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有時候會情不自禁的
“丁零零，丁零零——”
最後一節課終於完了，雖然我已經漸漸習慣了這種無聊的生活。不過偶爾還是會因為某些原因而心情鬱悶。
我散漫地收拾著書包，有氣無力的。但是身旁的秦修卻依然笑意盎然地對著我，讓我心中忍不住燃燒起熊熊火焰。
“怎麽？還在想我說的話？”秦修將手肘放在我的肩膀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閃爍。
你長得高是不是？我瞪了他一眼，然後拿起書包就走，沒有理會他。
走在寬敞平坦的路上，心情十分不安，總覺得失落了什麽似的……
“喂，仙仙，我和你開玩笑的嘛！你不要生氣，我跟你道歉好不好？”秦修追了上來，一副討好的樣子。
雖然我的確有點生氣，他老是這樣逗我，但是以前的他絕對不會道歉的啊。我覺得就算我大哭，他都絕對不會向我低頭的。今天他居然會向我道歉，而且還這麽認真。
算了，既然他都道歉了，我也不能這麽小氣。
“嗯，不生氣了。”我想繃著臉，卻還是冷不丁地露出了笑容。
我與秦修兩個人肩並肩走著，總覺得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走到了校門口，發現有幾個黑衣人正在拉動著天空中的氣球。而旁邊站著的是金少宇，秦修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立馬觀察著我的神色。
我一臉漠然地低頭，閉起眼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然後快步走向了金少宇。本來慵懶散漫的金少宇看到了我，立即挺直了腰板，直直地看著我。
我走到了他的身前，打量了他好一會兒……
然後，我深深地鞠了一躬，抬頭繼續看著他說：“今天早上，真的很對不起，‘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意思，我大概了解了。”
金少宇有點莫名其妙，我又接著說：“其實我並不討厭你，我隻是不希望你在我身上浪費時間……真的很抱歉！”
“是不是浪費時間，我心裏有數。”金少宇說完就走上了車子。
“果然，人類和狐狸有語言障礙……”我嘟著嘴，呢喃著。
秦修定定地看著我，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我犀利地回頭瞪著他，他立刻收回了目光。
我又晃晃悠悠地往前走，每走一步都覺得很沉重，也許腦子很累吧，我一隻活潑可愛天真美麗的狐仙，總是想些深奧難懂的事情，真的好累啊！
討人歡心，我知道很難，因為這幾天我體會很深，原來想讓一個人不喜歡自己也這麽難。像我，就算說過要嫁給秦葉，但是如果他真的不喜歡我，我是絕對不會死纏著他不放的。
“秦修，為什麽人可以這麽堅持呢？”我搖頭喃喃自語，並沒有看走在旁邊的秦修。
“你不也一直在堅持嗎？”秦修似乎知道我要問的是什麽，問題的答案又是什麽，所以十分簡潔明了地回答了我。
“不啊，如果秦葉說他絕對不喜歡我，絕對不會娶我，我想我不會糾纏他的……因為這是家族的自尊……”
“也許你根本不喜歡我哥……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有時候會情不自禁的。”秦修很老練地說，好像他很懂很了解似的。
我一直以為努力過就好……至少不留遺憾。
“那真正喜歡一個人會是怎樣的呢？”我側頭問道，表情十分嚴肅。
因為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感覺。雖然我也曾經問過叔叔，但他隻是“打太極”，說什麽和喜歡親人的感覺不一樣。
誰都知道不一樣啊！等於沒有回答！
我等待著秦修的回答，可是他似乎沒有意願跟我講，此刻我的心情有些煩躁，不禁用凶狠的眼神瞪著他，一臉他不說就翻臉的樣子。
“當你喜歡上一個人，你願意為她低頭，無論為她做什麽，你都心甘情願。隻要她開心，你自己就會開心。”秦修停了下來，嘴角帶著笑意直視著我，意味深長地說。
他的眼睛黑色中帶著一點棕色，閃爍著光芒，柔得跟水一樣，我總覺得自己會陷進去似的。此刻被他這麽看著，我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自己身上爬一樣，癢癢的，但是心裏卻有著很舒服的感覺，好奇妙啊！
這天晚上，我在**翻來翻去，裹著毯子怎麽都睡不著。
奇怪，明明既沒有打雷也沒有下雨，為什麽會睡不著呢？我以為我是擔心遊泳課的事情，但是我現在心裏卻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在意那個，一閉上眼睛，就是秦修對我講過的那幾句話……
秦葉是我的相公，隻要是他讓我做的，我一定會做，不過是不是心甘情願就不一定了。喜歡一個人，他開心我就能開心？有沒有這麽神啊？
秦修現在在做什麽呢？想到這裏，我不禁從**爬了起來……四處看了一下，看到鏤刻著花紋的白色桌上，有一麵銀色撐座的鏡子。
我坐在了桌子前，用手指輕輕碰觸了一下鏡麵，鏡麵像是水麵一樣**起波紋……鏡子中出現了一個背影，不知道他在幹什麽，不會是在做作業吧？
都這麽晚了，我趴在桌子上，就這麽傻傻地看著鏡中的秦修……
身子突然一歪……
“哎喲！”我從椅子上摔了下來，跪在了地上。
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居然睡著了。我撓了撓頭，又坐到了椅子上，心不在焉地看了看鏡中的人，他居然還在那裏，還是維持著原樣。他到底在做什麽啊？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而我居然也會陪著他發呆，現在都午夜一兩點了，還是去睡覺算了。
清爽的早上，陽光明媚，小鳥在窗前唱歌，吵醒了睡夢中的我。
準備好了早餐，我就待在沙發上懶洋洋地發起呆來，都是秦修害得我昨晚沒有睡好覺，真想在他喝的粥裏撒把鹽。
不過我居然會這麽無聊，看著他就睡著了，還覺得有種淡淡的甜蜜，難道就跟蝴蝶一樣，是“變態”期？咦，不會吧！
“仙仙，你哪裏不舒服嗎？”今天第一個下來的人居然是秦葉，他走了下來，看到我溫和地說。
“沒有啊！”我以閃電速度站了起來，笑臉相迎。
“昨天謝謝你哦……”秦葉看著我，表情十分悠然，以前看他都是一臉倦容，今天看起來倒是春風得意。
謝我？謝什麽？我什麽都沒有做啊！我一頭霧水，但是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眼看他坐了下來，輕鬆無比地盛了碗粥喝了起來……
此刻的我還是處在雲裏霧裏，秦葉笑著說：“不過你昨晚幫我整理資料，居然還能這麽早起，真厲害呢！”
整理資料？我什麽時候做過那種事情，我對你們人類的資料可謂是一竅不通……要我整理不是越整越亂嗎？
“咚——咚。”
樓梯處傳來腳步聲，我抬頭看了過去，看到秦修站在樓梯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一臉倦怠的神色，他昨晚難道是在……
對哦，他說過他要幫我，難道就是這個意思？
“秦修？”不知道怎麽了，我突然覺得胸口悶悶的，好像被什麽堵住了似的。
他沒說話，走下來直接坐到飯桌前開始吃早餐，而我的心，不知不覺似乎有點亂了……
遊泳課。
我一直很好奇，學校後麵的教學樓是幹什麽的，原來就是遊泳館。
館內遊泳池邊兒上，一派熱鬧的景象，人很多，顯得混亂不堪。
我的心跳得很快，也很亂，這學校，真是沒事找事幹，為什麽要有遊泳這節課？而且人還這麽多，居然是四個班一起上，真的好討厭啊！
我穿著一件水藍色的泳衣，比起其他同學的應該算是正常的，這件泳衣是秦修幫我在學校的商店買的。
我緊張地坐在一邊，傻傻地看著他們在水裏嬉戲……
一邊是淺水區，一邊是深水區，中間隔著一條通道……
“同學，你不要待在這裏，也去水裏遊遊看吧。”一位渾身上下隻穿著一條單薄褲子的男老師站到我的麵前，對我說道。
人類遊泳還真是奇怪，還有特別的衣服，男生穿了差不多等於沒穿……
算了，我都坐在這裏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半個小時了，還是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吧。不過我總覺得有很多尖銳的目光盯著我，有點像是野獸的目光，而且是從四麵八方來的。
我瞪了他們一眼，大家都默契地轉過頭……
“喂，真的假的啊？”金夕雲穿著一身白色的泳衣，走了過來。身邊還跟著兩個穿著很妖豔的女生。
“什麽蒸的煮的？”我翻了一個白眼，還煎的炸的呢！我無視金夕雲，四處尋找秦修的蹤跡，但是泳池有點大，人也太多了。
金夕雲的眼睛緊盯著我，我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下，她盯著我的胸做什麽？然後我回看了她一眼。
“墊了多少層？沒有五層也有四層吧？”金夕雲帶著壞壞的笑容，一看就知道說的不是什麽好話。
但我還是聽不懂，她講話就不能直接一點嗎？
“打腫臉充胖子，何必呢？”金夕雲身旁一位看起來牙尖嘴利的女生說。
“你們能不能別說一句繞一個圈子？直白一點……”
“我們是說你胸前墊了多少層？”
“胸前要墊什麽？為什麽秦修沒有教我？”我疑惑地問。
這個時候，周圍的人好像被施了魔咒一樣，全部突然安靜了下來。秦修小跑過來，一把拉過我。
“你是真的還是假的啊？”秦修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
怎麽又是這句話？真的假的？這還要問嗎？
“我當然是真的……哪個渾蛋敢冒充我？活得不耐煩了！”我抬頭挺胸，單手叉腰。
“別跟她們廢話，我教你遊泳。”秦修說著拉著我的手腕，就想把我往水裏拖。
我賴在了地上，死活不肯移動，他回頭莫名其妙地看著我。
“這邊很淺的，不會有事的。”他解釋說，但是我什麽都聽不進去，還是賴在原地。
“哦，原來還是旱鴨子！”金夕雲笑意盎然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不以為然，她說的是實話……不過秦修還是連拉帶拽地把我拖進了水裏，剛開始覺得水有些涼，但是適應了之後感覺很舒服。水與胸齊平，水麵波瀾起伏。
腳雖然能夠著地，但是總覺得在水中央一點安全感都沒有，還好秦修在我身邊，感覺好很多，心不會有浮在空中的感覺。
“頭放進水裏試試……”秦修按著我的頭，很有耐心地說。
我立刻搖頭，一臉楚楚可憐的表情，拜托，你別虐待小動物啊！你們人類不是有動物保護協會嗎？我是一隻很脆弱的狐狸，經不起折騰……
我以為秦修還會浪費口水，想不到他居然沒有勉強我，反而寵溺地笑了一下。
他看了看周圍，然後俯下身子，在我耳邊呢喃道：“你做做樣子就行了，混過這堂課。”
我有些感動地點了點頭，想起了早上的事情，忍不住開口問他：“是你幫秦葉整理的資料嗎？”
見我這麽問，秦修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
居然為了我弄到那麽晚，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麽，明明那麽討厭我的啊！可是，他這麽做，我有點開心哦……
我真的越來越奇怪了呢！
我忍不住露出陶醉的笑容，秦修看著我，滿是疑惑。
“喂！你在想什麽呢？扶著我的肩膀，遊遊看……”秦修嚴肅地說。
“我們家裏沒有幾個會遊泳的……”我嘟著嘴，抱怨著。
“你叔叔也不會？”
“對啊，他也不會，不過他會避水咒，才不用擔心被淹呢！”我口無遮攔，早知道我也應該學一下那個避水咒，都怪自己懶。
“什麽粥？”秦修似乎沒有聽清楚我講的話，又問了一遍。
“沒有啦！”雖然我這麽說，但是秦修似乎不怎麽相信，不能再聊那個話題，說錯話就不得了了。我想到了剛才的情形，往他身邊靠了靠，低聲問：“剛才金夕雲說的是什麽意思啊？”
秦修的臉好像充血了似的，一下子漲紅了起來，他立即轉過頭，卻還要假裝著好像什麽都沒有聽到似的。
我真的越來越想知道了！真是的，別吊我胃口啊！
“告訴我嘛……”我鼓著嘴。秦修不為所動，我用脅迫的口氣說，“如果你不說我就去問別人嘍！”我轉過身，朝一群人走去，馬上又被秦修拽了回來。
他吐了一口氣，實在是很無奈，小心地瞄了瞄遊泳館內的景象，然後低頭在我耳邊輕聲解釋了一番。
我頓時恍然大悟，仿佛是撥開了雲霧見了青天一般啊！
“我的身體你不是看過嗎？那你為什麽問是真的假的啊？”我的話剛說完，嘴就被狠狠地堵上了，秦修一副快崩潰的樣子。
“我所謂的‘真的假的’是說你是真蠢還是假笨！”秦修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一臉委屈，你們人類說話喜歡拐彎抹角的，我怎麽知道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還有這麽深刻的含義呢？
“還有……如果你不想別人誤會的話，千萬別亂說話。我是為你好……”秦修伸手摸了摸我的頭，似乎若有所思。
亂說話？他指的是什麽？我覺得我在人界說的話都是十分認真的，但是你們人類卻總以為我在說笑。
算了，他都說了是為我好，雖然我並不是很懂……
“這水讓我渾身都不舒服，我要上去了！”我雙手抱著自己的臂膀，往池邊走了過去，秦修並沒有跟上我，隻是傻站在原地看著我。
“你小心點，地上很滑的。”
背後傳來了他的提醒。我搖了搖頭，別搞得我跟小孩子一樣，我是狐仙，就算我學過的法術不是很多，但是至少我也不用你來擔心我吧。
大家都好奇怪，隻要不用上那些正課似乎都很開心，那幹嗎還要來上學呢？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所以他們不開心，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我邊走邊想，突然，一個尖厲的哨音響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大家都顯得十分混亂。我一臉迷茫地四處張望，看到從人群中走過來幾個很有氣勢的人，周圍的人居然都很規矩地讓開了一條通道，感覺好氣派啊！
誰啊？這麽大陣仗……
“學生會副會長，白冰釋。”從身後傳來了秦修的聲音，我瞄了他一眼，這家夥什麽時候站我身後的？
“那秦葉呢？”我抬頭迷茫地問道。
見我這麽問，秦修的表情微微有了些變化，卻還是故作平常地回應我：“估計有什麽事情不能來了吧，不過白冰釋居然會到學校，真難得呢！”
聽了秦修的話，我扭頭往空著的躺椅上走了過去，因為我對白冰釋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好想回家看電視，其實我已經找到秦葉，根本沒有必要到學校來了啊！不過卻覺得不來不行，總覺得自己已經慢慢習慣了這種生活，對於狐狸來說還是挺悲哀的。
“秦修，我要喝可樂！”我揮了揮手，叫道。
“好，我去買……”秦修懶懶地應著。
雖然他看起來十分不樂意，卻還是去了。
“呀！”突然，有什麽冰冷的東西貼在了我的肌膚上，我抬頭一看，原來是秦修拿著一聽可樂回來了。
我接過可樂罐，一拉開，裏麵噴出一條水柱直直地衝在我的臉上，我猛然站起來，冰涼的感覺直透心窩……
“秦修！”我大叫道，以為他是故意的，但是他自己也是一臉茫然的樣子。
“你沒事吧？”
我沒回答秦修的質問，氣衝衝地喝了一口可樂，無視他。
這時，我發現那個叫白冰釋的人往我這邊走來。他有著一頭銀灰色的秀發。他那冰藍色的雙眼，給人一種十分凝重的壓迫感。他身上的味道讓我覺得有些討厭，有點像是狼的氣味。這難道是我的錯覺？
他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不過在我看來他那是笑裏藏刀。他絕不是什麽好人……
我扭頭看了看這超大的遊泳館，什麽時候可以離開這裏啊？
正在我心浮氣躁的時候，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瞄了他一眼，一股厭惡感油然而生，於是飛起一腳來了一個左旋踢，卻被他接住了。
“仙仙，這樣對學長太失禮了！”秦修搖了搖頭，提醒道。
但是我的目光完全集中在白冰釋的身上，莫非剛才的可樂是他搞的鬼？這種氣味真是難受，讓我想吐……
“是我搞的，不過大家都是同類，何必說得那麽難聽呢？”白冰釋似乎完全明白我在想什麽，眼眸深處有著淡藍色的光輝。
讀心術？看來的確是有點麻煩了！狼？雖然都是食肉動物，但明顯不是一個級別的，和他鬥，我未必占上風。
“誰和你是同類啊！還有，別亂讀我的想法……”我緊皺著眉頭，抵禦著他。
誰和他是同類啊？我是狐狸，他是狼……
“做個朋友吧？我們挺速配的。”白冰釋笑臉相迎，伸出一根手指抬起我的下巴，“聽說你想嫁給秦葉？為什麽？拿他當午餐嗎？”
午餐？我們狐仙一族從來不吃人的！白冰釋難道吃人？不會吧？傳言說現在沒有哪個族類會隨意殺害人類的，那畢竟會遭天譴的。
“仙仙，你認識白學長嗎？”秦修在旁邊問道，我鄙視地瞄了他一眼，居然這麽恭敬地叫他學長，有沒有搞錯啊？
“不認識，也不想認識。秦修，我身體不舒服，我要走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修煉不到家也沒有辦法，人家連讀心術都會，我拿什麽跟人家鬥。
我說完轉身，大步朝更衣室走去。
我要瘋了，為什麽會在這種地方遇到狼族？而且他似乎是一直生活在這裏的。
“喂，你有什麽可驕傲的啊？你害得我哥今天都沒有來學校，現在居然這樣對學長說話！”金夕雲不知道從哪裏衝出來，盛氣淩人地推了我一下，我根本沒有注意到她，被她推了之後，身不由己地往後退了幾步，好不容易站住腳，腳下居然打滑了。
“啊——”我直直地往水池裏跌去。
咕嚕咕嚕……耳邊除了水聲，還有混沌的吵鬧聲……
“仙仙！”隱約聽到有人在叫我，我朦朦朧朧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影子，覺得似曾相識。不過這個影子即使隻有咫尺之遙，卻感覺像是水中月鏡中花，觸摸不到……
雖然被稱為“狐仙”，不過說到底不過就是經過日月精華，天地靈氣所孕育的狐狸。雖然我們從小就受訓絕對不能攻擊人類，不能隨便殺生。
可是……
咳咳，我緩緩地睜開雙眼，看到秦修，發現此刻自己正躺在他的懷裏，這種感覺真好。他滿臉擔憂的神色，卻帶著驚訝……
“你的眼睛……怎麽變了顏色？”他有些害怕的樣子。
變了顏色？我站了起來，隨意盤起了一頭濕透的黑發，大家全圍繞在我身邊，都在看著我議論紛紛，讓我很煩躁。
“因為學妹跟我一樣，是混血兒啊！估計是剛才掉下去的時候，把隱形眼鏡摔掉了，對不對？”白冰釋好心地上前解釋，我繃著臉，覺得後背涼意陣陣。
“同學，沒事吧？需要去醫務室嗎？”一位老師看著我，關切地問。
我卻沉默不語，發出十分懾人的氣息，瞄了他一眼，他看到我的眼睛後似乎被嚇到了，退後了一步。
我看到人群中的金夕雲，邁步走了過去，赤腳走在光滑潮濕的地麵上，一步一個濕漉漉的腳印。
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叔叔會讓我喝下那個奇怪的水了，原來就是因為人類會害怕我們這種特別的眼睛，也許是因為太生氣了，所以狐狸金色的眼睛才會顯現出來。
“學妹，她不是故意的。”白冰釋攔在我的麵前，嚴肅地說。我繼續向前走了一步，白冰釋緊接著低聲訓斥我，“難道族裏的長老沒有警告你，不能在這裏惹事嗎？”
“惹事？學長，是她先惹我的吧？”我冷淡地掃了他一眼，嘴角帶著笑意，“即便是我不靠近她，我也有能力對付她……”
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狼族會出現在這所學校，但是……我們狐仙並不是好欺負的。那個金夕雲三番五次找我麻煩，我已經受夠了。
“仙仙，金夕雲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計較了！”秦修拉過我，一臉著急，“你惹事的話，副會長會給你記過退學的。”
看著秦修，我無奈地吐了一口氣……他是真的在為我著想，為了她生氣不值得，今天的賬我先記下來了。
“那往後一個月，你不準和我搶電視看！”我突然想到了什麽，笑著說。
“我什麽時候搶得過你？”秦修滿臉委屈的樣子，臉上卻帶著柔和的笑容。
我想了一下，聳了聳肩膀：“既然這樣，那就算了。”
白冰釋會維護我，說明他不是什麽壞東西，不過壞也不會寫在臉上……看著那個水清見底的泳池，我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秦修，我們走吧！”聽了我的話，秦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