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崔賢宇回國後第一次看到柳藝恩,一個梳著兩個辮子的小女孩,甜美的笑容很惹人喜愛。

一個平民,他在心裏這樣評價,土得有點掉渣的平民小孩。

其實他這麽評價並沒有任何貶低或看不起的意思,主要是因為那時崔賢宇剛在國外經曆了貴族間的不少上流社會活動,對身份、等級、禮儀還是比較敏感的,所以隻要看一眼對方的穿著和儀態,就能夠猜出對方的身份。

崔賢宇繼續觀察著對方,之前剛跟樸正雨決鬥完,讓他深刻體會到不是所有長相美麗的人內心同樣善良,於是他對自己的交友選擇更加的嚴苛。在被父母介紹之前,崔賢宇偷偷躲在暗地裏看了柳藝恩很久,觀察到她對阿姨很尊敬,而在媽媽懷中還是很可愛的小女兒憨態,又在心中迅速做出評價:憨厚樸實,沒有攻擊性,可以交往。

於是他大方的出來通知這個女孩:“你,陪我玩。”

那時候他的內心活動是極其複雜的,一,他很高興自己在國內的這個暑假不寂寞了;二,他發誓一定要在這次認識的初期就占上風,不讓對方有跟自己決鬥的機會。

而柳藝恩,這個他認定的憨厚樸實、土得掉渣的平民小孩,居然敢扒著眼睛,衝他做了個鬼臉:“呸,饅頭,還是你陪我玩吧。”

饅、頭!

這是他的大忌啊!幾乎立刻就想起樸正雨那個惡魔,笑著捏他臉的模樣。

崔賢宇咬牙切齒,反複呼吸,告誡自己:我是貴族,要有好修養,不能跟一個平民一般見識。

沒準剛才是有什麽誤會呢?

崔賢宇吐了口長氣,盡量讓自己的語調平穩:“你說誰是饅頭?”

柳藝恩吐了吐舌頭:“就是你啊,笨蛋~”

要忍耐!她畢竟還是我妹妹,我要有身為兄長的樣子!

我仰起頭,努力克製自己上前暴打她的欲望:“如果你現在道謙還來得及。”

她刮了刮鼻子:“才不要!”

崔賢宇在理智徹底瓦解之前,還警告自己:她好歹也是個女生,我不能打她!然後再看到柳藝恩不停向他做鬼臉、挑釁的樣子,崔賢宇在內心仰天長歎:這世界就是有這麽多欠教育的人呀。

冷靜的觀察了周遭環境,和大人間的利害關係,崔賢宇成功的利用了這個小女孩的弱點,以“不聽我的話就會被媽媽罵哦”為要脅,並且屢試不爽。這個第一次見麵敢對自己做鬼臉大不敬的女生,如今隻能淪落為貼心小女仆的身份,崔賢宇得到了巨大的**成功的滿足感。

崔賢宇在以前也很少與同齡的孩子玩,在國外上的幼兒園是貴族式的托兒照看學校,每個小孩都會有專門的老師照看,而小孩子自己也會配帶專門的保姆和仆人。這樣相當於是被三個大人嚴密的看管,每個貴族小孩天天穿著燕尾服和洋裝,打扮得像個小大人一樣,進行著禮儀、智力啟蒙等貴族式教育。

除了樸正雨那個應該稱之個對頭的朋友,崔賢宇一直盤旋在大人中間,很寂寞。

第一次遇到比自己小的孩子,還是個平民女孩,她不會像那些貴族小姐們搖著香扇裝虛偽的淑女,而是什麽心情都放在臉上:被自己威脅後的恐懼,被迫聽從自己命從的不情願,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這樣的真情流露,崔賢宇還是第一次體會,並在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暑假很快就結束了,離開的時候,崔賢宇不想承認自己很舍不得。

看到車外,柳藝恩表麵上平靜的臉,底下卻掩不住高興的神色,崔賢宇痛恨自己觀察能力敏銳的時候,也很想把她抓過來打一頓。

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感情,也不知道平民應有的告別是什麽樣子。

強拉過來她的手,崔賢宇硬繃繃道:“你要想我。”

後麵的潛台詞是:如果你敢說不想我,我就告訴你媽媽說你無情無義。

當然潛台詞的話因為長輩都在旁邊,不敢說出來,不過相信彼此都能明白。

柳藝恩迫於自己的壓力,很沉重的點了點頭,表情卻是不甘不願的:“我會的。”

她那是什麽眼神!

崔賢宇覺得自己的血管都要爆開了,偏偏這時,長輩們已經告別,車子啟動了。崔賢宇不顧危險,從車窗探出頭去,聲嘶力竭的吼著:“你要想我!你敢不想我,我絕對要你好看!”

下了飛機的時候,崔賢宇的臉色一路都很不好看。

想象那個女孩在國內,很有可能已經放鞭慶祝脫離惡魔的壓迫時,他的嘴角又莫名的勾了起來。

真是,很喜歡欺負她呀!

很快迎來了小學開學儀式,站在一眾貴族子弟們身邊,說話要有禮有節,不能隨意表露自己的情緒,這是貴族的基本禮儀。

也隻有和樸正雨三番五次的爭搶報複和打擊決鬥中,崔賢宇才覺得自己是有活力的少爺,惡作劇,玩鬧,報複,是他這個年紀男孩子該有的樣子。

但是在心裏,崔賢宇總會想起那個梳著兩個辮子的小女孩,她不得不屈服於自己的威脅,那副氣鼓鼓的臉,鬧別扭的轉開視線,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而可愛。也使崔賢宇幾乎不假思索的就對樸正雨炫耀,自己在國內交了個女朋友。

直到樸正雨戲謔的問他:“那,你們結吻了嗎?”

他才狼狽的發現,自己與她並沒有親密之實。

隻是在心底認定了,這份感情有些不同——肯定不是她想象的,主人與仆人的關係。

等到初中畢業的時候,那個該死的倒黴的初吻,讓崔賢宇身心俱創。

怎麽初吻的對象是樸正雨呢?好歹……好歹也應該是柳藝恩才對啊!

柔柔軟軟的女孩子,總比這總是一臉壞笑的臭小子強吧!

崔賢宇再也無法違逆內心真實的想法,第一次去求母親:“媽媽,我想回國內念高中。”

美麗的母親沒有立刻拒絕,她知道兒子這麽大應該有自己的主見了。

“我可以問為什麽嗎?我們是在國外定居的,你回國的話恐怕隻有你一個人回去。不能得到更好的照顧。”

“我想和柳藝恩讀同一所高中。”崔賢宇低著頭,感覺臉頰有些發燙。

媽媽眼睛一亮,說道:“是那個妹妹?看起來很賢惠的那個?”

崔賢宇點點頭。哼,賢惠還不是我**的好。聽到媽媽誇獎藝恩,感覺自己也有份功勞。

“那就好。”媽媽點點頭:“跟她同所學校多少也能照顧你一些,我會打電話安排的。”

很快,崔賢宇迫不及待的坐上飛機回國,終於要見到想念的人了!

柳藝恩比小時候長大了,出落得可愛動人,雖說不是什麽明豔漂亮,但是那種需要施脂抹粉裝點的美麗,崔賢宇早已經看到想吐,反而是這種純樸的真實的可愛,更值得欣賞。故意以貴族式的吻手禮對待她,她害羞的推了自己一把,將手背使勁在衣服上擦著,還很孩子氣的將手背到身後,不讓碰。

她還是那麽好欺負啊!

真不知道在國內的這幾年她好不好,崔賢宇可不容許有他以外的人欺負她!

看到她聽說被安排同個宿舍的驚訝、悲憤、絕望再到屈服的表情變化,崔賢宇滿足的歎口氣。不枉他頂著媽媽懷疑和壞笑的眼神要求啊!其實,同個宿舍,方便貼身照顧的同時,他內心裏也有自私的想法,想獨占她。好不容易為了她才爭取回到國內上高中,如果她拚命的躲避、逃離,那還有什麽意思?

唯有在同個宿舍,才讓她跑也跑不掉,躲也躲不了。

看著她鬱悶的在宿舍中間掛簾子,崔賢宇臉上的笑意都快忍不住了。

真是害羞的家夥,看到自己不過裸了半身,就流鼻血了!

崔賢宇發現,比起威脅,以撒嬌的方式耍賴也很容易讓她心軟。於是,自己就更加喜歡搞些小麻煩,感冒、從**摔下來,其實都是故意為之的伎倆,隻想看她無可奈何又關心的樣子。到底有多久沒有人這樣真心待他了?崔賢宇幾乎想不起來,長輩們的身份注定了他們不會像普通的平民一樣,就比如柳藝恩與媽媽那種可以牢騷可以動手可以耍賴的親情模式。從小,圍在身邊的幾乎都是恪守職責的傭人們,他們不會多說一句,不會做錯一件事,就像機器人一樣無趣。

能夠遇到柳藝恩,真是太好了。

看到她去打飯,接受別人的食物饋賜,還突發奇想利用自己的人氣去“討飯”,崔賢宇的心裏很生氣。

那些花癡的女生!隻看長相就流口水的白癡!

崔賢宇拒絕吃她們贈送的食物,並且揚言:“我討厭不相幹的人圍在我身邊。隻要你一個就夠了。”

他是真的這麽想,能夠同一個宿舍,這樣生活就很好了,不需要認識更多人。

於是,雖然在學校裏麵很受歡迎,他也總保持禮貌的樣子,但那隻是他從小養成的修養習慣,並不代表內心真正的想法。時不時,他所在的場合都會有女生圍堵上來,問他這樣那樣的問題,讓人很厭煩,崔賢宇無數次在心裏呐喊:你們都滾我遠一點!但是表麵上,還是會維持微笑,這樣很累。

隻有和柳藝恩在一起的時候,崔賢宇才發現自己是真實的,可以沒有壓力的展現自己的全部,所有的壞毛病、不良的生活習慣、缺陷……全部沒有問題,她總會皺眉卻又全盤接納,一如繼往的對他好。

收到別的女生情書時,崔賢宇很想直接丟掉,又突然想到個戲弄她的好借口,便假裝自己在國外生活久了不識字,要她幫忙念出來。事實上呢,崔賢宇從小就有六國語言的家教,會不認識母語?那才是天上下紅雨了。

“如果思念是一種病,那麽我已經病入膏肓;如果愛情是一種罪,那麽我已經罪孽深重!哦,我的愛,我已為你沉淪,萬劫不複!”

柳藝恩誇張的語調,認真的表情,都讓崔賢宇差點笑破肚皮。

真是太搞笑了,崔賢宇托著下巴,刻意忽略剛才心跳漏了一拍,是因為她念道:“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暗暗的喜歡上了你……”

該死,居然能夠讓自己感到開心又慌亂。

可惜一切不過是情書朗誦大會,並不是她的真實情感。崔賢宇借口挑錯別字注音,把自己內心的紊亂強壓了下去。

那天晚上崔賢宇做了個夢。

夢見柳藝恩紅著臉蛋告白,說她其實喜歡他很久了。

原來,原來。會喜歡粘著她,事事都讓她服侍,聽到謠言她是自己的童養媳而竊喜,這一切,原來。答案是那麽呼之欲出。

崔賢宇在“識字寫作文”的練習中,假借著虛擬情景對話的模式,認真的跟她說:“柳藝恩,我喜歡你,和我交往好嗎?”

“對不起,我想在學校還是以學習為重,暫時不考慮與任何人交往。”

不過是對話練習,可是還是讓崔賢宇心中一痛。

她也許並不喜歡自己,隻是迫於媽媽的威脅,不得不聽命罷了。

崔賢宇想這些問題,經常想得會夜裏失眠。

可是她對自己是那麽的了解,喜歡吃的東西,愛好,缺點,沒有人,甚至自己的媽媽也不會了解的那麽詳細。

這樣的關係,這樣的曖昧。

籃球社團的時候,她第一次與他冷戰。

讓他如此的心慌意亂,如此的不知所措。

貴族禮儀裏麵有騎士精神,可以為了心愛的女士向惡龍決鬥。

可是也沒有說如何討女孩子歡心的課程啊!

不管怎樣的手段也好,崔賢宇故意接受金寶拉的好意,為了觀察柳藝恩可會有一絲的嫉妒。很好,她雖然嘴上不承認,但是心情都寫在臉上,惹她不高興了。沒關係,他怎麽可能會喜歡金寶拉呢?明明,心裏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為了那個人,不惜撒嬌耍賴,隻為看她心軟的樣子,不惜霸道無理,就是不能讓她脫離他的掌控,不惜使出苦肉計……

沒錯,他感冒發燒摔倒跌傷,反正,隻要能讓她回頭,隻看著自己,隻照顧自己。他發現自己為了這個人,已經退化到無以倫比傻冒的程度。

不喜歡別人,不能再接受別人,任何別人自以為是的喜歡,都會造成他的困擾。可是她呢?她到底是怎麽想的?難道自己對她的喜歡,也會造成她的麻煩?

看到柳藝恩把照顧自己的任務推給金寶拉,他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

最糟糕的預想成真,他已經顧不得自己的自尊,直接質問:“你是不是想丟掉我?”這麽的低三下四,他崔少爺,向來是打擊報複絕不手軟,可曾向別人低頭過一分?她真的,覺得由誰來照顧自己都無所謂,想像拉圾一樣把自己丟掉嗎?自作主張的決定,都不問問他的意見,在她心裏,他就是這樣一個包袱的位置嗎?

崔賢宇隻覺得內心一片冰涼,然後,暴怒。

再也顧不得什麽禮儀,什麽貴族風範,什麽偽善,什麽拒絕女生的最佳技巧,那些東西都快滾吧!再也不想照顧別人的想法,那麽誰又來為照顧自己呢?

他幾乎是以殘忍的方式拒絕了金寶拉,可是誰又能知道,他的心裏在為別人受折磨?感情,本來就是,誰先愛上,誰就輸了。

他為柳藝恩輸得一敗塗地,輸得毫無尊嚴,他在拒絕金寶拉的時候,幾乎也是在殘忍的拒絕自己。

威脅,恐嚇,武力,他可以動用任何手段,隻為讓她回心轉意。不是什麽傭人,不是保姆,不是執事,不是人肉盾牌,不是洗碗機,不是護花使者……

崔賢宇什麽沒有,隻要他一呼聲,所有的傭人都可以跪著為他服務。

可是柳藝恩呢,她不是。

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代替她的位置。

借假著腿傷的原因,崔賢宇大膽的更加接近她。其實,隻是皮肉擦傷,可是苦肉計已經用了,就要用到底。

但是,還不夠。

一定要讓她徹底成為自己的。

崔賢宇接過柳藝恩媽媽的電話,她約定了會在某某時間到訪,給他們送些吃的。

掛上電話,嘴角勾起抹笑容。

在那個約定的某某時間,崔賢宇掐算好了鍾點,去浴室洗澡,而且,以之前特意把所有睡衣都泡在水裏洗了。

於是,藝恩隻能硬著頭皮走進浴室,給他遞換洗的衣服。

而藝恩媽媽就在這個時候,恰巧進來。

接連而來的誤會、衝突、懲罰,全都不出他所料。

沒關係的,藝恩,就算你現在吃了一丁點的苦,我以後都會加倍的對你好。崔賢宇微笑的想著,撥通了電話:“媽媽,我想跟柳藝恩訂婚。”

同樣聰明美麗的崔媽媽怎麽會不知道自己兒子的想法,她笑著說:“自從你說把你們安排在同個宿舍,我就知道你的鬼主意了。”

“我很喜歡她。”

“媽媽知道,現在像她這樣賢惠的媳婦哪裏找去?你放心,長輩那邊我去說。”

訂婚婚約一簽,你就相當於簽了賣身契了。

崔賢宇笑著,摟過了柳藝恩**那繡有他名字的布偶熊。其實你也喜歡我不是嗎?隻有麵對喜歡的人,才會臉紅,才會不自然的逃避視線,才會在稍顯親密的肢體接觸而心跳加速。我是那麽的了解,可以那麽輕易的洞察你的心思,隻是因為,我也是如此的愛著你。

該死的,樸正雨為什麽偏偏趕這個時候轉學過來呢?

一定是聽到了風聲。

崔賢宇咬著嘴唇,內心有不好的預感。

這個家夥聽到自己有女朋友的時候,就一臉感興趣的模樣,如今肯定是聽到自己訂婚的消息趕來的。

看著他徑直向藝恩走去,說聞名不如見麵。他感覺自己的醋壇子瞬間被打翻了。

單純的藝恩,可愛的藝恩,這樣的她肯定鬥不過樸正雨。為了保護她不被欺負,他特意夜裏找他單挑。

“你來幹什麽!”怒氣衝衝。

樸正雨邪魅的笑著,指尖劃過他的臉:“這麽晚還來找我,我真是好感動啊~我來當然是為了看看親愛的你……”

“閉嘴!”

“好吧,我隻是好奇你的未婚妻長什麽樣子。今天看來,很普通嘛。”

“你懂什麽。”崔賢宇白了他一眼:“長相越是美麗的東西,內在可不一定是好東西。你沒看越是毒蛇毒蜘蛛的花紋越是美麗?”

“你是在誇獎我嗎?”樸正雨行了個禮。

“少假惺惺了!”崔賢宇跳著腳吼:“我來是為了警告你,別打她的主意!離我們遠一點!最好滾回去!”

“你這樣說我真是傷心啊……明明你的初吻對象是我……”

“不許再提這件事!”

崔賢宇徹底生氣了,輪著拳頭上去,狠狠的擊在了樸正雨的臉上!樸正雨往後一退,崔賢宇由於慣性的力量,直接撞到了牆上,頓時變成了香腸嘴,樸正雨捂著臉上的青紫,正要發怒,看見崔賢宇的嘴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看你這副樣子,趕緊回去找你的貼心小女仆吧,今天就先放過你了。”

回到宿舍,崔賢宇特地囑咐柳藝恩要離得樸正雨越遠越好,誰知道她還是去找樸正雨追問事情的真相。自己又怎麽跟她解釋呢?如果被問到了初吻的事情……

他們好不容易才訂婚,萬一藝恩嫌棄他怎麽辦?不能說,絕對不能說。哪怕讓他擔任“家庭婦男”的重任,換取柳藝恩不跟樸正雨見麵說話的條件,也是值得的。

可是樸正雨這個家夥太可惡,一再的挑釁,把那些陳年舊事放到校園論壇上八卦。

看著接連貼出來的幾張照片,崔賢宇氣壞了,也照樣還擊。

這樣小孩子拌嘴的幼稚鬥爭方式,多少讓兩個人都覺得無趣。索性就決鬥吧!最後的決鬥,贏的人就是永遠的勝者!

為了讓樸正雨徹底的滾回去,崔賢宇一時衝動,讓柳藝恩成為了賭注。

有些抱歉的,不想她不高興。因為喜愛,會讓自己顧慮對方的想法,崔賢宇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長了呀。

決鬥日。

無論如何也要贏,死也要贏。

運球,假動作,過人,上籃,球進。

隨著時間的推移,崔賢宇的體力也快到達了極限,但是他才不會輸!因為賭注是柳藝恩啊。

機會!他不顧危險強行上籃!贏了!

在落地的時候再次摔傷了膝蓋,可是沒關係,柳藝恩肯定會出於內疚加倍照顧他的。他受了傷還笑得甜蜜得有些白癡。

樸正雨在比賽開始就注定了不會贏,有誰能敵得過在愛情裏奮不顧身的傻瓜呢?

最後,樸正雨走了。

崔賢宇正要慶祝終於恢複二人世界的時候,柳藝恩居然爆出了爆炸性的悲劇:樸正雨走的時候還偷走了她的初吻!

你這個可惡的家夥!

崔賢宇氣急敗壞,用嘴堵住她的,要好好重新消毒一番……

什麽都顧不得了!

兩個人在一起,哪怕共同罰跪也是幸福的。

純樸的柳藝恩,和腹黑的崔賢宇,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的,對吧?

當然!

崔賢宇仰著鼻孔:“我早就說過了,能夠得到我的寵愛是她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