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愛情待定
1
“你到底要幹什麽？你放開我，我的手很痛——”
等我被崔浩星拉到飯店大廳外的樹林邊，崔浩星才終於鬆了手。
“為什麽金允明不過來陪你？”崔浩星冷冷地問。
“這不關你的事！”一聽到“金允明”三個字我就感到好心痛，好像所有的冷風都朝我心裏吹，我下意識地拒絕回答崔浩星的問題。
“這事當然和我有關！”崔浩星激動地抓住我的肩膀，“我努力說服自己把你讓給他，他卻不盡到照顧你的義務，那我憑什麽要犧牲自己的幸福！”
“你，你說什麽？”我非常震驚，難以置信地看著正處於激動中的崔浩星。
“斯泰雅，我喜歡你。”崔浩星很快就平靜下來了，他的話卻像一枚重磅炸彈，重重地投進我的心湖。
崔浩星說他喜歡我？
這真是從那個不善於言辭的崔浩星口裏說出來的話嗎？
如果換成是以前，如果我還隻是剛剛進入伊斯蘭堡學院，我想，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下來的。
可是，現在已經不是從前了……
我已經在全校同學麵前承認我喜歡金允明，即使他不喜歡我，我也要把我選擇的路堅持下去……
所以，對不起，崔浩星，我不能答應你……
“我——”
“你們在幹什麽？”正當我要拒絕崔浩星的時候，一個嚴厲到接近恐怖的聲音傳到我耳朵裏，接著一個白色的身影跑了過來。
居然是金允明！
我不是沒有給他請柬嗎，為什麽他會到這裏來？
這裏可是高檔酒店，一般的人是進不來的！
“啪”地一下，金允明毫不客氣地把崔浩星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打下來，緊緊地摟住我的肩膀，兩眼通紅地盯著崔浩星看：“你跟斯泰雅說了什麽？”
“我說我喜歡她。”崔浩星一點兒也沒有懼怕的表情，他高昂著頭看著金允明。
“斯泰雅是我的女朋友，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對她說這句話。”金允明晃了晃我，“你說對不對，斯泰雅？”
“嗯……”我看著金允明的臉，思緒不知道遊離到什麽地方去了。
金允明那粉紅色如花瓣一樣的嘴唇，就在不久前，還吻過梁菲柔……
吻！
我怎麽會把金允明和梁菲柔的吻忘得一幹二淨呢！
虧他現在還有臉出現在我的麵前，還敢毫無顧忌地摟著我，我沒痛打他一頓已經算不錯的了！
“不對不對！”我猛地推開金允明，“你說的沒一個字是對的！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斯泰雅，你……”金允明非常詫異，顯然沒料想到我會是這種反應。
你裝吧，你裝吧，你假裝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沒發生的功夫還真是好啊！
哼，我再也不會像一個超級大笨蛋一樣被你、被社團裏的人耍著玩了，我要讓你知道，我也是有思想、有IQ的！
“崔浩星，從現在開始，你有資格守護我了。”我挽住崔浩星的手，“我們進去吧！”
“那你同意當我女朋友了？”崔浩星顯得很驚喜。
我沒有說好也沒有點頭答應，崔浩星卻把這當成是默認，他很高興地帶著我重新向舞會現場走去。
“斯泰雅！”不死心的金允明努力地跟在我後麵，“你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你明白地告訴我啊！”
“這恐怕應該問你吧！”我冷冷地斜了金允明一眼，不把他的疑惑放在眼裏。
“問我？”金允明被我問蒙了，停在原地沒有說話。
我沒有再和金允明說話，隻是緊緊地挽住崔浩星的手，以最快的速度往舞會現場走。
“太好了！你能答應，真是太好了！”崔浩星非常開心，一路上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嗯！”我試圖彎起嘴角讓自己笑出來，可是我失敗了，隻能稍微抿一抿嘴唇。
“崔浩星，對不起，為了擺脫金允明，我隻好暫時利用你了！”我在心裏愧疚地想。
“怎麽可能！”班上同學看到我和崔浩星手挽手出現，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喂，斯泰雅，你到底在搞什麽鬼啊！”兔牙女生又跳出來打抱不平了，“你的男朋友不是金允明嗎，你又來招惹崔浩星幹什麽？你怎麽一點兒機會也不給我們這些孤家寡人呢？”
“你說話注意一點兒。”崔浩星斥責她。
“喂，不是我想說你，崔浩星，你也很過分呢！”兔牙女生訓完我，又開始訓崔浩星，“你的女伴不是向日子嗎？現在你和斯泰雅糾纏不清，那向日子算什麽？”
我居然忘記還有向日子……
“我沒事。”眼淚汪汪的向日子出現了，她柔弱地說，“隻能怪我自己沒有魅力，不能牢牢抓住男孩子的心……”
“對不起，向日子。”我愧疚地在她麵前低下了頭。
“斯泰雅，我一定要跟你絕交！”向日子含著眼淚氣憤地說，“崔浩星不喜歡我沒有關係，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你腳踏兩條船！”
“我，我沒有……”我知道自己的解釋非常蒼白，但還是忍不住要解釋一下。
“你不用否認了！我最討厭你這種做完了事情還不敢承認的態度！”向日子生氣地跺著腳，大顆淚珠從眼角滾落，“從現在開始，我們一刀兩斷！”
金允明、梁菲柔、向日子，似乎所有的人都已經不再理我了……
“沒關係，我會一直保護你的。”崔浩星安慰似的握緊了我的手。
謝謝你，崔浩星，真的很謝謝你。
隻是我知道，你跟我是不可能長久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已經沒有力氣去想那麽多了……
2
“斯泰雅，上學了！”
星期一一大早，崔浩星的“上學專用電話”準時打到家裏。
我從窗口朝樓下一看，騎著自行車的崔浩星已經出現在我家樓下了。
“嗨！”看到我出現在窗口，崔浩星露出了笑容，還朝我揮揮手，“趕快下來呀！”
“嗯！馬上就來！”我在窗口衝著他大叫。
我抓起書包，不緊不慢地下樓去。
雖然崔浩星已經接送我上下學很多天了，但我還是不準他進入我的房間，不準他探聽我的私事，不準他打亂我的生活規律，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被我利用……
他有什麽好利用的呢？
也許，我隻是需要崔浩星幫我，讓我能在金允明麵前做出一副“我很快樂”的樣子。
可是，我真的快樂嗎？
沒有人知道……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崔浩星是優秀的，是貼心的，但真正和他近距離接觸之後，我總是有一種生疏感。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距離產生美吧……
以前遠遠地看著他的時候，我總覺得他是完美的，現在的感覺卻完全不同了。
“來，拿著這個！”
等我走到崔浩星身邊的時候，他遞給我一個粉紅色的可愛小盒子。
“這是什麽？”
這盒子這麽漂亮，不會是什麽貴重物品吧？
“你打開就知道了！”崔浩星故作神秘地說，“先上車吧，上車再打開好了！”
送個禮物還搞得這麽神秘……為什麽他就不能坦白告訴我這裏麵是什麽呢？
金允明送我小裙子的時候，就是非常坦率地交給我的，那樣不是很好嗎？
我在想什麽啊？金允明不是什麽好家夥！
斯泰雅，不準再想金允明了！
我搖我搖！
我努力搖頭，想把金允明的身影從腦海裏甩出去。
“斯泰雅，你怎麽了？”崔浩星奇怪地看著我，“頭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
盡管我努力否認，崔浩星還是把手探在了我的額頭上。
崔浩星的手非常涼，一點兒也不是我想要的溫暖，於是我向後退了一步，想躲開他的手。
突然，我用眼角的餘光看見金允明也背著書包走出了家門。
金允明看到我和崔浩星，沒有什麽異樣的表情，隻是徑自去開摩托車。
就在我看著金允明的空檔，崔浩星的手重新覆蓋了我的額頭，這一次我沒有躲開。
“溫度正常，應該沒問題。”崔浩星把手拿了下來。
“那就好，謝謝你！”我故意擠出一點兒笑容給崔浩星看。
金允明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看了我一眼，眼神裏有責備和不解，我卻故意笑得更燦爛。
金允明的摩托車飛快地向前駛去，我臉上的笑容也隨著摩托車的離開而消失了。
金允明，看見我和崔浩星親密的樣子，你真的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嗎？
坐在崔浩星慢吞吞的自行車上，我打開了崔浩星送給我的粉紅色盒子。
居然是蛋糕和草莓酸奶！
這些東西我的確很喜歡，可是不湊巧，我已經吃過早餐了。
而且，用這麽漂亮的盒子裝早餐，不覺得浪費嗎？
說不定買這個盒子的錢又可以買很多份這種早餐了……
“唉……”為這個盒子的大材小用，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你不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聽見我歎氣，崔浩星擔心地問。
“不是啊，隻是覺得用這麽漂亮的盒子裝早餐有點兒浪費。”
“沒關係，隻要你喜歡就好了！趕緊趁熱吃了吧！”
如果我喜歡的話，絕對不說一句話就會把它們吃光，可問題是我不喜歡哪！
我已經吃過很多東西了，如果再吃這麽大一份早餐，那麽長胖已經是我最好的結局了，吃到撐死也是有可能的事。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我對崔浩星送我的東西有一種天然的抗拒感……
“怎麽，你不喜歡吃？”見我沒有動靜，崔浩星又回過頭來問我，“我聽說你很喜歡吃這些啊！”
“聽說？聽誰說的？”
“那個女生……是叫向日子吧！”
哦，原來是向日子說的……
我好像已經很久沒和向日子說話了……
雖然她不見得是非常適合我的朋友，可好歹也算我的朋友之一啊……
可能以後我再也沒機會和她說話了……
為了和金允明賭氣，我似乎失去了很多啊！
我一邊吃著盒子裏的東西，一邊想著自己的事情。
“好了！已經到校門口了，下來吧！”不一會兒就到了校門口，崔浩星停下車。
“哦！”我把蛋糕咬在嘴裏，很幹脆地蹦下車。
“咦，這麽久你才吃了這麽一點兒蛋糕？”崔浩星驚訝地說。
“嗯？”我疑惑地抬起頭。
我順著崔浩星的目光把注意力放在我嘴裏的蛋糕上——它基本上還是一整塊，沒怎麽被吃過。
剛剛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裏，已經全然忘記這塊蛋糕的存在了。
“不想吃就不要勉強了。”崔浩星準備幫我把蛋糕放回到盒子裏去。
“兩位同學，校門口可不是談情說愛的好地方，更不可以互相喂早餐。”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我身後傳過來，“請你們注意自己的行為舉止。”
金允明？
他在這裏幹什麽？
我看了看他胸前別著的徽章……紀律糾察？
原來今天輪到他在校門口執勤，怪不得早上跑得那麽快。
“我們沒有談情說愛，更沒有互相喂早餐。”我抬頭看著金允明，眼神是冰冷的，“請注意你說話的語氣。”
“很好，那麽請你們不要站在校門口，這會阻礙其他同學進入學校的。”金允明邊說邊握緊了拳頭。
握拳就了不起啊？我還怕你不成！
“我就不走，我看你要把我怎麽樣！”我跟金允明鬥上了。
“斯泰雅，算了……”崔浩星悄悄在後麵推了推我，輕聲對我說，“沒必要起衝突。”
不行！什麽叫沒必要起衝突？我覺得很有必要！
我的惡劣心情都是金允明造成的，我為什麽不能討回公道？
“這是怎麽回事？斯泰雅和金允明不是已經公開戀愛了嗎？”
“就是啊，崔浩星怎麽也來攪和啊？”
“他們不會這麽快就分手了吧？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啊！”
在旁邊圍觀的同學越來越多，他們都對我們三個人的奇怪組合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很好。”金允明唇角向上揚起，表情卻是冷冷的，“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再讓你享受一次被我扛進教室的殊榮。”
他這不是擺明讓我當眾出醜嗎！
“不用了！”我很堅定地拒絕他，“我自己會走，不用麻煩你了！”說完，我就趕緊拉著崔浩星向教學樓走去。
“斯泰雅，金允明什麽時候扛過你啊？”崔浩星對剛剛我和金允明的對話感到非常驚訝，“我怎麽不知道呢？”
崔浩星不知道這件事？
哦，那時候他好像還在國外，也難怪他不知道。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我隻知道現在我很煩，非常煩！
“我和他之間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你別管那麽多了！”我惱火地說。
“原來是這樣……”崔浩星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崔浩星難得露出失落的表情，而且是拜我所賜，我心裏還真是過意不去。
我趕緊彌補：“其實也不是，我和金允明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
“真的沒有關係了？”崔浩星認真地反問我。
“嗯！”我重重地點頭承諾，“我能百分之百肯定！所以，你也要相信我！”
我發誓我一定要和金允明劃清界線，絕對不再受他的任何影響，我要過我自己的生活！
“嗯，那就好……”崔浩星的表情終於由陰轉晴，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3
“請大家注意，今天下午學校高中部組織野外教學，我們班的野外教學地點在街心公園旁邊的小山上……”
課間的時候，班主任的聲音又從廣播裏傳了出來。
“野外教學？而且還是整個高中部？天哪，真是個邂逅帥哥的好機會啊！”
這個聲音一聽就知道是一個“花癡”發出來的噪音！
“少興奮了！同一個地點每個年級隻有一個班而已！我們高一二班和高二四班、高三一班在街心公園旁邊的小山上活動，其他的班級在不同的地點！那些班的人連麵都見不著！”
嗯，這個聲音肯定是一個“花癡殺手”發出來的！
不錯，真是天籟之音，我喜歡！
“那也很好啊！金允明可是在高二四班呢！能夠遇到他的話，那就……”
金允明？他也和我在同一個地方進行野外教學嗎？
“少做夢了！金允明已經是斯泰雅的男朋友了！”
“這有什麽，他們兩個已經分手了！就算沒分手，我也要把他搶到手！”
同學，你的信心還真是足啊，令人佩服！
“你可千萬別小看斯泰雅！據說金允明和崔浩星兩個人都是她的男朋友，你最好不要虎口奪食……”
“啊？看她的長相，實在不像這麽有能力博取男生歡心的人哪！唉，學校兩大帥哥全部被她看上，我沒希望了……”
那個“花癡殺手”小聲地和“花癡”咬耳朵，“花癡”則不時用嫉妒的眼神看向我。
不幸的是，他們說的話我全都聽到了！
我發現我最近的女生緣越來越糟糕了！
可能，與金允明和崔浩星有關吧……
不管那麽多了，我先管好自己吧！
今天金允明他們班和我們班一起進行野外教學，我會不會遇到他呢？
斯泰雅，不要想他了！他跟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陽光明媚，我們全班都在街心公園旁邊的小山上嬉戲玩耍。
學校美其名曰“野外教學”，說白了就是到校外的某個地方遊玩一次而已。
這座小山上有茂密的樹林，山腳下還有一大片平坦的草地，滿眼的綠色看起來漂亮極了。
奇怪，上次和金允明到街心公園玩的時候怎麽沒發現這麽漂亮的小山呢？
或許是街心公園太漂亮的關係，又或許是金允明比較帥的關係，所以我才沒注意到？
斯泰雅，你怎麽又想到金允明了？你到底要想他多少次啊？
我不是已經無數次決定不再想他了嗎？笨蛋！
轉移注意力！趕快轉移注意力！
咦，班上的同學在玩什麽遊戲啊？
看起來挺有意思的，不知道還能不能加入呢？
“斯泰雅，這裏還缺一個人，你趕快過來啊！”崔浩星看到我，熱情地招呼我加入遊戲的隊伍。
嗯，用遊戲來結束胡思亂想應該是個不錯的主意！
那好，我也和大家一起玩吧！
“首先我們來說明一下遊戲規則。”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對圍成一圈的大家說，“男生和女生麵對麵站成兩排，口裏喊著‘一’或‘二’，同時伸出手指頭，但隻能出一根或者兩根手指頭。如果兩個人同時出‘一’或者‘二’，那就沒事；如果一個出‘一’，一個出‘二’，那就要擁抱一下。每出一次手指男生就輪換一次位置，明白了嗎？”
聽倒是聽明白了，可是……
擁抱？這也太亂來了吧？萬一跟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擁抱了怎麽辦？
不過，既然選擇玩這個遊戲，當然就要堅持到底了！
“好了，開始吧！”眼鏡男生一聲令下，遊戲正式開始！
“一，二！”我和我對麵的男生一起數數，同時伸手，“哈，都是‘一’！”
太好了，逃過一劫，不用擁抱！
第二次……
“一，二！”
這次我們同樣都是“二”，還是沒事！
第三次，站在我麵前的男生是……嗯，崔浩星？
“加油啊，斯泰雅！”崔浩星看著我微笑。
“嗯！”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崔浩星的笑有點兒怪怪的，也許是我多想了吧……
“一，二！”
看看我的手……是“一”。
再看看崔浩星的手……是“二”！
天哪，居然不一樣！
我僵在原地，連手都收不回來了。
“哈哈！擁抱！擁抱！擁抱！”周圍的同學紛紛圍過來，使勁地起哄。
陰謀！這絕對是一個大陰謀！為的就是看我出醜！
“斯泰雅……”崔浩星把手伸向我，很明顯已經做好擁抱的準備了。
真的要擁抱嗎？
早知道會這樣，我剛剛就不應該玩這個遊戲的，尤其不應該和崔浩星一起玩……
不過，願賭服輸，我就勇敢一點兒，接受這個命運吧！
“嗚……”我心裏發出哀鳴，極其不情願地和崔浩星輕輕擁抱了一下。
“親她！親她！親她！”周圍的同學看到我們真的照做，不禁叫得更起勁了。
可惡！這些得寸進尺的家夥！
“親……”有人還想接著叫，可隻說了一半聲音就卡在喉嚨裏了。
是誰有這麽大的能力讓這些聒噪的人閉嘴？我還真要好好兒認識一下……金允明？
他正用一種混合著憂傷和驚訝的眼神看著我！
糟糕，剛剛我和崔浩星的擁抱絕對被他看見了……
再這樣下去，我和他之間，距離一定會越來越遠的……
哼，這一切的根源都在金允明身上，是他先對不起我的，要怪也隻能怪他，我顧忌那麽多幹什麽！
“金允明，為什麽不走了？”在金允明身後的梁菲柔走上前來問道。
她看到我之後，突然很親昵地挽住金允明的胳膊。
瞧瞧，我就說了他們是一對吧！
哼，你會我也會，誰怕誰啊！
“崔浩星，我們繼續我們的遊戲吧！”當著金允明和梁菲柔的麵，我也很親密地挽住了崔浩星的胳膊，這讓崔浩星好一陣驚喜。
“菲柔，我們走吧！”金允明啞著嗓子對梁菲柔說。
“金允明的嗓子怎麽了？他不會是感冒了吧？”我擔心地想。
哼，嗓子啞了算什麽，又不是我的錯！就算他失聲了也跟我沒關係！
“嗯！”梁菲柔像一個公主一樣，挽著她的王子驕傲地離開了。
等他們一離開我的視線，我的手像是觸電一樣，馬上鬆開了崔浩星的胳膊。
“你還好吧？”崔浩星關切地問。
“還好。”
其實，我已經“好”到不想再說任何一個字了……
4
我坐在一邊看風景、喝果汁，真的好無聊……
“斯泰雅，我們去爬山吧！”崔浩星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個建議，“聽說這山上風景不錯。”
“嗯，好！”
總坐在這裏也不是辦法……聽說爬山能夠減肥，那我就試一試吧！
“來，這山很陡，我拉你一起上去吧！”
大概是怕我摔著或者碰傷，崔浩星主動伸出手來。
“嗯！”這山看起來坡度的確挺大，盡管我並不喜歡崔浩星那冰涼的手，不過從安全角度考慮，還是保命比較重要。
爬山好累啊！
終於，在我抱怨過不下10次、祈禱過不下100次、磕磕碰碰不下1000次之後，我和崔浩星終於登上了山頂！
看著山腳下綿延起伏的山林，看著一排排整齊的房子，我感覺自己真的好高大。
“怎麽樣，這裏的景色很不錯吧？”崔浩星問我。
“嗯！”我點頭表示讚同。
咦，那個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的東西是什麽？看起來好漂亮！
我仔細看了看，原來是一條河。
這條河跟我在街心公園掉進去的河十分相似啊！
不對，這座山本來就是在街心公園旁邊嘛，現在我看過去的方向又是街心公園那邊，這很明顯是同一條河！
“斯泰雅，你也看到了那條河對不對？”崔浩星說，“其實我今天特地帶你來爬山，就是為了告訴你那條河的故事。”
那條河的故事？這河又不是長江黃河，會有什麽驚天動地的故事啊？
不過，既然我曾經掉進去，我還是洗耳恭聽吧。
“那條河有什麽故事？”
“那條河的名字是‘情人河’，傳說隻要有女生掉進去，又有一個男生把女生拉上來的話，他們就可以成為一輩子的真心愛人。”崔浩星緩緩地說出了那條河的傳說，“有很多女生為了找到自己的愛人，還特地跑到這裏來。”
這樣聽起來，這條河好像真的很有意思呢。
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還真的發現有個女生努力地往河的方向走。
“撲通”一聲，她果然掉進水裏了。
不過照她那種直接向河裏走的做法，不掉進河裏似乎又太不現實了……
咦？她好像在講話！
不知道她在叫些什麽，估計是“親愛的來救我”之類的吧……
唉，不過是一條普通的河、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傳說而已，有必要這麽刻意地弄嗎？
如果這樣也可以找到一輩子的愛人，那我掉進任何一個遊泳池都可以找到了，至少有救生員會救我啊！
不過，如果真是由於命運的驅使而讓一對男女跟這條河發生聯係，那聽起來似乎還有一點兒可信度……
一對男女？和這條河發生聯係？
我和金允明不就是一對男女嗎？
而且，我還真的曾經無意識地掉進過這條河，而且，我是被金允明拉起來的！
這樣，是不是說明我和金允明會是一輩子的真心愛人呢……
真是絕妙的諷刺啊！
現在我和金允明正在鬧矛盾，極有可能從此成為路人，我卻在這個時候知道我們會是永遠的愛人……
這，有可能嗎？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淚流滿麵了。
“斯泰雅，你怎麽了？”崔浩星看到我這個樣子，變得很緊張，幾乎到了手足無措的地步，“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沒有啊，這跟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我趕緊用手背把臉上的眼淚擦去，讓山上的風把眼淚吹幹。
“那，我們要不要到那條河邊去試一試呢？”崔浩星好心建議道，“如果你真的掉進河裏，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拉你起來的！你說好不好？”
“不用了，我已經試驗過一次了。”我搖了搖頭。
糟糕，眼淚好像又要湧出來了……
我趕緊壓壓眼睛，努力把眼淚壓回去。
“你已經試驗過了？什麽時候？”崔浩星很吃驚，“我還以為你不知道這條河的事情呢！”
“在我還不知道的時候，我就已經按照你的說法做過一次了。”
“那……是誰拉你上來的？”崔浩星顯然很關注我的答案。
“是……秘密！”我笑了，連眼淚都笑出來了，“我們已經上來很久了，現在可以下山了吧？”
“嗯，我現在就帶你下山。”崔浩星緊緊地牽住我的手，小心地帶我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