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唯一喜歡的女生
若拉：媽媽貼心的話語，殷西乾最後的表白，讓我再次陷入了猶豫中。我到底該如何選擇呢？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足夠的力氣去抓住幸福。
晚上，尹冰楓回到李沫雲住的地方時，李沫雲打工還沒有回來。
走進這間住了一段時間的小房子，尹冰楓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來。從今天開始，他不能再住在這裏了。
李沫雲回來的時候，尹冰楓已經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裝進了行李箱裏。他正坐在椅子上，看到她走進來的身影時，他緩緩地站了起來。
李沫雲的目光落在了尹冰楓腳邊的行李箱上，一臉疑惑地問道：“冰楓，你收拾東西做什麽？要離開了嗎？你找到住的地方了？”
尹冰楓搖了搖頭，聲音裏滿是歉意：“還沒有，但我打算去同學那裏住一段時間。”
“既然這樣，你就留在我這裏啊，總比去其他同學那裏要好！”李沫雲挽留道。
尹冰楓又搖了搖頭：“沫雲，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我的好朋友，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但是我忽略了，你是一個女生，我們都長大了……”
“冰楓，你這是什麽意思？”李沫雲睜大了眼睛，漂亮的臉上滿是不解。
“我還是不要住在你這裏了，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誤會？誰會誤會？”
尹冰楓望著李沫雲，目光卻在不知不覺中越過了她，唇邊揚起一抹漂亮的弧度，連聲音也變得異樣溫柔：“若拉，若拉她會誤會的。”
若拉？
李沫雲默念著這個名字，頓時，她的目光閃了閃，立刻想了起來——昨天傍晚時打電話過來的那個女孩子……
“冰楓，她和你是什麽關係？”李沫雲顫抖地問，卻無比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個答案。
尹冰楓眨了眨眼，目光柔和：“若拉是我喜歡的人。”
“你喜歡的人……”李沫雲怔怔地念道，她望著尹冰楓，激動地問道，“若拉，若拉……冰楓，她是不是你相機裏的女孩子？”
“你認識她嗎？”尹冰楓有些驚喜地看著李沫雲，走到她身邊，扶住她的肩膀笑著說，“如果你認識她，可不可以幫我去解釋？告訴她，我和你隻是朋友……”
“啪”的一聲。
李沫雲毫不猶豫地拍開尹冰楓的手，漂亮的大眼睛裏泛起了淚光，胸口處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抓住了一般，讓她喘不過氣來。
“尹冰楓，我不會幫你去解釋的！我不會的！”李沫雲幾乎是用最大的聲音對他吼道。
尹冰楓愣住了。
“冰楓，你怎麽可以喜歡上別的女孩子，你怎麽可以欺騙我？你明明說過你沒有女朋友的，明明說過的……”
“沫雲……”尹冰楓看著她有些失控的模樣，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李沫雲捂住胸口，眼淚噙在眼眶中沒有落下：“冰楓，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很喜歡你，我不相信你一點兒也感覺不到……”
尹冰楓沉默不語。
“我也一直覺得，你也像我喜歡你一樣的喜歡著我，不會喜歡上別的女孩子，更不會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但是，我沒有想到……”
尹冰楓愣住了，怔怔地看著李沫雲，一時語塞。
“若拉嗎？隻不過名字比我好聽，她長得有我漂亮嗎？她到底哪裏比我好？比我喜歡你嗎？”
“沫雲，你不要這樣，我一直都把你當做我的妹妹，我最親的人，但是……”尹冰楓解釋道。
“不要。”李沫雲打斷了他，“我不要你把我當做妹妹，你是我最親的人，也是我最愛的人，你不能喜歡上別人，你不能……”一瞬間，滾燙的眼淚順著她美麗的臉龐落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既然她誤會了，那就讓她誤會好了。冰楓，你忘了她，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說完，李沫雲伸出手臂環抱住尹冰楓的腰。
“不。”尹冰楓輕輕地推開了她，“沫雲，我對你的感情，是親情；而我對若拉的感情，是愛情。這兩種感情都是沒有辦法比擬的。你讓我和你在一起，這對你不公平，我也做不到。”
說完，尹冰楓輕輕掰開李沫雲的手，拉住行李箱繞過她往外走。
走到門口，他稍稍停了一下，卻沒有回頭，聲音裏滿是關懷：“沫雲，你將來一定會遇到一個真心喜歡你的男孩，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妹，我的親人。好好兒保重自己，有時間我會回來看你的。”
李沫雲望著尹冰楓越走越遠的背影，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大哭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若拉大部分時間都留在醫院裏陪伴媽媽。而有了若拉的陪伴，媽媽的氣色也漸漸好了起來，甚至可以下床走動了。
這天的天氣格外晴朗，若拉陪媽媽一起吃過午飯後，便扶著她在醫院的花園裏散步。
醫院的花園十分漂亮。
空氣裏有著花朵的香氣以及淡淡的樹葉香氣，格外清新。
若拉扶著媽媽坐在綠蔭下的長椅上，頭輕輕地靠在了媽媽的肩膀上，感受著媽媽的溫暖，微笑著問道：“媽媽，你覺得好些了嗎？”
媽媽輕拍著若拉的背，柔聲答道：“我好很多了，有若拉寶貝天天親自照顧我，能不好嗎？”
若拉被媽媽可愛的話語逗笑了，輕輕地在她肩膀上蹭了蹭，道：“媽媽，你要快些好起來，等你好了，我們一家人出去遊玩，去許多以前都沒有去過的地方，還可以吃一些很好吃的東西……”
“好，媽媽答應你。”
“嗯。”若拉更加用力地挽住了媽媽的手臂，白皙的小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就在這時，一個頎長而英氣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不遠處，在若拉還來不及回過神時，就已經站在了若拉和媽媽的麵前。
“阿姨您好，我是若拉的朋友。”他的聲音格外禮貌。
若拉臉上的笑容瞬間收住了，她冷冷地看著他道：“尹冰楓，你為什麽會來這裏？”
“我聽說阿姨病了，所以想來看看。”尹冰楓微笑著說，轉過頭望著若拉的媽媽，“阿姨，你身體還好嗎？”
“我很好，謝謝關心。”媽媽柔聲答道，轉過頭拉了拉若拉的手，“若拉，你的朋友長得真帥，是男朋友嗎？”
若拉目光一暗，對上了尹冰楓柔和無比的目光。
她握著媽媽的手，笑著說：“媽媽，我和他隻是普通的朋友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嗎？”媽媽笑了起來，又道，“若拉，媽媽一個人在這裏休息一會兒，你陪你朋友走走好嗎？”
“媽媽，我……”若拉輕輕皺起了眉頭。
“若拉，不要擔心我，醫院裏還有很多護士，我有事情可以叫她們，你放心去吧。”
聽了媽媽的話，若拉便不再拒絕，隻叫她好好兒照顧自己，便起身離開長椅朝另一邊走去。
尹冰楓向若拉的媽媽道別後，跟上了若拉的腳步。
一直穿過了花園，走到一片空曠的地方，若拉才停下腳步，猛地回頭看著尹冰楓，白皙秀麗的麵龐上沒有一點表情，她毫不客氣地說：“尹冰楓，你來這裏做什麽？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
“若拉，我想跟你解釋那件事情。”
“不用了。”若拉閉上眼睛，“你不需要跟我解釋什麽，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有關係，那也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若拉，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還是要跟你解釋。”
麵對若拉無情的話語，尹冰楓沒有一點失落，眼裏的溫柔越來越濃，說話聲也格外清晰。
“剛拒絕原家的資助，暑假就到來了，我一時間找不到居住的地方，就去了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李沫雲那裏暫住。我和她一直以來都是朋友，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若拉……”
“你喜歡誰都跟我沒有關係！”若拉冷冷地望著尹冰楓，“我隻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了，可以做到嗎，尹冰楓？”
“若拉，我現在已經從她家裏搬出來了，我……”
“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還是你的理解能力有問題？”
“若拉，你要相信我……我和她真的沒有什麽，而且我現在已經從她家裏搬出來了，你……”
“與我無關！”若拉再次打斷了尹冰楓的話，抬起頭望著他，看見他的眸子裏映出自己的臉孔，若拉的聲音更加冷漠了，“尹冰楓，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關係了。如果你非要為那件事情尋求一個結果，那好，我原諒你了，我相信你說的話了，這樣可以嗎？”
“若拉，你就這麽不想見到我，不相信我嗎？”尹冰楓沉痛地望著若拉，聲音低了幾分。
“是，我不想見到你，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不管你是通過什麽方法知道我在這裏的，以後，不管我在哪裏，我都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說完，若拉繞過他毫不猶豫地準備離開。
“若拉……”尹冰楓在她轉身之際拉住了她的手臂，聲音極其溫柔，“若拉，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沒有做過任何背叛我們愛情的事。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唯一喜歡的女生……”
如果是以前，若拉一定會很高興聽到這番話，但是現在，她真的累了，他把她傷得太重，讓她再也沒有勇氣去接受他了……
正在這時，一股溫和而熟悉的氣息包圍了若拉。
若拉一怔，抬頭望去。
殷西乾一手扶住若拉的肩膀，一手推開尹冰楓的手臂，將她護在了懷中，低聲問她：“若拉，你有沒有怎麽樣？”
若拉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若拉……”尹冰楓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有辦法相信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將若拉護在懷裏，而她卻沒有反抗。
“尹冰楓，我已經不喜歡你了，請放手吧。”若拉冷冷地說，然後溫和地望了一眼殷西乾，道，“殷西乾，我們走吧。”
“好。”殷西乾微笑著答道，扶著若拉的肩膀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若拉……”尹冰楓依然不放棄地叫著若拉的名字，“若拉，若拉……你不要離開……”
若拉閉了閉眼睛，腳步卻漸漸加快了，似乎想逃離這個地方。
身後的聲音卻越來越清晰地傳了過來——
“若拉，我知道你不肯相信我是因為我以前對你所做的那些事情。但是，若拉，請你相信我一次，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
“你不要再說了！”
“若拉，請你最後再給我一次機會。”
“若拉，我會一直在流花湖岸邊等你來，那裏是我第一次向你表白的地方，我一定每天都會去等你的，我會讓你看到我的真心。如果你決定不再原諒我，不再相信我，我也不會纏著你了……”
若拉強迫自己不回頭去看尹冰楓，心裏的疼痛感讓她一步不停地向前走去。
一旁的殷西乾有些擔憂地看了若拉一眼，又轉頭望向離他們越來越遠的英氣少年，目光漸漸變得暗淡起來。
咖啡廳。
空調的冷氣吹散了若拉心裏的沉悶與無助，她低著頭機械地攪拌著漸漸涼了的咖啡，眼裏的暗淡泄漏了她的情緒。
“若拉，再不喝，咖啡就真的涼了。”殷西乾柔聲提醒她。
若拉抬起頭，微微一笑，像是沒有聽到他剛剛說的話一樣，徑自問他：“殷西乾，你怎麽會到醫院裏來？”
“最近一段時間，我一直打你的電話，你卻一直關機。因為擔心你，所以我去找了淩優，知道了你媽媽的事情……淩優告訴了我地址，我便找了過來。”殷西乾望著她，笑容就像和煦的陽光，“剛才我看到了你媽媽，是她告訴我你在哪裏的……”
“原來是這樣啊……”若拉輕笑了一聲。
“若拉，你媽媽的病還好嗎？”殷西乾關切地問道，“最近照顧她，你好像瘦了些，沒有休息好嗎？”
若拉怔了怔：“媽媽的病已經好多了，我最近應該是太累了……天天都是家裏醫院兩邊跑……”
“那你應該好好兒休息啊！”殷西乾的聲音柔和無比，頓了頓，他又繼續問道，“若拉，剛才那個男孩子是你的朋友嗎？”
若拉捏著勺子的手不禁僵了僵，意識到殷西乾說的人是尹冰楓時，她動了動嘴角，聲音很低：“嗯，他是我的朋友。”
“是……若拉喜歡的人嗎？”明明不想問，還是問出了口，殷西乾又期待又緊張地望著若拉，心跳也漸漸加快了。
“以前是，但現在已經不是了。”若拉不想欺騙殷西乾，她知道殷西乾喜歡自己，是她一直都在拒絕他。
聽到這樣的回答，高興多於失望，殷西乾輕輕揚起唇角，柔聲說：“若拉，既然你現在已經不喜歡他了，那能不能答應我，和我在一起？”
“呃？”若拉一驚，抬起頭望向殷西乾。
“若拉，我要加入美國的一支明星球隊了，再過不久我就要去美國讀書了。”
“這樣啊，那很好呀！殷西乾，你好厲害！”若拉笑著向他豎起了大拇指，“那你去了美國一定要好好兒踢球，為我們國家爭光，別讓外國人瞧不起我們。”
“若拉……”殷西乾輕輕歎了一口氣，語氣突然變得認真起來，“我希望你能答應我，做我的女朋友，然後跟我一起去美國念書，可以嗎？”
若拉的笑容一僵，手指也漸漸失去了力氣，她望著殷西乾認真而期待的眸子，心跳漸漸緩了下來。
她垂下頭，靜靜地看著白瓷杯中的咖啡。
沉默了良久，若拉才抬起頭，輕聲答道：“殷西乾，我……”
“不要這麽快回答我，好嗎？”殷西乾立刻打斷了她的話，“若拉，這件事情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來說，都十分重要。”
“殷西乾……”
“若拉，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你不用這麽快回答我，三天之後再告訴我你的答案好嗎？”殷西乾微笑著說。
看著若拉遲疑的表情，他就已經失去了信心。
他怕從一開始，都隻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他怕若拉說出來的答案不是自己所希望的，他怕自己沒有勇氣麵對若拉……
咖啡廳裏一下子安靜下來，耳邊不停回響著優美而動聽的鋼琴曲。
若拉的目光輕輕地落在殷西乾滿臉微笑的俊朗麵容上，這一瞬間，一種難以言喻的內疚與自責一點兒一點兒從心裏蔓延出來，最終化成了一句話：“好，三天之後，我告訴你答案。”
不管是現在，還是三天以後，她給他的答案始終隻會是一個。
她知道，殷西乾也許已經知道自己會給他什麽樣的答案了，但他還是這樣溫柔……
“那我們一言為定，若拉，三天後見。”殷西乾望著若拉，端起咖啡杯一飲而盡，向她告別之後走出了咖啡廳。
迎麵吹來的暖風拂開殷西乾額前細碎的短發，他仰頭望著天空，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
足球隊慶祝的那天，他當著那麽多朋友的麵向若拉告白，若拉卻還是一口就拒絕了。那一刻的感覺就像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冷到了心裏，他難受得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他想，若拉也許是喜歡他的，但是那種喜歡不是他想要的那種……
想到這裏，殷西乾從褲子的口袋裏拿出了一條項鏈。
燦爛的陽光下，七彩的水晶石項鏈折射出耀眼奪目的光芒……
“水晶石項鏈並不是因為它本身就貴重，而是因為它承載了我對你的祝福，所以才貴重。”
“若拉，我希望你以後的每一天都過得開心！”
……
那一天，若拉毅然將項鏈還給了他，可能就已經告訴了他結果。
隻是，他還是不想放棄。
她是他第一次深愛的女孩……
如果三天以後，若拉給他的答案依然是拒絕的話，這條七彩的水晶石項鏈可能就是她給他的唯一紀念了……
若拉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安靜的病房裏。
媽媽正坐在病**看著一本服裝雜誌，看到若拉垂著頭走進來，她放下雜誌，一臉擔憂地叫道：“若拉，你怎麽了？”
若拉抬頭望著媽媽，然後飛快地走過去坐在病床邊，猛地撲進了媽媽的懷抱裏，緊緊地抱著她，汲取著媽媽給予的溫暖。
“若拉，你怎麽了？”媽媽又問，雙手溫柔地環抱住了她，並且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動作無比溫柔。
若拉疲憊地閉上了眼睛，沒有說一句話。
病房裏重新安靜下來，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響。
燦爛的陽光從透明的玻璃窗外照進來，若拉和媽媽的身影被陽光籠罩著，像鍍上了一層金邊。
良久，若拉緩緩地睜開眼睛，輕聲喚道：“媽媽，我應該怎麽辦呢？”
“發生什麽事情了，跟媽媽說說好嗎？”
若拉在媽媽的懷裏點了點頭，緩緩地說：“媽媽，我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子，他叫尹冰楓，我和他在一起很開心，很自在。他喜歡一款相機，我為了能送這款相機給他，便去了相機店裏打工。後來我將那款相機送給了他，並邀請他參加我的生日聚會……”
“但是在我生日聚會那天，出現在我麵前的人是原聖。媽媽，你還記得原聖嗎？就是原伯伯的兒子……”
“嗯，就是那個很喜歡捉弄你的小男孩嗎？”媽媽反問道。
若拉點了點頭，繼續說：“原聖告訴我尹冰楓是他們家裏助養的孤兒，是他讓尹冰楓故意接近我，讓我喜歡上他的，這一切都是原聖為了整治我而想出來的手段……媽媽，這很荒唐對不對？”
“若拉……”
“我對尹冰楓完全是真心的，卻沒有想到他是帶著玩弄我的想法和我在一起的，我接受不了這樣的真相，於是，我和他決裂了……”
“但是我很不爭氣，總是會在不知不覺之中想起他，想起我們以前在一起時所經曆的快樂時光……這個時候，殷西乾出現在了我的身邊，從以前開始他就一直幫助我，不求回報，他對我很好，而且我也很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但那種感覺並不是愛……”
“後來，尹冰楓又出現在了我的麵前。為了掩飾自己還喜歡他，我一直很冷淡地對他，他卻一直不放棄地向我解釋，漸漸地，我發現我已經不怪他了。但是，殷西乾突然向我表白，我很驚慌，卻還是立刻就拒絕了……
“我想給尹冰楓一個機會，給我們之間的感情一次重來的機會，我相信尹冰楓是喜歡我的。但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他和另一個女孩子親密地擁抱，並且他們還住在一起，這樣的發現讓我所有的信心都消失了……”說到這裏，若拉的聲音有些哽咽了，眼裏也泛起了霧氣。
媽媽輕歎了一聲，更加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背，沒有說話。
“尹冰楓知道了後，便一直向我解釋事情並不是我想的那樣……”
“那你相信了嗎，若拉？”
若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媽媽，也許是看他一直不放棄地跟我解釋，我已經相信他了吧……”說完，若拉從媽媽的懷裏坐了起來，一雙眼睛無助地看著媽媽，又道，“媽媽，剛才殷西乾又向我表白了，他要我跟他一起去美國，還給了我三天的時間考慮……媽媽，我該怎麽辦？”說著，冰涼的淚水順著她白皙的小臉滑落下來，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媽媽的手背上。
媽媽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輕聲說：“若拉，媽媽無法告訴你應該怎麽辦，但媽媽知道，如果媽媽是你，一定會順從心裏的選擇。”
“心裏的選擇？”若拉低聲呢喃道。
媽媽微笑著點頭：“是啊，心裏的選擇，問問你自己，真正喜歡的人究竟是誰？是那個給了你開心快樂的尹冰楓，還是那個一直在身邊幫助你的殷西乾……”
“媽媽，如果我選擇了殷西乾，和殷西乾一起去美國呢，你們會同意嗎？”若拉仰起臉，小聲地問道。
媽媽垂下頭，輕輕地握住若拉冰涼的小手，緊緊地包在了掌心，然後對她說：“不管我的若拉做出什麽樣的決定，媽媽和爸爸都會支持你，並且尊重你的選擇。我也相信若拉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麽。”
夜晚，寂靜無聲的房間裏。
若拉雙臂環抱著自己坐在冰涼的地板上，仰頭看著窗外天空中高高掛著的淺黃色月亮，長長的黑發隨意地披散在肩膀上。
微涼的晚風從打開的窗戶吹了進來，吹亂了若拉額前的幾縷發絲，印花的窗簾也輕輕飄了起來。
若拉眨了眨眼，天空中驀地出現了兩個人——
尹冰楓和殷西乾。
於她來說，尹冰楓是她喜歡的人，卻不斷地給她傷害……
殷西乾卻是喜歡她的人，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幫助她，不求回報地關心她，她不想傷害他……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自己還要可惡的女孩子了。
若拉閉上眼睛，將頭深深地埋進臂彎中，很久都沒有抬起來。
突然，一陣優美的和弦鈴聲傳進了她的耳朵。
若拉回過神來，從地上站起來走到桌邊拿起手機，看到淩優的名字時立刻接了起來：“小優。”
“若拉啊，應該還沒有睡吧？”淩優的聲音很清脆。
若拉一笑，反問道：“要是睡了，我能接你的電話嗎？”
“嗬嗬嗬……”電話那頭，淩優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若拉，今天尹冰楓應該去醫院找你了吧？”
“嗯。”
“若拉，你不會怪我把你在哪裏的事情告訴他吧？”淩優小聲問道，帶著幾分愧疚與自責。
若拉又笑了：“沒有，小優，我沒有怪你！”
“那我就放心啦！”淩優舒了一口氣，繼續說，“若拉，你沒有看到尹冰楓來求我告訴他你的地址時的模樣，恐怕我要他去摘一顆星星來換，他也會馬上去做的。”
若拉的心猛地快速跳動起來，握住手機的手也漸漸加重了力氣。
“若拉，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喜歡你，不然不會那麽焦急地想知道你在哪裏，而且還馬上就去找你，向你解釋……”
若拉沒有說話，抬起頭望向房間角落裏的《初雪》圖，然後目光又落在了書桌上翻轉過來的相片背麵的字跡上……
良久，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若拉，你應該還是喜歡尹冰楓的吧，既然這樣，不如……”
“小優！”若拉低聲打斷了她，“小優，我們先不要說這個了，好嗎？”
“好。”淩優頓了頓，又說，“若拉，明天我去醫院看阿姨吧，你什麽時候會在？”
“上午10點以後我就會在了。”
“那好，要等我哦！”
“嗯。”
“若拉，晚安。”淩優笑著說完，掛了電話。
若拉低頭隨意地將手機扔到了桌上。
她冰涼的指尖觸碰到相片的一角，卻又像觸電般縮了回來，在半空中僵了一下，最後還是將照片拿了起來。
指尖輕輕地撫過照片上的字跡，下午尹冰楓說的話在她的耳邊回響——
“若拉，我知道你不肯相信我是因為我以前對你所做的那些事情。但是，若拉，請你相信我一次，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
“你不要再說了！”
“若拉，請你最後再給我一次機會。”
“若拉，我會一直在流花湖岸邊等你來，那裏是我第一次向你表白的地方，我一定每天都會去等你的，我會讓你看到我的真心。如果你決定不再原諒我，不再相信我，我也不會纏著你了……”
尹冰楓真的會天天在流花湖邊等她嗎？
而她到底應不應該再相信他呢？
這一整夜，若拉都沒有睡著，反反複複地做著同一個夢。
她夢見尹冰楓一個人站在流花湖岸邊，背影看起來是那麽孤單與悲傷，他一直都沒有回頭看她，而她在夢裏看不見自己的存在，隻能望著尹冰楓的背影，想伸手去抓住，卻怎麽也抓不住。
漸漸地，他離她越來越遠，遠到她再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