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珠聯璧合

小許碧合:“何仲謙,這個聯袂是誰啊?為什麽所有的電視劇他都有演啊,不管是國內的還是國外的。”

小何仲謙:“可能是……小強(蟑螂)吧。”

01

“什麽?出國?”

“出國?你走了仲謙怎麽辦?”

在聽到許碧合說JR比賽的冠軍必須要履行合約出國進修兩年之後,路一諾和吳晨風都震驚了。

“許碧合,你和仲謙才在一起幾天啊,難道想就這麽分手嗎?”吳晨風問道。

許碧合翻了個白眼,反問道:“為什麽我們一定要分手?”

“你沒看過小說嗎?一般男女分隔兩地之後就開始產生各種矛盾,然後鬧得一發不可收拾,最後分手。又或者是男方出軌,又或者是女方出軌,反正百分之九十都沒有好下場就是了。”吳晨風不怕死地說道。

“你別胡說,碧合肯定比誰都煩這件事。”路一諾拉著吳晨風不讓他繼續胡說八道。

大家陷入了沉默之中,許碧合確實比誰都要煩躁。她之前聽韓靚提過去法國的事,那個時候她以為那隻是韓靚想要和何仲謙在一起而耍的手段,並沒有當真。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這竟然是真的。

去法國進修當然也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但是何仲謙怎麽辦?他們才剛剛確定戀愛關係。

突然很煩躁,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辦才好。而且當初說好的獎金,JR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早就打算這麽安排,這些獎金一大部分放在教育基金裏,剩下的一部分也要等她到了法國才能給。

這不是坑人嗎?

“碧合,你打算怎麽辦?”路一諾見許碧合一直皺著眉頭,有些擔心地問道。

“我不知道。”她真的很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麽做。她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媽媽的意思很簡單,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隨心而行。

問了基本等於白問。

“唉,就是因為不知道怎麽辦我才問你啊。我也想過,如果我去了,對我的未來確實很有幫助,但是我怕沒有何仲謙在我身邊,我根本適應不了那邊的生活。過去的十幾年,我們幾乎天天都在一起,他突然不在了,我怎麽可能習慣?”許碧合苦惱地說道。

“親愛的碧合,我可以理解成你在變相訴說你對我深深的愛意嗎?”何仲謙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她的身邊問道。

“你什麽時候來的?”她嚇了一跳。

“就在你抒發對我的愛意的時候啊。”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何仲謙撇了撇嘴,說道:“你能去的地方就這麽幾個,我打電話給你,你沒接,打路一諾的也沒接,我就知道你們兩個肯定在一起密謀什麽。不過,我沒想到的是,吳晨風同學竟然也在這裏啊。”

吳晨風慌忙擺手說道:“我隻是路過,路過而已,你不要露出那麽恐怖的笑容。”

何仲謙陰險地笑道:“呃?”

“親愛的,我們不要打擾他們了。”吳晨風拉著路一諾匆匆離開,不肯多停留一秒。

“喂,你慢點兒……”

活寶情侶匆匆離去,這個地方隻剩下許碧合和何仲謙兩個人。許碧合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雖然她已經知道他會給自己一個什麽樣的答案,但是仍舊無從說起。

最後還是何仲謙打破了沉默,他說:“如果我今天不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直到你想出你覺得合適的解決辦法?”

事實上是這樣的,但是她不能說出來,不然一定會被修理得很慘。

她怯怯地開口說:“其實……不是這個樣子的。”

何仲謙冷笑道:“許碧合,在我麵前說謊可是最不明智的事情哦。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會放什麽味道的屁,你覺得像我這種人,會連你這點兒小心思都看不出來?”

“你真粗俗。”她嫌棄地說了一句。

“有嗎?我還以為你對我的愛已經升級到不管我說什麽你都覺得很美好的地步了。”何仲謙大言不慚地說道。

聽到他說這種話,連許碧合都替他覺得臉紅,這個男生究竟有多自戀才能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

不過這樣一番輕鬆的對話下來,許碧合的心情已經不像剛才那麽鬱結了,雖然存在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掉。

“好吧,言歸正傳。”何仲謙說道,“讓我們來探討一下你去法國的事情。”

“這個話題很沉悶,我們能換個話題嗎?比如我們來討論一下為什麽今天的陽光這麽明媚,來討論一下為什麽花兒這麽紅。”

何仲謙咬牙切齒道:“許碧合,你是想死嗎?”

某人十分沒骨氣地回答道:“那我們來討論去巴黎的事情吧。”

何仲謙摸了摸她的頭,像哄寵物似的說:“乖,這才對。那我問你,你現在到底糾結什麽?”

“你剛才不是聽到了嗎?”許碧合沒好氣地說道,“知道了還來問,真煩人。”

“你剛才的話不是對我說的,我希望你對我說一遍。”

這人的歪理真多,許碧合想了想,還是說了一遍:“雖然我想去巴黎,但是想到要和你分開那麽久,我就覺得其實不去也行。”

“許碧合,我可以理解為你願意為了我放棄你的夢想嗎?”何仲謙笑眯眯地問道,他現在的樣子很像一匹奸詐的大尾巴狼。

她任命地點點頭:“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我想了很久,也權衡了很久,天平還是偏向你這邊。我的確很想去巴黎深造,但是在國內學習也未嚐不可。可是……可是我不能失去你。”

“你啊……”他苦笑道,“是誰給你灌輸了這種思想?是誰和你說你出國之後就會失去我?”

她搖搖頭說:“沒人和我說。”

“那就是你自己胡思亂想了?”他問道。

她點了點頭,事實上就是這樣的。

何仲謙上前一步抱住許碧合,歎了一口氣,問道:“碧合,你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嗎?”

許碧合點點頭說道:“嗯。”

何仲謙又問:“那你相信你對我的感情嗎?”

許碧合又點頭:“相信。”

“那問題不就解決了嗎?”何仲謙說道。

許碧合離開他的懷抱,疑惑地看著他,問道:“什麽叫問題解決了?我們分明才開始討論啊。”

“你相信我對你的感情,也就是說,你相信即使你離開了我也不會變心;你也相信你自己,這說明就算你麵對種種**,你還是會回到我身邊,那問題不就解決了嗎?”何仲謙解釋道。

很明顯他的解釋並沒有奏效,某人還是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傻啊,即使你去了巴黎,我們的關係仍舊不會變,感情隻會越來越好,那你還有什麽可猶豫的呢?”何仲謙摸著她的長發說,“去吧,我支持你,那裏有更廣闊的天空讓你翱翔,隻要你記得回來就好。”

“可是……可是我……我希望的不僅是你不會變心,還希望你陪在我身邊啊。”說完,她的眼眶紅了。

“在飛機滿天飛的今天,我想看你也不過是買張機票的事。你想見我的時候我就會在你身邊,你不想見我的時候我就在國內,這樣不是更有利於促進我們之間的關係嗎?”何仲謙說道。

想想似乎也對,如果他們吵架了,她不想見到何仲謙,但是每天又能見到,估計也會瘋掉吧。

那問題的重點又來了……

她問道:“機票很貴,你有錢嗎?”

“你見我什麽時候缺過錢嗎?”何仲謙反問道。

這語氣真的很欠揍!

於是……

許碧合發飆了,質問道:“既然你不缺錢,為什麽每次讓你請客,你都要說沒錢?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想請我吃飯?其實你根本不喜歡我吧。”

這就是女生,一點點小事都能扯到另一件事上。

何仲謙為了不讓她更過分地說下去,采取了一個最有效、最便捷的方式讓她閉嘴。

沒錯,他們又親了,又……親了。

(作者又要說那句話了:“以下情景請自行想象,切勿隨便模仿。”)

02

去法國巴黎的事情已經被提上日程,家裏人為此還特意為她辦了一次很盛大的送別宴,什麽七大姑八大姨都來了。在這次送別宴上,她和何仲謙正式宣布了兩人的關係,大人們都一臉了然,這讓作為當事人的許碧合十分受傷,為什麽大家都是一副“我們都知道了,你別說了,我們都懂”的模樣?她和何仲謙真的有那麽明顯嗎?

她即使心存不滿,也逃不開被一群人問“小合啊,什麽時候結婚啊”“小合啊,什麽時候生孩子啊”“小合啊,去了國外要好好看住小何啊”。

這些阿姨們一直都在重複這些問題,她們不累嗎?

答案似乎是真的不怎麽累。

為了逃離,許碧合隻能借著要收拾東西的理由離開。

送別宴結束後,許碧合和何仲謙還要趕回學校,因為事情實在太多了。當他們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令他們感到意外的人——陸成銘。

這次出現,伴隨他的不是那輛十分拉風的跑車,而是一個人站在門口,似乎在等什麽人。因為JR比賽的事情全校皆知,大家也都知道眼前的這個帥哥是誰,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總要指指點點議論一番。

“你……是在等我們嗎?”許碧合不確定地問道。

陸成銘點點頭說:“嗯。”

她以為她和陸成銘之間已經沒有什麽可說的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會來找她,而他接下來說的話讓她再次震驚了。

陸成銘說:“這次我會代表JR和你一起去法國。”

“什麽?”許碧合嚇了一跳,“為什麽?”

何仲謙拉著她的手示意她要鎮定,不要大驚小怪。她這才鎮定下來問了一句:“這是誰的安排?”

“公司的安排,在未來幾年,公司會把你當成重點培養對象,因此決定派一個人和你一起去法國。我就是那個被選中的人。”陸成銘的心情並沒有很好,而是有些黯然。

不用說,這又是韓靜的主意,她這次又想做什麽?

“何仲謙,我們可以聊聊嗎?”陸成銘說。

許碧合看了何仲謙一眼,說道:“那我先回寢室了,你等會兒打電話給我。”

“去吧。”

許碧合離開後,兩個高大帥氣的男人麵對麵站著,形成一幅讓所有女生都不得不駐足的美好畫麵。

“找個地方聊聊好嗎?”陸成銘提議道。

何仲謙點了點頭,然後兩人來到那家本文出場率最高的店,沒錯,就是阿姨家的小餐館。

阿姨見他們進門,連問都沒問直接招呼到二樓的包廂,然後送上一壺茶。

兩個人麵對麵坐著,何仲謙低頭喝著茶沒有說話,他知道總有人會忍不住開口,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自己。

過了一會兒,陸成銘開口了,他問:“你覺得這算是韓靜給我製造的機會嗎?”

“呃?”何仲謙明知道他的話是什麽意思,還裝出一副不明白的樣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我隻是在猜想韓靜安排這一切的原因,安排自己的未婚夫和他的前女友一起去法國,到底是為了什麽。”

“那是你的未婚妻,你應該比我了解才對。很顯然,你和我討論這個問題是找錯對象了,找韓靚都比找我適合。”何仲謙打太極似的把問題推回到陸成銘身上,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在任何談話中處於劣勢,當然和許碧合在一起時是個例外。

“你果然滴水不漏,也難怪你會有今天的成績。”陸成銘感慨道。

“謝謝誇獎,你一點兒也不比我差,不是嗎?你有今天的成績也絕對不隻是因為長相而已。”

何仲謙這話帶有諷刺意味,陸成銘肯定能聽得出來,麵對這樣的話,他也隻能笑笑。

陸成銘苦笑道:“但是很多人似乎隻看到了我的長相而忽視了我的能力。”

“既然如此,那言歸正傳吧。”何仲謙直截了當地說道,兩個人的談話也終於進入正題,而不是一味地打太極。

陸成銘正色道:“我希望你幫我搞定老爺子。”

“既然說到這裏,你應該知道我的某個身份是商人,和商人談事情可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何仲謙說道。

“我當然知道,我給你的利益絕對會讓你滿意的。”眼前的陸成銘似乎變了一個人,不再是那個鄰家大哥哥,也不是那個被韓靜欺壓得不敢多說一句話的未婚夫,他就是陸成銘,一個為了自己的未來可以做任何事的陸成銘。

“既然如此,我倒是可以聽聽你的想法和條件。”何仲謙笑眯眯地說道,他早就猜到陸成銘不會是一個在韓靜手下安守本分的人,他唯一沒猜到的是他的動作竟然這麽快。

兩人說完正事,何仲謙不由得感慨了一句:“你的心真狠。”

“我隻是想對自己好一點兒而已。”陸成銘笑著將兩人麵前的杯子倒滿茶,“來,幹一杯,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既然說完正事了,那就要開始說私事了。

一個野心大的男人當然希望愛情事業雙豐收,陸成銘也不例外。隻要這次和何仲謙的合作成功,他將會成為掌控JR大權的人,而下一步他還希望擁有許碧合。

“你考慮過韓靜這次讓我和碧合一起去法國的用意嗎?”陸成銘問道。

何仲謙笑了笑,說道:“當然,一個小心眼的女人最愛做的事情就是記仇,我三番兩次羞辱她,她肯定恨我入骨。她知道在我這裏沒有突破口,所以就想利用碧合來傷害我。可惜這個女人永遠都不懂什麽是愛情,不然她就不會想到用這麽劣質的招數。”

“我倒是很喜歡她這次劣質的招數,她給了我一個光明正大地和碧合在一起的機會,不是嗎?”陸成銘說道。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

“那可不一定。”

“兩年後結果是怎樣,我心知肚明。如果你以為你在她身邊,她就會跟你走,那我隻能說你太不了解她了。你去巴黎以後,與其每天想著怎麽和碧合談情說愛,不如好好想想怎麽實施你的計劃。你不甘心一輩子在韓靜的手下做事,那你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看在大家童年一起玩耍的分上,我就說這麽多,希望你一切順利。我先走了。”

何仲謙起身離開,這筆早就在他計劃之內的交易成功率有幾分,他恐怕比陸成銘本人還要清楚。

陸成銘愣愣地看著何仲謙的背影,長歎一口氣,這個男生果然不簡單。這段時間他動用了很多人力物力才查出何仲謙的底細,等到一切資料都到自己手上的時候,他突然有一種其實這些東西都是何仲謙想要讓他查到的,不然他將一無所獲。於是他開始籌劃這個自己想了多年的計劃,第一步就是從何仲謙下手,搞定老爺子,他相信老爺子一定會幫自己這個忙的。

走出餐館,何仲謙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街角,看來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不是嗎?

韓靜和陸成銘螳螂捕蟬,但是你們知道在你們身後的黃雀是誰嗎?

老爺子打電話過來問道:“事情怎麽樣了?”

何仲謙一副萬事盡在掌握中的模樣,說道:“鷸蚌相爭。”

老爺子了然地說道:“靜觀其變。”

03

轉眼就到了離別的日子,她明明記得還有半個月的,為什麽半個月過得這麽快?

在離開之前,許碧合必須去JR辦理一些手續,她翻了一下流程,這些手續的最後經辦人都是韓靜。想到那個女人,她頭都大了,她一點兒都不想見到那個不給自己獎金的女人。

最後,她思考了很久,決定帶何仲謙一起去。她相信,不管那個女人說什麽,何仲謙都有辦法一一反駁回去,他的毒舌可不是浪得虛名。

不過何仲謙似乎不怎麽樂意:“非要我一起去嗎?我很不想見到韓靜。”

“一定要,難道你希望韓靜欺負你的女朋友嗎?如果不想就陪我去吧。”

“哈哈,區區一個韓靜能欺負得了你?許碧合,你這是在跟我說笑吧。”

許碧合怒了:“何仲謙,你這是什麽意思?你究竟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如果我說不陪你去呢?”某人不怕死地說道。

“你敢!”

“那總得給點兒好處吧,沒有好處的事情我可不做。”

原來他在這裏等著她呢,說了那麽多廢話,其實最重要的就是想要好處。

許碧合冷哼道:“你想要什麽好處?”

“這個需要好好考慮一下,不如你先親我一下付個首付?”

“你……”戀愛之後她才發現,何仲謙已經不要臉到這種程度了。現在在大庭廣眾之下,在校園裏,他竟然說讓她親他一下。

不過有句古話說得好,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麵對得寸進尺的何仲謙,許碧合板著臉又問了一遍:“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先付個首付。”

“哼,不去拉倒!”許碧合轉身就走,在心裏默默數著,“三、二、一!”

“被你打敗了!你服軟一下會死啊!”何仲謙發現這丫頭的脾氣越來越大了,以後一定要找機會教訓一番才行。

許碧合轉過身,努力憋著笑,對他說:“就是會死,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去,我的大王。”何仲謙說道。

“請叫我女王大人。”

“許碧合,你想造反嗎?”何仲謙冷哼道。

“大王饒命!”許碧合踮起腳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問道,“現在可以走了嗎?”

“夫人請。”

有何仲謙的陪伴,許碧合顯得理直氣壯多了,走進JR那棟超高的大樓時也沒有像上次來的時候那樣覺得瘮得慌。

“請問是許小姐嗎?主任在樓上等您。”接待小姐看到許碧合進門,殷勤地走上前說道。

“好的。”

給許碧合各種文件的是JR的一個主任,主任弄好了之後要給總監簽字,總監簽完字要總經理簽字,最後才是韓靜。前三個人簽完字就把許碧合累得夠嗆了,她問何仲謙:“大公司辦事都這樣嗎?走流程都這麽累。”

“別的公司我不知道,以後我們的公司絕對不會這樣。”何仲謙說道。

“我不指望你以後能開什麽公司,隻要不愁吃不愁穿就行了。”很顯然許碧合把何仲謙的這句話當成笑話來聽。多年後,等她真正看到何仲謙的公司之後,才發現自己不經意中找了一個有錢的男朋友。

“走吧,最後一道程序,簽完字我們就可以去吃飯了,餓死了。”

兩個人一起去了頂樓的辦公室,韓靜原本是JR美國公司的頭兒,因為近期國內出了不少事情,她臨危受命回到國內,所以國內的JR還是由她做主。

秘書通報,敲門,進門。

何仲謙和許碧合站在韓靜麵前,韓靜知道他們進來了,手裏的筆仍舊沒有停下,一個勁地埋頭工作,看樣子想要晾兩個人一段時間。

站了一會兒,何仲謙開口說道:“碧合,既然韓總這麽忙,我們還是改天再來吧。不過今天我還真是見識到了,原來這就是JR的待人之道,以後還是少打交道為妙。”

韓靜聽到這句話,抬起頭說道:“我想你沒有資格來批評JR的待人之道吧。”

“韓總說笑了,我剛才的話哪是批評,不過是感慨一下罷了。我雖然是個小人物,不過也算見過世麵了,像韓總這樣讓我們進門,又一言不發,還讓我們在這裏幹等著的老板,我還真沒見過。”

“你說笑了,你要是小人物,那就沒有大人物了。”韓靜冷笑道。

“哪裏,韓總不就是一個很大的人物嗎?”

許碧合看看韓靜,再看看何仲謙,這兩個人……似乎積怨已久,每一句話都帶著刺。

她今天是來辦事的,可沒心情看兩個人鬥嘴,更沒有體力在這裏繼續站著,於是她把手中的文件放到韓靜的辦公桌上,說道:“請韓總簽字。”

韓靜看了她一眼,說道:“我還以為你會為了何仲謙留在國內。”

“如果不是因為貴公司發放獎金的方式很特別,或許我會考慮留在國內,而不是去法國禍害法國帥小夥。”

“就你?”韓靜對她的這番話十分不屑。

“是啊,就我。”許碧合笑得十分燦爛。

這樣的笑容讓韓靜的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意,但是想到最近JR還要和何仲謙合作,她實在不方便在這個時候去戳他的軟肋。來日方長,她倒是很期待何仲謙和許碧合因為陸成銘而反目的日子。

對於陸成銘,她也絕對不會輕易饒過。

“好了,你帶著我的文件去人事部領機票,明天上午十點的飛機。”韓靜說道。

“謝謝韓總。”說完許碧合拉著何仲謙轉身離開。

拿到機票走出JR大樓之後,許碧合問何仲謙:“你和韓靜有仇嗎?”

“你想多了,我從來不和別人結仇。”何仲謙表示自己很無辜。

“好吧,你們兩個人看起來真奇怪。”許碧合噘著嘴說道。

“哪裏奇怪?走吧,你離開前的最後一個晚上,我帶你吃遍這座城市最好吃的東西。”何仲謙哄著她說。

“何仲謙萬歲!”

04

時間過得飛快,快到許碧合不知不覺已經來法國半年了。

許碧合每天的生活就是上課、睡覺、睡覺、上課,偶爾會畫畫設計圖,除此之外,她似乎沒有做過其他的事情。聽陸成銘說,這半年的生活就是這樣,下半年就開始到公司跟著某知名設計師學習。但是在此之前,生活過得真的很無聊,每天也隻有一點兒時間能和何仲謙還有爸媽視頻聊天,她還是很想他們啊!

出國的壞處還有一點,她今年的生日要在法國過了。身邊除了陸成銘沒有別人,但是她真的很不想和陸成銘一起過生日。

來法國之後,她總感覺陸成銘變了很多,怎麽看都像一個陌生人,他的所有殷勤都會讓她覺得害怕。

上午給何仲謙打了個電話,他的手機關機,許碧合看著手機發呆,喃喃地說:“睡個覺還關機。”

這位大小姐完全忘記了時差這回事。

同住的女孩是中國人,兩個人也算是有幾句共同語言。主要是那個女孩太低調,每天都待在寢室看日劇、動漫,許碧合想約她一起出去都鮮少有機會。在生日這天,許碧合還是鼓足勇氣對女孩說:“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

那個女孩抬起頭呆呆地望了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沒錯,是點頭!許碧合都快開心死了,她竟然對自己點頭了。

“那你換一下衣服,我等你,一會兒我請你吃飯。”許碧合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卻在號啕大哭。今天明明是她過生日啊,為什麽她可憐到要主動約別人出去,然後請人家吃飯?為什麽會這樣?

“嗯,好,你等等我。”

如果不是因為她們住在一起,如果不是因為太過了解對方的生活習性,許碧合絕對不會相信眼前這個長得乖巧可愛的女孩會是一個可以整夜對著動畫狂笑的人。

好吧,這些都不重要了,隻要有人陪著自己就好。雖然這樣有點兒像利用了室友的感覺,但是她真的……寂寞如雪啊。

室友收拾好之後,兩個人一起在附近逛了逛,看看衣服、看看甜品,反正是漫無目的地閑逛。許碧合覺得有些無聊,提議道:“現在十一點了,要不我們去吃東西吧?”

室友點了點頭。

“你有想吃的嗎?”

室友搖了搖頭。

“那我們去吃甜品吧?”

室友點了點頭。

於是,許碧合被打敗了。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許碧合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何仲謙時,她有些吃驚地接起電話說道:“現在是國內淩晨四點,你怎麽會想到給我打電話?”

拜托,你完全忘了是自己先打給他的嗎?

“今天是你生日,想問你要什麽生日禮物。”何仲謙說道。

許碧合心裏其實挺開心的,他還記得自己的生日,還記得生日禮物。

身旁的室友幽幽地說了一句話:“碧合,你春心**漾了。”

“撲哧——”許碧合忍不住笑了出來,她不得不正色對室友說,“親愛的,你眼花了。”

因為距離極近,電話那頭的人自然也聽到了室友的話,得意地問道:“原來你接到我的電話這麽開心啊。”

“少自作多情,說吧,你要送我什麽禮物?”許碧合羞紅了臉,隻能岔開話題道。

“我剛才不是問過你了嗎?你想要什麽禮物?”

許碧合想了想,說道:“我要九十九朵玫瑰加一個超級帥的送花小哥,一定要帥到讓我旁邊的女生眼冒桃心。”

何仲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能讓你身旁的女生眼冒桃心的不是動漫裏的帥哥嗎?這個難度略大。”

她當然知道難度很大,其實她隻是想說“我想見到你”而已。

何仲謙接著說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沒有理由不滿足你的生日願望,不是嗎?”

“啊?什麽意思?”許碧合愣了一下。

“你看馬路對麵。”何仲謙說道。

許碧合望向馬路對麵,一個男生一手舉著手機,一手抱著火紅的玫瑰站在路旁。隔著一條馬路,她仿佛能看到他嘴角的笑意。

“抱著玫瑰的帥哥站在對麵,一般這種情況下都會有一輛車呼嘯而過,然後尖叫……”

室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碧合打斷了:“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了什麽小說?”

室友點頭說道:“看了一本恐怖小說,男主角就是這麽……”

“我不想聽了。”

就在許碧合和室友說話的時候,何仲謙已經抱著玫瑰花向她們走了過來,沒有一輛車呼嘯而過,越來越近的隻有他的笑容和玫瑰的香味。

許碧合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生,就像做夢一樣。前一秒她還以為自己在打跨國電話,下一秒她想念的那個人就站在了她的麵前,笑著叫她的名字。

“哇!碧合,這是你的男朋友嗎?送給我好嗎?”身旁的室友說道。

“什麽?”許碧合嚇了一跳,像看外星人似的看著自己的室友,“送給你?”

“這麽帥的男生,好像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把他給我吧。”室友花癡地說道。

何仲謙笑道:“九十九朵玫瑰加你室友的花癡,這樣的生日禮物你滿意嗎?”

當然不滿意。

許碧合推著室友說道:“親愛的,你……”

“開玩笑的啦!”室友笑著說道,“看你嚇成這個樣子,我先走了,你們倆好好玩。”

“我……”許碧合覺得很不好意思,明明是她拉著別人出來逛街的,結果讓人家一個人回去,“改天我請你吃飯。”

室友沒有回頭,隻是說了一句:“你把我最愛的那個公仔送給我就好了。”

真是欲哭無淚,那個公仔可貴了。

“看你一副要哭的樣子,怎麽了?”何仲謙問道。

“都怪你!”開始的感動被“公仔”兩個字打擊得隻剩下一點點了,“那個公仔貴死了!”

“所以,現在你的心情很不好?”何仲謙問道。

許碧合點點頭說:“沒錯,十分不好。”

“那我需要做點兒讓你開心的事情了。”

“呃?”

何仲謙拉起許碧合的手往前走著,她也不知道他到底要把自己拉到哪裏去,隻能一路默默地跟著。

為什麽不問問他呢?

依照何仲謙的性格,如果他不想說,就算神仙來了也沒用,所以還是默默跟著吧。

兩個人走了沒多久,來到了一家不大的店麵前,許碧合抬起頭看了何仲謙一眼,問道:“這是哪裏?”

“進去不就知道了?”

帶著滿腹的疑問,許碧合推開了歐式的木門走進店裏,一襲白色的婚紗出現在她的麵前。她驚訝地撲上去,因為是別人的東西,所以不能碰觸,但是她真的好喜歡這個設計,她的婚紗夢在這身婚紗麵前似乎實現了。

“喜歡嗎?”何仲謙問道。

許碧合點點頭說:“當然,我很喜歡這個設計。”

“那要不要試試?”

“什麽?”許碧合有些驚訝地看著何仲謙,“你是說可以試試?但是我沒有看到店員啊。”

“這是你的,當然可以。”

“我的?”

這個生日會不會過得有點兒不真實啊?

想見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一直想要的婚紗也出現在自己麵前,然後那個人對自己說“那是你的”。

如果這是一個夢,那她希望一輩子活在夢中。

“何仲謙,你不要告訴我這是你設計的。”許碧合說道。

“是啊,你覺得怎麽樣?”何仲謙笑著問道。

“你什麽時候設計的?我怎麽不知道?你這半年來不是一直在忙嗎?”

“你猜。”

許碧合狐疑地看著他,說道:“有問題哦。”

“其實從四年前我剛接觸服裝設計就開始構思了,直到你出國的時候才真正完成。我用了半年的時間找人去做,做出我最滿意的作品。”何仲謙輕描淡寫地說著自己四年的努力。

“四年前……也就是說,其實你在四年前就喜歡我了,是吧?”許碧合有點兒得意地說道。

“傻丫頭,當然不是四年前。”何仲謙說道。

“那……難道更早?”

“你記得我的理想嗎?”

她當然記得,那還是上幼兒園時的事情。

某天,幼兒園漂亮的女老師問大家一個問題:“小朋友們,你們的理想是什麽啊?”

理想是什麽東西?作為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顯然對這個詞了解不深。

於是女老師換了一種問法:“小朋友們,你們長大以後想成為什麽樣的人呢?”

這個問題簡單明了,小朋友們紛紛說出了自己的理想。

有的想成為科學家,有的想開飛機,有的想去火星,還有想去M78星雲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可以保護地球的奧特曼……

“小何仲謙,你的理想是什麽?”女老師指著角落裏板著臉、皺著眉頭的小男生問道。

他站起來冷聲說道:“我長大以後要蓋大大的房子。”

坐在他身邊的小許碧合笑著問道:“小何仲謙,你長大以後是想去當水泥工砌牆嗎?”

小何仲謙轉過頭,狠狠地瞪了笑得燦爛的小許碧合一眼,說道:“是啊,砌四麵很高的牆把你圍在裏麵出不來!”

許碧合說:“你的理想是把我放在大屋子裏不準出來。”

何仲謙摸著她的頭發說道:“是啊,把我的許碧合一直放在我建的屋子裏。”

許碧合震驚了。

“何仲謙,你真早熟!”

“嗬嗬,還不知道是誰上幼兒園小班的時候就和隔壁大班的哥哥眉來眼去!”

“何仲謙,你不翻黑曆史能死嗎?”

“會啊,而且是很難看的那種。”

……

許碧合最終沒有穿上那套婚紗,她說:“我一定要等到嫁人的那天才會穿。”

當然,一直很自戀的何仲謙說:“這一生你隻能嫁給我。”

他的理想終於在這一年實現了,他可以把這個叫許碧合的女孩關進自己的心房裏,再也不放出來。

她的夢想也在這一年實現了,她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王子,住進了他的水晶城堡。

曾經有人說過:“在你苦苦尋覓王子的時候,卻沒有發現有另一個王子一直在守護著你。”

許碧合慶幸,她發現了,她沒有錯過。

何仲謙是誰?

和許碧合是青梅竹馬,是許碧合的未來,他們的關係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珠聯璧合。

番 外 我們結婚了

01

兩年之後,許碧合學成回國。這個時候的她已經是業界小有名氣的設計師,能穿上許碧合設計的婚紗是很多少女的夢想,風頭一時無兩;而何仲謙的風頭絲毫沒有被許碧合蓋住,因為他已經正式用何仲謙的名字開始了自己的建築設計之路。

至於JR,因為陸成銘的奪權運動,整個公司現在處於一種不安定的狀態。陸成銘用了兩年的時間籌謀,終於等到了這一天,JR最後會是誰的天下也隻看這一次了。

當然,這對何仲謙和許碧合來說都不是什麽太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今天是路一諾和吳晨風的新婚日子。這對歡喜冤家,一手畢業證一手結婚證,這速度真是讓所有人都咋舌,大家也都為他們開心。

“碧合,你幫我把頭紗拿過來。啊啊啊,他們馬上就要來了,我的妝還沒化完,還有高跟鞋……在櫃子裏,那雙銀色的……還有,哎喲,我的耳環怎麽丟了一隻?碧合,快幫我找……”路一諾邊化妝邊指揮著許碧合去幫自己拿這個拿那個。

五六點鍾就起床開始忙這忙那,許碧合就不明白了,為什麽結個婚要這麽忙碌。她忙了一個早上,還是覺得路一諾有很多事情沒做。她把頭紗和高跟鞋拿到路一諾麵前說:“大小姐,差不多了吧?”

“你的伴娘胸花呢?就是紅色的那個……”路一諾問道。

“伴娘胸花?”她真的忘記放在哪裏了,剛剛好像還看到了。

“大家快點兒幫忙找伴娘胸花,還有我的……新娘的胸花也找不到了,快點兒。”路一諾大喊一聲,所有人又開始忙碌起來。

許碧合哭笑不得地看著一群人忙碌的樣子,得出一個結論——結婚就是遭罪啊!

“碧合,你別愣著了,趕緊一起找啊。”路一諾又喊了一句。

化妝師忍不住說道:“別亂動,不好上妝。”

結婚除了遭罪就是瞎折騰了,忙了幾個小時,終於忙完了,大家坐在家裏等著新郎和他的兄弟們上門塞紅包,結果……

吳晨風打電話來說:“媳婦,堵車!”

這又是鬧的哪出?

教堂的時間已經約好了,如果去晚了人家就不招待了,現在竟然會堵車!

最後還是何仲謙想了一個辦法,既然堵車,那就騎自行車去吧。

於是,馬路上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騎著自行車雄赳赳氣昂昂地飛奔著,他們胸前的大紅花格外鮮豔。

(作者:喂,走錯片場了吧!他們胸前的是新郎和伴郎的胸花,不是大紅花!)

不管是不是走錯片場了,反正他們終於趕到了新娘家。

塞完紅包進門後,拜雙方長輩,然後出門,一係列過程繁瑣得讓人崩潰。最後終於到了教堂,然後在神父麵前交換戒指。

(為什麽作者會省略掉結婚浪漫的過程直接到餐桌前呢?那就要大家回想一下女主角的特性了,她除了是設計師,還是一個無敵吃貨!)

何仲謙和許碧合坐在餐桌旁,看著正在給長輩敬酒的新人,突然覺得這一切忙碌都是值得的。

“要不我們也順便把婚結了?”何仲謙提議道。

許碧合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你這算是求婚嗎?”

“如果你覺得算就算吧。”何仲謙說道。

“你不覺得你這種求婚太寒磣了嗎?吳晨風那種沒有浪漫細胞的遊戲狂人都能用獨特的求婚方式打動路一諾,你這種自詡是大神的萬能人才竟然這麽寒磣,你不覺得這和你的名號太不相符了嗎?”

何仲謙微微一笑,故作高深地說道:“招不在老,有用就好。”

許碧合也笑著說道:“那很不幸地告訴你,我不接受,你的招數無效。”

“你難道不想嫁給我嗎?”

“現在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候,金錢、事業一樣不缺,追我的男生從……”

“追我的男生從中國排到美國,你覺得我會著急結婚嗎?”

咦?竟然會有人和她說一樣的話!

許碧合轉過頭,看到一個可愛的女孩坐在隔壁桌。

何仲謙聽到有人竟然和自家媳婦說一樣的話,也忍不住轉過頭,沒想到竟然會是熟人。

他主動打招呼道:“謝總,好久不見。”

“何仲謙?”謝楚楠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見到熟人,於是笑著打招呼道。

他們倆身邊的女伴同時問道:“你們認識?”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何仲謙指著許碧合說,“這位是我的未婚妻許碧合。”然後指著謝楚楠說,“這位是我最近正在合作的謝楚楠謝總。”

許碧合小聲說了一句:“我還沒答應你的求婚呢。”

何仲謙笑道:“早晚會答應的,我先叫著嘛。”

謝楚楠也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未婚妻洛小嘉,這位是許何建築設計公司的何仲謙何總。”

洛小嘉也忍不住吐槽:“我也沒答應你的求婚,你們男人怎麽都這麽不自覺啊?”

許碧合附和道:“就是就是。”

接著,兩個沒有答應男方求婚的女生同時說:“追我們的男人可是從……”

話還沒說完就被謝楚楠打斷了:“你們說的是地圖上的距離吧,如果我沒記錯,那個距離貌似隻能站我一個人。”

許碧合翻了個白眼,對洛小嘉說:“你的男人真毒舌!”

洛小嘉笑著回了一句:“聽說你的男人也差不多。”

兩個女人同時默然,為自己“悲慘”的遭遇默哀。

這時,洛小嘉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她抓住許碧合的手問道:“我剛剛反應過來,你就是那個許碧合吧,設計婚紗的!”

“能幫我設計婚紗嗎?我好喜歡你的設計哦!”洛小嘉開心地問道,這次她可以向米熙炫耀了。

“當然可以,不過我可是收費的哦。”許碧合說道。

“沒關係。”洛小嘉把謝楚楠拉過來說道,“他很有錢,你隨便開價!”

謝楚楠一臉憋屈地說道:“小嘉,你真的是我的媳婦嗎?”

何仲謙安慰道:“沒事,我家這位也是這樣。”

兩個男人決定不再理這兩個女人,因為他們發現她們的交流已經從婚紗到了禦夫之術,他們還是討論其他的吧。

02

婚禮結束之後又是昏天暗地的忙碌,她每天的生活就是待在工作室裏和一群女孩畫設計圖。忘記說了,許碧合在何仲謙的資助下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因為JR忙著內鬥,根本沒時間管她,她便開始了自己的事業。

“這件的腰線要再收一點兒。”

“你畫的這是什麽東西?領子是怎麽搞的?”

“裙擺上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什麽?你忘了嗎,我不需要這種上麵亂七八糟能夠讓穿的人累死的衣服,明白嗎?”

……

手下的女孩和她一樣都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每一個都是她精心挑選的。

何仲謙曾說過,她有著對設計的敏銳性,尤其是在法國曆練兩年之後更加明顯了。他說,她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事實也正是如此,許碧合在設計上的才能得到了所有人的讚賞,同時她能輕易地看出所有衣服的優缺點然後進行改進,工作室的女孩們雖然經常被她批評,但都是心服口服。

“哇,好漂亮!”一個女孩突然興奮地說道。

其他女孩聽到這句話後都往窗外望去,窗外像在下花瓣雨一樣,粉色的花瓣紛紛落下,美麗至極。就連許碧合也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筆看著外麵,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她嘴角的笑意。

“對麵樓好像有東西!”又有女生尖叫道。

“是LOVE!”另一個女生說道。

許碧合終於忍不住走到窗前,對麵的高樓上,很多窗戶變成了紅色,拚成“LOVE”的形狀。

在大家還在震驚中沒有走出來時,一條巨大的橫幅從樓頂落下,上麵寫著“許碧合,嫁給我”幾個字。

“哇,頭兒,好大的手筆啊!”當大家知道這一切的女主角是許碧合時,不禁投來了豔羨的目光。

“頭兒,這樣的求婚,你一定會答應吧?”另一個女孩問道。

許碧合說:“那可不……”

“一定!”何仲謙的頭從窗外探了過來。

“你……你在幹嗎?這可是二十六樓。”許碧合驚訝地喊出聲。

何仲謙伸出右手對她說:“碧合,你願意嫁給我嗎?”

“你……”

這家夥竟然把熱氣球都搞來了,他到底還做了多少事情?

何仲謙故作深沉地說:“你上來不就知道了嗎?”

帶著狐疑和興奮,許碧合將手搭在何仲謙的右手上,在眾人的目光中脫掉高跟鞋,踩著凳子爬上窗台,然後跳進熱氣球裏。

“頭兒!祝你幸福!”工作室的女孩異口同聲地說道。

許碧合對她們微笑著點了點頭,一轉頭便換了一副表情,冷著臉問何仲謙:“你還有什麽招數?”

“把你從熱氣球裏扔下去怎麽樣?”

“你搞這麽多花瓣,不覺得汙染環境嗎?還有對麵的窗戶怎麽了?”許碧合問道。

“許碧合!你能不這麽掃興嗎?一般女人看到這種場景不是感動得熱淚盈眶,然後以身相許嗎?”

許碧合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你覺得我是一般的女人嗎?”

“答案肯定是——不是。一般女人不會在看到這種浪漫的場景之後想到環境汙染問題。”

“那你還是要回答我的問題,衛生怎麽辦啊?物業該不會讓我們工作室的人去打掃吧。”

“真服了你,放心吧,我已經找好專門打掃的人了。至於對麵的窗戶,你知道有一句古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所以你也不用擔心。”何仲謙說道。

“那還有……”

“什麽都沒有了!許碧合,其實你在害羞吧!你問我這麽多無聊的問題就是想要岔開話題,不讓我問你一個問題。許碧合,你願意嫁給我嗎?我會一生一世照顧你,不讓你受委屈。”

岔開話題的技能果然在何仲謙麵前無效啊。

許碧合問:“我現在要怎麽回答?”

“你的答案隻能有一個,那就是答應。”

“你未免太霸道了。”

“那你的答案呢?”

“鑽戒呢?要四克拉的,我就答應。”

何仲謙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紅色絨盒,打開之後,一枚鑽石戒指安靜地躺在其中。

“你要的四克拉。”

“那我答應了,快點兒幫我戴上,你不準反悔啊。”許碧合笑眯眯地說道。

“你不要給我一種你沒見過錢的感覺好嗎?作為我何仲謙的媳婦,露出這種表情是很丟人的哦!”

“丟人怕什麽,有錢不就好了嗎?”

辦公室的女孩們望著熱氣球上的兩人,一個女生問:“我們頭兒的表情是不是有點兒奇怪?”

另一個女生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頭兒向來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大家懂的。”

大家都點了點頭,反正不管過程如何,結果是好的就行了。

03

“路一諾,我的頭紗呢?”

“路一諾,我的高跟鞋!”

“路一諾,我的耳環丟了一隻啊,你快幫我找出來。”

許碧合坐在化妝台前對著路一諾大呼小叫,連續喊了三次之後,路一諾雙手叉腰站在她麵前,冷聲道:“許碧合,你是故意的!”

這就是許碧合的婚禮,她以為自己的婚禮會有什麽不同,事實上,婚禮都是一樣的,是一個忙碌的過程,一個開心的結果。

神父站在他們麵前問:“何仲謙,你是否願意這個女子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何仲謙回答道:“我願意。”

神父繼續問:“許碧合,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許碧合回答道:“我願意。”

我願意與他(她)相守一輩子,至死不渝。

許碧合在換牙的時候因為掉了兩顆門牙被同學們取笑,那個時候她哭著問何仲謙:“何仲謙,他們說我醜,我要是嫁不出去怎麽辦?”

何仲謙拉起她的手說:“沒事,到時候你就嫁給我。”

那個時候,或許他們都不明白嫁娶是什麽意思,但是一語成讖。

許碧合:“老公。”

何仲謙:“老婆。”

許碧合:“我們結婚了呢。”

何仲謙:“我們結婚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