倪雅，作出一臉深思狀，似乎在組織語言。
“說話！別當啞巴！”倪雅看雷東默不作聲的樣子，有點急了。
該死的，以前去當職業球員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以前你要是肯吭一聲，一聲，哪怕是說一句“等我”也好。你知道錯過是一種什麽感受嗎？
“我在想怎麽跟你說…..”雷東看著即將暴走的倪雅，更加小心翼翼地組織語言。
校長看不下去了，直接走過去拉住倪雅示意她冷靜一下。倪雅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強製讓自己冷靜下來。
經過氣氛頓時變得尷尬無比，雷東溫聲細語地，試探性地握住倪雅的手臂：“等我好好想想再跟你說，好嗎？”
倪雅被雷東非常難得的溫柔給觸動了，居然乖乖地被雷東拉著，坐回了吧椅上，垂著頭，吃著雷東遞過來的華夫餅。
校長看兩人的氛圍，有點好笑地搖了搖頭，暗歎道：要是早一點這樣就好咯。為了避免當電燈泡，校長主動走進了後廚去幫忙，給這兩個娃一點私人空間。
倪雅已經將一塊華夫餅吃完了，她看雷東還沒有動靜，忍著怨氣提醒道：“你還沒想好怎麽說嗎？”
“沒有，要不你在吃一塊？”雷東神情緊張，又拿了一塊華夫餅遞到了倪雅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