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的溫柔
愛情這種事對一個情感白癡來說，真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
01
“校園歌手大賽”如期進行，洛小嘉原本想唱《海闊天空》的，但是她沒有挑戰高音的勇氣。權衡之下，她選擇了另一個信所在的樂隊唱的一首歌，就是五月天的《溫柔》。
走在風中，今天陽光，突然好溫柔。
天的溫柔，地的溫柔，像你抱著我。
然後發現，你的改變，孤單的今後。
如果冷，該怎麽度過。
天邊風光，身邊的我，都不在你眼中。
你的眼中，藏著什麽，我從來都不懂。
沒有關係，你的世界，就讓你擁有。
不打擾，是我的溫柔……
這一次她在台上沒有結巴、沒有怯場，當然也沒有跑調。
她一直在尋找謝楚楠的身影，卻聽到駱宇在不停地大喊：“小嘉，你好棒，小嘉，加油！”
正因為如此，她很順利地找到了坐在駱宇身邊的謝楚楠。雖然看不清他的模樣，但是她知道，那就是他——這世上獨一無二的謝楚楠，她愛的謝楚楠。
唱完歌下了台之後，她直接跑到謝楚楠身邊，因為是預選賽，所以對選手的服裝並沒有要求，洛小嘉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短褲就上場了。
“我唱得怎麽樣？”她得意揚揚地看著謝楚楠。
米熙和蘇婧的嘴巴都可以塞下雞蛋了：“小嘉，你竟然沒有怯場。”
說著，她們倆分別從錢包裏掏出一百塊錢放到謝楚楠的手中：“我們輸了。”
“喂，你們竟然用這種事情打賭，還賭得這麽大！”洛小嘉被他們氣得哭笑不得。
謝楚楠得意揚揚地揮動著手中那兩張粉紅色大鈔，別有深意地說道：“洛小嘉，看，兩百塊。”
“噗——”其他人都不明所以，隻有莊文斌笑出聲來。
“怎麽回事？”米熙問道。
莊文斌把在甜品店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大家，關於兩百塊的事情自然也就被揭露出來。
駱宇義憤填膺地說道：“小嘉，那個騙你錢的男生在哪裏？我去揍他！”
謝楚楠冷笑道：“隻有智商很低的肌肉男才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
“謝楚楠，我忍你很久了！”駱宇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要不是看在小嘉的麵子上，我一定狠狠地揍你一頓。”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你的忍耐。”謝楚楠十分客氣地說道。
“你不要太過分！你們別攔著我，我一定要揍他，揍他！”
還沒等他的拳頭揮過來，前排的人便轉過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人家比賽呢，你們有點兒禮貌好不好？”
駱宇心不甘情不願地坐下來，嘴裏說著：“哼，我告訴你，這次我先饒了你，我們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
“表哥，難道你不用上學了嗎？我記得你還沒有畢業啊，而且你們學校距離我們學校並不是很近。”洛小嘉被他這句“來日方長”嚇到了，他才來兩天就和謝楚楠劍拔弩張了，如果待很長時間，兩人還不直接打起來啊。
“表妹，難道你忍心趕我走嗎？”駱宇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這個……不忍心，但你也要上課不是嗎？”學習是最好的理由和借口。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快畢業了，現在是實習時間。我前幾天剛把我實習公司的老板炒了，所以我可以盡情地在你這邊玩到放寒假。”
聽到這裏，米熙有些不開心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小嘉的意思很明顯了，你怎麽就是賴著不肯走呢？”
“喂，小嘉又沒有趕我走！我沒吃你的、沒喝你的，你趕我幹嗎？”
“拜托你們倆不要吵了。”洛小嘉真是一個頭兩個大，“表哥，難道你打算天天住賓館嗎？那裏可不便宜。”
“也是。”想到賓館的高消費，駱宇的眼神立刻暗淡下來。
“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去我家住。”謝楚楠突然提議道。
眾人都看向謝楚楠，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這兩個人剛才還水火不容，怎麽一會兒工夫就可以互相幫忙了？
謝楚楠看出了大家的疑惑，笑著說道：“我家在附近有一套房子，平時沒有什麽人住，反正空著也是空著，讓他住進去也不錯。這樣既省了一筆不小的開銷，小嘉也不用太擔心，一舉三得不是嗎？”
這樣的理由大家很顯然不相信，莊文斌直截了當地問道：“楚楠，你確定你是認真的？”
謝楚楠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
十分了解謝楚楠的莊文斌當然知道這個笑容背後隱藏的深意，他慌忙改口：“當然不是開玩笑，我覺得這個提議不錯。那個……表哥啊，你可以考慮一下。”
“好啊。”駱宇十分幹脆地答應了，“誰怕誰。”
“那就說定了，我晚點兒帶你過去，順便把鑰匙給你。”
“好的。”
兩人擊掌，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
洛小嘉、米熙還有蘇婧三人麵麵相覷，她們的腦海裏同時浮現出三個大字——“有陰謀”。
米熙有些同情地看了洛小嘉一眼，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嘉，革命路相當長，你任重道遠啊。”
蘇婧向她投來同情的目光。
洛小嘉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懂，革命尚未成功，我會繼續努力。”
“你們三個女生在密謀什麽呢？”莊文斌問道。
“沒什麽。”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我先離開一下，小嘉，你記住，不要太得意。第二場PK賽馬上就開始了，我希望你能以最好的狀態出現，這段時間亂七八糟的人就別見了，知道了嗎？”在說“亂七八糟”這個詞的時候，他看似不經意地看了駱宇一眼。
駱宇知道他在影射自己，不過“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他一會兒要搬到謝楚楠的地盤住了，還是等住進去再說。
謝楚楠離開一會兒後，莊文斌也找借口離開了。
“老師，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嗯，謝謝，我知道的……好的，我會的。”掛掉電話的謝楚楠一轉身就看到了莊文斌欠揍的笑臉，“你幹什麽？”
“說，你是不是打電話讓老師把你家寶貝小嘉踢出局？”莊文斌奸笑著問道。
“你都聽到了，還問我幹什麽？”
“我就是想聽你親口說出來，這樣比較有意思。”
“我發現，你自從和蘇婧在一起之後膽子也變大了啊！”
“我和那個潑婦不是一路人，不要把我們扯到一起。話說你也不怕小嘉知道這件事情之後跟你翻臉？她參加比賽也不容易，你竟然讓她連複賽都進不了。”
“我這是為了她好。”謝楚楠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第二輪的PK賽就要開始了，她現在沒必要去參加這類活動，要收心才是。再說，同學們都是祖國未來的花朵，我怎麽可以把洛小嘉放出去，讓她用她的鬼哭狼嚎禍害祖國的花朵呢？”
“謝楚楠，也隻有你能把這麽虛偽的話說得理所當然。”莊文斌感歎道，“其實你是害怕小嘉繼續參加這個比賽，會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男生盯上吧？到時候洛小嘉就不再是你謝楚楠的洛小嘉了，很有可能變成別人的，你害怕了吧？”
“我會害怕？莊文斌，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關於我的傳說嗎？”
“我很想拍死你，不自戀會死嗎？”
“會。”
……
02
“校園歌手大賽”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有十六人可以進入複賽，洛小嘉是那個最可憐的第十七名。不過能拿到這個名次對她來說已經很滿足了，正在這個高興的時候，另一件事情潑了她一盆冷水，那就是辯論組的第二次PK賽，她輸了。
生活果然不是一帆風順的，她做足了準備，可是在真正開始PK的時候，她還是因為緊張而結巴，同樣也因為她的失誤，他們這隊輸了。
這次讓她意外的是，比賽結束之後沒有人埋怨她，反而是投來讚賞的目光，還有人走到她麵前對她說：“洛小嘉，沒想到你的進步這麽大，下次一定會更好的。”
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待遇，一直以來，因為她喜歡辯論而參賽，獲得的都是嘲諷，這是第一次有人讚揚她。
洛小嘉感激地看著謝楚楠，她把這一切都歸功於這個男生，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麽當初米熙會說他是A大神一樣的存在了。她真的懷疑這個世上沒有什麽事情是謝楚楠做不到的。
“做得不錯，下次繼續努力。”比賽結束之後，謝楚楠作了總結。提到洛小嘉的時候，還是會有人斜眼看她，但是這一次和上次的效果完全不一樣。
等其他同學都離開了，謝楚楠提議帶洛小嘉出去慶祝一下，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不如叫上米熙他們？”洛小嘉提議道。
“你一個人當電燈泡就算了，還打算拉上我一起嗎？”
似乎真是這樣，米熙總是和何洛一起出現，蘇婧和莊文斌雖然不承認關係，但兩個人也總是一起出現。她和謝楚楠真是兩個超級無敵大燈泡，洛小嘉讚同地點了點頭，跟著謝楚楠出了門。
兩人走了沒多久，還沒走到校門口，就遇到了一個十分不想見到的人——陳墨然。
洛小嘉老遠就看到陳墨然，於是扯了扯謝楚楠的袖子：“要不我們避開他？”
有些人是你想避也避不開的，比如陳墨然。
他老遠就看到了洛小嘉，帶著一臉諂媚的笑容一路小跑著來到他們麵前。看到謝楚楠時，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麵對洛小嘉時又換上另一種表情。
謝楚楠不得不感慨，這個人的變臉速度之快真是前所未見。
“小嘉，這麽長時間沒見，我可想死你了，怎麽樣，你想清楚了嗎？”說著他就伸出手想要握住洛小嘉的手。
手是握到了，但是對方的手明顯骨架偏大，而且骨節略粗。他抬頭一看，謝楚楠正一臉嫌惡地看著自己，慢悠悠地說：“你抓著我的手是想對我表白嗎？不好意思，我對男生，尤其是你這種男生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謝楚楠，你真夠惡心的，這是我和小嘉的事情，你能別瞎摻和嗎？”
謝楚楠說道：“我想你大概忘記了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吧，難道最近葉莉對你管得太鬆，你又想吃回頭草了？”
“你別跟我提葉莉，煩著呢。”聽到葉莉的名字，陳墨然無比煩躁，這個女人毛病實在太多，都分手了還整天死纏爛打。開始他還故意放話給她，讓她以為謝楚楠喜歡她，然後主動送上門，沒想到她卻被謝楚楠和莊文斌羞辱了一番，因此打亂了他的計劃。
“我真的很懷疑你當初喜歡他什麽。”謝楚楠轉過頭看著洛小嘉。
洛小嘉低下頭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看他追我追得挺可憐的，就答應了。”
“可憐”這個詞用在前男友身上無疑是一種傷害，聽到這句話後，陳墨然發揮自己堪比影帝的精湛演技，一把推開謝楚楠，眼淚汪汪地看著洛小嘉，神色痛苦地問道：“小嘉，你難道是因為可憐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嗎？難道我們一年的感情在你眼裏隻是一種同情嗎？我不相信，你告訴我，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我上次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墨然，我不愛你，你別再纏著我了。”對於陳墨然，洛小嘉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即使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站在自己麵前說煽情的話，她也無動於衷，甚至覺得有些厭煩。
她拉著謝楚楠的手，說道：“我們走吧。”
“小嘉，是不是因為謝楚楠你才拋棄我的？”陳墨然拉著她的另一隻手問道。
校園裏出現了一幅很詭異的畫麵，最近在學校很“出名”的洛小嘉正被兩個帥哥拉著，一左一右，這兩個帥哥一個是她的前男友陳墨然，另一個是學校神一般存在的謝楚楠。
不用說，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覺得這場“奪女大戰”贏的那一方一定是謝楚楠。
（作者：不要問我那百分之零點零一是怎麽來的。）
“小嘉，你告訴我，你今天選擇的人是誰，是我，還是謝楚楠？”
這就是典型的自取其辱。
謝楚楠想要出聲幫洛小嘉解決這個麻煩，洛小嘉卻看了他一眼，對他搖了搖頭。這件事情她要自己解決，不然後患無窮。
“陳墨然，你夠了吧！一直以來我都容忍你，雖然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為你做了很多事情，但是你也給我帶來了不少快樂。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自己的錯推到別人頭上？是你劈腿，卻說成我為了謝楚楠拋棄你，這樣的話你怎麽能說出口？”
“小嘉，對不起，我知道我對你的傷害很大，但是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你真可笑！你和葉莉在一起的時候覺得自己錯了嗎？葉莉不依不饒地罵我時，你想過自己的錯嗎？你每次和我道歉是真心實意地覺得自己錯了嗎？還是你想讓我繼續回去當你的保姆給你洗衣、買飯、收拾房間？”
“我不是那個意思，小嘉，你要相信我！”陳墨然繼續為自己辯解，“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是真心對你懺悔的，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吧。”
洛小嘉就當自己沒有聽到他的話，繼續說道：“你不是問我在你和謝楚楠之間選擇誰嗎？現在我告訴你。”她用力甩開陳墨然的手，挽住謝楚楠的胳膊，“我選擇的人是謝楚楠，這下你懂了嗎？”
陳墨然仿佛遭受了天大的侮辱一般看著謝楚楠和洛小嘉，連連退後兩步，伸出右手不停地捶打著胸口：“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麽可以為了謝楚楠這樣對我？”
“我們要走了，你想繼續演戲的話，請隨意，我們離開之後你會有更大的施展空間。”謝楚楠留下這句話，拉著洛小嘉的手就離開了。
陳墨然憤恨地看著洛小嘉和謝楚楠，恨不得把謝楚楠生吞活剝了。
走了幾步之後，洛小嘉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陳墨然，陳墨然激動地問道：“小嘉，你想通了嗎？”
“不是，我是想說你欠我的錢趕緊還了吧，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了。”說完，洛小嘉和謝楚楠走出了陳墨然的視線。
走遠之後，謝楚楠笑著說：“怪不得古人一直說最毒婦人心，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洛小嘉撇了撇嘴：“我哪裏毒了？而且我根本不是‘婦人’好嗎？再說了，我不覺得我要回自己的錢有什麽不對。”
“對對對，當然對，你最後一句話可謂是畫龍點睛之筆，估計陳墨然回去之後會氣得吐血三升。”
被他這麽一誇，洛小嘉得意揚揚地笑了笑。
謝楚楠看著她的笑臉，莫名地問了一句：“洛小嘉，你究竟有多少麵是我不知道的？”
“什麽？”洛小嘉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沒什麽，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他們此刻正牽著彼此的手，像一對甜蜜的情侶，又或者他們已經注意到了，隻是不想戳穿，不想放開彼此而已。
03
“洛小嘉！”
米熙突然推開寢室門大吼一聲，嚇到了正在看書的洛小嘉，她從上鋪探出頭問：“出什麽事了？這麽風風火火的。”
“你下來，快下來。”
“幹嗎？”洛小嘉磨磨蹭蹭地下了床，腳剛接觸到地麵，還沒來得及穿上拖鞋就被米熙按住坐到椅子上。她莫名其妙地看著米熙，覺得她今天很不正常。
“你和謝楚楠究竟是怎麽回事？”米熙問道。
“沒事啊，我們倆能有什麽事，還不就那樣。”米熙這樣一問，洛小嘉就大概明白了她想要問什麽，不過在對方沒有確切問出的時候，她還是裝傻好了，主動坦白可不是好孩子。
（作者：請不要帶壞小孩子好嗎？）
“我今天去上課，學校裏都傳瘋了，說你和謝楚楠已經確定情侶關係，再也不是以前那種捕風捉影的流言了。大家都說昨天你們倆牽著手一起走出學校。還有，你為了謝楚楠狠狠地羞辱了陳墨然一番。嘖嘖，洛小嘉，看不出來啊，你竟然也會羞辱人。來來，快給姐姐說說你是怎麽羞辱陳墨然的。”米熙興奮地坐在洛小嘉的身邊等著她說話。
對於米熙的邏輯，洛小嘉感到有些無奈：“難道不是應該先問我和謝楚楠是怎麽回事嗎？”
米熙翻了一個白眼：“你和謝楚楠的事情還用問嗎？你們倆不是暗度陳倉好久了嗎？”
“我們是清白的！”
“對，清白的，就像小蔥拌豆腐——一青二白，都拌在一起了，當然清白了。”
“米熙，你這是什麽邏輯？”
“米氏邏輯，要我教你嗎？不對，你不能學我的邏輯，你現在應該學的是謝家規矩。”說完，米熙想了想，接著問道，“小嘉，這兩天為什麽沒看到你那個粉紅色的大表哥？”
“他不是搬到謝楚楠家裏了嗎，早上打電話給我說最近沒空過來，讓我不要太想他。”
米熙不由得感歎道：“謝楚楠果然夠狠，竟然把最大的情敵擺平了。”
用謝楚楠的話來說，擺平駱宇那種一根筋的人其實相當簡單，男生，尤其是宅男喜歡的東西無非是那麽幾種。在駱宇搬進去之前，他把家裏的遊戲房整理出來，裏麵擺滿了遊戲碟、動漫書，還有各種各樣的零食，每一樣都是駱宇的摯愛，有了這些東西，他自然就沒有時間打擾洛小嘉了。
後來莊文斌也來八卦地問過洛小嘉她和謝楚楠的事情，對待莊文斌，她顯然沒有對待米熙那麽客氣。
“小嘉，快告訴我，你和楚楠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洛小嘉反問道：“那你告訴我，你和蘇婧是不是在一起了？”
莊文斌發現眼前的洛小嘉已經不是以前認識的那個了：“洛小嘉，你變狡猾了，是我先問你的，你應該先回答我的問題才對。”
洛小嘉毫不客氣地反駁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叫‘女士優先’嗎？”
“好吧，我覺得你已經不需要回答了，你徹底被謝楚楠帶壞了，你們倆肯定在一起了。”
洛小嘉回擊道：“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了，你說話的口氣越來越像蘇婧了，你們倆也絕對在一起了。”
莊文斌幾近暴走：“洛小嘉，你不要把我和那個瘋狂的暴力女扯到一起！”
“瘋狂的暴力女？”蘇婧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兩人身後，“莊文斌，你找死是嗎？”
莊文斌立刻雙手合十大喊道：“饒命啊，大王！”
蘇婧說道：“請叫我女王大人。”
“你們是動畫片看多了吧？”洛小嘉翻了一個白眼，決定不再理會這兩個瘋狂的人。每對情侶都有自己的相處模式，他們可能像米熙和何洛那樣整天甜甜蜜蜜，也可以像蘇婧和莊文斌這樣經常打打鬧鬧，那她和謝楚楠的這種莫名其妙的曖昧關係算情侶嗎？
關於這件事情，洛小嘉覺得很鬱悶，整整一周她都躲著謝楚楠。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想清楚應該怎麽和謝楚楠相處下去，是當普通朋友，還是表白呢？
如果當普通朋友，她的心裏肯定會很難過，也害怕自己會忍不住表白。但是如果表白了，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
感情真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情。
謝楚楠自然不會允許洛小嘉躲避自己這麽長時間。
又是一個周末，他發短信給洛小嘉：“今天特訓，在校門口等我。”
對方都打出了特訓的名號，洛小嘉想拒絕都不行。
洛小嘉趕到的時候，謝楚楠已經在那裏等著了。她發現自己已經升級到遠遠地看著謝楚楠都足以臉紅心跳了，於是她站定，拍了拍臉，努力保持鎮靜，然後麵帶微笑走到謝楚楠身邊：“學長，早上好。”
“嗯。”謝楚楠淡淡地掃了洛小嘉一眼，隻見她穿著一條鵝黃色的裙子，頭發自然地披著，別有一番清麗脫俗的味道。這丫頭竟然也知道打扮自己了，孺子可教也，看來他的行動選對了時間。
“學長，我們今天不是在學校進行特訓嗎？”洛小嘉問道。
“你跟我走吧。”
“哦。”
謝楚楠像上次那樣帶著洛小嘉直接打車到了醫院，然後把她帶到了奶奶所在的病房。
“小嘉來了呀，快過來讓奶奶看看！今天穿得真漂亮，一會兒是不是要和臭小子去約會啊？”奶奶見到洛小嘉，臉上堆滿了笑容，拉著她的手，依舊像看孫媳婦似的看著她，看得洛小嘉渾身不自在。
“奶奶，我先……”
謝楚楠的話還沒說完，洛小嘉便回過頭問道：“你該不會又要去隔壁找王大爺下棋吧。”
“不是，我隻是去拿熱水而已。”謝楚楠笑著說道，“洛小嘉，你有沒有發現自己越來越像管家婆了？”
“臭小子，你又欺負小嘉。”奶奶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哪有，她不欺負我就不錯了。你問問她，一整周都不肯見我，害得我以為她出了什麽事，結果她的室友告訴我，她除了上課就是在寢室睡覺。”謝楚楠委屈地告著狀。
洛小嘉紅了臉，現在的謝楚楠和她認識的那個整天耍帥的謝楚楠完全不一樣，她又見到了他不在人前展示的一麵，心裏頓時湧出一絲甜蜜。
“你們先聊，我去拿瓶熱水。”說完，謝楚楠便出了門。
奶奶拉著洛小嘉的手開始跟她說起了關於謝楚楠的事，等到謝楚楠拿水回來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一老一少坐在那裏說笑著，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給她們身上籠罩上一層淡淡的光暈，仿佛是童話故事裏才會出現的場景，看著很安心，他的嘴角也不自覺地像她們那樣微微勾起。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個明眸善睞的女孩身上無法挪開，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笑起來的時候是那麽好看，任誰都沒有辦法挪開目光。
（作者：謝楚楠，你這叫情人眼裏出西施！你家洛小嘉根本沒有那麽可愛！）
“小楠回來了，快過來。”奶奶當然注意到了謝楚楠的目光，笑眯眯地叫他到自己身邊來，拉著他的手覆在洛小嘉的手上，“小楠，小嘉這個女孩我很喜歡，你要好好對她。我真的很開心，我和你爺爺是同學，你爸爸媽媽是同學，現在你和小嘉也是同學，我們都選對了那個屬於自己的人。”
“奶奶，你是想感慨連這種事情都可以遺傳嗎？你是不是要告訴我，我遺傳了爺爺的偉大基因？”謝楚楠揶揄道。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你當然是遺傳了你爺爺的偉大基因，不然你怎麽可能長出這麽一張禍害女生的臉？當然，你最幸運的是遺傳了你爺爺的專一和眼光好，不然你怎麽會找到小嘉？”奶奶拍了拍兩人的手，像是放下了心裏的大石頭，“小嘉，以後我們家小楠就交給你了。”
“奶奶，我們不是……”
“我累了，要休息一下，你們倆出去玩吧。看你穿得這麽漂亮，應該不是想和我這個老太婆約會吧，去吧去吧。”
謝楚楠帶著洛小嘉走出醫院，兩個人在綠蔭路上走著，安靜的氣氛會令心情也跟著舒暢起來。
洛小嘉側過頭看著謝楚楠完美的側臉，奶奶說得沒錯，他確實有一張禍害女生的臉，這一點她很早就知道了。她問道：“奶奶和爺爺的感情應該很好吧，為什麽爺爺不在？”
謝楚楠的眼神有些暗淡，他回答道：“我剛出生不久爺爺就去世了，你當然看不到他了。”
“對不起……”
“沒事，都過去這麽多年了，而且奶奶一點兒也不介意我們提起爺爺，因為她覺得有人提起就是沒有忘記，她覺得很開心。奶奶和爺爺的感情很好，爺爺去世之後，奶奶一度想過要跟著爺爺離開。爸爸媽媽怕她會做傻事，就把我交給奶奶帶，讓她暫時忘記爺爺離開帶來的痛楚。我上學之前都是和奶奶住在小鎮上，後來我上學了，爸媽才把我們接了過來。”想到以前的事情，謝楚楠有些感慨，“這麽多年也有很多人希望和奶奶一起過完剩下的日子，奶奶都拒絕了，她說她不能和別人在一起，因為心裏的那個人會孤單。”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洛小嘉不假思索地念出了這句話。
謝楚楠有些吃驚地看著洛小嘉，隨即展露出一個笑容：“沒想到你還是個感性的人。”
“那當然了，我是個心思細膩的萌妹子。”洛小嘉自誇道。
“是啊是啊，萌妹子，好萌的。”
難得謝楚楠這次沒有毒舌，還誇獎了她，洛小嘉有些得意：“當然萌，不過你小時候尿床用屁股烘幹床單的事情也好萌。”
這絕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謝楚楠的臉色瞬間晴轉多雲，他轉過頭看著洛小嘉，問道：“你說什麽？”
等洛小嘉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時已經晚了，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奶奶說過謝楚楠最好麵子，這些事情千萬不能在他麵前提起，她竟然一不小心說出來了。
完了，死定了。
“奶奶和你說了我小時候的事情？”謝楚楠化身“腹黑大魔王”問道。
看到他嘴角陰森的笑容，洛小嘉快哭出來了：“不……不是，我……我不是故意……故意想要……”
“洛小嘉，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什麽嗎？”謝楚楠突然問道。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洛小嘉有些摸不著頭腦，謝楚楠對她說過的話太多，誰知道他現在說的是哪一句，於是她怯怯地說道：“請學長給點兒提示。”
“看煙火那次。”
看煙火那次？他對她說了什麽？
嘉，加油？
很明顯這句話和現在的情況不怎麽搭邊，那還有什麽話？
哦，對了，他說過……
“怎麽，想起來了？”謝楚楠問道。
洛小嘉有些驚恐地退後一步，謝楚楠逼近一步。她眼淚汪汪地看著謝楚楠，哀求道：“學長……我……我保證再也沒有下……下次了。”
“你已經再犯了，洛小嘉，我說過，如果你再在我麵前結巴，我一定會懲罰你的。”說著，他舉起了手。
她視死如歸地閉上眼睛，等待著懲罰的降臨。
咦？沒有動作，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她睜開一隻眼睛，見到謝楚楠正彎著腰，不懷好意地笑著。
再睜開一隻眼睛，隻見他的臉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後……
柔軟的唇貼在了她的嘴唇上，軟軟的、溫溫的，還有股薄荷的香味。
洛小嘉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切，謝楚楠親了她！謝楚楠親了她！她竟然沒有覺得惡心。
和陳墨然在一起的時候，每次陳墨然想親她，她都會避開，因為她覺得別扭，甚至有些惡心。為什麽謝楚楠親自己的時候不會那樣？
難道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還是薄荷的氣味讓她的頭腦不清醒了？
謝楚楠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喂，回神了。”
洛小嘉這才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謝楚楠，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她抬起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沒頭腦地來了一句：“嗬嗬，今天天氣真不錯。”
“是不錯，風和日麗。”謝楚楠附和道。
“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洛小嘉同學，你是不是該對我負責？”謝楚楠突然問道。
負責？
負責！
洛小嘉愣住了，她為什麽要對他負責？
“你剛才占了我的便宜，當然要對我負責了。這可是我的初吻，如果你不對我負責，以後我找不到女朋友怎麽辦？”謝楚楠委屈地說道，“洛小嘉，你該不會是占了我的便宜就不想管我了吧？”
神啊，天地良心，她真的很冤啊！
“學長，這真的是你的初吻？”
謝楚楠點了點頭：“沒錯。”
“那我們扯平了，這也是我的初吻，所以我們互不相欠。”
“當然不一樣，是你占了我的便宜，當然不能這麽算！”
“為什麽不能？分明是你親我的！”
“如果你不犯錯，我會懲罰你嗎？如果不懲罰你，我會親你嗎？所以還是你的錯！”
她好像又被算計了，現在她應該怎麽回答？我對你負責？你從了我吧？
謝楚楠對自己開的玩笑太多，她不確定這一次是不是又在開玩笑。
如果是，她這麽說豈不是很丟人？
“學長，我考慮一下，我……我先走了啊。”
洛小嘉落荒而逃，她覺得自己已經搞不懂謝楚楠這個人了。
謝楚楠也搞不懂洛小嘉，這丫頭怎麽可以遲鈍到這種地步？他已經表現得這麽明顯了，這丫頭怎麽還不明白他是喜歡她的？
看來以後的路依舊不好走，這丫頭的思維和正常人不太一樣啊。
革命路還很長，任重道遠，同誌需要繼續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