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情感掙紮
第二天清早，當我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出現在錄音棚的時候，白洛軒嚇了一跳：“蔓希，你昨晚沒睡好嗎？”
不知道為什麽，我一看到白洛軒就覺得心虛。
他朝我走過來，伸出手想摸摸我的額頭：“不會是身體不舒服吧？”
“不是……”我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故意側開身子躲開了白洛軒的手，“我很好，你不要擔心啦。”
葉凝和她的助理也到了錄音棚，她一看見我就兩眼冒火。
“走開，我要坐這裏！”她衝我吼道。
自從她宣布了自己是葉建華的孫女之後，公司裏的員工都在背後議論她，也更害怕她了。
我還沒有開口，白洛軒就皺了皺眉說道：“葉小姐，這個房間裏到處都是座位，你為什麽非要坐在這裏？”
“這個座位的光線最好，我喜歡，不可以嗎？”葉凝雙手叉腰，一點都不打算讓步。
“算了。”我悄悄地拉著白洛軒的衣角，“我想喝杯咖啡，你要嗎？”
白洛軒明白我是有意讓著葉凝，於是站起身來和我一起去了茶水室。
走到茶水室的門外，我就聽到幾個員工正在討論著葉凝：“你聽說了嗎，她可是大財閥家的大小姐呢！”
“我看她來這裏就是想追求Weslin……”一個女生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們說，Weslin會不會看上她啊？”
“這還用說！葉凝長得那麽漂亮，又有那麽好的家庭背景，還肯倒追Weslin……不論哪個男人都會動心的！”
我暗暗握緊了拳頭。
白洛軒輕聲說：“你別在意，這幫女生就喜歡八卦別人。我看Weslin就不喜歡葉凝。”
我抬起頭看到他關切的表情，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當然相信Weslin的為人，葉凝雖然家財萬貫，可是Weslin更看重才華。”
“所以你才是有資格陪伴Weslin的女生。”白洛軒點了點頭，眼神有點複雜，“他很幸運……放心吧，我會幫你的。”
我感激地看著白洛軒。
不管什麽時候，他都站在我的身邊。
可是我隱隱覺得，他好像在刻意掩飾著什麽。
也許……我不該過度地依賴白洛軒。
單曲的錄製正式開始了，葉凝卻總是挑剔這個挑剔那個，明顯是故意拖延時間，想讓我沒辦法如期完成錄製。
“我就是唱不好嘛！”葉凝摘下耳機，推開錄音棚的玻璃門，氣呼呼地衝了出來。
我和靜璿已經在錄音棚裏等了整整一上午了。
葉凝執意要先錄好自己的那首單曲，才讓我進錄音棚。為了避免和她爭吵，我說服了靜璿陪我一起等。
可這已經是她第七次停下來了，再這樣下去，我根本沒辦法在後天正式宣傳之前錄完自己的單曲。
葉凝坐在我們對麵喝著助理遞過來的咖啡，一會兒挑剔咖啡太燙，一會兒又嫌錄音棚太熱。
我有些忍無可忍了，走過去，壓著怒氣問：“你是想故意拖延時間，好讓我沒辦法進錄音棚嗎？”
葉凝鄙夷地看著我：“我還以為你很能忍呢，沒想到脾氣也不小嘛!”
這時靜璿已經衝到了她的麵前，指著她的鼻子說：“葉凝，你囂張也要有個限度吧！蔓希為了不和你吵架，已經處處讓著你了。如果換了是我，管你是誰，先跟你打一架再說！”
我知道靜璿的脾氣不好，連忙拉開她：“別跟她一般見識。”
“這句話正是我想對你說的。”葉凝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別以為有白洛軒替你撐腰，你就可以成功錄歌。我這輩子，還沒有辦不成的事情、得不到的東西！”
聽她這麽說，我真的有些氣憤了。她難道把顏唯昊當成了“東西”或者“玩具”？
監製眼看我們就要吵起來了，於是連忙叫助理去找白洛軒和顏唯昊過來。
在我和葉凝就要吵起來時，白洛軒趕來了。
“怎麽又不錄了？”白洛軒一進門就掌控了局麵。
“葉小姐說她唱不了這麽高的調。”一旁的調音師小心地回答道。
“那就給她降一點。”白洛軒冷冷地看著葉凝，平靜地說道。
“她還說最後幾段的歌詞太長，她一口氣唱不下來。”助理可憐兮兮地看著白洛軒。
“這麽說來，葉小姐是認為自己沒有能力駕馭這首歌了？”白洛軒挑釁地說道，“你是準備放棄，還是讓蔓希先錄，等你有感覺了再來錄呢？”
葉凝冷哼了一聲，霸道地說：“我不管，我沒錄完之前，誰都不能進錄音棚！”
我在一旁，暗暗地握緊了拳頭。
白洛軒的忍耐也似乎到了極限。
“你如果一直這麽無理取鬧，我會如實向公司的領導報告的。”他示意我去錄音棚，“蔓希，不用管她，你好好發揮就是了。”
“白洛軒，你不記得我說過要把這家公司買下來嗎？”葉凝怎麽可能乖乖讓步，“現在我針對的人隻有蘇蔓希，你居然這樣對我，到時候，我要你好看！”
白洛軒的眼神微變，他冷冷地回答：“那就請葉小姐先買了這家公司再跟我說這些話吧！現在我還是你的音樂總監，我很不滿意你的表現！在你反省完之前，我不會讓我的團隊為你錄音。”
葉凝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白洛軒，你竟然敢這麽對我說話！你記著，今天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
說完，她一扭頭就衝出了錄音棚。
“又吵了一架。”我站在白洛軒的身旁，心裏很擔心，“這樣激怒她真的沒關係嗎？”
白洛軒還沒有說話，靜璿就已經憤憤地開口了：“要是被人這樣踩在頭上還要容忍，那就太窩囊了。蘇蔓希，你以前可不是這種怕事的人！”
是啊，當初葉凝三番兩次欺負我，都沒在我這裏討到什麽便宜。可是現在不同了，她能夠買下這家公司，也就能夠掌握大家的合約了。她要針對我倒也沒什麽，大不了我放棄唱歌這條路，再想一個辦法接近顏唯昊就是了。
可是她口口聲聲要報複白洛軒，那就等於要毀了“唯一”啊，我怎麽可能不畏手畏腳呢？
我抬起頭看著白洛軒，我知道他和葉凝吵起來，完全是為了維護我：“我去找葉凝道歉吧，她要針對的人隻有我。”
白洛軒微微一笑，安慰我說：“蔓希，你別擔心。我說了有任何麻煩都由我來解決。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錄製好這首單曲。”
我實在不知道白洛軒的信心從何而來。現在大家都知道葉凝的身份了，都相信她能夠買下這家公司。不顧自己的前途去幫助別人，真不知道白洛軒是人太好還是腦子有點呆。
可是當天下午，我的錄音進行到一半，葉凝居然臭著臉回到了錄音棚。
她板著臉坐在一旁，竟然沒有打斷我。
趁著休息的空當，靜璿湊到我的身旁，壓低聲音對我說：“這可不像葉大小姐的風格，她這麽快就消氣了？”
“難道是已經買下了公司？”我很擔心。
靜璿搖了搖頭：“如果是那樣，她早就衝過來把我們全部轟出去了，哪裏還會這麽安靜！”
一旁的助理也湊了過來，神秘兮兮地說：“你們可別告訴其他人，我聽老板的秘書說，上午葉小姐一衝出門，就跑去找公司的老板了。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居然沒有談攏……”
我皺了皺眉頭，實在想不明白。
葉凝既然要買公司，一定開了很高的價錢，可是老板居然不賣，難道這年頭還有不愛錢的老板嗎？
“哈哈，真佩服這個老板，居然能讓葉凝吃癟！”靜璿笑了起來，完全不管葉凝是不是在瞪著我們。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隻要葉凝不再生事，我們也不要故意刺激她。”我對靜璿說道。
事情的真相還不清楚呢，就算公司目前不是葉凝的，以後的事情也很難說啊。
一天後，我和葉凝的單曲總算錄製好了。
葉凝要買公司的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公司這次可是下了很大的本錢，各大電台的音樂節目和大型唱片店裏，幾乎都在循環播放我們的單曲。
可是這樣還不夠。我們被派到各地巡回宣傳，目標人群是在校學生。我們參加了幾所學校的周年慶，反響都很不錯。
走在路上，偶爾也會有背著書包的可愛女生跑來向我要簽名。
公司裏的人都在私下議論著我和葉凝，因為這一次誰的單曲評價更好，誰就能成為加入“唯一”的幸運兒。
“蔓希，葉凝，你們準備一下。下周一就要宣布月榜單的成績了，明天你們去愛麗絲音樂學院進行最後一場新歌宣傳活動。”助理姐姐負責我們這次的新歌宣傳，她說完又想了想，忽然問我，“蔓希，你好像是愛麗絲音樂學院的學生啊？”
我們的基本資料是不對公司保密的，所以助理姐姐知道我們的信息。
“是啊，我也很久沒有回學校了。”我點了點頭。
為了這次比賽，我向學校請了半年的假。
“那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哦！”助理姐姐朝我眨了眨眼睛。
助理姐姐一走，靜璿就跑來向我保證，說她會動用在學院的一切關係，盡量為我的宣傳會造勢。
其實之前的幾次宣傳活動，葉凝都憑著自己的身份獲得了更高的人氣。
凡是公司配備的，不論是化妝師、舞群還是助理，她都先挑最好的，剩下的才輪到我挑。就連演出的服裝，她也是自己掏錢請名設計師為她量身定做的。
每次外出宣傳，葉凝更是不惜血本，花錢請人給她呐喊助威。
靜璿忙著跟她鬥智鬥勇，施展她在公司內外的好人緣，希望我不要那麽吃虧。
其實這又何必呢？我很清楚，買我們單曲的人大多隻會關注歌曲本身的質量。
“這一次，我們一定要翻本！”靜璿握著拳頭，信心滿滿地宣布著，“我跟學生會的朋友說好了，不會讓任何一個外校的人進去，我看葉凝怎麽雇人給她充門麵！”
我笑了笑，坐回自己的位子去看明天的行程安排。
出發前，白洛軒笑著鼓勵我：“今天是公布成績前的最後一次宣傳會了，蔓希，你要加油哦！”
下午三點，我們到達了愛麗絲音樂學院。我看著熟悉的校園，頓時放鬆了許多。
舞台設在學校東麵的愛麗絲噴泉廣場上，我們的車子還沒靠近，我就聽到遠處傳來的歡呼聲和口號聲！
靜璿得意地對我說：“我可是連夜發動了我們班的同學來為蔓希你鼓勁哦！”
“啊？”我有些驚喜，“他們都來了嗎？”
“蔓希，你不記得你的單曲出來之後，我們班有多少同學求我向你要簽名嗎？”靜璿得意起來，“你現在可是當紅的新人哦！”
我又朝車窗外看了一眼，果然，好多人都舉著寫了我名字的加油牌，興奮地呐喊著“蔓希，加油哦”、“蔓希，你最棒”之類的話。
我的眼睛有些濕潤。
曾幾何時，我也這樣被人群簇擁，被鮮花和掌聲環繞，擁有著少年成名的光環、“公主歌姬”的名號……
那時候的我，每走一步，都有顏唯昊的陪伴和嗬護。
可那些都比不上此時此刻，我的歌迷帶給我的喜悅和安全感。
這是不是代表，我已經成長，已經成為一個真正為了音樂而生的歌者呢？
“蔓希，我們下去吧。”靜璿推了推陷入回憶中的我，激動地說道。
另一邊，葉凝和她的助理也從她的黑色勞斯萊斯上走了下來。她為了今天的演出，顯然精心打扮了一番：鑲鑽的長靴、天藍色的蕾絲手套、銀色的緊身小禮服，高高梳起的長發上還佩戴著華麗的羽毛發飾。
相比之下，我身上這條銀色的泡泡袖小短裙和簡單編起的長辮就很不起眼了。
葉凝下車後，掃了一眼朝她圍攏過去的歌迷，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哼，仗著自己家裏有錢，都恨不得往臉上貼鑽石了吧？”靜璿當然不服氣，小聲地嘀咕著。
我笑著拍了拍氣呼呼的靜璿：“這裏是音樂學院，就算外形再好，沒有真正的實力還是很難被接受的。”
靜璿果然不再生氣：“就是打扮得再好看，歌也沒有我們家蔓希唱得好。看你一會兒還怎麽得意！”
宣傳會的流程很簡單，首先由學校社團的表演暖場，然後由主持人介紹我和葉凝，再由我們表演一遍這次的單曲。
我在後台的休息室裏坐著，等著社團表演結束。
靜璿忽然急匆匆地推門走進來對我說：“氣死我了！我說怎麽拿著葉凝加油牌的人比較多，你猜葉凝這次又幹了什麽好事？”
我仔細想了想，然後說道：“本來喜歡我和葉凝的人數也沒有人統計過，也許在這裏，葉凝的人氣就是比我高，這也沒什麽好說的。”
我老實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真是這樣，我還會生氣嗎！”她氣憤地坐到了我對麵的椅子上。“葉凝又出了陰招，她花錢收買了學校裏的一大批學生支持她，居然還成功了！”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葉凝還是用了這一招。
我歎了一口氣：“她隻是想辦法讓自己不那麽難看而已。”
“我要去拆穿她！”靜璿還是很生氣。
“你有證據？”我問她。
靜璿不說話了。
“幹嗎浪費這種時間？”我搖了搖頭，“還好你已經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一會兒表演的時候，我隻要不在意台下那群被她收買的人不就可以了嗎？”
靜璿雖然很氣憤，但是想了半天，似乎也沒有想出什麽好辦法。
“蔓希，你一會兒一定要好好唱，給葉凝一點顏色瞧瞧！”靜璿恨恨地說。
“你不說，我也會這麽做的。”我認真地點頭。
靜璿忽然一拍自己的腦袋：“哎呀，我忘記把你的伴奏帶交給調音師了！我先過去一趟哦，你一會兒一定要加油！”
“知道啦，你就放心吧！”我笑著把靜璿推出了門。
主持人介紹完我和葉凝之後，按照慣例由葉凝先演唱，我則識趣地退回了嘉賓席。
音樂響起，葉凝開始演唱。
我被台下那些左右揮舞著的加油牌吸引了。
“凝凝公主，我們愛你！”
“凝凝公主，我們永遠支持你！”
那些加油牌都很漂亮，看得出來造價不菲。
遺憾的是，它們的製作風格很雷同，明顯都是出自同一個地方，雖然被不同的學生舉著，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
我又看了看正在台上賣力演出的葉凝。其實她的外形很好，如果她不那麽在乎輸贏，根本不必花錢買歌迷。
一瞬間，我竟然有點同情葉凝。
“感謝葉凝小姐的演出，下麵由蘇蔓希小姐為我們帶來《錯過後的轉身》！”主持人清亮的聲音將我的注意力拉回現場。
我連忙收拾心情，走到了舞台中央。
“這首歌，獻給一直關心著我的人。”我笑著舉起了麥克風，“也獻給今天到場支持我的同學們！”
一瞬間，台下的人群沸騰了。
我微笑著舉起了麥克風，等待音樂響起。
一秒、兩秒……
我有些納悶，音樂怎麽還沒有響呢？
場下的人群停止了呐喊，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很快就變成了雜亂無章的吵鬧聲。
我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隻能手足無措地站在台上。
“各位，請安靜一下。”主持人見狀連忙跑上了台，替我安撫台下的觀眾。
我忽然意識到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靜璿忽然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蔓希，你的伴奏帶不見了！”
我猛地扭頭，正好看到葉凝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心裏一涼：我怎麽能忘記葉凝從來都是在我最不設防的時候，在我的背後捅上一刀。
沒有伴奏帶，我隻能清唱，不但難度增加了，更顯得沒有誠意。
我盡量讓自己鎮定，腦子裏不停地想著有什麽辦法可以應付現在的局麵。
而這時，台下有人吹起了口哨。
“你到底唱不唱啊？”
“不唱就下台，別浪費我們的時間了！”
這些喝倒彩的人，肯定也是葉凝事先安排好的。
我緊握拳頭，手心裏不斷地冒著汗。
葉凝坐在那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就在這時，現場忽然安靜下來，接著，大家都朝一個地方張望。
我聽到一個細小而清晰的聲音。
慢慢地，人群中走出一個男生。他戴著墨鏡和棒球帽，一邊彈著吉他，一邊朝舞台走來。
他的帽子壓得很低，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臉。
可是我很快聽出了他用吉他彈奏的曲子，是我的新歌《錯過後的轉身》。
他彈得很好，周圍的人都屏氣凝神，紛紛為他讓出道路。
走到舞台邊緣時，他很自然地拉過一旁工作人員的椅子，坐下來繼續彈奏。
四周更靜了，隻有男生的吉他聲在現場響著。
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拿起了麥克風：“下麵，我就為大家演唱。”
男生仿佛和我心有靈犀，他輕輕撥動琴弦，又重新開始彈奏。
我站在舞台的邊緣，與他遙遙相望。
人群裏我們擦身而過
你早已忘記我的名字
是不是每一次注視著你
都隻能夠默默心痛
我看著男生的側臉，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我看見他的姿態是那麽認真和專注。
我的雙手微顫。
曾經多少日子
我就在你的身邊
陪你一起哼歌一起歡笑
你呢喃著我的名字
說我是你這輩子的最愛
是顏唯昊吧？
隻有他才能把這首曲子用吉他演奏得如此熟練而優美。
我實在無法想象，除了他還會有誰在這個時候來替我解圍。
可是，他不是一直都很討厭我嗎？
他為什麽會這麽做？
錯過後我們是否還能轉身
每一個路口
我都等候在紅綠燈前
錯過後我們是否還能相逢
下一個城鎮
你會不會想起我們的誓言
我的演唱結束，但他的吉他聲餘音未歇。
全場觀眾都被這完美的配合震撼了，幾秒鍾後，寂靜的人群裏忽然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我捂著自己的胸口激動不已。
我想跳下舞台去找顏唯昊，想問問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蘇小姐，請告訴我們，這是佳納唱片公司特意安排的嗎？”一旁的主持人忽然走了過來，滿臉笑容地要我給出一個說法。
台下的學生們興奮地鼓著掌，大聲呼喊著我的名字。
還有幾個歌迷激動地衝上了舞台，把他們手裏的鮮花和毛絨玩具塞給我。
當我好不容易應付完這一切時，已無法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顏唯昊的身影了……
我不禁悵然若失。
他既然來了，為什麽連道謝的機會都不給我？
他來的原因，是因為不放心我，還是公司的授意？
太多的疑惑一下子充斥在我的腦海中，我實在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是我現在不能不激動，不能不開心。
不管是為什麽，顏唯昊來了。當我需要他的時候，他出現在了我的身邊。
回公司的路上，靜璿一直疑惑地盯著我：“蔓希，你怎麽了，從唱完歌就一直在傻笑？難道說，你已經知道那個救美的英雄是誰了？”
她也沒能找到那個為我伴奏的男生。
“不確定，但是，沒有關係。”
我滿懷喜悅，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神神秘秘的……”靜璿瞪了我一眼，沒有再追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