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笨蛋愛逞強
1
我彎下腰，擺好姿勢等著韓微哲發球，雖然我沒什麽運動細胞，但是，拚了，輸人不輸氣勢，就算死撐也要撐到最後！憑著本姑娘的天資聰穎，應該能像漫畫裏那樣，瞬間參透排球的奧妙，然後……
“咚！”排球飛過我的腦袋，消失在我的身後。我還擺著姿勢傻瓜一樣呆呆地站著，身後傳來韓七七的咆哮聲。
“你是豬啊，這麽好的球居然接不住！”韓七七的小臉凶起來還真可怕。
“抱歉抱歉，我們再來。”我臉上火辣辣的，彎下腰撿球。韓微哲抱著胳膊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笑，雅休在他身後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
“米蒂，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也不過如此，哈哈，笑死我了。”雅休竟然笑出了眼淚。
笑笑笑，笑死你！
我深吸了一口氣，想象著手裏的排球飛過去，狠狠砸在雅休快要笑開花的臉上。
“喂，你行不行啊？不要拖累我啦。”韓七七擺著臭臉說。
我不理會韓七七，全神貫注地看著雅休，喃喃自語道：“乖球啊乖球，記住，一定要飛過去，砸在雅休那張花癡臉上，神啊，請賜給我力量……”
“喂，你神經兮兮的，究竟會不會發球啊？”雅休跩跩地挑眉看著我。
“接著！”我咬牙切齒地跳起來，叮當在旁邊興奮地看著我，手舞足蹈地為我加油助威，我高高地躍起，然後……
“咚！”
球砸在我漂亮的臉蛋上，我被砸得頭暈眼花，跌倒在地。
有沒有搞錯，我拋出的球沒打出去，而是漂亮地自空中落下，砸到我的臉上。
“哇哈哈哈，這就是A班第一啊，也不過如此嘛。”
“哈哈哈，A班的米蒂是個運動白癡，連球都不會發。”
“米蒂，就這樣還想和我鬥，簡直是不知死活！”雅休在眾人的哄笑中笑得最大聲，得意地嘲笑著我。
韓七七看一眼雅休，不由得皺眉，我一骨碌爬起來，抬手發球，“咚！”奇跡般地，這次球居然發過去了，而且還很聽話地砸在了雅休的頭上，她一個踉蹌止住笑聲，站穩後，惱火地瞪著我。
“喂，死丫頭，你是故意的對不對？”雅休憤怒地指著我吼。
“我發過去了！”我高興地跳起來，韓七七一臉鄙夷地看著我，叮當揮舞著的雙手也停下了。
“撲哧——”韓微哲的手攥成拳頭堵住嘴巴，低下頭，肩膀不可抑製地抖動著。
這家夥什麽意思啊？笑話我也不是這個時候啊！
“喂，臭丫頭，你死定了！”雅休抓起排球就打過來，我驚慌失措地去接球，沒跑幾步，韓七七就像兔子一樣跳起來，把球打了回去。
“哇——”我扭頭看韓七七，剛才那一擊，好漂亮！沒想到韓七七個子不高，彈跳力這麽好，果然年輕就是好啊。
我感歎韓七七驚人的彈跳力，突然耳邊響起韓七七氣急敗壞的叫聲。
“笨蛋，接球啊！”
“啊？”我回頭，雅休迎麵把球打了過來，我始料未及，“咚！”又華麗地被球砸到了，我腳步往後一退，鼻子火辣辣地疼。
“雅休，你故意的！”我氣呼呼地捂住鼻子對雅休叫。
“就是故意的，怎麽樣！”雅休囂張地瞪著我。
“這是你自找的！”我氣呼呼地抓起球就打過去，韓微哲接過球打過來。
他是什麽意思啦？在保護雅休嗎？他難道沒看見雅休欺負我嗎？可惡的家夥！
莫名其妙，我悶悶地生氣，球落在地上，我抓起球對準韓微哲。
可惡的韓微哲，你不是想英雄救美嗎，就讓你救個夠啦！
也許是爆發力作祟，我居然準確無誤地把球打在了韓微哲臉上，他身子微微向後仰，全場一片寂靜，雅休臉色難看地看著韓微哲，又看看我，瞬間，她漂亮的臉蛋變得很難看。
“米蒂！”雅休咬牙切齒地瞪著我，一聲咆哮，“不可饒恕，居然敢打我們家微哲！”
球又打過來了，我不安地望著韓微哲，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笨蛋，躲開啦。”韓七七跳起來，又為我擋開球，惱火地把我推到一旁。
雅休接過球，惱火地瞪著韓七七，一手叉腰，指著我說：“米蒂，有本事就和我打一場，不要讓一個小孩子替你頂著。”
我猛地爬起來，挽起袖子說：“來就來，誰怕誰！”
雅休冷笑著，揮手擊球，球飛快地向我飛過來，我跳起來，舉起手去打，然後……
“咚！”球準確無誤地砸在我的臉上了。
“嗚嗚……”我捂住鼻子蹲下身，雅休是人猿泰山嗎，力氣這麽大，我的鼻子快要掉啦！
“真沒用，這隻是開始呢就不行了，米蒂，不要裝了，給我起來！”雅休在對麵叫囂著，她的朋友都哄笑起來。
叮當驚慌地跑過來扶起我，問：“你怎麽樣了米蒂。”
我摸了摸火辣辣的鼻子，抬頭瞪著雅休，咬牙切齒地說：“來就來，有仇不報非君子！”
話音剛落，我就看見雅休驚訝的表情，韓微哲微變的臉色，大家靜靜地望著我，空氣好像凍結了一樣。
“哇啊——米蒂你流血了，你流血啦！”叮當驚慌失措地跳起來，圍著我哇哇亂叫。
“什麽？”我低頭，有黏膩的**從鼻子裏流出來，滴在我的手背上，殷紅刺眼，一瞬間，我的頭好像炸開了，嗡嗡地響著。
“血……”我虛弱地吐出一個字，身體向後倒去，一個溫暖的懷抱及時出現抱住了我。
“笨蛋，你給我醒醒！”韓微哲氣急敗壞的咆哮聲又在我耳邊炸開。
哼，這家夥為什麽總是喜歡叫人笨蛋呢，他不是幫著雅休嗎，這麽生氣的語氣又是怎麽了呢。
迷迷糊糊地，我閉上了眼，身子好像飄了起來，耳邊的風在不停地呼呼作響，一股好聞的清香撲鼻而來，暖暖的，有陽光的味道。
陽光那樣刺眼，突然耳邊的聲音變得清晰起來，楊樹葉嘩嘩作響，我微微眯眼，燦爛的陽光照著楊樹葉，樹葉好像變得透明了一樣。一個尖尖的下巴出現在我眼前，往上看去，是漫畫裏才有的漂亮唇形，薄薄的緊緊抿著，筆挺的鼻梁好像刀削的一樣，再往上，燦若星辰的眼睛，緊皺的眉頭也是那樣好看。
這是誰呢，怎麽有這麽好看的人，好像天神一樣。
突然，他左耳的藍色耳釘映入我的眼簾，陽光下閃過一抹耀眼的光芒。
韓微哲，是他在抱著我奔跑。他是在擔心我嗎？
我笑起來，他的身體好溫暖，就像陽光一樣，暖暖的，和媽媽的不一樣。
來到醫務室，緊跟在我們身後的叮當衝進來大叫：“快點兒快點兒，救命啊，她流血了！”
隻是流鼻血，又不會死人。叮當這家夥太誇張了！
“喂，笨蛋，不要把血蹭到我衣服上。”韓微哲停下來，冰山一樣的眼睛瞪著我。
“啊？”我眨眼看他，突然猛地回神，從他身上跳下來，傻笑著，“嘿嘿……”
“啊啊啊！又流血了又流血了！”叮當指著我的鼻子大叫。
殷紅的血滴落在地板上，我一眼望去，又一陣頭暈：“血……”
“笨蛋，暈血就不要看，把頭仰著，不要給我亂動，白癡。”韓微哲惡狠狠地扶著我，氣急敗壞地低吼著警告我。
我被他抓著仰起頭，眼裏隻看得見他，他一臉焦急地對還在磨磨蹭蹭的校醫說：“老師你能不能快點兒。”
叮當在一旁使勁地點頭說：“對啊對啊，流了好多，會死人的呢，電視上說從前有個人就是這麽死的。”
汗，有人流鼻血流死了嗎？叮當你看的都是什麽電視啊！
我仰著頭，校醫為我清理血跡。
終於，血不再流了，從醫務室出來，韓七七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看見我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
“笨蛋，居然被打得流鼻血了。”
“有什麽好笑的，哼……其實，韓七七你很擔心我的吧？”
“少自作多情了，我會擔心你？笑死人了。”
“你就煮熟的鴨子——嘴硬吧。”
我又和韓七七鬥起嘴來，韓微哲皺著眉，突然伸手拎起我，拖著我往前走。
“喂喂喂，做什麽呢，韓微哲，放開我啦。”我掙紮著，這家夥好像每次都喜歡自作主張地把人拉著滿世界跑。
韓微哲拉著我，來到走廊上，四周靜悄悄的，就我們兩個人，他鬆開我，皺眉說：“米蒂，你能不能照顧好自己，不會打就不要打，明知道打不過雅休就不要打，死撐對你有什麽好處。”
他語氣嚴肅，好像生氣了，可是，為什麽呢……
可是，他為什麽要和雅休一組呢，明擺著雅休是在欺負我啊。
“我喜歡死撐，你就是看準我打不過雅休才和她一組的對不對？你和她聯手欺負我！”我氣呼呼地吼道。
韓微哲說：“米蒂，你不要無理取鬧。”
我叉著腰毫不示弱，說：“你才無理取鬧，我的事用不著你管！你是我的什麽人啊？憑什麽要你來管我！”
“米蒂！”韓微哲氣得一聲咆哮，一拳打在我旁邊的牆上，惱怒地抿緊了唇，雙眼緊盯著我，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樣，我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這時韓七七跑了出來，看見我們，他站住不動了。韓微哲收回手，冷漠的眼睛好像要結成冰了，他說：“好，我多管閑事。”他說完，轉身走開。
哈？就這樣走了？他……他幹嗎發脾氣啊，那樣生氣是為了什麽……
我不耐煩地抓了抓頭發，想不通他為什麽對我發脾氣，但是，心裏悶悶的不好受，我有些煩躁了，那家夥以後是不是就不理我了？呃，他離我遠一點兒不是最好嗎，我幹嗎擔心他不再理我。
可是，心裏悶悶的，很不舒服。
2
韓七七走過來，酷酷地瞟我一眼，搖頭晃腦地說：“真是個笨蛋。”說完他就往前走去。
我笨蛋？我怎麽笨蛋了！
叮當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揪住我緊張兮兮地問：“米蒂啊，韓微哲是不是喜歡你啊？又是送你上學又是想要保護你，是不是喜歡你啊？”
“不是，你哪隻眼睛看見他喜歡我了，他隻是喜歡欺負我而已。”我氣呼呼地說著，轉身走開。
好吧，不理就不理，少了一個人來欺負我不是很好嘛。
我回到操場上，大家還在打排球，韓微哲坐在一旁沒有再去玩，雅休拿著飲料坐在他身旁笑著，不知在說些什麽，笑得這麽開心。
韓微哲那張冰山臉居然也笑了起來，有什麽好笑的，剛才對我還凶巴巴的，這會兒對雅休又笑眯眯的，哼！
“你一個人在這生什麽悶氣？笨蛋一個。”韓七七那小鬼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我身邊，順著我的目光望過去，賊似的笑起來，“怎麽，吃醋了？告訴你，我哥是不會喜歡你的，你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這家夥是神給我的懲罰嗎？為什麽總是挑我最討厭的話說？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你哥喜歡的類型？我就有這麽差嗎？還有，我沒有吃醋，他還沒有那個資格。”我高傲地努力揚起下巴，不去看韓微哲。
韓七七鄙夷地看我一眼，說：“你才沒有那個資格讓我哥喜歡你呢，難怪隻能拿第二名了，笨蛋。”
“韓七七，你不要像你那個沒品味的哥哥那樣叫我，很沒禮貌的。”這家夥是受韓微哲影響還是遺傳問題，怎麽可以這麽沒禮貌呢。
“我已經很禮貌地稱呼你了。”韓七七說。
氣死我了，這個家夥！我挽起袖子要去抓韓七七，目光不自覺地瞟向韓微哲，剛好他看了這邊一眼，我立刻像觸了電一樣收回手，不敢輕舉妄動，在他的目光下不敢動彈，直到他移開目光，微笑著開始和雅休交談。
他是故意的吧？怎麽說雅休也是欺負我的人，他應該和她劃清界限啊，怎麽還能笑得那麽燦爛。真是惡人一家親！
不過，他們在說什麽呢？
我發誓，我絕對不是要偷聽，隻是不小心路過。
我豎著耳朵偷偷摸摸地跑到他們附近，趴在椅子下偷聽著，兩個人嘻嘻哈哈在說什麽呢。
“微哲你真好，可以原諒我的錯誤，微哲，我有兩張電影票，等下放學了一起去看電影好不好？”雅休用甜得發膩的聲音說著話，身體還不停地在韓微哲肩膀上蹭啊蹭的。
她屬貓的嗎？幹嗎貼那麽緊？
“我還有事，你自己去吧。”韓微哲冷漠地拒絕。
幹嗎拒絕了？免費的電影還有美人陪著，不去白不去。不過，話雖然這麽說，可是我卻暗暗偷笑著，我告訴自己，絕對是因為雅休被拒絕，絕對是因為她被拒絕了所以我才高興的。
雅休不棄不離，堅持到底，抓著韓微哲的手臂說：“去嘛微哲，我好不容易買到的票，放學一起去看吧，再說了，難得沒有米蒂那個白癡纏著你，不是很好嗎？”
渾蛋，說誰白癡呢！
我蹲在椅子後，扭頭抓起一塊石頭，舉起來就要往雅休身上敲，突然一個鬼魂般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
“咦，米蒂你在這裏做什麽？”一個路過的同學好奇地看著我問。
話音一落，韓微哲和雅休扭頭看過來，我腦子裏一下子就抽空了，臉“轟”地一下變得通紅。雅休瞪大了眼睛，看怪物一樣地瞪著我，我若無其事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非常鎮定地說：“沒事，我找東西，找東西，你們……你們繼續……”
說完，我像兔子一樣跑開，丟臉啊，這次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身後傳來雅休鄙夷的哼哼聲，韓微哲看著我，“撲哧”一聲笑起來。我回頭看他一眼，頓時悲傷到巔峰。
那家夥一定在笑話我了，米蒂你一定是出門沒看黃曆。
跑回教室，我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呆呆的，然後捂住頭一聲哀號：“My God！”
我耳邊回響著韓微哲忍無可忍的笑聲，我發誓，這一定是我這輩子最倒黴的事情，我米蒂從來沒做過比這更蠢的事情了。不行，我不能被韓微哲玩於股掌，從此要擺脫他的陰影，你是米蒂，不要忘記了是那家夥奪走你的第一名的。
我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抬手看手表，12個小時，怎麽這麽漫長，還沒到時間。
“咚！”我又無力地一頭栽在桌子上，叮當詭異的笑臉飄到了我麵前。
“幹嗎?”我有氣無力地問。
叮當笑嘻嘻地拿出一個卡通貓頭來，她取下耳機，說：“韓微哲答應和雅休一起去看電影哦，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猛地躍起，莫名地義憤填膺：“沒有操守的家夥，剛才明明說不去的。”
叮當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說：“米蒂你反應過頭了吧，這麽緊張幹嗎。”
我歪著腦袋看她，問：“我緊張了嗎？我才沒有緊張呢，我隻是討厭一會兒一個主意的人，他明明說不去的，為什麽突然又答應去了呢！”
“哦！那你剛才就是在偷聽他們說話啦。”叮當像捉到了賊一樣開心，擠眉弄眼地看我。
汗，這孩子是從哪裏學來這麽猥瑣的表情的。
“我隻是路過，恰好聽見的。”我打死都不會承認。
叮當趴在桌子上看我，擺弄著她手裏的卡通貓頭，說：“其實你想知道他們說什麽告訴我就可以了啊，我在韓微哲衣服上放了竊聽器，他沒發現，你聽這個就能聽見他說什麽了。”她說著，笑眯眯地把貓頭遞給我。
“這個？”我好奇地看著那個卡通貓頭，上麵有許多按鈕。
叮當點頭，說：“這個是別人送給我爸爸的，爸爸給我了，以前覺得沒什麽用處，現在覺得很好用呢，嘿嘿……”
她自顧自興奮地說著，我深感汗顏，她爸爸是什麽禮物都收嗎，還有，有人送禮送竊聽器的嗎……
上課了，我坐立不安，叮當趴在桌子上偷聽韓微哲那邊的動靜，明明是在上課，哪有什麽話可聽，但是叮當那家夥卻聽得津津有味。好容易熬到放學了，叮當從座位上彈起來，抓起我就跑。
“快點兒，他們要去電影院了，我們要提前去買票，怎麽辦米蒂，我第一次做偵探哦，好緊張！”叮當兩眼亮晶晶地對我說。
我掌心全是汗，有點兒小緊張，畢竟是第一次跟蹤人啊。
“不過，叮當，為什麽你這麽興奮……”我看著叮當說，我們是去跟蹤啊，她怎麽這麽興奮。
“哈哈！”叮當笑著不回答。
我們來到電影院，叮當去買票，我在門口等她，突然，遠遠地韓微哲和雅休走了過來，兩人並肩走著，路上不時有人回頭看他們。
“哇，你看他們倆好般配啊。”一個女生捂著嘴偷偷地說。
般配，瞎了眼睛啦，那個雅休長得難看死了，根本沒本小姐漂亮。
我氣呼呼地瞪著這兩個人，韓微哲和雅休走過來，他突然抬頭往我這邊望過來，我心中一驚，趕緊躲到柱子後，隻聽見雅休問韓微哲。“怎麽了？”
韓微哲淡淡地應一聲：“哦，沒什麽，隻是突然覺得好像有人盯著我，感覺陰森森的。”他說著，手插在口袋裏，走了進去。
我鬼魂一樣地飄出來，滿是怨念地盯著和雅休一起走進去的韓微哲。
“米蒂，好了好了，進去吧。”叮當拉著我往電影院裏跑，電影院內一片漆黑，銀幕上正放著《阿凡達》，我有些摸不著邊了，太黑了，看不清路。
“這邊走啦。”叮當拉著我往裏麵走，得意地說，“我昨天聽到雅休和微哲說他們在18和19號，就在前麵，我們在他們後麵，你不要出聲啊。”
“不會的。”我跟著叮當走，我們兩個人偷偷摸摸地找到了座位，韓微哲和雅休果然就坐在我們前麵。
“還情侶座呢……”我撇嘴說。
叮當坐下，拉過我笑嘻嘻地小聲說：“米蒂，你是不是吃醋啦？”
“才沒有！”我立即矢口否認，心卻怦怦亂跳。
旁邊有人望過來，我和叮當趕緊低下頭，叮當壓低聲音說：“不要這麽大聲啦，會暴露的。”
我趕緊點頭，接著看向前麵，在椅子縫裏看見雅休轉過頭來，我嚇得一動不敢動，片刻她又回過頭去。
“微哲，要吃爆米花嗎？”雅休捧著爆米花笑吟吟地對韓微哲說。
“不用，謝謝。”韓微哲抿唇，食指擱在唇邊凝視著銀幕。
這家夥看得很用心啊，用心得就連雅休挽住了他的胳膊他都毫無反應。我看他應該是樂在其中吧。
這樣想著，我低下了頭，目光落在叮當的鞋帶上。好吧，我承認我是魔女，我承認我很想搞破壞。看見韓微哲和雅休在一起我心裏就不舒服，但是絕對不是因為喜歡韓微哲，而是因為和他在一起的那個人是雅休。
“米蒂，你解我鞋帶幹什麽啊。”叮當壓低聲音問我。
我解開鞋帶，要怪就怪叮當這鞋帶太像某種軟體動物了。我把鞋帶悄悄放在雅休的爆米花盒裏，雅休望著銀幕，伸手抓爆米花，我暗暗笑著，看著她抓起鞋帶往嘴裏塞。
叮當張著嘴巴，呆呆地望著雅休，等待著。
“啊——”雅休一聲淒厲的尖叫，發瘋一樣把手裏的爆米花滿天拋。
叮當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雅休猛地回頭，看見我們，立即氣得叫起來：“米蒂叮當！一定是你們搞的鬼！”
韓微哲回頭，黑暗中銀幕上的光閃爍著，他一臉看戲的表情在昏暗的光線下忽明忽暗。不知道為什麽，一種錯覺湧上了心頭……
“哈哈，好巧啊，你們也來看電影呢。”我抬手打哈哈，貓腰想要溜走，叮當心虛地跟在我後麵。
“想走，沒這麽便宜！”雅休氣得跳起來，向我撲了過來。四周被吵到的人憤怒地起身望向我們。
“雅休！”韓微哲猛地起身。怎麽，他還想護著雅休？
雅休撲過來，抓住我的胳膊，我一個踉蹌往後倒去。一片混亂，黑壓壓的人群湧過來，我害怕得閉上了眼，卻沒有預想中的疼痛，軟軟地，我倒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一股好聞的氣味撲麵而來，韓微哲緊緊地把我抱在懷裏，我一下子呆住了。
“笨蛋！”他抬頭，黑暗中，我的唇碰到一個柔軟的東西，涼涼的，我們都怔住了，一動不動，僵在原地。
怎，怎麽了？我好像親到了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