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從沒混亂的真心
如果是因為喜歡你，所以才忍不住靠近你。
雖然是用欺騙，達到我的目的。
但，不可以原諒嗎？
One
到了餐廳的時候，我們坐在了最角落靠窗的桌子，那個桌子是信子特別為我挑選的，早就訂了下來。她說她會在角落裏暗暗觀察我們的發展，如果情況不對，她會隨時教我怎麽化解。
可是我到了餐廳之後，到處也沒有看到她的身影。但不知道為什麽，信子不在，我反而沒那麽緊張了。也許是我不想逼自己，我想自己來選擇最好的時機告訴學長。
我坐好的時候，服務員很安靜地送來紅酒和食物，再安靜地退了下來。餐廳裏雖然人很多，但是大家都在很安靜地用餐。
“小泉，生日快樂！”藤學長為我倒了一點紅酒後，舉杯說道，“我希望以後的每一個生日，我都可以陪你度過。”
“謝謝！”為了壯壯膽，我一口氣把酒喝了。
他愣了下，然後笑了起來說：“小泉，你可不要喝多！我可不想再被你拉著去砸路燈，還有偷花哦！”
我的臉一下燥熱起來，他還一直記著那些事情嗎？天哪，太丟人了！
學長收起了笑容，遞給我一個漂亮的禮盒，溫柔地說：“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是學長親自選的禮物嗎？我好開心哦，不知道學長會送我什麽呢？
我興奮地接過禮盒，然後有些害羞地打開盒子。哇，是一條很漂亮的紫水晶腳鏈吔。好華麗的感覺哦，我真的好喜歡……
就在這時學長突然起身，然後單膝跪在我麵前說：“你知道嗎？送給一個人腳鏈，就想永遠套住她，不再讓她離開。”
好感動哦……
嗚嗚嗚……
學長對我說的這句話，會成為我這一輩子最甜美的記憶。好想時間永遠留在這一刻，好想永遠不告訴學長真相……
可是不行，今晚我一定要告訴學長，我沒有失憶。我不能繼續待在謊言之中，我一定要努力得到學長的原諒。
“來，我為你戴上。”學長定定地看著我，眼底湧動著讓我心跳不已的情感。
不行，我一定要早點告訴學長才是……
“燁，我……”就在我正要開口時，學長的手機響了。
“等下，我接個電話，抱歉！”他笑了笑拿出手機，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皺起了眉頭。
是誰？茉莉嗎？
在我的猜測中，學長接通了電話。
“喂，你找我幹什麽？”學長冷淡地說。
“藤原燁，最近好嗎？”電話那邊那很喧嘩，因為餐廳裏很安靜，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在我這個位置也能聽得很清楚。
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有些輕佻也有些熟悉，是一個男生，不是茉莉。
“很好，你有什麽事情？沒什麽事，我就掛了。”學長冷淡地回答。
“等等，藤原燁，我終於記起那天你帶來的女生是誰了，你知道我現在在哪裏嗎？我在噴泉廣場，所以才突然想起來了，嗬嗬……”電話那邊的人大笑了起來。
啊！是他，是在藤學長初中聚會上遇到的那個很無禮的人！那樣輕佻的說話方式，讓我記起來了。
噴泉廣場？他記起我了嗎？
就在我無比擔心與害怕的時候，電話那邊那個人繼續說：“原來那個Cinderella就是那年聖誕節掉進下水道的那個女生！她還上了一檔電視節目的，我就說她怎麽這麽眼熟嘛，哈哈……”
那個男生的聲音全都傳入我的耳中，讓我的心猛地提了起來，我緊張地看著藤學長的神情，都不知道要怎麽反應。學長高深莫測地盯著我，沉默地掛斷了電話。
而我的心也跟著他的動作，頓時跌進了冰窖裏。
“對不起，我我我……本來是想告訴你的，其實我並沒有失憶，曾經和你讀同一個初中……我不是故意要欺騙你的……”我陣腳大亂，慌慌張張的解釋著。
學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死死地捏著手機沉默著，嘴唇緊緊地抿著，良久之後終於抬起頭，看著我說：“你說你沒有失憶？”
“嗯。”我點點頭，急得都要哭了。
“還有你原本就認識我？”
“對……可是……”在學長冰冷的目光下，我的嘴唇似乎都凍得麻木了。
“所以一直跟我在一起，都是你的偽裝？”學長繼續逼問道。
偽裝嗎？我是裝作失憶的樣子，可是喜歡學長的心情，我並沒有絲毫偽裝啊。
“……”我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
“那你說喜歡我，其實也是假的吧？”學長冷笑著說。
“不，我沒有！”我急急地否認，解釋說，“我是因為喜歡學長，才假裝失憶的，對不起，學長，我真的很喜歡喜歡你。”
“不要再說了！”他大聲地截住了我的話，盯著我的眼神瞬間變冷，同時他用如同結了冰一樣的聲音說，“原來最真實的小泉，也是一個騙子。說什麽喜歡我？這就是你的喜歡嗎？你的喜歡要建築在欺騙上嗎？”
“學長……”我痛苦地呼喚著。
“不要叫我學長，你很可怕你知道嗎？曾經我對你說我很討厭欺騙的時候，你一定在嘲笑我吧，一個討厭欺騙的人卻早就陷入了一隻狐狸的欺騙之中，那是多麽可笑啊！”
嗚嗚嗚……
不是的！不是的！
我在心裏呐喊著，可是怎麽辦？我已經完全不知道怎麽解釋了？學長的話就像刀刃一樣一次一次紮著我的心髒，我的心好痛好痛。
“沒有……”我拚命搖頭，試圖讓他相信我。
我並沒有嘲笑過學長，我之所以騙你，是因為我喜歡你。我知道是我錯了，愛情的本身就應該要誠實，我是該受到懲罰，可是學長，你千萬不要離開我……
“你讓我感到厭惡，你知道嗎？”學長恨恨的看著我，以前溫暖的眼神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裸的憎恨，他接著說，“你偽裝起醜陋的你，來騙取我的感情，小泉，你很無恥！我討厭你！我從此以後再也不想看到你。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從我的世界裏消失，永遠都不要再出現了！”
聽到他的話，我的眼淚終於無法忍住，大顆大顆地落下。
學長冷漠地撇開頭不再看我，憤怒地站起身然後大步離開。我跌坐在椅子上，眼淚怎麽也止不住。
我想要去追他，可是雙腳就好像灌了鉛塊似的沉重。
果然，學長討厭我了……
他要永遠地離開我了……
Two
三年前的聖誕，我以為那會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個聖誕，可我沒有想到，三年後這個聖誕不僅糟糕，還讓我傷心透頂。
到最後，我隻能眼睜睜看著學長離開，我真的錯得無法原諒嗎？我隻是想接近他而已，這點奢望是很無恥的嗎？
餐廳裏的人都奇怪地看著我，我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個聖誕夜晚，無數人圍著從下水道獲救的我，我好冷，可是沒有人關心這個，他們好笑地看著我，完全把我當做一個可以用來娛樂的笑話。
我好想逃，可是腿好冷，每移動一步，腳跟就痛得我好想哭。
……
和三年前一樣，現在我的心好痛，痛得無法呼吸。但是在這個時候，我還是無法放棄。
學長……
藤原燁學長，因為喜歡你來到你身邊，難道錯了嗎？
也許就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我積聚了最後一點力氣衝出了餐廳。學長，你在哪裏？會從此離開我的世界嗎？
我害怕地四處張望著，突然我的視線定在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上，是學長，他正要上一輛的士準備離開。
我急忙追了過去，學長已經坐在了車內。我拍打著緊閉的車窗，急急地說：“燁，你聽我解釋……因為我很早就喜歡你，因為我想靠近你……我並不是有意要欺騙你的，我也很後悔……”
因為腦中的思緒太混亂，我自己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看著學長冷漠的側臉，我的心越來越絕望。車子並沒有因我的呼喊停了下來，反而加速離去。
我跟在他的車後麵，緊緊地追趕著。
“啊！”我不小心絆到了自己的腳，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身下的雪冰冷刺骨，我掙紮著想爬起來，可是身體仿佛失去了力氣般再次倒在了地上。嗚嗚嗚，學長，你為什麽不聽我解釋？為什麽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經過的路人都好奇地看著我，有好心人過來問我需不需要幫忙，可是我卻沒有力氣再回答。我看著藤學長車子消失的方向，有一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如果我早一點說出事實的真相，是不是就不會變成今天這種局麵？我明知道他無法忍受謊言，可是我還是沒有把盡早把事情告訴他……
這就是懲罰嗎？
我這隻狐狸被打回原形了嗎？
周圍洋溢著狂歡的氣息，可是我卻感覺全世界隻有我孤單單的一個人。很久以後，我慢慢地爬起來，一步一步走回家。
風很冷，就像學長眼神的溫度。不給我一點解釋的機會，他是不是已經決定，再也不會原諒我了？我和學長之間，就真的這樣結束了嗎……
商店裏一遍又一遍地放著聖誕歡樂歌，我的心一次又一次地抽痛著。我都感覺不到自己在哭泣，但是淚水已經淹沒了我的臉頰。
藤學長……我們之間再也回不去了吧？
第一次砸路燈的你、為我偷玫瑰的你、背我回家的你、在我生病的時候不離不棄地照顧著我的你……我們在一起的每一頭鏡頭，在我腦海裏不斷回放。原來這短短的時間裏，我們竟有了這麽多美好的回憶。
我相信你已經慢慢在接受我了？那為什麽他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呢？為什麽你能這麽輕易就離我而去？
我多希望在追著他的車的時候，他能夠停下來到我身邊，像我扭到腳時那樣心疼地看著我，然後背我回家。可是沒有，他就這樣絕塵而去，除了那些刺痛人心的話語，再也沒有其他。
我不敢去想了，擔心自己會崩潰，但滿腦子無法控製的全是學長冷漠的臉。我邁著機械著的步子，孤單地走著、走著……
腳踝的肌膚還是能敏感地感知那根紫水晶腳鏈的溫度，冰冷如刀刃。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走到了家，剛準備進去，我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一旁停著的那輛南瓜馬車。我停下了腳步，視線裏那些閃閃發亮的彩燈總算驅散了心裏的黑暗……
這時，我看到了靠在馬車旁的司川遙。看到我的臉，他皺起眉，然後慢慢走到我身邊伸出了手。他觸摸著我冰冷的臉頰，心疼得說：“你哭了？”
“……”我哭了嗎？
“不要哭，你哭的話我會心痛。”司川遙喃喃的傾訴著。
“不……”我想發出聲音，才發現喉嚨幹澀地要命，才一眨眼，一顆淚珠又落了下來。
“小泉，不要留眼淚，我會心痛，告訴我，如何才能讓你不哭泣不悲傷……”司川遙著急地問。
在這樣的勸慰下，我的眼淚越來越多。終於我嘶啞著聲音低喊著：“不要這麽心疼地看著我，不要這麽溫柔地跟我說話，不要把我捧在手心……這樣會讓我忍不住依靠你……”
“沒關係的，小泉。我一直站在這裏，不曾離開，以後不會，以後的以後也不會，直到永遠……”司川遙擁抱住我，雙手漸漸收緊。
“遙，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停地說著這句話，本來空空的心開始被這些道歉慢慢灌滿、灌滿……
“不用說對不起，小泉。今天是你的生日不是嗎？不應該哭的，應該開開心心吃蛋糕才是。記得第一次相遇的那天，也是你的生日，你請我吃甜甜的生日蛋糕，我一直還沒有機會請你吃呢……”司川遙輕輕地笑起來，眼裏彌漫起憂傷的白霧。
“不……我不想在這個時候依靠你，不想……”我不斷地搖頭，然後表示拒絕。
我不願意在我脆弱的時候，給予他希望，這樣的快樂總有一天會粉碎掉，那個時候痛苦就會加倍……
我不願意給予他這樣的痛苦……
“小泉。不要拒絕我。在你生日這天，我會再次帶你乘坐南瓜馬車，去尋找你的快樂，你的幸福……”
我的快樂？我的幸福？不是在剛剛學長離開的時候，都破碎了嗎？
司川遙他根本就不知道，根本就無法理解我的心意。我收起我的脆弱，冷冷地推開他，說：“我要回家了！”
這一刻，我想逃避他，我不想讓他看到我這麽脆弱、這麽狼狽地一麵。我繞開他，正準備離開。
“不要走。”司川遙抓住了我的手，近乎乞求般說。
“放開我。”我有些生氣他的執著，“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幸福是什麽，你怎麽帶我去尋找？”
“我會……”他著急地想說什麽，卻被我截斷了話語。
“你還想告訴我你是我的男朋友嗎？”我扭過頭直視他，殘忍地說，“其實我並沒有失憶，我是一個騙子，請你不要喜歡一個騙子。而請你……也不要再說那種可笑的謊言，那樣隻會讓你更可笑而已……”
當我說完這些話，司川遙的眼神漸漸變得絕望，他的手漸漸無力，最後鬆開了我最後一根手指。
我看著他蒼白的臉，眼淚又開始下落。對不起，看來我不僅是騙子，而且還是壞蛋。明知道這種傷害會讓人生不如死，為什麽我還要將他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之中呢？
“對，其實我們是普通朋友，不，也許連普通朋友都不是，我很讓你討厭吧。我應該早猜到的，你假裝失憶，當我看到你丟失錢包裏的那張照片，我就應該猜到，怎麽會那麽巧呢，你正好住進了你暗戀的人的家裏……”司川遙自嘲的笑著，“但是我卻用更笨的方式來挽留你，說你是我的女朋友，嗬嗬……”
司川遙這種神情讓我很不安，在他要離開的時候，我忍不住開口：“遙……”
聽到我的呼喚，他的身體顫抖了下，似乎在等待我會說什麽。可是我能說什麽呢？我害怕挽留住他，會帶給他更大的傷害。
到最後，我隻是再一次重複著：“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遙。
我不想傷害你的，為什麽你還是露出了這種痛苦的表情？為什麽要喜歡我這樣的人呢？為什麽要喜歡我這樣的騙子？
司川遙身體晃動了下，接著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裏。我的心揪痛著，看著他離開的方向，腳失去了移動的力氣。
南瓜馬車孤單的停在了門口，在漆黑的夜裏，始終閃耀著屬於自己的光芒。這輛馬車遙花了很多時間，還有金錢……
卻被我們拋棄在了這裏……
Three
我慢慢地朝馬車走去，裏麵還有一個大大的生日蛋糕，是遙為我準備的嗎？他真是笨蛋，我一直在傷害他，為什麽還要對我這麽好呢？
關於過去，隻是一段美好的回憶而已，他還是執著地不肯放手，真是傻瓜啊！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的臉上滿是溫熱的淚水。今天我傷害兩個我最不想傷害的人，真是對不起……
正要回房間，我注意到馬車上的蛋糕下還壓著什麽東西，我走了過去，發現是一本日記本。我將蛋糕和日記本帶回房間。我拆開蛋糕盒，開始吃著甜美的蛋糕。
一口一口……
一口一口……
真想把這個蛋糕全部吃進肚子裏，可是到最後我實在吃不下了。我打開日記本，看到了紙上稚嫩的筆跡……
啊，這些都是遙小時候寫的日記。我一頁一頁翻到最後，發現筆跡慢慢成熟，變得更加帥氣。
這是遙的成長日記嗎？上麵還貼滿了照片，等等這個照片為什麽這麽眼熟？好像是小時候的我吔。震驚於這個發現，我一頁一頁地翻閱著……
今天我第一次見到了小泉，對，我堅決稱呼她為小泉，這樣會不會顯得親密一點呢？她真的好勇敢，竟然幫我趕跑了那些壞人，還請我吃蛋糕……
其實我很不喜歡吃蛋糕，但是從此後，為了小泉，我會慢慢習慣蛋糕甜美的味道……
……
要搬家了，我很不舍得這裏，還有小泉。爸爸要帶我去國外生活，聽說那裏離這裏好遠好遠，怎麽辦？誰能教教我？
我想跟小泉告別的，但是我擔心她會哭，所以我沒有去。
我想變得更強大更優秀回到小泉身邊，娶小泉。嗬嗬……為了這個目標，我會好好學習，好好生活……
不過，因為離開了小泉，要很開心的話，應該很困難吧。
……
回來的第一天，我就看見小泉了，但是沒想到她好像忘記我了。但是我第一眼就認出了她，認出那個總愛揮拳頭的女生，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人。
怎麽辦？
我還是很喜歡她，可是她似乎感覺不到。
……
一頁一頁都是關於我的日記，每一頁都有我的照片，從小時候到現在的樣子，哭著的、笑著的、生氣著的、扮鬼臉嚇人時候的……
從來沒有想到遙是這樣這樣的喜歡我，在很早之前就對我有那麽深那麽深的感情。看著這本日記，我的心情就無法從感動中平複下來。
“知道這些照片怎麽來的嗎？”小弟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房門口，一臉鄙視地對我說。
“……”我看著他，等他開口。
“小時候，家裏相冊上的照片就常常有丟失的情況，但是不見的隻有你一個人的照片，對，是小司哥哥偷偷拿走的。還有一些照片，是小司哥哥拿東西從我這裏換的。最近他到我們家，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們家的照片翻了個底朝天。嗬嗬……還好我存了一些你的照片，讓我賺了很多錢哦。算了，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怎麽會有人把你的相片當寶貝，這個人真是瘋了……”
“……”我慢慢地消化小弟的這些話，沉默著。
遙是因為沒有和我一起成長所以在自責嗎？真是笨蛋啊。
“你知道小司哥哥放棄了什麽來到這裏的嗎？本來他已經接到了英國最知名大學的保送邀請，可是為了你，他來到這裏。你從來沒有試圖去了解過小司哥哥吧，他還真是笨，怎麽會喜歡你呢？”小弟繼續不齒地看著我。
“什麽……”我驚訝地看著，遙為了我放棄了這麽多嗎？
傻瓜！我真是傻瓜！
“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我朝小弟砸過去一塊蛋糕。
“告訴你，有用嗎？”小弟靈活地閃過蛋糕，翻了翻白眼繼續說，“而且我已經暗示你很多回了。”
汗……那些囉嗦的問題，就是暗示嗎？
我是那麽聰明的人嗎？
如果是，還會任由你這個弟弟欺負嗎？
慌亂中，我趕緊掏出手機，想給司川遙打電話。剛剛我怎麽會說那些過分的話，真是該死。遙，一定要原諒我！
一定要！
“嘟嘟嘟……”
我一遍一遍撥打著，電話那邊始終無人接聽。我趕緊跑到他住的房子裏去找他，敲了半天的門也沒有人來開。
“遙，你開門啊！你在嗎？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蹲在門邊，喃喃自語。
嗚嗚嗚……
為什麽我會傷害一個這麽善良的人呢？
最該死的人是我才對，一切都是我的錯。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趕緊按下接聽鍵……
“喂，是遙嗎？對不起……”
“小泉，你怎麽了？”是信子的聲音，不是遙。
“嗚嗚嗚……”知道是信子，我又失落又難過，我不停地哭著，失去了說話的力氣。
“你怎麽了？小泉，你在哪裏？我現在就來找你。”
我模糊地說出了地址，也不知道信子聽清楚沒。信子說會馬上趕過來，然後匆忙掛斷了電話。我緊緊握著手機，看著遙住的漆黑的屋子，不禁痛哭。
遙，你走了嗎？也是受不了我，所以走了嗎？你和學長都決定要離開了我吧？
當我哭得累了的時候，信子趕到了我身邊，擁住了我。當她溫暖的手心貼住我的臉頰時，我不禁停止了哭泣。
幸好，我還有信子。他們都離開了我，但是我還有信子。
他們全都離開我了，全都因為我受傷地離開了！我想起藤學長帥氣而痛苦的臉孔，司川遙落寞的神情，除了流淚，我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麽……
但是現在，我連流淚都失去了力氣。
信子什麽也沒有問，隻是溫柔的擁抱著我。到最後，她將我送回了家。當我躺在**，閉上眼睛的時候，信子握住我的手，一遍一遍的說：“堅強起來吧，小泉。脆弱地哭泣，不能解決任何問題。請堅強起來，愛你的人都在擔心著。”
這句話，在我的心裏不斷回想著。愛我的人嗎？不是都離開我了嗎？
Four
第二天，我去了學校，遙的位置空空的，他沒有來上課，而我的手機也一直很安靜，不管是藤學長，還是遙，都沒有給我任何信息……
接下來的日子，遙都沒有出現。他們也許在學著忘記我，忘記我這個給了他們傷害的人，可是我在心痛中，卻無法學會遺忘……
我每天都會對著司川遙的空座位發一會呆，每次想著想著，眼眶就紅了。想到藤學長，我的心就變得空洞無比。
我很想變得勇敢，可是卻不知道到底怎麽樣才算是勇敢。
“小泉，我覺得你的心思開始亂了！”信子擔憂地看著我，又看了看司川遙空空的座位。
“嗯？”我歪過頭，這兩天我總是很少說話，心好累，好累。
“或許，你開始喜歡司川遙了！最近你想起他的次數，會不會比想起藤學長的次數還要多？我估計你已經分不清楚，你喜歡的到底是哪一個了。”她說完，神情更加擔憂起來。
是嗎？我的心已經發生變化了嗎？但不管怎麽變化，他們兩個都已經離開我了，不是嗎？那我還期待什麽呢？
放學後，我孤單地回到家，垂著頭正要打開院門，卻發現院門上被人小心地插放著一枝白色玫瑰。
玫瑰上竟然還有一張便條，上麵是寫著：對不起，小泉，請原諒我。藤原燁。
怎麽會？
這是學長送給我的玫瑰花嗎？學長的簽名下麵，竟然還有我名字的拚音縮寫吔。我都可以想象他寫這張便條時的心情，充滿了濃濃的歉意。
我又高興又失落，學長原諒我了嗎？可是遙呢？他是不是無法原諒我？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是我錯了。我不知道為什麽藤學長會請求我的原諒，信子說，或許他後悔那一天自己說的話太重了。
自從這天開始，每天院門口都有一枝白色的玫瑰。其實隻要是學長，我什麽都可以原諒的，不知道他明白嗎？
直到很多天之後，我突然收到了司川遙的短信，他問我，是否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幸福。他問我，現在是不是幸福的……
我的淚水再一次湧了出來，突然明白一定是司川遙把我初中暗戀學長的事情告訴了學長，一定是他幫我挽回了藤學長的心。
我的幸福在遙的心裏，是那麽的重要嗎？
就這樣過了好多天，假期馬上就要到了，我都沒有見到他們兩個。信子說，現在大家都需要時間冷靜。
但是信子不明白，每一分鍾對現在的我來說都是煎熬。
遙消失後的第二個周末的晚上，我一個人在廚房裏洗碗。
咚咚咚……
敲門聲遠遠傳來，我放下幹淨的碗碟，來到門口。是小弟又沒帶鑰匙嗎？我猜測著打開門，卻看到了一張想念已久的臉頰。
是學長！
學長微笑著看著我，眼底是令人沉醉的溫柔。他抱著一束玫瑰，脖子上竟然還圍著我送給他的那條淡藍色圍巾。
“你……”我驚喜地說不出話。
“不讓我進去嗎？”學長笑看著我說。
就在我怔愣的時候，他把手中的花送到我的懷裏，無比歉意地說：“對不起，那天我不應該說那些話的。司川遙都告訴我了，我很抱歉，小泉，你會原諒我嗎？”
“你沒有錯，我知道你為什麽那麽無法忍受謊言。是我不對，我應該早點說出來！”我接過花，放到了一旁，以前一看到司川遙就想起藤學長，現在一看到他，卻想起了司川遙。
“小泉，你的意思是你會原諒我，對嗎？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吧？”他著急地問，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謝謝你的圍巾，這是我收到過的最特別、最珍貴的禮物。小泉，我真的很抱歉，這些天我一直都想來找你，可是我怕你還在生氣，氣我那天那樣對你！可是小泉，你知道嗎？我看到你在追我的車子時，我的心也很痛，我看著你摔倒，我好想停下車子去扶你，可是……”
“燁！”我不想讓他再說下去，因為現在的我思緒很混亂，一邊聽著他的話，一邊想著是司川遙為了我挽回藤學長，心就會疼痛，我直視著他說，“其實我沒有因為那天的事情怪你，隻是我們不能在一起。”
不能……
我不能那麽自私的……
“為什麽？”學長憂傷地看著我，問，“你的心在搖擺嗎？很混亂嗎？你……是不是喜歡司川遙？”
“……”是嗎？我是喜歡司川遙的嗎？我不禁問自己。
“他來找我，把你以前的一切都告訴了我。因為想對我告白，所以掉進了下水道，因為想和我在一起，所以才假裝失憶……我無法忍受欺騙，但是這些和你分開的日子，讓我明白我更無法忍受的是和你分手……”
“……”真的嗎？學長真的不介意我假裝失憶的事情了嗎？
最討厭欺騙的學長，竟然原諒我了，還說了這麽讓我感動的話……
這曾經是我夢寐以求的，可是為什麽我開心的同時，還感到了莫名的難過呢？
“是司川遙讓我明白這一切的，如果你真的喜歡上了他，那麽我會再次努力讓你喜歡上我的，我也想為你努力一次。”學長深情地看著我。
嗚嗚嗚……
我是在幻聽嗎？學長你一次說這麽多甜言蜜語，讓我感覺很不真實。我終於得到你的心了嗎？我的努力終於讓你的眼裏有我了嗎？
看著眼神真摯的學長，我的眼淚瘋狂地湧出了眼眶。
我流著淚笑了，感動地說：“學長，你知道嗎？也許我的思維很混亂，但是我的心從來沒有混亂過，我喜歡的隻有你。可是即使我現在原諒你，跟你在一起，我也不會幸福，因為我失去了一個我很在乎很在乎的人……”
那個從小就守護著我、發誓要給我最完美幸福的人……
我不能失去……
所以，藤學長，原諒我的任性，原諒我不能如此自私……
“小泉，我們之間就要這樣結束嗎？”學長悲傷地說。
“對不起，學長……”我隻能說抱歉，因為我無法說出結束之類的話。
那樣，我會崩潰。
原諒我，學長，就算你會從此離開我，這也是我最後的決定。
“我會等你的，小泉。”學長失落地看著我，語氣堅定的說。
“學長……”我的眼淚流的越來越凶。
而學長對我綻放一個安心的笑容，轉眼就融入了夜色之中。
看著學長的背影，我的心漸漸安定下來。這一刻，我是那麽相信學長，相信他會陪我度過一切艱難的日子。
我會等你的，小泉。
耳邊又響起學長這句誓言，我似乎能體會到學長的心意，不管遇到什麽，他都會等我，就像曾經我一直暗戀著他一樣……
他也會永遠永遠地等我……
我回到房間裏，盯著那束白玫瑰，不禁露出一個笑容。學長，我也會等你。
心莫名地安定下來，我拿出手機，發了個短信給司川遙：其實，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過了一會兒，惡魔小弟回家了。
“姐，我回來了。”他對我扮了個鬼臉後就準備回房間。
等等……
司川遙都不見了，他怎麽一點也不急的樣子。對了，他一定知道司川遙在哪裏，所以才這麽優哉遊哉地看我痛苦！
我一躍而起，一把揪住他問：“小弟，你老老實實告訴我，司川遙在哪裏？你要是敢再給我打馬虎眼，我就打到連爸媽都不認識你！”
“姐！”小弟甩掉我的手，歎了口氣說：“他好像要回英國了，回到他爸爸的身邊。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了，姐，你對他太不公平了。”
“我知道。”這一次我沒有反駁他的話，但不是不公平，而是太過份了。那天晚上對他說的話，即使不看他的日記本，我也會後悔，傷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我的心真的很難過。
“洗洗睡吧！”小弟看著我落寞的神情，也不忍心再一次責備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他現在在哪裏？”我追問道，不管怎麽我都想再見他一麵。
“我不知道，你別問我。”小弟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裏，不給我留一點的機會。
Five
假期就這樣來了，馬上就要過年了，這些日子我再也沒有見到過藤學長。我常常會想他想到恨不得立刻衝到他的身邊，可是又極力忍住了。
司川遙還是沒有任何消息，也許他真的回英國了，開始慢慢遺忘我……
信子最近也開始變得忙碌起來，她常常笑得很甜蜜，我想她一定是有了屬於自己的幸福。每次她都勸我，其實沒有必要忍著不去見藤學長，至少可以偷偷去看看學長嘛！
雖然我相信學長會等我，完全不必擔心他會移情別戀。但是學長那麽優秀，肯定有不少比我優秀的女生會去糾纏他。
於是這麽想東想西的，我竟然越想越不安。最後我終於決定，還是聽信子的，偷偷去看望學長。
這一天，是一個難得的晴天，太陽露出它的笑臉，溫柔地照耀在每一個人的身上。我用頭巾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提前來到信子提供的信息所在地。
果然，五分鍾不到藤學長就出現了，他拿著一本書坐在公園裏的石椅上，一邊聽著音樂，一邊在看書。
他的側臉看上去還是那麽帥，坐在陽光下，所有的東西都失去了光芒，讓我的目光無法從他的身上離開！我果然還是對學長的帥氣一點免疫力也沒有呀！
等等……
怎麽有一個雌性生物正在靠近學長？！我不要！
不遠處，一位長發美女一步扭三扭地靠近了藤學長，毫不客氣地就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藤學長居然也不拒絕，就和她聊了起來！
我捏緊了拳頭，恨不得現在就過去揪起藤學長的耳朵，讓他知道什麽叫從一而終！
那位美女不知道和他聊了些什麽聊得那麽開心，我從這棵樹的背後跳到了另外一棵樹背後，慢慢朝他們接近。
“哈哈，是嗎？那這本書確實很有意思啊……我還真沒有想到，我們的藤學長竟然也會看這種小孩子喜歡看的書！真是太令人意外了！”那位長發美女笑得可真大聲。
我在他們背後，小聲地反駁：“那是我的藤學長，不是你們的！”
“小孩子喜歡看的東西才簡單、真實。我女朋友非常喜歡看，她就是那種特別簡單、真實的人。”
女朋友！簡單、真實！我在盛怒的前一秒突然平靜了下來，心裏小鹿亂跳，剛才差點因為吃醋把手中的雷遞給他了。
哈哈……
藤學長說的女朋友就是我嗎？啊哈哈……
“女朋友？你什麽時候有女朋友了？”那位長發美女非常驚訝，嘴張得超大。
“在不久之前……”藤學長抬起頭，看向天空。
他一定在想我吧？
笨蛋藤學長，都不知道我就在你身後，嗬嗬……
“哦！對了，你能陪我去上街嗎？上次老師拜托我訂購的書籍，正好想讓你給點建議？”那位長發美女一點也不介意學長有女朋友的事情，竟然將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不行，我不能讓他們這樣發展下去，不然藤學長就會移情別戀了。
我跑到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一堆瓶瓶罐罐，哼哼！那位長發美女，死定了。
接著我到附近的老年用品店裏，買了一套大媽穿的衣服，我還選了一頂帽子戴在頭上。嘿嘿，這樣應該就可以跟蹤學長，不用擔心被發現了。
做完這一切，我趕緊回到公園裏，那位長發美女還在糾纏著學長。
她難道真的不明白別人在拒絕嗎？
終於忍不住我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橫在他們中間，低著頭故意壓低嗓子說：“先生，給小姐買瓶飲料吧，很好喝的！”
都打扮成歐巴桑的樣子了，學長應該無法認出我吧……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學長一眼，發現他並沒有對我的樣子很在意。
“啊——”那位長發美女顯然沒有想到會突然冒出一個人來，嚇了一大跳，指著我半天才說，“你、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怎麽穿成這個樣子，這麽嚇人！”
藤學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雙手背在身後一動不動地盯著我不說話。
我有些心虛地用背對著他，繼續賣力推銷我的飲料：“你就買一瓶吧，很解渴的。買一瓶吧，你看我都幫你擰開了！
再不買的話，我的嗓子就真的要啞啦！
長發美女很不耐煩地遞給我一張十元錢，說：“我買了，不用找我錢了！走吧，燁！”
“等等。非常抱歉，我不陪除了我女朋友之外的女生上街！”這一次他果斷地拒絕了她，眼睛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揚起笑容離開了。
汗……
難道被發現了？不可能呀，我都打扮成這樣了，他怎麽還可能會看出來？
長發美女氣呼呼地瞪著藤學長的背影，仰起頭一口氣將剛買的飲料灌入口中。
啊哈哈，好戲要上場了。我悄悄躲在樹後偷笑著。
正在喝飲料的長發美女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最後張開嘴巴吐了自己一身。她低咒說：“這是什麽飲料啊！這分明就是醋，誰啊，這麽缺德，拿這個東西出來忽悠人！那個賣飲料的大媽呢！”
啊哈哈……
上當了，歐耶！
我躲在樹後把帽子拿了下來，將外套也脫了下來，開開心心地回家了！敢勾引我小泉的男朋友，沒有給你喝辣椒水就已經很不錯了！啊哈哈，回想起她喝了那麽一大口醋，我就忍不住狂笑。
既然意識到藤學長那邊出現危機，我隻有常常喬裝打扮去盯著他。
不到一周的時間內，他的身邊出現了十個美女，而且個個身材好到爆，氣得我要不斷地準備更厲害的整人裝備。這裏麵，最厲害的是我精心調製出的無敵辣椒水。他身邊的美女喝了後，立刻哭著找水去了。
學長每次對這些捉弄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真懷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我搞的鬼了。
six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我依舊常常跑去偷偷看望學長，而司川遙卻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半點消息。每次想起他，我就會翻開他留下的日記本，一頁一頁地翻看。
到現在，我才發現，被人喜歡是這麽溫暖的一件事情。我真的應該感謝司川遙，感謝他對我付出了那麽珍貴的感情。
我相信……
在淡淡的曖昧中，情人節馬上就要到了。在情人節的前一天，學長給我發來了一條短信：
明天中午可以見麵嗎？如果可以，就到我們上次去過的動物園見麵吧。
看著這條短信，我久久沒有回複，我不知道心裏還在掙紮著什麽，或許是一直沒有見到司川遙，讓我很不安……
因為學長的短信，我整晚都沒有睡好覺。第二天，頂著兩隻熊貓眼的我還是來到了動物園，遠遠地躲在一邊偷看學長。
學長靜靜地站著，並沒有四處張望。嗯？他那麽肯定我一定會來赴約嗎？
嗚嗚嗚……
我確實來了，隻是沒有勇氣麵對他，因為我心裏還有一個結。
關於司川遙的結……
如果不把這個結打開，我無法全心全意地麵對學長。
過了好久好久，學長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站立著，就像一座雕像。學長四周彌漫著一種淡淡的憂傷味道，讓看著的我好心痛。
學長，快回去吧，不要再等我了。如果你難過，我會加倍難過。如果你悲傷，我會加倍悲傷……
學長聽不到我心裏的呼喚，始終站在那裏，靜靜的。讓我都忍不住要靠過去，擁抱住他，緊緊的，用盡全身的力氣。
可是……
我不能這麽自私。
就這樣，人群漸漸散去，天色慢慢變暗，動物園就要關門了。我忍住想要擁抱住學長的念頭，垂頭喪氣地邁開步子準備回家。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喂。一直躲著我的膽小鬼，就這樣回去了嗎？”
啊？
學長知道我一直躲在這裏嗎？我愣愣地回頭，隨即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傻瓜！你這樣不快樂，難道是司川遙希望的嗎？”耳邊傳來學長溫柔的聲音。
“嗚嗚嗚……”怎麽辦？我根本無法開口說話，因為我現在隻想說我很想他，很想很想……
想得要發瘋了……
“小泉……”學長鬆開我，幫我輕輕地擦著眼淚，結果我的眼淚卻越流越凶。學長微微歎口氣，說，“真的不想讓你流淚的，真的想給你時間的，但沒辦法了……”
什麽沒辦法……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學長溫柔地看著我，然後他的臉漸漸朝我逼近，最後那片溫暖芬芳的唇落在了我的嘴唇上……
嗯？
接吻嗎？我和學長在接吻嗎？
我瞬間止住了眼淚，心跳在一瞬間跳得飛快，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腦中混亂一片。我……真的很喜歡學長的吻……
半響後，學長鬆開我，對我笑著說：“真的沒時間給你猶豫了，原諒我不想再等待。我想直接走到你身邊，和你一起等待司川遙的祝福。”
這真的是我聽過的最動人的話，而這句話竟然是我一直暗戀的學長對我說的。
這一刻，心裏所有的猶豫都消失了。我想……我想和學長在一起，這樣的心情是那麽強烈，強烈到無法抗拒。
我願意和學長一起等待……
等待遙給我一個最真心的笑容……
第二天，我放學回家，照舊在司川遙的房子麵前停了下來。他還是沒有回來嗎？
遙，其實我很想念你。
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一抹很熟悉的背影。雖然隻是一個背影，但是我已經知道他是誰。我又開心又生氣，對著背影吼道：
“司川遙，你站住！”
他為什麽要玩消失，不知道我很擔心他嗎？不知道我很在乎很在乎他嗎？他那樣的行為，真的真的很欠揍。
但是……
我知道我一定不舍得對他動拳頭。
我追了過去，前麵的人似乎知道我正在追他，也跑了起來。汗，不知道我跑步很差嗎？但是這次，無論如何我都要追到你，司川遙！
“司川遙，你給我站住——！”追了好幾個路口之後，我終於有些受不了了，腳疼得要死！我大聲地喊了出來，那個人竟然就停了下來。
前麵的人一個華麗的轉身，一張熟悉的臉對我綻放出糖果般的笑容。
我看著他，緊緊地咬著嘴唇，然後我笑著衝了過去，一把抱住了他。就像他第一次回來抱住我那樣，很緊很緊地抱著。
他一定不知道，我是多麽想念他；他一定不知道，我是多麽生氣；他一定不知道，以後我的生命裏不能缺少他……
“你根本就沒有回英國，你為什麽不肯見我？你……”我說不下去了，眼淚就這樣一顆一顆地滾了出來。好多抱歉的話想要說，好多想念想讓他知道，可是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我快斷氣啦！”他扯開我的手，大口地喘了幾口氣之後說，“你不會一見麵就想要謀殺我吧？”
“還說呢！”我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說，“這麽多天為什麽躲著我？”
“我以為你不想再看我，我以為你對我的糾纏很煩惱，我想隻要你得到幸福就可以了……”
“閉嘴！”我吼他，然後笑著說，“你難道不知道嗎？如果沒有你，我的幸福就會有缺口。對於你，我同樣不想失去，你這個笨蛋，你到底明不明白？”
他愣了愣，然後綻放一個更美麗的笑容，說：“原來我對小泉也這麽重要。別哭了，長得挺醜的，一哭就更嚇人了！你放心，我沒有生氣。我隻是覺得你需要時間去整理自己，現在我看到你很好、很幸福，我也放心了！”
“你當然對我很重要啦，以後再也不準你隨隨便便玩消失，你知道嗎？”我威脅著說。
“遵命，我的公主。”司川遙裝作怕怕的樣子。
“還有不準你回英國，我要你以後繼續做我的鄰居，如果有意見，反對無效。”我頗有氣勢地說。
什麽？
竟然說我凶。
“司川遙，你死定了……”我捏捏拳頭，不懷好意地靠近他。
但我真的好開心，遙。
你終於又回到了我的身邊……
尾聲：
明天就是情人節了，啊哈哈。雖然聖誕節我過得很失敗，但是在情人節這天我終於不會無聊了。
因為這一次，有兩個人會陪我過這個浪漫的節日。那就是藤學長，還有司川遙。
晚上我給他們兩個都發了條信息：我們一起約會吧。
結果他們都答應了，歐耶，這個情人節真是讓人期待。
“老姐，你也太白癡了吧，情人節吔，你當然隻能選擇一個人約會了，真不是你的腦子裏裝的是什麽，一團毛線嗎？”
汗……
很失敗嗎？我隻想把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兩個人叫出來，一起過這個浪漫的節日而已。
小弟撇撇嘴，繼續說：“小司哥哥真是笨，那個藤原燁也是，我以後找女朋友千萬不要找你這樣的，不然會讓我瘋了的。”
哼！氣死我了。
我這樣很差嗎？
今天不教訓教訓他，他以後可能就要爬到我頭頂上去了。
我一把按住小弟，掐著他的脖子說：“之前你不是欠我三百二十七塊八毛錢嘛，現在馬上還錢，不然我就扒了你的皮！”
小弟瞪大眼睛，驚訝地問：“怎麽會記得這麽清楚？你……不是失憶了嗎？”
“你說呢？”我賊賊地笑道。
“笑得好像狡猾的狐狸啊，難道你一直在騙我們？”小弟白癡地看著我。
“哼哼，我就是狐狸，現在你不還錢，我就……”我威脅地說。
“你就怎麽樣？”小弟恐懼地說。
哈哈，現在知道害怕了嗎？
“我就在情人節那天，把你塞進下水道裏去！”
“不！我不要！”
我揚起無害地笑容，輕聲說：“反抗無效。”
……
情人節當天晚上，我再一次來到噴泉廣場。整條街道都被玫瑰花香給淹沒了，無數的情侶牽著手甜蜜地笑著。
天空中，無數焰火綻放著，就像一朵朵花慢慢盛開在暗黑的夜裏。
在煙火盛開的盡頭，我看見藤學長朝我奔跑過來。這一刻，我感覺和他是那麽地近，仿佛伸出手，就可以觸摸。
幸福也如一朵花般，在我的嘴角綻放。
我好幸福……
藤學長來到我身邊，我對他幸福地微笑。
“司川遙呢？”我打破沉默，左看右看，也沒有看到他的影子。
“可能要等一會到吧。”藤學長牽著我的手說。
就在這時，手機在口袋裏輕微地震動著，我打開一看，發現是遙發來的：
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你知道嗎？原諒我不能赴約了，玩得開心。司川遙。
滿天的煙火綻放得更加燦爛，我被學長擁在溫暖的懷抱裏，似乎再也沒有什麽事情可以讓我們分開。
在一束焰火在空中湮滅時，我惦著腳尖在學長耳邊輕聲說：“我喜歡你，我親愛的學長！”
學長深情地回望著我，說：“我也是！永遠永遠。”
砰——
在我們身後，焰火繼續盛大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