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果這還不算愛

為期一個月的訓練結束後,我感覺自己像脫胎換骨了一樣。

顏唯昊訓練葉凝的成果似乎也很不錯。

雖然顏唯昊不怎麽喜歡葉凝那副大小姐脾氣,不過做事認真一向是他的好習慣,既然接受了訓練葉凝的任務,他就一定會耐著性子跟她磨下去。

因為校園選拔賽規模搞得很大,外界對於最後被選中的我和葉凝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開會的時候,我和白洛軒坐在一起,葉凝和顏唯昊坐在我們對麵。

我抬起手裝作在欣賞自己的指甲,其實我透過指縫,一直在偷偷地看著對麵的顏唯昊。

才沒過多久的時間,我就感覺他又瘦了一些。大概是因為這段時間他除了編曲,還要訓練葉凝,所以更加勞累了。

“公司雖然暫時不會讓你們錄製單曲,但已經決定讓你和葉凝先參加電視台和電台的通告,也算是為你們做點宣傳啦!”助理姐姐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蔓希,這對你和葉凝來說,都是好消息哦!”白洛軒將公司為我們準備的通告備忘遞給了我。

我翻了兩頁,無非是讓我們參加一些娛樂節目和電台的音樂節目,都是我很熟悉的工作。

記得當初和顏唯昊一起出道時,我們隻是名不見經傳的小歌手,有名一點的節目去不了,就專跑這些小節目。

有時候公司隻派車接送知名藝人,我們這些無名小卒隻能抱著演出服自己坐出租車去趕場子。

有一次正好是冬天,我把向公司借的配飾落在了出租車上,顏唯昊就一直陪著我,冒著寒風到每一家出租車公司去找……

“蔓希,你又發什麽呆啊?”助理姐姐揮了揮手裏的本子,朝我翻了一個白眼,“公司的領導可是明說了,從現在開始,你和葉凝誰能有更多的人氣和歌迷,將來誰就進入‘唯一’啦。輸的那個,可是自己放棄機會的哦!”

“沒……沒什麽啦。你這麽說,我好緊張啊。”我連忙給自己找借口。

“你是新人嘛,這很正常。”白洛軒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眯眯地說,“別怕,還有我呢。不管遇到什麽問題,都可以來問我哦!”

“算了吧!”我不服氣地朝他扮了一個鬼臉,一點都不客氣地說,“我早就聽化妝的姐姐們在後台說,‘唯一’最不喜歡參加宣傳節目了。你那點可憐的經驗,還不夠我用一次呢!”

論唱歌,我也許真的比不上白洛軒;可是要論參加宣傳節目的經驗,兩個白洛軒加起來也不一定比得過我哦!

白洛軒聽我這麽說,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了。

助理姐姐顯然被我們的對話嚇到了,先是一陣沉默,隨即拿起手裏的本子用力地朝我拍了過來,還罵道:“怎麽回事啊,蘇蔓希,你敢這麽跟洛軒說話。”

“啊!”我沒來得及躲,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連忙拉著白洛軒擋駕,“老師救我!”

“這會兒就想到老師啦?”白洛軒忍著笑,一邊攔著助理姐姐一邊說道,“蔓希和我是好朋友,況且她說的沒錯,我的確沒有什麽經驗,嗬嗬。”

助理姐姐大概也打累了,她停下來喘著粗氣,卻還是一個勁地用眼睛瞪我:“蘇蔓希,你就仗著洛軒寵你吧!我看你將來要是紅不起來,拿什麽來回報洛軒!”

我才不怕她呢,我躲在白洛軒的身後,朝她做鬼臉。

葉凝坐在顏唯昊的身旁看著我們,忌妒得臉色都變了。

“Weslin,什麽時候,我們也可以像他們那樣啊?”她的聲音嗲得仿佛能滲出蜜來,還指著我們這邊對顏唯昊撒嬌,“你對我一直都好嚴厲哦……”

我看到葉凝的舉動,立刻緊張起來——如果顏唯昊和葉凝親密起來,那我真的要哭死啦!

葉凝拚命地朝顏唯昊拋媚眼。還好,顏唯昊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隨即站起身來:“我替你選了兩首歌,你好好練習一下,參加節目的時候,別丟我的臉。”

我暗暗鬆了一口氣。

我跟白洛軒是清清白白的朋友關係。而葉凝擺明就是想勾引顏唯昊,也難怪顏唯昊不吃她這一套。

葉凝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她的拳頭握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緊,最終還是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那好,我們回訓練室吧。”

看到葉凝的表情,我真是太痛快了。

顏唯昊果然對自己沒有付出感情的人不屑一顧,更不會去考慮他們的感受。

當初的我,就是貪戀著顏唯昊的這份情有獨鍾啊!

如果一個男生有才華又帥氣,而且他的視線隻集中在你一個人的身上,即使身旁有無數美女,他也隻當她們是空氣。這種男生,哪個女生會不動心呢?

可惜的是,我差一點就忘記,我現在就是顏唯昊眼中的一團“空氣”。

“又在想什麽啊?人都散了!”白洛軒的臉忽然出現在我的視野裏,把我嚇了一跳。

“不要大白天嚇人啦!”我拍了拍胸口。

我最近總是走神,總喜歡回憶原來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穿越之後,我的身體不適應這個世界。

“蔓希,我勸你也收收心。”白洛軒拖著我出了會議室,還不忘嘮叨著,“表演的曲目選好了沒有?你雖然天資卓越,可是Wes訓練的葉凝也算是個勁敵呀!”

我有些訝異,忍不住問他:“你和Weslin不是死黨嗎?怎麽好像巴不得我和葉凝鬥個你死我活啊?”

白洛軒卻瀟灑一笑,故作深沉地說:“你不懂,這就是英雄的寂寞。不管是組建‘唯一’之前還是之後,我和Wes一直都在合作,卻從來沒有機會較量一番。現在你和葉凝就代表著我們水平的一部分,讓你們比一比,不是可以完成我的心願嗎?”

我像不認識白洛軒一樣,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

“有毛病!”我把袖子從他的手裏扯出來,麵無表情地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拿我當你們比試的棋子啊?

“蔓希,老師錯了……”白洛軒在後麵扶著牆壁哀號,“你不用跟葉凝比,在老師心裏,你永遠是第一!”

哼,鬼才答理你,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吧!

“蔓希快回來!”白洛軒又喊道。

我一步步朝前走著,根本不打算回頭。

其實,我不但要跟葉凝比,而且一定要比贏。隻有那樣,顏唯昊的目光才會在我的身上停留。

“蔓希你再不回來……”白洛軒居然還在後麵叫著。

我昂首挺胸,懶得理他。

突然腳下一滑,我整個人直直地向下倒,我放聲大叫:“啊——”

白洛軒飛快地朝我跑來,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

我的雙手在空中亂舞,屁股上傳來一陣刺痛,我像個翻蓋的烏龜一般,四腳朝天摔倒在了走廊裏。

我揉著發疼的屁股直抱怨:“誰在這裏丟了香蕉皮?這麽沒有公德心!”

“我就說讓你回來,沒想到你真的踩到了香蕉皮!”白洛軒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緊張地查看我的胳膊和腿腳有沒有摔傷,“蔓希你的腦子摔壞沒有?”

我狠狠地瞪了白洛軒一眼,甩開他的手:“你才摔壞了腦子,我是屁股著地,又不是腦袋著地!你一定是故意的,對不對?”

白洛軒看了我幾眼,露出輕鬆的表情:“這麽凶,還會罵人……還好還好,還是我的蔓希。”

“走啦!”我氣得牙癢癢,還好剛才周圍沒有其他人,不然臉都丟盡了。

白洛軒不解。

我氣得指了指訓練室:“葉凝一定已經跟Weslin開始秘密訓練了,我再不抓緊一點,就真的要被葉凝打敗了。”

誰知白洛軒卻一點也不緊張,他信心滿滿地拍著胸脯:“相信我,你不會輸給葉凝的。”

也不知道他從哪裏來的信心。

可是看著他這副模樣,我也信心倍增了。

白洛軒扶著我慢慢地走著。可惡,屁股還是好疼啊!

我忽然想起了什麽,問道:“你說,Weslin會不會希望葉凝打敗我呢?”

我覺得好難選擇:如果那是顏唯昊的願望,我一定會千方百計幫助他去實現;可是要我故意輸給葉凝,放棄加入“唯一”的機會,我又是一萬個不願意……

還好白洛軒毫不猶豫地告訴我:“Weslin隻會選擇強者。”

“唯一”對顏唯昊來說,是比性命還重要的東西,“唯一”是他的夢想、寄托和心血,也像他和白洛軒親手哺育的孩子,顏唯昊隻願意給它最好的。

換句話說,在這場角逐中不管我和葉凝誰勝出,對顏唯昊來說,結果都沒有太大區別。

我這才安心下來。

公司安排我們參加了電台的音樂節目,反響不錯,漸漸有歌迷往公司給我和葉凝寄禮物和信件。

“就是這樣子!”助理姐姐很看好我和葉凝,“如果能在出道之前就積累你們自己的歌迷,對你們會有很大的幫助的。”

這天天剛亮,我就被公司的電話吵醒了。

簽約之後,公司就為我和葉凝安排了公寓。葉凝是富家大小姐,看不上公司安排的地方,幾乎從來不住。

學校離公司太遠,現在又正在放暑假,我倒是很高興有一個免費的住處。

“之前那個收視率很高的娛樂節目打電話來,要你們去參加這期的現場直播!”助理姐姐興奮的聲音傳進我的耳中。

“哦……什麽時候啊?”

我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鬧鍾,才淩晨三點。我在心裏嘀咕著:幹嗎這麽早就打電話通知啊?

“就是今天下午,你和葉凝先來公司,我們會派專人陪你們過去的!”助理姐姐繼續在電話裏大喊著,“好了,不跟你說了,我還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葉凝呢!”

我剛要張嘴說話,電話就被掛斷了。

葉凝接到電話,估計不會像我這麽好脾氣吧?

被助理姐姐的電話吵醒後,我覺得房間裏很熱。雖然到了秋天,但是“秋老虎”還是讓我有些吃不消。

我隨手打開空調,蒙著頭繼續睡覺。

早晨醒來,被子已經被我踢到了床下。一站起身,我就覺得有些頭重腳輕。

我含著體溫計,坐在床邊發呆。

雖然還沒有正式進入樂壇,但是校園比賽已經為我帶來了一定的影響。外界都在猜測,我和葉凝到底誰能成為“唯一”的正式成員。

還有不少歌迷直接打電話到公司,說希望看到我和葉凝在節目上比賽。公司正好用這一點來大做文章,有讓我和葉凝打擂台的意思。

這對於我來說,倒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葉凝的舞台經驗不如我,不管她的實力如何,我都有信心在這一局中贏她。

“哇……”拿出體溫計一看,我嚇了一大跳。

夜裏睡覺吹空調,我居然發燒了。

我不由得一陣心慌,想了想,還是掏出手機撥通了白洛軒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白洛軒才接聽。

這麽久才接,難道他也沒睡醒?

他還沒開口,我就搶先調侃他:“老師啊,又熬夜了吧?您這老胳膊老腿的,怎麽不好好愛惜呢……”

我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笑出了聲。

其實白洛軒隻比我大了兩歲而已。如果按我穿越之前的年齡來算,他還要叫我一聲“姐姐”呢。

不過既然時光倒流了,我也樂得做一個可愛女生了。

“蔓希啊,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要敬老尊賢!”白洛軒隨即笑了出來,“‘唯一’新專輯的音樂電視在海邊拍攝,這幾天我就要趕過去。今天一大早就起來了,行李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我一愣,原本想讓白洛軒到現場為我加油的,畢竟我在這裏還是第一次上電視呢。

我連忙問:“Weslin也和你一起去嗎?”

其實我有點期待,葉凝第一次上電視,顏唯昊會不會去為她加油呢?如果他到了現場,我也可以當做顏唯昊是來陪我上節目的。

穿越之後,一旦牽扯到顏唯昊的事情,我就習慣了自欺欺人。

“他當然也要去。”白洛軒笑了笑,還神神秘秘地對我說,“我怎麽會給他機會偷懶?”

我的心裏湧起一陣失望。

“蔓希,有事快說,接我的司機就快來了。”白洛軒在電話裏笑著催促我。

我回過神來,連忙說道:“沒事沒事,就是想問問你今天的安排,原本想請你吃午餐的。”

我隨便編了個理由,不想他因為我而耽誤自己的事。

“這麽好?”白洛軒的聲音聽起來很吃驚,“我指導了你這麽久,你終於良心發現了,孺子可教哦!”

我失望地掛斷電話,下午隻能孤軍奮戰了。

我從藥箱裏拿了兩顆退燒藥丟進嘴裏,下樓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公司。

公司果然很重視這次的節目,給我和葉凝安排了最好的化妝師,又派了助理姐姐從旁指導我們。

“蔓希,你的臉怎麽這麽紅?”路上,助理姐姐忽然問我。

我剛想張嘴,忽然感覺嗓子有點癢,一連咳了幾聲才說出話來:“可能是車裏太熱了,我沒事。”

“這輛車這麽小,早知道就讓我家派車來送了。”葉凝在一旁發著牢騷。

“行了,等你們紅了,要公司拿八抬大轎送你們去趕通告也行。”助理姐姐對葉凝翻了一個白眼,不再管我們。

我喝了兩口水,感覺胸口那陣不適感緩解了不少,也沒太在意了。

到了攝影棚,節目導演把腳本交給我們,還吩咐道:“蘇小姐,葉小姐,你們一會兒隻需要在節目中配合主持人的要求,表演一首拿手的歌曲就可以了。”

葉凝湊在導演麵前嬌滴滴地說:“導演啊,我臉的左側比右側漂亮,一會兒能不能多拍拍我的左側呢?”

我遠遠地走開了,知道這些不過是小明星常用的伎倆。

坐在化妝間裏,我突然猛咳起來,嚇了大家一跳。

“蔓希,我看你的臉色好像不對勁,難道是感冒了?”助理姐姐走過來問道。

我連忙捂住嘴,指著麵前一大堆的化妝品說:“沒事,我隻是聞著這些化妝品的香味,感覺有點嗆人……”

“你對香味過敏怎麽也不早說?”助理姐姐這才放下心來,“為了舞台效果,你就忍一忍吧,我讓化妝師少給你撲點粉好了。”

“多謝啦!”我抬頭對身旁的化妝師微笑著。

“來,我替你畫眼線。”一旁的化妝師溫柔地說道。

閉上眼睛,我在心裏暗暗叫糟: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生病了?我感覺胸口有一團火越燒越旺。

我隻能在心裏祈禱:一會兒上台千萬要支持住啊!

時間一到,我和葉凝被安排在嘉賓席上。

耀眼的燈光從四周照在我的身上,這感覺既陌生又熟悉,也讓我有些眩暈。

那是多久之前呢?我第一次坐在攝像機前,緊張得心髒怦怦亂跳。

“一號機準備!”

“二號機再移動一個角度……好的!”

導播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時而真切,時而模糊。

嗯,好難受……

我的身體像是被包在一團火裏,退燒藥大概是白吃了,我感覺自己的體溫在不斷地攀升著。

漸漸地,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全體人員注意,倒數十秒,十、九……”

我拚命睜大雙眼,用力地搖了搖頭,連忙端起麵前的水大口地喝了下去。

冰涼的水順著喉管流下去,我的意識清醒了一些。

“三、二、一,開播!”

導播的倒數一結束,鏡頭就切到了我和葉凝的身上。

我挺起胸,盡量讓自己坐得直一些。

主持人悅耳的聲音響起,她開始介紹我們:“大家好,今天我們請來了這段時間備受人們關注的蘇蔓希和葉凝小姐……”

我努力保持著最好看的笑容,背上不斷流淌的冷汗和頭頂的熱浪讓我的身體如同在水與火中受盡煎熬。

“下麵,就請她們為大家演唱最拿手的歌曲!”主持人按照腳本提醒我和葉凝上場表演。

原本應該是我先起身,隻是一瞬間的遲疑,葉凝就已經站起來,搶先一步走上了舞台。

我卻鬆了一口氣,因為剛剛用力過度,小腿正在微微發抖。

可是很快,我就陷入了更大的恐慌之中。我發現,因為顫抖,我的腿已經不受控製了,而且嗓子也越來越癢。我現在的狀況,根本不可能發出聲音。

這可是現場直播啊,如果沒辦法表演,我就隻能等著上明天的報紙頭條了!

怎麽辦?

就在我急得一頭冷汗時,葉凝的表演也結束了。

“那麽接下來,”主持人已經朝我示意,讓我起身過去表演,“就請蘇蔓希小姐……”

我想站起來,可是雙腿還是抖得厲害,根本支撐不起身體的重量。

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倒黴透頂了!

光是想著回去後會被助理姐姐罵個狗血淋頭,被葉凝冷嘲熱諷,還要麵對顏唯昊鄙夷的眼神,我就恨不得立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啊,等一等!”就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時,主持人忽然大聲說道,“我們接到一個消息,極少出現在電視上的‘唯一’成員白洛軒今天也來到了現場,他要親自為兩位師妹加油!”

什麽?

是我聽錯了嗎?

我愣住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當我看到應該在海邊拍攝新專輯音樂電視的白洛軒和顏唯昊一起出現在攝影棚裏時,我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白洛軒在燈光的照射下,微笑著朝我走了過來。

他在我的身旁坐下來,好像這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看得出來,攝影棚裏的氣氛因為白洛軒的到來和之前完全不同了,就連主持人也興奮得兩眼放光。

“我們多次邀請‘唯一’都沒能請到……沒想到今天有機會專訪您!”主持人激動得滿臉通紅。

我和葉凝的新人宣傳,一轉眼就成了白洛軒的專訪。

“哈哈,我有這麽受歡迎嗎?”白洛軒坐在我的身旁,溫柔地笑著。

“真的好激動,觀眾朋友們看到您也一定很意外。”主持人興奮地說道。

沒有人再去注意剛剛表演完的葉凝了,她好像已經成為了一個不顯眼的擺設。她的座位已經被湊過來的主持人占據,鏡頭之中隻有白洛軒、我和主持人。

葉凝一張臉漲得通紅,她一跺腳扭頭就跑下了舞台,完全沒有人過去安慰她半句。

白洛軒時而侃侃而談,時而開著輕鬆的玩笑,完全掌控了整個局麵。攝像機緊緊跟隨著他的一舉一動,好像他本就是為舞台而生的。

“其實不完全是為她們加油,我也想趁機來宣傳一下我們的新專輯啦!”白洛軒拉起我的手,朝著攝像機微笑,“這個是我親自指導的師妹,希望大家多多給她鼓勵。新的專輯裏,我還準備請她替我們拍攝一支音樂電視呢!”

現場立刻響起了一陣掌聲。

“還沒有正式出道,就被目前最紅的演唱組合‘唯一’如此關注,蘇小姐你真是好幸運哦!”主持人誇張地說著,導播也毫不吝嗇地給了我好幾個特寫。

我隻能配合著主持人僵硬地微笑,心裏卻早已經是驚濤駭浪,這樣子真的可以嗎?

白洛軒的行為根本就是在幫我拉票吧?他不是想要利用我和顏唯昊較量一番嗎?這分明就是作弊嘛!

我偷偷地看向站在角落裏的顏唯昊,他的臉色鐵青。

他果然生氣了。

我暗暗責怪起白洛軒的多事來。

現場直播結束後,現場的工作人員都拿著本子跑過來向白洛軒索要簽名,白洛軒都好脾氣地一一為他們簽了。

“蔓希,剛才好險,我們都在下麵為你著急呢!”助理姐姐跑過來扶住我,壓低了聲音說,“你這家夥,生病了也不老實說,差一點就砸了場子吧?”

我有些好奇,她是怎麽發現我的異樣的?

“還不是洛軒眼尖,他跑來給你捧場,一進攝影棚就看出你的臉色不對了。”助理姐姐繼續說道,“他主動要求上場,節目組當然求之不得啦!”

我還是很疑惑,他不是去拍音樂電視了嗎?

“蔓希,你好點了沒?”白洛軒已經給所有人簽好了名,笑著朝我走過來,“上節目這麽好的事情都不告訴我一聲,真是小氣!”

說完他朝我眨了眨眼。我立即明白,一定是早晨給他打電話時,我吞吞吐吐的樣子引起了他的懷疑。

“你還不是知道了!”我嘀咕著。

說不感激他,那是假的。可我心裏還在氣他剛才的多事,因為顏唯昊一直都很不高興地站在角落裏。

萬一顏唯昊真的因此討厭我,我就真的不想活了!

“音樂電視可以改天再拍嘛!你第一次上電視節目,我可是必須到場的哦!”白洛軒一點都不在意我的態度,笑眯眯地說道。

“算我欠你的……”我小聲地說著,準備回去化妝間休息。

我剛剛邁了一步,就覺得那種頭重腳輕的感覺再度襲來了。

白洛軒一把扶住左搖右晃的我,伸手在我的額頭一探:“好燙啊,你還真能撐!”

他把我帶回化妝間,叮囑助理姐姐照看好我,自己開車去給我買退燒藥。

“你就在這裏睡一會兒,我會跟節目組說明你的身體狀況。”白洛軒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我的身上,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我閉上眼睛不久,就迷迷糊糊地聽到敲門聲。助理姐姐走過去開門,和來人在門口說了幾句話後,房門又被關上了。

“這裏沒有別人,不用裝了,就知道你最會騙人。”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耳旁響起。

我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一臉怒氣的顏唯昊。

“我還以為你和葉凝一起回公司了。”我嚇了一跳,連忙站了起來,白洛軒的外套也隨之滑到了地上。

顏唯昊彎腰撿起白洛軒的外套,顯然他認出了這件衣服:“怎麽樣,把洛軒玩弄在手心裏的感覺很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