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 聲
“真的哦。”我笑眯眯地說著，向小男孩伸出了手。
小男孩半是懷疑半是心動，最終還是握住了我伸出來的手，“哼，我就勉強相信你一回吧。”
他剛一握住我的手，我就一個用力，重新把他推入水坑裏。
小男孩整個人都跌在了水坑裏，別提多狼狽了。
“活該，誰讓你懷疑我的？”我一點兒都不覺得內疚，“我翼小希大人好心幫你，你居然敢懷疑我？哼，我向你伸出手，你就要馬上握住才對嘛，居然還敢問我是不是真的……”
我轉頭看向小男孩，隻見他滿臉都是汙泥，眼淚不斷地在眼眶裏滾來滾去，想要落下又不敢落下，模樣可憐極了。
“小希，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待別人呢？”收銀員走了出來，她匆匆拉起小男孩，“你不能對別人這麽沒禮貌！”
這一次我終於看清了收銀員的長相。
天哪，她和我的媽媽長得好像啊！
我突然想起以前我家就在木景小鎮裏開了個便利店！我爸爸負責采購，我媽媽負責看店！
原來她是我的媽媽！
“用不著你管我，也用不著你拉我起來！”小男孩憤憤地甩開了我媽媽的手，滿臉惱怒。
“那你就跑回水坑裏躺下啊。”我壞笑道，“既然你這麽不想欠我們的人情，那你就幹脆點兒，把你以前欠下的人情全都還回來！快點兒還啊！”
“你，你……”小男孩指著我，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卻忍不住暗暗地笑了。
哈哈，如果這真的是小時候的場景，那我小時候還真的很凶呢，一點兒都不像現在……
“唉喲……”小男孩突然捂住嘴巴，一臉的痛苦。
“你昨天晚上忘記刷牙了嗎？現在牙痛了？”我走到他身前，不懷好意地笑道，“牙痛的話我可以幫你哦。放心吧，我不會無償幫忙的，我一定會要求回報的。”
“我才沒有這樣說過！”小男孩大聲喊道，因為用力過度，痛得他捂著嘴巴發出一連串呻吟，“哎喲！我、我隻是牙齒鬆了，要、要拔牙齒了而已……”
“原來你要拔牙齒啊？”我有些興奮，也不顧他的身上髒兮兮的，立即就湊了過去，興致勃勃地對他說道，“我來幫你拔牙齒吧！”
我把“拔牙齒”這三個字說得特別大聲，興奮得瞪大了眼睛。
“你想幹什麽啊？”小男孩滿臉驚恐地往後退，“給我滾開，我才不要你幫忙呢。”
“用不著這麽客氣嘛。”我不顧他的反對，準備動手，“來吧來吧，我一定會很溫柔地對你的，哈哈！”
小男孩開始尖叫，然後是慘叫，表情十分痛苦。
媽媽笑嘻嘻地捧著茶，坐在另一邊，漫不經心地看著：“你們的感情真好。”
“才不好！”小男孩捂著嘴巴，痛苦地嗚咽著，從他的嘴角隱約流出了一絲紅色的**。
此刻我已經拿著他的牙齒，在店裏跳來跳去，就像撿到了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哈哈哈，太好了，我終於拔出他的牙齒了，啊！我贏了，我贏了，哈哈！”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惹火我了？”小男孩憤怒地指著我，憤憤地說道，“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讓你痛不欲生！”
“你真的要報複我嗎？我覺得好害怕喲！”我嘴上說著害怕，表情卻是滿滿的不屑，“想報複我？那就盡管來啊，要是我翼小希皺一皺眉頭，就不算是好漢！”
原來我小時候這麽霸道啊，換了現在，我才不敢強行拔別人的牙齒，也不敢把別人推進水坑裏，更不敢自稱是好漢……
我竟然有些羨慕起小時候的自己。
媽媽上廁所去了，門口隻有我們兩個小孩在不斷地玩鬧著。雖然總是吵鬧著，卻似乎誰也離不開誰。
“吱”的一聲，便利店的門前突然駛來一輛銀白色的跑車，在快到門口的時候，跑車停了下來。
從車裏走下來一對青年男女，他們長得都很好看，男人的樣子與小男孩十分神似。
他們看著小男孩，焦急地責備道：“爸爸媽媽不是告訴過你，讓你不要亂跑嗎？一個人在外麵很容易被別人綁架的……”
“媽媽，請把您的手伸出來。”小男孩打斷了他父母的嘮叨，說道。
這個看起來很像貴婦人的女子困惑地皺起了眉頭，不過還是伸出了白嫩的雙手。
小男孩從她的無名指上，取下了那枚巨大的鑽石戒指，他把它遞給了我：“你給我收下！”
我接了過去，我的一隻手拿著牙齒，另一隻手拿著鑽石戒指，然後不停地把牙齒在戒指指環之間穿來穿去，似乎一點兒也沒有意識到這枚戒指的價值，僅僅當它是一個好玩的玩具。
“不要把戒指套在牙齒上啦！”小男孩氣得大喊，“我是把戒指送給你的，又不是送給牙齒的！”
“送給小希的？這可不行！”上完廁所回來的媽媽一見到這枚昂貴的戒指，立刻跑了過來，硬是把鑽石戒指從我的手裏搶了過去，還給了小男孩，“這是真的鑽石戒指吧？我家可收不起這麽貴重的禮物，萬一弄丟了，也賠不起。”
“萬一弄丟了，那我們就結婚吧！”小男孩嚴肅地說著。
當他認認真真地說出這句話之後，我和三個大人差點兒立刻被口水嗆死！
他的母親強忍著笑意，說道：“乖兒子啊，你是認真的嗎？”
“我當然是認真的！”小男孩還是一臉嚴肅地說道，“電視劇裏都是這麽演的，如果你想要報複一個人，那麽最狠的手段就是和這個人結婚，然後折騰她一輩子！”
“誰怕誰？有本事就來找我啊。”我一把搶過了戒指，挑釁地抬起了下巴，“到時還不知道是誰折騰誰呢，哈哈。”
“真有趣！”小男孩的爸爸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這麽快就有兒媳婦了，真不錯，哈哈……”
“老公，你是認真的嗎？”小男孩的母親著急地說道，“他才5歲……”
“我澤景明晨決定好的事，是不會改變的！”小男孩指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等著，長大之後我一定會來找你的，然後我就……”
“然後你就做什麽……”我支吾著，然後醒了過來。
咦？這是怎麽回事？我的腦袋好痛啊，而且身體還動不了，最糟糕的是，澤景明晨還趴在我的身上……
澤景明晨？我眨了一下眼睛，再眨一下，這才清醒過來。
這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澤景明晨會趴在我的身上？為什麽他的臉離我這麽近？
“啊！”我終於反應過來，尖叫著，推著澤景明晨的肩膀，“走，走開啦！你在幹嗎？不要以為我是那種隨便的人！”
可是我推了他好幾下，他還是紋絲不動。
“如果我能走開的話，我也想走開啊。”澤景明晨無奈地苦笑著，好看的臉頰上有一抹已經凝結了的暗紅。
他的聲音很微弱，整個人沒有了一點兒朝氣，令我無比的痛心。
這時我才弄明白我們現在的狀況。
這裏是以前我躲避城寺一時來過的雜物房，我仰麵躺在雜物房的地板上，澤景明晨趴在我的身上，一個鐵製的雜物櫃正壓在他的背上。
這情形似乎是……
“你，你幫我擋住了雜物櫃？”我顫抖地問道。
看來是我剛才不知不覺地逃到了木景高中，還不知不覺地跑進了雜物室，搞不好撞倒雜物櫃的人也是我吧？
唉，我真是笨蛋哪！
“我隻是碰巧路過而已。”澤景明晨嘴硬地說，似乎還想轉過頭，可是隻要他一動，雜物櫃就發出危險的“吱吱”聲。
隻是碰巧路過？我才不相信呢。
“對不起……”我內疚地說道，接下來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不用道歉了，反正你的道歉也不值錢。”澤景明晨滿不在乎地說道，“反正我隻是碰巧路過這裏，剛好看到雜物櫃倒下來，恰巧站在這裏被雜物櫃壓倒而已。”
“那麽，你可以挪開一點點嗎？”我滿臉通紅地小聲問道。
你一直這樣壓著我，我會覺得很不好意思的。
“我也很想挪開啊，可是……”澤景明晨笑眯眯地說道，“我似乎動不了了呢！”
雖然他滿臉笑容，可是臉色卻很蒼白，還有絲絲的冷汗浸透了他的發絲。
我的心裏頓時充滿了不妙的預感，我緊張地伸出手，雖然我想要摸一摸他的後背，可是雜物櫃卻壓得連一線縫隙都沒有，我隻能摸了摸他的腰，再把手移到眼前。
天哪！我的手心裏竟然是觸目驚心的鮮紅！
“你，你……”我的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我顫抖地說道，“你流血了？”
澤景明晨額上的冷汗流得更多了，不過他還是保持著笑容，說道：“隻不過是擦破了皮而已。”
“流了這麽多血，還說隻是擦破皮？”我憤怒地罵道，“你這個大笨蛋！”
怎麽辦？澤景明晨的傷口應該很深吧？流了這麽多血，他也一定很痛吧？
可是我卻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呆呆地躺在這裏。
我才是真正的大笨蛋！
我現在很痛恨自己，看了那麽多小說，幻想過無數的場景，然而在自己真正麵對這麽戲劇化的一幕的時候，我卻無能為力，想不出任何辦法。
我真的很恨自己！
“誰是大笨蛋？我還沒有死，你用不著哭喪著臉吧？”澤景明晨故意裝出壞壞的表情，“還是說，你已經愛上我了，害怕我會離你而去，哈哈……”
“是啊。”我的臉火辣辣的，一定紅到不能再紅了，“那又怎麽樣？”
“翼小希，你是翼小希吧？”澤景明晨的表情凝固了，“如果你是翼小希的話，那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啊！”我竭盡全力地喊道，“裝作不知道的人是你自己！”
當我喊出這句話之後，頓時感到一陣輕鬆，就好像壓抑多年的火山終於爆發了，熾熱的感情如岩漿般覆蓋了全身。
其實，我從第一次看到澤景明晨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深深地喜歡上他了。
我隻是因為自卑，所以裝作不知道而已。
我隻有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才把自己當成一個女王，可是在現實生活中，我隻是一個懦弱的平凡人，無法直麵自己的感情。
我的眼淚洶湧地流著，怎麽也止不住。
如果我的身體能自由活動的話，我一定會走得遠遠的，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找到我！
“翼小希……”澤景明晨的聲音有些顫抖，聲音中充滿了不安和喜悅，“我可以認為，你是喜歡我的嗎？”
是啊，我一直都很喜歡你，我喜歡你的臉、你的聲音、你的發絲、你的手指、你的壞脾氣、你偶爾的溫柔……
我其實一直都知道我喜歡他。
我其實一直都不敢麵對我喜歡他這件事。
“我，我剛才說錯話了，我，我才沒有說‘是的’，我是說‘不是的’！”事到臨頭，我又一次退縮了，狡辯道，“肯定是你聽錯了！我從來都沒有說過喜歡你……”
“對不起。”雜物櫃發出危險的咯吱聲，澤景明晨努力挪動手臂，抱住了我。
他好看的眉毛微微地皺了起來，他看起來很痛，可是嘴角卻勾起了欣喜的微笑。
“我也一直喜歡著你。”
我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澤景明晨：“你，你喜歡我？”
騙人的吧？我雖然喜歡澤景明晨，但從來都沒有想過澤景明晨也會喜歡我！
澤景明晨怎麽可能會喜歡我呢？那個總是驕傲的澤景明晨，怎麽可能會喜歡我呢？
“我明白了。”我全身都在顫抖，小聲地說道，“其實你不是澤景明晨，而是故意變成澤景明晨模樣的九尾狐吧？就像《瑪雅1號寵物店·九尾狐戀人》裏的狐狸精一樣，變成一個美少年的樣子來騙人的吧？可惡，你怎麽可以欺騙我……”
我的眼眶很熱，身體也在顫抖著。
“就憑你的樣子，也值得我來欺騙？”澤景明晨的神色和語氣突然變得異常溫柔，“我以前就說過，想要報複一個人，最狠的手段就是和這個人結婚，然後折騰她一輩子！”
“你，你還記得以前的事？”我難以置信地問道。
剛剛的夢境又再次浮現在我的腦海裏，令我有些分辨不清此時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了。
“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把我推倒在水坑裏的人，我怎麽會忘記呢？”澤景明晨的嘴角勾起一絲柔和的笑，“而且我之所以不敢大笑，也是拜你所賜，哼！”
對了，澤景明晨似乎真的很少大笑呢，即使很高興，他也隻是緊緊地抿著嘴笑。
原來他是以小虎牙為恥，不願意露給別人看啊？其實他也有可愛的地方嘛，哈哈。
“你不要介意嘛，其實我覺得你的小虎牙還蠻可愛的。”我正想說些什麽，澤景明晨突然咳了幾聲，嘴角流出了一絲紅色。
不僅是嘴角，從他的鼻腔裏，耳朵裏也都流出了鮮紅色的**，讓人觸目驚心。
我的胸口就像被一隻重重的大錘擊中，呼吸變得困難起來，隻能渾身顫抖地凝視著他的臉，喊道：“血，血……”
“聽說七竅流血是死亡的前兆。”澤景明晨居然還一臉輕鬆地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哈哈。”
“哇”的一聲，我哭了起來。
“你、你居然還有心情笑……”我一邊哽咽，一邊哭著說道，“如、如果你死了，我怎麽辦？”
“反正你也不喜歡我，就算我死了，對於你來說，也隻是死了一個奇怪的陌生人而已。”澤景明晨長長地歎息道，“可惜的是，我英年早逝不說，死前還沒談過一次戀愛，真是死不瞑目啊！”
我的心裏塞滿了慌亂與悲傷，腦海裏翻來覆去隻有一句話——如果澤景明晨真的不在了，我該怎麽辦？
“救命啊！”我扯開嗓子，放聲大喊，“這裏有傷者，快點兒叫救護車啊——”
我的聲音回**在空虛寂靜的空間裏，得不到一絲回應。
“你忘記今天是周末了嗎？”澤景明晨憂傷地說道，“除了我們之外，不會有人在這裏的。”
“那手機呢……”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澤景明晨打斷了。
“我們的手機似乎都壓在身下，找不到了，哈哈……”澤景明晨剛笑到一半，嘴裏又“噗”的一聲，嘔出了血。
我真恨不得那血是從我的身上流出來的！
“我，我現在應該怎麽做才好？”我顫抖地說著，眼淚已經模糊了視線，“我不要你死……不要啊……”
“你不用在意，反正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也是孤零零的，就算我死了也沒有人會為了我流眼淚的……”
“你胡說，至少我會！”我哽咽地說道，再也顧不上別的，“因為我一直喜歡你啊！”
“你騙人，肯定是你說錯話了。”澤景明晨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又或者是我聽錯了吧？”
“不是的，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已經泣不成聲了。
“真的嗎？”
“真的！”
“真的真的嗎？”
“吵死了，我都說了是真的真的了！”我沒好氣地說道，然後居然看到澤景明晨優雅地頂開了雜物櫃，站了起來。
等等，他不是被雜物櫃壓得不能動彈，而且七竅流血了嗎？
為什麽他現在看起來一臉輕鬆自在，而且還在伸懶腰，打哈欠？
“為、為什麽……”我用顫抖的手指指著澤景明晨，很久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是問我為什麽沒有事了嗎？”澤景明晨見我像小雞啄米般用力地點頭，這才輕鬆地說道，“我可沒有說謊，因為我從來都沒有說是我七竅流血了啊，哈哈哈。”
“那麽，那些血不是真的血？”
“哦，你說那些血啊？”澤景明晨滿不在乎地笑道，“那是可食用的道具血漿啦，隻不過我喜歡抹在嘴巴上玩玩而已。”
澤景明晨沒有吐血，我反而氣得要吐血了！
“你該不會要告訴我，就連雜物櫃壓在你的身上，你也是覺得很好玩吧？”
“也不是特別好玩。”澤景明晨還是一臉無辜地說道，“隻是區區一個雜物櫃而已，也想壓倒我澤景明晨？做夢！”
“那你就是覺得戲弄我很好玩吧！”我用力地擦幹眼淚，轉身就要向門外走去。
沒錯，我的確喜歡你，但你也不能這麽糟蹋我的心意啊。
“戲弄你也不是件很好玩的事情，”澤景明晨堵住了我，認真地說道，“我隻是想知道你在想什麽而已。”
“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啊。”我憤憤地說道，想推開澤景明晨，可是他就像一座山似的，紋絲不動。
“那我就來告訴你，我在想什麽吧。”澤景明晨捏住了我的下巴，然後輕輕抬起。
他的臉慢慢靠近了我的臉。
然後……
他吻了我。
怎麽可能？怎麽會這樣？
澤景明晨吻了我？
澤景明晨吻了翼小希？
我又在做夢嗎？
對了，我一定是在做夢，如果不是在夢境裏的話，我又怎會感覺這麽輕飄飄的，整個人就像躺在棉絮般的雲朵裏了呢？
澤景明晨放過我的嘴唇，單膝跪在我的麵前，姿勢瀟灑得像一個真正的王子。
“做我的女朋友好嗎？”他的聲音那麽溫柔。
這越來越像一個夢。
“好的。”我聽到了自己回答的聲音。
既然是夢，那麽我答應了也不要緊吧？
澤景明晨笑了。
他的笑容我已經看過很多次，可是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溢滿了幸福與溫柔，還有一點點的害羞。
我看到這個笑容，更加肯定我一定是在做夢了！
要不，像澤景明晨這樣的惡魔，又怎麽會變得像天使一樣呢？
難道他像《萌動吧，以撒旦惡魔之魂》裏的伊澤空一樣，白天和晚上各是一種性格？
不不不，我不能再不切實際地幻想了！
可是，不管他是惡魔還是天使，我都還是喜歡他！
“喂，我們現在是戀人了吧？”澤景明晨突然恢複了以往酷酷的表情，還把“戀人”這兩個字說得特別響亮。
唉，這種表情我太熟悉了，每當他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就是我倒黴的時候了。
但是不要緊，這隻是一個夢而已，倒黴也沒關係！
我暗自給自己鼓勁，用力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來做隻有戀人才能做的事吧！”澤景明晨厚著臉皮，一點兒羞恥心都沒有地說道。
什麽？
“好，好吧。”我裝作不在意似的說道，“那我們來猜拳吧，用剪刀石頭布來一決勝負，誰輸了誰就被打手心。”
“喂，裝傻是沒有用的，”澤景明晨開始靠近我，越來越近，近到我幾乎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時，他才停了下來，說道，“你明明知道的。”
啊，你也離得太近了吧？
“我、我知道什、什麽啊？”我緊張地吞了一口口水，小聲地說道，“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好，你不知道的話，就讓我來告訴你吧。”澤景明晨讓我的右手握成拳頭狀，然後他伸出手掌包住了我的拳頭，笑眯眯地說道，“我是‘布’，你是‘石頭’，我贏了。”
“什麽嘛，你這叫做耍賴，出老千，不要……唔……”我話還沒有說完，嘴巴就被一個軟軟的東西堵住了。
天哪，那個軟軟的東西似乎是澤景明晨的嘴唇！
我的腦子裏“轟”的一聲，心髒也不受控製地狂跳，全身的血液就好像沸騰了，我的身體也完全融化了……
我終於知道，這根本就不是我的幻想，因為我可以真實地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柔軟的嘴唇……他的一切。此刻我已經無法思考無法動彈了，全身宛如沉浸在春天最溫柔的風裏一樣，又溫暖又幸福，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忍不住為之顫動。
澤景明晨終於離開了我的嘴唇，我呆呆地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裏正映著我的影子，隻映著我的影子。
“果然不是夢啊……”我小聲嘀咕道，卻被澤景明晨聽到了。
“沒錯，你能和我這樣的大帥哥交往，連做夢都想不到吧？哼哼。”澤景明晨囂張地說道。
我難過地低下頭，默不做聲。他說得對，我連做夢都不敢想象，平凡又乏味的我，居然能和澤景明晨交往！
我根本沒有一個地方配得上他，他應該隻是在開玩笑吧。
“如果你反悔的話，現在就反悔吧！”我忍不住大聲喊道，但話一說出口，想反悔的人卻是我。
嗚嗚嗚，就算澤景明晨隻是在開玩笑，我也想和他在一起啊。能待在他的身邊多一秒鍾也好，我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哼哼，你搶走了我的初吻，居然還想不負責任？”澤景明晨緊緊地抱住了我，他好像生怕一鬆開手，我就會從他的臂膀裏飛走似的，“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是你的人了，你一定要負責！”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也太蠻不講理了吧？明明是你強吻我，居然還倒打一耙？實在是太“無恥”了！
可我的心卻被澤景明晨的“無恥”行為給塞得滿滿的，全是甜蜜與幸福。
我窩在澤景明晨的懷裏，小聲地說道：“我長得不夠好看……”
“好看的人隻有我一個就夠了。”澤景明晨搶先打斷了我的話。
“我又不夠溫柔……”我咬了咬下唇。
“除了我老媽，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溫柔的女人！”澤景明晨繼續打斷我的話。
“我又沒有什麽優點……”
“你的優點已經夠多夠用了，根本不需要其他優點了。”澤景明晨捧起我的臉，用溫柔得幾乎讓我融化的聲音，輕輕地說道，“而且，你已經有一個最大的優點了。”
“什麽優點？”
“那就是……”澤景明晨再一次封住了我的嘴唇，呢喃般地說道——
“你被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所深愛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