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但是就算我喜歡他，我也不能跟他在一起
三天了，我一直躲在房間裏，沒有去學校……學校，本來就不是我這個狐仙該去的地方吧？
“仙仙？”秦修在外麵叫著我的名字，聲音有些急切。
我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前，打開了門，看到秦修站在房門口，眸中的疼惜輕而易見，眉頭蹙得好緊，可是我連伸手抹平它的勇氣都沒有……
“仙仙，你到底怎麽了？你可以嫁給我哥哥了，你應該開心才對啊！為什麽我覺得這幾天，你的笑容就像雨後彩虹一樣，那麽難遇？”秦修搖晃著我，我看起來有些呆滯，任憑他搖，我都沒有給予任何表情和回應。
我看著他的眼睛，現在的他也許想把心掏出來給我，告訴我他對我是多麽在意。
“沒有什麽啊，我很好。”我許久才有反應，弱弱地開口。
“你這個樣子像是沒有什麽？你說到底我要怎麽樣才可以幫助你啊。”秦修繼續搖晃我，似乎想把我搖醒。
“今天是金夕雲的生日吧？我去準備一下……”說完，我轉身進了房門。
我不知道跟他說什麽，隻能這麽說了。我在鏡子前穿起了秦媽給我買的藕荷色泡泡袖上衣，胸前有一個巨大的蝴蝶結，下身是超短的深紅色蓬蓬裙，顯得格外秀氣可愛。
接著，我簡單地梳了一下頭發，就走了出去。
秦修還等在門外，我對著他笑了笑，然後我們雙雙走下樓。
秦媽秦爸看到我，臉上繃緊的肌肉立馬就放鬆下來，露出了笑容。
“仙仙……”秦媽看到我立馬摟住了我，抱著我蹭啊蹭的。
“秦媽，明天我要吃你做的雞……”我鼓著嘴撒嬌說。
“好。”秦媽依舊很興奮地摟著我。
“爸爸也要抱抱……”秦爸也不甘寂寞地擁了上來。
看到坐在一旁的秦葉，我十分謙恭地鞠了一躬……
秦爸開車送我們到了金夕雲家門口，我們三個走了下來，秦爸就開車回去了。
看著眼前高大的鐵門，我不禁有些愣。雖然我看到了門，卻沒有看到所謂的房子，難道他們家是露天的？
雖然我蠻喜歡露天場所……
從遠處駛來一輛黑色車子，樣子有些奇怪。車子的模樣越來越清晰，到了我們麵前立即停了下來，從上麵走下來一位留著白胡子的老爺爺。
老爺爺向我們畢恭畢敬地行了一個禮，說實話，我來人間都是給人行禮得多，都沒有誰給我行過禮。
“是小姐讓我來接三位的。請上車……”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秦修秦葉什麽都沒有說就上了車，我也乖乖上去了。
她家為什麽要在門口設一道這麽大的鐵門？腦袋被門夾了嗎？不怕擋道嗎？
“這裏是什麽森林嗎？”秦修看著周圍的景色不由得讚歎道，周圍種滿了花花草草，還有很多很多的參天大樹，要不是還有一條路，我還真以為是森林呢。
“不是，這個是花園，別墅在前麵。”管家依舊客氣地回答。
“真是財大氣粗……”秦修淡笑著，車內安靜了。
我看著車外的景色，一個噴泉往外噴著水花，中間立著一個長著翅膀的少年，是傳說中的丘比特嗎？好漂亮！
過了十分鍾，車終於停了……
“真的搞不懂，要這麽大的花園幹嗎？萬一哪天車爆胎，走都要走半天。”秦修絮叨著，表情有些無奈。
我也覺得這院子實在太大了。
還有這個超大的房子，總覺得有秦修秦葉家的十倍大，這麽大的房子難道不會覺得空曠嗎？人類的想法真是難懂……
一下車，撲鼻而來的是陣陣花香和清新的空氣，讓人神清氣爽，仿佛可以一掃心中的不悅。
風和日麗，鳥語花香，心情可謂大好。原來心情差的時候感受一下這天空大地可以讓人放鬆，可惜我以前不是很懂……
“仙仙，你可來了……我等你半天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突然傳來的聲音，我知道是金少宇的，我轉過身就看到了他。
他一臉喜出望外，真的很像是一個小孩子，笑容也好靦腆，比起以前那種高傲自大的樣子改變了很多，我回應地笑著。
“狐仙……仙，我們又見麵了？”白冰釋學長也站在旁邊，一臉笑意。
“學長好。”我點頭應道。
還有一位就是金夕雲小姐，看到秦葉似乎高興得很，立馬就跑到他的身前……看著她的臉就知道她有多開心。
秦葉笑著點了點頭，遞過盒子：“生日快樂！”又將另外一個盒子遞給了金少宇，金少宇和金夕雲都十分有禮貌地接受了。
“嗯……謝謝。”金夕雲甜甜地應道，轉而麵向我，略帶蔑視和不滿地問，“難道胡仙仙你都沒有幫我哥哥準備生日禮物嗎？”
我不語，秦修也不說話，翻了一個白眼。
金少宇擋在我身前說：“仙仙能來，我就很開心了……”
“我不是也沒有送禮物嘛。”白冰釋上前解圍。
我繼續麵無表情地沉默著，金少宇麵對著我笑了笑：“宴會要晚上才舉行，我們現在去喝下午茶吧？”
說完，金少宇拉著我就跑，大家也都跟了上來，不知道在綠茵茵的草地上跑了多久，到了一個半透明的帳篷前才停了下來。
一走進去，裏麵鮮紅一片，布置著很多紅到發紫的花朵，中間有一條十字形狀的綠茵道……
正中間是個石桌，周圍圍著幾個石凳。
好美啊！
“不愧是金氏，真是大手筆……”白冰釋佩服地說。
金少宇拉著我的手，我機械地跟著他，然後被他按在了凳子上，他自己也坐了下來，就這麽看著我……
大家也都相繼坐了下來，白冰釋沒有坐在凳子上，而是隨意地席地而坐，接著又躺了下來，這算是野性的本能？
秦修看著白冰釋，也從凳子上坐到了地上。
過了一會兒，剛才開車接我們的老爺爺推著一輛銀色的車走了過來：“小姐、少爺，請用茶。”說完他就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香濃的茶。
撲鼻而來的香氣，讓人忍不住想品嚐。
“仙仙，你這幾天為什麽沒有去學校？”金少宇望著我，好像很可憐似的。
唉，我都跟他說了不喜歡他，他居然還是這麽……
實在令人費解。
“身體不舒服……”許久，我吐出幾個字，應付著。
“喲，你還會身體不舒服啊？我看估計是心病吧？”白冰釋一語中的的話，讓我渾身一顫。我知道此刻他沒有用讀心術，隻是猜測，不過這更讓我反感。
“閉嘴！”我瞪眼，怒視著躺在草地上的人。
他立刻沒有聲響，坐了起來轉頭麵對著我，盯著我的臉看了好一會兒……不知道他的腦子裏在想些什麽，但是從表情來看，肯定不是什麽好事情。
我眯著眼睛，琢磨著他的想法，他突然開口道：“仙仙，不如我們聯合起來送他們倆一份生日禮物好不好？”
本來對於空手而來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是的確不知道送什麽好。白冰釋的話讓我微微怔住了，不過更加疑惑了。
“怎麽送？”我挑眉，空了手就是空了手，就算我是狐仙，我也不可能現在變出什麽送給他們啊！就算真的變出來了，也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表演，你會跳舞吧？”白冰釋提議。
“我隻會跳祭神舞，其他舞不會。”我翻了一個白眼，轉過頭。
“爵士舞、鋼管舞、街舞我都聽說過，祭神舞是什麽東西？”金少宇看著我，似乎想從我的表情裏找到答案。
所謂“祭神舞”是在祭祀時跳給神，或在慶典時跳給祖先的舞蹈，自然是美輪美奐，是不能輕易跳的。
“我還真想看看狐族的祭神舞，不過算了！”白冰釋似乎知道我的難處，“祭神舞”隨便跳是對神和祖先的不敬，然後他又想到什麽，做賊似的問，“要不表演魔術？”
魔術？電視上看到的那些都是唬人的。真的是隻有白冰釋這種腦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人，才會想得出來。
我估計他是覺得氣氛太僵硬了，想緩和一下，但是也別拿我下手啊！
我猛然立起，思考了一會兒。金少宇過生日，我也不能掃人家的興。
“不能跳舞，我們打架吧！估計和電視裏的表演一樣，應該會很精彩。”我略帶笑意，對著白冰釋說。
金少宇剛喝了一口茶在嘴裏，聽到我的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立刻咳嗽了幾下。
“我說你不會在秦家受了氣想到我身上發泄吧？我隻是一隻可憐的綿羊，你不要這樣。”白冰釋坐在地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哼，明明是一隻狼還要裝成羊！還裝得挺像的……簡直就是一隻披著喜羊羊外衣的灰太狼……
我鄙視了他一下，他立馬站了起來，然後走進花叢之中，看得出來他很小心，怕踩到它們。
走到一半，他停了下來，留在花海中。隻見他半蹲下身，然後手臂一揚，飛起無數的花瓣，在空中舞動。
“哇！”金少宇不禁讚歎，在花瓣落下來的瞬間，白冰釋又用手橫掃了一下，好像微風掃過，花瓣繼續在空中飛舞著。
然後，那些花瓣在空中拚湊成一個巨大的心形。白冰釋笑嘻嘻地單手撫胸鞠了一躬說：“祝學弟和學妹心想事成。”
我冷笑了一下，還算是有新意。
我走上前，隨意扯下了一朵花的花瓣，並不像是白冰釋那麽動作柔和，反而十分有力度地丟了出去，打散了他的心形。
多餘的花瓣全部落了下來，遺留在空中的是花瓣形成的“生日快樂”四個大字。
看著花瓣慢慢落下，美極了！
“哇！仙仙，你從哪裏學的？這個是魔術？”秦葉驚歎道，而秦修似乎看得出來這不是魔術，卻不做聲。
“仙仙，你好厲害啊！這是不是古代所謂的摘葉飛劍？好帥啊！”金少宇讚歎道。
“白學長你也好厲害啊！”金夕雲似乎很興奮。
白冰釋什麽都沒有說，看了看空中的花瓣，它們似乎有感知一樣，乖巧地掉落在了他的手中。
白冰釋走了過來，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花冠，他十分紳士地幫金夕雲戴上。金夕雲很興奮地看著秦葉：“秦葉，好看嗎？”
秦葉點了點頭，金夕雲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燦爛了！
看著他們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麽，雖然我們幾個人之間都隻有短短幾步路，我卻覺得好遠，是錯覺嗎？還是我們的心隔得太遠……
背部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流，我回頭看到白冰釋的眸子，他剛才是不是又用了讀心術？算了，他應該沒有什麽惡意才對，因為無論從哪方麵來說，白冰釋都是一個溫柔體貼大度的人，就算是一隻狼，也是一隻溫順的狼。
“仙仙，你又在想什麽了？”秦修將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問道。
我立刻反應過來，搖了搖頭。
大家在這裏待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就跟著金少宇他們來到富麗堂皇的宴會大廳，宴會廳裏有四根巨大的支柱。每根柱子上麵鏤刻了金色的圖案。
閃光的吊燈把這些金色照耀得更加璀璨，一時讓人無法適應，我單手擋住眼睛，微閉著雙眼。
“嗯……人類真奇怪！”我不禁冷哼一句。
“仙仙，你不要說這些令人誤解的話……”秦修在一旁提醒道，我對上他的視線就明顯感覺到一種壓迫感，內心的悸動讓我不自覺地移開了視線。
也許在秦修眼裏我是無視他，因為我感覺到他的躁動，他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不跟我計較。
其實他為我改變了很多，不，也許他從來都沒有改變過，隻是對我很特別……
宴會這樣算是開始了吧？整個場地都有音樂回**，大家都自發組成小隊，每人手裏端著一杯葡萄酒在閑聊，這就是宴會？
我們狐仙部落的宴會比這熱鬧有趣多了！我掃視著這巨大的場地，不遠處，秦修和秦葉並肩站在一起……
白冰釋人緣似乎很好，幾乎每個人都認識，一隻狼居然可以和人這麽和平相處，而且每次見到人都能以笑臉相迎，真是不一般啊。
“小姐，你一個人嗎？”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我回頭。
看到三位陌生男士站在我身後，手裏端著紅酒，露出牙齒對著我笑。
搭訕？我已經習以為常了……
“不是……”我搖了搖頭。
“他是我的朋友，不要動歪主意。”金少宇匆匆忙忙擠進來，讓人不禁覺得很好笑。
我搞不懂他在緊張什麽，他們又不會把我吃了。金少宇說完，就拉我走開了，並且從工作人員手中的盤上拿了一杯橙汁給我。
我接過橙汁，露出一個感謝的笑容。
“咳咳！那個，可不可以請你跳支舞？”金少宇做好心理準備之後問道。
我看到他身後那些抱在一起跳舞的人，今天是他的生日，我沒有打算拒絕，但是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會跳。”
盡管我這麽說，金少宇依舊還是很開心的樣子：“沒有關係，我教你！”
然後我就被他拉著跳起了舞，我跟著他的腳步走動，很快就適應了這種向前一步，向後一步，再原地旋轉一圈的動作。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
白冰釋走到了舞池的中間，十分不爽地推開了金少宇：“跳夠了沒有？該讓讓我了吧？”他挑挑眉，然後一把摟住我的腰，開始慢慢地走動。
又過了一會兒，我終於忍不下去了：“學長，我想出去走走。”
“好，我陪你……”白冰釋十分體貼，看著身旁不遠處冷冷地問，“那個不要緊嗎？”
我有些疑惑，轉頭看到秦葉和金夕雲兩個在跳舞，他們兩個人麵對麵，臉上帶著幸福甜蜜的笑容。
“沒事，今天是金夕雲的生日……”我這麽說著，白冰釋的目光極卻為懷疑，我沒有理睬他，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這時，月亮已經掛在夜幕上了，星星作為點綴毫不遜色，閃爍著屬於自己的光芒。
我獨自走著，發現白冰釋一直跟在身後。
晚風陣陣，格外怡人。
我走到外院的樹叢中，想平靜一下自己的心……
可是也許因為夜太靜，很清晰地就聽到附近傳來了抽泣的聲音，我好奇地走上前去。白冰釋似乎也聽到了，跟著我走了上去。
昏暗的夜色中，有兩個人抱在一起，一個女生伏在一個男生的肩膀上哭泣，這個男生的背影怎麽這麽眼熟？這個女的好像……
我微微皺起眉頭，目光越來越冷。
“能不能請你吻我一下？”女生抬頭，停止了哭泣。
“若水月？”白冰釋先認出了她，聲音很小地喚道。經過他的提醒，我猛然醒悟過來，那麽那個男生肯定是秦修，想到這裏，心不由得一顫。
我等待著秦修接下來的動作……
可是秦修沒有說話，他將雙手搭在了若水月的肩膀上，低下頭……
我立即逃避似的轉過身，大步邁了出去……
這時候的我，感覺到心好像被敲碎了，聽不到心碎的聲音，因為自己的世界是這麽安靜，終於知道真正失去方向，眼前一片迷茫的感覺。即使我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卻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走，好像身處迷宮……
這種感覺好奇特，心堵得慌，走路都搖搖晃晃的，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前奔跑，任由淚水從眼眶中滑落……
這種痛，前所未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停下腳步，背靠著一棵大樹癱坐了下來。
這棵樹很大，樹葉很茂密，月光從樹葉的縫隙中透下來，灑落在我的身體周圍。
不一會兒，白冰釋慌慌張張地追了上來，看著我滿臉的淚水，他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你怎麽了啊？”他邊擦拭著我的淚水，邊急切地問道。
我終於壓抑不住心中的感受，哭著喊了出來：“我好難受！”
“難受？”聽到這個詞白冰釋很緊張，以為我受了傷，立即跟著我蹲了下來，“哪裏難受？”
我抬頭，淚眼模糊地看著他，摸著胸口說：“這裏難受……好難受……”
“也就是說，你喜歡的是秦修，對嗎？”白冰釋看著我輕柔地問道，繼續為我擦拭著淚水。
對於他的話，我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於是我沉默著，之後，他又耐心地解釋：“其實沒有人比你更清楚自己的感覺，你現在這麽心痛，是因為你很在意他……但是你看到秦葉和金夕雲在一起的時候，卻明顯沒有這種衝動。仙仙，不要被所謂的恩情，束縛了你自己真實的想法和感覺……”
“但是就算我喜歡他，我也不能跟他在一起，爺爺不會允許的。”我哽咽著說，默認了白冰釋的說法。
“人類有句話叫作‘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白冰釋一臉經驗老到的樣子。
我表示讚同地點了點頭說：“我也聽過這句話，一般電視劇裏的花花公子都會這麽說。”
白冰釋一個趔趄，萬般無奈地轉移話題：“你還能留在人界多少天？耳朵尾巴什麽時候會出現？”
“大概九天左右。”我喃喃自語道。白冰釋不知道在想什麽，然後他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拇指，傷口溢出一滴血，他將那滴血點在我的眉間。
我感覺一股異樣的力量湧上了心口，充實著內心，身體跟著繃緊了，仿佛無法呼吸，許久我才鬆了一口氣。
白冰釋似乎也如釋重負一般：“你放心，這幾天，你的身體已經染上了狼血，氣味都改變了，所以狐仙部落暫時無法感知你的存在，炫光鏡、占卜術……一切對你都沒有效果。”
“真的假的？那天晚上為了讓狐仙部落無法察覺我所做的壞事，我幾乎是用盡了自己的靈氣。你怎麽這麽厲害？”我嘟著嘴有些不滿地說著，抱怨這樣有些不公平。
“因為你太懶惰了，或者說是我太勤快了。”白冰釋得意揚揚地說，摸了摸我的頭。
這人還真的是夠自戀的，這明擺著占我便宜嘛……
我立即又黯然地垂下頭：“沒有用了，他……已經和若水月在一起了……”
“去問問他……”白冰釋這麽說了之後，有些疲憊地癱坐在了地上，“我覺得你不能嫁給秦葉，其實你跟他在一起並不開心，秦葉也感覺得到，感情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個人。你這樣其實對秦葉、秦修都不公平。”
他接著還說，既然我不喜歡秦葉卻依然執著地想跟他在一起，那麽他在我眼裏到底是什麽？他又說如果我真的嫁給了秦葉，我自己不開心是自作自受，那麽秦葉不是很可憐嗎？
對於他說的很多很多話，我居然一句都反駁不了。
他說得很對，是我太自私了……
很晚了，秦爸沒有來接我們，是金少宇讓管家送我們回去的。車上，狹小的空間中，我坐在中間，秦修和秦葉坐在我的兩旁。
秦葉轉過了我的臉，他十分細心溫柔地問：“仙仙，你哭過嗎？眼睛怎麽腫了？”
“還不是因為你和金夕雲摟摟抱抱在跳舞！”秦修瞪了一眼秦葉，聲色俱厲地說。
秦葉的溫柔讓我難受，而秦修的話語，讓我有些替秦葉抱不平。
“不是的，不是秦葉的錯……是我不小心看到樹邊有豬在kiss！”我冷冷地瞟了身邊的人一眼才開口。
秦葉的“啊”字在喉嚨口遲遲沒有發出來，他有些不明所以……
聽了我突如其來的話，秦修的身體整個繃住了，表情就跟石頭一樣定住了，甚至連呼吸都忘了。許久……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不安地看著我。
雖然我沒有看他，卻用餘光感覺到他在盯著我……
我們之間，似乎不可能維持以前那種懵懂的關係，是朋友，是親人，還是愛人，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也沒有努力去區分過，在我心裏，隻有重要的人和不重要的人……
雖然我很早以前就意識到秦修是重要的人，卻沒有意識到我喜歡著他……
回到家之後，我懶洋洋地爬上了樓，沒有說什麽話，此刻我心裏雖然解開了一個結，但又好像加上了一把鎖。
到了房間，我洗了一個熱水澡，剛從浴室走出來，就聽到敲門的聲音。打開門，我發現秦修站在門外。
我上下審視了他一會兒。我本來想明天再找你算賬的，想不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門了……好，找你還需要勇氣，既然你自己送上門，那我就不客氣了。
眉頭不自覺地挑動了一下……
“仙仙，我……能不能跟你聊聊？”他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對我說，好像在懇求我一樣。
我怎麽會說不好，馬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請進！”
秦修似乎本能地退了一步，但最後還是進來了，我立即關上門，背靠著門看著他。
秦修黯然神傷地說：“我沒有騙你的意思，我已經正式拒絕她了。但是她似乎認為我給了她希望又讓她失望太壞了，所以一直哭個不停，那個吻隻是吻別，而且隻是額頭而已……”
他十分耐心地解釋著，我也在認真地傾聽，雖然表情依然是最初的冷漠，但是其實內心完全跟著他的話在劇烈起伏……
“你沒必要跟我解釋啊，這些不關我的事情。”我故意說，轉過頭，假裝毫不在意的樣子。
誰讓你讓我這麽傷心，掉了那麽多眼淚……但讓我驚訝的是，秦修愣在原地，表情似乎很受傷。
搞砸了？
許久，他快步走了過來，伸手開門，卻被我攔住了。
我拉著他的手，他側著頭不看我，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隻是從他的手上傳來的顫抖，讓我知道他很在意我剛才講的話……
我越發覺得我很在乎他，他的情緒完全牽動著我的心……
剛洗完澡，我的身體有些濕熱，就這樣貼上了他的胸膛。
他繼續僵硬著，手不知道該放哪裏，隻能停在半空中，動都不敢動。他臉上糾結的表情讓人覺得搞笑。
“剛才說的是開玩笑的，我很想聽你的解釋……”我依偎在他的胸口，親昵地蹭了蹭。
他的呼吸似乎被打亂了，心跳在我耳邊有力地響起：“仙仙？”然後他放下那雙手，輕輕地摟住我。
許久，我才緩緩推開了他，然後拉著他走到了床邊，按著他坐了下來，他很不自在……我卻得意揚揚地坐在他的身旁。
“那天，我迷亂了秦葉的心智，讓他睡著了，然後我就躺在他的身邊，但是我卻睡不著。因為我一閉上眼睛，腦子裏全部都是你……”我的語氣很真誠，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想法。
對於我說的話，秦修遲遲沒有反應，隻是呆呆地看著我……
接著我又說：“也許我早就喜歡上你了……但是如果我不嫁給你哥，我就沒有辦法待在這裏了，所以……”我的聲音有些顫抖，秦修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立即抱住了我。
“別說了，我……會陪著你，嗯？”他緊緊地摟著我，身體很暖，很有安全感。
我一下子改變了態度：“秦修，你是不是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我？”我抬起頭盯著他的眼睛，連說了三個“很喜歡”。
他說道：“是，我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你……”
“那麽就抱著我睡覺吧。”我笑了笑，倚在他的懷裏。
“啊？這個……”秦修一副為難的表情，吞吞吐吐的。
我嘟著嘴，一臉絕不允許拒絕我的樣子……
我可是可愛的狐仙，對我的撒嬌你要是拒絕的話，我會很受傷的……
我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說：“你是不是覺得我睡覺太野蠻……”
“沒……”秦修立即開口，然後閉上眼睛，認命地說：“好！”
我詭計得逞，把秦修摟得更緊了……
“估計今晚又睡不著了……”他嘟囔了一句，我疑惑地看著他，難道我睡覺真的有那麽野蠻嗎？
秦修沒有脫衣服，直接躺在我身邊。我拉著他的手，慢慢地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