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稿是一種病——慕夏
2010年的夏天真是熱啊!
某個傍晚,我和朋友一起回家的路上,聽到蘇打綠的《小情歌》時,朋友和我說起,她曾經偷偷注意過隔壁班一個很優秀很帥的男生。
於是,第二天我信誓旦旦地對女王大人說:“我要寫一個關於暗戀的故事。”
“那很好啊!”女王大人笑得很溫和,提醒了我交稿日期,並且在我台曆的交稿日那一格,用紅筆畫了一個大圈圈。
然後,我就歡欣鼓舞地開始了這一個月的生活。
這種輕鬆自如的生活一直持續了幾個星期,直到我腰圍寬了一圈後,女王大人溫柔的聲音在電話那一端響起。
“你美好的故事進行到哪裏了?”
“呃……”我眨眨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你知道,我最近胃痛,很痛很痛。我必須讓胃放鬆一下,這樣才有體力來寫稿。”
這個理由還行吧?我有些心虛……
女王大人歎了一口氣:“好吧,那你到底寫到哪裏了?”
“呃……那個……”腦子一片空白,握著電話的手開始出汗,我硬著頭皮說,“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
於是,這個月又“悲劇”了……
還有,《笑顏如夏》總算在兵荒馬亂的情況下完成了,中間出現無數瓶頸,按照慣例,這一次又拖稿了。溫婉的編輯大人再度被我氣得失去理智,以至於到了最後一天,陪我一直加班到天亮。我是抱著既感激又愧疚的複雜心情把稿子交上去的。
至於效果嘛……上帝保佑,不會讓“童靴”們失望的——那實在是要感謝一直在我身後給我無數幫助的編輯大人哪!
(雙大人:我不吐血,誰來吐血!)
希望大家多多捧捧場!慕夏下台一鞠躬。
我願為你唱這首小情歌——慕夏
——給那些美好青春年華裏,正在成長和奔跑著的人們。
——給那些來不及訴說的告白和愛戀,願純真永遠留存心底。
不是在閃爍的鎂光燈下,也不是在喧鬧的城市街頭,隻是在學校的露天籃球場上,隻是在這個時光叮咚的夏季,我就這樣遇見了你。
燈火輝煌的夜,你站在臨時搭建的舞台上,彈著吉他,淡然地笑著。舞台下麵無數人為你尖叫,無數紅色熒光棒為你揮舞。
那一年,我17歲。
那一夜,我遇見了你。
崇明中學的百年校慶,排場相當大。露天的籃球場上臨時搭建起小型舞台,學生會幹事們正在緊張地檢查即將演出的各個環節是否有問題。
操場被圍起來,靠前的位子留給了學校的領導以及從各地趕過來的前輩們。旁邊的大黑板上麵寫著:“為我們百年校園湧出一片紅色波濤,今晚請自覺使用紅色熒光棒。”
我站在操場後麵邊角處,一邊抬眼望著舞台,一邊往口袋裏摸索震動不停的手機。
突然一隻手伸過來,輕彈了一下我的額頭。
“痛!”
身邊有人笑:“笨蛋,誰叫你這麽心不在焉地四處看。”非常討打的笑聲。
我按掉手機,頭也不抬地說:“蘇亞文,你存心的吧?看到我就站在這裏,還打電話過來。”說完,我抬頭看向那個比我高出一個頭的人。
蘇亞文爽朗地笑著說:“蕭瀟,你就像隻袋鼠一樣,到處亂蹦。”
這家夥穿著校服T恤,戴著帽子,上衣口袋上別著工作人員的牌子,手裏拿著一瓶礦泉水。
他瞄了一眼遠處的舞台,順手把水扭開遞給我說:“你也感興趣?”
我接過礦泉水,不客氣地喝了一口,說:“當然,百年校慶讓我們這屆趕上了,誰不想湊湊這個熱鬧!”我踮著腳往舞台上繼續探尋著。
蘇亞文搖著頭說:“你怎麽沒想到找我弄個牌子混到前麵去啊?”
我之前根本就把蘇亞文是學生會會長這件事情忘記了,看著他愣了一下之後,跺腳大罵自己放著大好的資源不用,真是腦袋壞掉了。找他要一個牌子就能往前麵找個好位子,怎麽我偏偏沒有想到近水樓台先得月的蘇亞文呢!
“要不,你再去給我弄個牌子吧。”我衝他眨眨眼睛,指了指他胸口的工作人員證。
蘇亞文幸災樂禍地講:“早就發完了,下次找我記得趕早啊。”
我不客氣地橫了他一眼:“少跟我來你那套!咱們可是從初中一起混過來的,怎麽也要給個友情讚助吧。”
蘇亞文突然就不說話了,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夕陽染紅了整個天際,也染到了他曖昧不明的臉上。陽光透過厚重的雲層把熱量散播到空中,我整個人都覺得悶悶的。我忽然有些不自在,扭頭避開他的目光,說:“算了,站在後麵看也是一樣的。”
蘇亞文歎息了一聲,把別在自己胸前的牌子取下來,塞進我手裏:“學生會等一下還有事情,你拿我的去吧。”
“可是照片……”我為難地看著他。
蘇亞文用那雙明亮的眼睛看了我半晌,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張貼紙,按在他自己的照片上麵:“這樣不就好了?”
我看了看蘇亞文貼在上麵的貼紙,皺著眉頭說:“怎麽是Kitty貓?”
蘇亞文抬頭,看似隨意地說:“哦,我看我們部門的人都是這麽幫他們女朋友混進去的,紀檢部長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管了。”
聽到他這麽講,我趕緊低頭把牌子別在自己衣服上麵,不再出聲了,心裏卻想著:我不是蘇亞文的女朋友,蘇亞文幫我,自然跟他們是不一樣的。
操場上麵突然響起音樂聲,遠處有人喊了一聲:“會長,輔導員到處在找你。”
我順勢就推他說:“行了,會長大人,我這一塊你也巡查完畢了,快去吧。”蘇亞文對那邊應了一聲,看著我搖了搖頭,就轉身離開,再也不理身後的我。
曾經有人問我:這麽好的一個男生天天就在身邊,怎麽會不動心呢?
無可否認,蘇亞文他是真的好。外表英俊,頭腦聰明,身為學生會會長,前途可謂一片光明,偏偏他為人又低調,私底下議論他的女生不計其數。我甚至都想象不出,有一天他到底會和什麽樣的女生走在一起。
也許沒有人會相信,但我和蘇亞文之間真的僅僅隻是朋友,無關乎愛情。
什麽是愛情?
問1000個人隻怕會有1000種回答,你我隻能麵麵相覷,不得其解。
所以別人問我的時候,我大多隻是一笑而罷。
夜幕緩緩落下,黑漆漆的大操場上,忽明忽暗地亮起紅色的光,先是一點一點,然後聚成一整片,真的如提示板上麵寫的,整個操場都已經湧起了紅色的波濤,無數的熒光棒被點亮,如同閃爍的星空。
整個校園,所有的人都融化在了這片熒光和燈光裏。
在一陣尖叫聲中,舞台突然暗下來。
下麵的人群開始狂呼:“徐嘉陽,徐嘉陽……”
舞台上,一束強光打下來。
台上的男生,留著短發,穿著白色絲光棉襯衫,明亮的眼睛如同一泓清泉。他抱著吉他坐在高腳椅上,淺淺地笑著,手指隨意撥了一下琴弦,用磁性的聲音淡淡地講:“不知不覺,這場晚會就要到尾聲了。我想,很多和我一樣即將畢業的同學,都很舍不得這個待了三年的地方。”他的眼睛裏麵閃著異常奪目的光彩。
“今天晚上最後一首歌……”抱著吉他安靜了幾秒鍾,他說,“希望今夜能讓你們感到幸福……”
極其溫柔的吉他旋律,就這麽觸動了我的內心。
誰都沒有想到,最後一首歌居然會是改編過後的校歌。
熒光棒舞成湧動的波浪,我被這樣的紅色海洋深深感動。
薄荷一樣清涼甘甜的聲音,略帶一絲魅惑,卻蘊涵著柔軟的深情,如同一場不期而至的暖風,令人沉醉其中。
沒有華麗的辭藻、複雜的曲調、花哨的舞蹈,就像現在這樣簡簡單單地低吟淺唱著,聽似平靜的聲音下麵卻又暗潮湧動,讓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輕易地產生了共振。
唱到情動處,徐嘉陽跳下高腳椅,舉起雙手和台下所有人一起舞動著雙手。
紅色熒光棒隨著歌聲有節奏地律動。
你可知,你往台下那看似無意的驚鴻一瞥,竟像劃過天際的一道流星,你溫潤如玉的笑,在燈光下閃耀的人群裏開出了一朵優雅的花。
簡簡單單的歌,讓一切變得那麽幹淨而自然。
自此,我的世界一片純白。
樂隊聲音響起,伴著他讓人沉溺的嗓音,隨著熒光棒晃動的海洋,我的心裏激起一圈圈無法止息的漣漪。
徐嘉陽,徐嘉陽……
我在台下輕聲默念著這幾個美好的字眼。
這一刻,我們在難舍難分的紅色海洋中一唱一和,都濕了眼眶。
晚上9點鍾的時候,學校的人陸陸續續走得差不多了,校園操場清場工作進行得迅速而徹底。
沉靜下來的校園一片夜色茫茫。
我在學校的涼亭裏等著蘇亞文,準備把工作人員的牌子還給他。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前麵小徑一前一後走過來一對男女,我想,大概是一對情侶吧。
這樣美好的夜晚,我不忍心打擾眼前這一對,想悄悄溜到草叢後麵。
那女生忽然喊了一聲:“徐嘉陽,你真是自私,居然一聲不響地就自己一個人決定報考北京的音樂學院。”
我停下腳步,猛然回過頭。
男生的眸光在夜燈下盈盈流轉,說不出的動人。
最後,他隻是說了兩個字:“抱歉。”
女生最後的驕傲都潰不成軍,臉上赫然有淚珠滾落:“嘉陽,你都不開口,怎麽知道我不願意為了你放棄保送資格?”
徐嘉陽隻是無奈地搖頭:“你應該有你自己的人生……別再為我幹這種傻事了。”
女生苦笑一聲:“你都不問我願不願意,又怎麽知道我是在做傻事?嘉陽,你都不知道,愛一個人到底是怎樣一種心情!真的在乎一個人,會時刻思念著他,會想要陪在他身邊,會害怕分離……可是,你不懂,除了自己的音樂夢想,你從來沒有關心過什麽!”
夏夜的風緩緩吹來,吹在我的臉上,吹動了徐嘉陽額前的碎發。白色的夜燈柔和地籠罩在他的臉上,使他更顯俊逸。
這樣近距離打量他,我是不是該慶幸?
他同所有小說裏麵的男主角不一樣,沒有冷酷,不會無情,隻是用虔誠的語調柔和地說:“希媛,會有那樣一個人的。”
這是偌大校園中的一次偶然遇見,也隻在一瞬間,看著眼前這個男生清俊帥氣的眉眼,我心裏被他剛剛的話深深地觸動了。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我驚慌失措地將手機接通,蹲在草叢裏麵,低低地說:“喂。”
蘇亞文急切的聲音傳了過來:“蕭瀟,你在哪裏?”
“我在學校花壇這邊,呃……等一下,你就站在學校門口等我好了,我馬上就過來。”說完,我快速掛斷了電話。
夜已經有些晚了,風呼呼地吹過耳邊,四周隻有蟲鳴的聲音。我以為一切都要結束了,前麵的男生卻一下子轉過身子,喝了一聲:“誰?”聲音低沉而磁性。
“啊!”我趕緊跳起來,起身就要走。但一轉身,我就對上了徐嘉陽的眼睛。
他的眸子在燈光下很狡黠地轉著。
我慌張地看著他,直到那邊的女生說:“嘉陽,你在聽吧?”
趁著他一瞬間走神,我逃了。
到底是誰闖進誰的場地,又是誰讓誰措手不及?
我跑到校門口,就看見了蘇亞文高挑的身影。他倚著路燈,一隻手插在兜裏,背很挺直。
“蕭瀟,你怎麽了?”
我抬頭,在蘇亞文清澈明亮的眼睛裏看到自己倉皇的臉。
我搖頭,不停地搖頭:“沒什麽,我好像撞到不該撞到的東西了。”
蘇亞文愣了一下,轉而又笑道:“原來你也迷信那個。這個世界上哪裏有鬼!”
我知道他是誤會了,卻也不去解釋什麽,心裏慢慢平靜下來。
想起是要還蘇亞文東西,我摸了摸胸前,心又提上來了,驚呼一聲:“哎呀,我把你的牌子弄掉了。”
蘇亞文聳聳肩說:“算了,一塊牌子而已,掉了就掉了,校慶都完了,那種東西也沒什麽用。”
雖然他這麽說,但我還是搞不清到底是什麽時候遺落了。
回家的路上,我有意無意地問蘇亞文:“今天最後那個主唱是誰啊?好像很出名,怎麽我都沒有見過?”
蘇亞文想了一下,說:“你說徐嘉陽啊?他是學校的音樂特長生。聽老師提過,他8歲師從於總政軍樂團周老師學習聲樂,9歲師從著名鋼琴大師學習鋼琴,曾多次赴國外演出交流。他情況特殊,你沒見過也不奇怪。”
“哦,原來是這樣。”果然是和我隔得很遙遠的人。
走在我身邊的人忽然停下來,扭頭問:“你問他幹什麽?”
我笑了一下:“隻是覺得他的吉他彈唱很好聽。”
“哈哈,我們學生會好多女生都迷他,聽說他準備去北京那邊,都喊著要報考北京的學校。”蘇亞文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我偏頭看著遠處的大樹,用極小的聲音說:“他有女朋友的。”
“什麽?”
“沒什麽。”我心裏已經忍不住酸了一下。
當你開始注意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即使離你再遙遠,你也總是能在生活裏麵四處找到他的影子,何況這個人,原來這樣有名。
在校內網上麵,我很容易就找到了徐嘉陽的QQ號碼,他的QQ頭像是個太陽。我給他留言,備注上寫著:“畢業的合照,池塘的小橋,爬不完的樓梯,你微微的笑,帶我回到魂牽夢繞的學校。”
這是他在校慶晚會上改編過的一句歌詞,配著他淡然的聲音以及琴弦撥動的旋律,感動了無數的人,也感動了我。
“嘀嘀嘀”的信息提示音幾乎是立刻響起了:“你也是崇明中學的?”
我沒有想過徐嘉陽居然會加我的QQ,當我收到消息時,來回確認了很多遍,前思後想才回了一句:“我也是今年畢業的。你改編的校歌很好聽。”
我由衷地讚歎,真的是很好聽。
徐嘉陽客氣地說:“謝謝。”
我看著QQ對話框上顯示的QQ音樂播放的是蘇打綠的歌,忍不住問他:“你也喜歡聽蘇打綠的歌?”
“嗯,不開心或者開心的時候偶爾聽一下。”
“我以為你們學音樂的隻聽古典或者世界名曲。”
徐嘉陽發了一個俏皮的表情過來:“其實我更喜歡流行樂。”
我呆呆地看著那個吐舌頭的表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短短幾分鍾,怎麽就好像成了相識已久的朋友?
這一刻,我抱著枕頭偷偷地傻笑,隻覺得幸福得不可思議。
後來,我們又聊了很多,關於蘇打綠,關於教導主任的趣事,關於未來的期盼和想法。我甚至向他推薦了學校附近一家不錯的中西餐廳,那裏麵的芒椰西米露是我的最愛。兩個不認識的人,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好像電影故事裏麵的套路——因為第一眼的鍾情,似乎就能發生夢幻的未來。
這一夜,我把簽名改成了“六月驕陽”。
我是太陽,因為你是徐嘉陽。
撥雲見日般,我心裏有個答案正在默默地逐漸清晰。
早晨的校園淹沒在薄霧中,校園裏古老的鍾樓在細細薄薄的霧氣中牽扯出淡淡的輪廓。
7點的學校,高三的學生推著自行車陸陸續續進入校園。
後麵突然有人喊:“李希媛。”
我前麵那個身材窈窕的女生回頭,嬌俏的小臉,眼睛很大很漂亮,乍一看似乎有些眼熟。
喊她名字的女生一邊跑一邊喘著氣對她說:“我昨天幫老師整理獎學金名單,你可是一等獎學金。聽說因為今年是百年校慶,獎學金金額翻倍。記得請客,請客。”
那個叫李希媛的女生隻是淡淡地笑了笑:“沒問題,吃飯唱歌還是老地方。”
一陣歡呼的聲音過後,就聽見女生興高采烈地說:“記得把你們家徐嘉陽叫上,唱歌少了他怎麽行!”
李希媛好像有些為難,猶豫了一下才點頭說:“那我去問問他。”
女生們談笑著從我身邊過去。
忽然間,我想起百年校慶那晚花壇邊的窈窕身影,原來那晚在學校花壇邊和徐嘉陽站在一起的女生叫李希媛。心裏再也無法平靜,我尖銳地感覺到了刺痛,卻也清晰地看到自己和徐嘉陽之間到底存在了多遠的距離——我們之間的關係隻限於網絡。
中午午休的時候,我用手機登錄了QQ。
我剛剛登錄,就驚喜地看到徐嘉陽的頭像在閃動。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跟我說話!
“在嗎?”
“嗯。”
他發了一個情緒低落的表情過來。我注意到,徐嘉陽把簽名改成了“未來離我很遙遠”。難道他也會感到彷徨嗎?
我小心地問:“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不開心?”
“你怎麽知道?”
“你的簽名……”
“哦。”然後,簽名馬上被他刪掉了。
一時之間,我為自己的冒失而懊悔不已。他那邊一直顯示輸入狀態,過了很久他才發了一句話過來:“我家裏從祖父開始都是醫生,我爸爸希望我大學學醫,幾乎所有人都在反對我大學報考與音樂相關的專業,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孤立。”
沒想到他居然有這樣的困擾……
我想了一下,問:“你是不是開始猶豫自己的選擇了?”
那邊半天都沒有回信息。
我發了一個“抖動窗口”給他,然後說:“為什麽要懷疑?你其實已經做得很好了。我不敢保證說你選擇的路一定就是一帆風順,畢竟未來有那麽多未知數,不過既然你有自己的夢想,那為什麽不堅持下去呢?就算碰到困難,隻要迎難而上,總會找到希望的!何況你並不是自己一個人!你看,那天校慶,那麽多人都被你感動了!所以,隻要你堅持下去,就不會隻是一個人。”
過了很久,徐嘉陽說:“謝謝,謝謝你。”
我心中一動,忽然有種小小的意外的喜悅。
關掉QQ,我深吸一口氣,笑容慢慢在臉上綻放。
即使是隔著網絡和他說話,但是能為他做一點點事情,哪怕隻是一句小小的鼓勵,我都覺得好像又離他近了很多。
下午放學的時候,蘇亞文笑嘻嘻地來找我一起回家。
我同桌也跟蘇亞文有些交情,不禁打趣地說:“會長大人,學校公告欄都已經出榜了,這次你拿了獎金,見者有份吧?”
蘇亞文道:“按你的道理,這學校這麽多學生都從公告欄路過,我豈不是要請每一個人?”
同桌也不爭辯,看看我,搖頭歎氣說:“重色輕友,重色輕友啊。”
我驚訝地看著蘇亞文:“你也是一等獎學金?”
蘇亞文點頭說:“嗯,還有誰啊?你說一班的李希媛嗎?”
“你認識她?”我問。
“不是很熟,不過上次安排節目的時候跟她講過幾句話。她本人比宣傳欄上的照片更漂亮,性格也隨和,倒也難得。”
我撇撇嘴說:“是很難得,美女怎麽看總歸是討人喜歡的。”
蘇亞文湊到我麵前說:“吃醋了?”
“神經病。”我暗罵了一句,從蘇亞文身邊繞開。
我滿腦子都是那天晚上,徐嘉陽和李希媛走在一起形成的那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這一刻,我的心開始一點點下沉。
頒獎典禮的那天,蘇亞文作為領獎的人和李希媛坐在第一排。他看見我,朝我揮揮手。我對蘇亞文做了個鬼臉,笑了笑,然後轉臉,看見李希媛後麵坐著的人是徐嘉陽,他閉起眼睛用手撐著腦袋,似乎很累的樣子。我半天都沒有回過神,直到身後有同學拍了拍我的肩部,我才發現自己的心裏空空如也。
老師和校長上台講了一番話,然後主持人說:“有請獲得獎學金的學生上台領獎。”熟悉的進行曲響起來。
我不由得抬頭去看那個叫李希媛的女生。她很漂亮,笑起來神采飛揚,和徐嘉陽有一種相似的氣質。
老師念到李希媛的名字時,台下的徐嘉陽睜開眼睛,對李希媛露出一絲頑皮的笑容。那笑太刺眼,讓我有些坐立不安。
那個在網絡上跟我發信息的人,和現在這個,是同一個人嗎?
不對,他的QQ是不會錯的,他講的話、做過的事情也全部都是真實的。
那麽為什麽,我總覺得越深刻地了解他,我們之間的距離就越是遙遠?
也不知道一個人在那裏坐了多久,突然,有人推我:“蕭瀟,發什麽愣?蘇亞文在喊你呢。”
我抬起頭,神情恍惚地看著站在我麵前的蘇亞文,視線下移,看著他手裏紅色的獎狀,隻覺得醒目而刺眼,忽然間我就有種想哭的衝動。
蘇亞文哭笑不得地看著我說:“你別告訴我,看到我上台領獎,你感動到想哭了。”
把眼淚逼回去,我倔強地說:“沒有。”
“沒有?那你怎麽坐在這裏一動不動,還一副要哭的樣子?”
深吸一口氣,我確信自己的臉上再無其他表情,抬起頭,對上蘇亞文清澈的眼睛,瞪著他說:“我是在思考,思考怎麽狠狠宰你一頓!怎麽樣,會長大人,你準備好了嗎?”
蘇亞文愣了半天,哈哈大笑起來:“你確定?”他邊笑邊拉著我就走,“我當然奉陪到底。”
事實證明我後悔了,在學校不遠處的中西餐廳門口看見一幫人中間的李希媛和徐嘉陽時,我就開始後悔了。崇明中學附近有無數大大小小的飯店餐館,可是我們就這樣不偏不倚,恰好遇見了。
李希媛和蘇亞文點頭打招呼的時候,我就拉著蘇亞文說:“我突然不想吃這個了,我們去吃重慶火鍋好不好?”
蘇亞文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解地問:“你不是很喜歡這裏的芒椰西米露嗎?來都來了,幹嗎不吃?”
眼看徐嘉陽隨著那一撥人準備進店子裏麵去,我急了,幾乎是懇求地說:“蘇亞文,算我拜托你,能不能換個地方?”
最終,一場慶功宴不歡而散。
蘇亞文也發覺到了我的異常,搖著頭說:“蕭瀟,你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我不願意講,蘇亞文也沒有再問。
感情的問題,輕重隻能自己掂量。不談是個結,談開了是個疤,而我們同樣選擇沉默。
從那之後,我一邊避開和徐嘉陽碰麵,一邊又忍不住在網上和他聊天。其實徐嘉陽上網的時間很少,每次都是我鼓起勇氣主動和他講話,簡單地打招呼,然後相互交換最近看的電影以及聽的音樂,從剛開始的興奮到如今淡淡的失落。
每次自己的主動,以及徐嘉陽清清淡淡的回答與無意識的被動,都讓我感到有些疲憊。在徐嘉陽麵前,我是這樣渺小、懦弱、不自信。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改變現在這種狀況,想斷又舍不得,隻好順其自然。
就是伴著這種複雜而焦躁的心情,時間一晃而過。班主任將誌願表發下來的那一刻,我看著一張空白的誌願表,未來忽然之間好像變得縹緲而看不到前路。
放學後我去車棚拿車,發現蘇亞文站在大樹下朝我招手。
我問:“你在這裏幹什麽?”
蘇亞文很認真地問:“蕭瀟,我之前跟你提過的學校怎麽樣?你有沒有想好報考什麽大學?”
正在為這個事情煩惱著的我,抬頭看向蘇亞文。
從初中走到高中,這個人總是以不同的姿態出現在我身邊,陪我一起走過。我心裏有太多的話想說卻無法說,有太多的感情卻又都無關愛戀。
仿佛從我複雜的眼神中讀出了什麽,蘇亞文一直看著我,仿佛一直看到了我心裏。他說:“蕭瀟,其實我是來跟你告別的,我打算去澳大利亞了。”
我心裏忽然間冒出無數淒涼、悲傷、惆悵。
剛才上電腦課的時候,我給徐嘉陽的QQ留言,問他誌願表填得怎麽樣,對於未來是否也會有一種悵然若失。可是他的頭像已經很久沒有亮過。我隻好無奈地關上QQ——他的未來目標這樣明確,必然和我的截然不同,我這麽問完全是徒勞。
我仰著頭,看了一眼夜空。路邊的燈光和月光交織在一起,有種蒼白而清冷的感覺。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早早晚晚,每個人都有散席的那天,不管是你關心著的人,還是關心著你的人,就像歌中唱的那樣,眼淚歡笑全都會失去,一切全都會失去!
我低頭看向蘇亞文,說:“那真是遺憾,我們同校為友的生活就要結束了。”
蘇亞文臉上有一種失落的情緒浮現。
我很難過,麵對無法回應的感情,我無從安慰。
這天晚上,我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我慌忙打開書包翻出手機,發現是沒有顯示名字的一串數字,有種直覺告訴我,這個電話是徐嘉陽打過來的。
回憶起來,我似乎很久都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了。
我們從開始聊天到現在,僅有的聯係也隻限於QQ,我從來都沒有告訴他我是誰,他又怎麽會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是不是我想多了?也許這根本就是一個陌生的打錯了的電話。我靠著路邊的欄杆,緊緊握著手機,看著手機屏幕不停地閃動,最後戛然而止。我終於鬆了一口氣,可是在如釋重負過後又感到一絲遺憾。
我剛準備把手機收起來,手機屏幕一亮,一條短信進來了,還是那個號碼。我猶豫了一下,終於翻開手機看。
好半天,我隻能聽見自己慌亂緊張的呼吸聲。
“我是徐嘉陽,一直和我聊天的人是你嗎?”一句“是你嗎”喚起了我對他長久以來所有的想念和無謂的等待。
是我,是我,怎麽不是我!我恨不得直接回撥過去,大聲告訴他,我就是那個一直偷偷喜歡著他的小笨蛋。可是,誰能告訴我,徐嘉陽為什麽會知道我的電話號碼?
所有的情緒一時無法控製,一齊往心裏湧,可是手指隻摁下一個字:“嗯。”
天氣預報說今晚會有特大暴雨,果然,狂風過後沒有多久,豆大的雨滴狠狠砸了下來,街道上頓時白花花一片雨霧。
我躲在屋簷下,閉上眼睛,仿佛到了世界盡頭。
伴著強勁的雨聲,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接通電話的瞬間,兩個人都有一些尷尬。那邊徐嘉陽輕輕地說著,好像是自言自語一般:“我考音樂學院的分數出來了,通過了,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很想第一個告訴你。”沉吟了一下,他說,“對不起,最近我沒有上QQ,現在我在北京。”
大雨傾盆,我的視線一片模糊,眼淚就這樣毫無征兆地流下來。望著無邊無際的雨夜,我滿心都是離愁。
“你那邊在下雨嗎?我聽到了很大的雨聲。”徐嘉陽問。
抹了一把眼淚,我說:“嗯,很大很大的雨。”
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我心裏忽然隱隱約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果然,他開口說:“校慶那天晚上,在花壇後麵的人也是你,對不對?”他沒有等我回答,就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自私,隻看得見自己的夢想?”
“人都是自私的,況且我不覺得為了自己的夢想去奮鬥和追尋有任何過錯。”
電話那邊忽然就不說話了。我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了李希媛。我並不知道他們的過去,但是從和他聊天的隻字片語中我模模糊糊猜想得出他們大概是吵架了。
風吹在我打濕的小腿上,涼涼的。這樣冷清的夜裏,我忽然很想說一些安慰他的話,可是又找不到什麽話語去安慰他,隻好跟著他一起輕輕歎息。
他反倒是笑起來:“你幹嗎歎氣啊?對了,蘇打綠一個星期以後會在我們那裏的體育館開演唱會,我過幾天會回去,和我一起去看吧?”
我已經忘記是怎麽掛斷電話的了。回到家,我拖著疲憊的身子洗完熱水澡就躺到了**。
我打開電腦,登錄QQ,看到徐嘉陽的簽名已經改了:“六月,蘇打綠演唱會,不見不散。”
我親愛的少年,你一定是個魔術師,施了一個魔法,讓我遇見你,喜歡上你,卻又不忘記提醒我,魔法也有過期的時候。
我很清楚自己到底站在什麽樣的位置,可是沒有勇氣說出來,因為我愛得那麽倔強,同時又那麽孤單。
一直以來,我的愛,在自己麵前這樣勇敢,在他麵前卻很懦弱。
我記得電話的最後,我站在夜色深沉的長街上,看著路燈小小的白色光亮,然後聽見自己用低低的,低到塵埃裏去的聲音說:“好。”
演唱會的當天,我發短信給徐嘉陽,告訴他我在會場裏麵等他。
我早早就來到體育館馬路的對麵。
體育館門口豎立著巨大的廣告牌,上麵印著很大的宣傳語,即使是商業手段,也能讓人充滿無限期待。
四處都是人潮,小販兜售著熒光棒,甜蜜的情侶手挽手,還有狂熱的歌迷派送歌詞傳單或是宣傳語,所有人都充滿了無限的幸福。
遠處氣勢宏大的體育館,被今夜的繁華渲染得燈火通明。
在人群裏,我終於看到了徐嘉陽,他還是那樣異常亮眼。我一步一步朝著他靠近,幸福仿佛就在前麵觸手可及的地方等待著我。突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我停在了徐嘉陽身後不到一米的距離。
隻聽見他焦急地對著電話說:“希媛,你在那裏等我,我馬上過來。”
眼看隻有一步的距離,他投下的身影和我的相觸,卻又瞬間錯開,成了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傷痛居然來得如此徹底。
失約的演唱會,我一個人買票進了會場。
那天晚上,電話一直響個不停,我沒有接,隻是毫無目標地拚命跑,好像在極力掩飾著什麽,好像想把所有無處訴說的愛戀掩埋在夜晚之中。
當我停下腳步,置身在城市繁華的大街上,眼前浮現的影像卻是那個女孩子——就是那天頒獎典禮上叫李希媛的人。徐嘉陽溫潤如玉的眉眼,李希媛燦爛如花的笑靨……在這一夜之間,美夢被硬生生地阻斷了,遠方都化為一團模糊不清的重影,我再也不能去思考什麽。
忽然間,我覺得臉上濕漉漉的一片,嘴角卻揚起了微笑。
原來,暗戀一個人,是不能這樣去聽一場充滿回憶的演唱會的。
那一夜很長,長到永遠不會過去一般。
第二天我去注銷了自己的手機號,關掉了那個專門為徐嘉陽申請的QQ號碼。我告訴自己,一切都隻是一個夢。
聖誕節的時候,蘇亞文從澳洲給我寄來一張照片還有一份聖誕禮物。
照片裏麵他抱著一隻袋鼠,笑得燦爛無比。拆開包裹,裏麵是一雙非常溫暖的“UGG”澳洲大羊毛鞋。
卡片裏麵有蘇亞文熟悉的字跡,他說:“蕭瀟,澳洲的陽光很溫暖。你是否還窩在自己的口袋裏麵冬眠?”我不禁輕輕彎起嘴角。
最後的署名是:“想念你的蘇亞文。”
心中一動,我想起眨眼之間,蘇亞文去澳洲已經快一年了。
原來一年也不過在彈指之間便匆匆走過。
12月24號淩晨整點鍾聲響起的時候,我沒想到會接到蘇亞文的電話。
他說:“蕭瀟,有沒有收到我送給你的聖誕禮物?”
我愉悅地笑了:“有啊,有啊!這裏的冬天冰天雪地,你倒好,可以曬著澳洲陽光慵懶地過聖誕節。”
“誰叫澳洲的聖誕正值仲夏……”他沉默了一下,忽然問,“蕭瀟,徐嘉陽有沒有找過你?”
這個名字已經一年沒有誰再提過,蘇亞文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將往事全部掀起。
過了很久,蘇亞文才開口說:“對不起,蕭瀟,我沒有告訴你,其實徐嘉陽來找過我。就在那年校慶過後的一個星期——那個牌子是他撿到了——可是我沒有告訴他我認識你。”
“你說什麽?”我忽然覺得蘇亞文的聲音變得有些遠。
他說:“是真的,蕭瀟。本來我以為隻是巧合,可是你變得越來越敏感,開始我以為你終於察覺出我對你……不過,也隻是我想多了。那次上計算機課,我趁著你去廁所,好奇之下點開了你的QQ,看到了你給徐嘉陽的留言,這才明白其實一切都不是巧合,原來你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徐嘉陽。”
“別說了。”我拿著手機的手開始發抖,“蘇亞文,不是巧合,以前的所有都不是巧合,隻不過是一場誤會。”
一場天大的誤會!我本來就不應該和徐嘉陽有任何牽扯,一切的事情隻不過是我自己的一相情願而已。
蘇亞文說:“是因為李希媛吧?我知道你很在意李希媛,不然你那時候也不會一次次聽到她的名字就表現得很難過。但是,蕭瀟,她不是徐嘉陽的女朋友。”
“你說什麽?”
一天之內,經受了太多的衝擊,我幾乎要被擊潰了。
“我也是最近才從以前的同學那裏知道的。當時徐嘉陽是為了幫李希媛避開一個男生的追求,才故意在別人麵前和李希媛走得那麽近的,其實他們之間隻是朋友……就像我們一樣。”這時,蘇亞文的語氣透著一種無奈而婉約的哀傷,“所以,後來我用你的QQ給他留言,告訴他你就是校慶時的那個女孩,也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了他。難道他後來一直都沒有找過你嗎?”
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因為遺憾還是失落,我心中有一種深切的感傷。
想著曾經那樣矛盾而自卑的自己,那樣卑微的暗戀……這又能怪得了誰呢?
眼眶裏麵有淚,仿佛沉積了多時,就要簌簌地落下來。
我有種感覺,很奇異,仿佛過往的一些東西順著那些淚水慢慢從我的身體中解脫出來,彌散到了空氣裏。我心中微微一動,竟覺得輕鬆了很多。
再深切的思念,再難忘記的人,不管是失之交臂,還是相伴一程,那些記憶,都會隨著時間塵封……
午後,溫暖的陽光下,我坐在出租車上。司機把電台聲音開得很大,聽著一個叫“我的青春校園”的節目,節目的嘉賓似乎是當下最火的新生代歌手。
主持人問:“徐嘉陽,你有沒有難以忘記的青春故事呢?”
“嗯,我曾經鼓起勇氣約過一個女孩子一起去看演唱會。”
主持人問:“那她去了嗎?”
徐嘉陽笑著說:“不知道,因為那天晚上我臨時接了一個電話,我的朋友遇到一點兒麻煩,所以我就趕過去了。”
徐嘉陽沉默了一下,說:“我朋友被搶劫了,我陪她去報了警。之後不管我怎麽打那個女生的電話,她都沒有再接,後來那個號碼就變成了空號。我想,她肯定對我很失望吧……”
主持人感歎了一句:“那真的是很遺憾。聽說新專輯裏麵有首歌是你自己寫的,是和這個女生有關嗎?”
“嗯,是為她寫的。我想謝謝她曾經給我的鼓勵,陪我走過那段最茫然的時期……希望有一天她能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聽見這首歌。”
主持人故弄玄虛地問:“這首歌叫什麽名字呢?”
這一刻,我仿佛看見了徐嘉陽雙眸裏堅定的溫柔……
“《我願為你唱這首小情歌》。”
動人的旋律響起。
“失約的演唱會,一個人的夜晚,我懷著自信與夢想,一意孤行地踏上這個舞台。偌大星球,茫茫人海,偏偏遇見你,寧靜中你翩翩走來,帶走六月驕陽。時光匆匆,我願為你唱這首小情歌……”
聽到音樂,我的眼淚幾乎是立刻就落了下來。
車窗外的天空是蔚藍色的,萬裏無雲,我心底那片陰霾好像也隨之慢慢地淡去。
每當我聽到這首歌,然後想起一些欲說還休的故事,心裏就會默念著那個名字,懷念起那個目光深邃的男生,然後深深地將他的模樣刻進我敏感的中樞神經內。
我是陽光,因為你是徐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