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聖地亞斯的惡魔
1
夜晨星和池野攔了輛的士，然後又換了大巴士，幾乎坐了整整一夜，才終於找到地圖上的海邊。
“看這裏，地圖上標記的是那座小島！”池野指著地圖上紅色的標記對夜晨星說。夜晨星點點頭，知道此刻隻能去島上，那裏才是最終的目的地。
太陽已經東升，照亮了大海。
但是附近根本沒有船，人煙稀少，沒什麽人來這裏遊玩。沙灘也並不是白色的，到處散布著石頭和破碎的貝殼，整個海灘一片荒蕪。
兩個人正著急，看到不遠處有一條小漁船靠了岸，夜晨星費了很大的勁才讓那漁船的主人將他的舊漁船租給他們。
拉開發動機，小漁船朝著前麵的小島駛去。船身在平靜的海麵上激起白色的水花，夜晨星睜著布滿血絲的眼睛，不安地抿緊了嘴唇，池野也緊張地盯著小島。
船終於靠了岸，兩個人跳下船，上了岸。在這個小島上，到處都是高大的熱帶樹叢，草有一人多高，高大的植物葉麵寬大，仿佛一片片巨大的綠色雲朵被拉到了大地上。密林重重，隻有不知名的鳥兒在遮蔽日光的枝葉中鳴叫著。他們倆一邊看著地圖上的標記，一邊尋找著歐亞斯標記的“聖地亞斯之門”。
“就是這裏了。”當兩個人走到一片樹叢前時，池野停下腳步說。
“這裏？”夜晨星環視著四周，四周隻有樹木，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這裏是一處可以舉行黑暗魔法的地方。
“啊……晨星，你看那邊！”池野突然指著不遠處的一叢白色小花說，然後快步走了過去撥開那叢小花，拽起了一個東西，發出“嘩啦”一聲，池野驚喜地說：“這裏有個洞！”
夜晨星快步走過去，發現在那雜草叢生的地上，果然有一個巨大的洞。洞口上蓋著一個厚厚的木板門，木板門的把手正被池野握在手中。
“一定是這裏！”夜晨星說，“我們下去找找看！”
池野剛要說什麽，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風聲，接著一根木棒朝頭頂砸了下來。池野飛快地閃身躲開，木棒砸在大樹上，砸出一個白點來。
“是誰？”池野大喊著。
突然，從草叢中跳出了兩個凶神惡煞的人，叫喊著朝他們衝了過來。池野認出這兩個人是魔法社的社員，於是他攥緊拳頭猛地朝其中一個瘦高個兒的臉上砸了過去。瘦高個兒應聲倒下，仿佛一截木樁子。
“歐亞斯在哪裏？”池野拽著另一個人的衣領問。
“不，不知道……”那人結結巴巴地說，臉色鐵青。
池野伸出拳頭，捶在旁邊的大樹上，大樹發出沉悶的聲響，他咬牙切齒地問：“我再問最後一遍，歐亞斯在哪裏！”
“在，在，在石洞中……我什麽都不知道，不要打我啊！”
突然，一個拳頭朝池野揮了過來，夜晨星眼明手快地幫池野擋開，是那個瘦高個兒又爬了起來。
池野反身又用胳膊勒住了瘦高個兒，衝夜晨星大喊：“我在這裏應付他們，你趕快去找小夏，如果晚了就沒救了！”
夜晨星皺著眉頭，擔心地看著池野，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去做更重要的事情，於是順著洞口跳了下去。
2
洞內很滑，夜晨星一路滑了下去，一直到底才停下。
這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寂靜得可怕，隻有腳踩到幹枯的稻草時才會發出輕微的響聲。走廊的兩旁每隔一段距離就掛著一盞小小的黑鐵燭台，燭台上的老蠟燭正在燃燒著，發出微弱的橘黃色光芒，將整條走廊映襯得詭異神秘。
不知道池野怎麽樣了，他能夠應付歐亞斯的那兩個手下嗎？但現在也不是為池野擔憂的時候，他必須馬上找到夏未眠！
黑暗魔法可以吸取通靈者身上全部的靈力……被吸走靈氣的通靈者，會陷入沉睡……永遠無法被喚醒，直到死亡。
夜晨星打了個激靈，一陣可怕的寒意包圍了他。太可怕了，沒想到歐亞斯一直以來想要接近夏未眠，是有這樣可惡的想法！
借著走廊兩邊微弱的光，夜晨星朝前走著，睜大眼睛辨別著前麵的方向。路似乎隻有這麽一條，沒有任何分岔路口。
啊！有光！
夜晨星的心被猛地提了起來，瞳孔縮緊了。他快走了幾步，果然看到在走廊的前方，有淡淡的明黃色的光，偶爾還夾雜著藍綠色的光。
夜晨星飛快地朝前走去，那明黃色和藍綠色的光越來越清晰了，仿佛有一個小太陽藏在山洞深處似的。走到盡頭，再繞過拐彎處時，夜晨星停住了腳步，眼前的景象令他渾身發冷，愣在了原地。
不遠處是一塊很大的空地，空地一邊的石壁上突出一個十分平整的石台。石台的上方，懸掛著許多盞方形的燈，正朝下投射著明亮的光。黃色的、青色的、綠色的、紅色的……
這些光就是剛才夜晨星看到的那些刺目的光。
最令他震驚的是在石台上，站著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人，是歐亞斯！歐亞斯的前麵有一張冰冷的石床，他此刻正貪婪地注視著石床。石**鋪滿了幹花和幹草，在這些花草中央，躺著一個人。當夜晨星看清楚時，他感覺汗毛都豎起來了——
躺在石**的人，正是夏未眠！夏未眠緊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得如同白紙一般，仿佛已經沉睡了千年。
歐亞斯張開雙臂，手指在空中抖動著，仿佛在空中畫著某種文字。接著，歐亞斯從夏未眠頭的兩旁撚起兩朵幹枯的百合，然後在她的臉上比畫著。
夜晨星的腦海中閃過那本書上關於黑暗魔法的圖畫，其中最後一步就是眼前的這一幕！
天哪，黑暗魔法已經進行到尾聲了嗎？
那個日記本上記錄著，如果執行者念完了咒語，那麽黑暗契約就正式生效了，通靈者的力量將開始往執行者的身上傳輸。
“歐亞斯，住手！”夜晨星大吼了一聲，朝前跑了過去。他的聲音在安靜的山洞中如同一個驚雷，正全神貫注施展魔法的歐亞斯被嚇了一跳。他轉過頭來見是夜晨星，雙眼頓時睜大了，手中的幹花差點兒掉落。
“歐亞斯，你這個渾蛋，快點兒給我住手！”夜晨星大喊一聲，衝到石台前，歐亞斯卻飛快地伸出手，按動了他背後的一個紅色按鈕，一陣巨大的聲響之後，夜晨星被隔絕在咫尺之外，任憑他怎麽樣也無法再向前一步。
一麵巨大的透明玻璃牆擋在了夜晨星的麵前，夜晨星雙手砸著牆，但是沒有任何用處，牆壁紋絲不動，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歐亞斯。
歐亞斯冷笑一聲，將幹花點燃。
點燃的幹花冒出青色煙霧，歐亞斯將花在沉睡的夏未眠麵前輕輕晃動著，口裏喃喃有聲，那是他在念最後的咒語。
“夏未眠！夏未眠！歐亞斯，你這個渾蛋！”夜晨星拚命地捶打著玻璃牆，大喊著，歐亞斯卻像是聾掉了，完全沉溺在他那邪惡的世界中。
夜晨星焦急地四處張望著，尋找最後的機會。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空地的一個角落裏，一塊石頭靜靜地躲在陰影中。石頭有一個小孩的頭那麽大，夜晨星毫不猶豫地衝了過去，使勁將石頭搬了起來。
黑色的石頭無比沉重，夜晨星使出了渾身的力氣，走到玻璃牆前，大喊一聲，手中的石頭猛地朝玻璃牆飛過去——
此刻，歐亞斯手中的幹花已經燃燒殆盡，他的咒語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句。
“砰——”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夜晨星眼前的玻璃牆出現了一個大洞，大塊大塊的透明玻璃落在地上，夜晨星將缺口上掛著的幾塊玻璃碎片拽掉，然後衝了進去。
“歐亞斯，住手！”夜晨星怒吼著衝上石台。但是，歐亞斯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可怕的笑容。他手中的幹花落在了他的腳下，散出最後幾絲青煙，而歐亞斯的嘴唇也不再動了。
黑暗魔法已經結束了！
“夏未眠，不——”夜晨星衝到石床前，拽住歐亞斯的衣領。
歐亞斯還來不及發出驚呼，夜晨星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上，他整個人摔到了一邊。
“夏未眠，夏未眠——”夜晨星抱起石**臉色蒼白的夏未眠，大聲喊著，他的額頭上滲出了冰冷的汗，身體中的絕望噴湧而出。
“你已經遲了，夜晨星，現在我已經得到了黑暗力量！從現在開始，我是無敵的了！”倒在地上的歐亞斯狂笑著，嘴角掛著一道血痕，他卻完全不在意，隻是惡狠狠地瞪著夜晨星。
“我要大家都看看，我歐亞斯比夜晨星強，我要讓背叛我的人後悔！”歐亞斯大笑一聲，詭異的笑聲如同暗夜裏的鬼嚎。
“夏未眠！”夜晨星抱緊了夏未眠，有些絕望地閉緊了雙眼。
“她永遠不會醒來了！哈哈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馬上就要成為世界上最厲害的魔法師了！”歐亞斯瘋狂的大笑聲在石洞裏回響著，陰森恐怖。
3
“啪——”
一滴冰涼的水珠滴在了我的臉上，順著我的臉頰滑了下去。
下雨了嗎？為什麽會有水呢？我動了動身體，身上冰冷的感覺正在散去，我仿佛突然之間走到了有陽光的地方。
我掙紮了一下，接著睜開了眼睛。靠在我肩膀上的，是一個人的頭，他正在喊著我的名字，我的肩膀被打濕了，是他在流淚！
“夏未眠……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悲涼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裏，是夜晨星！我眨了眨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是哪裏？好多炫目的光，好冷啊……為什麽我會躺在一堆幹花上？
夜晨星為什麽在哭泣？我是在做夢嗎？
“夜晨星，讓你跟我鬥，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我身後一個惡狠狠的聲音響了起來，夾雜著某種瘋狂和得意。是歐亞斯！
“我馬上就要擁有最強大的靈力了！”歐亞斯猙獰地大笑了起來。
啊！我想起來了！
我的腦海裏如同閃電般閃過一個個畫麵，歐亞斯讓我去幫他采集某種植物，然後將我帶進山洞……讓我喝下某種紅色的草藥水，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晨星……晨星學長……”我啞著嗓子說，夜晨星的臉埋在我的肩膀上，發出嗚咽聲，雙手緊緊抱著我的身體，我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晨星學長……”我再次提高了一點兒聲音，感覺到夜晨星的身體微微一僵，接著我的肩膀上一陣清涼，夜晨星的臉挪開了，轉移到了我臉的上方。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嘴也微微張大了，滿臉震驚。
“晨星學長，你還好吧？”我凝視著他的眼睛輕輕地說。那雙眼睛布滿血絲，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
“夏未眠？”夜晨星止住了哭，雙眼盯著我好半天才轉動眼珠，輕聲問，仿佛聲音大一些我就會被風吹散似的。
“夏未眠！”夜晨星猛地將我抱緊，仿佛我下一秒就會變成空氣消失不見似的，“我以為……我以為你再也看不到我了。太好了，太好了！天哪！”
我伸出雙手緊緊回抱住夜晨星，將臉埋在他的肩頭，心中無比感動。夜晨星是來找我了嗎？之前我那樣傷害他，他都沒有生氣嗎？
“晨星學長，對不起，之前的事情……我不是故意要那樣的……但是，你生病的事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我哽咽著說，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知道了，不要再說了，我都知道的，都知道的……”夜晨星更緊地抱住了我，“之前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兒查清楚的。”
我抬起頭，看到一個黑影僵硬地立在一旁，是歐亞斯。他瞪著眼睛，目光裏滿是仇恨和震驚，他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看我，仿佛看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
“怎麽回事！天哪，到底是怎麽回事！”歐亞斯連續不斷地詢問著，與其說是在問別人，不如說是在問他自己。
夜晨星將我抱下了石床，然後麵對歐亞斯說：“歐亞斯，這件事情我不會放過你的！”
“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為什麽魔法不靈了？我應該得到通靈人的全部力量啊！”歐亞斯瘋狂地瞪著我，目光如同電鑽般，想要將我鑽透。
“夏未眠，我們馬上離開這裏，歐亞斯是想要得到你身上所有的力量！”夜晨星說著拉起我的手。
“得到我的力量？”我有些不解，什麽意思啊？
“歐亞斯會一種很惡毒的魔法，能夠得到通靈人的靈氣，如果成功的話，通靈人就會永遠沉睡。”
“啊！”我驚訝地喊了一聲，看著歐亞斯。原來……原來是這樣啊？原來是為了這個，歐亞斯才會那麽熱切地想要接近我，並且將我騙到這裏來。
“不！你不可以走！”歐亞斯一把拽住我，像一隻老鷹抓住了兔子，兩眼充著血。
“歐亞斯，沒有用的！”我看著他說，“在我這裏，你什麽都得不到！”
“什麽？”
“歐亞斯，我……其實我根本不能通靈！”我說出了實情，夜晨星的臉上也浮現出震驚的神情。
“那個……那些說我可以通靈的，隻是謠言而已。我是一個很普通的人，隻是因為種種原因大家才誤會了我。所以……就算我留下來，自願幫你完成你的魔法，也是沒用的。”
歐亞斯的兩隻眼睛瞪得溜圓，他像是被重重擊打了一拳，頹然倒下了。
夜晨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緊緊地拉著我的手，走下了那冰冷的石台，沿著那微弱的光芒往洞口走去。
4
不知道走了多久，石洞兩旁的蠟燭似乎要燃盡了，火苗十分微弱。借著這暗淡的光，我們一直朝前走。夜晨星緊緊地拉著我的手，一邊安慰著我，一邊辨別著方向。雖然石洞中的光微弱無比，我的心卻十分安定，感覺非常安全。隻要夜晨星在我身邊，那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很快，石洞的前麵出現了明亮的光。
“剛進來的時候，門口有歐亞斯的手下，池野幫忙擋住了，不知道他怎麽樣了。”夜晨星的聲音中透著擔憂。
池野？我的心中閃過一道明亮的光，池野也來了嗎？
“晨星學長，那個……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啊？”
“池野看了人偶社團的監控錄像，發現是柳雅晶將人偶娃娃拿進去的，還在我常站的講台前做了手腳，所以我們知道詛咒我的事情和歐亞斯一定有關聯。”夜晨星的聲音很平靜，我驚訝地喊出了聲。
柳雅晶？不可能，柳雅晶怎麽會詛咒夜晨星呢？
“一定是弄錯了吧，晨星學長！”我著急地說，“柳雅晶無論怎麽樣都不會詛咒你的！”
“為什麽？”夜晨星好奇地轉過頭，洞外透進的光線讓我可以看清楚夜晨星的臉龐。
“因為……”我頓了頓，“因為……因為柳雅晶喜歡你很久了。”
我感覺夜晨星的手僵了一下。
“所以，就算是拍到柳雅晶在做什麽，也不能說是她在詛咒你。晨星學長，我覺得一定是歐亞斯在其中搗了鬼。”
夜晨星沒有說話，隻是拉著我繼續朝前走。他開始沉默，過了一會兒，夜晨星有些艱難地開口了：“那麽，你呢？”
“什麽？”我不明所以。
“柳雅晶對我的感情，我之前也有些察覺……不過，比起柳雅晶對我，你對我……我是說，你也是一樣嗎？”
“怦怦怦——”我的心髒瘋狂地跳了起來，是不是石洞中空氣太少啊，為什麽我感覺有些難以呼吸呢？
“我，我，我當然是比她還……比她還……”我結結巴巴地說，卻發現自己的語言功能在這個時候喪失了，似乎無論什麽語言都無法表達清楚我對他的情感似的。
突然，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我停住腳步將夜晨星猛地拽住，讓他麵朝著我，接著我踮起腳，使勁朝他的嘴吻了上去。
時間停止了，我渾身的血液在瞬間凝固。我感受到夜晨星唇間的濕熱，像是一片接受了陽光的花瓣。
天哪，我竟然主動吻了夜晨星！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立刻離開了那溫暖的唇瓣，我的嘴唇上還有剛剛的餘溫，心在這個時候已經無法抑製地狂跳了起來。
一切沉默了，我低著頭不敢去看夜晨星的臉，隻好輕聲地說：“這個，就是我的回答。”
“夏未眠，我也喜歡你。”耳邊突然傳來一句溫柔的呢喃，我的心仿佛被灌進了蜜糖，我感覺自己快要幸福得昏過去了。
我抬頭望著夜晨星，他那星辰一樣的雙眸仿佛帶著魔力，我不知不覺又淪陷其中了。這一切簡直像夢境一樣……
我的手被重新握緊了，這一次，感受又是如此不同。我知道，此刻的夜晨星和我一樣，心也是狂跳的。
我們緊緊拉著手，沿著不算寬闊的石洞走了出去。黑暗中，一束無比明亮的光投了下來，仿佛黑暗舞台上的一束巨大的追光燈，我和夜晨星朝著那光走了過去……
尾 聲
一個月後。
周末，天空明淨清澈，如同清洗過的藍色玻璃般，絲絲白雲仿佛棉紗一樣在天空中悠閑地飄**著。
我對著鏡子轉了個身，碎花雪紡吊帶長裙旋轉起來，仿佛一朵盛開的花。我拉了拉頭上的黃色大草帽，將粉色的心形圖案包包掛在肩膀上，對著鏡子笑了笑。
皮膚越來越白皙了，配著湖藍色的長裙，很可愛嘛。
“丁零——”
短信音響了起來，打開短信信箱，我不禁笑了。
是夜晨星來的短信，隻有三個字：快出來！
同時，我聽到窗戶外響起一陣汽車的喇叭聲。
我的臉上浮起一抹甜蜜的笑，這已經是第二條催我的短信了，現在夜晨星就在樓下等著我呢。
整理一下發型，我匆匆出了門。下樓後，燦爛的陽光灑在我的身上，我感覺自己渾身好像微微發出了金色的光芒，心情真好啊！
一輛酒紅色的跑車停在門口的草坪前，戴著墨鏡的夜晨星朝我揮揮手，笑著說：“你真夠慢的！”
“對不起啦。”我吐了吐舌頭，上了車。
“嗬嗬，你今天真漂亮，說不定會成為晚會上的焦點呢。”夜晨星打量著我，一臉寵溺地說。
“真的嗎？池野的生日晚會一定會請很多漂亮女生來，我肯定會被比下去的。”說著，我故作傷心地撅起了嘴。
“嗬嗬，但是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最耀眼的那個。”夜晨星微笑著說，鏡片後麵的明眸正深情地看著我。
臉頰微微發燙起來，我感覺手腳都沒處擺放了。自從和夜晨星在一起，這樣溫柔的話也不是第一次聽了，但是每次聽到，我還是會臉紅。
“池野這次的生日晚會為什麽要在海邊舉辦哪？”我趕緊轉移話題，不敢去看夜晨星的眼睛。
“海邊很好啊。有沙灘，有水果，還有歐亞斯。”夜晨星發動了汽車。
“歐亞斯？”我震驚地喊了一聲。夜晨星大笑一聲，說：“騙你玩的啦，你的臉都白了！”
“喂，你也不是不知道，歐亞斯給了我多麽壞的回憶啊！那種家夥……想一想都覺得可怕呢！”我驚魂未定地說。
聖地亞斯的事情之後，歐亞斯就再也沒有在英倫高中出現過了。不過好奇心很重的我，還是拉著夜晨星去某個魔法大學者那裏谘詢過有關的事情。原來傳說中的
魔法根本是無稽之談，那隻是騙小孩子的把戲而已。隻是歐亞斯對魔法太過執迷，才會相信這世界上有這樣的魔法。現在想想，他也蠻可憐的，一直把不存在的東西視為信仰。
除了歐亞斯，另一個人也消失了，那就是柳雅晶。現在校園裏的傳聞都說其實詛咒夜晨星的人是她，不久後，她也退學了。
“嗬嗬，自從他一個月前退學後，誰也沒有再見過他，也許他早就不在這個城市了。更有可能，不在這個地球上了，他可能回地下的黑暗王國去了。哈哈……”
“總之，我再也不要聽到關於這個人的任何消息，連他的名字我都不要聽到！”我斬釘截鐵地說。
“好，好，永遠把這個名字打入地下！”夜晨星眼睛朝我手邊瞟了一下說，“不過，我要抗議，你為什麽總是把諾奇帶到身邊啦，它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比我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還多！我要控訴諾奇是第三者！”
我不禁“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將諾奇放回了包中，說：“它可不是第三者，它可是我們愛情的見證人！”
陽光打在夜晨星的臉上，他的笑容是那麽燦爛。接著，我的手一陣溫熱，是夜晨星的手輕輕覆了上來，一種細細的甜蜜感覺湧了上來。
陽光如此美好，天空明淨清澈，耳邊的風似乎也帶著花朵的清香，跑車兩邊掠過的景色是那麽美……
夏未眠，美好的高中生活這才正式拉開序幕啦！
關於“幽靈少女”的一切故事，到此要告一個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