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遊戲的失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看清了彼此的心
他們在我身邊已經很久了，這樣和他們生活在一起真的可以嗎？他們的夢想，他們的未來難道要毀在我的手中嗎？雖然我不止一次在想到底什麽是我的幸福，可是我真的找不到答案……至少現在我不明白，等找到了，我的選擇又會是什麽呢？
想著想著，我漸漸進入了睡夢中……
這是哪兒？花園裏百花齊放，景色非常美。一個女子坐在一個小亭子中，頭上戴著發光的皇冠，長長的頭發隨意地披下來。她看到了我，露出了一個笑容。
“小熙？”她站了起來，麵對我。
“你是誰？”我疑惑地望著她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幸福嗎？”
“嗯？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你這個問題……”我坦白地回答。她低下頭，眼神有些黯然和傷痛。我無奈地補充了一句：“至少現在不寂寞……”
“我們——可以聊一下嗎？”她似乎很沒有自信。我點了點頭，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但還是走過去，坐了下來。
我坐在她的對麵，她顯得十分緊張：“你媽媽還好嗎？”
她認識我母親？據我所知，我母親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和親人。我愣愣地點了點頭：“好……很好啊！”
“那你爸爸呢？”她溫柔地笑了一下。
“已經去世了……”我很想回避，但還是說出口了。
“是嗎？真是想不到！小熙一定很喜歡他吧？”她很同情地望著我。
“姐姐，你認識我爸媽嗎？”我瞪大眼睛，很期待她的回答。她卻皺起眉頭：“不要叫我姐姐，我可是你媽媽的長輩……”
“啊？我沒聽錯吧？你最多和我媽媽一樣大，別拿我開玩笑哦。”我認真地打量她，她看起來最多二三十歲的樣子。
“我沒有開玩笑，你別看我長得年輕，我其實已經二百三十歲了。”她一本正經地向我解釋。我沒有說話，她搖了搖頭，悲涼地看著我：“算了，你想怎麽叫就怎麽叫吧！我不認識你爸爸，可是我認識你媽媽，她小時候非常任性不懂事，卻因為你爸爸改變了。”
我睜大眼睛看著她，母親也這樣說過，那就是真的嘍？我低頭思索著，模模糊糊中聽到一個聲音傳來：“小熙，對不起……”
當我再抬起頭時，麵前的人已經不見了，周圍的景物也一點一點地消失了……
“小熙，小熙！”我從驚慌中醒來，看到小沫一臉擔心地看著我，我鬆了一口氣。
“你怎麽了？我們怎麽叫你你都不醒。”雪羽擔憂地問我。
我還在思考著夢裏的人為什麽要道歉，為什麽要用如此悲涼的眼神看著我。所以我調整了一下呼吸節奏才回答：“沒事，做夢而已！”
他們幾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都沒有說話。
母親回來後，按照計劃，我決定帶著七騎士和小沫出去遊玩，而小沫把葉凡那一群人也帶來了。
“小熙，小熙……你為什麽看起來魂不守舍的？”坐在車上，小沫看著我問。
我笑了笑，搖了搖頭：“沒事……”
“沒事？我看你肯定有事！我們來了這麽多人，你居然都沒有意見，不是有病那是什麽？”林望月坐在我對麵囂張地說。
我掃了一眼在場所有的人。兩個女生坐在林望月身邊，我並不認識。葉凡坐在小沫的身旁，也在偷偷打量著我。
再看過去，洛傑拿著一本書坐在最後麵靠窗的位子，總是一副超脫世俗的樣子。
“我同意你們來是因為……不用花車費啊！還有管家跟著，連帳篷都不用自己搭了！”我白了林望月一眼，冷漠地回答。
葉凡不禁擦了擦冷汗：“為什麽你每次都會語出驚人呢？”
我一下子站了起來，嚇了所有人一跳。
我走到雪羽的旁邊坐了下來：“有人能活到兩百多歲嗎？”
“為什麽這樣問？”雪羽不解地看著我，“有啊！我們魔法界所有人都能活到兩百多歲……”
我轉頭十分震驚地看著他們：“那你們也已經……好幾十歲了？”這樣一想，我頓時感覺一座山砸在頭上，腦中嗡嗡作響，眼睛直直地盯著他們。
坐在旁邊的冰寒聽了我的話，連忙咳嗽兩聲：“咳咳——不是這樣算的，一旦成年，我們的身體就會緩慢生長。”
“是啊，我們隻比小熙大一點而已……”雪羽苦笑，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輕聲說。
這麽說那個夢中的人就是魔法界的人嘍？可是她為什麽會認識我母親呢？我感覺腦子裏有一團理不清的麻繩。我搖了搖頭，那不過是一個夢，幹嗎要這麽在意？
我努力讓自己不要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無意間抬起頭，發現輕離正用冰冷犀利的眼神看著我，我一瞬間有些不知所措，隻能心虛地低下頭……
到達目的地後，大家陸續下了車。
四麵群山環繞、樹木成蔭，瀑布壯觀地飛瀉而下，再匯成潺潺流淌的溪流，水十分冰涼清澈，水底的魚兒圍繞著岩石嬉戲。
在溪邊青青的草地上，雪羽幫著林望梓他們的管家搭起了帳篷。
看著鬱鬱寡歡的輕離，我走過去，然後蹲了下來：“你在生氣？”我小心翼翼地問道。他看了看我默不做聲。
“你吃醋？”我不怕死地問。
輕離立即回頭，否認道：“沒有……”
我失落地歎了一口氣，然後站了起來，他看著我，終於說了出來：“剛剛——你對雪羽說什麽？”
“沒什麽，隻是問個問題而已。”我悶悶地說道。看我這樣，他好像是想解釋什麽，卻又說不出口。
“真是，為什麽就不能像雪羽那樣坦白一點呢！”我莫名地有些生氣，話語脫口而出。
輕離看著我，然後站了起來幹脆利落地繞開了我，語氣非常冷漠地說：“真是對不起！我可不喜歡變成別人！”
這時，林望月帶來的那兩個女生跑到輕離的身前：“莫同學，我們一起去撿樹枝好不好？”她們邊說邊綻放出甜美的笑容。
林望月在旁邊的椅子上聽到了，插嘴道：“輕離才不會理會你們呢，別去碰釘子了！”
“好啊……”輕離的回答讓所有人都一愣，雖然他依然麵無表情，可是他居然答應了？大家都知道輕離不會勉強自己做任何事情的，這次是為什麽？
林望月激動地站了起來：“我也一起去！”
我坐在那裏不出聲，雪羽走過來問：“發生什麽事了？”我抬頭，看著他白皙溫柔的臉，選擇了沉默。看著小道的盡頭，我想了想跟了上去。
我四處尋找，可是並沒有找到他們的蹤影，打算回去的時候，偶然抬頭看到林望月爬到樹上，那上麵碩果累累，長滿了梨子。
林望月貪心地摘了很多，可是身體突然傾斜了一下，整個人往後倒了下去，輕離一把接住了她……
此情此景讓我的心中充滿酸澀，整個眼眶被淚水充滿了。我轉過身，回到溪流邊，用水洗了一把臉，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等到帳篷完全搭好後，黃昏也已來臨。
“輕離，晚上我們一起去看螢火蟲好不好？”林望月坐在輕離的旁邊，甜甜地問。輕離看了看她，然後點了點頭，林望月又露出一個微笑。
我隻覺得喉嚨被什麽堵住了似的，呼吸也有些困難，但是我依舊坐在那裏不出聲。終於我呼出一口氣站了起來，在我沒有哭出來之前，我必須離開這裏：“我去山頂看星星……”說完立即轉身離開。
“也好，一起去吧！”林望梓附和道。我一愣。
於是雪羽、小沫、林望梓，還有我，沿著山路一直往前走。我努力忍著淚水，不讓它流下。
我穿過樹林，漫不經心地往前走，等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一腳踩在一塊有青苔的石頭上，腳下一滑，身體失去平衡，一下子倒在地上。
好痛，真的好痛，委屈的眼淚在那一刹那跟著流了下來。
雪羽連忙走到我身邊：“小熙，很痛嗎？”我強撐著搖了搖頭。
“我送你回去吧？”雪羽皺眉，關心地說。
“不用了，繼續走吧！”等疼痛稍微緩解，我立即站了起來。
終於走到了瀑布的上麵，我深吸了一口氣，站到水裏，感覺到一股透心的冰涼。小沫走到了我身邊，然後拉著我走到岩石的後麵，嚴肅地問我：“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因為輕離？”
我哽咽著：“我沒事……”
“你瞞不過我的，尹小熙不會因為疼痛而流淚。你的神色一直不是很自然，你想掩飾什麽？”她看著我。不愧是最知心的朋友，在她麵前，我仿佛是透明的一樣。
我用力地抱住了她，呢喃著：“騙子……”我能說出的就是這兩個字。
她溫柔地摟住我，也沒有問什麽，隻是抱著我：“不要再忍了，哭出來會好些的！”
“王八蛋，渾蛋！簡直就是豬頭！世界上怎麽會有他那麽蠢、那麽笨的人？”許久，我伏在小沫的肩膀上輕輕地說。
微風吹拂，樹葉摩擦時發出“嘩嘩”的聲音，不知名的蟲子在耳邊奏起狂想曲，瀑布衝打岩石的聲音仿佛在迎合心中狂亂的情緒。在這樣的夜晚，究竟是什麽在蠱惑著我的心？
“王子，你做了什麽啊？小熙好歹也是葉凡的幹姐姐。”不遠處傳來洛傑的聲音，我不禁一愣。
“我什麽都沒有做啊，我都已經放棄了……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麵對洛傑的指責，林望梓拚命地解釋，然後又賊賊地傻笑，“如果小熙真喜歡我的話，明天我就讓我爸爸安排我和她訂婚。”
“別吵啊……聽不到了！”火淩煩躁地說道。我和小沫不解地相互看了看，又看著不遠處的石頭，雙雙站了起來，繞過岩石，看見所有人都靠在岩石邊。
“威斯拉?火淩……”我從後麵輕輕叫道。所有人都回頭看著我，隻有伏在岩石邊的火淩什麽都沒有察覺。
“幹什麽啊？剛聽到精彩的地方。”火淩揮了揮手，我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怎麽形容此刻這種複雜的心情。
我略微提高了聲音不悅地問：“什麽事情這麽精彩啊？也讓我聽聽！”
火淩驚訝地回頭，心虛地看著我傻笑著說：“小熙，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小熙，對不起，我勸過他了……”雪羽怕我生氣，急忙解釋。
“真是的，火淩，要是這樣下去的話會沒有女孩子喜歡你的。”我故意板著臉說。
突然感覺有人抓住了我的胳膊，我低下頭，隻見言易兩隻手緊緊地拽住了我的胳膊：“小熙姐姐，誰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他臉上的神情嚴肅而又稚嫩，“是不是雪羽？”
我感覺到一種被安慰的溫暖，俯下身子摸著他柔軟的臉頰：“言易乖，姐姐沒事。”
他乖巧地點了點頭。
“雪羽那麽溫柔，怎麽可能讓小熙哭，讓小熙傷心的應該是……”夜零緩緩開口，見我並沒有阻止他的意思，他似乎又不知道怎麽說下去了，於是轉過頭假裝自己沒有說過。
場麵顯得有些尷尬。
“來玩警察捉小偷吧？兩個人一組……我們一共十五個人，分成七組。抽簽決定身份，三個人一組的做警察，其他人都做小偷……”小沫說道。一陣冷風吹過，大家都打了一個哆嗦。
葉凡忍不住笑了出來，小沫瞪了一下他，他立即恢複了嚴肅。而洛傑從口袋裏掏出了什麽東西笑了笑：“提議不錯，那就來吧，抽簽，我這裏有鬼牌……”
其實有時候想想，洛傑和夜零的個性挺像的，都讓人感覺深藏不露、難以捉摸。
幾分鍾後，大家都抽簽完畢。
“不要嘛，人家要和輕離一組，重新抽！”星空下響起一陣**，我回頭看了看林望月，又不解地盯著我手中的卡片，那上麵畫著簡單的風景圖。
“不會在一組吧……”我低聲道。很希望不是和輕離一組，否則氣氛還指不定會有多怪異呢。
“真是對不起，你是和我一組的。”聽到輕離有些生氣的聲音，我不禁一慌，他什麽時候跑到我的前麵來的？“讓你失望了……”他冷漠地說完這句話就轉過身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中十分慌亂，遊戲已經開始了，我隻能跟著他漫不經心地走著……兩個人根本沒有躲起來的意思。說來也奇怪，不知道為什麽這時候心情反而十分平靜，我知道他根本不喜歡來這裏，也根本不屑玩這種無聊的遊戲，這都是因為我的關係。
“噝!”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腕，俯下身子揉了揉，然後抬頭跟了上去……
可是他停了下來，抬頭看了看一棵較大的樹：“就這裏吧……”我順著他的目光看著枝葉繁茂的大樹，點了點頭。
“你的腳怎麽了？”輕離皺起眉頭，看著我不自然抖動的腳問。
“沒什麽。”我勉強笑了一下。
他懷疑地看著我，我有些不知所措，低低地說：“好像有點刺痛，剛剛扭了一下……”
“你怎麽不早點說？你真的是天才嗎？我看你是一個笨蛋……”輕離的語氣越加讓人覺得心寒。
我心裏很不是滋味，隻是苦澀一笑，並沒有說什麽。
見我不說話，輕離又皺起眉頭問：“你不反駁？剛剛……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我……”我看著他，遲遲不說話，“不關你的事情……”說完我轉過身子，偷偷瞄了他一眼。
他依舊麵無表情：“你……該給我答案了吧？”
“什麽答案？要是暑假作業的話……”我遲疑著。
“誰要那種東西，你喜歡的是我對不對？”輕離激動地雙手搭在我肩上，拚命搖了幾下，感覺就要失去控製似的，“你倒是說話啊！你為什麽不明白呢？我說我喜歡你，可是你卻總是和雪羽走得那麽近，為什麽？你真的喜歡他，還是你覺得他比我更能給你安全感？”
他用力把我摟進他的懷裏，我可以感覺到從他胸膛裏傳來的有力心跳。
“我……”
沒有等我說完，輕離就黯然地看著我問：“我哪裏比不上雪羽，你倒是告訴我，至少讓我明白為什麽啊！”
他看起來十分難過，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可是感覺很溫馨很幸福，那一瞬間我忍不住笑了。隻是他既然喜歡我為什麽還要這樣氣我？眼淚不知不覺跟著掉下來……
“你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輕離凝視著我，一臉茫然。
我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摸著怦怦亂跳的胸口大聲說：“輕離，我也喜歡你！”
他一下子說不出話來，許久才輕輕地問：“真的？”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輕離卻轉過身子，他怎麽了？突然像個小女生一樣，真是讓人意外。
“那個，我讓你很失望嗎？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剛剛居然會那麽幼稚，故意和別人在一起來刺激你、傷害你。”他不安地說。
“不，不幼稚！”我有些激動地解釋，漸漸撫平情緒之後說，“隻是沒有想到，以前對於我來說你們是不必要的存在、是負擔……但是因為你們的存在，讓我可以以真正的麵目示人。雖然我真的不能適應你們的性格，但是，能包容對方的一切，才算是真正的家人和朋友！這是我爸爸說的話……”
風吹動著草叢，點點亮光在其中閃耀飛舞，是螢火蟲嗎？也隻有在深山裏才會有這種美妙至極的景色，讓人十分陶醉……無論是天空的繁星，還是這美好的夜景，都是在城市裏找不到的，包括此刻的心情。
也許是夜晚太過寧靜，也許是因為心情已經明朗，又也許我們彼此的心已經相連，他不再那麽冰冷，而是如此溫柔、善解人意……
晚風中，他似乎在想些什麽，走到樹下，背靠著樹幹坐了下來。
“三年前，我也是在這樣美的夜晚遇到她。在魔法學校全校都要慶祝女王生日的那天晚上，繁星點綴著天空，無數的煙火綻放著……”他笑了笑，不過感覺好像是在嘲諷自己。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他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但這種淒涼的美，讓人心碎。“對於我來說，做騎士是夢想，是必須達成的目標，但是成為騎士的路途很艱難，做女王的騎士更難。也因為這樣，我把學習放在第一位，而魔法學校除了藍騎士，還有綠仙子、黑魔導這兩大專業！”
嗯？藍騎士、綠仙子、黑魔導？魔法界的學校就是和人類的學校不一樣啊……名稱都很好聽。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未來會做什麽，而他從小就有了目標。
看著我似乎在思考，他解釋了一下：“綠仙子就是你們這裏所謂的醫生，黑魔導則是魔法大師。”微風徐徐，草叢中的螢火蟲全部飛了過來，圍繞著他起舞。“那一晚，我坐在樹下遇到她——黎姿，她的笑容讓人感覺溫暖，她說她喜歡我，可是我在乎的隻有騎士身份……在第一次考試的時候，她為了救我闖入了禁區，被落殘花刺到，就這樣在我麵前消失了。”
“消失”是什麽意思？我不由得咬了一下嘴唇。
“她一定不後悔……”我緩緩開口，其實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但是我相信黎姿應該是這樣想的，“就像人魚公主一樣，即使為心愛的人失去了生命，化成了海上的泡沫也無怨無悔，她的愛像大海一樣永恒。”
我一直都知道輕離雖然外表冷漠，但是他內心很溫柔。就像上次林望月從樹上跌下來，雖然他明明很討厭她但還是接住了她。他那麽冷漠不是為了保護自己，是想保護別人，是不想讓別人受到傷害。
“是啊，在消失前，她也說她不後悔。”他溫柔地笑了一下，但是眼神中卻充滿自責。我不禁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喂喂，我都說了，你就不要再擺酷了！你知道嗎？你的確很酷，但是你知道你的魅力值有多大嗎？看見你這樣，我會心碎的。而且每個人都會成長，如果是同等的交換，我也願意……”
“你知道瀑布後麵有什麽嗎？”見他許久都不做聲，我岔開這悲傷的話題問。
“什麽？”
“茶花，非常漂亮……知道為什麽我喜歡魔法嗎？媽媽說過，如果遇到會魔法的人，兩個人會萌發出最美的愛情。我不是很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不過媽媽說這些的時候表情很幸福，現在看來的確是這樣的，我遇到了你，真的好幸福……”
說完這些後，我感覺整個世界都靜止了一般。
他激動地站了起來：“別一直說嘛！”我被他嚇了一跳，他卻又弱弱地說，“我都不好意思了！”
這是第一次我和他聊這麽久，感覺我們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很多。我輕輕一笑，現在看來，他還有點可愛呢！
看來，來這裏是一個很正確的選擇……
“哈哈，抓到了兩個！”做警察的葉凡和小沫朝我們飛奔過來。
我和輕離相視一笑，並沒有躲開的意思。
遊戲的失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看清了彼此的心。
又是一個明媚的早晨。
我一出帳篷，就發現周圍很喧鬧。
“到底昨晚發生了什麽嘛，輕離，為什麽你和小熙會先回來？”林望月纏著輕離東問西問，而小沫和葉凡在一旁“你儂我儂”。
“我去個地方，你們不要跟著我，誰都不允許。”我皺著眉頭對著他們狠狠地警告。穿過了樹叢，確認四周沒有任何人後，我張開了輕離送我的翅膀。最近才發現這的確是個方便的道具。
幾秒後我站在瀑布之上，俯視山下的景色。
“你怎麽來了？”身後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嚇得我心跳加速。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我臉色發青，怒視著麵前這個一臉悠然自得的人，心情變得很糟糕。
“我昨晚就看到了！”夜零順勢看向山下。
我瞪大眼睛，一副被耍的表情：“啊？你騙誰啊？昨晚那麽黑……”
“學習暗係魔法的我，從小就是生活在黑暗中的啊！”麵對我生氣的樣子，他卻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我愣了愣，似乎是我說錯話了。
我轉過頭，周圍的風景美麗至極。微風吹來就有花瓣起舞，這裏是一個很好的地方，隻是我的父親已經不在了。
“真的很漂亮……想讓人毀了這裏。”夜零的話有著三百六十度的轉變，不禁讓人毛骨悚然，“我也想毀了你……”他笑著說。我頓時顫抖了一下，不清楚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換句話說，夜零覺得我很漂亮？”以為我是被嚇大的啊？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還真以為我怕了他呢！
“幾年之後你會很漂亮，現在的你當然也充滿了特殊的韻味。”他咬著指頭，居然把手指咬出了血，但他的樣子卻很興奮，我不由得抓緊了衣服。
這幾個月我以為我已經逐漸了解他們了，可是現在看來是我錯了，這個家夥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裏隻有我和夜零兩個人，沉默使氣氛變得十分尷尬。
“這是不是我的榮幸？”我冷冷地問，聲音裏有著濃濃的嘲笑意味。
“我開玩笑的。”夜零玩笑似的說。隻是我知道剛才那個絕對是真的，那樣的表情好像野獸看到獵物一般，“還有，在人間少使用翅膀，被人看到了就不得了，你那幾個朋友就算了，給別人看到了，刪除記憶很麻煩的。”
刪除記憶？這種事情他也做得到嗎？那麽……
“你們也會刪除我的記憶？如果我許了願？”他一愣，難道被我說中了？我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慌亂。
他魅惑地笑了笑：“怎麽會！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啊？他說會保護我？剛剛還說想毀了我啊……可是這表情怎麽了？好溫柔，不知道他講的話哪句話是真的，哪句是假的。突然耳邊傳來嗡嗡的聲音：“蜜蜂？”我回神，看了看那隻蜜蜂，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你對它笑什麽？”夜零看著我，又看了看從他眼前飛過的蜜蜂。
我歎了一口氣：“因為媽媽說爸爸很像勤勞的蜜蜂，所以就算他走了，也希望我能快樂。”
他看著我，哭笑不得，我不禁有些生氣。
“我覺得你看到蜻蜓得鞠一躬。”他摸著下巴一本正經地說。
我皺起眉頭，也一本正經地問：“為什麽？”
“也許它像你奶奶啊……”頭上一群烏鴉飛過，我反應過來時才知道自己被他耍了。
“你……”我頓時有種想殺人的衝動，眼裏燃起熊熊烈火。
“好了，趕緊回去吧，不然有人會擔心了。”他說完，就率先轉身離開。
我又在瀑布上愣了一會兒神，直到看到輕離向這邊走來，才趕緊飛身下去，然後麵帶笑容朝他走去。
這次遊玩結束後，大家的感情似乎都有所增進，特別是我和輕離，我們終於明白了對方的真心，這也算是意外的收獲和驚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