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可怕的欺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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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是搞不懂，我現在的每一天居然都是在同學們的鄙夷中度過的。好吧，鄙夷就鄙夷吧，為什麽還要對我指指點點啊？啊，好吧，指指點點我也接受了，為什麽還要大聲地說出來啊？
不說出來就吃不下飯嗎？真是的，啊啊，現在這樣，搞得我都吃不下飯了，什麽嗎……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把麵子挽回來，把我丟出去的臉給救回來！
嗯，沒錯，就是這樣，那麽首先第一步就是要把成績給弄上去！如果我的成績能夠排在校榜的榜首，那同學們就再也不會這樣對我指指點點的啦。
啊哈哈，查小茶就是聰明，沒錯，就是這樣！
如果要把成績提高的話，必須要空出時間來學習，按這樣來推理的話，就要先把學生會的事情放在一邊，也就是說退出學生會。這樣就有時間來學習了。
再說我的任務也完成得差不多了，要查的東西差不多都知道了，再待在學生會也沒有用了。
退出吧，退出吧，毫不留戀地退出吧。
心裏有個聲音一直這樣叫著，叫著要退出，可是為什麽寫字的手又有點猶豫呢？為什麽會這樣呢？
不管了不管了，先把辭職報告寫完再說吧，對啦，如果我退出學生會的話，就不用再交什麽休息報告了吧，啊哈哈，這個辦法真好！
這樣想著，寫字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
嘩嘩嘩——
刷刷刷——
我寫我寫我寫寫寫！
“小茶，你要幹什麽去啊？”布萊朵拉著我的衣袖，一臉懷疑地看著起身準備離開的我。
啊，這丫頭什麽時候醒過來的啊？剛剛還聽到她的打呼聲呢，怎麽突然間就拉著我的衣服，不怕嚇死人呀！
“呃，你繼續睡吧，我有點事要去一下學生會。”拿下布萊朵的小手，我又安撫似的摸了摸她的頭發，直到她完全陷入與周公約會的沉睡狀態後才站起身離開。
在經過操場的時候，看到我們二班的班長拿著一個信封似的東西往這邊走過來，不知道是要幹什麽去的。
呃，不會是寄信吧？不可能，班長怎麽看也不像是個會寫信的人啊。咦？他怎麽朝我走過來啦？
“查小茶同學，有個東西要交給你。”班長匆匆跑過來，把手裏的信封放在我的手上，臉上的表情好像很鬱悶。
我望了望天，沒有要下雨的跡象啊，他幹嗎一副很不爽的樣子啊！
“總之，你不要傷心，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雖然這對你來說，算是雙重打擊，但是查小茶同學，你一定要撐住啊。”班長說得仿佛世界末日就要來臨一樣，不會有那麽恐怖的事情吧？
帶著滿滿的懷疑，我小心翼翼地把信封拆開，然後拿出裏麵的紙張。上麵寫的是……辭退單？
咦？辭退單，辭退？咦？
這不是我寫的吧？我看了看左手拿著的我寫的正版查小茶辭職報告，再看看右手上班長交給我的，嗯，確定不是我寫的！
而且字跡也看不出是誰的，因為是用電腦打出來的。
“班長，這是？”
“啊，查小茶同學，請你不要過度傷心，畢竟身體重要嘛，好好地臥薪嚐膽，再接再厲，往後還有機會的，節哀吧……”班長一臉糾結的表情，很是慎重地緊緊握住我的手，仿佛要給我力量似的。
我說班長大人啊，不用表現得這麽悲壯吧，我本來就是要去辭職的啊，這樣一來不是更省事嗎？啊哈哈，果然老天爺聽到了我的呼喚啊！
阿門！
“班長，你哭什麽啊？啊哈哈，真是感謝蒼天哪，神靈果然是沒有拋棄我的，我現在就去在上麵簽上我查小茶的大名，謝謝你了，班長。”我高興得把嘴巴咧得大大的，做了幾個拜神靈的動作。
班長聽了這話，先是一愣，然後一邊抱著頭苦笑一邊喃喃自語：“完了完了，果然承受不住這突來的打擊神誌混亂了，查小茶同學，你還好嗎？”
“我很好啊，我好得不得了呢。”天哪，班長肯定誤會了，我明明就很高興啊，難道我的表情很悲傷？於是，為了消除班長的誤會，我隻好連連點頭。
“哎呀，你清醒一點啊，查小茶同學。”班長著急地輕輕拍了拍我的臉，企圖讓我回過神來。
“我很清醒，真的真的。”啊啊，我要怎麽做他才會相信啊，真是傷腦筋，班長什麽都好，就是多愁善感得有點過分！神經質過度！
“天哪，都怪我不好，不該讓你看的，嗚嗚……查小茶同學。”
“呃，班長啊，那個，我要怎麽做你才肯相信我啊。”我無奈地歎口氣，跟班長這樣處於不同次元的思想交流真的好傷元氣啊！
“相信啊，我當然相信你啊，所以你不要再這樣自暴自棄了。”
我暈倒，什麽時候要自暴自棄了啊，我怎麽可能做出這麽愚蠢的事情來呢，一般來說像我這種自信過剩的人應該是沒有什麽機會自暴自棄的吧？
班長的這個眼神兒啊！
“嗯嗯嗯，班長請放心，不會發生這種事的，我可是無往不勝的查小茶啊。”
“又來了……不要那麽想不開嘛……”班長又開始說教了，頂著一臉泫然欲泣的表情開始對我長篇說教了。
我深吸一口氣，然後再緩緩地吐出來。
“唉……班長……”
2
經過班長的嘮叨，我一直沒把簽上我查小茶大名的辭退單交上去，不過今天中午……啊啊啊，班長終於走了，終於啊！趁班長不在，我得趕緊去一趟學生會才行，把這個交上去，然後就萬事大吉了！
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衝到了學生會，可是，奇怪的是學生會竟然沒人，呃，大家都去哪裏了啊？
況且這鎖，不至於吧，學生會的鎖不至於就隻是這樣的程度吧？用手一推就開了，難道不怕別人進來亂翻資料嗎？
“咦？啊，鬼啊！”
我剛走到前麵一個辦公桌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黑黑的頭從桌子的下麵慢慢伸了出來。
“哎呀，你閉嘴，小聲點。”程千度一個箭步過來用手捂住我的嘴巴，“噓，不要亂叫。”
我扒下他的手，小聲問道：“你在這裏幹什麽啊？看你這樣子，不會是想要偷東西吧？”
“瞧你說的，我是這樣的人嗎？頂多是悄悄地找些資料而已。”程千度不滿地撅了撅嘴。
悄悄？
“那不就是偷嗎？”
“為什麽你的理解能力總是那麽差？”
暈倒，到底是我理解能力差，還是他強詞奪理啊？真是個好會狡辯的人啊！今天終於見識到這家夥的真麵目了！
“啊，好了，總之現在不討論這個了，你到底在這裏找什麽啊？”
“你來這裏幹什麽？不是已經被辭退了嗎？”程千度不答反問。
咦，他也知道了啊？
“我就是來交這個的啊。”我舉了舉手裏的辭退單。
“你是白癡嗎？說辭就辭啊！話說回來，圖少慕那個更白癡的家夥為什麽平白無故要辭退你啊？他神誌不清了嗎？你明明是一個很好的助理嘛。”程千度憤慨地說道。
說得沒錯，雖然我也很想退出學生會，但是主動辭職和被辭退那可是有相當大的區別啊，為什麽要辭退我啊？
啊，難道是因為我說了“你，你，你想幹什麽，男女授受不親”這個的關係嗎？
“就是，會長大人是個大白癡！”
“對了，你知道圖少慕那個笨蛋的弱點嗎？我們快找找他有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隻要抓住了他的把柄，他就不敢辭退你了，當然也不能撤掉偵查社了。”程千度說著，又彎下腰在桌子旁邊認真地翻了起來。
弱點？是那個嗎？
不過，程千度這小子來這裏就是為了找會長大人的弱點嗎？為了不讓偵查社被撤掉？
“弱點啊……你的弱點我倒是知道。”我望著天花板，若有所思地點頭。
“什麽？”程千度像觸電似的彈了起來，“你剛剛說什麽？我的弱點是什麽？”
“就是喜歡到處偷偷摸摸啊。”
“啊，你真是的，幹嗎說得這麽露骨，讓人好難為情啊……”程千度嘴上氣憤地說，身體卻又彎下去找東西了。
突然，他大叫了一聲——
“啊，找到了。”
“真的啊，快讓我看看。”我笑眯眯地湊過去，心想著終於可以把會長大人的把柄給捏在手裏了。哈哈，這小子以後就不敢囂張了吧！
每次都在他麵前把麵子和裏子丟盡了，這次我一定要一雪前恥！
程千度找到的是一個精致的包裝盒，包裝盒的正麵貼著一張寬度剛好符合的粉色信紙，信紙上麵是幹淨沉穩的字跡。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圖少慕的筆跡——
“致親愛的蜜蜜（心）……”我讀著上麵的字，哆哆嗦嗦地問，“啊，好恐怖！蜜蜜是誰？”
“不知道，可是……啊，好肉麻啊！”程千度拿盒子的手也不免哆嗦了起來。
“有心形記號耶……難……難道……”我一臉緊張地看過去。
“嗯，嗯，絕對不會錯。”程千度配合地點點頭。
說到這裏，我們倆相對而視。
“啊，這小子原來表麵正經，私底下是個色情狂啊。”
“就是就是，不過我們還要不要往下看？這好像侵犯到隱私了哦。”程千度嘴上這麽猶豫地說，白皙的手指卻毫不留情地把人家的盒子打開了，絲毫都沒有表現出就要侵犯到別人隱私時的愧疚感。
“呃，確定要看嗎？如果看到更肉麻的，我肯定會想要去死的。”我瞪大眼睛看著程千度，心跳莫名地加快了。
這時，程千度忽然盈盈一笑：“嘿嘿嘿，如要抓住了他的弱點的話，從現在起這家夥一輩子都要當我們的奴隸了!”
我一聽，也跟著程千度露出自認為很不懷好意的笑容。
“偵查社不用再撤了？”
“嗯。”
“我可以一雪前恥了？”
“嗯。”
“從此以後，可以在他麵前抬頭挺胸地做人了？”
“嗯。”
“那好吧，快，快點念出來，念出來讓我快樂地大笑一場。”這時候，之前冒出來的什麽侵犯隱私啊，良知啊，統統都拋到了外太空，我催促著程千度快點念裏麵的字。
“嘿嘿嘿，你真的好壞耶。”程千度壞壞地笑了笑，三兩下就展開了裏麵那張粉紅色的信紙。
“嗯，我有點緊張到不知該如何是好耶……萬一上頭寫著讓人羞得念不下去的情話該怎麽辦?”
“啊，譬如‘蜜蜜小姐，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之類的嗎？”這話可是我在網上看到的呢，很流行的，如果會長大人真這樣寫，啊，光想想就好興奮。
“啊，這小子不會這麽老土吧？不過，真的好刺激啊。”
帶著緊張不已的心，我們倆把視線投放在字跡上麵，慢慢地看下去——
啊（心）！
你就像是我的天使（心）。
隻要一想到你，我就興奮得不能自已（心）。
因為，因為你……你擅自搜索我的資料，擅自打開人家的信，擅自閱讀書信中的內容，對吧？是這樣的吧？
隻要一想到應該對麵不改色、心安理得地侵犯別人隱私的家夥做出相應的懲罰……
我的心就好像小鹿亂撞，慌亂地跳個不停（心）。
怎麽樣？
擅自偷看別人的信件所產生的罪惡感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隨便窺探別人珍視的東西的罪惡感是什麽樣的感覺？
是不是覺得很難受，很窒息，很想懺悔，很想為我免費地奉獻一輩子？
對吧，沒有錯吧？你們應該有這樣的感覺吧？
可是，請放心（心）。
因為我已經準備好了（心）。
我聽到某人向學生會的人打聽休息時間及一些情況，還有某人自己想要辭掉學生會助理的工作之時，我就想好了妥善處理的方法了哦。
也許，可能，大概，往後的日子不會那麽好過了哦（心）。
啊，就這樣（心）。
歡迎你們偷窺到我的秘密（心）。
你們最最尊敬的會長大人圖少慕（心）
念完寫滿心形記號、 讓人感到無比“溫暖”的信——
“啊啊，救，救命啊……”我抱著頭發出一聲慘叫聲。
程千度一邊撕掉那張紙一邊說：“那個白癡會長原來早就有所準備，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難怪我剛進來的時候那麽容易。”
啊啊，怎麽辦？怎麽辦？現在的狀況真是太糟糕了！一切都在會長大人的掌控之中啊！這個陰險的家夥，果然要跟惡魔鬥，是沒有勝算的！
就連會來辦公室找他的弱點，然後翻找資料，最後用弱點威脅他之類的事情他都預料到了！
可怕的家夥啊！真是太讓人不爽了！
“程千度，我們快逃吧，趁他們還沒來之前，趕緊逃出去吧，這個地方是個炸彈窩啊。”
“對，沒錯，趕緊走。”
程千度跟我對望一眼，點了點頭。
我們倆取得一致意見後，行動變得無比迅速，程千度立刻站起身，衝到門邊拉住門把轉動，企圖打開門離開辦公室。
可是……沒有反應。
完了，一切都結束了！
程千度不死心似的，又拉著門把“喀喀喀”地轉動了好幾次。可是，門依舊紋絲不動！
“不好，門好像被鎖住了。”程千度額頭掛著一滴汗，無奈地說道。
不會吧？這個門到底什麽時候關上的啊？為什麽我們一點感覺都沒有啊？蒼天啊，真的是要亡我嗎？
“難道說……難道說外麵有人？”
就在我這樣問程千度時，門外響起了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充滿著冷靜和理性，又莫名地帶著幾分愉快的聲音——
該死的會長大人圖少慕的聲音——
“咦？裏麵有人嗎……噢，我想起來了……應該是兩個偷窺狂吧？我說裏麵的千度君與小茶小姐，你們不要再扭動門把了，是沒有用的，啊，除非你們能把這個門給劈開。”
“啊啊啊……你這個渾蛋圖少慕，到底想幹什麽？快給我開門。”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衝過去連踢帶拍地把門敲得“劈裏啪啦”作響。
“現在來把問題一個一個地解決吧！”圖少慕隔著門對我們輕輕地說道，我甚至都可以想象得出他那悠閑又欠扁的表情，“首先，小茶小姐，你為什麽要辭掉會長助理的工作啊？難道說我給你的福利不怎麽好？”
“白癡，不是你辭退我的嗎？再說了，哪有什麽福利啊？我整天累得像條狗似的，誰要做這種助理啊？沒看到因為這個，我的成績都落後了許多嗎？”我哆嗦著大叫，被圖少慕這小子氣得渾身發抖！
呼呼呼，真是快氣死了，氣死了，這個卑鄙的小人！
“哦，這樣啊，是我辭退你的嗎？我怎麽想不起來了啊？”門外的圖少慕好像思索了一會兒，半天沒聽到聲音，過了半晌，他又道，“那麽現在，進行下一個，千度君的問題是什麽呢？想讓我取消撤偵查社的計劃嗎？”
“豬頭啊，笨死了，知道還問我。”程千度一臉不爽地坐在桌子上，另一隻腳還報複性地踩在椅子上。
啊啊啊，這家夥真的太囂張了，總是戳人傷心處，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我一定要想想，要想想怎麽整他！
對了！
突然想起了一個很好用的辦法耶！我怎麽會忘記了呢？啊啊啊，真是笨死了，哈哈哈！會長大人，你就等著受死吧！我對著門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然後大聲喊道：“啊，啊……你，你，你想幹什麽，男女授受不……”
我的話還沒說完，門外就傳來了一聲怒吼——
“你是白癡嗎？”
緊接著——
“砰——”
門被打開了。
“就說讓你閉嘴，怎麽還是要說這樣的話？你活得不耐煩了啊？”
啊哈哈，會長大人的臉看上去好臭啊！真是的，每次一聽到這話就吼我，啊，不過，這話我可是會記一輩子的喲，哈哈哈！
“怎麽樣，怕了吧？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我像是奸計得逞似的，得意地揚了揚頭。
“啊哈，你開玩笑嗎？話說回來，小茶小姐好像總是改不了偷窺狂的習慣呢！這個習慣，是不是有點傷腦筋呢？”圖少慕轉身靠在門邊，一副似笑非笑的死樣子。
真是的，我要瘋掉了，果然跟惡魔鬥就算抓住了他的軟肋也無濟於事啊，因為我的好多把柄在他手上。
啊，現實為什麽要這樣殘酷？
“你你你……啊啊啊，我要死了，啊不，我要從窗戶直接跳下去！”我氣得雙手都發抖了，真是惡劣的壞蛋！
“別這麽害怕嘛，會長大人不吃人的。鑒於你們看到了我的秘密，從今天開始，不不，就從這一秒開始，我就懲罰你們吧。”圖少慕這個惡魔又笑了。
“懲罰什麽？”我和程千度異口同聲地問道。
“懲罰你們以後為我賣命地工作啊。”圖少慕雙眼閃亮，笑得無比歡樂，頓了頓，又道，“從今天開始，偵查社不但不撤掉，而且將納入學生會名下，負責監督愛麗絲學員的學習。你們需要時刻關注同學們的考試成績，如果有同學成績下滑，你們要想辦法找出原因，並且提高他們的成績哦！如果有疏忽的話，拿你千度君是問哦。”
“啊……你說什麽？有病嗎？啊啊……我為什麽要同意這樣愚蠢的做法……”程千度不滿地抱怨，可是他的話圖少慕完全沒有在意。
隻聽到惡魔繼續道——
“嗯，關於小茶小姐呢，我將會把辭退單駁回哦，你就繼續為我賣命吧！我想想啊，工作量應該要再加一點。譬如說，把學校的風紀這塊也交給小茶小姐管理，然後學生會辦公室的衛生啊，熱水供應啊，全部交給小茶小姐哦。”
“啊，我不要，你瘋了嗎？”
“誰要做那麽麻煩的事啊！”
前麵一句是我說的，後麵一句是程千度發出的。這是兩道發自肺腑的怒吼！
可是，縱然如此，依舊被某人嚴重忽視——
“現在定好了，沒有問題了吧？那麽就開工吧！”圖少慕喜滋滋地下達著命令，滿眼期待地看著我們。
“你是白癡嗎？”
這又是某兩個準備欺負報複別人不成功，反之被欺淩的倒黴鬼異口同聲用盡全身力量吼出來的咒罵！
可是，可是某人卻一點都不理會某兩人的慘叫聲！
3
“我們不同意！”
陰涼的樹下，一句極具爆發力的話劃破周圍的寧靜。我和程千度兩人充滿怨恨地瞪著眼前一派從容淡定的少年——會長大人圖少慕！
在我和程千度商量了一天之後，我們依然決定否決掉會長大人的指令。
沒有必要吧？沒有必要為一個惡魔賣命吧？聽惡魔的話會沒有好下場吧？答案是肯定的！
於是我們倆氣勢洶洶地來了，來找圖少慕了！
“嗯，你們開玩笑嗎？什麽不同意呢？為什麽我這麽迷茫呢？”啊啊，圖少慕又露出那種欠扁到極致的笑容，真的好想抽他啊！
“就是不想待在學生會啊，你腦子進水了啊。”程千度強忍著怒氣，好心好意地解釋。
誰知，誰知這家夥卻說……
“啊，進水？咦，大腦裏麵本來就有水啊。”
要命要命，這家夥又裝出一副“我完全聽不懂你們說什麽，我是良家少年”這種表情，好像完全在狀況之外。
看來不來點狠招他是不會想起來的，那麽，圖少慕接招吧，炸彈來了！
“會長還沒清醒嗎？啊，那個，你，你想幹什麽，男……”
“啊哈，千度君你說關於偷窺狂這樣的症狀該如何是好呢？應該很傷腦筋吧？”
嗖——
我完全泄氣了！這個渾蛋！
於是我的元氣在那一瞬間直接降為零！
“圖少慕，你這個窮凶極惡的家夥！你……”程千度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圖少慕給打斷了。
“還有件事要跟你們說一下啊，千度君你必須把夏微音從偵查社裏請出去哦，學生會是不能收容這種做事不顧後果的人的哦。”
圖少慕說得很認真，一點兒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可是，為什麽要把夏微音請出偵查社啊，她可是偵查社的副社長！
“要說你自己去，關我什麽事，不要把這麽麻煩的事推給我。”程千度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呃，該怎麽說呢，查小茶這次的辭退單就是她以學生會的名義弄出來的，如果學生會的人不告訴我，我或許到現在還不知情。”圖少慕說完這話，就往食堂的方向走去了。現在確實到了吃中飯的時間了。
可是他剛剛說什麽？難道說辭退通知不是他的命令嗎？哎呀，那這麽說來難不成還是我誤會他了？
看著他走遠的背影，我和程千度點點頭，很有默契地追了上去。
在飯堂打完了飯後，我們也跟著圖少慕坐了下來，並且很刻意地選在他對麵的位置坐下。
“小茶啊，你就那麽喜歡我啊……”
“打住！”見情況不妙，我趕緊出聲製止。
“哎呀，這下又讓我茫然了，喜歡我又不敢表白，你這不是很矛盾嗎？”圖少慕似乎很喜歡這個話題，就像餓了一個月的狐狸找著了一塊大肉似的，一口咬定了就不鬆開。
暈倒，這家夥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能不這麽自戀，不這麽自大啊！誰要喜歡這種自戀狂加自大狂啊！
而且還有嚴重的潔癖！
反對是沒用的，抵抗是無效的，於是我隻能選擇無視了！
“你剛剛的意思是說，要開掉我不是你的本意？”我完全忽略他的上一句話，開門見山地問。
“嗯，正確解答，有這麽一個工作認真，又對我愛慕得不得了的助理在身邊，我怎麽會想到要開除呢？絕對沒有這回事。”圖少慕把筷子放在嘴邊，雙眼閃亮地望著我。
啊啊，真是受夠了，這家夥是個變態嗎？就那麽喜歡欺負人？這個渾蛋，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他，對，沒錯，總有一天，總會有那麽一天的……
“你不要亂編故事啊，誰愛慕……啊啊……不要毀我的清白，我會起訴你的！”真是的，這個壞小子弄得我一點兒胃口都沒有了，真是鬱悶死人了。
“起訴？向我起訴嗎？嗯，我會好好考慮一下你的起訴的，嗯……好像真是他的錯啊，那就罰他接受你的表白怎麽樣？”這欠扁的小子又一副不正經的樣子了，還笑得那麽自以為是。
“笨蛋會長！你的腦袋讓驢給踢了嗎？我就說……我什麽時候向你表白了，不要欺人太甚！啊啊啊……”我實在受不了他這樣下去了，突然站起身抱著頭對著他發出一陣慘叫聲。
沒想到這家夥自戀的程度經過一晚上的沉澱又越發厲害了。
此時——
刷——
我感覺到周圍傳來一陣低氣壓的氣流，空氣中充滿了殺氣。我鬆開手，困惑地朝四周望去，不望還好，一望我就隻差拿著盤子裏切好的方方正正的豆腐塊撞了算了！
眼不見為淨啊，早死早超生啊！
所有人都眼帶殺氣地瞪著我，恐怕隻要我稍微挪一下腳，這些人就會撲上來咬死我吧！都怪我剛才失控，叫得太大聲了！可是我冤枉啊，我哪有向圖少慕表白啊？再說有你們這些花癡們，我也不敢表白啊！
我還沒有要挑戰世人的勇氣啊！
但是歸根究底，罪魁禍首還是麵前這個笑得一臉天真的渾蛋會長！
“哎呀！我真是聽不下去了，不要老是忽悠……渾蛋圖少慕，你到底想要怎麽樣？反正麻煩事不要推在我身上，要請出夏微音什麽的你自己去做，總之不要把麻煩事推給我！”程千度也憤憤地放下筷子，雙手環胸地瞪著他，黑色的碎發隨著他的擺動畫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咦，你不是偵查社的嗎？”圖少慕反問過去，一臉好奇的表情。
“是又怎麽樣？”程千度幹脆轉過頭，懶得看他。
“偵查社不是歸納在學生會之下了嗎？”
“那是你的陰謀！”
“嗯，嗯……你是說你們偷看了我的秘密的那個嗎？”
“你是笨蛋嗎？”我和程千度又一次異口同聲，好像隻要是關於圖少慕的問題，默契總是會不約而同地產生。
可是，我們的話又被圖少慕完全忽略了，啊，不，應該說隻要是講他的壞話，都會被他無情地忽略掉！
他不顧我們的反對，仍然繼續說道：“既然歸納在學生會之下了，那麽這不是千度君你應該要做的嗎？你是社長啊，所以你沒得選擇。”
“啊，煩死了，你撤社吧撤社吧！啊不，不用等你了，我現在就去！”程千度站起身，準備朝門外走去。
這時——
左淺和夏微音走了過來。
圖少慕聳聳肩，一副“你跑不掉了”的神情，轉頭笑著問左淺：“左淺，你說如果身為學生會的一員，不聽會長的吩咐，擅自行動，應該處以什麽樣的懲罰比較妥當？”
“哦，這個？”左淺聽了，還真的用小扇子抵住下巴，開始苦思起來，“是給精神上的懲罰還是給肉體上的懲罰呢？啊，想到了，就罰掃廁所吧，那不是你經常說的嗎？”
“左——淺！你小子也要背叛我嗎？”程千度衝上去就抱住左淺的右肩，作勢要將他摔倒在地。
左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用扇子指了指圖少慕：“你也見識到了，這個人的，嗯……那個魅力，我也是受害者啊！”
“再說了，我很想你加入學生會嘛，這樣我就多了一個同盟了，啊……受虐者從此又多了一個……啊啊啊……”隨著他越往後的話，慘叫聲就越大，因為程千度加重了力道。
“啊，疼啊，疼死了……”左淺非常難得地露出一臉快哭的表情。
“嗯？疼嗎？快死了嗎？”程千度一把將左淺按在椅子上，使勁地扭著他的胳膊，不過在我這個角度看來，他其實根本沒用什麽力道。
不過，還從來沒有見過總是很神秘的左淺有這麽豐富的表情呢，啊哈哈！
“嗯嗯，快死了，啊我要死了！”左淺翻著白眼。
“那你就去死吧！”
“啊，你你你，啊！小茶啊，請為我的扇子默哀，我含淚去了……啊！”說完，隨著程千度一個用力，左淺把頭一歪不動了。
“嗯，很好，解決了一個。”程千度拍拍左淺的臉頰，見他真的沒有動靜了，才拍了拍手站直身子看向夏微音。
而這時，夏微音隻是死死地瞪著我。
“查小茶，你到底想要幹什麽？這不會是你的提議吧？說說看，是個什麽理由？先是要撤掉偵查社，現在卻把偵查社納入學生會，然後又要把我趕出偵查社，說白了，你到底是看我哪裏不順眼啊？”
暈啊，為什麽她的理解能力比我的還差呢？明明剛剛都是圖少慕說的啊，什麽時候變成我的主意了？我冤不冤啊？
還有，那什麽什麽，看她哪裏不順眼？噢噢，如果照我說，我還真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看不順眼呢！嘿嘿嘿！罪過罪過！
“夏微音同學，你是不是沒有弄清楚狀況啊，這不關我的事好吧，我做事向來都是光明正大的啊，跟某人才不一樣呢。”我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圖少慕。
可是夏微音不知道是誤會了還是怎麽了，臉頰刷地就紅了，該不會……該不會想到那個辭退單，以為我說的是她吧？呃，雖然是她做的，但我現在說的可是圖少慕啊！
“對，沒錯，把你辭退是我以學生會的名義做的，可是那又怎麽樣？你根本就沒有能力做會長助理，我隻是替學生會把‘無能的毒瘤’清掃掉而已。怎麽，不服氣嗎？作弊者！”夏微音這麽說著，她身後的幾個好姐妹同時點頭，哈哈大笑起來，帶著嘲諷的味道，其中馬淩淑也一邊點頭一邊大笑。
她果然是誤會了！可是，呼呼……氣死我了，當然不服氣啊，憑什麽這麽說我，無能的毒瘤？為什麽是毒瘤啊，我又沒有毒，再說了，我哪有作弊，啊啊啊，真是太過分了！笑什麽笑，嘴巴會爛掉的，真是的！
“我再說一次，我沒有作弊。”
“事實勝於雄辯，這個大家都知道，即使微微不說大家也心知肚明。”馬淩淑說得很大聲，擺明了就是要飯堂裏的人都聽到嘛。
“小微，這次確實是你不對，你應該給小茶道個歉的。”正當我不知道怎麽解釋的時候，程千度突然出聲了，而且還是幫我說話耶。
夏微音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道歉？為什麽要我道歉？我為什麽要給一個作弊者道歉？從我第一眼看到她起，就覺得她來愛麗絲不是這麽簡單的事，三科滿分？她還真是打破紀錄啊。”
“不管怎麽說，這次你確實利用學生會的……”
“不要再說了，我不要聽，千度，你也被查小茶收買了是不是，我是不會道歉的，你們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要我退出偵查社是嗎？”夏微音捏緊自己的小拳頭，我看到她的手指都已經泛白了。
程千度像是秘密被察覺到一樣，低下頭不出聲了，要他把夏微音請出偵查社，多少有些壓力吧，畢竟他們曾經是好朋友，好夥伴啊，呼呼呼，這一切的源頭就是圖少慕那個沒人性的！
夏微音說完，忽然把臉轉向圖少慕，帶著期待地問他：“少慕，你，你真的這麽討厭我嗎？真的那麽不想見到我？”
這時，剛剛假裝暈過去的左淺也睜開眼睛看過去，在那一瞬間，仿佛一切都靜止了，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大家都死死地盯著圖少慕。
大家都在等著他的回答。
然而圖少慕隻是沉默著不出聲，在大家看來，這是一場另類的表白，似乎隻要圖少慕的答案偏向否定的一方，那麽就證明夏微音贏了，下一秒愛麗絲就會傳出一個又一個的愛情故事版本。
可是……圖少慕還是沒有出聲。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夏微音的臉，然後笑了，淡漠地笑了，說道：“我吃飽了。”
說完他就站起身，雙手插進口袋，瀟灑地離開了。
“唉……”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仿佛剛才真的沒有呼吸一般，緩緩地將那口氣給吐了出來，不知道是失望，還是高興呢！唉，圖少慕可真會轉移話題啊，別人說東，他說西。
“既然這樣……既然如此，我如你所願，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偵查社的副社長，不，甚至不是偵查社的成員，我夏微音，隻是夏微音！”
夏微音對著圖少慕的背影說道，語氣裏有種屬於夏微音式的堅定，又有種快要哭出來的酸澀，或許她正在與自己的內心做鬥爭。
她也學著圖少慕的表情笑了笑，轉身和馬淩淑她們離開了。要走的那一刹那，她的眼裏流露出轉瞬即逝的悲傷。
我想，她真的受傷了吧，因為圖少慕的刻意逃避和他毫不在意的態度。在這一刻，我一點都恨不起來，雖然她做了那麽多傷害我的事，可是我卻不想討厭她，我看得出她也有她的堅強，倔強。
傳說堅強的女生都會有屬於自己的聖騎士來守護的，夏微音或許……或許她的聖騎士還沒有出現，而圖少慕或許根本不是！
不過，不知道我的聖騎士會是誰呢？好期待呀！
4
自從那次的“食堂事件”發生後，我在愛麗絲的日子過得更加艱難了。首先我要拚命地學習，要把之前落下來的功課全部補上去；其次還要排除眾難，在所有人都對我指指點點的時候，懷著一顆寬大的心原諒他們，事實上是無視他們。
然後我還得一邊接受會長大人“聖人君子”般籠罩的光芒，一邊接受女同學們殺氣100%的眼刀！
當然還有學生會辦公室所有的衛生工作，擦洗和打掃竟然全部要我一個人做！
圖少慕果然不是人，不是人！
至於夏微音嘛，毫無疑問，似乎越來越討厭我了！嗚嗚嗚……都是圖少慕害的！
天哪，有沒有搞錯啊？跟這樣的人天天待在一起會不會短命啊？我不要我不要啊，世界還是如此美好，我還想多活幾年啊！
“小茶，今天的飯好吃嗎？吃飽了沒？”吃完飯回到學生會辦公室後，圖少慕很關切地問我。
不對不對，這行為太不平常了，中邪了？精神病複發了？還是……咳咳……喜歡上我了？啊啊啊，第三種是最不可能的，排除排除！我想太多了，咳咳！
陰謀，陰謀！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會長大人從來不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我看了看他的臉，又看了看程千度，再看了看旁邊的左淺，發現他們也都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看來……被嚇住的不隻我一個人！
“呃，會長大人上個禮拜不是回去得比較晚嗎，那麽在回去的路上，有沒有……有沒有遇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不幹淨的東西？”圖少慕歪著頭想了想，然後說道，“有啊，半路上碰到了程千度。”
“什麽？”程千度一躍而起，丟過來一隻筆準確地砸中圖少慕的腦袋，並對著他大叫道，“白癡圖少慕，信不信我像踩螞蟻一樣把你踩在腳下？”
“千度君不要那麽凶嘛，我說的是跟在你後麵的那個東西，黑黑的，像傳說中的怪物一樣。”圖少慕狀似回憶那天的事情般，冥思苦想，說得好像真有那麽一回事一樣，還裝作害怕似的抖了抖肩膀。
“啊，你你……真是越說越過分，我不幹了，這桌子上的文檔你全部自己處理。”程千度站起身就要走人。
圖少慕見狀，一臉茫然狀態，那樣子好像在說“咦？發生什麽事了？我說錯什麽了嗎”，然後又擺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樣，看上去要多純情有多純情！
“千度君生氣了啊，我還有事要跟你說呢。”
“自己處理。”程千度頭也不回。
“咦，左淺你好像還不知道他們其實偷窺了我的情書……嗯……”圖少慕話還沒說完，就被快速折回來的程千度給捂住了嘴巴。
這個壞心眼的小子，肯定又想說我們倆偷窺他情書的事啦，真是愛記仇的家夥！
情況有點不妙啊，好像對我不利，嗯，我得趕緊轉移話題。
“會長大人，你對精神病有什麽看法？你認為會傳染嗎？呃，我是說……這段時間會長有沒有接觸這類的人？”
“精神病？”圖少慕用手撫住額頭，看上去就好像真的在認真思索一樣，然後他再次抬起頭看向旁邊的左淺，“除了左淺……好像……”
噗——
左淺差點因為這句話讓茶水給嗆死！
“嗯？我在想你們兩個幹嗎對我這麽凶，還有小茶啊，你幹嗎老問我這些問題？”圖少慕突然收起茫然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啊！這個大腦短路的家夥！
“我還想問你呢，你幹嗎對我吃飯這種事這麽熱衷？是不是暗地裏在計劃著什麽事情呢？”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我也就不用拐彎抹角了。
程千度和左淺聽罷，連連點頭，對我的說法很讚成，啊哈哈，有同盟的感覺就是爽啊！
“唉……”圖少慕的目光在我們臉上逐一掃過，頹然倒進椅子裏麵，像皮球突然泄氣似的說道，“為什麽你的理解能力總是這麽差呢？你總是因為學習而不吃飯的啊，而我作為會長應該體恤部下嘛……唉唉，真懷疑有一天我的理解力也下降了，那可怎麽辦啊？”
什麽嗎，就知道找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他才沒有那麽好心呢！不過就算是借口，聽起來也很讓人高興，哈哈哈！當然他如果不要處處貶低我的話就更好了，總是說我理解能力差，跟程千度一樣討厭！
左淺忍不住說道：“少慕，有一點我很奇怪，你這個答案說實話很沒有說服力，為什麽沒見你體恤過我們呢？”
“咦？是這樣嗎？那麽，今天晚上我送你回家哦！”圖少慕笑道，陽光從窗口照進來，灑了他一身。
“啊啊啊！不要！”
“千度君呢？今天放學後我用自行車載你回家好不好？”
“滾！惡心死了！”
“咦，體恤你們幹嗎都生氣？”
“閉嘴，你是笨蛋嗎？”
這回，換我們三個人異口同聲！會長大人這張嘴真是太欠抽了！
5
一轉眼，來愛麗絲的時間已過了好幾個月了。
秋天悄悄地爬了上來，空氣中開始飄浮著屬於秋天的氣息，日子一如既往地過著，努力地學習，努力地搜集情報，努力地想要從圖少慕嘴裏套出一些有用的話，努力地接近成績優秀的同學。
然而今天做這些事情的時間似乎要浪費掉了，沒有為什麽……因為校長大人有令，叫了一些同學去校長辦公室問話，這其中有一名同學就是我——
傳說中宇宙超級無敵的天才美少女查小茶！啊哈哈！
“朵朵啊，快點透露一點消息給我，校長大人突然襲擊，到底是什麽事啊，快告訴我嘛，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布萊朵拿著英語書，眼睛卻看著往教室門口走去的圖少慕，無所謂地說道：“我怎麽知道……會長大人要去哪裏呢？嗯，走路的樣子也好帥哦！”
“喂！”簡直忍無可忍，這個丫頭未免也太花癡了！好歹回答完我的問題再去看圖少慕啊，真是的！
我湊到她的耳邊大聲道：“朵朵！快告訴我，我明明就看到你跟班長兩人在那邊嘀咕了半天，你肯定套出了班長的話對不對？”
“不是最近好吧，從我踏進愛麗絲的那一刻起，她看我就沒有順眼過。”真搞不懂夏微音幹嗎總是跟我過不去，因為我是以三科滿分的成績考進來的？因為她覺得我不合格？哎呀，算了不管了，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最重要的是任務！
管的事太多了會很麻煩！
“那麽小茶你完了……不過這些都隻是我和班長兩人研究出來的哦，也就是說隻是我們的猜測，所以你要加油哦，不用擔心啦。”布萊朵下完了結論，又好像怕引起我的誤會就轉變了口吻。
“哦，那我先去了。”
我對布萊朵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轉身離開了教室。唉，果然是這樣，果然夏微音還是不甘心被退出偵查社吧！可是，她這次到底要幹什麽啊？精靈字條本來就是她搞的好不好，我因為嫌麻煩所以才懶得跟她計較，可是這次到底是賣的什麽關子呢？
在穿越教室與校長室之間的距離時，我在大腦裏迅速地想了無數個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也想了無數個應對策略，就在我悶悶地想著第N+1個應對策略時，有人從後麵拍了拍我的肩。
“小茶助理，幹嗎皺著眉頭啊？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把你向我表白的事告訴校長的！”
我很快地轉過身，咦？這張帥到無與倫比的特大俊臉是圖少慕的吧？是的，沒錯，沒有哪個帥哥會頂著那樣一張欠扁到不行的可恥笑臉的！
對，一定是他不會錯！
“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啊？不是走了嗎，為什麽還在這裏？再說……”我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大叫，“再說，我什麽時候向你表白了啊？”
“這種事你心裏清楚就好了，不用我說得那麽詳細吧？說出來我會覺得難為情的！而且，你也說了‘為了會長大人，就算要我熬夜工作也沒有關係，不求會長大人能懂我，隻要能減輕一些會長繁忙的工作就行了啊，有些東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之類的話啊。”圖少慕說得相當認真，好像我敢否定我就是十惡不赦的壞人！
暈倒！我到底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會長大人的功力真是深不可測啊，想當年……啊，不，想想不久前那個臉紅得像蘋果的少年！
嗚嗚嗚……那一定是我的錯覺！不不不，那一定不是圖少慕！對，是另一個人，是另外一個人！是幻覺！
所謂“隻可意會不可言傳”這話竟然被他曲解成這個樣子，真是文學界的悲哀啊，可是，難道我意會給圖少慕的感覺就是——我喜歡他？
唉，總之我被他打敗了！
“我就說啊，我什麽時候說出這麽可恥的話了？”
“嗯……就剛剛啊。”圖少慕輕輕笑道，眼睛卻困惑地看向我。
“剛剛？我明明什麽都沒有說！會長大人到底自戀到了什麽程度？我一直懷疑你那膨脹到快要爆炸的自信心都是從哪裏來的。”
聽了這話，圖少慕挺直胸膛，右手輕輕地捶在左胸口上，居高臨下地望著我說：“就是那個啊……我天生就是完美的啊。”
好了，我完全被打敗了！這種過度的自信我再修練個一千年估計也難以達到，淚流滿麵啊……為什麽有些人就是可以無恥卑鄙到這種地步！嗚嗚！
這就是臉皮厚得沒有限度，以作弄別人為趣，性格惡劣又極度不要臉的白癡會長圖少慕！
“那麽會長，剛剛的那段長篇大論到底是什麽時候說的？難道你有讀心術？啊不，就算你有讀心術，我剛剛也沒有那麽想啊。”
“意會的！”
噗……果然啊！嗯，夠言簡意賅，我徹底暈倒了！
6
校長室裏站了不少人，有馬淩淑、夏微音、圖少甜、樂芊羽、左淺、程千度，還有圖少慕和我。
校長扶了扶他鼻梁上方的近視眼鏡，視線隔著鏡片在我們身上輕輕掃過一遍，然後開始很專業地問話。
“你們相信這世界上有鬼神或者精靈嗎？”
對於校長的這話，在場的男生都頻頻搖頭，女生則都在點頭，啊，當然，我也點頭了。
“那你們怎麽看待學校裏發生的精靈字條事件？”
呃，按校長的意思推斷的話就是說學校裏的精靈傳說隻是一個傳說而已嘍，可是，是這樣嗎？
“校長，不關我的事，不是我做的。”夏微音生怕別人懷疑到她，急於撇清這一切，“這一切都是查小茶搞的鬼，我，其實我……我怎麽可能去害圖少慕呢，我很喜……嗯，校長請您務必相信我。”
夏微音對著校長說完，臉色有些泛紅，微微低下了頭。不過……幹嗎又把問題扯到我身上啊？上回在她書桌裏發現的字條又不是我放的，我不過是很倒黴碰巧遇到而已，就算她喜歡圖少慕，不是她放的精靈字條，那也不代表就是我啊，有可能是別人陷害我們兩個啊！
啊啊啊……真是的，夏微音的腦部構造肯定跟笨蛋圖少慕的一樣簡單！
我轉過頭看向旁邊的圖少慕，他似乎根本沒有在聽大家的話，隻是靜靜地看向窗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呃……他搞什麽鬼？不指望他能幫我忙，但是好歹說句話啊！
“查小茶，你覺得呢？”
“我……”
“校長，我可以作證，不是微微弄的，絕對不關微微的事。”我還沒說完，話就讓馬淩淑信誓旦旦的保證給打斷了。
圖少甜偷偷笑了笑，舉起手道：“校長，我同意樂芊羽的說法，我也可以保證不是小茶做的。”
“查小茶，你不打算告訴我上次讓大家當場抓到你放字條的事嗎？”校長又對著我問。
暈倒，本來就不關我的事啊，果然好奇心會害死人，這下慘了！我現在就算說破了嘴皮子也不會有人相信我。
真是要命，我當時為什麽要那麽好奇地跟過去看啊，這下好了，查小茶你真是個超級無敵大笨蛋，跟圖少慕一樣的笨蛋！我真想抽自己幾巴掌！
“校長大人，我，唉……我無話可說，但是，那個確實不關我的事啊，我是冤枉的。”
嗚嗚……
連我自己都覺得這個解釋是多麽蒼白無力。完了完了，我的一世英明徹底敗在愛麗絲了！
校長聽了我的話，好像很困擾似的扶住額角沉思。
這時，程千度突然說道：“校長，其實，我一直在查這件事情，我確信不是夏微音做的，不關她的事，夏微音有不在場的證據，是另外的人，當然我還沒有查到那個人。”
“那麽……你的意思是……”校長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了我。
程千度見狀，連忙擺手：“不不，校長，也不是查小茶，我仔細對證過當時的時間，據我所知查小茶那天是從學生會辦公室去到教室裏的，而在那之前她一直跟圖少慕和左淺在一起，根本沒有時間去弄所謂的字條和芯筆，而且就算是她，她也不可能自己給自己放字條吧。”
校長點點頭，覺得程千度說得很有道理：“那麽就是另有其人嘍，看來大家都誤會夏微音和查小茶了。”程千度在學校裏不論是長相、家世，還是成績，都是一等一的好，所以他說的話校長估計是不會懷疑的。
他一直在私底下查著這件事嗎？上次跟蹤事件後他不是停止了嗎？會不會他是騙校長的啊？
夏微音開始很詫異地看著程千度，聽到後麵又表現得很不滿，十分生氣地扭過頭。
“嗯，對，確實與兩位無關，至於那個罪魁禍首……”
“這件事不要再查下去了，校長，沒有必要把精力放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麵，努力學習才是大家應該要做的事，我保證從今天開始，學校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圖少慕打斷了程千度的話，收起了在我們麵前的戲謔態度，說話恭敬而從容，整個人看上去散發著無人匹敵的魅力！
啊，這家夥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嘛！
左淺也點了點頭，笑道：“校長，我同意少慕的說法，這學期已經過半了，大家要為考試做準備，聖雅學校今年似乎有與我們愛麗絲一爭高下的趨勢呢。”
聽到這兩個字，我的心慌亂地跳個不停。糟糕，不會讓左淺發現了什麽吧？應該不會，愛麗絲的人從來都不把聖雅放在眼裏，所以左淺不可能知道！
對，沒錯，所以我不要慌，不要慌，要鎮定，鎮定！呼呼呼！
可是，我怎麽總感覺有一道強烈的視線刺著我？隨著這道強烈的視線望過去，印在我瞳仁裏的是一張五官異常端正，線條分明的美少年的臉！
哎呀……他，他圖少慕幹嗎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啊？那種**裸的、糾結的、矛盾的眼神？
“嗯，就這樣吧，就依會長和副會長的意思，你們都回教室去吧。”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那會兒，校長揮了揮手，遣退了我們。大家陸續走了出去，經過窗戶旁邊時，我又聽到了夏微音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夏微音還是心有不甘地叫道：“校長……”
校長站起身，很嚴肅地道：“夏微音，不要再胡鬧了，有些事情也該適可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