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學長，請小心
回到妖精公寓，我發現明明比我先一步離開學院的明若紗竟然沒有回來。
真是奇怪！她一個初來乍到的妖精，到底去哪裏了？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因為班級有活動比我晚回家的榴月到家了。於是，我立刻將榴月拉到他的房間，示意他設下靜音結界，然後跟他說了明若紗今天在學院的異常情況。
榴月聽完我的講述後，臉上的表情很古怪。
“你是說，她申請去當李真治的畫展籌備助理？”
“嗯，沒錯。”我點點頭，然後露出一副苦惱的表情，“所以，我之前猜對了，明若紗這個不問世事的妖精少女，愛上了我們學院的天才美少年畫家！雖然他們是不同種族，雖然他們今天才相遇，但就在目光接觸的一刹那，明若紗寂寞清冷的少女心被真治學長安靜淡然的氣質打動了……”
我一邊說，一邊在腦海裏勾勒出一幅唯美的畫麵——黑發的妖精和淡然的天才少年在櫻花樹下深情對望，從此山盟海誓、花前月下，最後又因為人妖殊途而黯然神傷……
榴月額頭上的青筋似乎都要暴起來了。
他有些頭痛地揉了揉額頭，然後無奈地望著我，問道：“那你覺得應該怎麽做呢？”
“當然是在悲劇發生前阻止他們啊！你沒看過梁山伯與朱麗葉，沒看過白娘子和法海……呃，好像哪裏不對，總之，人妖之戀是沒有好結果的！”
我皺著眉頭，嚴肅地表明自己的態度。
結果沒聽到榴月的回應，我抬頭朝他看去，發現他正愣愣地看著我，表情變得有點兒撲朔迷離。
我的心怦怦地加速跳動起來，榴月是怎麽了？幹嗎用這種傷心的目光看著我啊？
良久，榴月才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說道：“七日晴，你忘了嗎？我和你也是妖精和人類……”
啊啊啊！
對啊！我剛剛說了什麽？還說了人妖之戀沒有好結果，那不是詛咒我自己嗎？
我連忙“呸”了兩下，然後用力揮著手，好像要把所有不好的東西都趕走一樣：“我剛剛說得不對，是絲毫沒有根據的胡扯啦！榴月，你就當我胡說八道！要知道，真愛是不分種族、不分年齡、不分國籍的……”
看到榴月還是不開心，我暗暗咒罵自己剛剛怎麽不多想想就亂說話。為了彌補自己犯下的愚蠢錯誤，我低著頭道歉：“對不起，榴月，我剛剛不應該那樣說，而且人類跟妖精還是有好結果的啊，比如，比如……”
我努力想找一些正麵的例子說明，但想到的全是不好的示例，腦海裏不知為什麽閃過之前在涼亭看到的榴月安靜得仿佛沒有呼吸的畫麵，又想到剛剛榴月僵硬的表情，一陣劇烈的悸動湧上心頭。
對啊，我好像從來沒有想過人類跟妖精交往需要擔心什麽事。隻是因為一起經曆過很多事情；隻是因為失去所有親人後，這隻妖精成為我最親密的夥伴；隻是因為，麵對生死危機的時候，他能不顧危險來救我……於是就那樣喜歡上，在一起了。
但是，粗線條的我好像沒有認真想過人類和妖精戀愛會遇到什麽問題，也許是問題還沒出來，也許是我不想深入去想一些自己無法解決的麻煩，就那樣把我和榴月在一起的事看成是理所當然的。而其他人發生這種事，我卻下意識地覺得人類和妖精戀愛很艱難、很麻煩、很不應該。
難道我潛意識裏認為我和榴月之間是很不應該的？
這個想法浮出的那一刻，我自己都被嚇到了。
“不，不是那樣的……人類和妖精戀愛不會有問題的，比如，比如……”
我繼續努力想找出一個正麵的例子來說服榴月、說服自己。
“比如榴月和七日晴啊！”
突然，一個男聲傳入我的耳中。
我眨了眨眼，一抬頭就看到榴月放鬆了麵部肌肉，露出一個微笑，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不要那麽迷信了。七日晴，沒有什麽事情注定是悲劇的。而且，你忘了我是誰嗎？我可是妖之國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妖精，所以我絕對不會讓不好的事情發生在我們身上的……”
此刻的榴月，銀色的長發，妖冶的異色雙瞳，高挺的鼻梁，流露出一股高雅的貴氣，緋紅的嘴唇微微勾起，眼角眉梢洋溢著溫柔的笑意。
看到榴月的笑容，不知怎的，我浮躁的心情慢慢地平靜下來，也跟著露出一個笑容：“當然了！”
我果然還是不適合深入思考某件事，想得越深越迷茫、越不開心。所以，還是不要想太遙遠的事，相信榴月，一起走下去就好。
當然，我那種隨意斷定其他人感情結果的做法很不好。
我要懺悔。
“是我沒想清楚就亂說話。如果明若紗真的喜歡上李真治學長，她需要幫忙的話，我一定會幫的……”
“七日晴，我覺得明若紗跟李真治學長的事情可能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榴月不怎麽讚同我的想法，他微微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道疑惑的光芒。
“榴月，你查到了什麽？”
“我查了一下李真治的繪畫經曆及其作品，發現他從小時候就表現出了驚人的繪畫天賦，而且畫出來的奇風異景都跟我們妖之國有關。他接受采訪時說，他畫的風景都來自他的夢境。”
“啊？好奇怪，難不成他有超能力可以看見異空間的畫麵？”我忍不住腦洞大開，浮想聯翩。
“不排除這個可能。還有，明若紗說她來人類世界是處理一項事務的，如果她要處理的事務剛好跟李真治學長的特殊能力有關的話……”
榴月慢條斯理地跟我分析明若紗對李真治學長異常關注的動機，我一邊聽一邊不斷點頭。
這樣就說得通了。
想想，如果有這樣一個人類總是將妖之國的風景曝光，那麽對於還是秘密存在的妖之國來說，是一件危險的事情。明若紗要處理的，不會剛好就是李真治學長吧？
這樣問題就大了！
我想到這件事的嚴重性，抬頭就要跟榴月說，卻發現榴月朝我眨了眨眼，示意我不要出聲。然後，他朝我身後望去，露出禮貌性的微笑：“明若紗，你回來了啊！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一驚，轉身就看到榴月的房門口悄無聲息地站著一個黑發少女，過分白皙的肌膚和刻板的表情，以及她冰冷的目光，讓我忍不住豎起了汗毛。
她走路怎麽跟幽靈一樣，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啊？
還好榴月之前設置了靜音結界，不然我們剛剛議論的話說不定就被她聽到了。
“我是來找七日晴的。”明若紗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我拍拍胸口，擠出一個微笑，友好地問道：“明若紗姐姐，你找我有什麽事啊？”
應該不是我白天偷偷監視她的事被她察覺了吧？
“按照之前的協議，你應該準時為我提供三餐。現在已經是6點了。我急需食物補充身體能量。”明明是一句“我餓了”，但是由明若紗說出來卻是怪怪的。
“啊——好的！明若紗姐姐，你先回房休息一會兒，我馬上給你準備好！”
見她不是來找碴，我連忙衝她笑笑，然後朝榴月擺擺手，衝向廚房。
周五午休時間，聖和學院活動樓第三層的畫室內。
斜斜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窗邊的少年身上。
淺褐色的柔順發絲，烏黑秀氣的眉毛，一雙茶色水晶一樣的眸子下是精致的鼻梁和淡粉色的嘴唇，他整個人透著一種安靜的氣質，就好像他周圍的空氣都停止了流動一樣。
安靜氣質的男生——李真治從畫布前起來，轉過身，眼裏閃過一絲訝異，問道：“你們都是來申請當我的畫展籌備助理的嗎？”
他口中的“你們”指的就是“麵癱臉”明若紗、雙眼變成粉紅桃心的淩蘭，還有時不時東看看西看看、身懷重要監視任務的我——妖精公寓主人七日晴。
為了了解明若紗接近真治學長的目的，預防可能出現的危險，所以，知道她申請當真治學長的畫展籌備助理後，我拜托好人緣的淩蘭幫忙也弄到了一份申請表格。
隻是沒想到，淩蘭這家夥自己也偷偷申請了。
“嗬嗬，我們是好朋友，當然要共進退！”淩蘭被我盯住後，朝我俏皮地眨眨眼，說完又繼續花癡地觀賞對麵的美少年。
我的眼角不由得抽了抽：她明明是為了美少年，才不是什麽共進退呢！不過，奇怪的是，這一次好像隻有我們三個人來申請了，沒見到其他的人。
真治學長雖然人氣沒有榴月高，但也不至於招收助理的時候這麽冷清啊！
就在我思考著為什麽人這麽少的時候，真治學長再次開口了。
“畫展籌備是件很辛苦的工作，所以我更偏向招收男生助理，你們都回去吧。”真治學長微微蹙起眉頭，他看了一下空****的門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啊，那真是太遺憾了……”
雖然說著遺憾，但是我心裏有個小人正大喊“萬歲”，一點兒也不遺憾。因為這樣一來，隱藏著不可知目的的明若紗也隻能打消以此接近學長的念頭了。
將危機消滅在萌芽狀態最棒了！
“學長，不要這樣嘛！我們是真心想幫學長的忙，絕對不會給學長拖後腿的！”淩蘭好不容易有機會接近真治學長，她不想輕易放棄，厚臉皮跑到真治學長麵前懇求他留下我們。
真治學長在她靠近的時候下意識地退了兩步，拉開了和淩蘭的距離，讓想求情的淩蘭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對不起，學長，我忘記你不習慣跟其他人接觸了，但我是真的很想……”
“我不需要幫不上忙的人，你們回去吧。”明明很秀氣的長相，但是說出來的話很有力度，真治學長堅持之前的決定。
“如果證明我們能做到男生能做到的事情，你就留下我們。”
一直沒說話的明若紗站出來打破僵局，瞬間，房間裏的人都看向了她。
黑色齊劉海兒下，那雙深沉的棕色眸子安靜地看著大家。
“明若紗姐姐，其實你不必……”我想勸說她打消主意，不料明若紗偏過頭，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就好像冰雪凝成的劍帶著寒氣刺過來，嚇得我立刻閉上了嘴巴。
嗚嗚嗚，她這副執著的樣子，絕對有陰謀！
真治學長要小心了！
我擔心地看向真治學長，希望他堅持前麵的意見，拒絕明若紗，但是沒想到，真治學長和明若紗安靜地對視了一會兒，居然點點頭，開口問道：“你想怎麽證明？”
明若紗環顧畫室一周，在看到畫室後麵牆上掛著的一幅巨大獲獎油畫後，她走了過去。
那是一幅尺寸為195cm×97cm的海景畫，畫框是雕花實木，畫框還鑲嵌了玻璃。這樣一來，整體應該很重。
看到明若紗直接走到那幅畫的下麵，舉起了一隻手的時候，我忍不住有些緊張。
“哇，明若紗學姐是不是要表演一拳破畫的絕技？”淩蘭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回了我身邊，十分興奮地說著。
我的額頭滑下一道黑線，目光放到真治學長平靜的臉上，內心閃過了一絲擔心。
“那幅畫是真治學長的獲獎作品……”我小聲提醒淩蘭。如果明若紗真那麽做，那她絕對沒戲了！
“那她到底是……呃，啊啊啊——”淩蘭的眼睛越瞪越大，驚歎聲從她口中接連發出。
我偏過頭，望向明若紗，就看到她竟然單手將那幅裝幀好的巨大油畫穩穩地舉起來了。
天啊！
那幅差不多有兩米長、一米寬、大得像一麵牆的海景畫，竟然就這樣被一個美麗的少女單手舉起來了。她那因為袖子下滑而露出的一小節細嫩的手腕，對比那幅巨大的畫，簡直像一根豆芽頂起了一塊磚頭一樣，視覺效果太震撼了。
最可怕的是，這個女生一點兒不吃力，表情還是那樣淡淡的，呼吸一點兒都沒有變得急促。
明若紗輕輕鬆鬆地舉著那幅巨大的畫走到了真治學長的麵前，目光直直地落到學長的身上：“這樣證明就沒問題了吧？”
真治學長收回驚訝的目光，點點頭，說：“沒問題，你可以留下。不過，你先把我的畫放回去。”
明若紗聽說自己可以留下也沒有露出興奮之色，而是淡定地轉身，輕輕鬆鬆地將那幅巨大的海景畫放回原處。
“好……好厲害！”
我托住快要掉到地板上的下巴，忍不住驚歎，同時心裏不由得猜想著明若紗的身份。
這麽美麗的外表、純黑的發色（發色越純說明妖精的身份和實力越高），穿越妖精之門的能力再加上剛剛表現出來的巨力，還有榴月麵對她時的鄭重表情……這一切都說明她的不同尋常。
絕對大有來頭的她到底想做什麽呢？
“酷斃了！帥呆了！明若紗姐姐，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偶像，我的女王大人！”
在我又望著明若紗發呆的時候，淩蘭興奮地一邊拍著手一邊開心地大嚷，還過去幾步，繞著明若紗轉了幾圈，口裏嘖嘖有聲地讚歎個不停。
但是，很快她就樂不起來了。
李真治學長走到她麵前，皺著眉頭望著她：“同學，畫展籌備助理我隻需要兩位，你可以回去了。”
原本開心得不得了的淩蘭仿佛被天降的冰塊凍在了原地，好半天她才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用無比悲涼的語氣問道：“為什麽是……我回去？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淩蘭此刻就差雙眼含淚地控訴“負心人”了。
李真治學長似乎也是第一次麵對這樣悲傷的表情，平靜的語氣不由得起了一絲波瀾，有些抱歉地說道：“對不起，我隻需要兩位助理，至於留下那位而不選你……”李真治學長停頓了一下，指了指我，然後解釋說，“是因為她比你安靜。我不喜歡太吵……呃，太活潑的人。”
我愣了愣，沒想到這次因為心事重重而表現不夠活躍的我竟然能和明若紗一起留下來。
淩蘭眨了眨眼睛，原本大受打擊的她在聽到這話後瞬間滿血複活：“哈哈，原來隻是因為我開朗的性格而不是臉的原因，那就沒事了……真治學長，雖然沒辦法陪伴你左右，但我會繼續支持你的！”
真治學長再一次露出驚訝的表情，他愣了一會兒，然後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謝謝你！”
而淩蘭看到真治學長笑容的那一刻，臉“騰”地爆紅一片，花癡地說道：“嗬嗬嗬，側臉王子居然對我笑了，嗬嗬嗬，好開心……”
瞧她一副沉浸在粉色幻想中的樣子，看來這一趟她也算是值了。
“離畫展舉行還有兩個星期，我還要創作一幅新的作品在畫展上展出，那麽畫作整理、登記的事情，就要麻煩兩位利用課後和周末的時間來做了。”
真治學長對我和明若紗交代著。
明若紗安靜地點頭，而我小心地觀察著明若紗的表情，但看不出什麽來，隻好跟著點頭：“我們會做好的，放心吧，真治學長。”
跟真治學長告別後，我們仨一起走出畫室。
淩蘭在出畫室後偷偷在我耳邊交代了她的小心機：其實她沒選上也沒關係，隻要我還在，那麽她就可以用找我的借口來偷偷欣賞真治學長的美貌。
“你果然會留後手啊！”我不由得感歎淩蘭的執著，一般人應該早就放棄了吧。
“那當然，我可是把八卦和欣賞美男都當成一項偉大的事業來做的！”淩蘭回了我一句她的口頭禪。
這丫頭，我明明記得上次那個偉大事業還隻有八卦這一項，沒有欣賞美男的……
“同學，請問李真治學長的畫室是在前麵嗎？”前麵走來幾個拿著表格的男生，他們攔住了明若紗。
呃，這些人應該就是來應征畫展籌備助理的吧？但是，他們怎麽現在才來？
“名額已經滿了，你們可以回去了。”明若紗的回答瞬間讓那幫男生陷入了煩躁的情緒中。
“什麽？已經滿了？不是還沒開始嗎？我們收到通知說麵試時間要晚一點兒……”
“對啊，怎麽現在名額就滿了？”
“我們都已經三年級了，急需這種增加社會活動經驗的工作啊！”
……
男生們懊惱不停，有個高個子似乎不甘心，還想去試一試，但是他被明若紗叫住了。
“等一等，有些事我還沒有說清楚。”
明若紗朝那個男生走過去，然後微微抬頭，對上了那個高個子。那個高個子以及他的同伴一下子都愣住了，似乎明若紗說了什麽，他們仔細在聽。
因為明若紗是背對著我們的，所以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拉了拉淩蘭，然後加快腳步走過去。
離明若紗越來越近，但奇怪的是，我沒有聽到明若紗講話的聲音。
等我走到明若紗的旁邊，剛好看到她眼眸中紅光一閃，然後她拉開了和那幫男生的距離。
我疑惑地看著那群男生，那群男生居然一個個變得不好意思起來，那個高個子男生無奈地撓撓頭，說道：“這樣也沒辦法，誰叫我們弄錯了時間呢……”
“對啊，這位同學，你放心，我們不會去打擾真治同學的……”
“我們會轉告其他人的，嗯，你真負責！”
……
那群男生說著，然後都掉頭往回走了。
我和淩蘭麵麵相覷。
淩蘭做了一個挖耳朵的動作，說道：“我大概是最近聽多了搖滾樂，耳朵不怎麽好……”
才不關聽力的事呢，而是明若紗剛剛應該使出了什麽手段，讓那幫想要應征的男生回去了。而其他應征者沒來，我想，跟我麵前的這個妖精少女脫不了幹係。
“明若紗，你剛剛做了什麽？”
我忍不住上前直接問她。
“我隻是重申了一遍助理人選滿額的事情。”
說著，明若紗轉過頭望了我一眼，就好像完全看透了我心裏的想法一樣，讓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哦，是這樣啊，哈哈哈，我，我是擔心你被那些人欺負啦……沒事就好！”
我故意哈哈大笑著，但是後背似乎在冒冷汗。
“你多慮了。”明若紗收回目光後，準備走，但又停下，再次轉過頭望著我，“有時間關心我，不如多注意你身邊的人。”
說完這句奇怪的話，她就自顧自地往前走了。
我愣在原地好久，回想著她的話，半天都沒弄清她是什麽意思。
是提醒還是故布迷陣，想轉移我的注意力？
“小晴，明若紗跟你說什麽了？”淩蘭在明若紗走後來到我身邊。
“沒什麽，一些小事。走吧，我們回去，下午的課要開始了。”
我拉著淩蘭往教室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