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絕倫絕倫的微笑
決定了，我教你燒菜，學費嘛，就是吻，你和我接吻！一道菜一個吻！
上帝啊！我怎麽把這件事給忘光光了呢？
現在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是密室的狀況，叫我如何自保啊！月寶寶啊，月寶寶，絕倫殿下到底是身高彪悍、體格彪悍、性格還非常非常彪悍的絕對悍男啊，你怎麽就一點戒備的心思都沒有呢？
難道，和他牽手、抱抱、接吻甚至同床你都不在乎嗎？
嗯……
好像我真的不大在乎呢，而且以上四項，前兩項?常發生，後一項也發生過兩次，接吻嘛……馬上就要發生好多次了耶！
?來我是貞操觀這麽弱，這麽不知自愛的家夥啊！真是對不起媽媽，對不起爸爸，對不起我的姓氏。
“你在哪裏蘑菇些什麽，我已?準備好了喲！”絕倫邊說話邊坐到**，攤開雙臂做出準備擁抱我的樣子。
我望著他，準確地說是穿了件露出好看手臂的無袖T恤的他，吞了一口口水。拜托！我真的要屁顛屁顛跑過去，讓他親嗎？
不太好吧！寶寶，你還未成年呢，還是結婚之後再和絕倫爸爸……
不要！不要！不要！絕倫不是爸爸啦！我絕對不承認，嫁給他，我這輩子就不能吃水果布丁、不能在冬天穿小洋裙、不能擦有顏色和香味的唇膏……
好多好多的不能呢！不要，不要啦！
“你還在那裏發什麽呆！快點過來呀！”
結果絕倫一聲吼，我屁顛屁顛地就跳了過去，我的身體啊……果然已?不當我是它的主人了，它的主人就是絕倫，絕倫！
媽媽曾?教導過我，要做言而有信的人，所以我怎麽能夠不履行我答應絕倫過的事呢？所以既然我在他的悉心教導下學會了五道菜，那麽接五次吻當然是絕對需要的啦！
我不斷地在心裏說服著自己，蹲到了絕倫的對麵。
他瞪著我，我瞪著他，兩個人都很認真地瞪著對方，終於要開始接吻了。
“我過來了哦。”他說。
“嗯！”我重重地點了下頭，做好了必死的決心。
然後，他筆直地靠了過來，而我發現他筆直衝過來的話，他的鼻子一定會撞到我的，於是我向左躲，這樣的話就不會被撞到了。不過我左躲後，嘴巴也就離開他的射擊區域，於是他也隻能改變攻擊方向，但是那樣的話他的鼻子又會撞到我，於是我右躲。不過我右躲後……
我們互瞪著對方，左晃右晃，好像籃球過人一樣。比籃球過人更慘的是我還不知道要把手放在哪裏才好。放在身體兩邊吧，這樣左晃右擺的真的很不方便呢，那麽抱在胸前呢？在這個時候做抱胸的動作，會不會太像電視裏常演的那種強什麽的戲啊，不要，太丟臉了。那麽要不我幹脆伸出手抱住絕倫大人的肩膀吧，這樣多方便啊。
不要！更不好！那我不是太主動了嗎？
再看絕倫，他似乎也不知道手要怎麽放才好，其實就像以前一樣使出無敵擒拿手鉗住我不就好了嗎？
可惜，也許是我一直用í鈴一樣的大眼睛瞪著他的緣故吧，他似乎不太好意思在這個時候抱我呢。
怎麽辦？我晃得腰也酸了，脖子也痛了！搞什麽，接個吻還這麽累！
“你配合點嘛！”絕倫終於忍不住開腔了。
什麽叫我配合點，我已?很配合了呢，明明是你?驗不足！
“我已?很配合了啊！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吧！”我嘟囔著說，絕倫大人眉間頓時升起一團黑氣。
“?說我不知道！”
“明明就是，花島不是說你的初吻就是給了我的嗎？”
“他胡說！”絕倫斷然否定，不過臉立刻就紅了起來。
“那是給?了？你這個沒有節操的男人！”天啦，我在說什麽啊？這種時候是討論節操問題的時候嗎？
“我哪有……喂！男人沒有節操一說好吧！那麽你呢？你的初吻對象呢？是我吧！”
絕倫大人說完就不好意思地把頭撇了過去，我也低下頭不敢望他，這種問題也太露骨太直白了，叫我怎麽好意思回答呢？
“說啊！”絕倫害羞的時候氣勢還是很足的。
“嗯……”天知道我是用哪裏的勇氣憋出來的這一聲，真是太丟臉太丟臉了。
“哦。那就好。”聽到答案後的絕倫似乎長舒了一口氣，似乎還笑了，於是我立刻抬頭，正好與他四目相對，隻見一團蒸汽從我們之間嫋嫋地升上半空，我們兩個人都把臉燒成了紅柿子。
“好了，不要胡說八道了，快點吻完我好睡覺！明天還要打工呢！”絕倫大人休息了一會又來了幹勁。
其實，你這麽忙的話就不用勉強來吻我了嘛。
我當然沒這樣說，這次絕倫大人選擇了比較方便靠近我的方法就是使出無敵擒拿手拿住我的肩膀，把我嗖地à了過去。
我們的臉開始緩緩靠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糟糕的是我們兩個?過剛才那番亂七八糟的準備工作，此時都忘了閉上眼睛，於是我看著他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搞什麽嘛？那雙看上去要把我吃掉的眼睛是怎麽回事啊？有人會用這樣的表情來吻自己的女朋友嗎？
他的表情也太凶了，太恐怖了，我受不了，我好怕……
“嗚……”
“又怎麽了！”絕倫心情很不好地甩開我，要多不爽有多不爽，“搞什麽，接個吻比殺人還累！”
絕倫大人，你果然殺過人嗎？
“不是啦，是你的表情……”我蹲在一邊好小聲地說：“你的表情能不能溫柔一點，我都從來沒有見你笑過，如果你的表情能夠溫柔一點，你能對我笑一下的話，我一定……一定……”
“一定什麽呀？”絕倫垂著眼簾，目光晦暗不明讓氣氛無比迷離曖昧。
“我一定……”
我聽到自己說——
“會完全愛上你的。”
這……
是我的心聲嗎？
忽然間，我覺得開心，忽然間，我又覺得好怕。
然後，絕倫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對我說：“接吻的事就算了。明天是星期六，如果可以的話你下午5點趕到公主街的微笑é林餐廳，好嗎？”
公主街的微笑é林餐廳，那不是整個公主街上最豪華最高檔最難預約到位子的餐廳嗎？就連爸爸和媽媽這樣的鋼琴家組合，通常也隻能在周一到周五預約到位子呢，到了周六和周日那個地方幾乎會被政要擠滿，是一個絕對夢幻到奢侈的地方！
絕倫要我明天去那家餐廳？他預約得到位子嗎？他不是要去打工嗎？還有他這是要和我約會嗎？
從接吻直接跳躍到約會？絕倫大人到底在想什麽呢？
懷著極端忐忑不安的心情，周六下午我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了好久都不曾穿過的香奈兒洋裙和香奈兒小羊皮靴，裹了一條非常時髦的毛邊淑女小鬥篷，然後打開馬尾恢複了卷發造型，攔截了一輛計程車，向目標地——生我養我15年零11個月的公主街而去。
離微笑é林餐廳還有十多米遠，街道兩邊的樹就已?變得不同了。一大堆銀色的小星星點綴在樹上，在傍晚微暗的光線下像夢境裏的幻想一樣閃亮浪漫。
兩顆碩大的幾乎是銀色的大樹中央，一地粉色的玫瑰花瓣宣告了微笑é林餐廳的位置。粉色花瓣形成的地毯綿綿向前，兩扇古樸的被華麗木雕裝飾著的大門在我麵前緩緩打開。
兩名相貌絕對英俊，身材也絕對筆挺的侍應生穿著好看而貼身的燕尾服走了出來，向我一鞠躬說：“歡ó你，月寶寶小姐。”
歡ó我，月寶寶小姐？
他們是在喊我的名字嗎？他們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的？我記得曾?有一次我和爸爸媽媽一起到這裏來用餐，進門的時候雖然也有侍應生向我們鞠躬，但說的話是很普通的“歡ó光臨”啊。
“月寶寶小姐，請跟我來。”在我迷糊的時候，左邊的一名侍應生優雅地轉身做了個請的姿態，領著我向餐廳裏走去。
這一次，我可以確定他喊的是我的名字，不是歡ó光臨。好像我不是普通的顧客，而是他要全心全意服飾的特別嘉賓。
我走進餐廳，餐廳的頂上是一片葡萄藤一樣的蔓藤，隻不過蔓藤上結著的東西不是葡萄，而是一串又一串金色的星星，無數的星布滿了我的頭頂，就跟來到了真正的銀河裏一樣。而餐廳的地麵是透明的玻璃，玻璃下有深藍色的光線在流動，就好象置身在魔幻世界的大海中。身邊時不時還會出現各種各樣顏色柔美的鮮花，有放在落地的歐式大花瓶中的火紅玫瑰，還有從星的天空中懸垂下來μ紫色的紫藤花，甚至餐廳地麵中還出現了開滿睡蓮的小池塘，一切的一切都美麗得不像人間。
而且，我驚訝地發現整個餐廳所有的侍應生都站在自己的崗位上，所有的背景燈和其他裝飾品都被點亮，甚至餐廳裏的四重奏樂隊在我進門的一刹那也開始了傾情地演奏，但餐廳裏除了我，一個客人都沒有！
“為什麽沒有其他的客人？”我不禁低聲問身邊的侍應生，他微微一笑對我說：“因為我們冬季6點才開門，所以從現在開始到6點的一個小時時間內，你是我們唯一的客人，我們全部都為你服務。”
啊？
我一個人，享用著整個的微笑é林餐廳！怎麽可能？在我知識的範圍內隻有上次英國的公主造訪本市，才包下過整個微笑é林餐廳。
我，月寶寶？怎麽可能？
不是我，難道是絕倫，他包下這個餐廳的嗎？如果真的是他，他到底是什麽星球來的王子啊？而且他人呢？他要我來，自己怎麽還不現身？我真的好驚訝，有好多問題要問他！
侍應生引領我來到睡蓮花池邊的一個座位，睡蓮的清香μμ地縈繞在我的身旁，桌子上七彩琉璃的花瓶裏更有一支絕美的紫色睡蓮無比燦爛地綻放著。
“寶寶小姐，可以上菜了嗎？”侍應生微微彎著腰，微笑著用溫柔好聽的聲音問我。
而此時，另一個黑頭發長得很像黃曉明的侍應生走了過來，彎下腰也是那樣溫柔地微笑著為我鋪好餐巾，放好用餐的刀叉。做完這一切，他輕輕地在我耳邊說：“有需要的話，用叉子碰一下酒±我就會過來的。”
然後他退到了離我不遠卻絕不會打擾到我的地方，隻用他溫柔的眼默默地注視著我的需要。
而那位問我可不可以上菜的侍應生，也在得到我可以上菜的回答後，說了同樣的一句話：“如果有別的需要，用叉子碰一下酒±我就會過來。”然後，等他從廚房回來，也站到了離我不遠卻絕不會打擾到我的地方，溫柔地注視著我。
他們兩個人都是專門用來為我服務的嗎？我這輩子還沒有被人這樣專業地款待過呢。
過了一會，第一道菜花椰菜海鮮濃湯被端了上來，濃鬱的香味好遠就讓我流出了口水。侍應生將湯放到我麵前，還周到地為我挑選了勺子還將勺子直接送到我的手上，我要做的幾乎隻有吃就可以了。
而且就在我開始吃飯的同時，餐廳裏的音樂從剛才進入餐廳是的夢幻舒緩變成了優雅的有些輕快的旋律。我向餐廳中央的樂師們望了一眼，發現他們正對我點頭微笑，他們果然也是為了我而改變的音樂，一切的服務都似乎為了讓我感覺到更舒服，最舒服。
我在極度奢華的環境下盡情享受起麵前的美食來。濃湯之後是永遠不會讓人失望的鵝肝，粉色的鵝肝上有μ桃皮色的美好油光，入口的感覺隻能用欲仙欲死來形容。鵝肝後的主菜是顏色好看到讓人昏厥的蜜?烤雞排，雞排上的蜜?還是新鮮蜂巢出來的燒烤，蜂巢留下的六邊形花紋讓雞排看上去更加的美麗動人。
唯一的遺憾就是絕倫一直都沒有出現，這個家夥到底搞什麽鬼？他要等到我吃完了再鑽出來嚇唬我嗎？我一邊吃一邊想不知不覺把正餐部分都吃得幹幹淨淨了。
最後在享受甜點——一大份朗姆酒浸鳳梨前，侍應生走到我身邊對我說：“小姐，下麵微笑餐廳的招牌菜，黑騎士碳烤生蠔，這道菜由我們的大廚在座位邊為你當場燒製。請問，現在可以上了嗎？”
大廚在桌位邊現場作業？這個場景我好像在電視上看到過呢，在外國的某些高檔餐廳為了增加用餐氣氛，?常會讓大廚親自到餐廳裏麵來為客人現場燒製菜肴的。除了那些大廚多半都很肥很醜外，這樣的用餐方式真的很新奇很有趣耶，於是我高興地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一隻精致的酒精燒烤爐被放到了我的身邊，燒烤爐邊是新鮮檸檬、足足有我手掌那麽大的生蠔、還有特別調製的黑騎士醬?。一切都準備好後，白衣黑禮服的侍應生列成兩排，畢恭畢敬地向前微微鞠躬，而在侍應生組成的尊貴通道的一端，微笑é林的大廚從é林的深處向我走了過來。
黑色緞麵的高檔定製襯衣搭配著黑色領結，貼身的高檔禮服包裹下，一個身材高大卻比例精妙比麻豆還像麻豆的身影，在我的眼前越來越清晰。我看見一雙黑得可以將周圍的所有光線都吸收進去的眼眸裏泛著讓人心髒麻痹的溫柔，而他的嘴角微微上翹保持著一個神奇的幅度，可以讓世間的異性都甘願付出一切的幅度。
看一眼就似乎吸進了早晨的花園裏最美的空氣，看一眼就似乎被清冽的甘泉包裹住身體上每一個毛孔。
絕倫的微笑！
絕倫絕倫的微笑！
走出來的大廚，帶著天下絕倫的微笑，散發著讓人癡迷的魅力，他正是絕倫殿下！
“絕……絕倫？”我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目光溫柔到讓指尖都失去力氣的男生是絕倫，他嘴角的微笑甚至可以讓死去的花朵重新開放。
聽到我呼喚他的名字，他微微地側了一下頭，露出六顆潔白的牙齒，要人命的最完美六齒微笑。那輕如絲也韌如絲的溫柔，曼陀羅般致命的妖豔頓時緊緊地纏住了我的心髒、呼吸。
我的呼吸瞬間停止，空間裏隻有放大的心跳，噗通！噗通！好響！
“請問你要幾成熟？”
我根本沒有力氣理會他的問題，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腦袋裏嗡嗡地直響。看到我發呆的傻樣，他的微笑變得驕傲而光彩四射，就像美麗的孔雀站在一大堆麻雀中那樣的光芒萬丈。
“我要五成。”我支支吾吾地回答，眼珠子恨不得貼到絕倫身上去才好。
絕倫又笑了，這一次更加地妖媚迷人，然後他溫柔地對我說：“不準吃九成熟以下的食物。”
不準吃九成熟以下的食物？
囧……
眼前的人果然是絕倫！我終於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是絕倫，就是那個與我朝夕相處的絕倫大人！不是他的兄弟，不是他的克隆人，是絕倫！
“那就十成熟吧。”我呆呆地說，即便知道了眼前的人就是絕倫無疑，眼珠子還是不聽話地粘死在他的身上，他的臉上他絕倫的微笑上。
怎麽會有人笑得這麽好看啊？怎麽會有人這麽這麽完美啊！天神啊，你在創造絕倫的時候買彩票中了500萬嗎？心情這麽好把幾乎所有的優點都堆到了他的身上。
烤得程度剛好，泛著μ金色光暈的生蠔被絕倫擺到了我的餐盤裏，在他溫柔地注視下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麽，隻覺得周身都被美好夢幻前所未有的快樂包圍。
直到他對我喊：“生蠔殼不要吃啦。”我才發現我居然連殼吃掉了那隻生蠔，這也難怪我的眼睛一直都望著他，哪還有閑工夫管吃下去的東西是什麽？
我現在明白了，難怪微笑é林餐廳一到周末生意都爆好，有這樣的極品尤物在，就算這裏賣的是白開水大家也會好開心地認為自己是在吃滿漢全席吧！
“叉子就不要吃了吧。”絕倫無奈地再次提醒，被我全程盯視的臉上有微微的紅暈，映襯著他迷人的微笑簡直是天上才有的美景。
“嗯。”我吐出吃到一半的叉子，居然連叉子吃起來都是無上的美味，這已?與絕倫的笑容無關，我實在是很丟臉很花癡耶。
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東西下肚，一份盛放在冰鎮過的水晶±裏的朗姆酒鳳梨被端到了我的麵前，我才發現大廚服務時間已?旋風般地過去了。不要！我還要看絕倫的微笑，享受皇後一樣的服務！
不過這個時候也到了微笑é林開店的時候了，隨著店門外第一聲“歡ó光臨”，我看到身邊的服務生小聲地對絕倫說了一句：“老師，你還是避一避吧，不要引起混亂。”
“嗯。”絕倫回應了他一句忽然彎下腰，把頭湊到我的耳邊幾乎貼著我的耳朵對我說：“在這裏等我，下班了我帶你回去。甜點的話，今天可以多吃一點。”
然後他轉身對服務生說：“她需要什麽隻管上。”
“是。”
說完，他最後對我笑了笑，重新在é林裏消失。
不要引起混亂？我大概能了解這句話的意思。眼前的絕倫何止可以引起混亂，他簡直就是一顆?子彈，在哪裏都會被尖叫包圍。
耳朵還麻麻的，他最後留下的話：甜點的話，今天可以多吃一點。讓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是我了。
我坐在我的座位上，品嚐了一口鳳梨，絲滑細軟的味道讓人甜到了心裏，當然更甜的還是今天所發生的一切，絕倫給我的一切。
第二份甜品，德國口味的巧克力櫻桃裝在漂亮的紫水晶±裏被端上來。紅紅的果子在μ紫的±子裏，精靈一樣可愛。我計算著時間，微笑é林關門的時間是晚上十點，也就是說如果我以每8分鍾吃掉一顆櫻桃的速度來吃這份甜品的話，差不多吃完絕倫就可以下班了。
為什麽要這樣精心地計算呢？因為我實在是期盼絕倫下班期盼到不行了，想看到絕倫，想和他一起回家，甚至……
腦子裏閃過一些很不淑女很不純潔的東西，如果媽媽知道我腦子裏想的是這些東西一定會生氣的。其實我也很生自己的氣，我現在腦子裏想的是絕倫，心裏念的是絕倫，眼睛裏望眼欲穿的還是絕倫！那個總是板著張臉的家夥有什麽好啊，和那個製定了一大堆不準的家夥生活在一起有什麽意思啊，還有那個個頭大到完全把我當狗的家夥到底有哪一點迷人呢？
拜托……我這是在幹什麽？要加入精分教了嗎？
這時又有客人點名要大廚出來服務了，我望著餐廳的另一邊那個修長筆挺的背影，口水流啊流……
不行……完全不能抵抗地想他，好像身體、靈魂都是他的了一樣。
忽然間我記起我是為了池棠才來到三流中學，才見到絕倫的。對於現在的我池棠究竟算什麽？淺草為我付出過的那些努力，流過的淚水又算什麽？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那天我表白的對象是池棠不是絕倫就好了。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沒有和絕倫認識，沒有被他像寵物一樣養著，沒有和他一起那麽久就好了。但是……
我不想那樣，我不想不認識絕倫，不想生命中沒有他這個人。
我究竟怎麽了？咬下一顆甜而香的櫻桃，我突然完全對自己一無所知了。
“您的位子在這裏，月光教授。”
侍應生的聲音忽然打碎了我淩亂的思緒，我小心地轉身看到在我身後離我三張桌子不遠的地方有一對穿著華麗，儀表不凡的夫婦在侍應生的招待下優雅地坐下。
那坐姿那衣著那派頭，一看就是公主街著名的音樂世家恩愛和諧的月光教授和他的夫人方寶寶女士，也就是我的爸爸和我的媽媽。
爸爸和媽媽也有好多天好多天沒有看見我了呢，由於我借口手機不能漫遊，電話也沒有通過，也就是說我們整整分離了一個多月呢！所以此刻相見應該是感動萬分，相擁而泣吧。
NO！
這怎麽行！我現在可是在維也納呢！
對！我在維也納，所以我絕對不能讓爸爸媽媽發現我。就在我頭頂亮起警報之時，我那個最喜歡搜羅名人八卦所以每到一地都會四處張望好好打探一番的媽媽，已?朝我的方向望了過來。
我相信那個生我養我的女人光憑背影都會認出我來的，所以我——
想都沒想就鑽到了桌子底下。上帝爺爺啊，為蝦米讓我這樣一個淑女在這樣一個高檔的地方做出這樣山寨這樣囧的事來啊！
不過目前我除了鑽桌底，還真沒別的辦法了。可是我剛鑽到桌底下，旁邊的侍應生立刻就跑了過來，我看到他接近我然後彎下腰……
大哥哥啊！我現在不需要服務，你能離我多遠就多遠好嗎？
“月……”
該死，不要喊我的名字啊！我心頭一急連忙從桌子裏鑽了出去，向遠處另一個桌子鑽了過去。我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身體已?慌亂到自行胡來了。
可能是微笑餐廳的氣氛真的太好了吧，那桌客人居然沒有發現他們的桌子底下來了個不速之客呢。那位照顧我的侍應生更是大囧，跟在我的身後來到那張餐桌邊，完全失了方寸不知道該怎麽辦。
就這樣吧！我慶幸地縮在桌子下麵，就讓我在這一桌好心人的桌子下麵待著直到絕倫下班吧。
“哎呀，我剛剛踢到了什麽？”餐桌上一個女人的尖叫聲撕毀了我小小的心願。我顧不上她剛剛用高跟鞋踢了我一腳，立刻用滾的，確實就是用滾一個咕嚕滾到了隔壁桌的桌子底下，再次轉移陣線。
這下子，更好了！
我聽到桌子外那個女人尖叫著說：“剛剛什麽東西從這裏跑到那裏去了，好可怕，是老鼠嗎？微笑é林也有老鼠！”
這都不算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我盯著現在我麵前的這兩雙鞋，也就是現在我寄居的桌底的主人的鞋。是我爸爸的法國訂製和我媽媽的Prada，所以也就是說機緣巧合黴星高照之下，我來到了我拚命要逃避的兩個人的桌底。
上帝啊！?來救救我！
?救我，我就一輩子做他的仆人，他的狗！
然後……
我聽到了絕倫大人的天籟之音。
“請問這裏發生了什麽？”
“剛剛好像有東西鑽到這裏麵去了。”
頓時那個女人的尖叫聲降下了八度，而同一時間我看到餐車也就是緊緊跟隨著大廚的料理餐車剛好推到了我所在的桌邊，餐車的周邊都被紅色的天鵝絨台布罩著。這一時刻，我被絕倫附體變得聰明異常，一個飛身閃進了餐車的台布裏麵，躲進了可以跟隨絕倫移動到安全區域的餐車！
“啊！有東西鑽到我的桌子下了嗎？”我說媽媽你的反應也太慢了吧，到底是母女啊！
“不要怕，老婆，老公在此。”我心裏想著爸爸說這句台詞時的造型就覺得膩得惡心。
“有東西？嗬嗬，微笑é林絕對不會有讓人擔心的異物出現的。”絕倫溫柔的聲音傳來，可以想象他此刻臉上的微笑，還有那微笑之下絕倫的臉是何等地讓人心動。以至於在他說完話的刹那，全場的女性似乎都倒抽了一口氣。
絕倫！你果然是神！
不過，你這樣對大家賣弄風情，說實話我好不爽呢。
然後，絕倫彎下腰à開桌布，下麵當然什麽都沒有了。於是危機解除，而我跟隨著絕倫的餐車一路為客人服務，甚至好過剛剛獨自坐在位子上呢。因為這樣我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啊，可以近距離地看他。看他動作嫻熟優雅的手，挺拔健康的身體和那張無比奪目的臉。
不過，絕倫是不是隻有工作時你才會這樣微笑呢？那麽你是在賣弄風情了。你的襯衣領帶到哪裏去了，襯衣扣子為什麽要解到第三顆呢？胸部露出來了喲！你果然是在賣弄風情嗎？
不準你這樣，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不是嗎？
我氣嘟嘟地在餐車裏看著他，真想衝出來當場對所有人宣布：“這家夥是我的！你們?也不準打他的主意！”
壞了……
我好像已?完全……
喜歡上絕倫了？對不對？
那麽的疑問，那麽多的糾結，似乎都隻能歸結為一點就是我已?漸漸……喜歡上絕倫了！對不對？
那麽池棠呢？那麽我轉學到三流高中的使命呢？
忽然間，身體像放走了氣的氣球——軟了。
“喂！出來！”
隨著絕倫一聲很不客氣地?吼，我才發現我乘坐的小餐車已?回到了廚房，而絕倫正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非常不爽地看著我。
我又哪裏惹到他了嗎？我驚慌失措地想，難道是我吃了不準吃的東西，或者是這身衣服？
我眨巴眨巴眼睛從餐車裏小心地挪了出來，雙腿發軟不敢站起來就這樣蹲在那裏把頭仰成九十度望著絕倫。
“為什麽不老老實實坐在那裏，你又搞什麽烏龍啊？”絕倫生氣地問，表情在廚房發藍的日光燈照耀下分外猙獰。
“我……”該快想啊，要怎麽回答他！無奈腦袋裏一片混沌要本來就不會說謊的我怎麽辦啊？
“絕倫先生……不要動粗……對方到底是女生……她不是你的女……友嗎？”
在極端恐怖的氣氛下，廚房裏幾個廚師模樣的中年大叔小心地將一幹凶器從絕倫身邊悄悄移走。大叔，你真好，我都要流淚了。移走凶器，絕倫大人頂多就隻會把我活煮而不會先碎屍再活煮了吧，嗚嗚嗚。
“說啊！不會是在想謊話?我吧？”絕倫?氣衝衝地說。
絕倫，你真了解我啊！啊呀呀，他更生氣了，怎麽辦？怎麽辦？
“我最恨別人?我了！說，為什麽要跑，老實待著不會嗎？”
絕倫啊，你為什麽這麽執著於要我待在那裏呢？像現在這樣我和你在一起不好嗎？一個人待在那裏真的好孤單，好想你啊。
“我想和你在一起啊，好討厭你對別人笑，跟別人做菜，還把衣領開這麽低，好討厭！好討厭！嗚嗚嗚嗚……”
忍不住一大串又酸又嗲的真心話傾瀉而出後，我又哭了，而且哭得好傷心好傷心，我是真的不願意看到他對別人笑，為別人做菜，還把他的好身材給別人看，都不願意，絕倫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都不能搶走。
“你在說什麽啊，混蛋。”
過了好久，絕倫大人從牙縫裏憋出這樣一句話，我膽戰心驚地抬頭，淚眼朦朧地向他望去，可是眼睛隻是一點點一點點地瞟到絕倫大人的脖子，頭就被他一把用力按了下去。
為什麽啊？
他好像完全不願意我看到他的臉呢，難道他的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周圍的人，那些穿白衣服的大叔和穿黑色燕尾服的服務生臉上的表情都好怪耶，就是那種看愛情電視看到表白戲或者街邊看到人求婚時的表情，而且他們都齊刷刷地望著絕倫和我的方向，我和絕倫現在的狀況跟表白戲或者街頭求婚很像嗎？
而絕倫不讓我看他的臉，是因為他臉上現在的表情非常高興、感動得流淚還是尷尬到憤?呢？
上帝啊，保佑他不要尷尬到憤?好不好，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不要打我好不好……其實，我發現絕倫沒有打過我耶，雖然總是威脅說要把我怎麽怎麽樣，實際上都沒有好不好。
其實他對我很好，很好。
“絕倫，你沒有生我的氣吧。”在數十雙眼睛的注視下，我佩服我自己還有勇氣問出這句話。
問完之後，他按著我頭的手力氣好像小了一些，手指好像在輕輕地摸我就像他一直對我的那樣。我真的很喜歡他這樣摸我，雖然表情很凶，但手上的溫柔告訴我他的心其實對我很溫柔很溫柔。
“笨蛋，再在我的仆人們麵前害我難堪，你就死定了。”說完，有一股力量托著我的腰把我抱了起來，胸口忽然很暖很暖，心髒跳動的地方有另一顆心髒在跟我一齊跳動，他抱起了我，把我放在他懷裏頭靠在他脖子上，最最舒服安全的造型。然後拿了他的包，在眾人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一起回家吧，笨蛋。”
在我們背後，廚房裏爆發出激烈的掌聲。
搞什麽啊！大家真以為看偶像劇嗎？
偶像劇才沒有……
我把頭彎到絕倫的脖子裏，哪裏真的很溫暖。
我好幸福。
“不準吃冰淇淩！”絕倫的咆哮聲旋風般襲來，我朝冰淇淋攤伸出去的手失落地收了回來。
絕倫，你就不能對我稍微溫柔一點嗎？而且怎麽一出微笑é林，你的臉又變回萬年冰封了呢？
“那個……那個……”我極端鬱結不知道要不要問絕倫關於微笑的問題。
“有話快說！”
由於絕倫大人要適應我的速度來走路，所以他已?把一步掰成了三步走了，所以他已?非常非常生氣了。
所以呢，我隻能有什麽說什麽。
“絕倫，你是不是隻有在餐廳裏才會笑啊？”
“那當然！不然我為什麽叫你來！不然我為什麽叫你在那裏等我到下班，我上好的接吻計劃都被你破壞了，你……”他橫了我一眼，忽然好大兩步往前走。
害怕被就此遺棄的我，連忙追上去，“?來你讓我在那裏等你是想……吻我啊！”
“不是你說我表情太凶了嗎？”
絕倫大人說完走得更快了！不要啊！我可是路癡，會迷路變成流浪狗的。
趕緊追到絕倫身邊，抓他的手，抓住！哈哈哈哈！給我抓住了吧！
囧……
我……
我主動牽他的手，還是在很繁華很繁華的大街上，我真是泥足深陷馬上就要陷到美國去了啦。
不曉得是不是錯覺，街上的人都會有意無意地將目光投向我們，好像我們很特別一樣。
其實不是，不是我，是我身邊的絕倫。總是穿運動服的他，身上還穿著餐廳裏那一套貼身剪裁紳士得不能再紳士英倫得不能再英倫的黑色禮服，而在單薄的可以將他完美的身形一覽無遺的襯衣之外他的身上還套了件·毛領的超有形的超潮雜誌上登過的最新款的黑色大衣，配在一起簡直就是梯形台上最耀眼的明星，又英俊又性感！
街道上好多女生都在望他，眼神炙熱的程度讓我的胃裏酸酸的。而且穿著高跟鞋和短裙的女生們每一個都看上去好高好有型，隻有1米55的我站在他身邊一定很°眼吧。
啪的一聲，我被什麽人撞了一下。抬頭看，正好撞上一個濃妝的美女惡毒的視線，好像再說“矮子，走開啦！”
討厭！我和我男朋友走路關你們什麽事啊？你們免費看了我家絕倫那麽久，我還沒發飆呢！
我正要發作，就聽到絕倫冰冷的聲音橫空出世：“醜女！走路不知道長眼睛嗎？這麽喜歡擋路，去做垃圾箱好了啊！”
好毒舌啊！絕倫大人真是好毒舌啊！
而且由於他的表情一定凶到驚世駭俗，所以——頓時路上好幾個注意他的美眉都自行避讓開了。
不過絕倫大人如果隻有這麽一點點的威力那就不是絕倫大人了。
“你們這些人都看著我幹嘛？眼睛不往前看，存心跟交警找茬嗎？”
頓時——街上所有人都自行避讓了，絕倫大人的威力還真是……
“為什麽你隻有在餐廳裏才會微笑呢？”我忍不住又問，如果絕倫在餐廳外也那樣“親切可人”的話，真不知道會引發多大的花癡危機哦。
“如果你很討厭吃一樣東西，卻每周都要吃兩天這樣東西，那麽周一到周五你還會去吃這樣東西嗎？”絕倫沒好氣地反問我。
“當……當然不會啦。”我怯生生地說，比如說青椒，如果要我周末都要吃青椒我寧願去死！
“是啊！這也就是我不會在餐廳之外笑的?因。”絕倫說。
“哦？”我想了想才想明白，“你是說你本來就討厭笑，但是周末全天在餐廳裏都要笑，所以平時就不願意笑了，對不對。”
絕倫點了點頭，立刻我又有新的問題了：“那麽，你為什麽還要在那裏打工呢？”
“你以為我想啊！”
“你不想，那為什麽還要去？你很……窮嗎？”一想到絕倫大人那麽窮還要養我，一股內疚之情油然而生。
“如果我需要錢，我會想辦法讓校長批獎學金給我的。”一不小心絕倫大人又說了好恐怖的話呢。
我和絕倫……還真是很容易不小心啊……
一時間，氣氛又好尷尬，握著他的我的手和握著我的他的手都好燙好燙。
過了好久，他終於支支吾吾地對我說：“餐廳的老板是絕命啦。他是個很恐怖的人。”
絕命？
慢點，這是一個人的人名嗎？如果我沒有記錯，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呢！這是絕倫爸爸的名字吧！這個人好恐怖……哪有兒子講爸爸恐怖的，不過都被絕倫大人說好恐怖，那麽絕命陛下究竟是什麽星球來的皇上啊！
算了，雖然答案很恐怖，不過總算讓我弄明白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絕倫是會笑的而且還是非常絕倫的微笑。
我安心了，安心了，哈哈，好開心，今天一天都過得好開心。
我幾乎是跳著唱著竄到了三途河的門前，一邊打開房門一邊還在想以後一定要想辦法破壞絕倫的周末打工，這樣說不定平時他也會對我笑了。摸我的時候，抱我的時候，甚至……哈哈哈。
三途河的門吱嘎一聲在我麵前打開，μ黃色的壁燈下一個白衣的少年靜靜地在我麵前抬起了他的頭。
他沒有白色的頭發也沒有黑色的陰影，他是那樣地純淨，仿佛春日破冰的清泉。
他的目光溫柔恬靜，就那樣直直地射過來落在我的臉上。一瞬間，時光仿佛又回到了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日月。
三途河裏坐著的人，看著我的人——是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