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甜蜜星光晶
一節節陽光的鐵鏈，木盒帶來的空氣，魚和鳥的姿勢，我低聲說了聲你的名字。
1.
“樹夏！樹夏……不要！！”一聲尖叫過後，我從**摔了下來。一股熟悉的茶香味緩緩地滲入我的鼻子裏。我抬頭看了看四周，這裏是……是第九天堂？！我回來了嗎？！但是我現在卻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因為我必須要去救樹夏！
腦子裏除了樹夏倒在我身上的那個瞬間，什麽都沒有！什麽都沒有！
我要救樹夏，我要去要去要去！！我用力地從**掙紮起來，剛邁出一步，一陣虛脫感就猛地壓向我。
砰——！
我沒有重心地摔倒在地上。眼淚開始不爭氣地掉落下來，樹夏……等著我……一定要等著我……
就算是爬我也要爬回去！
任何人都不可能再阻止我！任何人都不可以！！
即使我再也不能回到第九天堂，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我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抹掉眼淚，重心不穩地朝房間門口衝去……
“若茶，你要去哪裏？”羽嬌和驚蜇堵在了我的麵前。
“我要去救樹夏！我必須要去！如果樹夏有什麽事情的話，你們應該知道我會怎麽做！”
“怎麽做？！”羽嬌看了我一眼，“你為了禦樹夏可以選擇放棄第九天堂裏所有的記憶，你為了他可以不顧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友情，你為了他寧願放棄第九天堂永遠的身份！對不對？”
麵對羽嬌的質問，我無力反駁，而我也不想再解釋什麽，和她們之間的默契也許早就已經勝過了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羽嬌，既然當初我是為了樹夏才放棄的一切，那麽，我現在更應該回去救他！而且他是為了我才中槍的！”
“若茶，你清醒一點好不好？！”羽嬌緊緊地握住我的肩膀，“你知道大家為了你能夠回到第九天堂都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
“對不起，羽嬌……我什麽都不想知道，我隻想去救樹夏！”眼淚滑落的時候，似乎心上裂開的那道傷口又加大了，這是我沒有辦法可以選擇的事情，如果……要我放棄樹夏，那麽，我寧願放棄掉自己！
對不起……
愛情終究是讓我無法拒絕也無法選擇的命運吧……我緊緊地咬住嘴唇，閉上眼睛決絕地轉身朝門口走去。
“珂若茶！你清醒點！樹夏已經死了！他死了！”手被身後的人緊緊地拽住，“就算你現在回到那個時空已經晚了！你明不明白？！”
“不！不可能！你騙我……”我轉身看著羽嬌的臉，眼淚再次如同轟然倒塌的高樓，毫無預兆，無可挽回！
“樹夏不會死的！羽嬌……你是騙我的對不對？對不對？”我用力地睜大眼睛看著羽嬌，“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沒有騙你！樹夏替你挨槍的那一秒，你明明就有看到！其實你心裏很清楚我沒有騙你！”羽嬌用力地握住我的手，“你想回去送死對不對？你想就這樣死掉也無所謂……是這麽想的吧？”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腦子裏一片空白，我……是這麽想的吧？就像羽嬌說的那樣，看到樹夏為我擋子彈的那一幕，我寧願子彈打中的是我而不是他！
我明明知道有些事情是根本無法挽回的，卻還是要抱著一絲的希望！
愛……愛到底是什麽呢？
那是一種會讓人奮不顧身到即使失去自己的生命也要好好保護對方的一種信仰！
這種信仰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動搖或是毀滅的，就算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這種信仰仍會隨著最後的一口呼吸而堅持下去……
假如沒有了他……這個世界對我而言還剩下什麽呢？什麽都不剩，就如同一塊貧瘠的沙漠，生命對沙漠而言就是毫無意義的事情，對不對？
“珂若茶！你哪裏都不準去！聽到沒有！”羽嬌狠狠地朝我吼著，“如果……你走出了第九天堂這張門，那麽……我們十六年的感情都當從來沒有過！”羽嬌的瞳孔裏是一種近乎於絕望的幽黑，如同星際中不可捉摸的黑洞，仿佛隻要一不小心，便會被吞噬得無影無蹤，“也許……你在決定放棄記憶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在乎過我們的感情了！”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用力地搖著頭，眼淚掉落的瞬間如同凍結了好幾個世紀的冰錐，狠狠地刺穿血脈，那樣鮮紅的疼痛感遍布全身。
即使在失去愛情的那個瞬間，我也不曾像現在這樣疼痛過……
“田羽嬌！你太過分了！”驚蜇用力地抱住正在瑟瑟發抖的我，大聲地和羽嬌爭執起來。
“我過分！我說得過分了嗎？事實的真相不就是如此嗎？我隻是叫她好好地堅強麵對！這難道就是過分嗎？”
“可是，若茶並沒有不好好麵對！她隻是想救樹夏！羽嬌，我知道你是為若茶好，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傷害到若茶！”
“我傷害她？初驚蜇——！如果我有傷害到她，那今天站在這裏的還會是我們三個人嗎？”
“羽嬌……對不起，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想這樣痛苦的抉擇對任何人而言都是殘酷的吧，甚至殘酷到讓人寧願選擇死亡，“羽嬌……如果我可以活著回來，一定會證明我很在乎你跟驚蜇的感情！”
被淚水灼燒的刺痛感讓我明白在這個世界上“痛楚”兩個字是以怎樣的力度刻在心口上的一種傷！
“驚蜇……請你以後好好保護Van叔和羽嬌，拜托了……”我緩緩地掙脫掉驚蜇的手臂，“對不起，我一定要回到2007年的時空裏。如果我要死，也應該死在曾經屬於我和樹夏的時空裏！”
“珂若茶！！你給我站住！”身後傳來羽嬌有些歇斯底裏的叫聲，“你不覺得你這樣太自私了嗎？Van叔為了你現在還被押在總部！樹夏為了你寧願犧牲自己，所有所有的人都隻是為了讓你可以重新回到第九天堂，可是你現在卻要回去送死！好啊！你去送死啊！反正沒有人可以阻止得了你！”
小時候聽Van叔講小美人魚的故事時，我並不知道魚尾變成腿之後，每走一步會有怎樣的疼痛感，可是……
在我踏出第九天堂的第一步時，就已經明白了那是一種痛到血液的折磨。我沒有回頭地朝第九天堂的門口走去……如同決定消除記憶時一樣的堅定……
假如這個世界上沒有了樹夏，也就不會再有珂若茶了……
“珂若茶！你知不知道禦樹夏他根本就不是2007年的人！他跟我們同樣是屬於2520年的！他是2520年禦氏集團的繼承人！所以，2007年根本就不是你和他的時間！這裏，隻有這裏才是真正屬於你們的時空！”
身後傳來羽嬌的聲音……
我猛然停住腳步，屏住自己的呼吸，羽嬌……羽嬌她……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一種眩暈在奔騰的血管裏回流著，用力吸進一口氣：“羽嬌……你，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
“對不起！打擾了！”我的話突然被一個陌生的聲音給打斷了，“請三位馬上跟我一起去見第九天堂的最高執行官！”一群身著製服的時空警察出現在我們麵前。
“你們要幹嗎？”驚蜇一臉戰鬥狀態地看著麵前的時空警察，“我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你們可以走了！”
“對不起！我們已經接到最高行政長官的命令，現在就必須帶你們三個去見他！”
“不要逼我動手哦！”驚蜇似乎有些衝動了起來。
可是，我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我隻是想知道剛剛羽嬌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說樹夏是2520年的人？為什麽？
“羽嬌，告訴我，告訴我，你剛剛說的是什麽意思？”我握住羽嬌的手，等待著她的答案。
“若茶，你等下。”羽嬌冷靜地走到驚蜇旁邊，拉住驚蜇握緊的拳頭，“我想，我跟最高執行官約定的事情自然會辦到，但現在我們還需要一些時間，也需要處理一些事情，等我們處理完了，自然會去見最高執行官，所以，你們現在可以走了！”
“對不起！我們接到的命令是你們現在就必須去！”為首的時空警察冷冷地看著我們。
“是嗎？那好，如果最高執行官已經不在乎想要得到的東西，那麽我現在就可以毀掉，隻是這個責任我不知道你們幾個是否可以擔當得起，如果你們可以擔當的話，那麽我現在就毀掉，然後馬上跟你們去見最高執行官！”
“田羽嬌小姐！不要！”為首的時空警察終於有些軟化了下來，“那麽，我們就在門口等三位吧，隻是希望羽嬌小姐不要讓我們太為難！”
“好！謝了！既然你們肯給方便，我們當然也不會為難你們的！二十分鍾後，我們自然會跟你們走！”
“好的，田羽嬌小姐！”時空警察退出了我的房間，而對於我的問題，羽嬌似乎陷入了一種沉思的狀態，我想這也許是我十六年來唯一一次看到羽嬌有那麽深沉的一麵……
2.
田羽嬌
我是羽嬌，2520年第九天堂的特工。
第九天堂——這是個不被任何人所知道的2520年政府直屬特工秘密組織。嗯！當時空穿梭成為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後，政府為了不打亂時空的平衡，成立了第九天堂。
而第九天堂的職責便是維護時空平衡的秩序，阻止想要偷渡到其他時空進行商業不法行為的人。這其實也就意味著我們的工作是件很危險的事情，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吧，所以我對自己很縱容，也很揮霍！我喜歡一切奢侈品，好像隻有這樣才能彌補心底的某些缺憾！
從進入第九天堂的那一天起，我便認定了若茶和驚蜇會是我一輩子最親密的夥伴。因為我們三個都是孤兒！因為我們曾經一起經曆過生死！我想也許第九天堂真的是天堂吧，因為它可以讓你忘記想要忘記的東西！可是，我們三個也都知道，其實有時候天堂和地獄也隻是一步之遙而已。
因為有新任務，所以我們三個又必須再次穿越時空去公元2007年，為的隻是找回一塊可以安全分離記憶的芯片。
可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便是這次的任務竟然會發生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意外——那就是若茶！！
若茶在2007年的時空裏遇到了禦樹夏。我知道若茶很愛樹夏，但是，我完全沒有想到若茶竟然愛他愛到可以放棄自己在2520年的身份，甘心回到過去跟樹夏在一起。我想如果她肯告訴我們，那麽我和驚蜇即使舍不得也還是會對她充滿祝福，盡管我們那麽那麽地不想失去她，但如果她是幸福的，我和驚蜇就一定會尊重她的決定。如果她決定告訴我們的話，那麽我們除了祝福還是祝福！
可是……若茶並沒有告訴我和驚蜇任何一點點消息，便莫名消失了，而與此同時我卻很偶然地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我發現原來樹夏並不是2007年的人，他真正的身份其實跟我們是一樣的，也同樣是來自2520年。他接近我們、接近若茶的目的原來隻是為了通過我們來尋找那塊安全分離記憶的芯片而已！他要得到芯片才能挽救他的家族企業。
他隻是利用若茶！！！
當我和驚蜇的守護晶體一起感應不到若茶的時候，我們便知道若茶一定是出事情了，我們當即趕回了第九天堂。這個時候我們才發現，若茶居然為了樹夏已經放棄了第九天堂的身份和記憶，我們想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因為Van叔已經幫她消除了記憶！
所以，從此第九天堂的檔案裏永遠都不會再有珂若茶的記錄了！這是沒有辦法再改變的事實。我想這也就意味著從此若茶永遠也不可能再回到第九天堂了，同時也意味著我和驚蜇將永永遠遠地失去她了……
可是就在這時候，我們收到消息，因為記憶芯片並沒有找到，所以從2520偷渡到2008的不法分子認為記憶芯片可能在若茶身上，於是決定從若茶開始下手，尋找記憶芯片的下落。以當時的情況而言，若茶是相當危險的！我和驚蜇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若茶遭受任何危險！絕對不可以！
而且更嚴重的問題是，就算若茶回到2008年的時空也不可能跟樹夏在一起了！她把對樹夏的記憶也一起消除了，以為樹夏記得她就可以，可是在2007年至2008年時空裏根本就沒有禦樹夏這個人，禦樹夏已經回到了2520年！
所以我和驚蜇找到Van叔，希望Van叔能幫我們想到解決的辦法。我想我們必須要幫助若茶重新回到2520年的第九天堂才行！隻有讓若茶重新恢複身份，她才不會有危險！也才有繼續跟樹夏在一起的可能！
嗯！我想如果是為了若茶，我和驚蜇都是可以犧牲的，無論什麽，我們都不在乎！！哪怕真的要失去生命！
在Van叔那裏，我和驚蜇得知了一個可以挽救一切局麵的辦法——那就是我和驚蜇冒險去找直屬機構的最高執行官談條件，因為Van叔知道那塊記憶芯片對政府而言有多重要！而另一方麵我們必須要馬上回到2008年找到若茶，因為在消除記憶的前三天之內，潛意識裏的記憶並不會消失得很徹底。如果能在三天之內找到若茶並偷偷把她帶回來用記憶重組的方式來挽救，或許她消除的記憶就隻是暫時被打亂和沉睡，隻要在適當的時候和適當的人來幫她，那麽若茶的記憶就會蘇醒！
於是為了爭取時間，我和驚蜇便分工合作，我去找當局政府談判，而驚蜇便負責回到2008年找到若茶並且偷偷帶她回來。
這一切其實都很順利，但是——在Van叔費了好大的力氣把若茶曾經被消除的記憶重組在她的腦子裏後，我們卻驚訝地發現，除了我和驚蜇以外，若茶的記憶竟然對其他的東西完全排斥，也許……真的是她太想要忘記第九天堂的一切，所以才會……
其實我們早就知道要找回消除的記憶是一件很困難、也很沒有把握的事情，因為從來就沒有一個未來人在消除了記憶之後，還可以記起來的，這也許就是當局政府這麽爽快答應交換條件的原因吧。
他們一定知道若茶是不可能恢複記憶的！
可是，就當我和驚蜇再次陷入絕望的時候，Van叔卻告訴我們其實還有一線希望，那就是——關於“愛”的記憶！
對！就是關於“愛”的記憶。Van叔告訴我們，關於“愛”的記憶是深刻地存在於大腦深處的，即使消除了記憶，也有可能會再度記起，但前提就是一定要找到那個讓她深深愛著的人，也就是樹夏！如果樹夏肯幫我們的話，也許若茶就可以恢複已經被消除的記憶。
於是，我和驚蜇又找到了樹夏，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賭注，現在能幫我們的就隻有樹夏了，就算樹夏是騙若茶的，但若茶對他的愛卻是真的。
雖然我們一點把握都沒有，可是……我們仍想賭一把，我們隻能賭樹夏到底有沒有真的愛上若茶，如果有的話，那麽這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
嗯！我和驚蜇贏了，因為樹夏是真的愛上若茶了，為了若茶，樹夏答應和我們一起回到2008年。於是我們製定了一套具體的分工，我負責尋找那塊已經不知下落的記憶芯片，而驚蜇則負責保護已經失去記憶的若茶。樹夏呢，則負責喚醒若茶已經忘卻的記憶……
可是，就在我們出發回到2008年的前一晚，樹夏被綁架了，而綁架樹夏的人就是來自2520年的不法分子。他們為了找到那塊記憶芯片，竟然把樹夏給軟禁了起來，並且抽取了樹夏的基因複製出了忽爾，希望忽爾能冒充樹夏和我們一起去找若茶！可是那群蠢人忽略掉了一個重點，既然樹夏深愛著若茶，那麽忽爾又怎麽可能會不愛若茶呢？有著共同基因的人是會有著共同喜好吧！
可是……我和驚蜇並沒有發現忽爾不是樹夏，而是忽爾主動對我們坦白了，因為他愛上若茶了，為了若茶，他寧願背叛自己的初衷！因為知道自己隻是一個複製人，壽命有限，為了不讓自己覺得遺憾，也為了要讓若茶早點恢複記憶，忽爾冒著生命危險帶我一起去救樹夏！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驚蜇都沒有……
初驚蜇
該死的！如果我知道這次尋找分離記憶芯片的任務會發生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那麽我一定不會讓若茶去！
第九天堂對我而言什麽都不是！老實說，我完全沒有把它放在眼裏！我隻知道我的責任就是好好保護若茶和羽嬌。從認識她們兩個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經決定了。這輩子我初驚蜇也隻會為了這兩個朋友奮不顧身！即使要我死，我也會好好保護她們兩個！
為了幫若茶恢複記憶，我不惜喝下了“間歇性失憶之水”。因為我知道自己神經大條，又很衝動，喝了它也許不該說的事情我便不會在神經大條的時候脫線了！
對於羽嬌和忽爾失蹤的原因我沒有頭緒！因為羽嬌那個死人居然沒有告訴我。雖然我很不爽，但是我仍然是明白某些道理的！
我想安慰若茶，可是，關於2520年的一切，關於忽爾也就是樹夏的一切我都不能說，因為羽嬌說那不是一個平常人可以接受的範圍。我不懂羽嬌說的是什麽意思，可是從她的臉上我可以看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的表情。即使我再沒有腦子，也能明白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對！羽嬌說得沒錯，我什麽都不用知道，因為我的責任就是好好保護若茶！
嗯！在沒有回到第九天堂前，我想如果有人可以傷害到若茶的話，那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還好我並沒有失職，在羽嬌和樹夏回來之前，還沒有人可以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羽嬌失蹤後的再次出現，我才明白了為什麽她和忽爾會消失，原來——忽爾居然不是樹夏，他隻是樹夏的複製人！
然後，我和羽嬌決定把若茶和被救出的樹夏重新送回他們初識的2007年的時空裏。這樣的話，一方麵可以讓樹夏早點幫若茶恢複記憶；另一方麵，我和羽嬌覺得2007年的時空才是若茶現在最最安全的地方！嗯，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到了羽嬌和最高執行官約定的時限，在那之前我和羽嬌必須要找到安全分離記憶的芯片！
可是這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告訴若茶，我們不能告訴她樹夏才是她真正的戀人，而忽爾隻是樹夏的複製人！羽嬌說對任何一個平常人而言，如果要讓她相信這樣的話，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崩潰。
也許……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把若茶扔給樹夏了！關於“愛”的記憶，我從來沒有弄懂過！OK！反正羽嬌那個死人說的什麽東西我也永遠都不可能明白！
切！我不想明白，我也不需要明白，我隻想若茶能快點恢複記憶就行！那麽我們三個便可以像以前那樣繼續在第九天堂生活下去了！
可是，那塊安全分離記憶的芯片到底TMD在哪裏呢？！
為什麽我們那麽努力仍然還是沒有絲毫的線索？眼看著離約定的期限越來越近，我和羽嬌卻隻能痛苦下去。如果我們不能救若茶，那麽，還算什麽朋友？
我想過，如果真的沒有辦法，那麽就讓我用自己的生命來換若茶的吧！
就這麽決定了！！
3.
為什麽？為什麽整個事情的真相會是這樣？
假如樹夏對於我的愛情隻是利用，那麽，為什麽又要喜歡上他？假如他對我就是那樣的無情，也許我現在不會這麽痛苦，對不對？
和樹夏在一起的美好畫麵現在就如同一把利刃，而我卻身處在無數利刃之中，沒有辦法逃離，沒有辦法麵對，更沒有辦法倒下去……
頭又開始劇烈地眩暈起來，我用力地甩甩了頭，那些曾經美好的畫麵是根本就無法忘卻的吧？
“若茶，你先別想這事了，快把這個喝掉吧，這可是驚蜇冒著很大的危險才偷到的！”羽嬌把一瓶藍色的**遞到我的眼前，“我知道你的記憶不可能恢複到百分之百，但是如果喝了‘記憶之水’的話，我想應該可以達到最好的狀態！若茶，第九天堂不可以沒有你，我和驚蜇更不可以沒有你！”
“記憶之水？”我轉過身看著那瓶藍色的**，“羽嬌、驚蜇，謝謝你們，可是，我想我已經不需要這個了！”
“不需要？”驚蜇和羽嬌看著我異口同聲道。
“是的，我不需要了，隻要我能親眼看到Van叔沒事，那麽從此以後即使我不可以留在2520年、不可以留在第九天堂也無所謂！”我平靜地說。
假如，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讓你日夜牽掛的人，那麽……無論身處哪個時間、哪個空間也都不再重要了……
因為那都毫無意義可言！
“是嗎？若茶，假如事情根本就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你會怎樣？”羽嬌的臉上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神情。
“羽嬌，你的意思是……”
“是！第九天堂的規則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嗎？我想隻怕這次我們誰都已經沒辦法全身而退了，若茶，假如在你的心裏隻有愛情而沒有責任的話，那麽這瓶記憶之水你可以選擇不喝！”
“有條件是不是？”我想……也許沒有人比我更清楚第九天堂的規則了，假如想要彌補錯誤，那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以更加苛刻的條件來交換！
“若茶，你好厲害啊！連我們跟當局有交換條件你都知道，難怪Van叔最相信的總是你！”驚蜇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羽嬌，告訴我，條件是什麽？！”
“如果要回到以前，簡單地說必須要達到三個條件，缺一不可！第一，我和驚蜇必須追回2520年的安全分離記憶的那塊芯片，而如果答案相反，那麽代價就是，不但Van叔會受到最殘酷的懲罰，就連我和驚蜇也必須受到嚴厲的責罰，這便是我和驚蜇、Van叔要挽回一切事情的交換條件！第二，就是必須是由你自己恢複關於2520年的一切記憶，並且心甘情願回到第九天堂，當然，其實是他們認為你不可能會記得關於2520年的一切，而且這對我們來講也是一個很大的賭注，因為凡是消除過記憶的人，沒有一個是自己可以記起從前的事情的！”羽嬌的臉上露出一抹嬌豔的笑容來，“嗬嗬，因為你是珂若茶，所以我們相信沒有事情是可以難得倒你！對不對，驚蜇？”
“哈哈……那還用說！在我看來，這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是可以難得倒若茶的！”
“第三，我們的限期隻有三個月，如果三個月我們仍然沒有達到目的的話，那麽所有一切就成定局！”
一切就成定局？！
“我想芯片還沒有找到對不對？”看著驚蜇和羽嬌一臉無奈的樣子，答案其實早就已經寫在她們臉上了。
“嗯！我和驚蜇找不到那塊芯片！”
“MD！該死的記憶芯片，那塊破芯片到底有什麽好找的啊？又不是我們弄丟的！”驚蜇一臉超級不爽的樣子，“我覺得我什麽辦法都不用再想了，反正就聽天由命好了。”
“嗯，驚蜇說得對，反正我們也不可能找到那塊芯片了，隻要我們三個不會分開，隨便受到什麽樣的懲罰都可以，隻要Van叔沒事就OK了！”羽嬌看了我一眼，“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我們再附加其他條件來換取更多的時間，我就不信那塊芯片會消失！”
我把手上的“記憶之水”一口氣全都喝了下去：“羽嬌、驚蜇，對不起……請你們原諒我曾經的自私！”
羽嬌靜靜地愣了一下，然後走過來，拉住我的手：“傻瓜！我們三個還說什麽原諒不原諒的，總之，以後不管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我們三個都不會分開的！”
“對對！嗬嗬，我們三個是永遠的黃金三角組合啊，隻要你下次別再為了愛情而扔下我和羽嬌就行了！我們會很傷心的！”驚蜇的眼神裏流露出一股難得的傷感。
“不會的！驚蜇，我答應你。”我輕輕地點點頭然後望向羽嬌，“如果這一切都已經成為了事實，我想現在能做的就是一起努力救Van叔，還有，我不會讓你們為我而受到懲罰的，嗯！如果我現在就被痛苦打敗的話，那我還是珂若茶嗎？”我緊緊地握了握拳頭！
“對了！琥珀川那裏，你們是怎麽交代的？”在我的記憶緩緩成形之後，我突然想起了這個嚴重的問題，我們三個就這樣無緣無故地消失了，琥珀川現在一定超級抓狂吧。
“是那個臭小子太笨了……還IQ200呢！都不知道是真是假！試想這個宇宙這麽大，別說未來人了，就是外星人、外星生物都多得數不過來，而他總是隻以2008年的科技來論！人們知道的實在是太少了，大家還總是不相信宇宙間除了地球人以外，還會有其他星球的生物存在，這是多麽可笑的事情啊！”
“不過，若茶，我想告訴你，如果跟琥珀川說你是未來人，我想未必他不會相信。”羽嬌的臉上突然浮出一絲嚴肅的神情。
“為什麽？”
“因為我在調查那塊記憶芯片的下落時，發現琥珀集團的科技很不簡單，那不是2008年的人可以想到或是設計出來的，所以隻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為什麽琥珀集團的科技會那麽領先於世界任何其他的國家或組織，那就是琥珀集團一定跟未來某個時空的集團有著不法的交易，也許就是我們這個時空也說不定！而且琥珀家的那個高爾夫球場也是一個極為神秘的地方！”
“高爾夫球場？”我有些不可思議地反問了羽嬌一句，“那裏有什麽特別的嗎？”
“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想跟某些時空是肯定是有關係的。”
聽著羽嬌的話，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在我的腦子裏越來越清晰了起來，而心裏的複雜感真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若茶，雖然我們三個是永遠的黃金三角組合，可是現在芯片並沒有找到，所以跟當局的交易也是無法成立的，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我用力吸了一口氣，腦子裏有些清醒了起來。
“走到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必須要好好地去麵對不是嗎？看來，現在我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救Van叔才是最重要的，至於我們能不能待在第九天堂都已經不重要了！”
“對！大不了就是消除我們所有的記憶，被趕出2520年和第九天堂。坦白說如果是為了你們兩個，我初驚蜇連命都可以不要的，更何況隻是懲罰！”驚蜇一臉嚴肅的樣子。
“嗯，若茶，隻要我們三個能夠待在一起，無論在哪裏，都無所謂，隻要Van叔沒事就行！”
啪——
啪——
當我們三人的手掌交疊在一起的時候，我好像突然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看來，我們的最終命運是該有個交代的時候了……
“羽嬌，如果待會兒發生什麽情況，我一個人也應該是可以擋一陣子，你們兩個帶著Van叔先逃好了！”
呼——
我和羽嬌超級無語地對望了一眼。
“笨蛋，告訴你，等下你千萬別衝動，萬一你把事情給弄砸了，我們就死定了！”羽嬌完全不給麵子地教育驚蜇。
“哈哈……好啦，我是開玩笑的！幹嗎你們一個一個都這種表情？有你和若茶在，我什麽都不擔心！”驚蜇果然是驚蜇，如果這個時候她像我和羽嬌一樣的話，那就真不是她的個性了。
“嗯！我們走吧，無論等下要麵對的是什麽，隻要有我們三個一起撐著，就沒什麽大不了的！”我朝羽嬌和驚蜇微笑著，雖然這絲微笑裏包含著太多太多複雜的東西，可是，如果這個時候我們自己都不給自己信心的話，那還有什麽希望可言呢？
“我們走吧！”羽嬌緩緩地打開門，朝門外的時空警察微微點了點頭，“我們可以走了！”
“好的，請跟我們來……”
陽光暖暖地照耀著第九天堂，我們三人緩緩地穿過天堂花園，然後進入了第九天堂的正殿。
剛進入正殿，我便看見第九天堂的最高執行官坐在審判台上，周圍站滿的全是時空警察，還有一個讓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Van叔！”我衝過去緊緊地抱住Van叔，“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大家！”
看到Van叔的那一瞬間，我的眼淚又忍不住掉了出來！
“好、好……若茶，你回來就好，回來了就好！”Van叔依然是用慈愛的眼神看著我，“若茶，快讓Van叔看看你有沒有受傷之類的。你們三個人中，最不懂得保護自己的人就是你，Van叔天天都很擔心你啊！從小看著你長大，如果你真的發生意外的話，Van叔會難過一輩子的！”
“我……我沒……事！沒事的！”眼淚一直一直不停地往下掉，Van叔為了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失職。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自私與不懂事，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不會發生的……
“你們三個終於回來了？嗯……很好，今天正好是三個月期限的最後一天，你們很守時！我喜歡守時的人！”最高執行官的話冰冷地打斷了我的思緒。
“長官，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惹出來的麻煩，請你讓我一個人來承擔所有的懲罰好了，不關Van叔的事情，也不關驚蜇和羽嬌的事情！無論我將要受到什麽樣的懲罰，我都不會有絲毫的怨言！”
我抹掉臉上的眼淚，表情異常堅定鎮靜。
“不可以！”三個聲音異口同聲地回**在第九天堂的正殿上。
“長官，她們三個即使犯了不該犯的錯誤，也隻能怪我沒有教好，這全都是我的失職，跟她們三個沒有關係，如果一定要懲罰的話，就懲罰我好了。”Van叔有些蒼老的聲音緩緩地在沉重的空氣裏幽浮著。
“不是不是！條件都是我一個人談的，跟他們沒有關係，如果真要懲罰的話，就懲罰我田羽嬌一個人，長官，我想您如此明白事理的人，一定知道這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
“切！幹嗎一定要懲罰我們啊？我們又沒做錯什麽事情，再說啦，那塊記憶芯片又不是我們弄丟的。”驚蜇完全不經大腦地脫口而出。
沉默……
正殿上除了沉默之外還是沉默！
最高執行官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你們不用爭了，關於珂若茶的問題已經很明白了。你在三個月的期限之內回來了，並且還自行恢複了記憶，這在第九天堂還是首例，既然第九天堂有規定說如果恢複記憶就可以再回第九天堂的話，那就沒有問題。”
“嗯……”
“並且，在正式審判之前，你可以選擇是否消除那段令你離開第九天堂的記憶。”最高執行官冷冷地看著我，“我想這對你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以免那段記憶再令你有想離開第九天堂的想法，第二次離開的話，你就永遠都沒有回來的可能了。”
那段令我離開第九天堂的記憶，就是我對樹夏的記憶嗎？那是我關於愛的記憶，一段讓人痛苦的愛的記憶……我要忘了它嗎？
我靜靜地思考著……即使恢複記憶之後，和樹夏的愛情對我而言永遠都會是我心中的痛，可是……那些曾經美好的記憶都是真實發生過、存在過的，它永遠都將成為我整個生命裏最最美好的回憶。假如隻是為了某些傷痛而選擇遺忘，那麽不是對自己太不負責了嗎？
“對不起！長官，我不要消除！”
“為什麽？那些記憶對你來說不是痛苦的記憶嗎？”
“因為，在經曆過這一切之後，我終於明白，人的記憶是最最珍貴的東西，尤其是對於愛情。即使不愛了，或是曾經受過莫大的傷害，但是開始的甜蜜與愛戀卻是真實發生的，這對任何人而言都會是心底最深處的甜蜜。如果因為痛苦就要刪除的話，會不會太自私了呢？兩個人共同擁有的東西，其中一個人是沒有權力放棄的！而且記憶對任何人來說就像是身體的一個部分，如果一個人連記憶都沒有的話，那這個人還會是完整的嗎？”
最高執行官身後的燈讓我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情，無法揣測他的想法，是不是我的回答讓他很不滿意？我如果能消除記憶的話，一定又可以安心地為第九天堂辦事了。他一定是希望我能消除記憶的吧，這對任何人而言也都是最好的也是最終的選擇。隻有這樣，我才能忘記一切重新開始；隻有這樣，我才能心無雜念地為第九天堂繼續服務下去。也許長官是為我好的，執行任務的時候如果有一絲的分心，或許我們都會有性命的危險。
“好……珂若茶……”最高執行官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第九天堂！它就是一個人人都向往的天堂，可以助你完成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在這裏它可以讓你忘記一切你想忘記的東西，可是，從來沒有人想過，記憶到底是什麽！很多時候隻是為了一時的感覺而放棄曾經記憶的人是多麽愚蠢！假如曾經的一切都是空白，那麽還有什麽是值得你繼續經曆下去的呢？！看來，你是真心地明白了一切，嗯！第九天堂不得不再次歡迎你回來！”
4.
第九天堂！它就是一個人人都向往的天堂……
好沉重的一句話……
它真的是天堂嗎？
假如某天你也曾在愛情上受到過傷害，那麽，你會選擇消除曾經那些“愛的記憶”嗎？假如你的答案是肯定的，那麽，你所要付出的代價便是失去那些經曆！以失去曾經那些快樂的、感動的、甜蜜的瞬間作為代價，可是——你真的舍得嗎？這樣做又是否值得呢？！
我一直記得羽嬌跟我說過一句話，不要輕易愛上人家，但是愛了就要一直好好地愛下去！如果隻是因為不愛了或是受到傷害便要徹底否定曾經的一切，這是不是很不公平的事情呢？！
“真的嗎？嗬嗬……這太好了！”驚蜇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若茶，看來我們的擔心全都是多餘的嘛！我就知道沒有什麽事情是可以難得倒你的！”
我微微笑了笑，羽嬌臉上的神情卻仍舊很沉重……
而我心裏其實也是有數的！因為最重要的那塊記憶芯片我們並沒有拿回來！我想這才是最最重要的一點吧！
果然……我和羽嬌的直覺都是正確的！
“好了，現在來處理安全分離記憶的芯片的事情。將芯片找回來交給政府，那麽從此一切都既往不咎了！”最高執行官的聲音裏漸漸透出了一絲溫度來。
“長官，對不起……那塊芯片，我們沒有找到！”羽嬌朝前走了一步，然後堅定地說。
沉默——
又是幾秒讓人足以窒息的沉默——
“什麽！？你們沒有找到那塊芯片！”最高執行官在可怕的沉默後，突然開口，“對不起……我想之前所以說的一切都要一筆勾銷了！珂若茶永遠都不可以再回到第九天堂，也不能回到2520年的空間，而你們三個也將受到嚴厲地懲罰！”
我的話還沒有說話，便被打斷了：“珂若茶，我想還是你自己選吧，要回到哪個時空，第九天堂有的隻是原則，沒有人情可言。而且前提是無論你願意與否，你的所有的記憶都將會被消除掉！”
“好！我答應！如果這樣做能夠讓他們不再受懲罰的話，我無條件地接受！”我堅定地看著高高在上的執行官。
“不可能！！！”冷到極點的聲音狠狠地劃過我的耳膜，“不管你是否願意，你都必須得這樣做，至於他們三個，第九天堂自有決定！”
“喂，夠了好不好？該死的！你們到底還講不講道理啊？憑什麽若茶就必須無條件地接受你們的安排啊？”一直強忍著不要衝動的驚蜇終於爆發了，“你們真以為你們是神，說消除人家的記憶就消除！第九天堂根本就不是天堂，這裏隻是地獄，地獄而已！”驚蜇緩緩地朝最高執行官的審判台走去……
“驚蜇不要——”
“初驚蜇，你想造反嗎？”最高執行官鎮定地坐在審判台上，冷冷地看著驚蜇。
“造反有什麽意義？我隻是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告訴你！我TMD以後再也不要為第九天堂賣命了！還有！！你不用想怎麽懲罰我，總之珂若茶去哪裏，我就去哪裏！”驚蜇狠狠地、一字一句地大聲說道！
“初驚蜇！第九天堂還輪不到你來做主！在我沒改變主意之前，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老娘偏要輕舉妄動你又怎樣？！”驚蜇說完之後，我隻看到兩個時空警察從驚蜇的身後飛了出去……
然後，接下去的一秒，所有的槍全都指向了驚蜇一個人！
“不要——”我和羽嬌衝過去，同時擋在了驚蜇的前麵，“驚蜇，別衝動！”
我使勁地拉著她的胳膊。
“算了吧，要她不衝動，我看比找回芯片更難！”羽嬌回望了我一眼。
“Van叔，你的手下可真勇猛啊！”最高執行官的聲音裏充滿著諷刺的意味，“如果你還多幾個這樣的手下，恐怕第九天堂也總有一天會被毀了吧！”
“長官，你錯了！如果第九天堂真是天堂，我想她們隻會更加地死心塌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別無選擇！”
“你！！”最高執行官的臉色轉為鐵青，“你的意思是第九天堂是地獄？！”
“天堂還是地獄，長官心裏自有定數，還輪不到我們這些下屬來評論！如果芯片是那麽容易找得到的話，當局政府隻怕是早就找到了吧！政府費了那麽大的人力和物力都找不到的東西，她們三個找不到難道算是失職嗎？政府對於自己的財產保管不利，在追查過程中又無力追回，就將責任降到找尋財產的人身上，這樣不是很不公平？”
“總之她們答應的事情就應該要說到做到！我就讓你珂若茶回到2008年，你曾經在那裏生活過，想來應該會有人好好照顧你的！這算我最大的寬容了。”最高執行官看了看我們，“人情我隻能賣到這裏！把珂若茶帶走吧，先讓她去遺忘部消除記憶，然後再把她送到2008年的時空去！”
沒有選擇的餘地，沒有掙紮的可能，我被蜂擁而上的時空警察給包圍了起來。
這，就是驚蜇所說有沒有選擇的命運嗎……驚蜇、羽嬌、Van叔，還有樹夏、忽爾，甚至是琥珀川都將從我的記憶裏消失……我如一具空殼一樣站在那裏，這一秒我隻想好好地記著他們每一個人，狠狠地記得他們每一個人曾經對我的好！
“走吧……”最高執行官朝時空警察揮了揮手。
“誰敢帶若茶走，信不信我滅了他！”驚蜇失去理智地在時空警察中拚命地拽住我，然後接下來我便看到一個又一個的時空警察飛了出去……
“羽嬌，快點帶若茶和Van叔走！快點！”驚蜇狠狠地朝羽嬌吼道……
“哦，我知道了……”一片混亂中，羽嬌衝到我的麵前，拉住我的手，然後扶住Van叔朝第九天堂正殿的門口衝去。
“初驚蜇！我數三聲，如果你還不住手的話，我便讓他們開槍了！”最高執行官的聲音透穿那一片混亂，再次刺進我耳膜裏。
“一……”
……
“二……”
……
“不可以——”我掙脫掉羽嬌的手，不顧一切地衝到驚蜇的身邊，“如果真的會死掉的話，那麽……就讓我們一起死吧……”
“若茶！！你這個笨蛋！回來幹什麽？！”驚蜇一把拉過我，然後，我看到一滴眼淚從驚蜇的眼角邊掉落下來，“如果我死能夠救你的話，我寧願死掉！”
驚蜇的眼淚……
我這輩子都從來沒有看到過她為任何事情掉眼淚，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可能讓堅強的驚蜇掉眼淚，可是……可是……她卻為了我、為了我而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