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被神遺忘的孩子
Part 1
我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們是朋友哦。”
“別開玩笑了,我才沒有你這麽寒酸的朋友。”小男孩不屑地說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看中了我家有錢才故意接近我的吧?”
“我很寒酸?”我驕傲地揚起下巴,擺出比他更加傲慢的表情問道,“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麽地方比你寒酸了?”
小男孩有些窘迫,差點兒被我的自信給壓倒,不過他很快就叉起腰說:“你身上寒酸的地方可多了!首先看看你的衣服,一看就是便宜的地攤貨,根本就沒法跟我身上的名牌相比!再看看你的長相,現在就長得這麽普通,日後一定更加平凡……”
我用力地把小男孩朝門外一推!
我這一推不僅把小男孩推出了門外,還把他推倒在了汙水裏,他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汙水染髒了!
“你,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麽嗎?”小男孩一臉的震驚,他狼狽地站了起來,抹了抹臉上的汙水,“還有,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
收銀員驚叫一聲,連忙追了出來,想把小男孩拉進店裏。可是小男孩卻狠狠地甩開了她的手,還得意揚揚地說道:“哼,現在你後悔也來不及了,我爸爸到時一定會好好教訓你的!”
“有本事你就別提你爸爸,拿出你自己的真本事來對付我吧!”我故意老氣橫秋地說道:“就因為你一直都離不開你爸爸,才會這麽的孩子氣!”
“你們都是小孩子啊。”收銀員覺得我倆有些好笑,“小孩子有孩子氣有什麽不對?”
“你胡說,我才沒有孩子氣!”小男孩立刻跳了起來。
“我沒有胡說,你就是孩子氣!”我又踢了他一腳,他再次跌倒在汙水裏,我居高臨下地對他說道,“你認為我寒酸的原因就是我的衣服不如你的衣服高級,長相不如你的長相好看?別小看人了!就算我的衣服不如你的衣服高級,我的長相不如你的長相好看,我的心靈也比你的心靈美一千倍!”
“心靈?”小男孩怔住了,過了很久才裝作毫不在乎地說,“別人隻會看中你的外表與家境,誰會看中你的心靈呢?”
收銀員覺得我倆更加有意思了:“你們能不能稍微像普通小孩子一樣,說一些普通小孩子會說的話呢?”
我們倆都沒有理會她,繼續進行著一點兒童真都沒有的對話。
“你一定不知道吧,隻看中你的外表與家境的人,當你失去你的外表與家境之後,他們就不會再理你了。”我繼續嚇唬他,“而看中你的心靈的人,則會一輩子都陪在你的身邊。”
“真的嗎?”小男孩果然被我唬住了,他的眼睛也睜得大大的,不安地看著我。
“真的……”我迷迷糊糊地喃喃自語著,全身酸痛得要命,連腦袋也昏沉沉的。
對了,這種感覺好熟悉啊,就好像,就好像……我昏迷後再次醒過來的感覺。
我眨了眨眼睛,終於清醒了過來,說話也清晰了好多:“我該不會又暈倒了吧?”
“沒錯,你真的又暈倒了。”我的耳邊傳來了澤景明晨的聲音,輕輕的,還帶著一絲沙啞。
每次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總會聽到他的聲音。
我立即坐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躺得太久了,我猛地一起身,竟然眼前一黑,差點兒又暈了過去。
“誰讓你平時不鍛煉?”澤景明晨冷冷地說,可是卻很溫柔地扶起了我的頭,讓我慢慢地坐了起來。
我撇了撇嘴,雖然不太滿意他語氣裏明顯的嘲諷,可是卻又不得不承認,他說得也許沒錯。
唉,誰叫我從以前開始,成天不是坐著看校園小說,就是為了繼續看校園小說而坐著學習呢?身體很差也不奇怪,更何況我最近不是流鼻血流到暈倒,就是被別人打昏。
一說到打昏,我的心就猛地一跳。我急急地問著澤景明晨:“我是不是被城寺一那渾蛋打昏的?”
“沒錯,而且還是我叫他把你打昏的。”澤景明晨沉著地點了點頭,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差點兒把我氣暈!
“原來是你叫城寺一打昏我的?”我提高了聲音,看見澤景明晨連眉毛都不皺一下的模樣我就覺得更來氣,“你為什麽要那樣做?我到底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得罪你了?”
“因為你那個時候就和現在一樣,吵得要命,讓人恨不得讓你永遠閉上嘴巴。”澤景明晨頓了一頓,又有點兒酸酸地說道,“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被安羽夕傳染了,居然和他一樣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這麽一說,我忽然想起在我昏迷之前,看見安羽夕也衝過來想救我……
“安羽夕他怎麽樣了?”我擔心地問道。萬一他被青蛙與老鼠吃掉了,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那些老鼠與青蛙又怎麽樣了?”
“你們不愧是一對兒戀人,你真是特別擔心他啊。”澤景明晨冷冷地說道,當他說到“特別”這兩個字的時候,還特別加重了語氣。
我急得要命,可眼前這個人還在諷刺我,真是氣死我了!
“既然你知道我擔心他,那你就不要拖拖拉拉的。”我焦急地喊道,“快點兒告訴我,他怎麽樣了?”
澤景明晨怔了一下,然後才幽幽地說道,“他像那些女生一樣,被老鼠與青蛙嚇得口吐白沫,離死亡隻差一步……”
“他,他並沒有死,對吧?”我撲上去抓住澤景明晨的衣領,祈求地看著他,就怕他真的說出一個“死”字。
“沒有……”澤景明晨一臉的遺憾,“他隻是和你一樣那麽沒用,暈過去了而已。”
一聽到安羽夕沒事的消息,我的臉頓時笑開了花,也懶得計較澤景明晨罵我沒用了。
“他沒事就好,真是太好了……”我默默地在心裏感謝著上帝伯伯,您老人家有時候對我真好啊!
要是安羽夕真的被我放出來的小動物給活活嚇死了,那我就罪過大了!
說不定我下輩子都得蹲在監獄裏,而且我的牢房外麵還會掛上一個牌子,寫著:該犯人是老鼠與青蛙的同類,善於嚇死人……之類的字眼,嗚嗚嗚。
“你別得意得太早。”澤景明晨粗聲粗氣地說道,“雖然你沒弄死那個安羽夕,可是你放走了實驗室裏所有的動物,還把好幾位女學生嚇暈……學校方麵決定要給你……”
“難道是給我退學處分?或者,還要求我賠償醫藥……”我嚇得要命,最後一句話連說都不敢說出來了。
我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把我心裏的熱情之火全都澆熄了。
天哪,難道我真的逃脫不了被木景高中退學的命運?如果真的是那樣,倒不如從一開始就將我退學好了,至少我不用背負沉重的醫藥費……
“學校方麵的確準備將你開除,受害者所提出的賠償金也是你一輩子都賠不起的。”澤景明晨居然開心地笑了起來,他滿臉笑容地看著我,問道,“以後,你打算怎麽辦?”
“我,我,我還能怎麽辦?”我也笑了,不過比哭還難看,“我隻能私奔……不,是逃跑了!”
爸爸媽媽,因為上帝伯伯不再寵愛我、保護我了,所以你們的女兒隻好成為逃犯了……說不定還會被通緝,日後隻能逃到地球以外的星球生活了,嗚嗚嗚。
我還是趕快去收拾收拾行李吧!這麽想著,我立刻準備下床收拾行李,卻被澤景明晨擋住了。
他笑眯眯地看著我,說道:“我可以幫助你哦。”
的確,連木景高中的教導主任都害怕澤景明晨,說不定他真的能再一次拯救我,不讓我退學。
那筆我一輩子都賠不起的賠償金,對於他來說,也許隻是彈彈手指就能賺到的小數目吧?
可是……
“這次你又要我怎麽回報你?”我警惕地看著他,戒備地問道。我可沒有忘記澤景明晨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他隻要付出了就會要求回報的,這次不知道他又想讓我怎麽回報他,唉。
“這次的要求很簡單。”澤景明晨笑得一臉燦爛又溫柔,“隻要你答應我,做我一輩子的女仆就可以了。”
“讓我做你一輩子的女仆?”我認真地想了想,還是搖了搖腦袋,回絕了他,“對不起,這次我不需要你幫忙了。”
澤景明晨一臉的驚訝,好像根本就沒想到我會拒絕他的要求。
“我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故意嚇唬你。”澤景明晨冷冷地看著我,“搞不好你真的會被木景高中退學,會被迫一輩子工作來還債……”
“那又怎麽樣?反正你也要我做一輩子的女仆,不是嗎?”我心灰意冷地說道,充滿了無奈,“反正都是一輩子的工作,我寧可選擇做別的工作也不要做女仆。”
我說著,一步一步向門外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唉,我到底在幹什麽?我都把話說到這分上了,難道還希望澤景明晨挽留我嗎?
快點兒走,快點兒離開,不要回頭,我翼小希隻要回頭就是懦夫!
雖然我在心裏這樣催促著自己,可是腳步卻越來越慢,最後還是忍不住回頭了。
懦夫就懦夫唄,反正我又不是大丈夫,我隻是個小女子,做懦夫又不丟臉,哼。
Part 2
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可是當我一回頭,我就看到澤景明晨對我搖晃著食指,他還像小孩子一樣說著幼稚的話:“哼,你現在就算回頭也沒有用了,我已經不要你了!”
“我已經不要你了”!這句話是多麽的幼稚啊,澤景明晨就好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和別人爭奪玩具,因為自己力氣不夠大,玩具被別人奪走了,他卻說,這個玩具是他不需要的東西,他並不是爭不過,隻是不想要而已。
明明很幼稚,明明很孩子氣……可是為什麽我的心這麽痛呢?為什麽我會因為他的這句孩子氣的話而生起氣來了呢?也許隻是因為我比他還要孩子氣吧?
我雖然自我安慰地這樣想著,可是心裏還是痛苦得要命,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
“我也不稀罕你要不要我!”我為了挽回麵子,焦急地找了一個借口,喊道,“我之所以會回頭,隻不過是想看看有什麽東西落在這裏沒有,哼。”
“這裏什麽東西都沒有。”澤景明晨把我剛才睡過的床單一掀然後一抖,以示並無別的東西之後,他對我下了逐客令,“所以,你現在可以滾了,隻管去安羽夕的身邊,與他一起甜甜蜜蜜吧。”
“我當然會走,我一秒鍾都不想待在這裏。”我氣憤地說道,“但是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安羽夕……”
“就算你一點兒都不喜歡他,你也可以玩弄他。”澤景明晨冷冷地說道,“反正你總是……”
他沒有再說下去,我也不知道他接下去想說什麽,反正不會是什麽好話。
“沒錯,我就是玩弄他了,那又怎麽樣?”我氣得不想辯解,反而故意說著反話,“你又不是我的什麽人,根本管不著我!”
我轉身就走,剛走了幾步,又覺得不甘心,於是狠狠地朝桌子踢了一腳!
“砰”的一聲,桌子劇烈地搖晃了幾下,放在桌上的花瓶也隨之掉了下來。
我被花瓶摔碎的清脆聲響嚇到了,連忙回頭,卻看到更讓我驚訝的一幕——平時一點兒都不愛惜東西、喜歡擺出一副就算地球毀滅了也沒關係的嘴臉的澤景明晨居然緊張起來,也不管地上滿是瓷塊碎片,他立即蹲下去撿起這些碎片來。
“你瘋了?要是割破手的話怎麽……”我雖然很想立即離開,可到底還是有點兒於心不忍,於是我走過去想察看他的手。
沒想到他一把把我推開,力氣大得讓我摔了一跤,後腦直接磕在地麵上。
“好痛,你發什麽神經啊?”我揉著後腦鼓起的一個小包,沒好氣地罵道。
平時勉強還算得上溫柔的澤景明晨此刻卻理都不理我,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堆碎片上,他一塊一塊地撿起來,然後將碎片聚在一起。
我胸口裏的那種悶悶的感覺又來了,我不滿地皺了皺眉頭:“難道你覺得這隻普通的小花瓶比我,比你的手還重要?”
“沒錯。”澤景明晨用前所未有的冰冷語氣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庫裏撈出來的一樣,冷得要命,“所以,你立刻給我滾!不要讓我看到你!”
“你讓我滾?”我後退了一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現在站在我麵前的這個冷酷無情的人,真的就是澤景明晨嗎?
“是的,你很礙眼,我完全不想看到你,一見到你我就想吐!”澤景明晨像連珠炮一樣地說道,“你還賴在這裏幹什麽?我不是跟你說了要你滾出去嗎?”
我呆呆地站在那裏,整個人還是無法反應過來。
直到澤景明晨強行把我推出了門外,然後把門一關,我這才略微清醒了一些。
“去找你的男朋友安羽夕好了!”從門內傳出一聲大吼,然後再也沒有半點兒聲音了。
我的身體猛然一震,終於明白過來了。
“好啊,我現在就去,去找安羽夕,不會再礙你的眼了!”我故意對著緊閉的大門大聲地喊道,“不過你要記住,是我自己想離開的,不是你趕我離開的!”
我跺了跺腳,然後賭氣地衝了出去。
澤景明晨你這個大笨蛋、大渾蛋的集合體!我最討厭你了!
寂寞的黑夜裏,我的眼淚瘋狂地流了下來,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Part 3
不知不覺,我已經跑到了澤景家別墅附近的馬路上,迎麵開過來一輛跑車,司機不停地按著喇叭,刺耳的喇叭聲劃破了漆黑的夜空。
糟糕,我得跑快些才行!
我不敢停下,更不敢後退,隻好拚命向前跑著,希望可以快速地穿過馬路。
沒想到我越著急就越跑不快,不但跑不快,還狠狠地摔了一跤!
刺耳的喇叭聲離我越來越近,刺眼的車燈幾乎要刺瞎我的雙眼,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車輪壓過身體的那一刻。
吱——長長的刹車聲響起,名車就是名車,在離我的身體不到20厘米的地方,居然刹住了車。
“就算你要死也別害別人哪!”司機搖下車窗,探出腦袋,狠狠地罵了我一頓,“既然你沒有死,那能不能從車前滾開呢?擋住路了!”
無論是該死的澤景明晨還是這個陌生的司機,都動不動就叫我“滾”!
可惡,我翼小希真的是那種可有可無,不管待在哪裏都會礙事的人嗎?
我的眼淚一顆一顆地流了下來。
雖然我很想站起來,可是隻要稍一用力,我的膝蓋就會傳來一陣陣的刺痛。
“小姑娘,你千萬不要勉強站起來。”車後座的門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來的男人就像是“青年版澤景明晨”,他一臉焦急地向我走了過來,“萬一傷口裂得更開,恐怕真的會留下疤痕。”
啊!這個男人真的越看越像澤景明晨!如果他的眼角沒有細細的皺紋的話,表情動作和聲音也沒有那麽成熟沉穩的話……那就完完全全是澤景明晨了!
我震驚地看著他,直到他提到傷口,我才回過神來。
我看了看自己的膝蓋,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眼淚也在眼眶裏越聚越多,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的肢體協調能力太差了,所以我摔倒的時候,完全來不及做出自我保護的動作,就那麽直直地摔下去,以致我的膝蓋上擦掉了好大一塊皮,白生生的肉也露了出來。
真是慘不忍睹啊!
這麽長這麽深的傷口,不留下疤痕才怪呢!
澤景明晨本來就已經很討厭我了,我一旦變成了奇怪的“疤痕女”,他一定會更討厭我吧?
“好痛啊……”我忍不住哀號起來,如果不是有人看著,也許我會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吧?
“你別以為哭得這麽大聲就可以勒索醫藥費了?”司機也走了過來,毫不客氣地指責道,“你這個小騙子,你以為……”
“住口,你立刻向這位小姑娘道歉。”“青年版澤景明晨”打斷了他的話。
“老爺,我是為了您好。您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騙子,就是專門針對像您這樣的大人物……”司機本來還很不服氣,但是被“青年版澤景明晨”一瞪,就什麽意見都沒有了,立刻乖乖地向我低下頭,說道,“對不起。”
我看得呆住了,暫時忘記了膝蓋的疼痛。
啊,他真的很有氣勢啊!再過幾十年,澤景明晨也會像他這麽有氣勢吧?
澤景明晨比起這個“青年版澤景明晨”,還是嫩了點兒,嘿嘿。
“小姑娘,得罪了。”“青年版澤景明晨”突然說道,然後把我打橫抱了起來,走向澤景明晨家的別墅裏。
我看清了方向,嚇得大叫:“不行,我不要去那座別墅!”
“青年版澤景明晨”驚訝地看了我一眼,但腳步卻沒有停下:“小姑娘,請放心吧,我不是壞人,這裏是我的家。”
等等,既然“青年版澤景明晨”與澤景明晨長得這麽像,而且他又自稱這裏是他的家,難道……
“您是明晨的哥哥?”我震驚地問道。
“不是,我不是他的哥哥。”“青年版澤景明晨”笑著搖了搖頭,抱著我走進房間裏,說道,“我是他的爸爸。”
“爸爸?”我忍不住驚呼道,差點兒沒把屋頂掀翻,“可是明晨今年已經17歲了,您看起來最多隻有二十五六歲而已……”
“我沒有那麽年輕啦。”“青年版澤景明晨”搖了搖頭,輕柔地把我放到沙發上,“我已經是一個快40歲的中年大叔了哦。”
“青年版澤景明晨”把我放在沙發上之後,就讓人趕快把急救醫藥箱拿出來。
平時隻會被澤景明晨使喚得團團轉的仆人們,現在都被“青年版澤景明晨”使喚得團團轉了,我終於相信——他就是澤景明晨的爸爸了。
“老頭子,你又帶了新女人回家嗎?”澤景明晨走下樓,出現在大堂裏。
他先是不客氣地把外表跟自己差不多的“青年版澤景明晨”稱為“老頭子”,然後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最後才把目光移到我的膝蓋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當澤景明晨看到我的膝蓋時,他的身體竟然微微一顫,目光裏似乎充滿擔心,不過他很快就把頭別過去了。
突然,我看到了他的手,那麽修長完美的手指,現在竟然染上了一絲絲的血漬,想必一定是收拾花瓶碎片時弄的吧?
我的心裏一揪,竟然忘記了自己膝蓋的劇痛,擔心地向澤景明晨問道:“你的手沒事吧?”
“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澤景明晨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繼續扭著頭說道,“明明自己的膝蓋都快爛掉了,居然還先擔心別人的手指,你果然是笨蛋!”
“這個小姑娘才不是笨蛋,她隻是把你看得比自己還重要而已。”“青年版澤景明晨”笑眯眯地說著,他拿起沾滿消毒水的棉球,向我的膝蓋擦去。
“嗚……”我咬緊牙關,強撐著。
好痛啊,真的好痛啊!原來,比起擦破皮,擦破皮後的消毒才是最痛的啊!
好不容易等“青年版澤景明晨”替我把膝蓋消毒完畢了,我才終於鬆了一口氣,重新找回了說話的力氣。
“別胡說了,我隻是擔心澤景明晨大渾蛋的手指有沒有斷掉……而已。”我斷斷續續地說道,“如果他傷得沒有我重,我可是會很不甘心的。”
“我的手指隻是劃傷了一點點而已。”澤景明晨刻薄地說道,“沒能如你這個壞女生所願全都斷掉,真是抱歉呀。”
“沒關係,下次我就誠心誠意地向上帝伯伯祈禱,讓你全身上下所有的骨頭都斷掉好了。”我沒好氣地回嘴道。
“那你順便幫我也祈禱祈禱,叫你的上帝伯伯讓某個‘惡毒女’的膝蓋再蹭掉一大塊皮!”澤景明晨也沒好氣地說道。
“你的嘴巴怎麽這麽‘毒’?”我想跳起來大罵澤景明晨一頓,沒想到竟然扯動到傷口,我的罵聲變成了呼痛聲。
“活該,我的嘴巴再‘毒’也沒有你的嘴巴‘毒’!”澤景明晨冷冷地反駁道,“我隻是詛咒你的膝蓋而已,你居然詛咒我全身的骨頭都斷掉,當然是你的嘴巴比較‘毒’,哼!”
Part 4
“包紮好了。”正當我們吵得翻天覆地的時候,“青年版澤景明晨”突然拍拍手說道。
我定睛一看,我的兩個膝蓋果然已經被包上了雪白的繃帶!
剛才我與澤景明晨吵架吵得太投入了,居然沒注意“青年版澤景明晨”是什麽時候幫我包紮好膝蓋的。
“謝謝了……”我這才想起“青年版澤景明晨”是澤景明晨的爸爸,而我居然當著他的麵跟他的兒子鬥嘴,我真是沒禮貌啊。
“不用謝,這都是我的錯。”“青年版澤景明晨”溫柔地笑了笑,說道,“我應該向你道歉才對。”
“您真有風度啊。”我由衷地對“青年版澤景明晨”讚歎道,又瞄了澤景明晨一眼,“和某個總是長不大的家夥就是不一樣!”
澤景明晨的臉色立即變了,他冷冰冰地說道:“你也真忙,勾引完安羽夕之後,又開始勾引起老頭子了。”
我氣得發抖,眼淚再次一滴滴地流了下來。
為什麽澤景明晨總說我勾引男人,汙蔑我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生?難道在他的心目中,我是那樣不堪的人嗎?
“明晨啊,不要吃醋吃到你老爸的身上來嘛。”“青年版澤景明晨”哈哈大笑起來,“還有,小姑娘你也太不坦率了,擔心明晨就直說嘛。”
我與澤景明晨同時漲紅了臉,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誰會為了這家夥吃醋啊?”澤景明晨率先發火,還試圖裝出凶狠的樣子,“與其吃翼小希的醋,我還不如去吃一根狗尾巴草的醋!”
可惜就憑他那連耳根都通紅的模樣,可信度極其有限。
不知怎麽,一聽到澤景明晨說我還不如一根狗尾巴草重要的時候,我的心竟然有點兒失落。
翼小希你是超級大笨蛋!
就算在澤景明晨的心目中,你比狗尾巴草重要,那也沒什麽好得意的!
“我也沒有擔心澤景明晨!”我也果斷地反駁道,“我說過了,我隻是擔心澤景明晨的手指沒有斷掉而已!”
“哈哈,年輕人就是嘴硬。”“青年版澤景明晨”根本就沒有聽進去,還回憶起了往事,“想當年,我與明晨他媽也是整天吵架,我從來都沒有對她說過一句‘我愛你’,直到現在已經無法再說了,我才開始後悔……你們不要跟我一樣留下遺憾哪。”
“我不會留下遺憾的。”澤景明晨邊說邊走上了樓梯,“因為我根本就沒有喜歡過翼小希,更別提什麽遺憾了,根本就沒有遺憾,有遺憾才怪……”
雖然我也早就想過,澤景明晨是不可能喜歡我的。
可是當我聽到他反複強調不可能喜歡我的時候,我的心裏還是裂開了一個大大的洞,空空****的,痛苦得讓人想哭。
“青年版澤景明晨”突然露出了壞笑,他故意很大聲地向樓梯那邊喊道:“既然我的兒子對翼小希小姑娘沒興趣,那我這個老頭子就可以追求她了吧?”
咦?他到底在說什麽啊?不要開玩笑了,我,我才不想讓澤景明晨叫我“後媽”呢。
“該死的臭老頭,你在開什麽玩笑?”澤景明晨飛快地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下了樓梯,還掐住“青年版澤景明晨”的脖子前後搖晃。
“我的好兒子啊,你不是說根本沒有喜歡過翼小希嗎?”雖然被兒子掐住了脖子,但“青年版澤景明晨”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他還笑容滿麵地說道,“既然你對她沒有興趣,難道我就不能對她有興趣嗎?”
“我不準!”澤景明晨幾乎是咆哮般地吼道,“難道你忘記媽媽了嗎?她才死了10年而已,你就忘記她了,你真是負……”
澤景明晨說到一半就住嘴了,想必他也意識到了——媽媽已經死了10年,爸爸卻還沒有再婚,他已經算是十分深情了。
“快點兒放手啦,你想掐死你的親生父親嗎?”我趕緊掰開澤景明晨的手。
澤景明晨呆呆地看了我半晌,他修長的眉毛深深地皺了起來,睫毛也一顫一顫地,眼眶裏泛著晶瑩的淚光,臉上滿是淒楚。
我的心髒一陣痛,再也顧不上別的,我隻想告訴他,我不會選擇安羽夕,更不會做他的後媽。
沒想到我剛張開嘴,“青年版澤景明晨”就立即捂住了我的嘴巴,我再也發不出一丁點兒的聲音。
“我的小希啊,你也太心急了。”“青年版澤景明晨”笑嘻嘻地說道,“不用急著宣布我們的婚事嘛,還有‘我們的孩子’在場呢。”
澤景明晨咬了咬牙,最後甩下這麽一句話:“你們給我等著,我不但不會祝福你們,還會破壞你們的!”然後扭頭就走了。
Part 5
直到澤景明晨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我們的視線裏,“青年版澤景明晨”才放開了手:“對不起,不過請你千萬不要誤會,我隻是……”
“您隻是想捉弄您的兒子吧?”我沒好氣地打斷了他的話,“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您還對明晨的母親念念不忘,怎麽可能會看上我這種小女生呢?”
所以說,澤景明晨根本就不是明眼人嘛。
“你果然很聰明。”“青年版澤景明晨”先是一愣,然後笑了起來,“你隻說對了一半,我的確對明晨他媽還念念不忘,但我並不想捉弄自己的兒子。”
“您隨便找一個高中女生,然後告訴自己的兒子說要娶她,把自己的兒子氣得跳腳,還不算是捉弄他?”我一想起澤景明晨離開時的傷心模樣,就氣得要命,開始對他不客氣起來,“難道您還要說,您是在幫助他?”
沒想到“青年版澤景明晨”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之所以氣走明晨,完全是為了幫助他。”
我一怔,然後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差點兒沒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您真會開玩笑,哎喲,膝蓋好痛……”
糟糕,動作幅度太大,膝蓋的傷口又裂開了!
“青年版澤景明晨”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在我的膝蓋上又纏了好幾圈繃帶。
“你不要說謊了,大叔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青年版澤景明晨”小心翼翼地用繃帶,分別在我的兩個膝蓋上,打了兩朵大大的蝴蝶結,然後才說道,“你喜歡明晨,明晨也喜歡你,對吧?”
“不對!”我的頭搖得像一隻撥浪鼓,“我根本就不喜歡他,他也根本就不喜歡我,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原來你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啊?”“青年版澤景明晨”溫柔地說道,“那我給他安排訂婚宴也沒有關係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青年版澤景明晨”似乎也不是那麽溫柔,反而有點兒像笑麵虎?
“訂婚宴?”我驚呼,“誰與誰的訂婚宴?”
“當然是我兒子與白羽裏奈的訂婚宴啊。”“青年版澤景明晨”的表情更加讓人捉摸不透了,“忘了說,白羽裏奈他爸前幾天還跟我提過這件事,我當時沒有答應,現在我想,也許應該答應下來吧?”
“您不能答應啊!因為……”我慌亂到了極點,支支吾吾了半天,終於想到了反對的理由,“您知道嗎?白羽裏奈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就是安羽夕!”
“就算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那又怎麽樣?”“青年版澤景明晨”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冷酷起來,“隻要澤景家與白羽家能聯姻就行了。明晨既然生在澤景家,就應該為澤景家做出貢獻。”
我隻覺得一陣暈眩,終於想起澤景明晨是豪門少爺這個事實。豪門之間為了家族的利益互相聯姻是最平常不過的了,隻是我一直都忘記了而已。
“您不能這樣做!”我忍不住喊道,“如果這樣做的話,您的兒子不會得到幸福的。”
“我不是說過了嗎?明晨有義務為了家族犧牲自己的幸福。”“青年版澤景明晨”聳了聳肩,說道,“而且我相信他也不會反對的。”
“即使他不反對,也不代表他就樂意接受啊!”為了澤景明晨,我也顧不上會不會揭開他爸爸的傷口了,“您當初不也是如願跟心愛的人結婚,得到幸福了嗎?”
“你說得也有道理,我的確跟自己喜歡的人結婚,得到了幸福。現在我卻要求我的兒子犧牲自己的幸福,我的確有些自私。”“青年版澤景明晨”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認同地點了點頭。
“可是你是用什麽身份跟我說這些話呢?既然你不喜歡明晨,明晨也不喜歡你。那麽,對於我們家來說,你就是一個不相關的陌生人……”
他欲言又止,沒有說下去,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又不是笨蛋,怎麽會不知道他接下去想說的話呢,他要說的其實就是:你這個不相關的陌生人,憑什麽插手我家的家事?滾一邊去吧!
果然不愧是澤景明晨的父親,雖然年長一些,看起來也很成熟穩重,但其實內在與澤景明晨一樣刻薄吧?
他刻薄歸刻薄,可畢竟還是澤景明晨的父親,我還是不要得罪他比較好。
我不僅不能得罪他,還得順著他的話來說!
我虛偽地笑了幾聲,裝出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說道:“雖然我不喜歡明晨,說不定明晨喜歡我呢?所以我不是外人……”
“誰會喜歡你這種人?”從樓梯上麵,傳來了澤景明晨的聲音。
怎麽會這樣?這時候澤景明晨怎麽會站在那裏?難道他剛才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都在那裏偷聽我們說話?
“我是好心幫你的忙!”我氣呼呼地說道,“還是說,你其實已經愛上白羽裏奈了,寧願一輩子都受她的欺淩,也不要我幫忙?”
“沒錯!我寧願娶白羽裏奈,也不要你多管閑事!”澤景明晨很大聲地喊道,“你算什麽東西,我憑什麽愛上你?”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聽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我的胸口就像被別人打了一拳似的,痛極了。
“那你就去跟白羽裏奈過一輩子吧,我再也不替你說好話了!”我咬牙切齒地說道,由於太過激動,傷口又裂開了。
“沒錯,所以用不著你來多管閑事!”澤景明晨也同樣狠狠地說道,“你就快活地跟安羽夕雙宿雙飛好了!”
為什麽他總是要提起安羽夕的名字?
我明白了,一定是因為澤景明晨與安羽夕有仇,所以他才硬是要把我塞給他的仇人!
該死的澤景明晨!在你的心目中,我就隻是一件可以隨便塞給別人的麻煩物件嗎?
“說得好!我當然要選擇安羽夕了,他比你溫柔多了!”我賭氣說道,“他又可愛又天真,根本不會耍心機找麻煩,也不會欺負我。哼,隻有他才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男朋友!”
澤景明晨惡狠狠地瞪了我半晌,然後“哼”了一聲,扭頭就走了。
“這次明晨是真的生氣了。”“青年版澤景明晨”不滿地對我說道,“為什麽你要說那種話惹他生氣呢?”
“為什麽你不問他,為什麽他要說那種話惹我生氣呢?”我氣得忘記他是澤景明晨的父親了,毫不客氣地頂撞道,“你跟你的兒子一樣,一遇到問題就隻會埋怨別人,根本就不懂得什麽叫做‘反省’!”
“青年版澤景明晨”怔怔地看著我,就像在看什麽稀奇的怪物。
我不客氣地回瞪:“反正你也從來都沒見過像我這麽粗暴的女生吧?你要看就看個夠吧!”
“我隻是覺得你果然像以前一樣,根本就沒有變呢,哈哈……”他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像以前一樣?”我的心裏微微一驚,“難道你以前就認識我?”
“當然。”“青年版澤景明晨”微微地笑了,“莫非你忘記我了?真過分哪,你明明收下了我的戒指。”
“對不起,我的確忘記您了,不過我不是故意的。因為我失憶了,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我把那根掛著鑽石戒指的項鏈從衣領內拉出來,“這隻戒指是您送給我的嗎?您為什麽要送給我這麽貴重的禮物呢?”
我雖然很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失憶的事情,可是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我也隻好做出“犧牲”了。
“失憶?你不是開玩笑吧?”“青年版澤景明晨”從微笑變成哈哈大笑,“在現實世界裏居然真的有人會‘失憶’?又不是在拍電視劇。”
我氣呼呼地瞪著他:“有什麽好笑的?您笑夠了的話就快點兒告訴我,您到底為什麽要送我這麽貴重的鑽石戒指啊?”
唉,就是因為會被別人嘲笑,所以我才不願意告訴別人我失憶了啊。
“準確地說,不是我送給你的,而是我的兒子送給你的。”“青年版澤景明晨”止住了笑,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是說澤景明晨?”我更加著急了,“不僅您認識我,連明晨也認識我嗎?”
可惡,我越來越想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您快點兒全部都說出來吧,不要吊我的胃口了!
“你知道嗎?我的計劃就是讓正在偷聽我們說話的明晨吃醋,然後你們兩個人就在爭吵中感情飆升。”沒想到“青年版澤景明晨”居然換了個話題,還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道,“這麽好的機會,就被你們倆的心口不一給破壞了。”
“我才沒有心口不一呢,我說的全都是真話,我真的很討厭澤景明晨!”我先是害羞地反駁,隨即又覺得有點兒不對勁,“我們正在說以前的事情呢,您不要再轉移話題了!”
“以前的事嘛……我當然不會告訴你的,想知道的話就去問明晨吧。”“青年版澤景明晨”笑了一下,說出了這句令我差點兒當場吐血的話。
“那小子因為一隻破花瓶就大發脾氣,差點兒沒衝過來咬死我。”我憤憤地說著,然後想站起來,“他才不會告訴我呢!”
我剛稍微站起身,膝蓋就傳來一陣劇痛,我不由得慘叫了一聲,又重新坐回沙發上。
“一隻破花瓶?”“青年版澤景明晨”睜大了眼睛,表情變得十分古怪,“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你把澤景明晨房間裏放在桌子上的花瓶打破了吧?”
“就算是那又怎麽樣?”我不服氣地說道,“那隻花瓶做得那麽粗糙,根本就不值錢,就連我這個窮人也能一口氣賠他好幾個……”
“可是……”“青年版澤景明晨”遲疑地說道,“那隻花瓶是我死去的妻子,也就是明晨的媽媽親手製作的,在明晨出生滿百日的時候送給他的……”
我一下子呆住了,連話都說不出了,更不要說發脾氣了。
難怪澤景明晨會要我“滾出去”,如果是我,我也會叫那個罪魁禍首滾出去的!
我該怎麽辦呢?澤景明晨的媽媽已經不在了,這份禮物是獨一無二的。
就算我想賠給他,也沒辦法賠啊。
“對不起……”我不爭氣地哭了起來,“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回事,雖然我知道道歉也沒有用了,可是……真的對不起!”
“沒事沒事,你不要再哭了,哭壞了身子那小子會心疼的。”“青年版澤景明晨”笑眯眯地說道,“那小子就是不明白,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更重要啊。”
“您不用安慰我了。”我痛苦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沒臉再在這裏待下去了,請讓我離開吧!”
“我說讓你待在這裏,你就得待在這裏!”“青年版澤景明晨”重重地按住了我的肩膀,說道,“我還沒有死,所以這棟房子的主人還是我,不是明晨。既然你是我們家的女仆,就不能隻聽少爺的話而不聽老爺的話。”
我無奈地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您怎麽知道,我是女、女仆?”說到女仆這個詞的時候,我還是很不好意思,不過,即使再不好意思,我也一定要問清楚。
“明晨一直怨恨我為了工作常常不回家。”“青年版澤景明晨”輕輕地說道,“可是,我不回家,並不代表我不關心他,不注意他。”
您豈止是常常不回家?我在澤景家住了好幾個月,今天才第一次看到您回家,也是第一次知道您的存在!
由此可見,您根本就不是“工作狂”,而是超級“工作狂”!
“按您這麽說,難道您……”我難以置信地說道,“派人監視明晨?”
“不不不,這不是監視。”“青年版澤景明晨”搖了搖頭,理直氣壯地說道,“這可是愛的關懷!”
看來他與澤景明晨不僅長得像,連個性都一模一樣啊!
他之所以會提到白羽裏奈的名字,應該也不是偶然。原來他早就知道我們與白羽裏奈之間微妙的關係了。
“既然你不反對,那你就是讚成了。”“青年版澤景明晨”不等我說話,搶在我前麵說道,“你就乖乖地待在這裏,直到膝蓋的傷痊愈吧。”
“唉。”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青年版澤景明晨”的個性果然與澤景明晨一模一樣,都是那麽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