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是個海盜

1

我氣喘如牛地拖著一大堆行李下了汽車,不,準確地說是被擠下來的。看著眼前長得都差不多的建築物,我整個人都有種瞬間崩潰的感覺。哪位好心的大俠來告訴我,這到底哪裏是哪裏?

悲哀啊,路盲的孩子傷不起啊傷不起……

拖著我的行李繼續走,不知道老爸搞什麽竟然給我帶這麽多東西,要不是昨天攔著他,估計連電飯鍋啊、微波爐啊什麽的都要塞進去了。

不行,我要整理下把沒用的東西都丟了,不然這拖到猴年馬月才能到外婆家啊!

說做就做,我把行李拖到一旁打開一看。

媽呀!誰把鍋子放裏麵了?

什麽?還有籃子?啊,連碟子都有,還有碗!

這一路過來這些東西沒碎我真是佩服我自己啊,老爸到底是怎麽想的?我是來做鍋碗瓢盆生意的嗎?

我劈裏啪啦把這些東西都拿出來,繼續翻找有沒有什麽多餘的廢物,直覺告訴我,這裏麵絕對還藏著讓我意想不到到東西。

我翻,我翻,我翻翻翻。

忽然,一陣悠揚的小提琴聲傳來,我一愣循聲望去,這人拉的是我最喜歡的《加勒比海盜》的主題曲《他是個海盜》,同樣也是我最喜歡的小提琴家大衛·葛瑞特的,遊走在古典和搖滾之間,最負盛名的小提琴家,被稱作天才的小提琴王子。

那金棕色的長發啊,那超立體的五官啊,那一流的身材啊,還有拉小提琴時超級無敵帥的模樣啊!極品啊極品,咳咳,口水口水……

忽然,一個不和諧的音符出現,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拉錯了。”

琴聲戛然而止,我也沒去理會還等著那人繼續拉。過了一會兒果然又傳來了《他是個海盜》的旋律,隻是……到了那個點有錯了。

“哎?又錯了?怎麽搞的?”

我覺得有些掃興就繼續收拾包袱,待我挖掘到包包的深處後抓到一樣非常奇異的東西,拉出來一看……

“我的娘啊,竟然連燒烤架都給我帶著!”

嘴角抽搐、眉角抽搐、渾身抽搐……

老爸,那是我老爸嗎?雖然我一直知道他這個人是個生活白癡,同樣是個非常不靠譜的家夥,但是,我怎麽也沒想過竟然會不靠譜到這個境界啊!

你說帶鍋子,我就當他是好心怕我迷路,能自己在路上煮飯吃吧!

你說帶籃子,我就當他是好心讓我順路摘花送給外婆吧!

你說帶碗碟,我就當他是好心生怕外婆那裏沒準備多餘的碗碟吧!

那這燒烤架呢?這是怎麽回事?野營嗎?

不過,這竟然能塞進去,我實在是……石化啊!

地上扔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掃了一眼果然是應有盡有,不得不說我老爸的優點,就是非常周到,周到到連抽水馬桶的馬桶吸都給我帶著啊!

這算什麽?讓我沒事背著這麽個破家夥幹嗎?跑到外婆家抽馬桶嗎?蒼天啊!

“小姑娘,這鍋子蠻好,多少錢啊?”一個阿姨模樣的人站在我麵前瞄著我麵前的鍋子。

不是吧,敢情連詢價的都有了,這……

我忽然靈光一閃!這東西丟了也可惜,索性賣了也好,還能掙點零花錢,反正我也沒想著扛去外婆家。

“五十。”

“五十?成交!”

阿姨爽快地掏錢往我手裏一塞,樂嗬嗬地抱著鍋子走了,這時我才感到這價格是不是開得太低了,她竟然連還價都不還就把鍋子給抱走了。

隨後我把什麽籃子啊、碗碟啊、燒烤架啊,還有那個最不靠譜的馬桶吸統統給賣了,說來也奇怪那些東西都特別新,尤其是那個馬桶吸還是嶄新發亮,買走的人抱著馬桶吸超級高興的模樣就像見到寶一樣。

哎,我果然不會做生意,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一定在心裏笑我這麽賤賣了。

得,趕緊提包走人!

這不,整理掉那些垃圾後包包瞬間變輕了,那走起路來都帶風似的,快趕上淩波微步了。

才走了沒幾步就聽見那小提琴聲又一次傳來,還是那首《他是個海盜》,感覺這拉小提琴的人是和這首歌杠上了,怎麽都不肯放棄。

可問題是,拉到那個地方又拉錯了,如果說之前是調不對的話,這次壓根連音都不知道走到那個彎道裏去了。

“哎哎,這誰啊,怎麽總和這首歌過不去,還把我最喜歡的歌拉成這樣,天譴啊!”

我拖著包包往前走了沒幾步,忽然聽見好像有人叫我便回頭,不回頭還好一回頭就看見迎麵飛來一個不明物體,躲都來不及躲就“啪”的一下,砸在了我的大腦門上。

“哎喲媽呀!”

誰啊?竟然偷襲本姑娘,不要命了!

東看西看,竟然沒人。這放眼望去除了房子啊,小河啊,還有某家門前那幾條小黃狗外,壓根就沒看見半個人影。

難道見鬼了?清明早過了呀,七月半也過了,萬聖節和冬至還早呢。

這年頭,連鬼節都要事先內測?

“這就是你隨便評價別人小提琴的報應。”

我才剛轉身就被人叫住了,好奇地回頭看了眼發現一個黑影站在我麵前,抬頭往上看就看見一張帥氣的臉,正用不屑的眼神鄙視著我。

哎喲,帥哥!看見了帥哥我的八卦細胞頓時“砰砰砰”地跑了出來,兩眼放光探索雷達迅速轉動了起來。

棕色的齊耳中發,立體的五官,穿著短袖露出兩條較為結實的胳膊。呀,瞬間讓我想起了大衛·葛瑞特,除了一個是外國人一個是中國人外,這兩個人連身上散發的氣息都很相似,一樣冷峻中帶著慵懶,慵懶中帶著一股邪氣。

我睜大了雙眼,帥哥皺著眉頭看著我,不,應該用逼視更適合,他這完完全全就是死盯著我看,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長這麽大除了老爸之外就沒被一個男人盯著這麽看過,我一向是非常害羞臉皮也很薄的人對吧,而且對方還是個大帥哥,這不臉紅心跳就不正常了,哎喲,別在看我了啦,人家會……

“喂,你是從哪裏來的?在別人家門前擺攤還批評別人的小提琴。”

我的花癡瞬間被打破,看著帥哥那一臉嫌棄的表情,我就知道這個人對我非常地不滿。

“剛才那小提琴是你拉的?”

不知名的帥哥眉頭一皺,雖然沒說話但這幅表情就告訴我,剛才那小提琴肯定是他拉的沒錯了。

“你難道不知道不要隨便評價人家的小提琴嗎?外行人。”

外行?他說我是外行人?

好吧,我外行沒錯,還是那種在外行門前路過的。

“你才外行人呢!連《他是個海盜》都會拉錯!”

帥哥的臉越來越臭,整個五官都糾結在了一起十分扭曲的模樣。

就算你是帥哥又怎麽樣?本姑娘聽見你走調難道還要誇你走得好嗎?

“有本事,你拉給我聽啊!”

“咚”的一下,我的心情頓時落到了穀底,小提琴對我來說是會呼吸的痛,我每次看到小提琴都會想起那個小怪獸打奧特曼的夢。

“怎麽?不會嗎?”帥哥一臉譏笑地看著我,我頓時覺得這個家夥的臉醜到了極點,“不會拉琴就沒資格對別人的琴聲評頭論足。”說完調頭就走,氣得我直跺腳。

什麽人嘛!明明是他拉錯了的!可惡的家夥!

“對了……”男生忽然回頭看著我說,“以後要擺攤離我家遠點,不要在我家門口出現。”

他的家?

回頭一看,果然看見一扇大門就在我的右後方不遠處,剛才我太匆忙也沒注意到底站在什麽地方來著。如果這裏是他家的話,那麽那個礦泉水瓶……

“站住,是你用礦泉水瓶丟我的是不是?”我橫身一攔擋住了這個家夥的去路,惡狠狠地瞪著他帥氣的臉。就算是帥哥也不能放過,砸了人想就這麽走?哼,門都沒有。

男生瞥了我眼一臉厭惡地說:“是又怎麽樣?誰讓你站在我家門口擺攤礙事,還沒事對別人的小提琴評頭論足。”

就因為這樣砸我?這個家夥也未免太小氣了吧!

“道歉,我要你跟我道歉!”

男生臉一沉,非常不悅地看著我,被他的雙眼逼視著讓我覺得有點不太自在,但我時希沫別的沒有膽子一大把,我就不信我會怕他。

“讓開!”

“不讓,你不道歉我就不讓!”

男生的眉角在抽搐,嘴角在**,整個臉都化為一個大大的“怒”字,我頓時感覺頭頂烏雲一片,隨時有打雷閃電的可能。

“我說,給我讓開!”

我吞了吞口水堅持擋在他麵前,我時希沫怎麽可能是這麽輕易退讓的人?哼!說不讓就不讓。

忽然,男生的臉猛地湊近,嚇得我忙往後退了幾步。男生一步一步地逼近我,我一步一步地往後退,直到背部靠在牆上才發現已經無路可退。

對方的眼神十分冷冽,一副要殺人的模樣,非常嚇人。

這家夥,該不會想揍我吧?

男生突然勾嘴一笑,笑得邪氣十足同時也魅力四射,雖然是一抹壞笑卻讓我的心極速漏拍狂跳。

“其實你是故意在我家門口擺攤的吧?”

哎?我有些懵了。

“你是為了找機會接近我,所以才故意說我的小提琴拉錯了吧。”

我眨眨眼睛,明明就是拉錯了啊!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這麽煞費苦心還真是難得。”

我有些暈了,完全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追我的女生無數,做到你這麽份上的實在是人中極品。”

等等!他什麽意思?追他?他以為我在追他嗎?天啊,別開這種國際玩笑了好不好,我壓根連他是誰都不知道。真正的萍水相逢啊!

“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走人吧,我對你是不會有興趣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帥哥怎麽了?帥哥就能這麽貶低人嗎?

“我最討厭像你這種腦門大裏麵沒東西的女生了。”

腦門亮又大難道是我的錯嗎?這個家夥已經讓人忍無可忍了。

“喂,我說你適可而止點吧!你以為你是誰啊?全世界的人都喜歡你圍著你轉嗎?帥了不起啊?帥就能這麽貶低人嗎?全世界比你帥的多了去了!我說你腦子有病還是幹嗎?以為每個從你家門前路過的女生都是喜歡你啊?那你怎麽不去問問那些從你家門口路過的母豬是不是也暗戀你啊?別以為給你三分顏色你就能把染坊開成全國連鎖了你!”

吼完,提包,走人,什麽不爽都吼出來了,吼出來就爽多了,哼!

懶得理會那自戀狂,我拖著包包繼續找外婆的住處。

不過,外婆的家到底在哪裏啊?三號,三號,三號……

轉悠了半天都沒找到三號,一號、二號、四號都在,怎麽偏偏沒三號啊?

“大叔,不好意思問下,三號在哪裏?”

“三號啊?哦,前麵桃花島就是了。”

什麽什麽?桃花島?喂喂,我不是要找黃藥師啊!

“大……”還不等我繼續說呢大叔就走遠了,這速度簡直是職業的!

桃花島?我還古墓呢!

“阿姨,你知道三號在哪裏嗎?”這回找了個看起來比較和藹且靠譜的阿姨問問,誰知道……

“哦,桃花島啊,前麵就是了。”

什麽?又是桃花島?這,這裏的人是金庸迷嗎?是不是還有什麽光明頂啊,峨嵋派啊什麽的?

問了一圈,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讓我去桃花島,我傻愣愣地按照他們的指引走到了一處宅子,這宅子長得很……很複古,沒錯,非常複古。

門前的匾額上大大地寫著金燦燦的三個字“桃花島”,我頓時覺得一陣冷風吹過,莫非我的外婆就是傳說中的黃藥師他女兒黃蓉?

硬著頭皮敲了幾下門,開門迎接我的是一名婆婆,這婆婆穿得好不飄逸,感覺就好像是從哪個世外桃源裏來的,而且這裝束簡直和這宅子一樣,超級複古。

而這臉長得跟我媽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哦不,是我媽長得和她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麽說來這位非常“出塵”的“世外高人”,非常有可能就是我外婆了?

不過,我外婆什麽時候成了桃花島島主了?

“外,外婆……”我感覺還是有點別扭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外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打量了我一番,丟下句“跟我進來”,我就屁顛屁顛地跟著她老人家進了宅子。

這宅子絕對是有一定年數了,跟電視上那種民國時代的老宅一樣,不論是裝飾還是什麽都非常複古,就那幾個空調外機看起來有點不搭調。

“你爸爸跟我說了你今天會來,怎麽這麽晚?”

“那個……我迷路了。”

這個外婆好嚴肅哦,看起來有點嚇人。

“這麽大的人了竟然還會迷路,你爸媽是怎麽教育你的?你長這麽大沒丟還真是奇跡。”

呃,滿臉黑線拔都拔不掉。

在城市裏當然不怕走丟,就算走丟了伸手一招就能回家。

“你爸跟你說過我這裏的規矩嗎?”

規矩?什麽規矩?

我狐疑地看著外婆,她冷著臉看著我歎了口氣說:“我就知道他不靠譜。”

嘿!這句話還真說對了,長這麽大我就沒見過比我老爸更不靠譜的人了。

“你來我這裏住可以,但是零用花銷都必須靠自己的勞動換得。也就是說,你要在家裏幫忙打掃做家務我才會給你相應的報酬,不然什麽都沒有。懂嗎?”

不懂,完全不懂!在自己家還要靠勞力才能拿錢?我從來沒想過會有這種事,以前想來是有事就問老爸老媽拿,從來沒有……

“你們城市裏的孩子就是被慣壞了,什麽都就知道伸手要,不知道憑借自己的勞動去換。但是在我這裏,你不勞動就沒錢拿。”

外婆這話我怎麽越聽越覺得不妙呢?好像鐵了心一定要我做事。我在家裏一向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現在到了這裏居然要……歹命啊!

“這裏是不同家務所對應的不同金額的零用錢,你自己看看清楚。”

啥?竟然在牆上貼了張大字報一樣的清單列表?

洗衣服每天三元,拖地每天三元,擦桌子每天兩元,洗碗每天兩元,擦窗每天三元,等等……

我算算,我要是每天把這些都幹了一天能拿到的前也就是……不到三十!那麽一個星期就是……二百一!一個月是……八百四!這這這……

等等,這下麵標著什麽話來著?

“以上金額均為最高金額,如果做得不足便會沒點扣除五毛……”

瞬間有種被雷劈的感覺,還是劈得外焦裏嫩拔脆拔脆的那種。

不是吧,這是壓榨勞力啊!這是不公平的壓榨勞力啊!這是**裸的壓榨啊!嗚嗚嗚……

2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學,我走在去學校的路上,因為爸爸工作的關係我不得不在外婆這裏住很長一段時間,所以都給我辦好了轉學手續,更有可能以後我會一直住在這裏,哎!想想就覺得痛苦啊!

到了學校我去教務處報道,可是竟然被告知教務主任臨時有事要晚點來,還讓我自己先一邊玩會兒。玩?辦公室有什麽好玩的?難道還坐在教務主任的位置,上上網聊QQ掛微博嗎?算了,還是出去溜達了溜達吧!

這學校環境還真是不錯,走哪都有花花草草的,看著都讓人覺得心情舒暢。走著走著不知不覺我就走到了一個相對比較僻靜的地方,吸引我來的純粹是這屋子外麵種的東西,黃黃地看起來像極了油菜花。

哎?誰沒事在這裏種這我玩意兒?而且,油菜花不是春天才有的嗎?囧。

忽然一陣悠揚的琴聲傳來,是熟悉的小提琴聲,而且拉的就是昨天她聽見的那的那首《他是個海盜》,聽這風格和曲調好像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莫非昨天聽見的就是裏麵這個人拉的?

出於好奇我走近屋子看了眼,從門縫裏就看見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那裏架著小提琴拉著。陽光灑下讓那人看起來渾身都散發著優雅、知性的氣息。

嗯?

就在我剛要沉醉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音符傳來打斷了我的思緒。

“錯了,怎麽擅自改動呢?”我皺眉,對於這個人擅自改動了我最喜歡的曲子感到很不滿。

我還想繼續聽聽那人會怎麽往下拉琴,沒想到琴聲戛然而止,感覺這人有些不靠譜,想著還是走人得了。

“站住。”

咦,這個聲音怎麽有點熟悉?

回頭一看,頓時有了一種冤家路窄的感覺,竟然又是昨天那個超級自戀狂。

“又是你?”超級自戀狂挑眉看著我滿臉的不屑。

我不認識這個人,我要趕緊走,就當從來沒來過。

我還沒走出幾步,一隻大手就攔住了我的去路,我想昨天較真的那一幕又要上演了。哎!

“剛才說我擅自改動的又是你吧?”

所以我才說冤家路窄啊,連在這裏都能碰上。不行,我要裝失憶,就當從來不認識他。

“你是哪個班級的?”

哎?哪個班級?我也不知道……

“你來這裏有什麽目的?是想故意接近我嗎?你不要以為這樣就能接近我的,我早就知道你們這種女生慣用的招數了。昨天的事也是,我知道我很帥你們都想和我交往,但是我對你們這種女生都沒什麽興趣。你們還是不要再來自討沒趣了,有這點心思去追別的男生吧!”

又來了,自戀強迫症又發作了,見誰都以為暗戀他。

“其實我吧……”

“你不用說了,你不要以為你懂小提琴就能成功接近我,你這招對我是沒有用的,就算你懂小提琴又怎麽樣?我對你還是沒興趣。你長得這麽一般,身材一點也不起眼,丟在人堆裏抓都抓不出來,簡直就是個三無產品。”

板磚呢?板磚在哪兒?本姑娘要拍死這個家夥!

沒板磚?門!把門拆了敲死這個家夥!這麽不把人放眼裏,眼珠子都長到頭頂上去了!

“喂,你怎麽不說話?你哪兒的?”

我忍,我忍!我不能在這裏爆發,畢竟這是我轉來的第一天,我不能,不能第一天就惹事。

“說兩句就沒膽子了,別在我麵前哭,我最討厭看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你……”

我,時希沫雖然不是個角色大美女沒到傾國傾城的地步,但是,我怎麽看都也算過得過去對吧,再怎麽說也是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居然被眼前這個可惡的家夥說得一文不值!

可惡的家夥!虧他長這麽帥,那簡直就是個混蛋啊!仗著自己帥了不起啊!仗著自己帥就把別人當狗屎啊!可惡的家夥!

我剛要爆發,忽然被闖入了一張超級陽光帥臉給硬是憋了回去。

又是個帥哥,這個帥哥是誰?從哪裏冒出來的?這裏的帥哥好多啊。

“毅,你又在這裏拉小提琴了?”陽光帥氣的男生站在我麵前看著那個自戀狂問。

“沒什麽。又被無聊的女生纏上了,走吧。”

無聊的女生?這家夥就這麽給我冠上名號了?

“喂,你給我站住,你說誰是無聊的女生了?”指著眼前那個超級自戀狂男生我極為不爽。

自戀狂男生滿滿轉身瞥了我一眼,說:“當然是你。”

可惡,這個家夥!

“你搞清楚了,我是無意中路過這裏的。還有,你以為我是來找你的嗎?你別自戀了。告訴你,我是新來的轉校生,我壓根連你叫什麽都不知道!”

氣死人了,到這裏就沒一件事情是順心的。一路上背著那麽多破爛不說,還碰上一個有雙重性格的外婆,逼著我學九陰真經還把我當小保姆,現在好了,到了這學校一來就碰上這麽一個自戀到極點的家夥,蒼天啊!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啊,和我八字不合是不是?

那跩得跟二五八萬一樣的男生冷冷地盯著我,我毫不畏懼他那死魚眼硬是瞪了回去。轉而看向身旁突然闖入的那位絕世大帥哥瞬間星星眼,雙手拱起滿臉有多花癡就多花癡地看著。

“帥哥,你叫什麽名字呀?你是幾班的呀?你平時有什麽愛好嗎?你喜歡吃什麽?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女生呀?你身高多少呀?你手機號碼多少?你的三圍是多少呀?”

一溜煙地把台詞都說出來了。想當初我時希沫看見帥哥就會把這句順口溜給說出來,自從以前方圓百裏之內的學校,每個帥哥都被我打聽遍了之後已經很久沒會所了,今天說起來還特別利落。

我果然是寶刀不老啊,啊哈哈哈——

“那個……”帥哥很為難地看著我,我想是不是自己太主動太熱情把他給嚇到了,“你說得太快了,我沒聽清楚……”看著帥哥一臉不好意思撓著頭模樣,我的心都化成一潭春水,哦不,是純水了。

好可愛的小帥哥啊,以前見的那些不是故作陽光就是故作深沉,沒幾個是自然的。這個不一樣,這個就跟那石堆中的璞玉似的,純天然的。

不好,再不打住就要變身了,嗷唔——

“沒聽清楚沒關係,是我說太快了。嗬嗬嗬嗬……”

“果然又是一個花癡。”

“噌”的一記冷光射向一旁那自以為是人參的大蘿卜,瞧他那長臉長得是不錯可態度惡劣而且非常自戀,這種人再帥本姑娘也沒興趣打聽。

我時希沫身為前任八卦黨第一把交椅,所訂下的三不打聽中就包括“絕對不打聽蘿卜裝人參者”,其次是“絕不打聽不良少年有前科者”,最後一個是“絕不打聽雌雄難辨者”。

“對不起,我朋友就是這樣的,你不要太介意了。”陽光帥氣的男生一臉歉意地笑著對我說。

介意他?我才沒這麽空呢,我這次轉校來除了被逼無奈外還是帶著任務來的。就因為以前學校方圓百裏內的帥哥都被打聽遍了,所以八卦黨那群家夥特意給了我一個非常重要的使命,那就是……將八卦黨的爪子伸向更遠的地方擴大我們的團體。

“我不是介意,我就是看不慣他那麽自以為是,好像全世界女生都一定要追著他屁股後麵跑似的。”

本姑娘又不是沒見過帥哥,什麽陽光啊、冷酷啊、溫柔啊、邪魅啊,等等,那電視上可看了不少。哼,他以為他是全天下最帥啊。切,我居然之前居然還會覺得他像我最愛的大衛·葛瑞特,簡直是瞎了我的鈦合金鑲鑽狗眼!

“明明偷窺我拉琴,還說得義正詞嚴,臉皮還真夠厚的。”

“你……”

我想發飆來著,但是那陽光帥氣的男生不讓,硬是用他那十萬伏特的笑容電壓,電得我把什麽氣都吞回去了。

“哎喲,你別急介意啊,我朋友就是這樣的,我們都叫他‘暴走毅’。對了,我叫喬路明。”自稱喬路明的男生壓低著嗓子用隻有我們兩個才能聽見的聲音說著。

“哦?他天生就那麽自戀加自大嗎?”

喬路明笑著點了點頭說:“還很腹黑呢,以後你就知道了。”

腹黑?這個屬性比較罕見。

看著喬路明的笑顏我突然有種小鹿亂撞的感覺,他長得不僅帥氣,渾身上下還散發著非常平易近人的氣息,讓人有一種情不自禁想接近的魅力。不像那個木成毅,整個就是一自戀狂,就差沒在腦門上綁根帶子,然後寫:老子最帥。

“喂,蠢種喬,你在跟那個三無產品說什麽呢?還不走。”

三無產品?你才三無產品呢,你們全家都是三無產品!

原本氣爆的我一看見喬路明充滿歉意的笑顏就立馬沒了脾氣,什麽火大啊,什麽暴走啊統統拋到九霄雲外找都找不回來了。

“你不要介意,他一直都這樣的。”

“我是不介意,不過……那個‘純種’是什麽意思?”

橋還有純種和混血的嗎?嘿,奇特的啊!

“這個嘛……是因為他覺得我很單純到有點蠢,說我是什麽天然呆,所以就給我起了這個外號。”

“呃……”敢情這帥哥是天然呆係列的,原來如此。

“對了,天然呆是什麽意思?”

“天然呆就是……要怎麽說呢?其實就是……就是那個……也就是……”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啊!這字麵意思都能理解的詞了,為什麽一定要我解釋啊。

我還沒想到合適的詞來解釋就感覺背後猛地被人一推,然後整個人都栽進了喬路明的懷裏,突如其來的優待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這個懷抱不大卻很溫暖,就像喬路明給人的感覺一樣,陽光燦爛、如沐春風,很舒服很安心。

不妙,怎麽突然背後有寒光射來?

回頭一看,一名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女生正兩眼噴火地瞪著我,我渾身一抖,真怕她會突然猛撲過來把我撕成碎片。

這到底怎麽了?這裏的人怎麽都這樣?

“你還好吧?”喬路明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還好,這裏還有個正常點的。

原本想在喬路明的懷抱裏再多待會兒的,可誰讓人家把我拉開了呢。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就是有點懵。”

“哈哈——”喬路明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我有些莫名,“你還真坦白。”

坦白嗎?好吧,我很傻很天真行了吧。

“喬,走啦。”木成毅不停地催促著,喬路明向我打了聲招呼後就走了。

當我想起來回頭去看的時候,發現那個推我的女生已經不知所蹤了,我就納悶了,好好地沒事推我一下把我推進喬路明懷裏也開心嗎?難道……這是上天的恩賜?

去到教務處後教務主任已經回來了,我被安排在了高二三班,一進門我很快就看見了坐在第一排的那個女生,如果我記憶還沒紊亂的話剛才推我的就是她。

女生用一臉憤憤的眼神瞪著我,我更加確定了,剛才推我的一定就是她了,真奇怪我到底哪裏得罪她了。

“這位是新來的轉校生時希沫同學,是從新城轉來的。”

“大家好,我叫時希沫,請多多關照。”

下麵坐著的同學們紛紛議論起來,好像對我這個轉校生覺得很稀有似的,一個個都用打量的眼神看著我。

我……很奇特嗎?

忽然,我發現在窗邊坐著一個熟悉的男生,那個人還在衝我揮手。

是喬路明?太巧了吧,我竟然和他同伴。緣分啊,天賜良緣啊!

下課後我還來不及伸懶腰就被許多女生圍住,她們一個個兩眼發光地看著我,讓我有種成為獵物的感覺。

“時希沫,你們大城市現在都流行什麽衣服呀?我聽說流行混搭,是不是呀?”女生甲這麽問。

衣服?我還真不太關心了,我對那玩意兒一向沒興趣。

“這個……怎麽少怎麽穿吧。”女生乙顯得很驚訝,但我說的的確是實話。

女生丙又擠過來問:“時希沫,那你們城市裏現在流行的是這種梨花頭嗎?我看電視上好多人都弄呢。”

梨花頭?不知道,我隻知道鳳梨頭。

“隨意隨意就好。”

然後我就在被這個問被那個問中度過了我轉學的第一天,隻要一到下課我的周圍就會擠滿人,問的不外乎都是那些有的沒的問題,煩得我想去死。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外婆家,打開門喊了幾聲沒聽見外婆的回話也沒看見她的人影,我想她是去哪兒溜達了。

“噌”感覺一陣亮光閃瞎眼,定睛一看,我前方的牆麵上多了一把飛刀。

哎?這是什麽東西?

“這個……”

“噌噌”兩聲過後我前方的牆上又多了兩把飛刀,看著外婆手持凶器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我整個人瞬間石化。

啊喂,不要告訴我這飛刀是外婆飛的,她什麽時候練就了這種本事,為什麽老爸從來沒跟我提起過?

嘴角抽搐、眉角顫抖、渾身發抖、冷汗直冒……

這地方,這外婆,怎一可怕了得!

“你怎麽反應這麽慢?”

慢?我愕然。

“反應太慢了,有待提高。”

外婆,拜托了,不帶這麽耍人的。就你剛才那隨時一刀要了我小命的模樣,還說我反應慢,天理何在?

“對了,差點忘了說了,聽說你很喜歡小提琴?”

喜歡?小提琴嗎?呃……

一想起之前一直做的那個小怪獸打奧特曼的夢我就不寒而栗,我要是真拉小提琴了,會不會真的被人扔臭雞蛋和爛番茄啊?汗,光想就覺得不寒而栗。

“怎麽不說話?長輩問你問題怎麽不回答?”

“啊?那個……其實一般。”說完我就往房間裏衝,“砰”地把門關上後沒聽見外婆走來的腳步聲,才稍稍安心了點。

趁還沒喜歡上趕緊扼殺在搖籃裏吧,我可不想被小怪獸打還要被扔臭雞蛋和爛番茄的。

3

在我的打聽下我終於知道原來喬路明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人帥就不用說了,性格還超級陽光超級開朗,這點我也相當認同,而且成績非常優秀,最重要的是他是全校女生心目中的鋼琴王子,聽說他彈得一手的好琴,聽過彈琴的女生都會喜歡上他。

好!身為曾經的八卦黨的第一把交椅,對於這種帥哥又怎麽能放過呢?不知道這裏的女生像不像我以前學校那群校園包打聽那麽厲害。看來,我要好好地打聽打聽,不然就太不符合我八卦黨的第一把交椅的頭銜了。

“那個……”一回頭,剛還想找喬路明套取點情報呢,可這人……莫名其妙地不在位置上了。

剛剛明明還看見在的,怎麽突然就……

“嗨,沒想到我們一個班呢。”

哇咧!什麽時候到我麵前來了,這麽帥的臉突然冒出來不知道是犯罪啊!帥死人也是犯罪啊!

“是啊是啊。”帥哥,看見帥哥我就沒轍,兩眼放光那是自然的,口水下流也是正常的。

我要不要趁現在跟他套取點個人情報呢?什麽喜歡吃什麽呀,喜歡幹什麽呀,喜歡玩什麽呀,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啊,家裏住哪裏啊,手機號碼是多少啊,三圍是多少啊等等……

喬路明坐在我麵前笑著說:“對了,上次毅的事我代他向你道歉,他的人就是那樣,看起來冷冷的最很壞也很腹黑,不過人可是很不錯的喲,他對我就很好,和我是很好的朋友。”

我終於明白為什麽木成毅要叫他天然呆了,這貨完全就是屬於被賣了還會替人數錢的主。瞧木成毅之前對他的那態度,他竟然還為木成毅說好話,還說什麽木成毅對他很好,我是真沒看出來。

“沒事,我不介意,反正我也沒放心上。”其實,我壓根就想把木成毅給拍進牆裏摳都摳不下來!

忽然,陣陣寒光向著我後背射來,我感覺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這可不是什麽好預感。

一回頭,果然,那個曾經莫名其妙推我的那個女生,正用惡狠狠的眼神瞪著我。

我……真的哪裏得罪她了嗎?

“你怎麽了?”

“啊?哦,沒、沒什麽……”奇怪,那個女生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對了,上次推你的那個女生也在我們班,她叫宮北北,不過,你不要怪她,她推你完全是因為你踩到她種的東西了。”

種的東西?等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地方是有許多油菜花沒錯,難道……那油菜花是她中的?

“宮北北一向很愛護她種的那些花草,所以當時可能是激動了點,你不要太在意了。”

原來是這麽回事,隻是……

回頭一看,宮北北的眼神還是讓我不寒而栗。

真的就是因為我踩了她的油菜花才這麽痛恨我嗎?這眼神,完全就是要宰了我嘛。

不過,我踩了她的油菜花的確是我的錯,也不知道能不能彌補下。

中午時分,我一個人來到了宮北北種植油菜花的地方,看到被我踩爛的油菜花苗子不禁有些內疚起來。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弄好呢?這幾株怏著怪不和諧的。

“喏,我這裏有幾粒油菜子,你拿去種。”

“哇啊!”

這……這是哪裏來的雲遊道人啊?為什麽?為什麽會有個穿著大浴袍的人出現在我們學校?還有,道長抽煙嗎?為什麽他叼著個煙嘴?最重要的是……哪個雲遊道人會踩著一雙限量版的耐克鞋出現的!

這位大爺是在玩COSPLAY(角色扮演)嗎?是在扮演銀魂裏的高杉同學嗎?這簡直就是神一般的COSPLAY啊!

“你這小丫頭有良心,知道踩壞了還來懺悔,看在這個份上這個油菜子拿去種下吧。油菜花期長達30天,需水量大,灌水1至2次。”

說完大爺叼著煙嘴踩著他那雙亮閃閃的限量版耐克鞋走著,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風中淩亂了,感覺北風那個吹啊……

這個學校還真是什麽怪人都有啊,要是沒來過還真不知道有這麽怪人紮堆的地方,神一般地存在啊!

我把油菜子種下後就會教室去找宮北北向她道歉,做錯事道歉是必需的。

“宮北北,對不起,之前踩壞了你的油菜花。”

宮北北還是一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非常不爽地瞪著我,我心裏有些七上八下地。

“那個……我已經種了新的下去,實在很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我都已經這樣了,大姐,就拜托原諒我吧,不然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哼!誰稀罕你種新的下去,我自己的油菜花我自己會管,多管閑事!”說完宮北北長發一甩調頭就走。

我很是納悶,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惹得她大小姐對我這麽不滿意了?

我踩了她的油菜花是我的不對,可我已經做了彌補了呀,而且還道歉了,她到底是在不爽什麽呀?奇怪了。

帶著滿心的疑問我又度過了一天,回到家我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走一步看一步,生怕外婆又突然來偷襲我。

“站住!”

外婆的聲音就像生死符一樣貼在了我的身上,嚇得我渾身一顫。

“外,外婆……”

外婆一臉正經地朝著我走來,看著我上下打量了下嚴肅地說:“之前你說你不喜歡小提琴是嗎?”

我點頭,這個時候除了點頭我完全不知道要做什麽。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外婆忽然神情一變,從剛才的嚴肅至極變成了笑容可掬,變換速度可謂超一流,“那就來跟外婆學學這個吧……”

外婆麵帶讓人看了不寒而栗的奸笑手裏拿著一本書衝我晃著,晃了半天我才看清楚那書的封麵上寫著什麽字。

九陰真經?

啥?九陰真經?我沒看錯吧!外婆拿的真的是九陰真經嗎?傳說中九陰白骨爪就在上麵的那個九陰真經?

“哦,這個啊,九陰真經呀。告訴你哦,你們女孩子練最好了,滋陰補腎、益氣活血,練了之後保證你們麵色紅潤有光澤,什麽腰酸背痛都不見了,哪怕你有精神病都會覺得更精神了!”

哎呀媽呀!瘋了瘋了,外婆這是瘋了吧。這貨到底是不是我外婆?鬼附身了嗎?易容了嗎?怎麽會這樣?

明明剛才還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嚴肅地對我說那些三綱五常的,現在怎麽突然轉性變得像誘騙白雪公主吃毒蘋果的惡皇後了?

這人真的是我外婆嗎?這人真的是我老爸口中那個氣質非凡、性格嚴厲、為人謹慎的外婆嗎?現在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中邪了。

“小沫沫啊,來,告訴外婆,你是想練小提琴呢還是和我一起練九陰真經?”

“啊?為什麽我一定要練?”奇怪了,我已經要做那麽多事了,以後指不定連上廁所和吃飯都要掐點,哪裏還有時間連這種東西呀。

外婆的連猛然一變,頓時好像被塗上一層膠水般硬邦邦地說:“身為我的外孫女什麽都不會說出去會很丟人,所以你必須得會一樣!要麽小提琴,要麽和我一起練九陰真經!你可以好好考……”

“外婆我立馬去找小提琴去……”不等外婆說完我拖著行李拔腿就跑,一口氣衝進一間門上標著“沫沫房間”的屋子,靠在門上喘著大氣。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這到底是什麽跟什麽嘛!

九陰真經?笑話!跟著外婆練那東西指不定就變成東方不敗第二了,到時連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我才不要呢!

可是,要我練小提琴也太不靠譜了吧,萬一那個小怪獸……

算了算了,我還是不想了,累都累死了。

飛身撲在**,感覺床好舒服哦,軟軟的,真好。坐了一天的車碰上了一天的怪事,真想好好休息下睡個覺呢,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