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禁地探險陰謀

Part.1

景澤純雪拉著我的手,繼續往前走,隻是一路上她的神情都很凝重,發生了什麽事嗎?

她對櫻美高中的一切都很熟悉,七彎八拐把我帶到一棟獨立的小樓前。

我站在小樓前,不敢往前走。

“等等,純雪,這裏不是……禁地嗎?”我望著小樓旁邊的一塊石碑,上麵用紅色油漆寫著“禁止進入”幾個字。

“是的。”景澤純雪無所謂地笑笑說,“聚會地點改在這裏了,禁地也沒什麽了不起的,這裏對於一般學生來說是禁地,但我是誰呀?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景澤純雪,在櫻美高中沒有我不敢去的地方。希彥哥哥說今晚聚會的主題是探險,所以改在這裏比較適合。”

景澤純雪牽著我的手,一起走進禁地。

傳說中擅入禁地是會被開除的。如果我被櫻美高中開除了,一向乖巧的我,哪有麵目回家啊?我可不像景澤純雪這麽有背景,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能輕鬆解決。

“純雪呀,要不……我還是不要去了。”我開始打起退堂鼓了。

“都走到門口了,你就別退縮了,萬事還有我呢,怕什麽?”景澤純雪拽著我勇往直前,一點兒也沒有回頭的意思。

我戰戰兢兢地跟著她走進獨立小樓,看見黑暗的小樓走道上站了很多人。

“哈哈哈,你們都來啦,勇氣可嘉嘛!”景澤純雪與他們打著招呼。在這些人之中,隻有京司玄和京司雨這對惡魔兄妹是我認識的。

唉,我頭又開始痛了,有他們在的地方就準沒有好事,這是我入學這段時間的心得。

“你不是也來了嗎,你都敢來,我們為什麽不敢來?”京司雨說,語氣不怎麽好。

或許她是不滿意景澤純雪比她打扮得搶眼吧,我心想。京司雨穿著一件翠綠色的吊帶小禮服,俏皮而飄逸。如果沒有記錯,這套衣服是法國巴黎時裝周最新推薦的,還獲得了設計大獎。

而景澤純雪身上的這套禮服不是成衣,是景澤家請來的英國設計大師專門為她打造的,世界上僅此一套,當然更勝京司雨一籌。

整天泡在名牌堆裏的她們,對時尚的潮流是很敏感的。在櫻美高中這些天,我最深的體會就是女生間的攀比。

“佐希彥怎麽還沒來?”一身黑色燕尾服打扮的京司玄臉上掛著失望,“搞什麽,佐希彥的聚會我就知道不靠譜。雨,不如我們回去好了。”

這時,一個慵懶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從身後響起:“看來大家都到齊了嘛!”

走廊的遠處走來一個帥氣挺拔的身影,在夜色的襯托下顯得格外耀眼,身穿黑色禮服的佐希彥出現在大家眼前。

他的出現,瞬間奪走了不少人的呼吸。

“惡魔兄妹,你們能來我很高興,你們一定會為今晚的主題增加不少趣味的。”佐希彥用充滿磁性的嗓音說道,他的聲音就像一曲動聽的音樂,讓人陶醉。

“哼,其實我們還真不想來。”京司玄高傲地抱臂說。

“不過我們不想做膽小鬼。”京司雨與京司玄一唱一和。

“哈哈,來了就好。”佐希彥打量著眾人。

本來大家對“禁地”聚會有很多怨言和意見的,可是佐希彥一出現,所有的抱怨都化為烏有,隻等待佐希彥接下來的安排。

“大家好,看見你們能來,我很高興。”一直站在佐希彥旁邊的人終於說話了。

原來是同樣穿著黑色禮服的春風瑾!她這身偏男性的打扮,與平日的嬌豔完全不同,充滿神秘的黑色**。

“今天這個聚會其實是我提議的。”春風瑾笑著說,“不過希彥比我有號召力,他是學生會會長,所以讓他當我策劃的聚會的發起人,大家不會在意吧?”她露出甜美又神秘的笑容,如一朵黑色的花朵。

“怎麽會,能夠被春風同學邀請,是我們的榮幸。”一個女生說,隨後大家紛紛點頭附和。春風瑾看到大家的態度,不禁笑著點了點頭。

“本來我們是想自己探險的。”佐希彥說,“可是瑾說那樣會被開除。如果學校裏所有支撐櫻美高中教育資金的家族繼承人都參加探險,那麽學校就不會對我們怎麽樣了,最多是責罰,所以我才會瞞著大家,不好意思。”

“原來你是想拖我們下水呀。”京司雨的臉上露出不滿的表情。

“我以為惡魔小姐應該是什麽都不怕的。”佐希彥諷刺地看著她,“如果京司同學不敢跟我們冒險,那麽就請回吧……”

“什麽?我會怕?哼,可笑。”京司雨反駁道。

“佐希彥!你不要小看我們惡魔兄妹。”京司玄站出來維護他妹妹,“不過是區區禁地而己,我和雨走在前頭。”

“對,我和哥哥什麽都不怕。”京司雨昂首挺胸。

“好,既然這樣,那麽我們的冒險就開始吧!”佐希彥宣布。

“等等。”我身邊的景澤純雪突然站出來說,“我哥哥還沒有來呢,希彥哥哥你不是說我哥哥也會參加的嗎?我哥哥呢?”

“嗯……拓野說他身體突然有點兒不舒服,所以就不來了。”佐希彥不太自然地解釋道。

旁邊春風瑾的一下子臉色黯淡,我想也許是因為有春風瑾在場,景澤拓野才刻意避開吧!

佐希彥注意到景澤純雪身邊的我,微微向我點頭一笑,像暗夜裏的和煦陽光一樣。我的臉立刻紅了起來,慌亂之中隻好也微笑著回應他。

今晚,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Part.2

禁地是一棟古老的危樓,它有一個詭異的傳說。

傳說在櫻美高中還沒有建立之前,這棟樓就存在了,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曆史了。大約二十年前,櫻美高中集資建立,把地址選在這裏,曾想用挖掘機把這棟危樓推倒,可是每次開挖時,挖掘機都會發生故障。風水師告訴學校的施工建築者,說這棟樓非同一般,如果把它推倒,也許會帶來厄運。施工人員有些迷信,就說服投資人保留這棟樓。投資人答應可以暫時不推倒這棟樓,等校園建起來再說。

校園很快建起來了。

二十年前的櫻美高中,校園戀愛還是禁忌。如果一旦發現學生早戀,就會被無情地逐出校園。傳說有一對很相愛的學生被人公布了他們的戀情,那個男生的家世顯赫,所以學校不敢動他,就把那個學習成績很好,但是沒有家世背景的女生開除了。

女生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一個人跑進危樓裏引火自焚。

危樓裏燃起熊熊大火,男生不顧危險及眾人的阻攔,毅然跑進火場裏救心愛的女孩。可是兩個人從此沒有再出來,大火被撲滅之後也找不到他們的屍體,兩個人就這樣神秘失蹤了。

因為這件事,學校的早戀禁令更嚴了。

可是校規並不能阻止相愛的男女。為了不被學校及家人拆散,不斷有相愛的男女效仿前輩走進禁地殉情,而且同樣都找不到他們的屍體,他們就這樣在禁地裏神秘地失蹤了。

一連幾次發生了這樣的失蹤事件,之後這棟殉情的危樓被封為禁地,禁止學生擅自闖入,一經發現,馬上會被開除。學校現在早已默認了學生早戀,可是禁地一直沒有解禁。

現在我要公然違規,跟佐希彥、春風瑾還有在場的其他人一起闖入禁地嗎?他們也許不會受罰,就像二十年前那個有家世背景的男生一樣,明明觸犯了早戀的校規,卻隻有沒有家世背景的女生一人承擔。我害怕這種厄運也會降臨到我身上,也許校方隻會把我開除,以儆效尤。

“你們有誰不願意跟我們一起探險的嗎?不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離開,我們不勉強哦!”春風瑾掃視了大家一眼,高傲地說。

沒有一個人說退出,大家都不想被人當做膽小鬼。

我的腿動了動,終於下定決心往前邁一步。發覺大家的目光立馬看向我,我頓時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

“你……想要退出嗎?”春風瑾的目光如針般鋒利。

“我……我……”在她犀利的目光下,我竟然變得結巴起來。真沒用,我在心裏鄙視著自己。

我結巴了半天,竟然沒有勇氣說要退出之類的話:“可是探險,不用分組嗎?這麽多人一起進行嗎?”

“當然要分組了。”佐希彥說,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不安,淺藍色的眼睛溫柔地向我看來。

“兩至三個人一組,你們自由組團隊吧!”

“我和你一組……”

“我和你一組吧!”

“我們三個一組吧……”

大家很快就找好了自己的團隊夥伴,除了惡魔兄妹是二人組外,其他的組合大多是三人組。春風瑾不斷地看著手腕上的表,似乎在等誰。

景澤純雪早就蹭到佐希彥身邊去了,抱著佐希彥的胳膊,嬌滴滴地說:“希彥哥哥,我要和你一組哦……”

所以,正好剩下我一個人。我暗暗在心裏高興起來,對眾人嘿嘿一笑:“看來大家都各自找到夥伴了,現在的情況似乎是多出我一個人,我實在不好意思插入其中任何一組,不如我就退出吧,大家玩得開心,祝你們冒險成功。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向學校告密的。”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春風瑾淩厲的眼晴直視我,“誰說你一個人的?我也是一個人,不如我們兩個人就組成一組吧!”

“我……和你?”天啊,和春風瑾嗎?這不是成心讓我難受嗎?

“怎麽?你怕和我一組?”春風瑾眯著眼睛看著我。

“啊……沒有,怎麽會呢。”她又不是狼,我幹嗎怕她。我低下頭,欲哭無淚。

“瑾,我們四個人一組吧,也不算多。”我驚訝地抬頭,看到佐希彥安慰的目光,心頭一暖。

“嘿嘿,我們出發吧。”惡魔兄妹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容說。

他們倆不會又想到什麽捉弄人的鬼主意了吧?我打了一個冷戰。

最終,我們分成五個小組,開始了禁地冒險之旅。

這棟危樓有八層,看起來有幾千平米,要找出所謂的“神秘失蹤”之謎,恐怕要花費一段時間。

因為是古老建築,裏麵別說電燈了,估計連一盞油燈都沒有,所以春風瑾還特意準備了手電筒分發給各組。

發好手電筒後,春風瑾拿出一枚戒指,戒指在手電筒微弱的燈光映照下,折射出五彩的晶瑩光芒。這不是之前在訂婚宴上的“愛之戒”嗎?看來在我還給了景澤拓野之後,景澤爺爺還是將訂婚戒指給了春風瑾啊。

“這個是獎品。誰破解了‘神秘失蹤’之謎,這枚戒指就歸誰。我知道大家都不屑這區區一枚戒指的價值,但這枚戒指有特別之處。傳說中,隻要誰擁有它,並讓它認那個人做主人,就能給主人帶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同時它還是我的訂婚戒指,但是,那場訂婚,大家都知道是一場笑話。很遺憾,這個戒指並沒有認我做它的主人。所以我決定把它拿出來做獎品,也算是為那場荒唐的訂婚做一個了結。”

“哇,這不是爺爺給你的‘愛之戒’嗎?”景澤純雪大聲叫起來,“據說這枚戒指,會讓它認定的主人得到一份神奇的愛情,不過至於誰是它的主人,沒有人知道,隻有戴過這枚戒指的人才能體會到。瑾,你怎麽舍得拿出來做獎品?”

“反正我戴了之後沒有什麽反應,而且這枚戒指對我來說是個恥辱。”南風瑾最後兩個字說得有點兒咬牙切齒,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所以,你們誰想要的話,就趕快破解吧。”

“這麽神奇?”京司雨將信將疑,可是眼晴卻閃閃發亮,“這枚戒指我一定要得到,你們誰都別跟我搶啊!”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京司雨,我可不會讓著你的。”景澤純雪昂首回擊道。

“哼,走著瞧。”京司雨嬌縱地向景澤純雪努嘴。

各組選好隊長後,就在隊長的帶領下舉著手電筒出發了。

我們這組自然是佐希彥為隊長,在他的帶領下,我們向危樓挺進。

首先進入禁地的底樓,一股腐敗發黴的味道傳來。因為很久沒有住人的原因,老鼠、蟑螂什麽的在手電光下窸窸窣窣地亂竄。

景澤純雪嚇得直跳腳,緊緊攀著佐希彥的胳膊。

“春風姐姐,你這是什麽提議呀?”尖叫了幾聲,景澤純雪開始抱怨,“不如我們回去吧,這裏真嚇人。如果我們也像傳說中那些人一樣神秘失蹤了怎麽辦?”

“我才不相信什麽神秘失蹤呢!”春風瑾冷靜地說,“那些都是唬人的,其實我之前偷偷來過哦,不是也沒有神秘失蹤嗎?隻是我一個人在這麽大的地方,弄得我暈頭轉向的,所以才想多幾個人一起找。”

“可是我好怕,好怕……”景澤純雪也不知道是真怕,還是借著這個機會靠近佐希彥,總之她把佐希彥的胳膊抓得死死的,整個人就像吊在佐希彥身上一樣。

“純雪……你,能不能自己走?”佐希彥一臉鬱悶地對景澤純雪說。

“希彥哥哥,我好怕呀!”景澤純雪撒嬌的水平可是一流的。

嗖……嗖……

突然,我看見不遠處有一個白色的影子在閃,嚇得我站在原地不敢動,腦中第一個飄進來的就是那些聽來的奇奇怪怪的東西……

“千石淺美,你怎麽了?”佐希彥溫暖的手拍上我的背,卻把我嚇了一跳。

“鬼……鬼呀……”我的聲音嘶啞而充滿恐懼,像是被人死死掐著喉嚨一樣,雙腿更是嚇得直打哆嗦。

“哪裏有鬼?是你心裏有鬼吧?”春風瑾刻薄地說。

“我真的看見了……白色的……影子……一閃就過去了!”我嘴唇發抖,恨不得腦袋是放映機,回放給他們看。

景澤純雪也根本就不信:“淺美,我雖然也怕,可是就像春風姐姐說的,這個世上是不會有鬼的啦。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啊,那邊!”我又指著白色影子閃動的地方。

這次鬼魅的影子身後,還有絲絲光點,看起來就像鬼火明滅,恐怖而駭人。

“哪裏?在哪裏?”佐希彥淺藍色的眼晴在手電筒的光線下閃閃發亮。

他輕握著我的手,安撫我受驚的神經。我借著手電筒的光芒,看向佐希彥美麗如精靈的臉,突然就不感覺害怕了。

“我……我也希望我是眼花,希彥,可是我確定不是!我也知道這個世上是沒有鬼的,會不會是……有人扮鬼想嚇我們?”我腦中突然閃現出惡魔兄妹的詭笑。

“你們看……”那道嚇人的白色影子又出現了。

白影穿著一件像是古代少女的輕紗長裙,隨著微風不斷搖動。

“啊,啊!”這次大家都看到了,不止是我,景澤純雪還有春風瑾都叫了起來,說是不怕鬼魂的她們叫得比我更厲害。

“不要怕,不要怕……鎮定,鎮定!”佐希彥把我們三個死死護在身後。

他冷靜地向那個白色影子靠近說:“我知道……你是京司雨。”

離白影越來越近,我們這才看到影子的臉上戴著一個鬼魅的麵具。素白的衣裙隨著夜風輕搖,白影突然發出一聲陰森森的笑聲:“嘻嘻嘻……”

笑聲在廢棄的樓道裏回**,讓人毛骨悚然,我往佐希彥的身上貼得更緊了。

“你是誰?到底是誰?”這次連佐希彥都嚇得站住腳步了,因為這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絕對不是愛惡作劇的京司雨能發出的,倒像是一個男人故意捏著嗓子奸笑,恐怖而陰森。

難道是京司玄?他故意穿上古裝長裙,扮鬼嚇我們?

可是我們都熟悉京司玄的惡魔笑聲,絕對不可能是他。

“你……你是什麽人?竟然敢在這裏裝神弄鬼!”現在隻有佐希彥還有勇氣說話,我們早就不知所措了。

“我……我是地獄的使者,我來帶你們去見我們的王……”尖細的嗓音說。

“地獄的王?”佐希彥接話,我們都倒抽了一口氣。

“你們都稱他為——閻羅王。”詭異的聲音再一次說道。

閻羅王!難道我們的死期到了嗎?這棟危樓有鬼?

不,我不信,絕對不信。可能是驚嚇過度,我反而一下子忘記了害怕。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我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去,想要揭掉他的鬼臉……

大概白影也沒有料到我會這麽勇敢,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我大步衝到他麵前,用力一挑,就把他臉上的麵具摘了下來。

可是,麵具下麵沒有臉,沒有五官,我看到的隻是一團模糊的血肉。

“啊!”我直接把手中的麵具甩了出去,然後癱軟下去。

白影伸出手,將我接住,笑道:“哈哈,我就先把這位帶走,給我們的王做禮物啦。”然後他抱著我,“咻”的一聲,就在佐希彥他們的眼前消失了。

“淺美,千石淺美……”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我聽到了佐希彥焦急喊我的聲音。

Part.3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待在一個白得發亮的房間裏。

“地獄?”我呢喃著,“這裏是地獄嗎?”從地上爬起來,我四處打量著這個房間,然後摸著光滑得發亮的牆壁。

“你醒了?”一道我並不陌生,可是又稱不上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

“誰?”我驚恐又不安地轉過身去,居然是景澤拓野。

他如鬼魂般輕盈地飄來,身上還穿著那套嚇人的古代長裙。

“你?怎麽會是你!”我詫異地看著他。景澤拓野你就這麽無聊嗎?無聊到扮小鬼來嚇人!

等一下,為什麽他走路這麽輕盈,跟鬼一樣?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慮,對我鬼魅地笑了一下,然後撩起長裙,露出腳下的排輪。

“你這麽走路就不怕摔死嗎?”我一臉無奈地望著他,質問道,“你……你幹嗎裝鬼嚇人?”

“你應該感激我。”景澤拓野氣定神閑地站在我麵前說,“如果不是我這一招,估計你現在真的要去見閻羅王了。”

“為什麽?”驚魂未定的我根本無法理解他的話。

“為什麽?你被人算計了,還傻呼呼的,什麽都不知道。”他仿佛在嘲笑我的傻氣。

“算計?什麽人要算計我?”我疑惑地問道。

“除了春風瑾,還能有誰?不過你不用擔心,有我保護你,你會沒事的。”他拍拍胸脯。

“她打算怎麽陷害我?”我可不想平白無故欠景澤拓野一個人情,而且到目前為止,春風瑾好像並沒有對我怎麽樣。

“為什麽你一進入學校,就有那麽多人對付你?”他提醒我,似乎在等我覺悟。

“不是因為他們嫉妒我嗎?”我眨眨眼晴說,“因為,我上了報紙,大家以為我是你的女朋友,所以他們嫉妒我,捉弄我。不過他們好幼稚,以為這樣就能讓我離開櫻美高中,門都沒有。我可是春風吹又生的雜草千石淺美!我錢沒有他們多,命沒有他們好,但是我夠堅強。”

“你厲害,你堅強,可是你玩不過陰謀呀!”景澤拓野惱怒地說,“你不知道春風瑾有多陰險。在你剛進學校的時候,學校裏很多人拿了她的好處,才聯手對付你的。當然,惡魔兄妹除外,他們捉弄你隻是天性。當時春風瑾在美國遠程指揮,可那些人用盡辦法也不能讓你自動離開櫻美高中,所以她才決定回來,親自出馬對付你的。”

“不會這麽嚴重吧!”我簡直無法相信,原來之前的一切都是她在背後搞鬼。

景澤拓野看著我說:“說來也是我對不起你,讓你陷入危機。你知道我為什麽會選擇你嗎?我說過要追求你、保護你的。”景澤拓野突然用一種曖昧眼神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心慌,連忙問道:“什麽原因?”

“因為你的性格魅力感染了我!我看見你縱使痛苦,也絕不屈服,讓我突然覺得,就是你了,我要找的女孩就應該是你千石淺美這樣的,不畏強權,堅強不屈!”

我退後幾步,無法招架他炙熱的目光。因為我在他眼裏看到一種叫“心動”的感覺,就像我對佐希彥的感覺。

景澤拓野朝我走近一些,握著我的手:“讓我對你負責吧,讓我愛你。我不會讓春風瑾傷害你的。今天晚上的什麽探險,估計是她玩的陰謀。這棟危樓不是有關於神秘失蹤的傳說嗎?她想讓你神秘失蹤。”

“什麽?那……她要殺了我?”這也太恐怖了,就算是為了愛情,也不能草菅人命啊!這怎麽是一個純真的少女能做出來的事?

“神秘消失有很多種方法。”景澤拓野說,“我也不好說她會怎麽做,但是據我所知,她不想在櫻美高中再見到你。”

“不想見到我,就能用這種極端的方法嗎?”我無法容忍春風瑾的陰險。

“她不是試過很多方法了嗎,都不能讓你自動離開,隻有使出這招了。”景澤拓野分析道。

“你……你憑什麽確定今晚的探險是一個陰謀?”我不想相信,但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太可怕了。

“憑我對她的了解,春風瑾可不是一般的女生。”景澤拓野的眼睛裏露出厭惡的光芒。

“那麽……希彥……佐希彥……”佐希彥也知道春風瑾的陰謀嗎?不,他一定不知道。我使勁地搖搖頭,想甩掉這個想法。

可是如果他是知情的……一想到這個可能,我就覺得心撕裂般地痛。

“我想希彥是被她利用了。”景澤拓野摸著下巴說,“春風瑾對希彥還不錯,而希彥也很喜歡結交朋友,他今天對春風瑾可能是真的沒有防備。”

我心裏忐忑不安,不能相信自己傻傻地陷入了春風瑾設計的陰謀中,忽然我想起了景澤純雪:“這麽說你的妹妹景澤純雪也是同謀?今晚是純雪帶我來的。”

“純雪本來就是爺爺安排的一個棋子。爺爺不希望我們在一起,所以安排純雪接近你,目的是為了分開我們。”景澤拓野無奈地說。

我吃驚地看著他,想不到我和景澤拓野的事竟然驚動了他爺爺。

“先別管純雪。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對付春風瑾。”景澤拓野冷靜地分析道。

“不,我還是不相信春風瑾會這麽陰險,她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女生呀!”我暗暗希望這隻是景澤拓野用來嚇我的,其實春風瑾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試試看呀,他們正在外麵找你呢……不過你有膽量去驗證嗎?”景澤拓野扯扯嘴角,露出輕蔑的笑容。

“當然有。”我鼓起勇氣說。

“好吧,你從這裏出去……”景澤拓野指著一個隱蔽的小出口,“然後你就會看見希彥了,他正在找你。你自己去驗證吧,不過你要小心些!還有記住,我會在你身邊隨時保護你的,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

“對了,這裏為什麽會這麽亮?”我望向景澤拓野,同時觀察著房間內的一切。

“當然是我安排的啦,牆壁四周貼了夜光紙。”景澤拓野神秘兮兮地說,“這個房間是一個秘密,你絕對不要讓春風瑾知道。”

“知道了,我又不是白癡。”我冷哼了一下。

“對希彥也不要說。”景澤拓野又加了一句,“任何人都一樣。”

“為什麽?”我追問道。

“難道你要把剛才發生的事公布於眾?可是那樣春風瑾就會知道我們識穿了她的計謀,這不是打草驚蛇嗎?”

“知道了。”我站起來拍拍衣服。可惜了景澤純雪送給我的美麗小禮服,居然毀在危樓裏,衣服上蹭得到處都是髒東西。

忽然,我發覺自己的頭頂有一道炙熱的視線,抬起頭來我發現景澤拓野正在看我,眼神亮晶晶的,臉上還有一種可以稱為柔情似水的神情。

“你看什麽?”被他這樣盯著,我有點兒慌。

“你今天……真好看,我差點兒認不出你了,衣服……真的很配你……”他看著我,滿臉溫柔,我心陡然一跳,臉火辣辣的。

我避開他的視線,匆匆說了一句:“我走了。”便轉身離開了。

Part.4

走出白得發亮的房間,屋外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雖然知道景澤拓野就在我身旁的某個位置保護我,可是我還是害怕得渾身顫抖。

“淺美,千石淺美……”是佐希彥的聲音,看來他們正在找我。看著越來越近的亮光,我突然擔心起來,要是希彥問起我怎麽逃出來的,怎麽解釋才不會讓春風瑾懷疑?

啊,對了,裝死!這樣我就不用費心地解釋了,反而可以問他們發生了什麽事。嘿嘿,我真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

“千石淺美,千石淺美……”漸漸地,也傳來了景澤純雪不安的叫聲。

“千石淺美……”佐希彥的聲音越來越近,我閉著眼晴,感覺到一束手電筒的光照在我臉上。

“看!是淺美,在那裏!”景澤純雪驚呼。

“淺美!”是希彥的聲音——急促的腳步聲快速朝我的方向接近。

很快,我被一雙溫暖的手抱起來,頭靠在一個溫暖厚實的胸膛上。希彥緊緊地抱著我,呢喃著:“淺美,千石淺美……我終於找到你了。”

希彥的唇緊緊地貼在我的額上,像是……在親吻我。緊閉眼睛的我臉一陣發熱,但願他沒有發覺我的異樣。

“怎麽了?她怎麽了?”景澤純雪的語氣裏充滿了擔心,“快讓她醒來呀,她現在還是暈著的吧?”說著,一雙纖細的手就開始在我臉上拍打起來。

景澤純雪的手勁還真大,是趁機報複嗎?因為佐希彥親吻了我,這樣想裝睡不醒來都不行了。

慢慢地,我睜開了眼晴,因為一時無法適應手電筒的強光,便眯著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

“淺美,你醒了?”佐希彥高興地喊著,一把將我抱得更緊。

“希彥……”我從他懷裏抬起頭,看到他淺藍色的眼晴晶瑩透亮,他流淚了嗎?

我望著他的眼睛,像望著一片碧藍的海,我深深地被吸引了進去,怎麽辦……控製不住了,對他的愛戀好像已經紮了根似的。

“千石淺美,發生了什麽事?”春風瑾的聲音在我耳邊冷冷地響起,打斷了我和希彥的溫存,“你為什麽會躺在這裏?”

“啊,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我裝作迷迷糊糊的樣子,“我不是被鬼魂劫持了嗎?怎麽會?嗚嗚……”我一下撲進佐希彥的懷裏,大聲哭著,“我還以為永遠都見不到你們了。”

“淺美,好了好了,別怕,別怕,有我在呢,我會保護你的。”佐希彥抱著我,摸著我的頭安慰著。

過了一會兒,他試著扶我起來,輕輕地問道:“你還能走吧?”

“呃,可以走。”我多希望自己扭到腿什麽的,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讓他抱著或者背著我了,唉,我在心裏感歎著。

“春風姐姐,淺美都弄成這樣了,我們還是別探什麽險了。”景澤純雪心有餘悸地說,看起來她也被折騰得夠嗆了。

“是呀!”佐希彥也附和道,“我們給其他人發短信,讓他們回宿舍。”

“好吧,你們決定就好。”春風瑾鬱悶地說,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最後她還是不甘心地問:“你真的沒有看到劫走你的那個人是誰?他為什麽劫你?會不會是京司兄妹?”

我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是誰,可能真的是鬼!嗚嗚,真的有鬼!”說著,我又撲入佐希彥的懷裏,裝出害怕的樣子。可能我的表現有點兒過頭了,反而引起了春風瑾的懷疑,她打量我的眼光更奇怪了。

不過她的一切反應——冷靜和猜疑,已經驗證了景澤拓野的說法。原來今天晚上的探險真是對付我的。長相甜美、人見人愛的春風瑾為了得到所愛,竟然如此惡毒,真是人不可貌相。

真的很想知道她會怎麽對付我,是殺了我,還是怎麽樣?

佐希彥發信息給大家,讓所有人撤退。

“我們找到第六層才找到你,快下去吧,這危樓真嚇人。”景澤純雪說著轉身小心翼翼地下樓。

“淺美,小心走。”佐希彥扶著我,一步一步走下樓去。

與他離得這麽近,我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香味,很舒服,很安全的感覺,但願一輩子就這樣與他並肩而行,即使是地獄,我也無所畏懼。

我們出了危樓,發現其他人都站在樓前的空地上。看見佐希彥走出來,大家一湧而上。

眼尖的景澤純雪一眼就看到京司玄的手上拿著一個麵具。

她走到京司玄麵前,搶過他的麵具,生氣地說:“原來是你在裝鬼嚇我們,你也太可惡了!”

“你說什麽呢!這個麵具是我撿到的。什麽叫扮鬼嚇你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京司玄說著別過臉去。

“你不知道我說什麽?”景澤純雪大聲說,一副不容他抵賴的表情,“你穿著一套古代長裙,帶著鬼麵具在樓裏裝鬼嚇唬我們,還劫持了千石淺美。”

景澤純雪說著,就把我拉過去,推到京司玄的跟前。

“淺美,你來確定一下,是不是他把你劫走的?”景澤純雪指著京司玄。

“那個我……我、我那時暈倒了,我不知道!”我裝作一副可憐的樣子說。

“你可以聞聞他身上的氣味呀!”景澤純雪給我出了一個主意,“你當時離他那麽近,肯定聞到了他身上的氣味。”景澤純雪按著我的腦袋靠近京司玄,“好好聞聞是不是這種氣味,百分百是他扮鬼嚇人。”

京司玄大方地伸開雙臂讓我聞,然後說:“千石淺美,你老實說,不是我吧?”

周圍一陣寂靜,大家都看著我,等我說出真相。想到進櫻美高中後發生的一些事,我心裏忽然冒出報複的念頭。哼,誰叫你京司玄平時總愛捉弄我呢?讓你也嚐嚐被捉弄的滋味好了。

於是,我裝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氣味有點兒像,又不太像……”

“那到底是像還是不像?”景澤純雪提高音量。

“差不多吧。”我給了大家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其實這樣也好,讓大家誤以為是京司玄,也免得春風瑾懷疑。

“你……你!”京司玄指著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收起你的手指。”佐希彥走過來,甩掉京司玄指著我的手,“別想嚇唬淺美,你剛才嚇得她還不夠慘嗎?開玩笑也要適度,你們這次做得太過分了,還有,你們惡魔兄妹……”佐希彥氣勢十足地掃了京司雨、京司玄兩兄妹一眼,“如果你們以後再欺負淺美,我一定會對你們不客氣的。”

京司雨還想說什麽,但是被兄長京司玄阻止了。

我暗暗露出勝利的笑容,嘻嘻,被人保護的感覺真好,我對佐希彥又多了一份感動與迷戀!

唉,我似乎越陷越深了,怎麽辦?我還會對他迷戀得越來越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