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靜番外一：關於孩子

某一天，邵琳和她老公有事情不能接她家豆丁放學，隻好拜托秦揚下班的時候接一下。秦揚本來是打算陪安靜加練的，隻好提前下班去學校接他。結果把豆丁帶回家的時候，他才發現安靜也在家裏。

“今天怎麽這麽早？”秦揚一邊招呼豆丁去書房做作業，一邊問安靜。

安靜正在廚房幫阿姨擇菜，聞聲，洗了手走到客廳：“你不在，沒人陪我加練。”

秦揚自然地把她抱在懷裏，眼裏有幾分狐疑：“突然這麽嬌氣了？不像你啊？”

安靜眼珠子轉了轉：“我就是……哎呀！豆丁難得來一次，你讓人家好好玩會兒嘛！”說著，她從秦揚懷裏鑽出來，拿著一盤水果就往書房去了。

秦揚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也不拆穿。

他其實看得出來，安靜很喜歡小孩子，別說豆丁了，就連平常在小區裏遇到別人家的小孩兒，她都少不了要逗一逗。但是她從來沒有向他提起過要孩子這件事。可能是知道這項職業的特殊性，雙方家長也沒有催過，他拿不準。

晚上洗完澡之後，安靜枕在秦揚的手臂上玩手機。

如今她已經修煉到能麵不改色地在他眼皮底下用小號刷他超話的程度了。秦揚有時候看著那些花裏胡哨的彩虹屁都覺得起雞皮疙瘩，也不知道她怎麽忍得了。

更何況，他人都躺在她旁邊了，為什麽還要看手機？

“小朋友，都十點了哎，你不困嗎？”秦揚把腦袋湊到她頸邊，低聲**。

“不困啊，這不是還早嗎？”安靜甚至還戴上耳機看起了視頻。

秦揚沒能得逞，有些惱怒地扯掉她的耳機：“是視頻裏的我比真實的我更帥嗎？”

安靜一臉無辜：“不是啊，可那是你的比賽視頻，這不一樣。”

“哪不一樣了？”秦揚借題發揮，“哦，我知道了，你就是瞧不起我們這些退休職工吧！”

“怎麽會！隻是這場比賽真的很經典好不好！”安靜以為他真的有點生氣，她斟酌兩下，還是把手機關掉了，翻了個身麵對著他，“我以後也會變成退休職工呀，怎麽會瞧不起你？”

秦揚纖長的睫毛動了動，說出了那個他一直以來沒有決斷的問題：“安靜，你喜歡孩子嗎？”

“啊？”安靜沒想清楚話題怎麽突然就轉到這上麵來了。

秦揚咽了咽口水：“就像邵琳一樣，退役之後，生個孩子？”

他一直有一些忌諱這個問題，不管是戀愛還是結婚，好像都是他在一手主導的。安靜年紀比他小，所以他總是考慮得多一些，可到頭來他又容易優柔寡斷。安靜離退役已經沒有多久了，之後漫長的人生裏，她要做些什麽？像邵琳那樣，退役之後就被催著結婚生子，然後理所當然地成為全職太太，這樣對她是否公平呢？邵琳本來有機會當教練的，是她自願放棄，還是迫於壓力？

秦揚的腦子裏一團糨糊。

“你想要孩子嗎？”安靜眨巴著一雙杏眼，眼裏清澈又明亮。

“我……”秦揚思考了很久很久，“好像不太想。”

安靜倒是沒什麽太大的反應，隻是伸出手臂搭在他的腰上，聲音軟軟糯糯的：“為什麽呀？”

“我覺得，這好像對你不公平。你的職業規劃會受到很大的影響。”秦揚抿抿嘴，“如果這件事阻礙了你想做的事，那它不算一件好事。”

安靜輕輕地彎起嘴角，似乎覺得他這麽難得認真的樣子很可愛：“還有嗎？”

“還有。”秦揚不經意間皺了皺眉，“我覺得這好像挺可怕的。我以前看過一部紀錄片，我感覺，從懷胎十月到坐月子都是一個很煎熬的過程。而且，我很怕意外。”

雖然現在的醫療條件已經很發達了，但還是有悲劇發生。他不想再經曆一次像當初那樣的提心吊膽。

“所以，就因為這個？”安靜把他抱得緊了些，“那你喜歡孩子嗎？”

秦揚“嗯”了一聲。

“那為什麽還要想這麽多？”安靜用手指去戳他的鼻尖玩，“好像一直以來都是你在給我安全感，反而是我給你的安全感不夠。”

秦揚聽著她這番小大人言論，忽然有點感慨。

“生孩子不是女生的事情，這是一個長期的、需要兩個人一起承擔的經曆。”安靜也很認真，“當女生在經曆這些難以避免的不適感的時候，男生應該學會為她分擔。在孩子出生之後，他的爸爸，也應該謹慎細心地為他培育人格。你所擔心的東西，隻是在這段經曆中，我需要承擔的和你不同的責任。”

秦揚難得有一次被她的大道理說蒙。

“想那麽多幹什麽呀？”安靜嗔他，“順其自然就好了。”

秦揚搖搖頭：“等我好好想想。”

“還有什麽好想的？”安靜湊上去親了他一口，笑嘻嘻地瞪他，“不許胡思亂想。”

秦揚的思路被她打斷：“嘿喲！你這個……”

話到嘴邊，他說不下去了。

她不是從前的那個小孩子了，她很獨立、很強大、很有主意，也很勇敢。

每一天的她，都在變得比前一天更好。

他陡然側過來，捧著她的臉頰一陣攫取。

溫柔，強勢，深入。

安靜一時間沒喘過氣，喉嚨裏溢出兩聲嗚咽。

秦揚鬆了鬆勁兒，把她翻過來壓在自己身下，嫻熟地解開她的睡衣扣子。

“那就不想結果了，我們先享受過程。”

第二天早起時腰酸背痛的安靜表示，她信了他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