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澤亞的美少年朋友
1
“唉……”
我撐著頭偷偷地瞧了一眼澤亞的座位，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澤亞的座位空空的，除了他那天沒有帶走的書包，完全找不到他曾經在這裏待過的痕跡。
今天就是和皓謙約定的日子了，我雖然知道澤亞已經明確表示他不會再參加舞台劇，可是我還是一直拖著沒告訴皓謙，希望能夠等來澤亞的回心轉意。
但是隨著時間逐漸地過去，我漸漸地也開始覺得心灰意冷了。澤亞不會回來了，他不會再來學校了，也不會再參加舞台劇了。
葉紫在中午午休的時候，趁著吃飯的時間開導我，說如果他根本不在乎那個吻，就說明他不是真的喜歡我，那我也沒必要為這樣的人擔心。
我嘴巴上應和著葉紫的話，可是在心裏我知道，我不能淡然地看待那個吻，也不能不去擔心他，因為他是我在乎的人……
就像那天晚上在廣場公園，我放開了心中的枷鎖，把藏在心底的美好和他一起分享。我沒有忘記那時告訴他那些關於在熙的秘密時，我心裏的輕鬆。
我好像真的也對澤亞有了超過普通同學的感情……
意識到這一點以後，我的心情變得好亂，就像所有的事情都被人用手攪拌在了一起，我沒有辦法把感情剝離出來一一進行判斷。
不想去麵對皓謙，我一等下課就往教室外麵走去。
可是剛走到門口，皓謙就追了上來。
“小米！”
皓謙伸出手攔住了我，把我堵在了走廊上，他皺著眉頭很認真地問我：“小米，我們約定的三天時間已經到了，澤亞他還會回來排練舞台劇嗎？”
麵對皓謙的疑問，我知道再瞞下去，也不會等回來澤亞了，隻能搖了搖頭，低聲地說：“對不起，皓謙，我沒有把澤亞帶回來……”
我咬了咬嘴唇，看著皓謙的雙眼，把我找澤亞的事情說了出來。
想起澤亞離開前那個哀傷無比的表情，我的心口就一抽一抽地痛。
“對不起……”我再次向皓謙道歉，因為我最後還是沒有帶回澤亞，而且還浪費了大家三天排練舞台劇的時間。
“算了，小米，你不要自責，這件事情……”皓謙的話被突然出現的具美也打斷了，她一臉得意地笑道：“哈哈哈，你們剛才有沒有聽到小米班長說的話啊？”
具美也從我們身後走了上來，站在我麵前，抱起雙臂，一臉倨傲地對我說：“鹿小米，你沒有忘記和我的賭約吧？當時你們班上的人可是說有了澤亞一定會贏的！現在澤亞根本就不想和你在一起排演舞台劇，我看你們啊，還是現在就認輸吧，別到了舞台上丟完人再認輸，那就得不償失了！”
具美也的聲音聽起來無比刺耳，看到她氣焰囂張的模樣，我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大聲吼了回去：“具美也，你不要以為我們第一班的人會這麽就認輸了！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會拚到底的，才不會輸給你！”
具美也聽完我的話，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得意洋洋地說：“你別再逞能了，等校慶以後，你這個第一班班長的頭銜就要跟著第一班這個榮譽一起都讓給我們班了！”
說到這裏，具美也又捂著嘴巴對她身後的追隨者說：“如果到時候小米班長懷念第一班這個頭銜的時候，我們大家可不要小氣哦，一定要把第一班的頭銜借給她用用！不過，澤亞我可不會借給你哦，小米班長！”
“沒錯，我們啊，可不像有些人那樣，把這個第一班當一回事呢。”
“第一班有什麽了不起的，隻不過是運氣好罷了，這次沒了澤亞，我看他們再怎麽狂傲下去！”
“他們沒有了澤亞，可是我們還有美也，在人氣上麵，我們美也可勝過第一班所有人哦！”
我心裏的怒火忍不住就燃燒了起來，他們把第一班當成什麽了？
第一班不僅僅是一個頭銜，它還是我們這些用功讀書學生的榮譽，如果不是經過百般的努力，我們怎麽可能奪得這個名譽？
我們付出的努力，是對學習的肯定，是對自己的肯定，第一班的榮譽稱呼才不是像她們想的那麽膚淺呢！
我猛地吸了一口氣，打算狠狠地回敬這些狂妄的家夥，可是我還沒有開口，一個聲音就從旁邊插了進來：“誰說第一班沒了我？”
話音剛落，澤亞從樓梯口走了過來。
天啊，真的是他嗎？我有些不敢置信地直直地盯著他。
雖然澤亞的臉色看起來還是很蒼白，但他走路的姿態穩了許多，看來該是身體恢複一些了吧！
“皓謙，你看，澤亞回來了！”我激動地拉著皓謙，皓謙沒有說話，隻是皺著眉頭看著澤亞。具美也看到澤亞，臉上雖然掛上了笑容，可是臉色變得很難看了。
但她很快就麵帶著微笑，走到了澤亞身邊，撒嬌道：“澤亞，你這幾天去哪兒了？我好擔心你哦！”
澤亞像是沒看到具美也一樣，直接走到了我的身邊，輕聲說：“小米，我願意繼續當舞台劇的男主角。”
被澤亞無視的具美也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衝了上來，不等我說話就劈裏啪啦對我大吼起來：“小米，你不要在那裏得意了！澤亞回來也不代表什麽！哼，這次校慶我一定會奪得第一的！”
說完，具美也轉過頭看向澤亞，漂亮的大眼睛裏浮上了一抹水色，胸口也因為劇烈的呼吸開始上下起伏。但具美也很快就把自己的情緒控製住了，她驕傲地對澤亞說：“澤亞，你現在會選擇小米是因為你沒有看到我的努力，我一定會讓你看到我才是最棒的！”
澤亞沒有說任何話，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從我身上挪開過。他這副不理不睬的模樣讓具美也無法忍受，轉身從我們班門口跑掉了。
等具美也離開以後，我抬起頭盯著澤亞，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澤亞，歡迎你回來。”
是的，澤亞，我歡迎你回來。就算你是惡魔也沒有關係，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澤亞的臉色還是很蒼白，可是我看到了他勾起嘴角露出的那抹迷人的笑容……
2
澤亞的回歸激起了班上同學的極大鬥誌，大家開始更加努力地排練舞台劇。對於幾天不見的事情，澤亞一律以家裏有事帶過了，大家也沒有多去追問。
事情又步上了正軌，澤亞也開始和莉拉正式排演對手戲。我和皓謙則負責後勤，幫大家準備一些排練時需要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麽，我發現最近皓謙看澤亞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他經常很認真地看澤亞和莉拉的對手戲，但他的目光總會集中在澤亞身上。
不過，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作為這個舞台劇劇本的編撰者，他大概是想把精力更多地集中到全劇的中心人物身上，而且澤亞有好幾天沒能來排演，他關注澤亞也屬於正常情況。
這天，我們排練完一遍舞台劇，大家都對排演出來的效果連聲叫好，女生們也因為澤亞在舞台劇中展現出來的魅力發出了花癡的尖叫。
但皓謙突然站了出來，對大家說：“各位同學，我有一個建議想提出來，希望大家能夠安靜聽我說。”
大家都不知道皓謙想說什麽，紛紛安靜了下來，等他說話。
我也很自然地走到了澤亞身邊，把準備好的涼茶遞給了他和莉拉，然後站在他身邊聽皓謙說話。
皓謙看了澤亞一眼，很誠懇地對大家說：“同學們，我想想臨時修改一下劇本，把澤亞的角色修改一下，然後升華一下故事。”
皓謙剛一說完，同學們就紛紛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皓謙，現在離校慶隻有一個星期了，你現在更改角色會不會太倉促了？”
“就是啊，角色更改以後，台詞也會改變。男主角台詞改變，我們的台詞也會改變。現在大家都很熟悉台詞了，再改變的話，背台詞也來不及了。”
因為大家的反對，皓謙漲紅了臉，看起來有些窘迫。但他努力鎮定了下情緒，清了清喉嚨，大聲說：“同學們，我想讓這個故事變成現在最流行的惡魔題材，這樣能夠讓我們的舞台劇更加深入人心。”
莉拉一下子被皓謙的說法吸引了，她立刻問：“皓謙，你想怎麽改劇本啊？”
“我想故事主體不改變，隻是在最後你扮演的角色死去以後，男主角向惡魔借了力量向你的父親複仇，最後變成了惡魔。當然，故事的結尾還是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但是男主角不會死，他隻會變成了惡魔，一個人孤獨地活下去。”
皓謙的話頓時讓我警惕起來，我狐疑地打量著他臉上的表情。
難道皓謙知道了澤亞的身份，所以借此來為難澤亞？可是他的眼神看起來很認真，一點也不像是知道什麽秘密。
或許皓謙這段時間一直看著澤亞是在研究角色吧，他提出來的這一修改也隻是一個巧合而已。但澤亞怎麽可以去演惡魔呢？如果他的身份因為演這部舞台劇，被看出來怎麽辦？
我轉過頭看了澤亞一眼，他的臉上沒有露出任何表情，但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妥。
我站了出來，對皓謙說：“皓謙，我反對你的提議。第一，我們已經排演一段時間了，道具組的同學也準備了很久，如果角色改變的話，道具組的同學又要再去辛苦了。第二，惡魔這個角色對整個故事並沒有什麽實質上的幫助，也隻是多了一個噱頭而已。”
“可是，我覺得皓謙的這個決定很棒呢。”莉拉聽完我的話，立刻說道，“本來這個故事隻是一個比較簡單的愛情故事，雖然有家族仇恨作為故事背景，但是總有一些硬傷。比如澤亞扮演的男主角在女主角死後要複仇，可是他憑什麽複仇呢？他的家族已經滅亡了啊。如果他是為了向女主角父親複仇而向惡魔借助力量的話，那麽就能說通了啊。”
“我覺得莉拉說得沒錯。”另一個同學也站了出來。
“澤亞的角色為了愛情放棄了複仇，可是最後莉拉飾演的角色死掉以後，他又再次複仇。為了複仇，他不惜變成惡魔去達成自己的目的，光是這麽想，就讓我很有興趣呢。”
“是啊，而且澤亞那種與生俱來的邪魅氣質來演繹惡魔，簡直就是最佳代言人嘛！”
“對對對，我們都覺得皓謙提出的這個修改建議不錯呢！”
看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讚同皓謙的意見，我有些著急了：“大家都聽我說，澤亞真的不能去演……”
正說著，澤亞突然把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輕輕地捏了一下，示意我不要說了。
他對我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站了出來：“我同意修改這個角色，讓他成為惡魔。皓謙的提議有助於劇本的發展，所以我支持。”
隨即，澤亞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隻是道具組的同學在做道具的時候，又要多做一點了。”
大家看到澤亞讚成修改劇本，紛紛大聲叫好，莉拉更是開心地對澤亞說：“澤亞你放心好了，我們不會把所有事情都丟給道具組的同學做的，我決定抽時間幫道具組的同學做道具！”
旁邊的同學也紛紛出聲應和。
“我也要幫忙！”
“我也是！”
看到澤亞也同意了修改劇本，我再也沒有辦法去反對了。
我悻悻地吐了一口氣，隻希望澤亞對做出的決定不要後悔。
隻是我把目光轉到澤亞身上的時候，在心裏暗暗下了一個決心，我要保護澤亞，不讓他的身份被人發現，也不能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3
“如果這是我的命運，我將選擇挑戰它，征服它。”澤亞輕輕地拉起了莉拉的手，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胸前，眼神變得更加柔和了，“可是，你會陪我到最後嗎？薇薇安？”
潔白的日光燈打在澤亞的臉上，襯得他白皙的皮膚更加白了，也使他帶上了一抹淒然的感覺。好像莉拉扮演的薇薇安不答應陪伴他，他就會因此死去一樣。
我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煽情的畫麵，眼淚默默地流了出來。
看到澤亞憂傷的眼神，我感覺心髒就像是被人用力地捶了一下，痛得讓人無法呼吸。
明明知道這不過是在演戲而已，可是我還是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甚至就連強迫自己忍住眼淚也做不到。
我害怕大家看到我這副模樣嘲笑我，於是轉過頭想偷偷擦掉眼淚，可是我剛一轉頭，發現周圍的女生也紛紛用手在擦眼睛。
大家都咬緊了嘴唇，全神貫注地關注著正在對戲的兩個人，拳頭也握得緊緊的，好像莉拉如果不答應的話，就會衝上去抗議一樣。
莉拉抬起了頭，用溫柔的眼神看向澤亞，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相會，糾纏。
她最終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輕聲地說：“我願意……”
然而這時，我發現澤亞的臉色變得更為慘白了，眼神也變得呆滯起來。我心裏大叫一聲不好，下一秒，澤亞整個人身體一軟，昏倒在了地上。
“澤亞！”我大喊著澤亞的名字衝了上去，發現他和之前一樣，又是莫名地暈厥了。
“小米，我們要怎麽辦？要不要送澤亞去醫院？他昏倒了呢！”莉拉站在一旁，被澤亞的突然暈倒嚇壞了，整個人手足無措起來。
我想起了澤亞對我說的話，知道送他去醫院根本就不是什麽解決的辦法，於是動手掐住了他的人中。
過了好長時間，澤亞才醒過來。
我擔心地看著他，心裏又急又怕。
“澤亞，你剛才暈倒了，我把你送去‘醫院’休息好不好？”明知道醫院解決不了澤亞的問題，我故意這麽說，還在“醫院”二字上加了重音。
澤亞看了我一眼，明白了我的意思，點了點頭，輕聲說：“那就麻煩你了，小米。”
我伸手把澤亞從地上扶了起來，然後把他的胳膊架到了我的肩膀上，扶著他的腰，打算帶他離開這裏。
突然，皓謙站了出來，他看了看我和澤亞依靠在一起的身體，說：“小米，你一個人照顧澤亞會很吃力的，我幫你把他送到醫務室去好了。”
我搖了搖頭，立刻拒絕了皓謙的提議。
“皓謙，你是編劇，對劇情是最熟悉的，如果你也跟我一起離開了，那麽他們的排練就隻能開空窗了。”
見我態度堅決，皓謙本來想說話，但他想了想，還是算了。
我用力地摟緊澤亞的腰，轉過頭對他說：“澤亞，我們要走了哦。”
澤亞無力地點了點頭，很配合地把大部分重心都壓到了我的身上，拖著沉重地步伐，跟我一起離開了音樂教室。
從音樂教室出來到教學樓，短短路程，我們卻走了好久。我和澤亞相互依偎，透過薄薄的衣服，我甚至能夠感受到澤亞略低的體溫。
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草香味，這種味道很清新，聞起來很舒服，他的味道是因為我們家附近有草坪的關係嗎？
我一邊慢慢地挪動步子，一邊天馬行空地亂想，覺得肩膀上的負擔也不是那麽沉重了。
我在心裏忽然有一種念頭，希望這條路變得長一些……
“小米！小米！”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我和澤亞之間的寧靜，葉紫的身影出現在小路的盡頭。
她一邊揮著手，一邊向我跑了過來，那可愛的臉蛋上竟然掛滿了興奮的表情。
發生了什麽好事嗎？我看到一臉高興的葉紫，忍不住問她：“葉紫，發生什麽事情了？你怎麽看起來一臉興奮勁啊！”
“啊！”葉紫衝到我和澤亞的麵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發出了一聲興奮的尖叫，然後在我麵前就這麽蹦跳了起來，“小米，我今天看到超級大帥哥了！你叫我怎麽不興奮啊！”
“葉紫，快點恢複正常啦，你到底看到什麽了啊？”看到葉紫這興奮的模樣，我忍不住也有些好奇。
葉紫手舞足蹈地跟我比劃著，說：“放學以後，我和道具組的同學在教室裏麵做東西，突然有一個男生走進了我們教室！他真的好帥！超級帥啊！”
她比了一個到腰部的長度，繼續激動地說：“他有一頭銀色的長發！我的天，我從來沒有看到過有人會有這麽漂亮的長頭發！他一定是混血兒，不然怎麽會擁有這麽美的發色？他真的好帥，帥到讓我抓狂了！”
葉紫顛三倒四地說著話，我大概拚湊出了一個真相，就是她看到了一個擁有銀色長發的絕美少年。
就在這時，我感覺到澤亞的身體突然顫抖了一下。
我轉過頭看向澤亞，隻見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怎麽了？澤亞又不舒服了嗎？
我剛想開口問，就聽到澤亞急促地對我說：“小米，快點帶我離開這裏，快點帶我走！”
澤亞的過激反應讓我有些無措，下意識地遵從他的話，拖著他就向前方走去，然而沒走兩步，我又停了下來。
因為，我看到一個好漂亮的銀發美少年正向我們走了過來。
他擁有一張俊美的臉孔，挺拔略翹的鼻梁，小巧可愛的嘴唇，再加上靈動的黑色眼眸，完全就是卡通漫畫裏的美少年翻版啊！
就像葉紫說的那樣，銀色的長發披在他的肩頭，看起來真是像一幅會走的畫，美得令人無法挪開視線。
如果說澤亞的俊美是月神的化身，那麽這個銀發美少年就是一個神秘的精靈，我甚至覺得他身上擁有和澤亞一樣特殊的神秘氣質。
走到了我們的麵前，銀發美少年對我們露出了一個俏皮的笑容，舉起手輕聲地說：“嗨，澤亞，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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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銀發美少年竟然認識澤亞？
我轉頭看向澤亞，隻見他一臉冷漠地看著銀發美少年，並沒有說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似乎在銀發美少年跟澤亞打了招呼以後，澤亞的表情變得更加冷漠了，甚至就連他的身上也散發出了一股拒絕的氣息。
銀發美少年似乎沒有看到澤亞臉上的拒絕，反而對我和葉紫打了一個招呼，說：“你們好，我是澤亞的朋友，叫莫拉。”
我注意到澤亞聽見莫拉自報家門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抹生氣的表情。我在心裏偷偷地想，難道澤亞不喜歡莫拉嗎？可是澤亞也沒有說話澄清他們兩人的關係啊。
我看了看莫拉，又看了看澤亞，搞不清楚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隻好閉上嘴巴，靜觀其變。
一直雙眼發光盯著莫拉不放的葉紫在聽到莫拉說出他的名字之後，發出了急促的尖叫聲。
“啊？莫拉？”葉紫伸出雙手捧住自己的臉頰，一臉陶醉地說，“天啊，你的名字好好聽哦！人這麽美，名字又怎麽好聽……”
說著，葉紫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一臉難過地說：“老天爺真的好不公平，為什麽你和澤亞這對朋友會俊美到天怒人怨，而我和小米……”
葉紫到最後沒有把話說完，隻是用憾恨的目光掃了我一眼，緊緊地咬住了嘴唇。
我看了眼葉紫的舉動，對她翻了一個白眼。
拜托，就算我們兩個人沒有莫拉和澤亞這麽造福人類的美麗，可是我們也沒有汙染環境啊！幹嗎要這樣妄自菲薄！
可是葉紫完全沒有在意我的白眼，反而蹭到了莫拉的身邊，對莫拉說：“莫拉，你來學校是為了找澤亞嗎？”
莫拉笑著點了點頭，把目光投注到澤亞的臉上，說：“是啊，我找澤亞有點事情，而且我現在沒地方住，打算到澤亞家借宿呢。”
沉默了許久的澤亞在聽了莫拉的話以後，臉上露出了不情願的神色：“我家裏很小，恐怕……”
但澤亞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葉紫打斷了，葉紫滿臉堅定地說：“莫拉，你放心好了，澤亞人很好的，他會收留你住的啦！你說對不對，小米？”
我的額頭上忍不住滑下來兩條黑色的長線……葉紫，你不要因為貪戀美色就把澤亞出賣了好不好，而且還毫不猶豫地順便出賣了我！
我不知道怎麽去回答葉紫的話，隻能閉著嘴巴不做聲。
在我感到特別尷尬的時候，澤亞開口說話了：“如果你沒地方去的話，那就到我家裏來吧。”
葉紫聽了澤亞的話，高興極了，仰著笑臉對莫拉說：“怎麽樣，我說澤亞人很好的，一定會收留你，我沒有說錯吧……”
雖然感覺澤亞和莫拉之間的感覺怪怪的，但在葉紫的推動下，我們四個人還是一起回了澤亞的家。
進了澤亞的房間，我讓他們先休息，自己去廚房拿了茶具給大家泡茶喝。
我把茶盤拿出來的時候，莫拉看著我意味深長地說：“小米，看來你和澤亞真的很熟呢。”
我抬起頭看向莫拉，發現莫拉的眼神裏閃爍著一股莫名的意味，而且嘴角的那個笑容看起來也很曖昧。
我勉強地扯出了一抹笑容，對莫拉說：“還好啦，我們是鄰居嘛……”
“夠了！”不等我說完，澤亞粗魯地打斷了我的話。他瞪著莫拉，十分不高興地說，“莫拉，你別煩小米了好不好！”
“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就不多問了。”莫拉聳聳肩膀，做出一個無所謂的姿勢，翹著腿坐到了沙發上。
我連忙把頭轉了回來，不敢再去看莫拉和澤亞。
突然之間，澤亞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小米，葉紫，我和莫拉還有一點事情要說，你們可以先離開一下嗎？”
澤亞從未有過的嚴肅口吻讓我和葉紫不敢說不，我們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拎著書包走出了澤亞家的大門。
葉紫站在大門口，瞪大了眼睛，用手拍著自己的胸口，慶幸地說：“小米，你有沒有看到，剛才澤亞的眼神好恐怖，好像惡魔哦！”
我緊張地轉移話題：“亂說什麽！走啦，去我家吃東西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拋出美食這個大大的誘餌，葉紫立刻忘記了剛才在澤亞家被嚇到的事情，喜滋滋地跟著我走了。
隻是我心裏浮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澤亞和莫拉有什麽事情要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