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真小人
“三成火下藥，六成火淬藥，八成火去雜質，九成火悶藥性，十成火成丹……”
“時間不能錯了，一旦錯了，就有可能失敗……”
“鎖住藥性，否則無法煉成藥效高的丹藥……”
……
王平自己生火，自己配藥，自己放藥，自己淬藥，自己搓丹。
第一枚丹藥出爐，王平眉頭蹙起，因為這第一枚淬體丹隻有三成藥效，雖然比之他以前煉的兩成藥效的丹藥要好得多，不過遠遠沒有達到他的目標。
“一定是哪裏沒注意到……”
王平繼續煉丹，依舊是用的那些劣等藥材。
第二枚丹藥出爐，達到了三成半藥效。
第三枚丹藥出爐，差一絲達到四成藥效。
第四枚丹藥出爐，達到了四成藥效。
不過這還不夠，王平劍指六成藥效。
第五枚丹藥出爐，達到了五成藥效。
第六枚、第七枚、第八枚，雖然近乎達到六成藥效，不過還差一絲。
如今王平還剩下最後一份藥材，這一份藥材再不成功，王平的期望就達不到了。
“算算時間，丹院考核應該快要開始了吧？”
王平自語道，丹室外就是丹院考核之處，他已經聽到了丹院內的動靜，那是在布置考核場地。
深吸一口氣，王平專心煉製丹藥。
最後一份藥材，王平將之處理好，一株株的放入丹爐之中。
一刻鍾，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王平仿佛忘記了時間，足足兩個時辰過去，王平才打開丹爐，滿臉沉重的看向丹爐中的那一枚丹藥。
鼻頭微動，王平嗅了嗅丹香，下一刻，王平的臉上便出現了驚喜之色。
這枚淬體丹，並非六成藥效，而是七成藥效，超過了王平的期待。
“客卿丹師就行，不用成為供奉丹師……”
王平含笑自語，若是成為了供奉丹師，梁家怕是不會放他去鴻淵了。
收拾了一下，王平便打開丹室門，向外走去。
很長時間沒有人用的最差丹室的門被打開，卻也吸引了丹院內人們的注意。
當看到王平從中出來之後，很多人臉上都出現了譏諷之色，一個無人要的丹師，可謂是丹師中的恥辱。
“王平，你還有臉來占著丹室？”
“東家對我們不薄，你竟然還有臉浪費東家的藥材。”
“王平，你們這一脈的臉麵被你丟盡了。”
……
麵對一道道嘲諷之聲，王平也不由蹙起了眉頭，而後他拿出一隻瓷瓶，遞給丹院執事，道：“趙執事，幸不辱命，煉出了一枚三成藥效的淬體丹。”
“什麽？”
丹院執事趙選亮一怔，滿臉懷疑的接過了瓷瓶。
其他人也都是一怔，而後有人又嘲諷起來，道：“我沒聽錯吧，王平能煉出三成藥效的淬體丹？”
“哈哈，王平，你做夢呢吧？”
“我記得你前幾日最多也才煉製出兩成藥效的丹藥，今天就能煉製出三成藥效的丹藥，你以為自己是丹神轉世麽？”
沒有人相信王平煉製出了三成藥效的丹藥，直至丹院執事趙選亮將瓷瓶瓶塞拔開。
一縷丹香散開，眾人盡皆閉上了嘴巴。
這丹香，表明這枚丹藥不知是普通的三成藥效丹藥，甚至達到了三成多藥效，品質極佳。
“怎麽可能……”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王平竟然真的煉製成了三成藥效的淬體丹。
丹院執事趙選亮滿臉凝重的問道：“這真是你煉製的？”
別人或許不知道，不過趙選亮知道，在這座最差的丹室內，隻有最劣等的藥材，就算是供奉丹師都不一定能夠用這些藥材煉製出淬體丹，哪怕隻有一成藥效的淬體丹，而王平竟然能夠煉製出三成藥效的淬體丹。
王平點頭道：“是我煉製的。”
丹院執事趙選亮眉頭深蹙，冷哼道：“好你個王平，前幾日隻是被破少爺教訓一頓，又被冬少爺拋棄了而已，如今懷恨在心，竟然敢做假，來抬高自己的身份麽？”
王平蹙眉道：“趙執事此言何意？”
趙選亮冷哼道：“我何意？這座丹室內的藥材都是最劣等的藥材，便是供奉丹師都不一定能夠煉成淬體丹，你一個小小下品下等丹師，能夠煉成淬體丹，還是三成藥效的淬體丹？”
“什麽，這裏麵是最劣等的藥材？”
“這枚三成藥效的淬體丹，一定是王淵煉製好，偷了給王平的。”
“好啊，你們父子倆竟然敢偷東家的丹藥。”
……
一道道怒喝之聲，令王平成為了眾矢之的。
“放肆，丹院是何等地方，誰敢大聲喧嘩？”
就在此時，一道怒喝聲響起，隻見丹院門口處，一個老者帶著一眾年輕人走了進來。
老者乃是梁家掌管丹院的三長老梁雲山，他身後的一眾年輕人，正是這一次要前往鴻淵試煉的梁家年輕一輩子弟。
丹院內所有人都想著梁雲山行禮，趙選亮回道：“稟長老，王家父子偷丹被抓。”
“偷丹？”
梁雲山兩眼一凝，冷冷的看向了王平，喝道：“可有證據？”
趙選亮回道：“有證據，這枚三成藥效的淬體丹便是證據。”
梁雲山接過趙選亮手中的淬體丹，嗅了嗅，而後蹙眉道：“這隻是一枚三成藥效的淬體丹，如何能當做證據？”
“稟長老，王平乃是下品下等丹師，數日前也隻是能夠偶爾煉製出兩成藥效的淬體丹，如今卻在這最差的丹室之中，用最劣等的藥材煉製出了三成藥效的淬體丹，這足以說明一切。”
趙選亮指著王平，道：“這枚三成藥效的淬體丹，一定是王平的父親王淵偷走交給王平的。”
王平沉聲道：“三長老明鑒，這是晚輩於丹室中煉製出的淬體丹，絕非我父親偷丹。”
梁雲山麵色陰沉，冷冷道：“去將王淵帶來。”
不多時，王淵便被帶來了，此時王淵還滿臉疑惑之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趙選亮直接喝問道：“王淵，這枚三成藥效的淬體丹可是你從丹室所偷交給王平的？”
王淵一怔，而後臉色大變的連忙搖頭，道：“趙執事何出此言？在下從未偷丹，也從未給王平丹藥。”
“王淵，你若說實話，此事還好處理，若是你不承認，被本長老查出來，你們父子的下場，你應該知道。”
梁雲山冷冷的想著王淵說道。
王淵連忙向著梁雲山叩頭，大聲道：“三長老，在下冤枉啊，在下從未偷丹，還望三長老明鑒。”
而後王淵看向王平，大聲道：“平兒，你這枚三成藥效的淬體丹從何而來？還不快向三長老說。”
王平深吸一口氣，堅定的說道：“三長老，這枚三成藥效的淬體丹的確是晚輩煉製的，若是三長老不相信，晚輩可現場煉製，以證清白。”
“證清白麽……”
梁雲山兩眼一眯，冷冷道：“王平，這枚丹藥是你偷的吧？”
不等王平說什麽，梁雲山繼續道：“冬兒已經交代，你給了冬兒一枚四成藥效的淬體丹，如今你手中又出現了一枚三成藥效的淬體丹，看來你早就開始偷丹了。”
王平臉色一變，雙眸死死的看向了梁雲山身後的梁冬。
梁冬竟然將那枚淬體丹的事情說給了梁雲山，這個梁冬，是真小人啊。
而此時，梁破卻是上前，向著梁雲山行禮，道：“三爺爺，王平隻是一個下品下等丹師，即便是想偷丹，豈是那麽容易的？或許王平的煉丹技巧真的有所進步，不如就借著此次丹院考核，看看王平所言是真是假，當然，即便是王平能夠煉製出四成藥效的丹藥，他也應該交給家族，私自交給梁冬已然是違反家規，不過王平如今才十四歲，若是就能煉出四成藥效的丹藥，王平的前途不可限量，家族又如何不能赦免了王平之罪呢？”
梁雲山看了梁破一眼，思量片刻，點頭道：“也好，王平，丹院考核之中，你若無法證實自己有煉製四成藥效淬體丹的能力，你們父子兩人，便按家規處置。”
梁家家規，偷丹者，廢四肢，逐出梁家。
王平點頭道：“多謝三長老，多謝破少爺。”
然而此時，梁冬卻是開口道：“三爺爺，無論如何，王平偷丹之事已經坐實，依孫兒來看，丹院考核之後，還是將王平交給刑罰堂處置吧。”
梁雲山蹙眉，道：“王平以前可是你的丹師。”
梁冬歎息道：“孫兒也不忍看到他受罰，畢竟孫兒拿他當兄弟，不過孫兒畢竟是梁家之人，王平的行徑損害到了我梁家的利益和威信，孫兒不得不大義滅親。”
“好一個大義滅親……”
王平突然大笑了起來，兩眼微眯的看著梁冬，而後向著三長老梁雲山跪了下來，大聲道：“三長老，給梁冬的那枚四成藥效的淬體丹，無論是否是晚輩煉製，都算是晚輩偷丹，如今事實已成，無法改變，還望三長老給晚輩一個贖罪的機會。”
“你想如何贖罪？”
梁雲山眉頭微挑，冷冷問道。
王平堅定道：“晚輩今年十四歲，梁家丹院丹師，從古至今，十四歲的丹師最多能夠煉製出五成藥效的淬體丹，今日晚輩便煉製出一枚六成藥效的淬體丹來證明自己，不知如此可能夠贖罪？”
“你是說，你要煉製出六成藥效的淬體丹？”
便是三長老梁雲山都動容了，不敢相信的向著王平問道。
至於其他人，也一個個目瞪口呆，心道王平這牛皮吹得有些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