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們在一起
和艾哲約好的當天，我第一次去了他租住的地方。艾哲曾經說過，他和四個男生一起租住在一棟老洋房中，房東是一個叫葉子的女生。
站在老洋房前，我發現裏麵灰暗一片，看起來沒有人在。
我看了一眼手機，已經七點了，艾哲還沒回來嗎？
我滿懷疑惑地撥打了艾哲的電話，可電話那頭是呼叫轉移。
“可惡！死到哪裏去了？我都說了我有話要對他說，他居然不在！”我無奈地站在門前，看著那棟老洋房發呆。
晚上，這種老式的洋房看起來格外陰森恐怖。而且這條街上的燈光很暗，在那昏黃的燈光下，一切都顯得好恐怖，我感覺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再次撥打艾哲的手機，還是一樣的情況，我氣得真想把手機摔掉。
難道還在學校裏？不對啊，剛才我去二年級看過，鋼琴係早沒人了。艾哲這個渾蛋，到底死到哪裏去了呀！
手機打不通，這房子裏也沒人，看來隻能在外麵等了。
我握著手機在門口來回踱步，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我隔一會兒就打個電話，可是依舊沒人接聽，當然也沒人回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我覺得有些累了。深秋時節，涼風陣陣，我縮了縮脖子，抱著雙臂蹲坐在黑夜中。
“來個人啊，隨便來個什麽人，好歹讓我能進屋裏等啊……”
我徐貞妍還不想冷死在這鬼地方。而且，我還有好多話要跟艾哲說，該解釋的也沒解釋清楚。還有伊苑悠和海野那邊，也等著我處理呢。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我猛地驚醒過來，抬頭望去，就看見不遠處，有個晃晃悠悠的身影走了過來。
“艾哲？是你嗎？”我呼喚了一聲，當那人走到路燈下時，我終於看清了，是他沒錯。
我跑過去，才一靠近，就聞到一股酒味。
不是吧，這個家夥跑去喝酒了？他可是出了名的一杯就倒，居然還學會借酒消愁了。
“喂，你沒事吧？別嚇我啊，不能喝就別喝呀。”我忙扶著艾哲，看他這樣子，感覺隨時都會跌倒。
“小妍……你在這裏啊……你，你不是去找……海，海野了嗎……”艾哲胡言亂語著，像一攤爛泥似的依在我身上。
“我在這裏當然是等你啊，渾蛋！”看到艾哲醉成這樣，我是又心疼又氣憤，“明明不會喝，還喝得那麽醉，你想死啊！快，鑰匙在哪兒？”
我在艾哲的身上胡**索著，好不容易找到了鑰匙，便一邊架著他，一邊開門。門一開，我就把他丟了進去，開了燈後才發現，他居然就那麽一直躺在地上了。
“你醒醒啊，起來啊！”我拚命推著艾哲，他死活就是不起來，賴在地上胡言亂語著：“小妍，你……你知不知道啊……我……我很喜歡你啊……”
不是吧，在這種情況下被表白？我無奈地看著地上一臉緋紅的艾哲，忽然覺得有些感動。
“我知道了，傻瓜……”我坐在地上撫摸著艾哲的臉，輕聲說，“我也喜歡你，雖然有些晚了，但是還不算遲。”
艾哲突然平靜下來了，我以為他睡著了，就把他弄到沙發上，跑去找毛巾給他擦臉。就在我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我突然聽到“咚”一聲，嚇得我差點把臉盆都摔了！
“出什麽事了？”我跑過去一看，隻見艾哲摔坐在地上，靠著沙發嘴裏嘟囔個不停。
“你為什麽要喜歡海野啊！那個人有什麽好的！小妍……你不要和他在一起……好不好啊……”
艾哲現在這個樣子，讓我很心疼。他在人前是那樣從容不迫，在人後卻還像個孩子。因為我的事情，他一定很煩悶吧。
可是，我竟然這麽晚才察覺到。
艾哲坐在地上，手舞足蹈地嚷嚷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看來，隻有拿出我的必殺絕招了。我跑到廚房，拿了一個洗菜的盆子，裝了點水，朝艾哲潑了過去。
“啊！”在艾哲的尖叫聲響起的同時，沙發也濕了一片，“什，什麽東西？冷，冷死我了！”
“醒了嗎？”我端著洗菜盆，俯視著艾哲，“醒了就起來，別耍酒瘋了。”
“我……喝醉了？”艾哲很無辜地看著我，站起身聞了聞自己，“呃，好像是真的喝了很多。”
我看他還沒完全清醒，但應該能談話了。趁著現在，把事情說清楚吧，再拖又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事。
我一把拉過艾哲，很認真地看著他說：“你給我認真聽下麵的話，一個字都不準漏！”艾哲迷茫地看著我，沉默了一會兒後，點了點頭。
“第一，我和海野沒什麽，我對他的喜歡是單純的崇拜，他對我隻是像對妹妹一樣；第二，海野喜歡的人是伊苑悠，他最近的反常也是因為她；第三，他說要和我交往什麽的都是胡話，我去找他是為了弄清楚事情的原因；第四，我的確有喜歡的人，而那個人是……你這個渾蛋！”
我終於把話都說出來了，瞬間有種解脫的感覺。心裏的那些疙瘩都沒了，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好舒服。
早知道這樣，就應該早點說出來，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咦？艾哲怎麽沒反應？
我回過神後，看了他一眼，頓時嚇了一大跳。艾哲這個家夥，居然淚流滿麵地看著我。
“你，你怎麽了？是被涼水潑傻了？還是喝醉的時候撞到頭了？喂喂，你說句話啊！”
別嚇我啊，要是真的摔壞了腦子，我可賠不起啊！而且，我剛表白他就傻了的話，讓我情何以堪啊！
可是，艾哲還是不說話，清澈的大眼睛裏盛著的全是晶瑩的淚花。
不要吧，花美男哭鼻子，可不好看啊！
“小妍！”艾哲猛地一把抱住我，興奮地說，“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原來你是喜歡我的，太好了！”
“都這麽大個人了，還像個小孩似的，居然哭成這樣，難看死了。”我輕聲嘟囔了一句，抱著艾哲的頭，輕輕撫摸著。
艾哲沒吭聲，就那麽抱著我，我感覺他在微微顫抖。
過了很久，他才再次開口，在我耳邊輕聲說：“小妍，我太激動了，你不會笑話我吧？”
“不會。”其實，我心裏已經在笑了。
不論在外麵多麽像貴公子，在我麵前艾哲就像個大男孩。不會帶著一成不變的笑容，也不會擺出與世無爭的姿態。我認識的艾哲，是會笑會怒、時而溫柔體貼、時而衝動易怒的人。
“對不起，小妍，是我誤會你了，還讓你在這裏等，是我不對。”艾哲突然鬆開懷抱，一臉認真加悔恨地看著我說，“你揍我吧！隨便怎麽揍都可以！”
他想死嗎？難道他忘了，我是跆拳道黑帶三段這件事了嗎？
小時候老媽一直說，女孩子要懂得一些防身術，所以就送我去練跆拳道。在我考入這裏之前，就已經是黑道三段了。
“你還沒完全醒吧？我看你還是先去衝個澡，然後我還有點兒事要跟你說。”
“是！遵命！”艾哲飛速跑上了樓，我便坐在客廳裏等著。
奇怪，其他房客呢？居然一個都不在，是集體聚會去了嗎？我還想看看和艾哲一起住的都是些什麽人呢。
十幾分鍾後，艾哲就換了身衣服跑了下來。看他神清氣爽的樣子，應該已經沒什麽了。
“你到底喝了多少？居然醉成那樣。”我問。
“好像……”艾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杯。”
我心裏頓時有種崩塌的感覺，一杯就醉成這樣，果然是一杯就倒的人。不過，要是沒有他這次的醉酒，恐怕我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有勇氣跟他說出“喜歡你”這三個字。
一直在糾結中的我，今天在如此無厘頭的情況下，終於把心裏話說了出來。當心中那份糾結被釋放後，我真正得到了解脫。
其實，我早就該察覺到，艾哲也喜歡我，不是嗎？
他隻對我表現出最真實的一麵，他隻會對我百依百順，他對我的照顧以及對我的寵愛，其實早就超出了普通青梅竹馬的感情。
我呢？一直在被給予，沒有付出過什麽。而他也一點都不介意，不論發生什麽事，都會笑著對我說“沒關係，有我在呢”。
這樣說起來，我還真是一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啊！
“你坐下吧，我要和你說說海野和悠悠的事情。”我這麽說，艾哲點了點頭，硬是擠在我旁邊坐下，“呀！你幹什麽呀！這是單人沙發，你到對麵坐去啦！”
艾哲被我推了出去，麵露委屈地在對麵坐下。
“關於悠悠的事情，我也很擔心。但是因為海野還有你，你們兩個總是給我惹麻煩，我都沒來得及去找悠悠問清楚。”
說到這裏我也很不安，自從上次的酒店事件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悠悠。就連通電話，也隻是匆匆幾句就掛斷了。
“其實我也很疑惑，她和之前酒店裏的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麽關係？”艾哲疑惑地說。
我也是在關心這件事，如果伊苑悠和那個男的是情侶，那麽海野怎麽辦？
“唉！這件事可真複雜，最麻煩的是，要怎麽和悠悠說上話。她最近都神出鬼沒的，連個人影都見不到。”我有多少天沒看見伊苑悠了，連我自己都記不清了。
“我可以讓小提琴係二年級的同學幫我留意一下，她一出現就通知我們。她就算不見我們，也會去上課的。”艾哲這麽說，我覺得挺有道理，也比較可行。
“好！就這麽決定了！”我看了一眼牆上的鍾，時間已經不早了，“那我走了啊。”
“小妍……”艾哲走到我身旁，輕輕攬住我說，“對不起，之前是我誤會了，太衝動了。”
我搖了搖頭，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還有……我喜歡你，一直一直都喜歡你……”艾哲像小孩子一樣將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別肉麻了，我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我笑著拍了拍他。
“好，那我送你吧。”艾哲拉著我，我們兩個人手牽手地走在回學院的路上。
從安靜的街道，走到繁華的馬路上。
這樣的漫步，別有一番滋味。
今晚的感覺，真好啊……
第二天是星期五，下午很早就放學了，我正在宿舍收拾東西，準備坐車回家。正在這時，艾哲打了一個電話給我。
“小妍，我聽到風聲，伊苑悠回來收拾東西，好像準備回家。我還聽說，有人在門口等著接她。”
“真的嗎？我馬上就去！”掛了電話，我抓起包就衝出了宿舍，一路小跑到學院門口，正好看見伊苑悠在和之前在酒店的那個男人說話，眼看就要上車了。
“悠悠！”我大喊一聲，衝過去一把拽住伊苑悠，“你，你，你要去哪裏？”
“妍妍？你這是幹嗎？跑得這麽急。”伊苑悠詫異地看著我。
我拽著伊苑悠，喘著氣瞥了一眼一旁的男子。是他沒錯了！上次在酒店裏的那個人！
“我問你在幹嗎才對！你拿著行李要去哪裏？”我拽著伊苑悠，怎麽都不放手。我知道，我隻要一放手，她就會跟這個男人走了。
伊苑悠有些不解，歪著頭，很自然地說：“我回家呀，怎麽了？”
“回家？和他？”我指著一旁的“酒店男子”，暫時就這麽稱呼他得了。
伊苑悠沒多想就點了點頭說：“是啊，他來接我，有什麽不對嗎？”
天啊！當然不對了！這個男人是誰？為什麽悠悠要和他回家？難道說這兩個人真的……
不可以啊！如果是這樣，海野就太可憐了！不管怎樣，我都要弄清楚！
“不行！你不可以和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走！”我抱著伊苑悠，說什麽也不讓她跟那個男人走。
“妍妍，你幹什麽呀，我回家還有事呢。”伊苑悠急切地說著。
“不可以！我不能讓你和那個男人走，這樣的話海野太可憐了！”我抱著她，大聲地說。
絕對不放！我是絕對不會就這麽放走她的！我要把事情弄清楚，今天她不跟我說清楚，我就絕對不放手！
突然，我一個不留神，就被人拽了過去，讓悠悠從我手中溜走了。
“抱歉，我們還有事要談，必須走。”是那個“酒店男子”，他正拽著我，還示意悠悠快上車。
不要啊，不能讓悠悠就這麽走了！
如果她走了，海野怎麽辦……
“請你放開手裏的那個人，不然我就毀了你的車，和她的小提琴！”艾哲不知道從哪裏殺了出來，搶過伊苑悠手裏的小提琴，用身體攔住了那輛黑色的轎車。
“酒店男子”一鬆開我，我就立刻拽住伊苑悠說：“你今天要和我說清楚！你到底和那個男人是什麽關係？還有，你這些日子究竟在做什麽，為什麽總是躲著我們？”
“我沒有躲著你們，我隻是……”伊苑悠有些遲疑，她看了一眼“酒店男子”，似乎在詢問什麽。
“不要看他！有什麽事你就告訴我們，如果他欺負你，或者威脅你，我們一定幫你！”我依稀感覺到，事情應該沒我想的那麽簡單，似乎有更深一層的隱情。
“苑悠，既然他們都察覺了，那就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說清楚吧。”那個“酒店男子”一說，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需要坐下來，而且還需要“好好說清楚”的，絕對不是一般的事情。
最後，我和艾哲跟著伊苑悠和“酒店男子”，到了之前那家酒店的餐廳，四個人坐了下來。兩兩對坐，氣氛有些凝重。
“我先介紹一下，他們兩個是和我一個組合的朋友，這是主唱徐貞妍，他是鍵盤手森艾哲。”伊苑悠先介紹我們，轉而開始介紹“酒店男子”，“而這個，之前你們在酒店見過的，他叫伊謹藤，是我的堂哥。”
堂哥？不會吧！難道說……我又鬧了一個大烏龍？
伊謹藤衝我們點了點頭，笑著說：“很抱歉，看來我讓你們誤會了。由於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情況有些糟糕，所以沒來得及做自我介紹。”
不對啊！這男的長得是不錯，可一點也沒混血的感覺，他真的是伊苑悠的哥哥？
“你……不是混血？”我問。
伊謹藤忍不住笑出了聲，一旁的伊苑悠也笑了起來，隻有我很迷茫。
“他隻是她的堂哥而已，又不是親生哥哥，笨蛋。”艾哲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我這才反應過來。
“嗬嗬，原來是這樣啊……”我尷尬地笑了笑。
“我堂哥是一家經紀公司的經理人，他對我們這個組合很感興趣。所以，一直在找我洽談。當然，這也是我最近總是很忙的原因。”伊苑悠喝了一口咖啡，看了看艾哲，又看了看我說，“你們意向如何？”
經紀公司？是說想讓我們正式出道嗎？可是，我從來沒想過要正式出道。那個組合，一直都是我的業餘愛好而已。
“你想簽我們？”艾哲很直接地拋出了這個問題。
伊謹藤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的確是想。不過，我們現在不會簽約任何藝人。就算洽談成功，也需要經過一係列的篩選。”
我看了艾哲一眼，他的表情冷冷的，透著濃重的不滿。這時，他開口說：“其實，你還沒認可我們的實力，對嗎？”
伊謹藤微微愣住，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說：“沒錯，這正是我擔憂的。”
這種談判的氣氛有些不太妙。艾哲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質疑他的實力，當然我也很討厭。現在，我們所有人都一起被質疑了，心裏自然會不舒服。
“那想現場驗證一下嗎？”艾哲指了指一旁的鋼琴，我瞬間明白了他想幹什麽，“如果不行，你也不要再和伊苑悠談這件事了。”
艾哲拉著我，對伊苑悠說：“打電話給他們。”
很快，穀城和悅漾都趕來了，唯獨沒有看見海野。在我的詢問下，伊苑悠隻是說了一句“還不是時候”，就把我給打發了。
我們幾個走到鋼琴旁，和酒店的人商量了一下，原來的鋼琴師把位子讓給我們。
“‘Lost In Life’。”艾哲坐在鋼琴旁，說道。
下一刻，整個餐廳就成了我們的舞台。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我唱得格外認真。從大家的伴奏中，我也聽出來了，這是前所未有的奮起。
不是為了表演而表演，是為了證明我們一點也不差。
每一個音符，每一句歌詞，都是在告訴伊謹藤——“不簽我們是你的損失”。
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餐廳裏響起了掌聲。那些被我們打擾的各國客人，並沒有生氣，反而給了我們讚許和肯定，這讓我們欣喜若狂。
“看來，你們果然很有實力。”伊謹藤雙手環抱在胸前，讚許地說道。
“我們一直很有實力，但是……”艾哲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下大家，說，“我們從沒想過要正式出道。”
我一愣，看著他，他竟然一下子代表了所有的人。穀城和悅漾的想法，我們都還不知道呢。
“艾哲說的沒錯，組合對我們來說是一起練習的好平台，至於出道不出道，我沒太大興趣。”悅漾掛著無所謂的笑，一手搭在穀城的肩上這麽說著。
“我可沒想過要出道，我這個人最煩那些了。”穀城兩手一攤，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
大家……
“你們不考慮一下嗎？”伊謹藤皺了皺眉頭說。
大家互相看了看，最後由艾哲作為代表，說：“我們會認真考慮的，因為我們還有一位成員沒來。”
作為我們的主心骨之一，海野的意見是非常重要的。不過，為什麽伊苑悠沒有把他一起找來呢？她說還不是時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們離開了酒店，三個男生在前麵走著，我和伊苑悠走在後麵。一路上，她也沒跟我說為什麽不把海野找來，但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悠悠，為什麽你沒找海野來？”
“他啊……”伊苑悠有些遲疑，抬頭望著遠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他一定不會同意的。”
一定不會同意？是指簽約這件事情嗎？
“他自由自在慣了，是不可能心甘情願被任何合約束縛的。”伊苑悠這麽說道。
雖然海野是這樣的人，但如果是為了她，也許可能呢？而且，她明知道海野不會答應，為什麽還要去和經紀公司洽談呢？
“我不懂。你知道海野不會點頭，怎麽還……”我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也很無奈。如果再不做出點兒成績讓老媽看，下個學期我就得回國了。”伊苑悠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回國？我差點忘了，她的媽媽是奧地利人。這麽說來，伊苑悠是想證明自己，從而避免被逼回國呀。
“可是如果沒有海野，就不是我們的組合呀。悠悠，你真的打算瞞著他嗎？而且，如果真的簽約，也瞞不了呀。”
“其實，我也沒打算簽約。是我堂哥主動找我的，我也一直很糾結。”伊苑悠的神情十分憂愁。
“放心吧，不管怎樣我們都會幫你的！”我堅定地看著她說。
伊苑悠衝我笑了笑，我一把挽住她，兩個人並排走著。
第二天，我把海野約了出來，原本是想和他單獨聊一下，不過被艾哲知道後，就變成了三人聚會。
我特意找了一個人多的地方，三個人坐在快餐店裏。海野靜靜地喝著奶茶，艾哲吃著冰淇淋，我咬著吸管。我原本以為見麵就能說，但是一看見海野，我就不知道應該怎麽說才能讓他更好地接受了。
“妍，你找我出來想說什麽？”海野放下茶杯，淡淡地笑著。
老天爺啊！不能這樣啊！一看到海野的笑容，我就什麽謊話都說不出來了！怎麽辦啊！救命啊！
“是伊苑悠的事。”艾哲替我說出了口，“之前我們看到的那個男的，是她的堂哥。”
海野一愣，笑容僵在嘴角，但他很快恢複過來，轉頭望著窗外說：“這樣啊，為什麽要告訴我呢？”
“那天看你那麽激動，我和小妍覺得既然事情都弄清楚了，就有必要告訴你一聲。”艾哲有條不紊地說。
我真慶幸有艾哲在，他已經把我想說的都說出來了。
“隻是這樣嗎？”海野瞟了我一眼，我頓時心中一震，隨後連忙點頭。
“還有……”艾哲看了看我，我察覺到一絲不妙。
艾哲該不會想把伊苑悠的事情告訴海野吧？不行啊！那樣會出大事的！
“我已經和小妍交往了，以後你別太接近我的女朋友了。”艾哲像宣布主權似的，一把攬過我，昂起頭對海野說。
“你說什麽呢！”我一拳衝著艾哲揮過去，又驚又氣。
我什麽時候說過和他交往了？他居然在這種時候，這麽自作主張地說出這種話，這個家夥！
艾哲捂著被打的左臉，有些委屈地看了我一眼。
“哈哈哈……你們兩個還真有趣。”海野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卻一臉茫然地看著他，有那麽好笑嗎？
好不容易等海野笑完了，他喝了一口奶茶潤了潤喉嚨說：“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們兩個很合適。”
“咦？”我和艾哲麵麵相覷，兩個人都沒明白過來。
“你們啊……”海野側著頭，單手托著下巴，笑著說，“因為你們是青梅竹馬，所以彼此非常了解。但就因為太了解，而變得很盲目。艾哲，是因為遲鈍的個性，才會給人溫柔、優雅的錯覺。”
被海野說成遲鈍，艾哲有些氣憤地想要反駁，我一把拉住他，讓海野繼續講下去。
“不過，他對妍的事情很靈敏，而且也很堅持。”海野繼續說著，嘴角的笑意加深，“而妍，平時一副很靈活，很聰明的樣子，但在這種事情上也是遲鈍得要命。”
啊，居然被他這麽評價。我在海野的心中，原來就是有著一張聰明臉的小白癡啊。
不過，這似乎就是事實。我對別的事情都很敏感，偏偏對我自己的事情不那麽敏感。真奇怪。
“你們這麽互補，真是天生一對啊！”海野又笑了起來，他的笑聲讓我有點尷尬。
“既然你這麽覺得，之前還說什麽要和她交往，是故意的吧。”艾哲不滿地說，臉也陰沉著，估計是覺得被耍了。當然我也有這種感覺，隻不過對方是海野，讓我生不起氣來。
海野不置可否地聳了一下肩說：“不是故意的，是無心的。因為……”說到這裏，海野的神情又暗淡了下來，“當時遇到那些事情，讓我感覺很不好，所以才會亂來。真的很抱歉。”
“哼！”麵對海野的道歉，艾哲還是有些不滿。
我扯了一下艾哲的衣服，他才收起厭惡的表情，說：“算了，事情都過去了。不過我也要謝謝你，要不是你那麽亂來，我和小妍的進展也沒那麽快。”
“去死啦！”我又揮了一巴掌過去，不過這次沒打著，被艾哲半路攔截了下來。
“小妍，你這麽暴力不可以喲。”艾哲換上他招牌式的笑容，想用這種笑容迷惑我。
我咬牙切齒地瞪著艾哲，皮笑肉不笑地說：“我這麽暴力，真是不好意思啊……”
對麵的海野大笑著，我死死盯著艾哲，用眼神示意，如果他敢再說我暴力，我就掐死他！
事情都弄清楚後，伊苑悠也不再那麽神出鬼沒了，組合的排練也恢複了正常。不過，海野和伊苑悠之間，還是有些不自在。也許，應該說是伊苑悠很不自在。
我想，她現在應該是為了對海野隱瞞那些事，正在煩惱著。她顧及到海野的心情，才沒把事情告訴他，可這麽下去似乎也不是辦法啊。
今天不用排練，我把伊苑悠約到我的宿舍，兩個人麵對麵坐著，準備促膝長談。
“悠悠，這麽瞞下去也不是辦法，遲早會被發現的。”我盤腿坐在**，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伊苑悠說。
“唉！”伊苑悠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雙腿盤起坐在椅子上，托著下巴的雙肘撐在腿上，“我也知道紙包不住火，可我能怎麽辦？要我把海野趕走嗎？還是告訴他？”
“當然不能趕走！”我立刻否決了她的話，“悠悠，真的不能告訴海野嗎？也許，他會諒解，會答應的呢？”
“那個家夥一定不會答應。”伊苑悠斬釘截鐵地說，她的表情很認真，很嚴肅，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伊苑悠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忽然望著窗外，輕聲說著：“曾經，我在憧憬未來的時候，說想成名，當時就被他斷然否定了。我至今還記得，他對我說的那句話……”她的視線轉了回來，看著我說，“他說了‘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就會退出’這樣的話。”
“啊？”這麽一來，不論是讓海野離開，還是告訴他整件事，結果其實都是一樣的。
“當時我也很不理解，還為此和他爭執過。但後來，我聽說了一些有關他的事情，我才明白，當時他為什麽會那麽說。”伊苑悠走到我**坐下，一頭金色的長發披散在臉旁。
我看出了伊苑悠的無奈，拉著她的手說：“我知道，他有著不堪的過去。”
伊苑悠點了點頭說：“他曾經被當成賺錢的工具，在許多簡陋的地方演唱。某天，他想離開的時候，被那群人狠狠地教訓了一頓。那天我才明白過來，為什麽我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他渾身都是傷。”
聽了伊苑悠的話，我很震驚。這段故事，是海野沒有告訴我的。他隻是告訴我，是伊苑悠救贖了他，他卻從來沒說過，究竟是怎樣被救贖的。
“我無意中救了他，後來得知他在音樂上的才華，就邀請他來幫我的忙。我是想和他一起邁向成功的，然而他曾經的遭遇讓我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了。”伊苑悠伸手撩起金發，利索地用手指梳理幾下後把頭發紮在腦後。
“因為曾經被當做賺錢的工具，所以他不想再被任何人利用，海野他是這麽想的吧？”我想，我明白了。明白了伊苑悠的無奈，也明白了海野的堅持。
伊苑悠一頭倒在我**，滿麵愁容地說：“怎麽辦啊，到底該怎麽做呢？如果不做出點兒成績，我就要被逼回國了，可是海野那裏……”
該怎麽做呢？想要兩全，似乎很難啊！有什麽辦法能證明我們的實力，同時又能讓海野不反對呢？
我看著電腦發著呆，腦海裏一片空白。突然，我看到桌麵上的視頻標記，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悠悠，如果把我們的視頻放到網上，你說會怎樣？”我興奮地抓起伊苑悠，她有些迷茫地看著我，我繼續說著，“不是有很多網絡紅人，就是因為視頻上傳，然後出名的嗎？”
“你的意思是……”伊苑悠猛地拍了一下頭，“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如果我們真的有實力，一定會受到關注的！”
在國外，從網絡走出來的演唱達人非常多。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麽不試試呢？也許，這就是兩全的辦法。
“是啊！傳到網站上不就可以了嗎？”伊苑悠興奮地抱住我，高興地胡言亂語著。然後，她嚷嚷著要回去準備一下，明天把想法告訴大家。
等她走後，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了艾哲，他也很讚同。我們兩個開始討論要怎麽錄製這段視頻。一想到能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我就覺得好高興。如果這個辦法能行，伊苑悠就不用回國，海野也不會離開了。太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伊苑悠就把我們聚集在一起，把昨晚的想法說了出來。
“你們覺得怎麽樣？”伊苑悠很興奮地看著我們，最後目光定在了海野的身上，其實她最主要是想看海野的反應。
悅漾和穀城都沒什麽意見，我和艾哲自然也不會有，剩下的隻有海野了。
大家都在等海野的回答，他有些猶豫地問：“你確定要這麽做嗎？”
伊苑悠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我堅定地點頭表示認可。不過，海野還是有點抵觸，緊皺的眉頭一直沒鬆開。
“我不太同意這麽做……”海野的話一出，就像一盆涼水澆了下來。
還是不行嗎？連這樣海野都不答應嗎？那麽，我那兩全其美的辦法，不就夭折了……
“但是，如果你們堅持，我會配合。”海野咬咬牙說。
什麽？這是真的嗎？
聽到海野這麽說，我們都很吃驚，但更多的是驚喜。
海野繼續說：“雖然我不喜歡也不同意，但你們真的想的話，我可以配合。”
太好了！海野居然答應了，這實在是太好了！我好激動啊，比中了五百萬還激動。
伊苑悠也很激動，她一把抱住海野，不停地說著謝謝。被抱著的海野愣住了，似乎不明白我們為什麽這麽激動。
“不過我有個要求……”海野突然開口了，臉上竟然有可疑的紅暈，“我不會在視頻裏露臉，所以，拍攝的時候我要戴麵具。”
戴麵具？哈哈哈，虧海野想得出。
但是隻要他肯答應，不管是什麽要求伊苑悠都不會拒絕的。她還特意去找人做了一張非常適合海野的麵具。那是一張白色的，電視劇裏殺手經常戴的麵具。
“我們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來幫我們拍攝視頻，有沒有什麽合適人選？”伊苑悠問。
信得過的……人？
“呀！我知道有一個人可以！”沒錯了，那個人絕對可以。我飛速跑到教室，把敏兒拉了過來。她一看到海野和艾哲馬上就犯起了花癡，一聽說我們的計劃，整個人都興奮極了。
“真的嗎？讓我拍攝？沒問題！”敏兒拍著胸脯保證下來。
伊苑悠突然把我拉了過去，有些不放心地問：“她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吧，隻要有美少年看，讓她做什麽都沒問題。”我和伊苑悠回頭看著敏兒，她早就像一個掉進了米缸的老鼠一樣，歡樂地在海野和艾哲之間穿梭，不停地問東問西。
“好吧，我放心了。”伊苑悠這麽說，讓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們拍攝的第一段視頻，歌曲自然是“Memories”。一路而來，一個學期即將過去，發生了那麽多事情，用這首歌作為第一個視頻，再合適不過了。
我的歌聲、海野的和聲、伊苑悠的小提琴聲、艾哲的鋼琴聲，還有穀城和悅漾的配合。我感覺這是我演唱得最好的一次，甚至比之前走場的時候，還有在伊謹藤麵前演唱的時候，都要好。
也許，這就是心境吧……
“哇！好棒啊！太棒了！我整個人都在發抖，我真怕自己會把攝像機給摔了！”敏兒激動地拽著我，然後又跑到其他人那裏去了。
雖然敏兒個性有點聒噪，但大家都沒表現出反感。也許是因為得到了肯定，大家都很高興吧。
“好，都搞定了，今天大家辛苦啦！一起去吃飯吧，敏兒你也來。”伊苑悠這麽一說，敏兒興奮得手舞足蹈。她這種給點糖就樂上天的性格，實在太可愛了。
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很興奮，對這次的視頻充滿了希望。然而，我注意到海野始終沉默著。
不論敏兒怎麽“騷擾他”，他都是笑而不語。我看得出來，他並不太喜歡做這件事。但為了我們，為了伊苑悠，他還是勉強接受了。
看來，這已經是他最大的退讓了。如果讓他知道經紀公司的事，一定會鬧得很厲害的。伊苑悠之前的擔心是正確的，這件事不能告訴海野。
吃完晚餐，我們一行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家唱片店，我拉著艾哲陪我去買碟，其他人就先走了。
“你故意避開他們，想跟我說什麽？”艾哲一進唱片店就問。
“咦？你還真了解我啊！”我在貨架前來回走著，衝他笑了笑說，“這次的事情，海野似乎並不是很高興。”
“如果讓他知道簽約的事情，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呢。”我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如果這次的視頻能成功，應該就沒問題了。”說著，艾哲輕輕攬住我，“你就別想太多了，很多事情，就算想再多也沒用的。”
難得聽見艾哲說出這麽有深意的話，我忍不住笑了。
“會笑就好了，從吃飯開始你就苦著一張臉。”艾哲輕輕撫摸著我的頭，溫柔地說。
“啊？我一直沒笑嗎？”
“是啊，從頭到尾，一臉憂鬱的模樣，不知道的以為你在演林黛玉呢。”艾哲笑著敲了一下我的頭。
呃，有見過這麽結實的林黛玉嗎？真是的。
出了唱片店，艾哲就把我送回了宿舍，臨走時還再三叮囑我，不要想太多，讓一切順其自然。
回到宿舍，打開筆記本電腦，我著手準備把視頻上傳到網上，在填寫標題的時候有些犯愣，我們這個組合都還沒有名字呢！我順手打了一個“SOS樂團”，然後發了上去。
上傳完視頻，我又傳到微博上，希望他們的轉發能引起關注。
“好累啊……”我伸了個懶腰，躺在**看著天花板發呆。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是艾哲傳來的信息。
“不要胡思亂想，早點睡，勿回。”
“嘿！這家夥還真是……算了。”我把手機丟在桌子上，輕聲對自己說，“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徐貞妍，加油吧！”
關了燈，在黑夜中我沉沉睡去。這一夜，我似乎夢見了我和大家一起站在一座高塔上歡呼。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手機的鈴聲吵醒了。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伊苑悠”三個字，再看一下時間，我頓時不解了。
“喂，悠悠，怎麽……”
“妍妍！啊啊啊——”
“什麽？什麽？地震了嗎？著火了嗎？”我猛地驚醒，坐起來環顧四周。
咦？不對啊，沒地震的感覺，也沒聞到燒焦的味道，應該沒什麽事吧，奇怪，伊苑悠今天怎麽了？
“火了！真的火了！”伊苑悠在電話那頭狂叫著。
“什麽？真的著火了？哪兒？哪兒呢？”我嚇得立刻從**跳了下來。
可是，沒有哪裏著火啊！難道不是我這裏？那是什麽地方？
“不是著火了，是我們火了！”伊苑悠超級興奮地嚷嚷著，我還沒反應過來，隻聽見她在電話那邊又喊著，“你快開電腦，趕緊去看我們的視頻！”
我狐疑地打開筆記本電腦，然後開機上線，手機那頭的伊苑悠不停地催促著。
“好啦，好啦，我的電腦年紀大了，你讓它慢慢來，別急啊！”我努力安撫著伊苑悠，然後終於上線了。
我打開網站點開後一看，那點擊率嚇得我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哈哈哈，穀城告訴我的時候，我也不敢相信，哈哈……”伊苑悠在電話那頭笑得格外開心，她的笑聲中還帶著得意。
從昨晚10點上傳後，到現在，點擊率已經突破20萬了，我揉揉眼睛，簡直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我再打開微博一看，轉發有將近10萬條，粉絲數蹭蹭上漲，留言更是讓我眼花繚亂。
“難道……我們真的紅了？”我不敢相信地問著。
原本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沒想到真的成功了，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我用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梳洗完畢，邊跑邊打電話給艾哲，他聽了也大吃一驚，說馬上趕來。
我正準備去找伊苑悠，沒想到她已經在我的教室門口等我了。
“妍妍！”伊苑悠看見我，第一個反應就是衝過來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抱得我差點喘不過氣來。
“咳咳……悠悠，你……你快勒死我了……”我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
救命啊！
我才剛火，不想就這麽死在伊苑悠的“懷抱”中啊！
伊苑悠迅速鬆開我，我才剛喘了幾口氣，她又猛地拍了我一下，嚇了我一跳。
老天爺啊！
我總有一天會死在她手裏的，救命啊……
“太好了，我們真的火了，太好了，哈哈哈……”伊苑悠毫不顧及形象，拍著我的背大笑著。
“小妍。”艾哲遠遠地喊了我一聲。
救星來了！
我一個箭步衝過去，躲在了艾哲的後麵，看著“發狂”的伊苑悠，很是無奈。
“我在路上用手機看了你的微博，果然很多轉發和評論。”
艾哲一臉興奮地說。
“對啊，對啊，視頻點擊有二十幾萬，微博上的轉發、評論、粉絲什麽的，瞬間暴漲。”說到這裏，我也不自覺地昂起了頭。
“看來效果達到了，真棒！”艾哲衝我豎起了大拇指，我點點頭笑了。
“首戰告捷，以後可以再放一些視頻上去，那樣一定會很有效果的。”
伊苑悠自信地昂著頭說，看她那麽興奮的模樣我也很高興。
終於，伊苑悠完成了自己的心願。她成功地向媽媽證明了自己，不用被媽媽逼著回國了，真好。
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感覺快哭出來了。
當伊苑悠歡呼雀躍地擁抱住海野的時候，我看見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欣慰與喜悅。
海野應該比我們任何人都更希望伊苑悠快樂吧，我看得出他對伊苑悠的感情，同我們其他人是不一樣的。當年讓海野重新振作的是伊苑悠，而現在，讓他重新回歸學院的也是她。
對於海野，伊苑悠是最特別的存在，不是嗎？
“他們果然很般配呢，嘻嘻……”
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幸好他們兩個沒聽見，不然一定會跟我鬧個沒完，尤其是伊苑悠，她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
忽然，我垂在身側的手被輕輕握住，我看了一眼身旁的艾哲，他笑得同我第一次見他時一樣，如同三月的陽光一般明媚。
不論是他的優雅和藹，還是他的傻兮兮，或者是生氣時的各種可怕模樣。似乎，他的每一麵都是我所喜歡的。
我喜歡他優雅的外貌下，藏著開朗大男孩的心，在關鍵時刻，他又變得讓人非常安心。
“小妍，我會保護你的，用我所有的力量，去保護你。”艾哲握著我的手，將掌心的溫度傳達到我的每一個細胞。
保護嗎？
其實我並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但是聽到他這麽說還是很高興，高興得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我不需要保護。”
我這麽說著，看到艾哲的臉上浮現一抹錯愕，我笑著敲了一下他的頭說，“我隻希望，我們能夠並肩前行，成為彼此的依靠，而不是你的累贅。”
我有我的原則，我討厭給人帶去麻煩，更不希望我喜歡的人，因為我而受累。我想要的，是兩個人彼此照顧、彼此扶持、彼此依賴。
艾哲重重地點了點頭，一口應了下來。
迎著夕陽，我們手牽著手，肩並肩地走著，哪怕沒有多餘的話語，依舊能讓我感到很高興。
我突然有點疑惑，自己追尋而來的，究竟是海野還是……
艾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