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隻對你有感覺
從花園跑出來之後，我跟在費存宇後麵，亦步亦趨地走著。他一直拉著我的手，再也沒有鬆開，我的手心開始微微出汗。費存宇倒是毫不在意的樣子，牽著我向大門口走去。
我時不時看他兩眼，發現他似乎心情不錯，竟然還哼起歌來。
費家的司機開著轎車停在門口等我們，費存宇一句話都沒有解釋，示意我上車。
我們坐車直接回到了費家，看見熟悉的別墅和花園，我立刻放鬆下來。
今天這場舞會，我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尾。
我沒想到會在那裏遇見貴族小學的同學，更沒想到她會揭穿我的身份，甚至利用我家已經破產的舊事嘲諷我如今的落魄。
更令我驚訝的是，在我最窘迫的時候，費存宇就像保護公主的王子一樣出現在我身邊，保護了我最後的尊嚴。
經過這一連串混亂的事件後，我身心俱疲，隻想趕緊回自己的房間，換下這身華麗的小禮裙，泡個熱水澡，好好休息。
但費存宇似乎不打算放我走，我們剛下車，他便牽起我的手，不由分說地向別墅後麵的景觀湖走去。
我們坐在湖邊的長椅上，費存宇應該有話想對我說，但是他一直神色古怪地望著月光下的湖泊。
我想他特意把我拉到這裏，應該是想對我解釋剛才在派對花園發生的那些事情。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遲遲沒有開口，我也不好意思主動提起，隻好低著頭數地上的草，氣氛一度很尷尬。
湖邊吹來一陣陣晚風，我一直呆呆地坐著，越來越困。
唉，他有什麽話想說，就快點說出來啊！我很累了，很想趕緊泡個熱水澡，爬上床睡覺啊。
“百繪。”就在我快要對這沉悶的氣氛忍無可忍的時候，費存宇終於開口了，“你會不會覺得，我剛才表現得很奇怪？”
我驚訝地看向費存宇，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老實說，這段時間以來，他對我的態度就一直很奇怪，無緣無故就會突然冒出來找我碴。
隻不過今天晚上，他的舉動似乎比以往更加古怪。他為了維護我而當眾教訓欺負我的女生，緊接著把我帶到薔薇花園裏，當著戴綸的麵向我強勢表白，而且……他竟然吻了我！
沒錯，費存宇吻了我，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
一想到那個溫柔又霸道的吻，我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之前他吻過的地方似乎還隱隱發燙。
費存宇見我低著頭半天不說話，有點緊張地撓了撓頭，耳根微微泛紅，說道：“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我很奇怪，你一定很想問我為什麽會吻你吧？其實我對樂顏……”
“停！你別說了。”我打斷他的話。
聽到樂顏的名字，我忽然心情很糟。他該不會想告訴我，他吻我隻是想要安慰我，他真正喜歡的人還是樂顏。如果他想說的是這些，我才不要聽呢！
“你聽我說完，百繪。”
“我不想聽。”我轉過頭，不想讓他看見我受傷的表情。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他執拗地握住我的手，“我承認我最近的行為很奇怪，因為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在乎你了。每當我看見你和別的男生相處，特別是跟那個戴綸走在一起時，我的心情就會莫名變得很惡劣，脾氣也變得很暴躁，所以才會一直故意找你麻煩，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因為我在乎你，所以才會變得這麽奇怪。”
他的坦然讓我心頭一震，我緩緩轉過頭，呆呆地看著費存宇。
原來他這段時間鬧別扭是因為在乎我，他不喜歡我和別的男生相處，是因為我才吃醋？
“百繪，我現在才發現，我對樂顏的感覺並不是真正的愛情。其實她早就正式拒絕了我的追求，但奇怪的是，被她拒絕了，我一點也不傷心難過，反而在得知戴綸追求你的時候，我的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難受。”
我歎了一口氣：“既然你和樂顏已經說清楚了，那為什麽今晚你和她會一起出席舞會？”
“是因為樂顏想趁這個機會見一下戴綸。”費存宇望著漆黑的夜空，“你還記得在海島別墅裏，他們站在客廳裏說的那些話嗎？”
我微微一怔，疑惑地問：“那些話，你……都聽見了嗎？”
他點點頭說：“當時我就站在你身後不遠的拐角處，我都聽見了。”
“我以為你沒聽見。可是當時你為什麽不去找樂顏問清楚？為什麽要假裝不知道這件事？”
我沒有想到費存宇竟然聽見了那段對話，而且之後他還故意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在聽到樂顏說的那些話後，他心裏一定很難受吧？
費存宇這個大傻瓜，他幹嗎要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一切？
我反握住費存宇的手，輕聲說道：“傻瓜，聽到真相後你一定很傷心吧？既然樂顏已經拒絕你了，你也別再去想那些事。”
“我才沒有因為樂顏的事情感到傷心，倒是因為你的事情……”他有點鬱悶地撇了撇嘴，“你真的在和戴綸交往嗎？你不會真的喜歡他吧？”
咦？怎麽突然扯到我和戴綸的事情上來了？他不會真的相信戴綸剛才說的那些話吧？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輕笑了一聲。
“笑什麽，快回答我的問題！”
我到底喜不喜歡戴綸？
我轉了轉眼珠，不禁回想起這些日子以來，戴綸為我做過的所有事。自從向我表白後，他開始天天接送我，送我小禮物，無微不至地照顧我。
他的確為我做了很多事，我非常感動，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打動了我的心。捫心自問，我是否真的喜歡戴綸，答案隻有一個——
見我一直沒有回答，費存宇心急地扯了扯我的手臂。我眨了眨眼睛，故意賣起關子，含含糊糊地回答道：“戴綸……是一個很好的人。”
費存宇立刻皺起眉頭說：“他是好人？他哪裏有我好？他個子沒我高，長得沒我帥，肌肉沒我結實，手指沒我修長，連家裏的仆人都沒有我家多……”
哈哈！虧他想得出來，居然跟戴綸比誰家的仆人多。這位大少爺還真不是一般的幼稚！
不過費存宇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隻是說戴綸是一個好人，他幹嗎表現得這麽激動？我勾起嘴角，心想：這家夥，十有八九是在吃醋。
“你想知道他哪裏比你好嗎？”
“他怎麽可能比我好？”
我瞟了他一眼，笑著調侃：“他頭腦比你好。”
“你……”費存宇猛地站起來，氣呼呼地指著我，半天沒有說出話，幹脆甩手扔下我跑了。
“喂，你真走啦？我開玩笑的。”
看著他生氣離去的背影，我哭笑不得，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個大草包，就連我的故意調侃都聽不出來。他果然還是非常介意我對戴綸的看法，看來以後在他麵前，我要少提戴綸才行。
一陣夜風拂過，我穿著單薄的小禮服，感到一些涼意。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擺，準備回房間。
這時，我的手機鈴聲響起來，我拿出手機一看，居然是戴綸打來的電話。
這個時候他打電話來幹什麽？
我按下接聽鍵：“喂？”
“百繪？”戴綸試探地問道，“你還好吧？”
“很好。”我疑惑地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沒有，你沒事就好。剛才費存宇突然拉著你跑了，我擔心你出什麽事。”
戴綸真是個有心人，因為擔心我出事，還特意打電話來問我。
我有些感動，笑著說：“你放心，我沒事。謝謝你，戴綸。”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他話題一轉，問：“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他指的是哪件事？
我想了一會兒，驀地反應過來：“哦，戴綸，我正打算跟你說這件事呢。”我斟酌了一下才開口，“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但我想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好，至於交往的事情，我認為我們在一起可能並不合適。”我盡量婉轉地拒絕了他的追求。
電話那頭安靜了好一會兒，但與我想象中相反的是，戴綸並沒有因此而失望，而是舒了一口氣。
我立刻明白過來，戴綸也許並不是因為喜歡我才追求我，所以當他聽見我拒絕他時，反而鬆了一口氣。那麽如果我真的答應了他的追求，豈不是給他造成了負擔和困擾？
想到他和樂顏兩人的對話和每次見麵時奇怪的氣氛，我有一種直覺，其實戴綸仍然對樂顏存有感情，隻是他不願意麵對自己的內心，承認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感受。
“戴綸。”我打破沉默說，“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你沒有必要把自己困在那些不愉快的記憶中。也許你敞開心扉，會發現很多事情並不是無法挽回的。既然你心裏對樂顏仍有感覺，為什麽不敞開心扉找她好好談一談呢？”
“你說這些幹什麽？是樂顏托你來當說客的嗎？”他的語氣忽然變得很冷淡，“我和樂顏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不用你操心。既然你沒事，那我掛了，再見。”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我聽著“嘟嘟”的忙音，無奈地聳了聳肩：“唉，這兩個人明明還對對方有感情，為什麽就是不肯和好呢？再這樣賭氣下去，最後隻會錯過相愛的機會，真是得不償失。”
我突然反應過來，我自己的事情都還沒有整理清楚，哪有閑情逸致去管別人的閑事啊？
我歎了一口氣，踩著高跟鞋慢慢地往別墅走去。
可是剛走幾步，腳開始疼起來。唉，一定是太久沒穿高跟鞋了，腳好痛啊！
我皺了皺眉頭，索性把鞋脫下來提在手上，赤著腳踩在草坪上往前走。
“花百繪，你在搞什麽啊？我在屋子裏等了很久，你怎麽不跟我一起回別墅？”費存宇此時突然出現，嚇了我一大跳。
“你大晚上突然出現，想嚇死我啊！”我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
他看見我光著雙腳站在地上，不悅地皺起眉：“你怎麽不穿鞋啊？”
“穿高跟鞋走路腳很疼啊。”
“笨蛋！先去旁邊的長椅上坐著，我讓仆人給你拿雙拖鞋來。”
“不用了。”我滿不在乎地說，“我又不是什麽嬌氣的大小姐，這麽一段路，光腳走過去就好了。”
費存宇完全不理會我，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我搶下他的手機說：“行了，不要小題大做！”
他看了我一眼：“拜托，你也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好不好！晚上光著腳在湖邊走路，萬一感冒了怎麽辦？”
“剛才還和我吵架，轉身就走，現在又假裝關心我。”我不滿地嘟囔道。
“我以為你會跟著我一起回屋啊，誰知道我在客廳裏等了半天還沒有見你跟上來，才特意回來接你的！還有，我是真的關心你，我跟那個隻會做表麵功夫的戴綸可不一樣，你以後不許把我和他相提並論！”
真幼稚，他居然還在介意我剛才說過的話。
我笑了一聲，忍不住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你看吧，我就說了會感冒。這裏是湖邊，晚上的風特別涼。”他一邊埋怨，一邊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
他細心體貼的動作，讓我的心中滿是感動。
為我披上衣服後，他又轉過身，在我麵前蹲下來。
咦？他這是要幹嗎？
“發什麽呆啊？快上來，我背你回去。”
啊！費大少爺居然主動提出要背我回去？
見我愣在原地，他轉過頭催促道：“快點啊，你傻站在湖邊吹風不覺得冷嗎？”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這是費存宇第一次提出要背我。
我的心怦怦直跳，臉上依舊保持鎮定的表情，心裏卻喜滋滋的。我勾了勾唇角，趴在他背上。
費存宇將我背起來，往別墅方向走去，邊走邊說：“你看上去這麽瘦，背起來還挺重的。”
竟然敢說我重！
被戳到體重的死穴，我不滿地拍了一下他的背：“嫌重就放我下來，誰稀罕你背啊！”
“你別亂動，我隻是說有一點點重嘛，你的身材還是很勻稱的，起碼我喜歡。”
“哼！”我冷哼了一聲，心裏卻甜蜜蜜的。
就這樣，我們一路鬥著嘴，慢慢地走回別墅。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因禍得福，舞會之後，我和費存宇的關係竟然好轉了。
回想起之前跟他冷戰的那段時間，我們雖然同住一個屋簷下，天天見麵，卻賭氣似的故意把對方當成空氣，視而不見。
而現在……
結束冷戰後，我們立刻進入習慣性的鬥嘴狀態。每天見麵吵上幾句，似乎已經成為我和費存宇之間最熟悉的相處方式了。
下午一點，我像往常一樣打算出門去麵包店打工。自從在電話裏正式拒絕戴綸的追求後，他再也沒有主動聯係過我，更別提每天開車來接送我了。於是，我又回到了每天擠公交車去打工的生活。
想到要在烈日下擠公交車，我不由得發出一聲歎息。
我背著包，走到門口。費存宇端著一杯冰激淩路過客廳，看見我站在門口歎氣，好奇地問：“幹嗎愁眉苦臉的啊？”
我當然不會向他抱怨，那不是顯得我太嬌氣了嗎？
“沒事，我要出門了，拜拜。”
“等等！這個時候外麵太陽這麽大，你出門做什麽？”他想了想，大步走上前，“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要去麵包店做兼職？”
“是啊，怎麽了？”
費存宇十分別扭地說：“你不要去做兼職了。”
我一頭霧水地問道：“為什麽？”
“你看，今天太陽多大，氣溫有四十度，萬一你在路上中暑暈倒了怎麽辦？”
我對他翻了一個白眼，說道：“難道因為天氣熱，我就不去做兼職嗎？”
“反正你今天不要去。”他頓了頓，接著說，“以後也不要去了。”
“我不去打工，怎麽存錢交房租啊？”
“你現在住在我家，我又不要你交房租，還免費提供三餐加夜宵。而且你給我做甜點，我也發了薪酬給你，你幹嗎一定要去麵包店打工？在那種地方做事多累啊。”費存宇說得理所當然。
這家夥果然是當慣了尊貴的大少爺，根本無法理解我們這種普通人獨立生活有多困難。
就算我現在不愁吃住，但是還要為贖回別墅攢錢，更何況我又不可能一輩子住在他家。等我存夠錢，在學校附近找到合適的房子後，我還是會搬出去住，到時候的生活開銷會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我要為將來做打算，努力打工多存錢！
當然，這種事情我不想這麽早告訴他。
“我快遲到了，不跟你囉唆了。”我朝他揮手道別。
費存宇抓住我的手說：“都告訴你不要去了，你不就是想掙錢嗎？我付你兩倍的時薪，留在家裏，隨便你做什麽事情。就算隻是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我也會付給你雙倍時薪。你不要出去打工了。”
費存宇怎麽啦？突然開始鬧脾氣，這位大少爺難道是錢多到沒地方花嗎？居然提出這麽無厘頭的要求。
我甩開他的手說：“費存宇，別鬧了，打工時間要到了。”
他卻固執地再次抓住我的手，有些生氣地說：“都說了叫你今天別出門，你要打工掙錢對不對？替我打工能賺更多的錢，你為什麽要拒絕？”
他見我還在猶豫，終於忍不住大聲喊道：“你每天都去做兼職，萬一又遇見追求者怎麽辦？”
我愣了幾秒，這才恍然大悟，“撲哧”一聲笑出來。
原來費存宇是擔心有人追求我，所以不讓我出門打工啊！
哈哈，他也太可愛了吧！平時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原來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是會產生危機感的啊。生怕我被別人搶走嗎？哈哈！
說出了真心話，費存宇似乎有些害羞，臉微微泛紅。
“你笑什麽？”
“沒什麽。”我收起笑容，“那就這麽說定了，別忘了付我薪水。”
“你也一樣，不準去做兼職。還有，未經過我的同意，不許到處亂跑，你的所有時間，我都買下了。”
“知道了，大少爺！”我笑嘻嘻地一口答應了。
費存宇說讓我待在家裏替他打工，其實除了做甜點，他壓根沒有安排其他工作給我。
於是，餘下的暑期時光，我每天宅在別墅裏。除了定時為費存宇準備甜點，其餘時間都由自己支配，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在家享受自由的同時還能拿到雙倍薪水，日子過得悠閑又自在。
費存宇似乎對此十分滿意，每次看見我時都露出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每當看見他的笑容，我的心也暖暖的。
就這樣，半個月過去了，明天就是開學的日子了。
吃完晚餐後，我剛回到房間，打算整理明天開學要用的東西，忽然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自稱是貴族學院校辦處的工作人員，通知我轉學手續已經辦妥，請我明天準時到學院某係辦公室報到，領取學生證及校服。
什麽？我明天就要轉到費存宇就讀的貴族學院了？還跟他同一個係同一個班級？我之前怎麽不知道這件事？
我壓根沒申請過轉學啊，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我聽得一頭霧水，連忙向電話那頭的人詢問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得到的答案令我更加詫異。
原來在一個星期前，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有人向貴族學校申請辦理了我的轉學手續，把我從原來的平民學校轉到貴族學院。
現在手續已經辦好，校方通知我開學後直接去貴族學院報到就行了。
電話那頭的人向我解釋清楚後便掛斷電話，放下手機的一刹那，我立刻猜到這件事情是誰幹的了。
我站起身，朝費存宇的房間走去。
他正打算出門，看見我站在門外，愉快地衝我眨了眨眼睛，問道：“有事找我嗎？”
“你是不是偷偷把我轉到進你們貴族學院了？”
“是啊。”費存宇理所當然地回答道，“我覺得你還是一直待在我身邊比較好，省得那些蒼蠅一直盯著你這顆有縫的雞蛋。”
“你說誰是有縫的雞蛋啊！”我雙手叉腰，怒視著他。
“我……”他轉了轉眼珠，轉移話題，“反正你轉入貴族學院又不吃虧，你放心，學費我會幫你交清的，你隻要乖乖待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就可以了。”
“幫我轉學前，你怎麽不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見？你不要隨便幫別人做決定，轉學又不是一件小事！”
他驚訝地看著我說：“花百繪，我是一片好心。難道你不願意進入貴族學院，每天和我一起上學嗎？”他忽然眯起雙眼，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你不願意每天看見我嗎？”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為什麽不願意入讀貴族學院？“
“我不是不願意，隻是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我希望你以後做決定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尊重一下我的個人意願。”我撇了撇嘴，有些無奈地說，“明天就要開學了，現在想改也來不及了。看來明天我隻能跟著你一起去你們學校了。”
看見我屈服，費存宇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就對嘛，而且我們學院比你原來那所平民學校好多了。環境又好，教授又都是從國外請來的，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啊？”
想起之前在仲夏舞會上發生的不愉快事件，我喃喃自語道：“萬一又碰上舞會上那些女生……”
“這個你不用擔心，跟我在一起，誰敢欺負你？而且我們以後可以一起上學一起回家，這樣不是很好嗎？”他揉了揉我的頭發，“我還有事，先走了。記得有事隨時打我電話，當然沒事也可以發短信給我。”
他衝我眨了眨眼睛，帥氣地走出房間。
他前腳剛走出去，我立刻舉起雙手貼在臉頰上。
我的臉好燙啊，剛才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是怎麽回事？不就是被他揉了一下頭發嗎？我幹嗎這麽害羞？居然還臉紅了。
我捂著臉跑到門口，目送費存宇離去的背影，心裏十分甜蜜。
第二天，開學日。
早上我坐上費存宇的私家車，和他一起來到貴族學院。
時隔多年，我再次踏入貴族學院的大門，莫名地有些緊張。
我已經不是當年花氏財團的千金大小姐了，於是我開始擔心自己能否適應貴族學院的生活。
不過，好在費存宇一直陪在我身邊，處處照顧我。
他帶我到係辦公室報到，又領著我走進教室，把我介紹給其他同學認識。礙於費存宇的家族權勢，很多同學表麵上對我客客氣氣的，但是一轉身便竊竊私語，討論我的家庭背景。
每次聽到那些議論聲，我就會默默地待在費存宇身邊，好像隻要有他，我就會變得很安心。
就這樣過去了半個月，我漸漸適應了貴族學院的學習環境。
這些天來，我和費存宇每天一起上學，一起回家，形影不離，感情自然而然更加親密。
這讓我想起當初我幫費存宇製訂計劃追求樂顏時，其中最重要的一招就是讓他與樂顏形影不離……
想到這裏，我不禁想起我似乎很久都沒有見到樂顏了。
上次見到她，是在學院的仲夏舞會上，在那之後，我們好像就再也沒有見過麵了，這些天我甚至沒有聽費存宇提起過“樂顏”這個名字。
真奇怪！
樂顏明明也在這所學院就讀，按道理應該時常能看見她才對，可是自從我轉學進來後，竟然一次也沒見過她，也不知道她最近過得怎麽樣。
我和戴綸理清彼此的關係後，成為普通朋友，一直保持著聯係。我嚐試過旁敲側擊地向他問起樂顏的事情，但他都避而不答，或者幹脆岔開話題。
看戴綸的反應，他和樂顏之間的關係似乎仍然很僵。他們之間存在那麽多誤會，但是如果彼此仍然愛著對方，為什麽不能靜下心來好好談談，解開心結呢？反倒是我這個局外人，一直為他們的事情著急。
今天下午沒課，費存宇跑去棒球場跟朋友們比賽，我對棒球完全沒興趣，便沒有跟去。
我一個人待在教室裏覺得無聊，想了想，決定去圖書館消磨時間。
剛來到圖書館，我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晃而過，向走廊另一邊的電梯走去。
我遲疑了一下，陡然反應過來。
“咦？那個人好像是樂顏。”真是巧了，剛剛還在想她的事情，竟然就遇到她了。
“嗨，樂顏，好久不見！”我走向前，跟她打招呼。
她卻好像沒聽見我說話一樣，低著頭走進了電梯。
我茫然地看著電梯門關上，忽然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原本光彩照人的樂顏，今天看上去似乎憔悴了許多，整個人無精打采的，像是丟了魂似的。我跟她打招呼，她都沒有反應。
我盯著電梯的顯示屏看，十幾秒後，它停在了頂樓。
頂樓是天台，樂顏去那裏做什麽？
我思索了片刻，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於是我按下按鈕，乘坐電梯來到頂樓。
推開天台的門，頂樓的風呼呼地灌進來。
我向前跑了幾步，在天台的邊緣發現了樂顏的身影，她正靠在欄杆邊哭。
她默默地流著淚，偶爾發出幾聲啜泣。她好像瘦了很多，靠在欄杆邊，白裙飄曳，顯得她更加單薄。
我不知道樂顏跑到天台上來究竟要做什麽，隻好不動聲色地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哭了一會兒，樂顏幹脆趴在欄杆上，眼神空洞地盯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
我向前走了一步，奇怪的是，樂顏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我在她身後。
我的神經頓時繃緊，一個可怕的念頭冒了出來。
天啊！她該不會想跳樓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我當機立斷掏出手機，打電話通知戴綸，但是他關機了。沒辦法，我隻好打給費存宇，告訴他十萬火急，讓他趕緊去找戴綸，把他帶到圖書館的天台上。
一聽事態緊急，費存宇立刻答應去找戴綸。
掛了電話後，我慢慢地走向樂顏，小聲地叫她的名字：“樂顏。”
聽見有人喊她，樂顏緩緩抬起頭，轉過身，看見是我後，急忙伸出手擦了擦眼淚，問我：“你怎麽也在這裏？”
我一邊向她靠近，一邊回答：“我剛才在樓下跟你打招呼，你都不理我，我就跟著你上來了。”
她警惕地說：“你找我有事嗎？沒事的話，就別再跟著我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邊，說道：“樂顏，你不要激動。你先站過來一點，別靠在欄杆上，你站在那裏很危險。”
她眨了眨眼睛，茫然地說道：“你在說什麽啊？你不要過來，我剛哭過，眼睛很腫，太丟人了。”她用手遮住臉，身體往後傾斜，靠在欄杆上。
天啊！她這是打算跳了嗎？
想到這裏，我再也顧不上其他，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拉住她。
樂顏猝不及防地被我抓住，頓時失去平衡，栽倒在地上，一隻腳伸到了欄杆外麵。
“樂顏，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啊！”我死死地抱住她。
“花百繪，你在做什麽啊？快點放開我！”她驚慌失措地掙紮著。
“你別亂動！”我吼道，雙手緊緊地抱住她的腰，拚命把她從天台邊緣拉回來。
“花百繪？”
樂顏停止掙紮，呆愣地看著我，眼裏噙著淚花。
我把她拉到安全地帶，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對她說：“你有什麽想不開的非要跳樓？有什麽事說出來，我們想辦法解決啊。”
她疑惑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擦幹眼淚說：“我沒有想不開啊，你剛才不會以為我想跳樓吧？”
“你剛才站在欄杆邊，表情呆滯，眼神空洞，真的很奇怪。我怕你出事，所以才……”
她哭笑不得地說：“我隻是心情不好，想在樓頂吹吹風。你剛才突然跑出來拉住我，嚇了我一跳，差點就真的摔下去了。真是嚇死我了！”
她的話讓我徹底愣住了。
呃……難道是我想太多了嗎？樂顏根本不是為情所困，想不開才跑到天台來的，她隻是想上來吹風。
我尷尬地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樂顏也不說話，默默地低著頭。
我撓了撓頭發，偷瞄了她幾眼。剛才遠遠地觀察她，就覺得她整個人清瘦了許多，現在近距離看，覺得她更加憔悴了。
真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放不開，如果舍不得戴綸，為什麽不去找他說清楚，一個人跑到天台上暗自神傷又有什麽用呢？
我想了想，問她：“你還好嗎？”
“我沒事。”樂顏低著頭，一臉倦容。
“別硬撐了，有什麽事就說出來吧，一直憋在心裏隻會越來越傷心。”我猶豫了一下，接著說，“其實你和戴綸之間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
我的話音剛落，樂顏便抬起頭，驚訝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是他告訴你的嗎？”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先說明，我跟戴綸隻是普通朋友，其實他一直……”
我正打算告訴樂顏，戴綸其實也在留戀他們之間的感情，如果她有心想要複合，也許可以嚐試一下。
我還沒開口，樂顏卻突然說：“我知道他在想什麽，他不可能再愛我了。百繪，你知道嗎？我真的很絕望。”
我心裏咯噔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麽，會讓樂顏這樣堅強自信的女孩用上“絕望”這個詞？
“我拿了那張兩百萬的支票。”她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承認，我的確拿了戴綸的父親給我的那兩百萬，但那是有原因的。半年前，我媽媽病重，入院治療需要一大筆錢，但是我家根本沒有那麽多積蓄。我的父親很早就離開了我們，這些年來一直是媽媽照顧我，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卻沒有能力救她。所以當戴綸的父親來找我，提出讓我拿了支票後主動跟戴綸分手的要求時，我內心掙紮了很久。最終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我實在是走投無路，才選擇了收下支票，放棄我的愛情。”
“樂顏……”
我根本不知道她竟然承受過這樣的痛苦，於是我拉住她的手，想要安慰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樂顏神色淒涼，像是再也無法承受內心的痛楚了。
“我有什麽辦法呢？那兩百萬對我來說，意味著可以挽救我唯一的親人的性命。我無法做出其他選擇，但是這筆錢來得太晚，最後也沒有救回我媽媽。不僅如此，這筆錢還讓我徹底失去了戴綸對我的信任。”
“你向戴綸解釋過當時為什麽要拿那張支票嗎？”
淚水從她泛紅的眼眶中悄無聲息地流下來，她點了點頭說：“我向他解釋過，但他一直拒絕聽我的解釋。他說他不再相信我，我好像真的讓他徹底失望了。我們之間的信任已經破壞，戴綸他很明確地說不會再接受我了。”
“他真的這樣說了？”我猶豫了一下，“可是我覺得他似乎對你還有留戀。”
“不，我和他再也不可能複合了。我做了背叛我們感情的事情，他一定很恨我，才會毅然決然地說不會再愛我。百繪，我想我留在這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決定接受學院提供的交換生名額，去國外讀書。這段時間我沒有來學院，就是去辦理轉學手續。現在所有的手續已經辦好，今天下午就要走了。”
“什麽？”我詫異地問，“你馬上就要走了？你為什麽不再去試一試？如果戴綸還愛著你，你這樣離開豈不是很可惜？你們可以再好好談一談的。”
樂顏隻是輕輕地搖頭：“我找過他很多次了，為了挽回他，我甚至放下我的自尊心，求他聽我解釋。但是每次我想解釋的時候，我們倆都會莫名其妙地吵架，然後不歡而散。我已經失去了唯一的親人，現在連深愛的他也離開了我，我不想再留在這個讓我傷心的地方了。”
“樂顏，你再考慮一下，如果真的錯過……”
“百繪！”一個喊聲從我的身後傳來，打斷了我的話。
我轉過頭，看見費存宇和戴綸氣喘籲籲地朝這邊跑來。
戴綸顯然聽見了樂顏之前的那番話，他不顧一切地衝上來抱住樂顏。
“你為什麽不早點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
見到戴綸，樂顏的眼淚再也無法止住，她哽咽道：“我也想告訴你，我也試圖向你解釋過啊，可是你不願意聽。每次我想解釋，最後都會莫名其妙地吵起來。”她閉上眼睛，淚水不斷滑落下來，“戴綸，我累了，我沒有力氣再為自己爭辯什麽。我想，隻有我離開這裏，才能讓我們兩個人都得到解脫。”
“樂顏，你不可以走！”戴綸抱緊樂顏說道，“你為什麽沒有跟我說一聲，就決定跑去國外念書？不要去！我不許你去！”
“所有手續都辦好了，你不用再說了。我下午就離開，以後你也不會因為看見我而感到心煩了。”
“我說了，你不可以走！”戴綸的眼裏流露出濃濃的悲傷，“樂顏，你冷靜下來，我們好好談一談，我保證這一次不會再和你吵架了。”
“我們之前已經談過很多次了不是嗎？”樂顏絕望地搖了搖頭，“戴綸，這次我下定決心離開，你可以解脫了，以後我不會再煩你了。”
“樂顏……”戴綸愣了一下，求助似的望向我。
我剛想開口為戴綸說話，費存宇卻衝上來大吼：“樂顏，你幹嗎為了戴綸這種薄情寡義的人傷心？你別轉學去國外啊，留在這裏，我會照顧你的！”
這家夥怎麽淨添亂啊！
我趕緊拉住費存宇，小聲說道：“你能不能閉嘴啊？少說兩句，現在情況已經夠亂了。”
我把費存宇拉到一邊後，上前一步，勸說樂顏：“樂顏，就算最後一次，你也應該跟戴綸說清楚再離開這裏。否則就算你去了國外，還是會不安心，你會一直牽掛著這裏，牽掛著戴綸，不是嗎？”
“我願意，我當然願意！之前你向我解釋時，我一直打斷你，還跟你吵架，都是因為我太生氣了。當聽到我的父親說你因為錢選擇跟我分手時，我完全喪失了理智。因為太愛你，我根本無法接受你會因為錢而背叛我。”
“對不起，我知道我讓你受傷了。可是當時我隻能那樣選擇，我要救我的媽媽，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提到她的媽媽，樂顏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我站在一旁，被他們的悲傷情緒感染了，忍不住眼眶泛紅。
就在這時，費存宇握住我的手。我抬起頭，迷茫地看著他，他卻對我眨了眨眼睛，那眼神像是在說：“我是你的依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握住了我的手，我渾身暖暖的，心裏也安定下來。
戴綸眼神哀傷地望著樂顏，輕聲說道：“我也要跟你說對不起，之前我三番兩次故意說出那些傷害你的話，做出那些令你傷心的事情，還一直拒絕聽你的解釋，都是因為想報複你對我的背叛。可是我發現，報複你並沒有令我感到一絲快樂。看見你傷心的樣子，我隻會更加痛苦。”戴綸的聲音竟然有些哽咽，“對不起，樂顏，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我應該早一點告訴你，其實我早就原諒你了，隻是我不知道如何開口告訴你，我心裏最在乎的人始終隻有你。”
樂顏淚眼蒙矓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問：“可你不是說，你不再喜歡我了嗎？”
“那都是氣話。”戴綸急忙說，“我太生氣了，沒辦法控製自己，才會說出那些傷害你的話。我怎麽可能不喜歡你呢？我真的很愛你。”
樂顏看著對她完全敞開心扉的戴綸，久久不語。她的眼裏蘊含著哀傷、動情、喜悅和遲疑，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樂顏，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不要走，不要離開我，樂顏！”情急之下，戴綸抱住樂顏，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吻。
樂顏愣住了，睜大眼睛，任由戴綸吻她。漸漸的，她臉上的悲傷退去，露出欣慰的笑容。
戴綸也喜極而泣，緊緊地擁住樂顏，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尖，輕聲說：“答應我，不要走。”
樂顏點了點頭：“好，我不走。”
“取消出國計劃，剩下的事我幫你處理。留在我身邊，樂顏，我喜歡你！”
“戴綸……我愛你。”
樂顏抱著戴綸的腰，落下了幸福的眼淚。
看見這一幕，我心中滿是感動。樂顏和戴綸終於解開心結，重歸於好，希望他們能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我鬆了一口氣，轉頭瞟了費存宇一眼，他正動容地望著樂顏他們。意識到我在看他，費存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做了一個手勢，問我要不要先走。
還是給這兩人留一些空間吧。
我衝費存宇做了一個手勢，領會到我的意思後，我們便輕手輕腳地朝天台的門口走去。
我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感觸良多。
“看見有情人終成眷屬，連我這個外人都感到很幸福，很感動。”
“是啊，我也覺得很感動。但是有件事情很奇怪。”他睨視了我一眼，“戴綸不是在追你嗎？他火速和前任複合了，你高興什麽啊？”
“我早就拒絕他了。倒是你，你還跟樂顏交往過一段時間，這下失戀了，大美女樂顏被戴綸搶走了，你怎麽還笑得這麽開心？”
“你明知故問！”費存宇說道。
“我哪有明知故問？”
“百繪。”他握住我的手，一臉認真地對我說，“我……我喜歡你。”
這樣嚴肅的表情和語氣很少出現在費存宇身上，一瞬間，我有些出神。
“你應該早就感覺到了啊，我喜歡你，所以之前才會吻你。”
提到那個吻，我的臉微微泛紅，害羞地低下頭。
費存宇伸出手輕輕地捏住我的下巴，讓我抬起頭和他對視。
“我在很認真地向你表白，花百繪。為什麽我們都這麽沉得住氣，明明喜歡對方，卻沒有一個人說出來？”
雖然此時的氣氛很好，但我還是忍不住對他翻了一個白眼，有些不滿地說：“喂，表白這種事，難道不應該是男生主動的嗎？”
“所以我說出來了。”他的直白讓我羞得漲紅了臉，他卻渾然不覺，“剛才看見他們解開心結重新在一起，我忽然覺得，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大聲說出來，否則會錯過相愛的機會。”
“嗯。”我紅著臉點了點頭。
他似乎對我的反應很不滿意，皺著眉頭問：“你的反應怎麽這麽冷淡？我都向你表白了，你怎麽一點都不感動，你不喜歡我嗎？”
看他神色忐忑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傻瓜！就算你是草包，我也喜歡！”一種久違的幸福感朝我襲來。
費存宇愣了一下，終於反應過來：“算了，既然你是我喜歡的女孩，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草包的女朋友！哈哈哈！”他一把抱住我，臉上洋溢著愉悅的笑容。
我們站在樓梯間，緊緊相擁在一起。
一瞬間，我似乎忘記了一切，不再記得樂顏和戴綸，全世界好像隻有我們兩個人。
“無論發生什麽，我們都不會分開的。”費存宇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
我點了點頭，心中暖暖的。
我抱緊他，將耳朵貼在他的胸口，聽著那一聲聲令我怦然心動的心跳聲。
費存宇，就算你是大草包，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