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站在梨樹下,笑容明媚的少女,你好。

3月,枝頭梨花似雪,芬芳清香。海大有名的梨園十分熱鬧,“繪畫天才”黎暮森在海大梨園辦了一場畫展,同時,人稱“黑管小王子”的歐文也在現場演奏黑管。

色彩嬌嫩的油畫,紛紛灑灑的梨花花瓣,還有悠揚的黑管聲,再加上賞心悅目的人,周邊圍了很多人,尤其是女生。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李靜高綁著頭發,紮了一個丸子頭,之前搭在身側的兩條辮子已經不見了。黑框眼鏡也換上隱形眼鏡,一身職業女性的裝扮看起來成熟穩重。

“周浩,你說黎學長怎麽會讓我來他的畫展幫忙呢?”保持45°嘴角,李靜嘴唇不動,和身邊差不多打扮的周浩說話。

別看她看起來很成熟,其實她還隻是大二的學生,這身裝扮隻是形勢所迫。

“這些畫的背,背景資料,你不是記,記熟了嗎?難道緊張得忘,忘了?”

“當然沒忘,尤其是小夏和……平安的,我記得可清楚了……”

是的,這場畫展不僅有黎暮森的畫,還有安夏和平安的畫。

打扮了一早上的鄭英承剛到梨園,就看見李靜和周浩“眉來眼去”,當然,這隻是在他的眼裏。

鄭英承成功騙走周浩後,自己站在李靜身邊碎碎念。

“扮豬吃老虎,這種人太可怕了,歐文和黎暮森都是輸在小結巴的手下,我可得當心……”

畫展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突然,一陣“嗞嗞”的聲響後,從學校廣播室傳來一陣輕揚的音樂聲。

在學校舉辦畫展的事是跟校方商量過的,為了保證黑管吹奏不被影響,畫展期間廣播室是不允許廣播的。聽到廣播室的音樂聲,大家都愣了一下,隨後在一旁視察的學校領導趕緊叫人去廣播室看看。

音樂聲讓歐文不得不停下吹奏,和黎暮森對視一眼,兩人還在疑惑,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廣播裏傳來。

“大家好,首先請大家原諒我擅自借用廣播室,因為有些話,我大概沒法當著他們的麵說出口。”

熟悉的聲音讓認識她的人心頭一顫。

“經過一段漫長的旅行後,我突然想通了很多,我想,我現在大概要用一句惡俗的話來結束我的感歎了,‘既然他給了我延續生命的機會,我就應該好好珍惜’。所以,請那些當初被我任性的行為困擾過的人,原諒我的不辭而別。”

短暫的話結束後,隨之而起的是那首歐文很久都不敢聽的The Blower's Daughter。

一黑一白,兩個男生還在那熟悉的聲音中不能自拔,望向廣播室的方向,滿眼的難以置信,一轉頭就看到一頭亞麻色頭發的女生出現在麵前。

麵前的人變了很多,不僅膚色變得更健康了些,就連那頭柔順光澤的長發也被剪短了,還有讓他們閉著眼都能描繪出的、時常出現在他們腦海中的五官,也帶著他們從未見過的明豔笑容。

“你不是在廣播室嗎?”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看到眼前的人,歐文和黎暮森縱然有千萬個問題,最在意的也隻有這兩個,於是一人一個脫口而出。

“看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已經變得這麽有默契了。”安夏笑了笑,抓著短發,臉上的表情活靈活現,“雖然廣播室離這裏很遠,不過我自有辦法施展分身術。”她神秘一笑,接著說道,“所以,這就需要錄音筆的強大功能啦!至於什麽時候回來的問題,我也是在聽到你舉辦畫展的消息後,匆忙結束旅行才回來的。你們都不知道,我竟然在泰國的向日葵節上看見了明星,不過叫什麽名字我忘了,好像是個外國人……”

安夏微笑的樣子和日記中所描述的神態別無二樣。歐文和黎暮森想,那個男孩愛上的大概就是這樣的笑容吧,和向日葵一樣燦爛。

又到了3月,梨花層層疊疊,如白雲輕飄,如雪花漫灑。

三人站在一片雪白之中,潔白的花瓣如一場華麗的花瓣雨。歐文和黎暮森望著安夏,安夏則望著空中飛舞的花瓣,良久,輕聲說道:“今年的梨花比往年更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