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狼的戀愛
【1】
我想我終於深刻地明白喜歡一個人和思念一個人的滋味了。
說實話，現在每天早上睜開眼到晚上閉上眼之間，時間到底是怎麽過的，我根本就不清楚。唯一比較清楚的，大概要算是放學後在實驗室裏待著，研發新香水的那段時間了。隻有那個時候，當我將所有精神都集中在實驗中的時候，我才覺得我是醒著的，其他時候，無論在做什麽事情，我都處於一種恍恍惚惚的錯覺之中。
不過，因為有布萊克這個萬能護衛在身邊，所以不管我精神再恍惚，也不會發生一點錯誤，加上周圍的同學本來就對我挺疏遠的，所以誰也沒有發現我的異常，除了我最好的朋友甘橘。
“小菜，你最近到底怎麽了？一天到晚恍恍惚惚的，問你話，你也不回答。”這天放學後，甘橘拉著我的手，一副非得讓我說出心思才放我走的架勢。
“甘橘，我沒事。”我照例衝她搖搖頭，然後微笑，“真的，我沒事。”
我隻是很想很想很想一個人罷了。我在心裏輕輕地補充。
“還說沒事？你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一樣，怎麽可能沒事。”甘橘不相信地吼道，“我知道我可能幫不了你什麽，但至少你有心事的話，可以找我分擔啊。摩恩那家夥突然請長假，已經夠讓我不解了，你又突然變成這樣……”
“摩恩……”一提到這個名字，我強裝的平靜終於維持不了了，“嗚嗚嗚，甘橘，摩恩他不是請長假，他不會再來了，他不會回來了。”
我痛苦地抱住甘橘。
“摩恩他和他的未婚妻走了，他不會再回來了，他已經徹底把我忘記了。”我痛哭著說。
“所以，這就是你一連幾天都恍恍惚惚的原因？”甘橘輕輕地拍著我的肩，“笨蛋小菜，既然這麽難過，為什麽不早點發泄出來呢？”
“小菜，就算摩恩現在和他的未婚妻在一起，不過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找你的。那家夥雖然脾氣很臭，但是對你一直都很不錯，再說，他也不像是會不告而別的人。更何況，你想想看，如果他真的不打算回來，幹嗎請長假，而不是直接轉學呢？”甘橘抱著我，等我情緒平靜了一點後，慢慢地分析起來。
“是嗎？”我不知道甘橘分析得對不對，但不管對不對，我已經沒有勇氣再去期待了。時間都過去快一個星期了，如果那家夥真的想來見我的話，早就應該出現了。就算他仍舊躺在醫院，不能出來，也可以派其他人過來請我去也好啊，最最起碼的，他至少可以讓布萊克帶個口信給我，這樣總可以吧？
可是，摩恩什麽都沒有做，我也沒有得到任何關於他的消息。所以關於他傷勢的情況，我都是通過向布萊克打聽，才得知一二。但是那些簡短的消息，怎麽足夠抵消我想他的心情呢？
“甘橘，為什麽喜歡一個人，會是這樣一種痛苦的心情呢？”
“小菜……可是，在痛苦的同時，摩恩一定也給了你很多快樂，不然你也不會這麽喜歡他，不是嗎？”甘橘看著我，笑得好溫柔好甜蜜。
一瞬間，我想起和摩恩在一起所有的快樂和感動，想起那家夥為了我甘願在晚上變成狗來保護我，想起那家夥為了救我不顧一切地抵擋敵人的進攻……甘橘說得對，如果不是因為摩恩有那麽多的好，我又怎麽會對他有那麽多的喜歡呢？
雖然他不來找我，讓我很難過很受傷，但是就算如此，也不能抹殺他曾經為我做的一切，以及帶給我的歡樂啊。
摩恩，他是我喜歡的人；而他現在正麵臨著危險。
我現在要做的事情不是自怨自艾，而是應該堅強起來，早日研製出強大的狗薄荷香水，幫他一起消滅敵人才是。
這才應該是喜歡一個人應該做的事情。
喜歡他，不應該是要求他也來回報自己，而是應該為他付出。
對，沒錯。
我用力地擦掉滿臉的淚水：“甘橘，你說得沒錯，喜歡一個人就應該為他付出，而不是等待回報！”
“小菜，你……”甘橘愣愣地看著我，小聲地說，“我好像沒說過這話吧。”
“放心吧，我隻是想到不管摩恩會不會回來，有一些事情，我都應該幫他去完成，所以必須馬上離開而已。我沒事的。”我朝甘橘揮揮手。
“好吧，我相信你，你好好去做吧。如果難過了，記得我家的大門一直為你敞開的哦。”甘橘跟著揮揮手說。
和甘橘的對話，讓我徹底地想明白了。雖然之前我在實驗室中也一直保持著十分的認真態度，但是現在更是動力滿滿了。
布萊克見到我一副興致高昂的樣子，也跟著開心起來。他對實驗的上心程度，在我看來，一點也不會比我少多少。我想，布萊克一定也會擔心摩恩，很愛自己的狼人家族，所以才會對實驗這麽上心。
“布萊克，今天晚上我們熬夜，非得找出那個關鍵的材料不可。”我說。
“好，哪怕是天天加班，我也沒問題。”布萊克激動地說，“隻要能夠早日研製出香水，小菜，你有什麽事情就盡管吩咐我好了。”
“嗯。”我點點頭，專心投入到研究工作中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其間我讓布萊克去找了十幾種植物加入到現有的配方中去，效果都不夠理想。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想起很小的時候，爸爸似乎和我提過，在北方極冷的地方，生長著一種叫做“火薄荷”的草，那是一種對神經刺激極強的植物，如果將它加入到狗薄荷香水中去……
我整個人因為突然冒出來的想法而激動得難以抑製。
“布萊克，布萊克，我知道了，火薄荷，那種草也許就是我們一直要找的寶貝。”我說。
“火薄荷？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那種東西？它在哪裏，我馬上就去找。”布萊克跟著激動地說。
“它隻在我國最北的北方才有，就算坐車連夜趕過去，最快也得七八個小時，你哪有可能馬上就找到啊。”我衝布萊克笑笑，“布萊克，你怎麽這麽性急啊。”
“最北的北方？”布萊克抓著我的手說，“小菜，既然有了方向，我們當然應該馬上行動。你待在實驗室內，等我兩小時。我保證，兩小時後，我一定會帶著火薄荷回來的。”
“兩小時？怎麽可能？”我壓根不相信布萊克的話，雖然狼人的速度的確很快，但人類最快的車子到那邊都要七八個小時，加上尋找火薄荷的時間，少說也得兩三天，怎麽可能兩個小時就回來呢？
“真的，你等著我，我會找其他狼人一起幫忙，兩個小時後，我一定會帶著火薄荷回來的。”也不等我答應，布萊克便轉身，興衝衝地跑出了實驗室。
我看著他飛速消失的背影，無奈地聳聳肩，這下子也隻好“暫時”相信布萊克了。
我看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如果布萊克兩小時後能夠回來的話，那我就要繼續做實驗，所以現在這段時間，我先休息下養足精神再說。
我在實驗室的一角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來準備打個盹。可就在我迷迷糊糊要進入夢鄉的時候，安靜的實驗室內突然響起試管掉落到地上碎裂的聲音。
啪，啪，啪……緊接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我一驚：這個時間，難道是小偷？不可能啊……這麽簡陋的地方，稍微有點腦子的小偷都應該知道，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可偷啊。
可如果不是小偷，會是誰？
我的心一顫：是那些怪人嗎？
天啊，如果怪人們在這個時候出現，那我該怎麽辦？
我這時才後知後覺地想道，自己和布萊克兩個人，因為對於想到的新材料過於興奮的緣故，竟然完全忽略了我一個人留在實驗室可能遇到的危險。
不行，我絕對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候，讓狗薄荷香水和配方落入到壞人手中。
我摸索著，找到放在牆角的棒球棍，調整好心態，不管敵人有多麽強大，自己也要“以死相搏”。
一道黑影，一點點，慢慢地朝著我所在的方向移動過來，一邊走，還一邊不停地東聞聞，西嗅嗅……
這個該死的渾蛋，果然是在找狗薄荷香水。
我高高地舉起棒球棍，正打算乘他不備，從背後對他發動進攻。誰知道，我的手才剛舉起，那黑影便機警地回頭。
“誰？”一道熟悉的嗬斥聲，緊接著我的雙手被人牢牢抓住。
“小菜！”
“摩恩？”
盡管實驗室內光線昏暗到根本沒辦法看清楚彼此的臉，但熟悉的氣味和熟悉的聲音，還是讓我們飛快地認出彼此。
“你怎麽在這裏？”我打開電燈，和摩恩麵對麵站著。沒想到一開口，我們竟然異口同聲地問出同樣的問題。
“拜托，這是我的實驗室，我在這裏很正常。你三更半夜不在醫院，突然出現在這裏才奇怪啊。”我說。
“你還說呢，我在醫院這麽多日子，你都沒有過來看我，害得我隻好冒險自己出來了。”摩恩沒好氣地說。
“我沒過來看你？明明就是你未婚妻她下了命令，不準我過來看你啊。”我更氣地吼道，“既然你想我來看你，為什麽不派人來找我啊。你不是狼人族王子嗎？連那個艾麗都可以使喚布萊克他們，你難道在那群手下中這點威望都沒有？”
“我當然使喚不動那群人了。”摩恩氣呼呼地說，“因為那群人根本就不是我們狼人族的。而那個布萊克，他是個無恥的叛徒。”
“什麽？什麽意思？你說醫院那些人不是你們狼人族的人？布萊克還是叛徒？”我茫然地看著摩恩，不明白現在又是什麽狀況。
“布萊克是叛徒？不可能吧……”我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但是摩恩又不會對我說謊，“摩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我受傷入院的那天，也就是滿月之日，整個狼人家族被那該死的叛徒布萊克給下了毒。所以當你幫我用哨子喚來同伴的時候，其實從那時開始，所有出現在我們麵前的人，都是狼人族的叛徒。”摩恩說，“我住在醫院，其實相當於被軟禁在醫院。所以，我沒辦法，隻能先養傷，等傷口好得差不多了才對付了那幾個守衛跑出來了。”
“那你有沒有再受傷？”我緊張地抓起摩恩的手臂，查看他之前的傷口，果然那依舊纏著紗布的地方又開始冒出隱隱血絲。雖然這家夥說得輕巧，但想必也是經過了一場惡戰才逃出來的。
“我沒事，放心吧，狼人的恢複能力本來就比你們人類強。”見我一臉擔憂的表情，摩恩故作沒事地揮揮手，“現在最關鍵的是得先毀掉狗薄荷香水，然後查出人類調查部成員的下落，希望那群叛徒不至於太狠毒，他們至少還活著吧。”
“可是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呢？那些背叛你們的人，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心底的困惑還是一團連著一團，不明白的事情實在太多。
“還不是那個臭女人害的。”摩恩一臉不屑地說，“那個臭女人慫恿以布萊克為首的狼人背叛我們，好讓她成為狼人家族的女王。”
“臭女人？你是說，艾麗？”我不是很確定地提出疑問，“可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嗎？為什麽……”
“未婚妻？狗屁未婚妻？我摩恩像是這麽沒眼光的人，會喜歡那種臭女人？拜托，那種女人，隻有布萊克那樣的渾蛋才會當成寶貝吧。”摩恩氣呼呼地說。
呃，我愣愣地看著摩恩：這說法，和之前自己聽到的也相差太多了吧？不過，我轉而想到布萊克是叛徒的話，那麽一切都可以解釋清楚了。
“哼哼，既然你那麽討厭她，為什麽要在醫院待這麽久？”心情突然變得晴朗起來，我於是故意“找碴”。
“我不是說了嗎，我在養傷！”摩恩惡狠狠地瞪著我，“倒是你，這個沒良心的臭丫頭，我住院這麽多天，你為什麽都沒來看我一眼？”
“你對我這麽凶幹嗎？你以為我不想嗎？我不也說了嗎，是因為你的未婚妻她不讓我去，是她不讓我去。”我跟著將這幾天的委屈，朝著摩恩全盤吼了出來，“她可是你未婚妻啊。既然她都這麽說了，我能怎麽辦？況且，布萊克也說了，你們兩個正親親熱熱地在一起，我又怎麽好意思來打擾呢？”
“可惡，艾麗那臭女人不是我未婚妻。”摩恩氣得整張臉漲得通紅通紅，“你個笨蛋竟然會以為我喜歡那種女人？是不是那個布萊克又給你灌了什麽迷湯，所以人家說什麽你就信什麽啊，你沒事不會自己跑來問我嗎？”
“布萊克的話你就那麽相信，我的話你卻一點也不信嗎？”摩恩氣得雙手抓著頭發，又是一陣亂抓。
“我哪有？”我跟著氣呼呼地朝他吼，“摩恩你這個大笨蛋，我相信的人當然是你。可是隻要一想到你和那個艾麗在一起的畫麵，我就會腦袋發熱，什麽都思考不了啊！”
四周突然一瞬間變得好安靜。
我和摩恩。
我們兩個人麵對麵站著。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2】
“呃……那個，不管怎麽說，我逃出來了，布萊克那家夥也沒把你怎麽樣……”許久許久之後，摩恩尷尬地開口，首先打破了沉默。
“嗯。”我跟著點點頭，“現在想想布萊克最近幾天的表現，對狗薄荷香水的熱衷度的確太不同尋常。”
“你現在終於發現了吧。”摩恩語氣冒酸地說，“之前還一直被他溫柔的外表所蒙騙，你們這些女人啊……”
“什麽啊！”所有的臉紅害羞全部不見，我不服氣地看著摩恩，“你還不一樣！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艾麗她喜歡你吧？在醫院的這幾天，她一定把你照顧得很好吧，哼哼……看看你這幾天白白胖胖的樣子就知道了！”
“白小菜，你胡說什麽？我才不要那種女人照顧。”摩恩嚷道。
“哼哼……”我用鼻孔出氣作為回答。
“喂，你那是什麽態度啊？”摩恩火了，“那女人差點滅了我們整個狼人家族，怎麽可能會那樣對我呢？就算真對我那麽好，本殿下我也不稀罕。”
“反正我知道她喜歡你，要不然她讓布萊克對你們狼人家族下毒，怎麽偏偏就放過了力量最強大的你呢？”我想起在醫院走廊上見到艾麗時的情景，當時她阻止我見摩恩的表情，透露著那麽強烈的占有欲。那樣的情感，應該是出於很深的喜歡才是。
“再怎麽說，人家也是外國狼人公主，長得又那麽漂亮，人也很聰明，加上對你還那麽深情……”我用力地瞪一眼摩恩，“這麽完美的一個戀人陪在身邊，你就算不願意出院，我們大家也都是可以理解的啦。”
上帝大叔，我的這番話好酸，真的好酸啊……酸得話才剛說完，我自己便立馬意識到，整個人都變紅了。
“喂，摩恩，你可別誤會，誤會我這是在吃醋哦。我才不會吃醋呢！”我慌慌張張地趕緊做補充解釋。不過，怎麽越補充，感覺越尷尬呢？
我的視線匆匆從摩恩身邊轉開，左看看，右看看，突然間不知道該放到哪裏才好。
“白小菜，你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啊。”摩恩突然笑了，俊逸的臉上慢慢地揚起一抹極燦爛的笑容。他伸手，突然捧住我的臉，逼迫著我的視線不得不對上他的目光。
“白小菜，你個小笨蛋。”他說，說時眼睛亮亮的，閃爍著比全世界最好看的寶石還要好看的光芒。
“我……”我臉紅紅地看著他，心裏莫名地閃過一個念頭：對比這家夥的帥氣好看，此刻我微微張開嘴的樣子一定很呆很木吧。
“不要說艾麗那女人在我眼中根本一文不值，就算她真的很完美，也絕對不會是我想要的那個人。因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啊。”摩恩看著我，一字一字，用我從未見過的溫柔調子說。
什麽意思？這家夥為什麽要用這麽溫柔的眼神看著我？用這麽深情款款的調子和我說話？難道……我的心跳，突然間變得好快好快，有種隨時都可能從我的嘴裏跳出來的錯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臉紅紅地想要低頭，躲開摩恩過於炙熱的視線，但是那家夥卻用手牢牢地將我的臉捧住，不讓我躲開，“摩恩，你……”
“我喜歡你，白小菜。”冷不丁地，那家夥截斷我的話，大聲地說。
轟隆隆——我的腦中一陣電閃雷鳴。
喜歡我……
心跳，好像一瞬間從超快的速度在極短的時間內化為零。四周變得好安靜，安靜到就連我的呼吸都跟著停止了，聽聞不到了一般。
喜歡我……
我應該不是在做夢吧？
喜歡我……
我呆呆地看著摩恩，看著他那足以將最甜蜜的冰激淩融化的溫柔表情。
“喂，白小菜，你怎麽了？你不會是傻了吧？”見我久久沒有反應，摩恩有點慌了，著急地問。
“你才傻了呢！”嗚嗚嗚，上帝大叔，在現在這樣的氣氛下，我真的一點也沒心思和這家夥鬥嘴的。但前提是，這家夥明明在自己創造了一個那麽浪漫的氣氛之後，不要一句話就將它徹底破壞啊。
“還好，你還能說話。”見我開口，摩恩舒了口氣，“不過，我都跟你告白了，白小菜，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啊！你至少也說句話吧。”
“說，說什麽？”我臉紅紅地看著他。
“說什麽？當然說你也喜歡我啊。”摩恩氣呼呼地瞪著我說，“當初你對著小白的時候，不是很說得出口啊，現在我本人就站在你麵前，你怎麽就傻了？”
“我……那能一樣嗎？當時我又不知道小白就是你。”我白他一眼說，“對著一隻寵物狗，我當然什麽心裏話都說得出口啊。現在對著你，我，我，我不知道怎麽說。”
“白小菜！”摩恩幾乎要抓狂了，吼道，“不就是一句‘摩恩，我也喜歡你’，有這麽難說出口嗎？該死的，難不成你還要讓我變成小白的樣子，才肯說？”
現在的問題是我很害羞，而不是你的外形是人還是薩摩耶。
“難道真的要我變成狗的樣子？”見我沒反對，摩恩再次提議道，“如果你一定堅持非那樣不可，我也可以的。反正話都說到這裏了，今天我非得聽到你的告白不可。”
摩恩一邊說，一邊退後一步，一副真打算變身的架勢。
“不要變了，我說，我說就是了。”我急急地抓住這家夥的手，閉上眼，衝動地說，“摩恩你個大笨蛋，我喜歡你。”
四周一下子又變得好安靜。
安靜到我再次懷疑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聽聞不到了一般。
我忐忑地睜開眼睛，卻看到摩恩的臉，突然間放大了出現在我的麵前，兩人的鼻尖幾乎抵在了一起。
“啊……”我驚得大呼一聲，朝後倒去。
“小心。”摩恩眼疾手快地一把將我扶住。我呆呆地看著他，看著他繼續將自己的一張俊臉不斷地朝著我，靠近，再靠近……
怦怦怦……心跳，如雷鳴一般地響徹耳邊。
我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幾乎都朝著大腦湧來，所有的細胞都陷入了十二萬分緊張的狀態……這樣的氣氛，這樣的姿勢……就算沒看過電視小說，至少也在有意無意中聽甘橘講起過，不可能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事情。
我是不是應該……閉上眼睛……比較好呢？
看著摩恩越來越近的俊臉，我緊張地在心裏想著。
“摩恩，你果然跑到這裏來了。”一道陰森冰冷的聲音從實驗室的門口幽幽地傳來，打破了我和摩恩之間的曖昧氣氛。
“誰？”我和摩恩如同兩個考試偷看被當場抓住的學生一般，迅速地分開，同時看向門口。
“布萊克！”一見來人，摩恩迅速地將我推到身後，“你想幹什麽？”
我猛地想到摩恩一進門就口口聲聲要毀掉的狗薄荷香水，因為中間的小插曲，此刻還靜靜地躺在我身後的桌子上。既然布萊克是叛徒，那麽狗薄荷香水就絕對不能落到他手裏。
我轉身，飛快地將桌上的狗薄荷香水牢牢握在手心。
“小菜，把狗薄荷香水交給我！”布萊克看到了我的動作，微微眯眼，神色陰沉地說。
“布萊克，你為什麽要背叛狼人家族呢？”我小心翼翼地將狗薄荷香水交給摩恩，看著他將香水放進口袋裏。
“摩恩，把香水給我。”眼看著摩恩將香水放進口袋裏，布萊克陰沉的臉上閃過一絲怒容，“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哼。”摩恩不屑地冷哼一聲，“布萊克，就算我受再嚴重點的傷，你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像你這種隻配做艾麗走狗的家夥，連我的對手都稱不上。”
“走狗？”布萊克原本溫柔清秀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得幾乎變形，“我是走狗？哈哈哈……摩恩，真正的狗是你吧。就算我背叛了狼人家族，跟隨了艾麗殿下，那又如何？艾麗殿下才是真正的王者之後，不像你，雖然流著貴族的血，卻永遠活得像條狗。”
“布萊克，你太過分了。”我覺得自己再次有種血衝腦的感覺，不過這次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出奇的憤怒，我想也沒想便從摩恩的身後跳了出去，指著布萊克罵道，“你明知道摩恩是因為小時候的遭遇，才會在有些習性上變得和狗接近。可就算那樣，他依舊是個高貴的狼人。而你呢？”
“你不惜為了外國的狼人公主，背叛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引狼入室……”暈，我突然發現這個成語用在這裏還真是夠合適的啊！
“布萊克，你才是那個低賤到連狗都不如的家夥。”呼呼……生平第一次說這麽惡毒的話，發現說完之後還真的很能消火氣。
“親人？朋友？哈哈哈……”誰知道，布萊克聽了我的話之後，不但不生氣，反而突然反常地哇哇大笑起來，“整個狼人家族，誰是我的親人？誰又是我的朋友呢？在我沒有出生之前，我的父親就死了；我生下後沒多久，母親便跟著去世。我是以一個孤兒的身份長大的，更因為是混血狼人的身份，所以我從小到大受盡狼人族的欺淩。什麽親人、朋友？狼人族的那群渾蛋貴族，他們甚至連個姓氏都不給我，我的名字，布萊克，也不過是因為我這頭混血黑發而胡亂取的。”
呃……我木木地看著布萊克，沒想到他竟然也有那麽苦情的一段過去。
“可就算如此，你給人類調查部的同伴下毒，背叛狼人族，這種事情總是不對的。”我說，“一個人就算再可憐，也不能拿著可憐當理由，去做傷害別人的事情。”
“嗬嗬嗬，傷害別人？”布萊克惡狠狠地瞪向摩恩，“對，沒錯，我就是要傷害別人，尤其是他——摩恩！因為我看不慣他一生下來就什麽都擁有，看不慣他什麽都擁有卻總是一副什麽都不屑的樣子，看不慣他隻不過因為像狗，而覺得自己好像是全世界最可憐悲哀的人一般；我看不慣他的一切，所以我要毀了他。如果，如果不是艾麗殿下阻止的話，那天在醫院我早就……”
布萊克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我害怕地看著他，下意識地將身子擋在摩恩前麵，壓根兒忘了自己在這三人之中可是最弱的那個。
“布萊克，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傷害摩恩的。”
“小菜，你走開。”摩恩說，“這家夥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我著急地說：“他是打不過你，可誰知道他還會使用什麽卑鄙的手段呢？也許他的身上正好藏著毒粉之類的東西。”
“嗬嗬嗬，還是小菜說得對，摩恩，今天你是逃不掉了的。”布萊克陰笑著，在我和摩恩說話間，突然一個箭步飛快地向前，向我整個人拉到了他的懷裏。
“小菜！”摩恩驚慌地叫道。
“想要你心上人活命的話，快點把狗薄荷香水交出來。”布萊克用手掐著我的脖子，陰森森地對摩恩說。
【3】
“摩恩，別聽他的。”我咬牙，大聲地對摩恩說。
“閉嘴。”布萊克惡狠狠地衝我喊。
“布萊克，你要是敢傷害小菜一根頭發的話，我保證一定會讓你死無全屍的。”摩恩的視線，緊緊地盯著布萊克掐著我的手說。
“是嗎？”布萊克掐著我的手突然一緊，我痛得低呼一聲。
“小菜！”摩恩跟著緊張地叫起來。
“哈哈哈……”看著摩恩緊張兮兮的反應，布萊克如願地大笑起來，“摩恩，如果你真想要小菜不受到傷害的話，那麽，先跪下來求我吧。”
似乎覺得自己已經牢牢掌握了勝局，布萊克得意地說。
跪下來……
“布萊克，你不要太過分。”我叫道。摩恩平時那麽狂傲的一個人，怎麽可以讓他做這種事情？
“你閉嘴。”布萊克惡狠狠地掐緊了我的脖子吼。
“咳咳咳……”被他這麽一掐，我難受得咳嗽起來。
“別傷害她，我跪，我跪總行了吧。”“撲通”一聲，摩恩直直地跪在布萊克麵前。
“摩恩……”我驚訝地看向他，沒想到他竟然會毫不猶豫地下跪——他可是摩恩啊，那個狂傲的、就連死亡都不怕的摩恩，怎麽可以為了我，就輕易地跪下呢？
不要啊……我看著摩恩，一邊流淚，一邊不停地搖頭。
“很好啊，看來你比我想的還要喜歡白小菜啊。”布萊克似乎也感到一些意外，不過立馬語氣又轉為興奮地說，“好了，現在我要你用這把刀刺自己受傷的手臂。”
布萊克將口袋裏的尖刀扔給摩恩，又看了看他原本就纏著紗布的手臂傷口。
“摩恩，你別聽他的。布萊克，你個變態……你怎麽能……”我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脖子上一陣熱辣辣的痛。布萊克掐著我的手慢慢地變成長長的狼爪，刺進了我的肉裏。
“不準傷害她。”摩恩還是隻有那麽一句話，一邊說，一邊拿起地上的刀，毫不猶豫地刺進了自己的傷口中。
原本應該快要複原的傷口，頓時再次鮮血如注，不一會兒整個手臂上便全部都是觸目的紅色。
“摩恩，不要，不要再傷害自己，求求你……”我再也顧不得脖子上的疼痛，掙紮著想要逃脫布萊克的鉗製。讓我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摩恩被布萊克要挾著，不斷地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我真的寧可就這樣死掉算了。
我淚眼朦朧地看著四周，想著真還不如直接死了，省得連累摩恩比較好。
“哈哈哈！”布萊克大笑著，簡單地一記用力，便阻止了我所有的掙紮，“這真是太有趣了！摩恩，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麽感覺嗎？我現在的感覺是，幸虧當時在醫院裏麵，我沒有下毒把你殺了，要不然此刻的快樂可就沒有了。”
布萊克，你個變態！我想要回頭瞪視布萊克，但因為整個人被鉗製著，無法做出大幅度的動作。不過我的視線卻在轉移中，無意間看到了一邊桌上破碎的試管。
如果，如果……我能拿到它的話……我的腦中閃過試管長長的玻璃碎片，狠狠地刺入我的胸口的畫麵……我咬牙，心裏閃過一絲猶豫。
真的要放棄嗎？……我並不怕死，可如果死了，就再也見不到摩恩，不能和摩恩在一起。可我好不容易才知道這家夥也喜歡著自己，而且還喜歡得那麽深，願意為我做那麽多的事情……我好想幸福地和這家夥在一起啊！
我的眼淚再次開始不停地往下掉落。
摩恩……我在心裏一遍遍地叫著他的名字。即便他就在我的麵前，可一瞬間，我卻有種我們之間隔著好遠好遠的距離，遠到也許永遠也碰不到對方的感覺。
“摩恩，現在我要你當著我的麵，一邊學狗爬，一邊汪汪叫。”布萊克提出了更過分的要求。
“不要！”我撕心裂肺地叫。
這要求簡直比殺了摩恩還要令他難受啊！如果剛才那一刀，布萊克隻不過刺痛了摩恩的身體的話，那麽現在這個要求，是血淋淋地將他心底最深最痛的傷口給挖出來，然後一刀刀地重新讓它流血不止……
不行，如果真的那麽做了，摩恩會受不了的，他一定會受不了的。
“布萊克，你瘋了嗎？摩恩不會那麽做的，他一定不會那麽做的，他寧可死也不會那麽做的。”我大聲地說。
“是嗎？聽你這麽一說，我就更想知道了，在自尊和你之間，摩恩到底會選擇哪一個呢？小菜，難道你就不好奇嗎？”布萊克陰陰地笑著說。
摩恩抬頭，哀傷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我，許久之後，突然之間淡淡地笑開了。
“摩恩，不要。”我一驚，拚命地搖頭，“如果你真的做了，那麽你以後的日子一定會永遠活在今天的陰影中的。求求你，不要那麽做。”
“小菜……”摩恩看著我……受傷的右臂一個用力，右拳狠狠地砸在地上。
“怎麽，摩恩，你不願意嗎？如果這樣的話，那就隻好犧牲小菜……”
“不要傷害她。”摩恩迅速地抬頭，一雙眼睛因為憤怒和悲傷，而變得通紅，“我答應你，布萊克，該死的，我答應你總行了吧。”
“嗬嗬，這樣才對啊。”布萊克得意地大笑。
“不要！”我乘著布萊克得意之際，飛快地伸手拿起一邊的破試管，跟著刺上自己的喉嚨，“摩恩，如果你真這麽做的話，那我立刻死在你麵前。我寧願馬上死掉，也不要看你這麽傷害自己。”
“小菜，不要！”摩恩慌了，即便在剛才猶豫著做出最艱難的選擇時，都沒有出現的慌亂，整個地浮現在他的臉上。他看著我，緊張得淚水也跟著流了下來：“小菜，你別，你別這樣。不要傷害自己啊！”
“摩恩，我知道你想要保護我，不惜一切地想要保護我。可是為什麽你就不想想，我也是這樣的心情呢！我也想要不顧一切地保護你，而不是眼睜睜地看著你犧牲一切來保護我啊。與其那樣，還不如讓我直接死了算了。”
“小菜……”摩恩搖著頭，大聲叫著我的名字。
“你們兩個夠了吧？我可沒有心情繼續聽你們……”布萊克不耐地吼道，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空氣中突然飄來一陣熟悉的香味。
緊接著，摩恩和布萊克的身體紛紛現出巨型的狼人原形，原本所有的憤怒和乖戾全部都消失，兩人全部以十分乖順的姿勢匍匐在我的腳邊，用頭輕輕地摩挲著我的腳背。
我一愣，呆呆地看著麵前這突然峰回路轉、急劇轉變的劇情。
請問……現在這是怎麽回事？
“看來我們來得可真是時候，要不然這裏馬上就會上演熱辣辣的殉情戲了。”一個熟悉的、涼涼的聲音傳來。
我抬頭，看到鼻子上塞著厚厚棉花的一群人進來，為首的明石老師朝我露出招牌的狐狸笑容，其後的人類調查部成員則扛著被五花大綁的艾麗。
“明石老師，你們……你們不是中毒了嗎？”我不解地問。
“中毒？小菜啊，難道你以為我們人類調查部成員的平均智商就隻有摩恩那麽一點點嗎？”明石老師嚴肅地看著我。
總覺得這句話有些不對勁，但是完全無法反駁……
“老師，你的意思是……”
“其實早在你第一次遇襲的時候，我便覺得事情奇怪了。關於狗薄荷香水的事情，明明我已經全麵封鎖了消息，沒道理會被其他人知道，除非有內鬼！所以，為了查明真相，我們就一路將計就計地演了下來，終於把幕後黑手給揪了出來。”
明石老師指指身後的艾麗，一臉平靜地說。
早就覺得奇怪……將計就計……一路演了下來……
我滿頭黑線地看著一臉淡然表情的明石老師，再想想我和摩恩這段時間內，經曆過的那麽多磨難，外加剛才那悲慘的一幕……
“你們太過分了！就這樣利用我，耍著我，很好玩，是嗎？”我生氣地吼道，“摩恩呢？他也是你們人類調查部的成員，所以這一切他也知道了！可惡，他怎麽可以這樣呢？我剛才為了他，都差點打算……”
我氣呼呼地瞪著摩恩，想要狠狠地踢他一腳，可一想到他剛才的傷，又不忍心地放棄了。但心裏那塊巨大的疙瘩，卻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如果一切都隻是演戲，那麽摩恩剛才所說的、所做的，也不過演戲而已了？那我的那些難過、著急還有眼淚，又算什麽？當我拿著試管想要刺進自己的喉嚨時，那一刻的心情又算什麽呢？
我接受不了地蹲到地上，開始號啕大哭起來。
“小菜，你怎麽了？”絕倫上前，拍拍我的肩，完全不解地問，“我們已經把幕後黑手全部抓住，你已經安全了，應該開心地大笑才對，幹嗎哭啊？”
“你們……”我抬頭，憤憤地瞪著他們，心裏又是恨又是惱又是羞。
“唉……”明石老師幽幽地歎了口氣，不緊不慢地說，“小菜啊，如果我告訴你，我們雖然沒有把計劃告訴你，但同時也沒有告訴摩恩，所以和你之間發生的一切，他都不是在演戲，而是發自內心的做法，你心裏是不是會好受一些呢？”
“什麽意思？”我不相信地抬頭，“摩恩他可是你們的王子殿下，你們怎麽可能不把這麽重要的計劃告訴他呢？”
“這個啊……”明石老師聳聳肩，一臉理所當然地說，“因為他智商太低，又不會演戲，而且在對待重要線索……也就是你，忍不住摻入了太多私人感情，所以我們一致覺得如果讓他知道整個計劃，結果是百害而無一利。”
“這麽說，你理解了嗎？”明石老師微笑著看著我。
可以是可以理解，但是這麽說摩恩也太……
我愣愣地看著人類調查部的各個成員，看著他們各個一臉“沒錯，就是如此”的表情，這才點點頭表示接受。
摩恩，其實你真的還蠻可憐的呢。
“好了，接下來大家收拾下殘局，然後回城堡開慶功會吧。”明石老師走到布萊克麵前，踢了他一腳說，“時間也差不多了，這兩個家夥快恢複了。”
話音剛落，摩恩和布萊克便騰的一聲，一前一後從地上跳了起來，乖順的模樣一掃而空。
“該死的，誰放的毒氣！”摩恩一恢複人形，便火大地嚷嚷起來。
“是我。”明石老師一邊示意眾人將掙紮的布萊克綁好帶走，一邊淡淡地看著摩恩說，“你活該，誰讓你偷偷跑出醫院的。”
“明石？你這家夥不是被艾麗抓住了……”摩恩驚訝地看看明石老師，又看看身後被俘的艾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摩恩頓時完全語塞，隻能憤憤地瞪著明石老師。
“好了，我們走吧。至於摩恩呢……”明石老師看我一眼，“你晚點回來也沒關係，畢竟大家都是過來人，知道這個時候你也走不開。”說完，他哈哈大笑著離去，留下我和摩恩兩個人，臉紅得如同猴子屁股一般，尷尬地呆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小菜……”許久之後，摩恩開口，輕輕地叫我的名字，“他們已經走了。”
“嗯。”我低著頭，輕聲應。
這時候，大家都走了以後，氣氛不是更加尷尬了嗎？
“小菜……”摩恩輕輕地碰碰我的手背，“你剛才說你和我的心情一樣，也想要不顧一切地保護我，你還記得嗎？”
轟隆隆……完了完了，我覺得我臉上的溫度沒準已經超過100度了。
“小菜……你知道嗎，聽到你那麽說，我真的好高興！這輩子，我最高興的就是今天了。”摩恩說。
這個笨蛋，今天明明發生了那麽多事情，他受到了那麽多傷害，竟然還說最高興的是今天？
我抬頭，心疼地看向摩恩。
誰知道，摩恩的臉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又湊到了我的麵前。在我抬頭的那一瞬間，兩個人的唇不可避免地碰在了一起。
軟軟的、溫溫的感覺……如觸電般，麻麻地，頓時傳遍全身。
“啊！”我驚呼一聲，身體朝著後麵倒去。
“小心。”摩恩眼疾手快地扶住我。
兩個人的姿勢一下子又恢複到了不久之前的那一幕。
這一次……要不要閉眼呢……
我緊張地看著摩恩越來越近的臉：不管了，麵前的這個家夥，是我那麽那麽喜歡的人，所以，我什麽都不管了，白小菜，衝啊！
我一抬頭，在摩恩錯愕的視線中，用力地吻住了他的唇。
尾 聲
陰暗的實驗室內。
我將兩隻長長的麻花辮甩到身後，專心致誌地沉浸在新一輪的實驗當中。實驗室的一角，一隻狼人正一邊無聊地把玩著卷紙，一邊時不時地抬頭看我一眼。
“小菜啊，你的實驗到底成功了沒有啊？甘橘的生日都已經過去幾天了呢？”終於，在忍受了長達半個小時零三分鍾的沉默之中，摩恩忍不住開口了。
“別吵，我這不是正在研發嗎？這次我又換了一種新的材料，一定可以成功的。”我的雙眼閃著比恒星還要燦爛的光芒說。
“哼，你哪一次不是這麽說。”摩恩很不賞臉地說，“我等得連卷紙都玩厭了，你的香水卻還沒有成功地誕生。”
什麽啊，這家夥……
“你等著吧，這一次，一定能夠成功的。”我將手中的試管高高地舉起，望著裏麵冒出漂亮的藍色煙霧，整個人跟著一陣飄飄然，“哼哼，看，現在隻要等這裏麵的溶液冷卻以後，就可以了。”
“喂，你……”我擔心地大叫，生怕這次的香水味對狼人又會有什麽反應。
“哇，這味道真難聞！小菜，你確定你手中的溶液能夠稱為香水嗎？”半秒鍾後，這家夥大叫著跳開，一臉嫌棄地瞪著我說。
竟然敢汙蔑我辛苦的智慧結晶？真是太可惜了，為什麽這次的香水對狼人就沒有反應呢？要是聞了之後能夠讓這家夥學狗叫，那該多好。
哼哼。
我抬頭冷哼，不理睬他，專心地開始冷卻溶液。
一個小時後。
我和摩恩興奮地找到甘橘。
“能夠讓狗喜歡我的香水？”甘橘半信半疑地看著我。
“對啊對啊，甘橘，隻要有了這香水，從此以後，全世界所有可愛的狗都會很愛你的，你那可怕的體質就會不治而愈的。”我拍著胸口，信心滿懷地保證。
“是啊是啊，這香水的確很厲害，不過到底是不是能夠作用在狗身上，還要等試驗過後才知道吧。”摩恩在一邊繼續冷冷地打擊我。
這家夥，真是的，自從我們確定戀愛關係後，我怎麽覺得他越來越不可愛了呢？
我回頭，惡狠狠地瞪了摩恩一眼，以眼神警告道：你要是再敢亂說，小心，小心我把家裏所有的狗玩具全部處理掉！
“走，甘橘，我們現在就到公園試驗去。”我拉著甘橘，不由分說地便往公園走去。
傍晚的公園，除了幾個鍛煉的爺爺奶奶，就隻剩下一些流浪的小動物們在各處散步覓食了。
我興奮地看著甘橘，催促著她將狗薄荷香水的瓶子打開。
“好吧……”甘橘忐忑地打開了香水瓶子。
“對狗沒影響倒沒事，隻要不再次招來什麽可怕的異族怪物就好了。”摩恩在一邊很小聲很小聲地說。
這家夥！
“放心吧，這個世界上，應該隻有你這個異族會那麽倒黴，剛巧聞到我的香水，又剛巧對香水有反應。”我不甘地跟著反駁。
“嘻嘻……”誰知道那家夥聽了我的話，不但沒生氣，還得意得好似中了千萬大獎一般，“我這才不叫倒黴，應該叫幸運才是。至少這討厭的香水讓我找到你了啊。”
轟隆隆——打雷了嗎？要下雨了嗎？要不為什麽我突然會覺得自己的腦袋裏好像轟的一聲，有什麽東西爆炸了呢？
這，這，這家夥，平時也不見他像是會說出什麽甜言蜜語的人啊，幹嗎冷不丁地突然冒出這麽一句甜死人不償命的話來啊！
我臉紅紅地低頭，假裝數著腳下的青草到底有多少棵。
“小菜，好像沒有反應啊。”公園裏一片安靜。甘橘失望地將香水遞給我，“剛才我試著抱起一隻經過的狗，結果它一看到我靠近就飛快地跑開了，和以前還是一樣啊。”
喵喵喵……
就在摩恩跳上樹的那一刻，公園裏幾乎所有的野貓都飛快地朝著這邊跑過來，齊齊地撲向甘橘。
“甘橘！”我著急地大叫，“摩恩，快，去救……呃……”
我滿頭黑線地看著那群莫名其妙地撲向甘橘的野貓們，隻見它們一撲到甘橘的身上，便立馬變得無比溫順，時不時地還伸出小舌頭舔舔甘橘的手，讓她癢得不停地笑。
“呃，我想你的香水可以改名叫貓薄荷香水了。”摩恩說。
又失敗了？實驗了這麽久，做了那麽多努力，結果又失敗了？
“嗚嗚嗚……怎麽會這樣？這次明明一切都很順利啊，為什麽對狗依舊沒有效果呢？”我傷心地撲倒在摩恩懷裏大哭。
“唉……小菜，你別灰心啊。”摩恩用很平靜很平靜的聲音，在我耳邊說，“至少這次從狼人轉移到了野貓上麵，還是有所突破的。”
摩恩，你確定你這是在安慰我，而不是打擊我嗎？
我眼淚汪汪地抬頭瞪向他。
“唉，小菜啊，我覺得你還是考慮下明石那家夥的建議，加入人類調查部比較實際點吧，畢竟那裏還空缺一個科學家啊。”摩恩輕輕地摸著我的頭，用難得認真的表情說。
“我不……”我剛想要拒絕，卻看到摩恩的雙眼卻充滿期待地看著我，“你真的希望我加入？”
“當然，因為那樣的話，我想我們應該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摩恩說。
轟隆隆……
是不是又打雷了？
要下雨了嗎？
為什麽我突然又覺得自己的腦中好像有什麽東西爆炸了呢？
我臉紅紅地低頭，說：“好，好吧，既然你誠心誠意地邀請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吧。”
“這樣才對嘛！”摩恩開心地摸摸我的頭，然後，輕輕地吻上了我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