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二 婚後

一)今夜星光都歸你,你歸我

聽陸席南說,白方冉和徐漾已經雙雙去國外旅遊了,陸傾音才拉著陳桉偷偷摸摸地回家。

“你說,我哥不會坑我們吧。”陸傾音站在家門口,心裏的恐慌卻越發濃烈,下意識地扯著陳桉的衣袖,踮著腳朝家裏望。

自從兩人確定了關係之後,白方冉和徐漾就開始轉移了目標,將催婚提上了日程。如果是嫁給陳桉的話,陸傾音倒也不會拒絕,可她害怕煩瑣的結婚程序,而且看白方冉和徐漾的熱情程度,她更是覺得這個婚要慎重一點。

陳桉不一樣,雖然他會無條件站在陸傾音的身後,可遵循內心深處的想法,他對婚姻的渴望其實是超越白方冉和徐漾的,所以沒事就給陸傾音洗腦,說自己有辦法既不用舉辦婚禮,又可以領證。

在陳桉的蠱惑下,陸傾音的好奇心越發膨脹,跟著陳桉去民政局走了一圈,然後被陳桉帶著兩個紅本本去環遊世界了。

於是,大人們不得不將正在籌備的婚禮無限期延後,可是在外周遊一圈回來時,陸傾音覺得要麵對的更多了,這會兒才察覺到被陳桉坑了,抱怨道:“都是你要回來這麽早,我都還沒準備好。”

瞧著扯著自己衣角的小手,陳桉眼底全是笑意,將自己的手塞進陸傾音的手中:“早晚都要回家。”

“不一樣。”陸傾音的視線落到陳桉的身上,一本正經道,“我們現在是戴罪之身,還是不要那麽張揚了。”

陳桉也不著急:“那我們應該怎麽低調地回家呢?”

“月黑風高的晚上,翻牆而過。”陸傾音眼睛裏露出狡黠的光芒。

陳桉將陸傾音淩亂的頭發自然地順到耳後,還沒來得及接話,就被不識趣的聲音打斷。

不識趣的人自然是陸席南。他站在陽台上,看著站在門前不入家門的兩人,將所有的火氣都指向了陳桉:“翅膀硬了,敢把我妹拐走了?”

陳桉的胳膊上揚,手落在陸傾音的肩膀上,頗有些宣誓主權的味道:“過獎了。”

陸傾音的神經處於極度緊繃中,就怕白方冉從客廳裏衝出來,過了幾秒後,沒看見白方冉的蹤影,她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陸席南冷哼兩聲,還不打算放過陳桉:“現在證也領了,來,叫聲哥聽聽。”

今時不同往日,陳桉知道在這個話題上占不了上風,直接當作沒聽見,攬著陸傾音朝著院裏走去。

一下午的時光,陸傾音都窩在**,抱著小星星躺在陳桉的旁邊,在網上找了一部大熱的愛情電影看。

電影已經過去了一半,陸傾音微微仰頭,揚起的腦袋不小心磕到陳桉的下巴。

“疼不疼?”陳桉一隻手舉著手機,另一隻手揉了揉陸傾音的發頂。

“不疼。”陸傾音才沒有這麽嬌貴,她看了看陳桉舉了半天的手,“你累不累?不然先不看了。”

陳桉輕輕用力,將起身的陸傾音重新扯到自己的懷裏,下巴蹭了蹭陸傾音的發頂:“不累。”

這樣的動作早該習慣才是,不知是不是小星星也在場,陸傾音莫名覺得臉有些發燙,隻得轉移注意力:“我待會兒就在網上買個手機支架。”

“你是嫌棄我拿得不穩嗎?”陳桉的話裏帶著幾分認真。

“當然不是。”陸傾音直搖頭,“我是擔心你累到了。”

陳桉又蹭了陸傾音幾下:“我就是你的支架,還可以移動。”頓了一下,又道,“我很享受為你做事的感覺。”

陸傾音感受到耳尖已經發燙了,輕輕咳了一聲:“看電影了。”

可電影似乎也和陸傾音過不去,正好到男主角和女主角久別重逢的橋段,更過分的是男主角二話不說,拉著女主角就親了上去。

還敢不敢更尷尬一點!

陸傾音覺得所有的血液都朝著頭頂湧去,她咽了咽口水,幹笑兩聲:“小星星還小。”她閃躲了視線,將手覆在小星星的眼睛上,自己也順著移開了視線。

每分每秒都像是在煎熬,陸傾音感覺已經過了一個世紀,豎著耳朵等待著電視裏發出聲音。

終於手機裏傳來聲音。

陸傾音輕呼一口氣,將視線重新放到手機上,腦子裏在想著如何化解尷尬的氛圍。

可沒想到,男主角又一把扯過女主角,不由分說地親了起來。

劈死我吧!陸傾音大腦一片空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逃避現實中。

“音音。”陳桉的聲音在陸傾音的耳邊響起。

陸傾音像是突然找到救星一般,下意識地朝著陳桉的方向扭頭,可是眼前卻突然一黑。

陳桉的手輕輕放到了她的眼睛上。

世界一片黑暗,陸傾音隻感覺到一個吻落到了她的唇上。

不知道是地點不對,還是時間不對,更或者是小星星在場,陸傾音比以往所有時候都要害羞,後勁直接持續到晚上,以至於隻要碰上陳桉的視線,她就下意識地移開。

陳桉欲言又止了好幾次,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洗完澡之後,陸傾音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下意識地就要朝著門外走去。

陳桉一下子急眼了,一把拉著陸傾音的手,聲音裏帶了些委屈:“你要去哪裏?”

陸傾音一時頭皮發麻:“去我的臥室。”

“不許。”陳桉說得理直氣壯。

陸傾音頭皮發麻,卻又不得不開口解釋:“我回去拿枕頭。”

陳桉這才朝著**瞥了一眼,看見**孤零零的一個枕頭,然後蹙著眉頭道:“你用我的。”

“那你就沒有了。”陸傾音滿腦子都在想著逃避,“我去拿,反正也不遠。”

陳桉也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件事情上這麽執著:“我把胳膊給你。”

陸傾音大腦放空了一秒,誠實地拒絕道:“太硬了。”

“你在這裏等著。”陳桉大步向前,隻留下一句,“我去拿。”

目送陳桉離開的背影,陸傾音一手拍到自己的腦門,在房間來回了幾趟。

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她怎麽好像恢複到和陳桉重逢的狀態,說出來的話也不經過大腦了。

陳桉帶著枕頭回來,將粉色的枕頭放在另一個枕頭的旁邊,望了陸傾音一眼:“現在應該舒服了吧?”

陸傾音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陳桉半坐到**,拍了拍另一側:“睡覺嗎?”

“哦。”陸傾音低著腦袋,邁著小碎步跑到床的另一側,躺下的時候全身硬邦邦的,雙手垂直貼著身體。

燈滅了,臥室頓時被夜色包裹,隻有窗戶那邊隱隱透漏著灑下來的月光。

陸傾音好像更緊張了,緊緊地閉著眼睛,所有的感官神經都在身側。

陳桉側了下身子,朝著陸傾音轉身,胳膊從陸傾音的脖子上過去,落到陸傾音的腦後,聲音也鑽進陸傾音的耳膜:“不用緊張,好好睡吧,不鬧你了。”

“我、我沒緊張。”陸傾音忽視掉耳朵發燙的熱度,逞強似的,同陳桉一樣側著身子,學著陳桉的樣子,摟著陳桉,像往常一樣將大腿放到陳桉的腰上,頭埋進陳桉的懷裏,聲音悶悶,“晚安。”

陳桉輕笑一下,沒有再逗弄自己的小姑娘,道:“晚安。”

二)你舒舒服服做自己,剩下我來適應你

“音音,喜歡西式的婚禮,還是中式的?”白方冉和徐漾一臉期待地望著陸傾音。

雖然很不願意看見兩人失望的樣子,但是陸傾音一想起一大堆事情需要準備就頭皮發麻:“一定要選一個嗎?”

“說什麽傻話呢?”徐漾的情緒更加激動,“一輩子隻有一次,告訴幹媽喜歡什麽樣式,我們陳家就算砸鍋賣鐵也要給你一場滿意的婚禮。”

陸傾音咽了下口水:“我不是……”

“不要考慮那個臭小子。”一看陸傾音這樣為難的樣子,徐漾瞥了陳桉一眼,隻當是陳桉讓陸傾音為難了,“能娶到你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必須要辦,而且要大張旗鼓地辦。”

陳桉和陸席南坐在一旁,完全沒有話語權。

白方冉卻是察覺到不尋常的意味,試探著問:“音音,是小桉不想籌備婚禮,還是你不想舉辦婚禮?”

陳桉已經背了好久的黑鍋,陸傾音一直沒來得及解釋,這下終於抓住了這個難得的機會,認罪道:“是我,我覺得結婚是兩個人的事,兩家人吃頓飯就可以了。”

如果話是從陳桉嘴裏說出來的,徐漾肯定是要一個冷豔眼神掃過去,現在卻遲疑了,還有點被陸傾音說服的嫌疑。

“結婚確實是兩個人的事……”

聽見徐漾的話,陸傾音的眼睛裏綻放出星點光芒。

話卻被白方冉打斷,她顯然不會被陸傾音糊弄過去:“結婚可不是兩個人的事。”她停頓了一下,將視線放在陸席南的身上,“音音,就算真的不想舉辦婚禮,可是我們總要為你哥想想。”

“媽,這有我什麽事?”陸席南如坐針氈,讓他安靜得成為一團空氣不好嗎?

“還不是怪你不爭氣!”白方冉瞪了一眼陸席南,望著陸傾音的時候,語氣不知溫柔了多少倍,“你想想你哥還孤身一人,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是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脫單了,我們要給大齡剩男一點助力。”

陸傾音沒想到陸席南竟然是她最大的絆腳石,但還是滿臉疑惑:“我結婚和我哥有什麽關係?”

“關係大了。”白方冉掌握了事情的節奏,“你把捧花扔給你哥,這事不就成了。”

陸傾音露出為難的表情,向陳桉求助。

白方冉先發製人,不給陳桉出聲的機會:“我和你幹媽都期待了那麽久,都想看看你穿婚紗的樣子,是不是啊?漾漾。”

徐漾終於找回自己的立場,連連點頭:“是啊,你隻要告訴我們你的喜好,其餘的事情都交給我們,你隻需要做一個美美的新娘就好了。”

這節奏亂了啊!陸傾音完全被帶著走了:“可是我不喜歡太多人……”

“這簡單。”白方冉生怕陸傾音反應過來,順著陸傾音的話道,“邀請的人由你們兩個人定,你看行不行?”

陸傾音隱隱感覺到有哪裏不對,卻又挑不出邏輯上的毛病,又向陳桉求助:“你看怎麽樣?”

看著陸傾音已經跳進了坑裏,陳桉在兩道目光中,自然不敢造次,隻得道:“我看可以。”

自從白方冉和徐漾開始準備婚禮,陸傾音就陷入了婚前恐懼症,整個人比之前焦慮了許多。

平時早上敲鑼打鼓都喊不起來的人,在感受到身邊細微的動靜之後,陸傾音的睡意就散了許多。

她微微睜開雙眼,就看見陳桉蹲到一旁的櫃子前,不知在看什麽。

小秘密?陸傾音頓時來了興致,小心翼翼地下床,連拖鞋都沒穿,就朝著陳桉靠近。

陸傾音對陳桉完全沒有懷疑,隻是突然的玩心大發,都沒有看陳桉手裏的東西,微微彎下腰,突然出聲道:“大清早背著我幹什麽呢?”

陳桉少見地被嚇到了,反應過來第一時間也沒有藏手裏的東西,盯著陸傾音沒穿鞋的小腳,微微蹙起眉頭:“天冷了,不許不穿鞋。”

陸傾音剛想反駁,下一秒卻被人攔腰抱起,下意識地摟住陳桉的脖子,驚呼道:“快放我下去。”

雖然隻有兩步的距離,但陳桉還是沒有放手,將陸傾音抱回到**,也不說洗漱了,一隻手放在陸傾音的腰上:“時間還早,再睡會兒吧。”

陸傾音哪裏還有睡意,揚起小腦袋,看著櫃子上方的東西:“我倒要看看你……”

兩個小紅本本映入她的瞳孔裏,陸傾音收回目光,狐疑地看著陳桉:“你沒事看結婚證幹什麽?”

“沒什麽。”陳桉將陸傾音的腦袋按回**,“感覺像做夢一樣,重新確定一下。”看著陸傾音瞪得圓溜溜的大眼睛,他笑道,“現在確定好了,你是我的了。”

陸傾音的心微微一動,頗有些認真地看著陳桉:“看著我的眼睛。”她捧著陳桉的下巴,不讓陳桉避開自己的視線,“你想舉辦婚禮嗎?”

陳桉一向不喜歡張揚和麻煩的事情,陸傾音自然而然地覺得陳桉和她一樣,再加上陳桉一直也沒反對過她的意見,她隻當是意見統一了,可現在沒那麽確定了。

雖然陳桉沒有堅持要舉辦婚禮,可也沒有說過不想舉辦婚禮,從頭到尾都是她的想法,陳桉一直沒有表過態。

“一定要回答嗎?”陳桉猶豫了一下,又繼續道,“很想聽實話嗎?”

陸傾音回答得很幹脆:“當然。”

“想。”陳桉倒是不屑說謊的主,望著陸傾音的眼睛繼續道,“很想看你為我穿婚紗的樣子。”

聽著陳桉的話,陸傾音心裏湧上一股內疚:“那你怎麽不告訴我?”

陳桉扯了扯陸傾音塌陷的嘴角,吻了一下陸傾音的額頭:“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嗎?”

“可是……”陸傾音心裏還是有點負擔,“如果真的沒有舉辦婚禮,對於你來說不就是個遺憾了嗎?”

“當然不會。”陳桉對這點沒有疑慮,“就算沒有舉辦婚禮,我也會讓你穿一次婚紗,隻穿給我一個人看。”

陸傾音突然感性了起來,將腦袋埋進陳桉的懷裏,一句話也不說。

“你隻要好好做自己就好了。”陳桉摸了摸陸傾音的後腦勺,“剩下的讓我來適應你。”

婚禮隻請了兩家關係密切的人,再加上夏悠然和盧浩,人數也不是很多。

“真的是便宜陳桉了。”夏悠然扶著陸傾音的肩膀,望著鏡子裏的陸傾音,隻得一次又一次地確定道,“確定要為了陳桉這棵樹放棄整個森林嗎?”

陸傾音的手覆在夏悠然的手上:“是。”又想到什麽一般,解釋道,“本來捧花肯定要送給你的,但是情況有變,捧花要給我那不爭氣的哥哥了。”

對於陸席南的感情生活,陸傾音並不著急,可是看著白方冉和徐漾還有些遺憾選的婚紗沒有穿上,如果陸席南這次無緣於捧花,以白方冉和徐漾尚未消散的熱情,她很有理由懷疑,她會被忽悠著再舉行一場西式的婚禮。

“我還想再瀟灑幾年呢。”夏悠然毫不在意,“我可和你不一樣,我現在麵對的可是整片森林,暫時還沒有在一棵樹上吊死的打算。”

在白方冉和徐漾的精心布局下,婚禮自然挑剔不出一丁點的毛病,大抵周圍都是熟悉的人,陸傾音倒沒想象中的排斥,一想到陳桉一本正經穿西裝的樣子,心裏不斷生出欣喜。

她喜歡十幾年的人,她終於要一步步走向他,成為他餘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草坪上全是散落的花瓣,陸傾音挽著陸成的手,朝著陳桉不斷靠近,隔著一層紗望著陳桉。

司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陸傾音的心跳聲從沒有恢複到正常的速率。

在這之前,陸傾音不喜歡婚禮的煩瑣,可在這一刻,心跳聲卻替她反駁了這個愚蠢的想法。

隻要對麵是陳桉,一切都是美好的樣子。

“請雙方交換戒指。”

陸傾音拿起戒指,穩穩地套進了陳桉的無名指,這個人的餘生以後是她的了。

陳桉的笑意從眼底散開,他拿起陸傾音的手,慢慢地將戒指套進陸傾音的手指上。

“陸傾音小姐,你終於是我的了。”

三)你眼中的星河,我所摘到的夢

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後,陸傾音便找了一份工作。

工作輕鬆,同事相處愉快,陸傾音對這份工作很滿意,唯一不滿意的地方就是每日陳桉的接送。

剛走出辦公樓,她就看見陳桉筆直的身影。

“每天可真準時。”同事撞了一下陸傾音的胳膊,調侃道,“這就是小別勝新婚?”

陸傾音實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快走兩步:“明天見。”

坐到車裏,陸傾音還是忍不住將身子靠向陳桉,小心翼翼道:“你老實告訴我,公司是不是經營狀況不佳?”

別人上班時間996還不夠用,陳桉朝九晚五都不用,這顯然能反映出不太樂觀的經營狀態。

陳桉沒想到陸傾音會擔心這個,伸出手,蹭了一個陸傾音的鼻子:“對我這麽沒信心?”

“誰讓你一個大老板比我還閑?”陸傾音道。

“公司已經走上正軌了,比之前清閑很多。”陳桉為自己喊冤,“為了完成每天的任務,我在公司可是勞模,一秒鍾的時間都不敢耽誤。”

陸傾音隻是微微一笑:“如果不是你整天給我發微信,我差點都信了。”

“我總要有點動力吧。”陳桉倒是有理了起來,“每次發完微信,我就渾身充滿力量。”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陸傾音一副“我就隨便聽聽”的樣子。

汽車平穩地行駛在公路上,陸傾音也不打擾陳桉開車了,放了一首平緩的音樂。

音樂並沒有讓陸傾音的心情平靜下來,直到回到家,她還執著地在和陳桉商量著:“我下班可以自己回去,你不用每天來接我。”還不等陳桉說話,她臉一繃,作勢生氣,“這點自由我總該是有的吧?”

怎麽還就扯到自由了?陳桉大腦飛轉,知道這個問題堪稱致命題,委屈也不能裝了,先是否認了陸傾音的問題:“我怎麽可能限製你的自由?”然後,拋出自己的問題,“那同樣的,你是不是也不會限製我接你的自由?”

瞧瞧這段位,一步也不肯退讓。陸傾音知道這個問題不能回答,又轉移了問題:“可是你天天來接我很容易造成不好的影響。”

陳桉的目的就是將陸傾音的桃花斬斷,聽見這句話,裝作疑惑道:“哦?為什麽?”

“英年早婚,很光榮嗎?”陸傾音腦袋一歪。

“當然。”陳桉一臉傲嬌,“這可是你給我的光榮。”

除了接送這個問題沒有達成一致,另一個問題也慢慢突顯了出來。

“我是九你是三,我除了你還是你。”夏悠然念著陳桉朋友圈的文案,笑得合不攏嘴巴,“音音,你不小心觸發了陳桉的哪個開關?”

陸傾音頭疼地摸著腦門:“不要說話了。”

夏悠然早就沉迷於陳桉的朋友圈了,像是沒聽到陸傾音的話一般,繼續道:“我覺得我很花心,你的每一個樣子我都喜歡。”

陸傾音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朝身後的床倒去,頗有些“躺平任嘲”的味道。

耳邊是夏悠然充滿魔性的笑聲,陸傾音也不打擾夏悠然的快樂,身為陳桉朋友圈的主角,她也是很不能理解陳桉一係列的變化,但那是陳桉的朋友圈,不在她的管轄範圍內。

在夏悠然笑得肚子疼,需要緩一緩的時候,陸傾音的耳邊才清淨了一秒,陳桉卻推門而入。

“音音。”陳桉坐到陸傾音的身旁,將剛剛發送的朋友圈舉到陸傾音的眼前,“看看我拍的照片。”

照片是陸傾音的背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定格在陳桉的手機裏。

不過,陸傾音已經無暇去在意這些,她的注意力瞬間就落到土到掉渣渣的文案上——

“你快去睡覺,我要去你的夢裏走一遭。”

陸傾音深呼一口氣,已經沒有吐槽的力氣:“你喜歡就好。”

“你……”陳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問了出來,“你不轉發一下嗎?”

是的,他就是想宣布主權,讓所有認識陸傾音的人都知道他的存在。

在自己的朋友圈猖獗就算了,還企圖霸占她的朋友圈。

陸傾音立刻揭竿而起:“你老實告訴我,是誰給你的文案?”

像陳桉這樣的直男,應該是“土味情話”的絕緣體才對,可這樣突飛猛進地朝著“土”字靠攏,背後肯定有高人指點。

陸傾音已經有了重點懷疑對象,頭等嫌疑是陸席南,而另一個就是盧浩。

“哥。”陳桉的稱呼已經變了,見陸傾音臉色不怎麽好看,便立刻將陸席南賣了,“他說,女孩都喜歡這一套。”

是陸席南就好辦多了,陸傾音起身,打算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手卻被陳桉拉住。

“你去哪裏?”陳桉問。

“去他的房間走一遭。”陸傾音皮笑肉不笑,“怎麽,你要阻止我?”

陳桉立刻鬆手,實力演繹背叛師父隻要一秒鍾:“需要動手的話,讓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