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赤色與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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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家旁係？！”忽的，古炎騰的一下從凳子上站起，盯著眼前的黑色古琴驚問道：“這東西是古家旁係的？！”
“恩。”老頭靜靜坐著，不置可否地點頭道：“這是我當年和她的定情之物，很驚訝麽？”
看著古炎，老頭臉上浮起一絲玩味的笑容。
“呃……”見老頭那表情，驚愕中的古炎頓時一陣語塞，嘿嘿地訕笑兩聲：“沒想到您年輕的時候還挺風、流的嘛！”
雖然他嘴上這麽說，但心底卻是暗罵一聲，這老頭居然這麽牛？竟能勾引上旁係小妞？那可是旁係啊！
雖說古炎並不知道旁係有多麽強大，但從古聶口中得知，如今的旁係毀掉古家好比踩死一直螞蟻還要容易。同時，古炎也很明白，單單上次那黑衣老者就是令他感到恐懼的存在！
雖然不想承認，但古炎卻知道，自己已經對那旁係產生了一絲驚顫感。不過，這驚顫並不代表畏懼。如若對方惹上門來，他照樣會奮起反抗。
想到這裏，古炎忽的發現一個問題。老頭之前說過，他已經四百二十年沒碰這古琴。古炎猜想，難道兩人感情破裂？那個叫古鳳凰的人呢？還有，這老頭為什麽會一直呆在藏經閣第三層而不出去？
一堆疑問出現在古炎大腦。
“風流？你錯了。”而這時，老頭略帶滄桑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如果隻是為了情地話，我根本不會和她在一起。”
“你不喜歡她？”聞言，古炎反射般地問道。
不過，當他問題剛出口，他便發覺問了不該問的。不過，令他意外的是，老頭卻並未與絲毫反感，反而點點頭，歎息道：“你說得不錯，我根本不喜歡她，更沒想過和她在一起。”
“那您是為了？”見老頭不反抗，古炎將計就計，往下問道。
“利用。”見到的兩個字從老頭嘴中吐出，他看著那黑色古琴默默道：“利用她對我的情意，將她所擁有的黑色蓮花奪到手，尋找到破解之法。”
聽到這裏，古炎心中震驚了。奪取黑蓮？怎麽奪？這老頭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不由得，古炎將剛才老頭說得這一切給連接起來，一個很明顯的畫麵出現在他的腦海。
這畫麵很簡單：老頭年輕時應該很帥，而且是一個天才。然後四處遊曆，遇見一個名古鳳凰的女子。一開始，老頭就知道對方是旁係什麽，但並未揭穿。而是設下某個圈套，製造了一場英雄救美的狗血情節。雖說一開始那女子古鳳凰並沒愛上他，但經過這事情卻是產生了情愫。
就這樣，老頭繼續製定計謀，讓女子古燕愛上他，然後將所有一切告知對方。接著，他也說出了自己身世。所謂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為了他，古鳳凰決定脫離家族，追隨他。
借此，老頭就想辦法，從女子古燕身上找到’黑色蓮花‘的破解之法。但他沒想到，古鳳凰家族來人將其帶走，留下唯一的定情之物——黑色古琴。
“呃……想多了！”想到這裏，古炎狠狠甩了甩頭，心中也不由一陣汗顏。
自然，他心中所想，眼前這老頭自然不會知道。
“那你破解了麽？”急忙，古炎稍微掩飾掉心中的尷尬，皺眉問道。
“沒有。”老頭搖頭，歎息一聲道：“當時得知家族派人抓捕她，為了不連累我，同時也知道我想幹什麽，便義務服務將自己所擁有的黑色蓮花注入到了異器中，而後離去。”
說道這裏，老頭講目光停留在了那黑色古琴上，微顫著聲音道：“這古琴，就是她當年所用的神奇異器！”
“神奇異器？”古炎一驚，低頭看向古琴，這東西是異器？
對於‘異器’這兩個自言，古炎並不陌生，可以說異幻大陸每一個人都知道異器是什麽。隻是，異器的珍貴程度不比任何一種高階功法差，一般人根本用不起。明顯可以知道，那叫古鳳凰的女子在旁係家族中應該有著不錯的地位。
異器，顧名思義，異能者所能用的器物。防禦類，攻擊類，輔助類，各式各樣，但每種都極其稀有。
而且，還有一些神奇異器更是能承載靈魂或一些特殊功能。所以，名為——神奇異器。
談到這裏，古炎已經大致明白這老頭想要幹什麽了。想起之前的那副畫片，還真有八九分想象。
忽的，古炎回憶起之前老頭說過的一句話，盯著那古黑色古琴弱弱地問道：“你想讓我帶著這古琴去旁係家族找到古鳳凰，然後還給她？”
“恩。”老頭點了點頭，但看見古炎那副樣子後，眉頭皺起，疑惑道：“你不願意？”
“哦不。”急忙，古炎訕笑地搖了搖頭道：“我怎麽會不願意呢，隻是……”
他嘴上是這麽說，但心中大罵，靠，現在的旁係家族是我能去的麽？你是不是想玩死我？！
“隻是什麽？”老頭疑惑，接著靈光一閃，露出釋然地笑容：“你是不是想說，憑現在的你，別人動動手指就能捏死你？”
“嘿嘿！”古炎笑了笑，但沒否認。畢竟，這是實事。他可不會打腫臉充胖子，玩火上身。
對此，老頭笑了笑道：“這個不用擔心，我又不是讓你現在就去。”
“那還好。”聞言，古炎心頭一鬆。
不過，老頭接下來的話，卻讓古炎感到一陣莫名壓力。
“隻要你能在二十年內將它歸還，就算你成功。不怕告訴你，我的大限也隻有二十年時間了。如果我走，古家真的就沒有支柱可言。”坐在那裏，灰衣老頭眼中布滿複雜：“我這一生對不起的就隻有她，如若見到她，請帶我說聲對不起，希望她能原諒。”
二十年？！
聽著老頭的話語，古炎心頭一驚，旋即沉默下去。大限即到，心中的結卻沒有被打開。而這結，已經糾結了他四百二十年。如果是別人，恐怕早已癲狂！
“二十年麽？”看著那古琴，古炎思索片刻，竟是咧嘴一笑道：“好，我答應你！”
“謝謝你。”終於，老頭臉上露出了開懷笑容，麵龐也變得慈祥起來。
“別謝我，我是要報酬的。”古炎一笑，在他的算計之中，二十年，應該夠了！而且，通過剛才的對話，這老頭的確挺可憐，幫一下就幫一下，幫不了那也不能怪他。
古炎一直都是抱以這樣的心裏，再說，他早已和旁係對上，如果能衝上旁係大殺一場豈不是很爽？
衝上旁係家族大殺一場？或許，這樣的想法也隻有前世擁有‘火神’之名的古炎能有這般想法吧！如果被古家人知道，恐怕會把下巴都掉出來。
看著古炎那有些無賴的樣子，老頭也是一笑，招了招手道：“你過來，我給你報酬。”
“哦？”聞言，古炎疑惑一聲。但聽到‘報酬’兩字後便不反抗，踏步走上前去，來到老頭身前。
“嗤嗤！”
驀然，就在古炎停住腳步的那一刻，一陣燥熱之氣升騰起來，將他緊緊包裹，無法動彈絲毫。緊接著，他隻眉心處傳來一陣脹痛，那赤晶紅蓮居然不受控製的浮現了！
不由得，古炎吃驚地抬頭朝老頭看去。然而，他震驚的發現，老頭眉心處的紅蓮竟然也閃現出了一朵紅蓮，而且還和他的一樣——赤晶紅蓮！
“您這是……”看著對方眉心處那火紅晶體的蓮花，古炎驚住了。他原以為隻有自己才擁有這種紅蓮，可沒想到眼前的老頭也有！
同樣的，在看到古炎眉心處的晶體赤蓮後，老頭眼中也露出了驚駭之色，但他很快就回過神，唏噓一聲：“你居然也有著赤晶蓮王，哈哈，天不亡我古家！！”
見老頭這般，古炎一臉驚異，不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
“孩子，你讓我看到未來。現在，我就將所有的希望寄托於你，並且帶領古家走上巔峰。”老頭大笑著，雙眼泛起淡淡的金色火芒，笑道：“其實我早已達到聖域，隻是我的實力並不是自己修煉獲得的，所以並沒被天地承認。同時，也不能夠離開這裏……好了，廢話就不多說了，希望你能給我保守這個秘密。而現在，我要送報酬給你。”
盯著古炎，老頭臉上布著祥和笑容，雙眸金色火焰不斷跳動，最後化作赤紅之色！
“您……”聽著老頭的話語，古炎心頭猛猛一跳，張了張嘴，但他驚顫的發現，他竟連一絲聲音也發不出。可心中卻是驚叫，聖域，這老頭居然是聖域？！！
難以置信！！
就在這時，古炎隻感覺一股熾熱的能量透過眉心傳遞至全身，全身如同處於煉獄之中般，撕心裂肺的痛楚瞬息而至！
“啊！！！”他忍不住的叫出聲來，體表暴起一陣赤色火光。頓時，他全身衣物在頃刻間化作虛無，身體就這般淩空浮起。
此刻的古炎，眼睛，頭發，皮膚無一不是赤紅一片，恐怖的溫度仿佛可以和天上的太陽相抗！如若不是老頭奮力壓製，恐怕整個藏經閣會在頃刻間飛灰湮滅！
“赤晶蓮王加赤晶蓮王，或許能將那東西給吞噬，那樣的話……”看著古炎眉心處的蓮花，灰衣老頭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之色！
不由得，他扭過頭去，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黑色古琴上。看著古琴，他眼底閃過一絲複雜。複雜過後，便是堅定。
“小鳳，對不起，為了古家，我隻能這樣做了！”老頭歎息一聲，微閉雙眸，一滴淡淡的赤色眼淚出現。隻不過，那眼淚剛出現的那一瞬間，便被恐怖的溫度給蒸發。
他隨手一招，柔和的力量拂出，將黑色古琴包裹在其中，強行托起，而後漂浮於古炎胸前。
放眼看去，原本和普通琴弦沒有任何區別的黑色古琴，此刻卻是散發著濃鬱的黑色氣息。
“嘭！”
驀地，老頭手掌一揮，狠狠擊在散發著黑色氣流的古琴上。金色火焰噴湧而出，將古琴給吞噬。也正是這一刻，奇異的一幕出現了！
被金色火焰黑色古琴竟是瞬間縮小，直至巴掌大小後飛速朝著古炎胸膛撞去。在兩者接觸的那一刹那，小小的黑色古琴居然沒有任何阻擋的沒入古炎左胸上。
在古炎身體一顫後，一個呈黑色古琴形態的紋路顯露在他胸口處，詭異無比！
“嗤嗤！”
更令人驚顫的是，老頭與黑色古琴相觸碰的右手，居然在頃刻間化作虛無！
然而，失去右手手掌的他，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似是感覺不到絲毫痛楚。他的目光，一直緊盯著古炎胸口上的黑色古琴。
此刻，那位於古炎胸口的古琴再一次散發出黑色氣流來，朝著四周擴散，欲要將古炎給吞噬。
“去吧，晶蓮王！”就在這時，低沉一聲從老頭鼻腔中哼出。驀地，他眉心處的赤晶紅蓮居然緩緩脫離，朝著古炎胸膛壓去，最後也是融入其中！
隨著赤晶紅蓮的進入，古琴之上的黑色氣流盡數被燃燒殆盡。片刻過後，它才漸漸安靜。而那赤晶紅蓮卻是定格在古琴之上，形成一朵晶體狀態的蓮花，紋絲不動。
隨著這一幕的結束，老頭終於忍不住地噴出一口櫻紅之血，濺於地麵。而古炎，也是緩緩落在地上，不醒人事。
看著眼前的少年，老頭那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笑容與期盼：“孩子，以後的一切，都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