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夥伴們，聖誕快樂
在韓劇的第八集男女主接吻了，他們的甜蜜之後雖然遇到了危機卻沒有分離。也許感情就是這個樣子，兩個認定彼此的人就不會因為一點點小事兒而有所動搖，這也是現實區別於故事的所在。
01
作為本市人，米曉棠每個周末都會回家，當然回家之後就會聽到老媽念念叨叨地說你堂姐這樣了，你堂姐那樣了。米曉棠經常會覺得其實自己不是親生的，堂姐米曉雅才是媽媽親生的那個。其實有時候她也會懷疑，為什麽明明是她學習更好些，從小到大受表揚的卻總是米曉雅？
這個問題米曉棠問過夏磊，結果他盯著她看了很久慢悠悠地說了一句：“看臉。”
這句話讓米曉棠很受打擊，她決定一天不跟夏磊說話，不，還是半天吧，後來再想想，那就三個小時吧。這麽想了之後，她下定決心準備跟夏磊說：“我決定三個小時不跟你說話。”
卻沒想到在她說出之前，夏磊輕輕地彈了下她的腦門帶著笑意地說：“不管怎樣，你在我心裏都是最好的，無人可比。”
這就是典型的打一巴掌又給個甜棗吃嗎？雖然心裏很不爽，但是笑容已經出賣了她，這樣的甜蜜對她來說，很受用。
距離平安夜還有五天的時候，米曉棠終於和夏磊設計出了參賽蛋糕的樣子，這裏麵囊括了夏磊最愛的裸蛋糕，蘇輕言最愛的巧克力還有米曉棠最愛的草莓，做過配方調整的海綿蛋糕上抹上奶油然後用慕斯蛋糕碼草莓的方式將大小適中的草莓切成兩半豎立著圍在方形的海綿蛋糕四邊，中間放入方形藍莓慕斯塊，然後用同樣的方式再做兩層，一層還是和下層一樣用來放草莓，另一層用來當頂。等下麵的蛋糕草莓慕斯底做好之後，上麵在用整塊的海綿蛋糕切出三角體作為房頂，在房頂上鋪上重新熬製加入淡奶油調製的巧克力板和煙囪。這樣一來就很有聖誕節的氣氛了，做好這一切之後用蛋白粉打出糖霜像冬天屋頂的積雪那樣做出白雪的效果，在煙囪旁邊用翻糖捏一個背著禮物準備爬煙囪的聖誕老人，這樣就大功告成了。
看到蛋糕設計圖出來時，米曉棠十分吃驚，她在想這個構思的時候想過很多不確定因素，可當夏磊將圖畫好放在她麵前時，她覺得所需要蛋糕坯以及怎樣來保持造型的想法全部出現在腦子裏，所有的不確定都變成了確定。就像是把腦海中的圖樣化作了現實一樣。
“夏磊！你太棒了！怎麽可以這麽讚！”喊出這句之後米曉棠意識到他們是在圖書館，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閉上嘴，小聲說，“這完全是我想要的樣子。”
“我知道。”夏磊笑著回。
如果換成別人來畫，也許在米曉棠說的時候他就會一直問，海綿蛋糕是什麽樣子，慕斯是什麽東西，草莓到底應該怎麽擺才好……但是換成甜品控的夏磊，一切都不需要多做解釋他就可以直接畫出，簡直太棒了！
畫好之後兩人一起走出圖書館，米曉棠抑製不住自己的興奮踮起腳在夏磊的臉上親了一口作為獎勵，簡直太開心了！
這個周末，米曉棠回家的主要目的是想要把設計的蛋糕做一次，這樣參加比賽的時候就能更加有信心，當然也能發現蛋糕中的不足，好盡快加以補救。
正當她在準備材料的時候聽到有人敲門，她聽到在臥室的媽媽大喊：“曉棠，去開一下門。”
打開門，穿著粉紅色風衣踩著黑色高跟鞋的米曉雅出現在門外，此時米曉棠腦中出現了四個大字——陰魂不散。怎麽每次回家都能見到這個名牌大學的堂姐？伯父不是說她很忙的嗎？
“曉棠，你在發什麽呆，是不打算讓我進去嗎？”米曉雅嬌笑著問。
“沒……”米曉棠退到一邊讓米曉雅進門，看米曉雅熟練的動作，米曉棠想著米曉雅大概在自己家也不過如此吧！
米曉雅進門之後沒有像往常坐在沙發上，而是到了廚房，米曉棠想起自己正在準備材料也慌忙跑到廚房，隻見米曉雅正拿著夏磊畫的設計圖看得出神，嘴角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容，聽到身後有人，她回頭問：“這個是夏磊畫的？”
“嗯？你怎麽知道？”米曉棠不解。
“這裏——”米曉雅指著畫上一個地方說，“他畫完習慣在這裏畫一個太陽。”
這話多少讓米曉棠有點不舒服，自己的堂姐竟然比自己還了解自己男朋友的畫畫習慣，說不別扭是不可能的。
“是嗎？原來他還有這個習慣呀！”米曉棠從米曉雅那兒拿回圖疊好放進包裏。
這時候老媽已經從臥室出來，見到米曉雅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小雅來了呀，曉棠，你堂姐來了，去買點菜。”
米曉棠不情願地說：“媽，我要做參賽用的蛋糕，我……”
老媽臉色一沉，催促道：“快去，做什麽蛋糕？”
米曉棠知道老媽一旦說了，她就反駁無效，隻能硬著頭皮去買菜，看來這周蛋糕是做不成了，可是明天晚上就要比賽了，她……
算了，明天再做吧！
事實告訴米曉棠，第二天因為米曉雅的存在也沒有辦法做蛋糕，比賽就在晚上，下午的時候她隻能硬著頭皮出門和夏磊、蘇輕言他們會合，到了會合的地點，有些意料之內又意料之外地見到了夏柔。看到她，夏柔笑嘻嘻地湊上來甜甜地喊：“嫂子好。”
“啊？”米曉棠被這個稱呼叫愣了。
“別裝了，我都知道了，我媽也知道了。”夏柔又說。
“你媽也知道了……”這句話給了米曉棠無形的壓力，夏柔這孩子怎麽就……這麽……
“別聽她胡說！”夏磊上前攬住米曉棠的肩膀安慰她說，“這丫頭就喜歡胡說八道。你蛋糕準備得怎樣了？”
米曉棠有些鬱悶地搖頭：“什麽都沒做。”
“沒事兒，一會兒做好就行了。”夏磊安慰道。
夏柔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哥哥，她高興得都快要說不出話來了，自己哥哥竟然會安慰人！自家哥哥竟然會這麽溫柔地安慰人！米曉棠簡直是大救星啊！她晚上回去就要告訴媽媽這個好消息，哥哥終於忘記過去被一個娃娃臉女孩降服了！
出乎米曉棠他們的意料，來參加比賽的人並不是很多，但是場麵卻十分壯觀。整個二樓被做成了比賽場地，一排五張長桌，每張長桌上都有一個烤箱，長桌旁邊有三個很大的展示櫃，櫃子裏擺滿了烘焙工具，一應俱全。
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環境米曉棠被嚇了一跳，原來這就是比賽嗎？
這個比賽還有一個比較人性化的設計，就是可以有朋友進來圍觀，不過所有人都必須站在紅線之外，不然的話，就會連累到參賽者扣分。
主持人說好規則之後，比賽正式開始，每個參賽者都爭著去搶工具，生怕搶不到，看到這些人米曉棠覺得一陣頭痛，她相信主辦方不會連工具都準備不齊，她等其他人都拿的差不多了再開始。
海綿蛋糕和巧克力她都做過很多次，就算是奶油也是經常做的，她並沒有覺得太難，按照設計圖上一層層鋪好，完全沒有問題。她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有一些還是比較有新意的，但是有一些就是網絡上十分常見的樹根蛋糕、聖誕薑餅屋之類，完全沒有新意。
“你的設計真漂亮，是自己畫的嗎？”站在米曉棠身邊的參賽者問。
她抬頭看了下他，一個挺清秀的男生，看起來應該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米曉棠有些吃驚，沒想到還有這個年紀的男生也喜歡烘焙，忍不住多聊了幾句。
站在場外圍觀的蘇輕言看到這一幕湊到夏磊身邊小聲說：“小心有情敵。”
夏磊瞧了她一眼說：“我很相信我和曉棠的感情，倒是你……我聽說最近有個小學妹很喜歡傳一，你可要抓住了!”
“他有人喜歡關我啥事兒。”蘇輕言嘴上說著不關自己的事兒，眼睛瞟了一眼沈傳一，他長得也不賴，被人喜歡也有可能，她怎麽會感覺心裏怪怪的呢？
“蘇姐姐喜歡的是傳一哥嗎？我就說你們最後一定會在一起的。”夏柔笑著打趣兩人。
蘇輕言翻了個白眼不打算理她，夏柔這丫頭你越是理她，她越是囉唆，十分煩人。
比賽一分一秒過去，米曉棠已經切好了草莓，就等著慕斯從烤箱出來就可以開始第二層了，到這位置一切都很順利，蛋糕的雛形漸漸出來，她自己都覺得漂亮得不像話，很想吃一口。
“時間到，每一排的成員按照順序端上來讓評委品嚐，然後從外觀、創意性以及口味三方麵來打分，最後得分最高的可以得到去法國藍帶學習的機會。”主持人吹了一聲哨子之後比賽結束，為時三個小時，米曉棠感覺有些腰酸。她轉頭看了一眼身邊小男生的作品，沒有絲毫新意的草莓蛋糕，讓她有些失望。
男生也許是看到了米曉棠在看他，轉頭笑了笑說：“貴在參與。”
“是呀，貴在參與，謝謝你剛才幫忙遞盤子，我都忙得有些手忙腳亂了。”在挪動蛋糕的時候米曉棠一時不慎把自己的盤子碰掉，也還好身邊的男生幫她又拿了一個盤子，雖然是小忙，她也很感動，這種陌生的比賽，有人能伸出援手已難能可貴。
“下麵有請第五組端上蛋糕。”
米曉棠小心翼翼地把蛋糕端上去，她明顯地看到評委在看到她的蛋糕時很滿意地笑了一下，她也很清楚地看到評委在吃過自己的蛋糕後皺緊了眉頭，然後把蛋糕吐了出來，一副很難以下咽的樣子。
不可能，她做好之後明明嚐過，奶油和草莓的搭配很好，海綿蛋糕的味道也不甜不膩，怎麽會難以下咽？
場外的夏磊發現她臉色的變化有些擔心，但是又無能為力。
一輪輪嚐過之後，分數也同時出來，米曉棠看到自己的分數有些難過，外觀4分，創意4.5分，口味1分。
這樣懸殊的分數讓她呆立在原地良久說不出話來，究竟是哪一環節出了問題？她還記得評委在她下台的時候說了一句：“可惜了。”
可惜……究竟可惜在哪兒？
等到所有人都散了，米曉棠還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沒有從失敗的打擊中走出來，倒不是說她受不了打擊，隻是她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結果，明明每個環節都沒有問題，為什麽就……
“確實很難吃。”夏磊嚐了一口蛋糕說，“上麵的味道都沒有問題，可是越往下就會有股說不清的味道，像是酸澀又帶點苦味兒，完全不是蛋糕該有的味道。”
“酸澀？苦？往下？”米曉棠有些不明白地看著夏磊，腦子一時間有些空白。
夏磊想了想用食指在裝蛋糕的盤子上劃了一下然後放進嘴裏嚐了下味道：“是盤子有問題。”
盤子……那個男生遞過來的盤子……
米曉棠有些受打擊，要不是夏磊在旁邊扶著她，她覺得自己都要昏倒了。還以為是好人，結果是陷害自己的人嗎？
“是陷害嗎？”蘇輕言問。
夏磊點點頭。
“曉棠，你知道他是哪個學校的嗎？我一定要讓他好看。啊？不對，我怎麽覺得那個男生有點眼熟。”蘇輕言回憶著剛才男生的模樣，回想著自己認識的人，“是他！那個誰的室友。”
“誰？”沈傳一問。
“就是那個暗戀我兩年的那個，我之前去過他們學校見過這個男生，因為他長得比女生都白所以有些印象，S大的。”蘇輕言仔細回憶著，“就是他，我沒認錯。”
“S大？”夏磊像是想起了什麽，但是在夏柔問他“哥哥，你是不是知道什麽？”的時候他卻搖了搖頭說，“沒，隻是在想曉棠和他會有什麽恩怨。”
“這事兒就交給我和沈傳一了，我保證要搞到所有的信息，絕對不讓這臭小子逃掉。夏磊，你練過跆拳道的吧，到時候記得揍他一頓啊！”蘇輕言被氣得夠嗆，憤憤地說。
“算了，先回去吧，總有下次機會的。”米曉棠見大家這樣也不想因為自己影響了大家的心情，她走到桌子那邊拿出一個盒子遞到蘇輕言手裏說，“這個算我對你的補償，遲到的生日蛋糕。”
原來比賽的時間太過充裕，計算好時間的米曉棠特意多備了材料給蘇輕言做了一個蛋糕，當成生日蛋糕的補償，這可把她高興壞了，她拉著夏柔興衝衝地說：“走，咱們找個地方吃蛋糕喝紅酒，什麽破比賽，讓它見鬼去吧！”
就是，見鬼去吧！
米曉棠想著，萬一自己真的贏了，要去法國，到時候肯定會舍不得夏磊，想想就覺得萬分糟心，這樣其實也好，藍帶，拜拜了您呐。
02
可能是因為輸了比賽的抑鬱，米曉棠又喝醉了。她醒來之後躺在寢室的**，頭一陣陣的痛。看了下四周是自己熟悉的環境，她才安心，今天是聖誕節，她看到室友李希在，就說了一句：“Merry Christmas。”
“你也是，喝杯水吧。”李希遞來一杯水。
米曉棠接過水，看了一眼對麵床問：“小言沒回來嗎？”
李希搖頭。
昨晚她喝醉了，好像是夏磊送自己回來的，那小言呢？她好像和沈傳一在一起，該不會……
雖然她很不想把事情往不好的方麵想，但是……她摸出手機給蘇輕言打電話，響了好久那邊才接起來，聽聲音應該是還沒睡醒，蘇輕言說：“喂，曉棠。”
還沒等米曉棠說話，就聽到電話那頭一聲尖叫，聲音之大把她嚇了一跳，然後就聽到那邊兩個人吵鬧的聲音，一個是蘇輕言……一個是沈傳一。
該不會……
“曉棠，我晚點跟你說，還有，你別誤會，我和沈傳一什麽事兒都沒發生！掛了！不要告訴夏磊啊！”說完，蘇輕言就掛掉了電話，米曉棠似乎已經看到了兩個人“世界大戰”的身影，估計沈傳一會被揍一頓吧，想想都有點同情呢！
沒過一會兒夏磊的電話也打了進來，聽到她的聲音很清醒，夏磊問：“給蘇輕言打過電話了？”
這人是神算子嗎？為什麽連這個都會知道？
心裏帶著疑問，米曉棠問：“你怎麽知道？”
“因為沈傳一昨晚也夜不歸宿了，昨晚是傳一送小言回去的，一個不歸，我猜想另一個也不歸，你說他們會不會像我們一樣呢？”夏磊的話說得曖昧，米曉棠想到了那個上午，她走到夏磊麵前，手劃過他的眼、鼻梁最後落在唇邊，那柔軟的觸感至今記得。
當然她也沒忘食指被咬住時的溫熱，臉不由得紅了，還好夏磊不在麵前，不然又要被笑了。
“出來吧，一起過聖誕節。”夏磊說。
“嗯，好，十分鍾後樓下見。”米曉棠看了下時間，已經下午一點多了，她竟然睡到了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蘇輕言他們到底怎樣了。
換好衣服之後米曉棠問了李希一句：“你不出去過聖誕嗎？”
李希的表情怪怪的，像是蘊含著巨大的難過一般，她抬頭看了米曉棠一眼輕歎說：“不去了，你和學長玩得開心一點！”
是錯覺嗎？
這個疑問在看到夏磊之後就被拋到腦後，她跑到夏磊麵前把手伸進他的口袋暖手，笑嘻嘻地問：“有聖誕禮物和驚喜嗎？”
夏磊問：“你想要什麽樣的驚喜？”
米曉棠：“我想想啊，就像小說裏那樣，包場的西餐廳，拉著小提琴的樂手，高大上的法式料理……”
夏磊：“還有藏在冰激淩裏的求婚戒指嗎？”
米曉棠：“那還太早了，不過我以後不介意你藏一次。”
夏磊：“哎喲，有人迫不及待地想嫁了，嘖嘖，小丫頭，你還沒畢業呢！”
米曉棠：“哼，誰想嫁啊！”
……
兩個人鬥著嘴往外走，沒走出幾步竟然看到了熟人。冤家路窄也就是這樣吧！
眼前站的人是吳凱南和程嘉妍，上次的事情之後他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吳凱南了，再見麵，他的表情有些僵硬，倒是程嘉妍難得地笑了一下打招呼說：“一起出去過聖誕嗎？”
程嘉妍的聲音和初見時差不多，淡淡的，帶著些涼意。
“嗯。”米曉棠點點頭，也不知道說什麽，隻能說，“我們先走了。”
還沒走出，程嘉妍抓住了她的胳膊，她能感受到來自胳膊的微微用力，她回頭看著她，有些不解，程嘉妍說：“學妹，能借一下你的男朋友嗎？十分鍾就好。”
米曉棠抬頭看了一眼夏磊點了點頭，夏磊和程嘉妍離開時小聲說了一句：“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她知道，夏磊生氣了，絕對是因為她沒經過他同意就答應了程嘉妍，真是個小氣的男人。
兩個人離開，就留下了吳凱南和米曉棠兩個人，兩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說什麽，有些尷尬，隻能轉頭，兩個人望著的方向是夏磊他們離開的方向。
其實他們也就站在不遠處，聽不到他們說什麽，但是能看到他們的動作。夏磊是個很有紳士風度的人，哪怕是不想要談話的人他也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更何況，曾經他真的是把程嘉妍當過朋友。
“對不起。”程嘉妍說。
“已經過去了，就沒有必要再提了。”夏磊淡淡地回，很好地保持了距離。
程嘉妍苦笑：“是沒有必要再提還是你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過，夏磊，為什麽不是我是米曉棠呢？明明我認識你更早，我們的性格更搭，我更喜歡你。”
她對夏磊是一見鍾情，他們同一天踏入A大的大門，在學校門口她找不到女生寢室的路，就抓了一個看起來像學長的人問路，那個人就是夏磊。她還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夏磊笑得很溫柔，很耐心地給她說去女生寢室的路，後來她才知道這也是個新生，隻是他之前來過一次摸清了所有的路線。
後來兩個人的交集就多了起來，新生代表發言、學校迎新晚會、一起參加比賽……夏磊從來不會跟女生多說話，唯獨她成了他身邊關係最好的女生，即使兩個人仍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也比很多人好許多。如果不是米曉棠的出現，她以為以後能和他走在一起的一定會是自己。
為什麽米曉棠就出現了呢？在外人麵前她裝作不在乎，隻有自己知道私底下自己難過了多久。
她利用吳凱南去離間他們，她散播謠言中傷他們，結果呢……他們什麽都知道，隻是沒有把她這個始作俑者公布出來而已。
最後，夏磊在推掉交換生名額的時候還跟主任推薦了自己，在知道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像是個小醜，演著獨角戲的小醜。
“喜歡這種事情並不能用時間來衡量，你是個好女孩，不然當時在醫務室時，曉棠看到的也許就不單單是我照顧你了不是嗎？你設計了那樣的情節，卻做不出那樣的事情。”夏磊的調子很輕，每一個字都敲在程嘉妍的心口，“我一直當你是朋友，以前是，以後也是。”
“朋友嗎？”程嘉妍淒然地笑，一直以來都是她自作多情了，“謝謝，你女朋友應該等久了，去吧！”
夏磊離開之後，吳凱南走到程嘉妍身邊，看著她的眼淚，他無比心疼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感情有時候就是這個樣子，我愛你，你愛他，他愛她，永遠都是這麽揪心的循環。
這一年的聖誕節，天下起了雪，洋洋灑灑的雪花竟在地麵上積起了薄薄的一層，程嘉妍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看著它在自己的掌心融化，她轉頭對吳凱南說：“我決定去英國了。”
南方見不到雪壓枝丫，聽不到因為厚重所以斷裂的聲音，但他卻聽到了有什麽東西在雪裏碎裂了。
米曉棠拉著夏磊的手走著，她沒有問程嘉妍跟他說了什麽，隻要他們相信彼此就好了。
走了幾步，米曉棠仰著頭問：“到底有沒有法式大餐呀？”
夏磊：“有日式要吃嗎？”
米曉棠：“壽司裏麵藏戒指嗎？”
夏磊：“芥末裏。”
……
03
聖誕節過後就是元旦了，學校放了三天的假，她和夏磊都各自回家過節。米曉棠打開家門聽到裏麵傳來的笑聲就知道堂姐又來了。她就不明白了，這個堂姐怎麽有事兒沒事兒都喜歡往他們家跑呢？
見到米曉棠進門，米曉雅笑著說：“曉棠回來了。”
“嗯。”放好東西在老媽的催促下她也隻能到客廳收拾準備吃飯，吃飯的時候米曉雅問，“你上次說的那個比賽怎樣了？我後來問了一下據說贏的人能去法國呢！”
“輸了。”米曉棠低頭扒拉著飯，她突然想到，米曉雅是S大的，那個男生也是S大的，說不定能認識呢，蘇輕言說那個男生是叫秦凱歌，她抬頭問，“姐，你認識一個叫秦凱歌的男生嗎？你們學校計算機係的。”
“秦凱歌？不認識啊，學校裏那麽多人，我哪能都認識。”米曉雅絲毫沒有猶豫地說。
“也是，我們學校的人我也大都不認識。”米曉棠想想也有道理，就沒有多說什麽，繼續吃飯。
“你呀就是太自閉了，人家小雅參加了那麽多學校活動，也沒見你參加過什麽，除了整天做那些沒用的甜點，也不知道你還能做點啥。”老媽又忍不住在餐桌上嘟囔。
“嬸嬸，你也別這麽說，曉棠可是靠甜品認識了男朋友……”說完這句米曉雅捂住了嘴，一副說錯話的樣子，還沒等米曉棠爸媽說什麽，她就補充說，“我就是隨便說說的……我其實也是聽說的。”
“曉棠交男朋友了？”一直沒說話的老爸突然問。
既然堂姐都這麽說了，米曉棠也知道瞞不住，隻能點頭承認。她以為爸媽會劈頭蓋臉地說一頓“學習要緊不要戀愛”之類的話，沒想到老爸卻說：“找時間帶回來看看吧，讓爸給你把把關。”
米曉雅也沒想到叔叔會這麽說，也有些怔，不過也就一會兒，她就恢複了正常說：“夏磊那麽好的男孩早就應該帶回來了。”
“你認識？”米媽媽問。
“嗯，夏磊可是很有名的，很多小女生都喜歡追在她身後，不過曉棠也真是有本事，能和夏磊在一起呀，看來你也不是那麽呆呀！”米曉雅臉上帶著笑，這話一出米曉棠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偷偷看了一眼老媽，她的表情也不是太好看。
這時候她的電話響了，她跟父母打了個招呼之後就跑到一邊接電話，接起之後聽到蘇輕言說了一句：“米曉棠，那個S大的米曉雅是你堂姐？”
米曉棠：“嗯。”
蘇輕言：“那我跟你說，你聽好了，讓秦凱歌陷害你的人就是她。”
米曉棠知道蘇輕言不會說假話，她敢說出來就是有絕對的證據了。她努力讓自己鎮定才不至於當場吼出聲，她掛掉電話僵硬地回到房間，不管老媽在外麵喊什麽她都不肯出門。
過了一會兒，應該是飯吃完了，她聽到米曉雅跟她父母告別準備離開，然後聽到了門聲，再然後就聽到老媽敲門的聲音。
“曉棠，你怎麽了？姐姐走你都不知道送一下，怎麽這麽沒禮貌？”米媽媽在門外喊。
聽到門內沒有聲音，老媽又說：“你這孩子上了幾天大學怎麽連禮貌都沒有了？是不是你那個男朋友把你帶壞了？小雅說他可是有點花心。”
老媽這樣的話戳得米曉棠的心好疼，從什麽時候開始米曉雅說什麽話老媽都會相信了呢？不管什麽時候，堂姐永遠是最好的，這就是一種對比教育嗎？
她猛地拉開門，含著淚看著眼前的老媽，眼神裏帶著埋怨。
也許是被女兒這樣的眼神嚇到，米媽媽愣了一下，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什麽，卻看到女兒眼淚流了下來，哭著說：“究竟我是你的親生女兒還是米曉雅是？”
這句話她想問很久了，從小到大都是這個樣子，老媽嘴裏最好的永遠是堂姐，她永遠是那個比不上的。她怎麽就比不上了！
老媽被這樣的疑問嚇了一跳，完全忘記了應對，她呆呆地看著從小就是乖乖女的女兒發飆，記憶裏她從來沒有這個樣子過，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也許真的是這樣，從小她就忽略了女兒的感受，一味的想用對比的方式讓她越來越好，漸漸地就偏離了原來的軌道。其實她已經足夠優秀了不是嗎？
“姐姐這裏好，姐姐那裏好，姐姐什麽都好！”米曉棠哭著哭著就笑了，“從小到大你們都是這麽告訴我的，似乎在你們眼中我什麽都比不上姐姐，哪怕我學習成績比她好，哪怕我考上了更好的大學，你們還都是這麽說。伯父他們說我能理解，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怎麽能不誇，可是為什麽你總是這個樣子？你們知不知道這個你們眼中的好姐姐做了什麽事情？你們知不知道她是怎麽對我的？”
話到這裏戛然而止，米曉棠意識到有些話不能說出口，她把門關上，因為她完全不知道老媽究竟又會說出什麽傷人的話。是說她本來就不如米曉雅嗎？還是說米曉雅是個好孩子，不會做不好的事情？
她的背靠在門上，身體漸漸失去力氣慢慢滑下，最後坐在地上，她雙手抱住膝蓋，覺得很冷很冷。父母明明是疼愛自己的，隻是為什麽米曉雅一出現就會變得不一樣呢？
老爸聽到聲音走到房門前，見到愣住的老媽輕輕歎了一口氣然後攬住她的肩膀，讓她在自己懷裏黯然落淚。過了一會兒，老爸敲了一下房門輕聲說：“曉棠，對不起。是爸爸、媽媽忽略了你的感受。”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老爸把老媽推進房間然後去開門，打開門是一個長得高高帥帥的男生，他自我介紹說：“叔叔好，我是曉棠的朋友，請問她在家嗎？”
“你是夏磊？”米爸爸直截了當地問。
夏磊點點頭：“我是夏磊，曉棠的男朋友。”
米爸爸這麽說也確實讓夏磊有些出乎意料，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也沒有隱藏直接說出了自己和米曉棠的關係。米爸爸有些欣賞地打量著眼前的男生，想到吃飯時候米曉雅說的話，也漸漸開始明白也許真有一些事情是他們這些長輩所不知道的。
“進來吧，曉棠在房間。”米爸爸讓了一下，夏磊進了門，然後對著裏麵喊了一句，“曉棠，你男朋友來了。”
男朋友？夏磊？
他怎麽來了？這不是添亂嗎？
“曉棠在房間，你要不要進去看看？”米爸爸問。
“不用了，我在客廳等她就好。”夏磊笑笑說。
這樣的回答讓米爸爸覺得很舒心，過了好一會兒米曉棠頂著有些腫的眼睛出來了，見到夏磊她帶著鼻音問：“你怎麽來了？”
“係主任打電話給你沒人接，然後就打到了我那裏，學校春節前有一個校際比賽，想要問一下你是不是要參加。”夏磊的理由很充分，絲毫不會讓長輩覺得不快，而且還會營造出一種，女兒的男朋友是好學生的感覺。
“我們出去說吧！”米曉棠說。
“好。”夏磊站起來跟米爸爸告別，然後和米曉棠一起走出了米家。
兩個人一起乘電梯下樓，然後在街上走，一路上米曉棠不說話夏磊也就沒有張口。天剛下過小雪，地上薄薄的一層，踩在上麵會有一個灰黑色的腳印，米曉棠低頭看著地上的腳印，沉默著不說話。
快要走到地鐵口的時候，夏磊終於張口：“你是打算什麽都不問地把我送回家嗎？”
“不是……你為什麽會到我家？”米曉棠終於張口問，兩個人從地鐵口位置又掉頭重複來時的路。
“小言說告訴了你米曉雅的事情，你之前不是說過，她每逢節假日都會到你家，我擔心今天也是，擔心你會崩潰就立刻趕來了，不過我來的似乎有點晚，你剛哭過吧？”夏磊輕歎把她攬進懷裏輕聲說，“不需要用別人的錯懲罰自己，當然你也不需要變得更強，因為以後不管有什麽事情我都會替你擋。”
“可是……我想自己處理。”米曉棠從他的懷抱中退出堅定地說，“我不想活在你的羽翼下，我想讓你知道，我是可以的。”
夏磊說：“就像上次麵對吳凱南那樣嗎？”
米曉棠點頭：“是的，我想和你並肩而立而不是躲在你的身後，夏磊，你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
夏磊輕笑：“我有一個很有決心的女朋友呢！”
米曉棠傲嬌地說：“那是。”
夏磊有些耍賴地問：“那我想要吃甜品，你能給我做嗎？”
米曉棠更加傲嬌地拒絕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