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坎坷的藝人之路

1.

原本音穗衣以為路易斯說的那個什麽廣告宣傳計劃是趕走哥哥的借口,沒想到第二天安德烈真的帶著他們去拍攝廣告宣傳片。

第一次正式站在鏡頭前的音穗衣,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做,最要命的是身邊還站著兩大美男,怎麽看她都是個小矮人啊。

“來,換上這個試試看!”音穗衣被造型師姐姐拉著試衣服,奇怪的是,她試穿的都是男裝,這是要幹什麽?她都已經是人盡皆知的女生了,幹嗎還穿男裝?

音穗衣換好了衣服從試衣間走出來,一旁的造型師和工作人員紛紛發出驚呼,造型師姐姐很自豪地點了點頭,走過來替音穗衣弄了下發型後滿意地說:“真是很棒啊,我的眼光果然不錯。”

“那個……為什麽我還要穿男裝?”音穗衣一席黑色歐洲宮廷燕尾服,造型師特意用假發為她打造了法國宮廷的感覺,配上單眼鏡片,儼然十八世紀法國宮廷的貴族。

“因為你帥啊,哈哈哈。好了,好了,大家在等你呢。”造型師姐姐推著音穗衣就往外走,音穗衣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身打扮就像管家一樣,有那麽好看嗎?

“啊啊啊——”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有尖叫聲傳來,她還以為是歡迎她的呢。沒想到推門一看,夏天禦竟然穿著和她同係列的服裝,隻不過他的是白色,多了幾分王子的感覺。

然而,引發大家尖叫的好像還不是夏天禦。夏天禦站在一旁皺著眉頭,很不屑地看著一旁被一群女生包圍的人。

“怎麽了?”音穗衣走過去張望了一下,因為人實在太多,她壓根看不清到底是誰。

夏天禦歎了一口氣,雙手環抱在胸前很不滿地說:“因為現場有人妖,大家都去圍觀了。”

人妖?音穗衣納悶地張望著。

“誰說我是人妖?”熟悉的聲音傳來,木霄楠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穿著看起來就很沉重的白色撐裙,手持一把扇子,漂亮的臉配上精致的妝容,宛如一個從畫中走出來的宮廷王妃。

音穗衣總算明白為什麽會有人尖叫,因為……“啊啊啊!好美啊!木霄楠你好美啊!”她也沒憋住心中的那股興奮,開始尖叫起來。

原來男扮女裝真的能這麽美啊!這讓女性同胞們情何以堪啊!再加上木霄楠本來就有一股貴族氣息,穿上女裝後真的有王妃,哦不,應該說是女皇的架勢。

“多謝誇獎。”木霄楠雖然不太喜歡被人用“美”來稱讚,但是現在他的身份是“女性”,將就下算了。

“一個人妖有什麽美的,切!”夏天禦冷不丁地丟下一句話,引來無數圍觀女生的獵殺目光。

呃,他還是第一次遭到如此待遇。不就是木霄楠扮了個女裝嗎?怎麽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被他收服了似的,可惡啊!

“好了,開始拍攝吧,大家盡量自然點就可以了。”攝影師出來打圓場。

自然?穿著這種衣服要怎麽自然?音穗衣被身上這套行頭弄得連好好走路都不會,不自覺地竟然變成了同手同腳,瞬間把工作人員都笑倒了。

三個人的拍攝還算成功,基本都是原汁原味,音穗衣自然是有多窘迫就多窘迫。不過也沒人嫌棄她,倒是覺得這樣十分可愛。

而安德烈那邊一直在聯係相關的宣傳渠道,一切準備就緒,就隻等廣告宣傳片正式出爐。

“累死我了……”音穗衣忙碌了幾天,終於能夠解脫了。讓她拍什麽宣傳廣告啊,簡直就是在折磨她,讓她出醜。

從頭到尾她就沒覺得自己表現正常過,笨手笨腳像個傻子似的。不論是穿什麽衣服弄什麽造型,都特別別扭。

“姐姐,姐姐,喝果汁。”特特一臉獻媚地將果汁遞上,同時無視了一旁一起回來的夏天禦。

“謝謝,特特真是太懂事了。”音穗衣摸著特特的頭誇讚著,特特得意地把頭揚得老高,夏天禦看著實在有些不滿。

養個弟弟成別人家的了,和別人比自己都要親,太悲哀了。

“臭小子,怎麽不給你哥哥我倒一杯?”夏天禦不滿地說。

“是!特特這就去……”特特一溜煙跑到廚房去了,看著他拖著拖鞋屁顛屁顛的樣子,夏天禦忍不住笑了。

音穗衣喝完果汁躺在沙發上發呆,想想這幾天她過的與之前相比完全不同的生活,沒想到做模特這麽累,比她打一場架累多了。

“喂,累傻了嗎?”夏天禦伸手在音穗衣眼前晃了晃,被音穗衣一巴掌就給拍開,“喲,力氣很充足,看來沒事。”

“我身體好得很,比你強壯多了。”音穗衣繼續看著天花板發呆。

被忽視的夏天禦有些不滿,下意識地伸手把音穗衣的臉捏著轉過來麵向自己。音穗衣一臉納悶地看著夏天禦,後者一愣有點為自己的舉動後悔。

對著這張不好看也不可愛的臉,那種心跳是怎麽回事?明明以前隻會覺得很討厭才對。可是,這段時間他似乎已經變得並不討厭她。

“你盯著我看什麽?我臉上有東西嗎?”音穗衣的聲音拉回了夏天禦的思緒,待他放開後,音穗衣略有尷尬地咳嗽了兩下,“有話就說,別妨礙我發呆啦。”

“安德烈說,過幾天為我們安排了宣傳活動,到時你也要出席。”夏天禦趕忙轉移話題,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音穗衣很想說不去,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不管怎麽想都覺得自己很苦命,她最不擅長的就是應付那些有的沒的。以前爺爺開個什麽聚會,她都是能躲就躲,絕對不要對著那些虛偽的臉強顏歡笑。

不過,這次似乎有點不同。她要挽回自己以前做的那些傻事,不能牽連無辜的人。

“哢嚓。”門被打開,安德烈急急忙忙走進屋子,給兩人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聯係的宣傳渠道全都反悔了,以各種各樣的借口在今天齊刷刷回絕了我們。”

“什麽?!”夏天禦大驚。

“今天路易斯接到電話告訴我之後,我就趕來告訴你們,木霄楠那邊我已經聯係過了,他也知道了。”安德烈第一次露出如此慌忙的樣子,讓大家都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同時回絕?竟然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怎麽會……難道說是哥哥!?對!除了哥哥,沒有人會這麽做,而且他絕對有那個能力讓那些渠道商妥協!再加上之前哥哥說過的話,一定是他沒錯!

“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嗎?”夏天禦隱隱感覺這件事沒這麽簡單,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安德烈搖了搖頭,提了提鼻梁上的眼鏡說:“唯一可以知道的是,有人在幕後操縱。”

“是我哥哥……”音穗衣站起身,臉上掛著清晰可見的怒意,“我沒想到他真的會做得這麽絕。”

“他真的這麽做了?為什麽他會有這麽大的能耐?”夏天禦氣憤地握著拳。

音穗衣低頭不語,感覺自己給大家帶來太多的麻煩。安德烈長長地歎了口氣,雖然知道音穗衣不是簡單人物,但沒想到她會有那樣的家世背景。

“她的哥哥,也就是音景卿,是房地產巨頭音氏集團的總裁。這個名字也許你沒聽過,但是……伊蓮傳媒你應該知道吧。”

夏天禦渾身一顫,難以置信地看著一旁默不作聲的音穗衣,問:“傳、傳媒巨頭的大小姐?”

“錯!是被脅迫要繼承的繼承人。”音穗衣很不悅地糾正了夏天禦的錯誤,“這就是之前哥哥說能夠替我們擺平這件事的原因。這一次的事情,一定也是他在背後動手腳。”

“那我們該怎麽做?安德烈。”夏天禦並未想到自己的敵人如此強大,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會退縮。

安德烈瞄了音穗衣一眼,見她神情異樣似乎在掙紮什麽,便說:“你們好好待在這裏,我和路易斯會解決的,你們什麽都不要做,知道嗎?”

2.

當安德烈離開後,音穗衣就一個人回房了,原本夏天禦想對她說點什麽,但想了想覺得還是算了。現在這種時候,還是讓她一個人冷靜下吧。萬一火沒滅還澆了油,那就更不好。

音穗衣一個人坐在房間裏,沒有開燈的房間內有些昏暗,她握著手機靜靜地想著。

如果真是哥哥做的,他這是為了讓自己回去嗎?她真的不想回去,不想就這樣回去。可是,再這樣下去會連累更多人的,所以……她不要!

打給他妥協嗎?還是……先去找哥哥好好問問吧!

音穗衣用老辦法從房子裏離開,為了避人耳目她特意跑得飛快,隨便跳上一輛車,然後輾轉了好幾個地方,下車後再打車去了音景卿的公司。

“唉!我果然還是要來這個鬼地方啊。”音氏集團的大樓下,音穗衣抬頭看了一眼高聳的大樓,心中五味雜陳。剛要抬腿走進去,無意中瞥見一旁的咖啡廳裏,音景卿正在和一名男子談話。

音穗衣悄悄潛入咖啡廳,坐在音景卿背後的位子,隨便要了杯奶茶,偷偷聽了起來。

“你吩咐的事情我已經做好了。”八卦周刊的社長袁野坐在音景卿對麵,優然地拿著茶杯說著。

“好。這裏是一百萬,我要你繼續幫我做件事。”音景卿將支票擱在桌子上說,“我要你挖掘一切有關夏天禦和木霄楠的事情,然後將他們曝光。”

袁野瞄了一眼桌上的支票,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問:“音總裁是和他們兩個有仇嗎?還是……”

“這是我的私事,沒必要告訴你吧。”音景卿喝著杯中的咖啡,眼神裏不見一絲起伏。

袁野思量了一下最終還是收走了支票,他個人對音景卿沒什麽好感。但是,他這樣的人除了做那些八卦雜誌外,偶爾還是要增加一下業餘收入的。更何況,如果真的挖掘到什麽,對他們的雜誌也很有用。

“我明白了,多謝音總裁的豪爽,那麽我們下次見。”袁野說著就將杯中的咖啡喝完後離開。

音景卿坐在沙發上,雙眼看著杯中的咖啡,無奈地歎了口氣。

後座的音穗衣驚愕得雙眼瞪大,她沒想到自己的哥哥做得這麽絕,連無辜的人都要牽扯進去,他真的鐵了心要毀了她現在身邊的一切,好讓她回去嗎?

哼!她偏偏不會就這樣屈服!她一定不會讓哥哥的目的得逞!

“喂!你……”音穗衣剛出聲就被一隻大掌捂住,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握拳、肘擊、反手扣住,“你是誰?為什麽要襲擊我!”

“哎喲,是、是我啊……”被抓的人壓低眼鏡露出一點臉。

“你在這裏做什麽?”音穗衣趕忙收手,夏天禦怎麽來了?

“你怎麽知道這裏?”

夏天禦握著手腕,有些吃疼地說:“音氏集團太容易打聽了,網上搜一下就有了。”

原來如此,看來夏天禦沒有她想的那麽笨嘛!不過,他來到底是幹嗎的?居然還阻止她去質問那個男人。

“你為什麽要阻止我?我要去問個清楚啊。”音穗衣回頭的時候,發現袁野已經不見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別這麽衝動,就算被你抓住了,他會告訴你什麽呢?這件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夏天禦難得這麽淡定,這讓音穗衣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是一想起剛才哥哥做的那些事,火氣又上來了。

她現在很想找個人打一頓,也許這樣才能撫平她內心的怒火。

夏天禦帶著音穗衣攔了輛車回去,在車上,音穗衣沉默地望著窗外,夏天禦也沒有去打擾的意思,一路上兩人都很平靜。直到下了車回到家,音穗衣才開口問:“你知道我會偷偷溜去找哥哥?”

“因為你之前偷偷去找過木霄楠,我想這次你也會吧。”夏天禦笑著說,替音穗衣倒了杯水,讓她消消氣。

什麽時候夏天禦變得這麽溫柔並且了解她了?總覺得今天的夏天禦和平時不太一樣,好像成熟了許多,孩子氣沒了。

也許他並不是不成熟的人,隻是平時並沒什麽事情需要他成熟。公事上有安德烈負責,家裏又沒什麽事情需要他擔心。

“謝謝你……”現在除了這個她不知道該說什麽,有太多的想說,想要道歉,想要請求原諒,想要……“有什麽道謝的,反正你也幫過我不是嗎?”夏天禦笑著輕拍著音穗衣的頭,在做出這個動作的下一秒兩個人都傻了。

奇怪了,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她又不是特特,拍頭這種安慰的方法也太奇怪了吧。夏天禦心中也一團亂麻,怎麽都找不出個頭緒。但是,他怎麽就那麽自然地做了呢?

而音穗衣這邊也好不到哪裏去,被拍了幾下頭就麵紅耳赤。以前被安德烈摸頭,被木霄楠拍肩都沒這樣,可是剛才被夏天禦這麽一拍,竟然覺得心跳急劇加速,臉紅得讓她自己都覺得不自然。

“哥哥、姐姐,你們回來了?”特特突然出現在兩人中間,嚇得夏天禦和音穗衣趕忙跳開。氣氛有些尷尬,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弄得特特很納悶,“你們怎麽了?臉紅紅的,好像猴屁股喲。”

“沒、沒什麽,特特你怎麽了?不是睡午覺嗎?”夏天禦慌忙轉移話題,抱起特特就問。

特特指著自己的肚子說:“特特肚子餓,想要吃好吃的。”

“啊!我馬上給你做好吃的去!”音穗衣趁著這個機會,一溜煙閃人,鑽進廚房開始忙活開來。

呼呼,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居然會在夏天禦麵前臉紅!難道是發高燒了?還是最近太累事情太多,所以新陳代謝和內分泌紊亂?

夏天禦抱著特特坐在客廳,心裏也亂七八糟的,很久沒有這種神不守舍的感覺了。

“叮咚……”門鈴聲打破了夏天禦的思緒,他放下特特開門一看,安德烈和路易斯走了進來。

“音穗衣呢?”路易斯進門就問。

“在廚房給特特做吃的。”夏天禦有些不自在地回答了一句,努力不讓自己回想剛才的感覺。

路易斯點了點頭,朝著廚房的方向喊了聲:“音穗衣啊,也給我做點吧,我也餓了。哦,對了,我是路易斯。”

廚房裏的音穗衣一臉黑線,她覺得自己比起保鏢來說,更像保姆。不但每天要伺候那兄弟倆,現在還多了個被安德烈稱為吃貨的路易斯,命苦啊!

等音穗衣做完點心出來,路易斯二話不說端著就吃了起來,漂亮白皙的臉上揚起滿滿的幸福感:“果然很好吃呢,安德烈說得沒錯。”

“是嗎?你喜歡就好。”音穗衣笑了笑。

“這個南瓜餅的味道和安德烈做的有得一拚,你說是嗎?安德烈。”路易斯笑眯眯地問著,安德烈點了點頭。

隻有在吃東西的時候,路易斯才會露出這種孩子般的樣子,不過安德烈早就習慣了。

吃完了點心便進入正題,路易斯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他拿出兩張請柬給夏天禦和音穗衣,說:“這兩張是明天的宴會請柬,你們兩個一定要出席,木霄楠的請柬我也已經送過去了。”

音穗衣詫異地看著請柬,感覺像是私人宴會的樣子,她去幹嗎?

“是公司的宴會嗎?”夏天禦問。

路易斯搖了搖頭,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夏天禦的盤子裏剩下的南瓜餅,夏天禦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就遞了過去。路易斯興奮地端著南瓜餅吃了起來,把解釋的活留給了安德烈。

“這是一個私人宴會,是路易斯的一位朋友舉辦的,他希望你們能夠一起出席。”安德烈這麽說著。

“私人宴會?”音穗衣有些摸不著頭腦,如果是私人的宴會就更沒她什麽事了吧。

“唔,真好吃。”路易斯迅速解決了南瓜餅,接過安德烈遞來的紙巾擦了擦嘴,下一秒又恢複了他慣有的笑容說,“總之你們一定要出席,其他就不要多問了。請柬送到了,我也吃飽了,那麽就再見了。”

路易斯還真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夏天禦和音穗衣都沒弄明白到底怎麽回事,路易斯就已經出門上車揚長而去了,留下兩個當事人傻傻地盯著請柬,麵麵相覷。

3.

因為要出席宴會,第二天安德烈就把參加宴會的服裝帶來了。很奇怪——居然是……兩套西裝!

音穗衣看著西裝扯著嘴角,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到底是個女生,就連出席宴會也要穿西裝嗎?雖然她對禮服和裙子也沒什麽好感,可是西裝……

“這是你們今天晚上的服裝,換好後等一會兒我就送你們過去。”安德烈邊說邊將衣服交給他們。

“那個……為什麽我要穿西裝?”音穗衣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因為宴會的主人要求的,所以我們也沒辦法。”安德烈聳了聳肩,希望音穗衣能夠理解。

舉辦這個宴會的主人好奇怪,搞西裝派對嗎?她是不反感西裝,但這滿身閃閃亮亮的東西,太刺眼了吧。

夏天禦和音穗衣換好服裝,一黑一白的兩個人顯得相當和諧。夏天禦穿著黑色的禮服,胸口插著一塊方巾,看起來紳士範兒十足。而音穗衣,雖然身高不足,但是氣場鎮定,在白色的西服和閃亮的配件映襯下,她就像一名不問世事的王子。

“不錯,那麽我們走吧。特特我已經派人來照顧了,你們可以放心。”說完,安德烈就帶著兩個人出門,這回特特倒是也很太平,似乎知道哥哥姐姐有重要的事情,一點都沒鬧,乖乖地衝他們揮手道別。

“你覺不覺得特特現在越來越乖了?”音穗衣壓低聲音問夏天禦。

“自從把你視為偶像之後,他的確太平了點,同時胳膊肘也往外拐了不少。”夏天禦認可的同時還要宣泄下不滿,他的弟弟和別人更親近,這是多麽巨大的打擊啊!

不過,還好那個人是音穗衣,他也就算了。而且,她還是特特的救命恩人。由此證明那個小家夥還是個會感恩的孩子,這點也不錯。

安德烈開車走了很久,終於將兩人帶到了一座莊園前。音穗衣下車後,抬頭仰望了一下,不禁感歎這地方堪比她家在法國的葡萄莊園。隻是,會在這裏住這種莊園的人,是什麽樣的呢?

走入莊園,她發現果然所有人都穿著西裝禮服,不論男女都是統一裝束,這反而讓音穗衣放鬆了點。路易斯穿著灰藍色的西服笑著朝音穗衣走來,簡單的禮服幾乎沒有任何裝飾,卻更突出了他本身的耀眼和氣質。

“這套衣服很適合你呢,如果是男生,你可絕對是個白馬王子。”路易斯的話讓音穗衣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最後隻能扯著嘴角幹笑了幾聲。

“你讓我們過來,難道就為了吃喝玩樂?”夏天禦猜不透路易斯的想法,但是他很清楚這個人是絕對不做無用的事的。

“這當然也是原因,隻不過……”路易斯話說一半,人群就發出了**聲,循聲望去,一名戴著白色禮帽的男子出現在聚光燈下,他輕摘禮帽欠身行禮,起身時禮帽中飛出無數花瓣。

“G,這邊。”

G聽見路易斯的呼喚便朝著這邊走來,起初走得十分優雅,渾身都充滿著神秘感。但在看見音穗衣的瞬間,他立刻暴露本性,像孩子一般朝著音穗衣撲了過去。

“恩人——我終於找到你了——”G緊緊抱著音穗衣死活都不撒手,驚得音穗衣第一反應就是,打!

剛要下手,誰知夏天禦比她快了一步,伸手死命揪住G的衣領,好不容易才把G扯開。

“你想做什麽?”夏天禦就像母雞護小雞似的,將音穗衣護在身後,雙眼十分警惕地瞪著G。

“恩人,恩人,我終於見到你了,實在太好了!”G雙眼放光地看著音穗衣,“你還記得我嗎?記得我嗎?”

音穗衣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魔術師帥哥,完全不明白是怎麽回事。誰來告訴她一下,這人是從哪家精神病醫院出來的?

“我來為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法國當紅的唯美夢幻主義魔術師G。”路易斯很自然地介紹著。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G露出小狗般可憐的眼神望著音穗衣,弄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在我最失落的時候,是你鼓勵了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此話一出,音穗衣嚇到了,她根本不記得自己鼓勵過什麽人,而且還是個魔術師。這是怎麽回事?她失憶了?還是他記錯了?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好像從來都……”音穗衣撓著頭不停想著,可怎麽都想不出來。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幾年前,我因為表演失敗,很頹廢地坐在公園裏。是你突然出現在我麵前,還拿了一顆糖給我,鼓勵我,我永遠不會忘記的!”G雙手成祈禱式,回想著當年的情景,現在想起來就好像是昨天的事情。

幾年前?公園?糖果?呃,完全沒印象啊!

“我還是……”音穗衣總覺得腦子裏根本沒這段記憶。

“沒關係,你不記得也沒關係的!隻要我記得就可以了!恩人,我要報答你,所以……你明天來看我的魔術表演好嗎?”G掏出一張門票遞給音穗衣,充滿期待地看著她。

音穗衣對魔術表演基本沒什麽興趣,可是這個帥哥這麽誠懇,誠懇得讓她根本不好意思拒絕。怎麽辦?答應?不答應?

“放心吧,明天她一定會去的。”路易斯接過演出票塞進音穗衣手裏,笑眯眯地看著她,就好像在說“你不去也得去”。

呃,這個美男果然是腹黑屬性的,惹不起啊!音穗衣默默地想著。

“太好了!那今天你要好好玩喲。對了,我先表演幾個簡單的魔術給你看吧!”G興奮地拉著音穗衣就走,夏天禦原本要阻攔,卻被路易斯反過來攔住。

音穗衣被拉走後,夏天禦很不滿地看著路易斯問:“你到底在打什麽算盤?”

“怎麽?怕她被別人搶走?”路易斯毫不避諱地反問。

“什、什麽跟什麽!她被誰搶走跟我有什麽關係!但是她現在是我的保鏢吧!”夏天禦執拗地躲避了路易斯的提問,將頭扭向一邊,一副懶得去理會的樣子。

路易斯輕笑著看了一眼安德烈,後者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路易斯便一切了然於心。

他雖然不讚成夏天禦現在就戀愛,但是這種事萬一真的來了也不是什麽壞事。再說,對象如果說是音穗衣的話,倒也不錯。

G拉著音穗衣不停地表演魔術給她看,原本沒什麽興趣的音穗衣漸漸看得入迷了,露出像小孩子一樣的笑容,看得夏天禦心裏直窩火。

“白癡,幾個騙人的魔術就被搞定了,你是三歲小孩子嗎?切!”夏天禦不滿地冷哼一聲,隨手抓起一旁的飲料一飲而盡。

他就是不爽,看她對別人笑得那麽開心,心裏壓著火,很想衝過去就把人帶走。可惡!

因為G一直纏著音穗衣,所以一行人玩到很晚才離開。離開時,G還依依不舍地拉著音穗衣的手說:“穗衣,你一定要來看我的演出哦,我會等你喲。”

“啊,哦,我知道了。”音穗衣有些不自然地抽出自己的手,尷尬地笑了笑。

音穗衣和夏天禦坐上車,安德烈開著車將兩人帶走。車內的音穗衣早就累得不行,一晚上被精力超好的G拉著到處跑,是神仙都要累了。

“呼,好累啊。沒想到魔術原來這麽好玩,我還以為會很無聊呢。”音穗衣笑嘻嘻地看著G送她的演出票。

“你是覺得魔術好看,還是人好看?”夏天禦不冷不熱地丟出一句。

音穗衣疑惑地看著夏天禦,想了想後說:“都好看啊!G也是混血吧,所以眼睛是藍色的,特別漂亮。”

都說男人是視覺動物,其實女人才是吧!才一晚上而已,這個白癡丫頭就被騙倒了,虧她長得那麽精明,實則是個真正的白癡!

夏天禦不滿地想著,沉默地麵向車外一個人生著悶氣。音穗衣不明白夏天禦怎麽了,也沒有多說,躺在車裏不一會兒就睡著了。睡著睡著,人就往一邊倒,頭輕輕靠在夏天禦的肩膀上。

察覺到異樣的夏天禦回頭一看,看到音穗衣熟睡的模樣,原本的氣也一下子都消了。

想想也是,這個白癡丫頭本來就沒心沒肺的,性格什麽都像個男孩子,應該根本不會去注意或者在意太多。這一點也是她的優點,不是嗎?

想到這裏夏天禦輕輕抬了抬音穗衣的頭,讓她能夠靠得更舒服一點,自己則望著車外繼續發呆。

4.

音穗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來、怎麽躺在**的,她隻知道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被窩裏了。看了一眼鬧鍾,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她睡得真夠久的。

“糟了!那一大一小兩個少爺不會已經餓死了吧!”音穗衣立馬跳起來刷牙洗臉匆匆跑下樓,剛走了一半就聞到一股香香的味道,正好奇著就看見安德烈端著做好的食物走出來。

“你起來得正好,我已經做好午餐了,一起吃吧。”安德烈將最後一道菜端上桌,桌旁的兩匹“餓狼”已經迫不及待了。

“難怪這麽香,原來是安德烈來了。”音穗衣稍稍安心,放緩了腳步走下樓,“好豐盛啊,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安德烈替音穗衣盛了碗飯說:“都是我的拿手菜,也是你們老板的最愛。”

音穗衣突然覺得路易斯真的好幸福,有這麽能幹的助理,不僅可以解決公司的大小問題,還能犒勞他的“五髒廟”,這老板做得實在太幸福了。

“哦,對了,你準備一下,等會兒我送你去表演現場。”安德烈說。

“啊?表演?”她要做什麽表演?

“你忘了嗎?昨天答應G去看演出的。”安德烈盛了三碗湯放在三個人麵前,頗有“賢妻良母”的風範,“為了不遲到還是我送你去比較保險。”

音穗衣點了點頭,她是真的忘了有這麽一回事。

“還是穿昨天那套服裝去吧。”安德烈突然又說。

這回音穗衣有些不明白了,看演出也要穿那個嗎?會不會太正式了?而且,她坐在觀眾席上穿那麽好,給誰看呀?

安德烈似乎看出了音穗衣的疑惑,很自然地說了句:“那是G的意思,我隻負責傳達。”

呃,那個G搞什麽呀,看個演出要求那麽多,真是的。

午餐時,夏天禦始終沉默不語,吃完了就和特特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就連音穗衣和安德烈要出門了,他也沒吭半個字。如此反常的狀態讓音穗衣覺得很奇怪,坐在安德烈的車裏有些擔心。

“夏天禦今天怪怪的,不會有事吧?”音穗衣總覺得心裏有幾分忐忑,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夏天禦這麽“乖”。

“放心吧。你就當他間歇性自閉症,隔三差五會犯一次,尤其是在心情不爽的時候。”安德烈笑著說。

間歇性自閉症?還有這種病嗎?不爽?他又有什麽事情不爽了?是不是因為最近都沒事情做,再加上之前的宣傳片被擱置?

唉,怎麽看她多少都有點責任,要不想個辦法哄哄他?

“他喜歡吃甜點嗎?”音穗衣問。

“甜點?如果要說的話,應該就是紅寶石的奶油小方了。”安德烈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想買給他吃嗎?”

音穗衣點了點頭,很認真地說:“哥哥以前跟我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吃甜的東西就好了。”

“沒想到你也挺關心他的嘛。”安德烈看似無意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讓音穗衣有點措手不及。

“不、不是啦,總覺得他不高興是因為我,畢竟我拖累了他不少。”沒錯,她隻是感到有些愧疚,才不是什麽關心。她隻是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他,才不是真的有那麽關心他。

“是嗎?”安德烈輕聲說了句,不再多說什麽。

到了演出地點,安德烈並沒有從正門帶音穗衣進去,而是從停車場直接進入了後台化妝間。一進去,G就熱情地飛撲過來。早就有所準備的音穗衣一個閃身,讓G撲了個空。

“不是說看表演嗎?為什麽帶我來這裏?”音穗衣張望了一下後台,她可沒聽說看表演是在後台的。

“因為我的一個助手突然生病了,所以我就拜托安德烈把你帶來咯!”G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小衣衣,你幫幫我好不好?你隻要站在那裏協助我就可以了,不需要做什麽的。”

啊?原來是來找她湊數的啊!難怪了,安德烈讓她穿成這樣就是因為這個吧。

“真的隻要站在那裏嗎?”音穗衣半信半疑地問。

G很肯定地點了點頭,音穗衣想了想,也實在不好意思拒絕,就答應了下來。她啊,果然就是心太軟了。

很快,魔術表演開場了,因為隻需要配合最後一個表演,所以音穗衣先回到觀眾席觀看節目。台上的G,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都充滿了王子的風範,難怪在演出票上寫著“王子殿下”四個字。

“接下來,有請我的特約表演嘉賓,她將協助我完成本次最唯美的演出!”G話音一落,聚光燈就照射在音穗衣的身上,突如其來的厚愛讓她有些驚慌,G笑著走下台將她拉了上去。

G用無數泡沫聚集成一個巨大的透明泡沫球體,將音穗衣整個人包裹了進去。如此震撼的場麵音穗衣也是首次目睹,並且還身在其中,她不禁興奮地笑著看著眼前的一切,時不時伸手去觸摸一下,在確認是真的存在後笑得更開心了。

當透明的球體隨著G的魔術棒慢慢升起時,音穗衣的興奮點達到了最高,站在球體內俯視著下麵的一切,完全沒有害怕的感覺,有的是緊張、興奮。

最後球體被G戳破,眼看音穗衣就要從半空落下,本能的反應讓音穗衣在半空來了幾個空翻,然後安全著陸。在音穗衣雙腳觸地的同時,現場爆發出如雷鳴般的掌聲,把音穗衣都嚇愣了。

“我今天有這樣的成就,要多謝這位曾在幾年前鼓勵我的朋友,她是我真正的恩人,也是我的繆斯!她的名字叫音穗衣!”

台下的掌聲更為高漲,觀眾不停地呼喊著G的名字,到最後變成呼喊音穗衣的名字,一切都來得太不可思議,看得音穗衣目瞪口呆。

而更不可思議的事情也發生了,G的最後一個表演的視頻在網上爆紅,各大視頻網站的連接點擊加起來過百萬,所有留言和評論無不對音穗衣表現出極大的興趣,一時間音穗衣成了最神秘的網絡紅人。

此時此刻的音穗衣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一夜爆紅,還在夏天禦的家裏給兄弟二人做營養早餐。直到路易斯和安德烈的到來,她才知道自己睡一覺醒來就紅了。

“你們……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音穗衣端著裝著荷包蛋的盤子,愣愣地看著夏天禦和特特。

“你覺得我一大早跑來就為了逗你玩嗎?”路易斯笑眯眯地看著音穗衣,擺出“你不要挑戰我的智商”的樣子。

“因為你爆紅的關係,之前那些回絕我的宣傳渠道紛紛找上門,甚至已經有廣告商找到我們了。”安德烈的話就像天外之音一樣,在音穗衣耳邊回**著,讓她有些出神。

她……紅了?之前拍攝的宣傳片也可以麵世了?也就是說……“哥哥沒有壓垮我!我沒有被哥哥打倒?!”音穗衣興奮地尖叫了起來,差點連手上的荷包蛋一起扔了,幸好夏天禦趕來接住了他們的早餐。

音穗衣興奮得又蹦又跳就像個孩子,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麽言語去表達自己的興奮。她逮住夏天禦就拉著他不停地說:“我沒有拖累你!我真的沒有拖累你!我們的宣傳片可以麵世了!我是打不垮的!我沒有輸給哥哥!”

“是是是,你很棒,你從來都很厲害,而且你從來都沒拖累過我。”夏天禦像哄孩子似的哄著音穗衣,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麽興奮,這讓他都難掩心中的喜悅。

“太棒了!哦也!”音穗衣興奮地一把抱住夏天禦,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夏天禦一愣,兩隻手不知道該怎麽放,整個人都僵住了。

“姐姐,姐姐,我也要抱抱……”特特伸出肉嘟嘟的小手,衝音穗衣張開雙臂,索取著擁抱。

“好好好,姐姐也抱你。”音穗衣放開夏天禦抱起特特,兩個人都笑得見牙不見眼。

啊啊啊,原來她那個擁抱是無意識的,他的待遇是和特特一樣的啊!可惡!明明知道沒什麽特別的意思,這麽緊張是幹什麽啊!

“我累了,要去休息下。”說完夏天禦就轉身上樓,邊走邊按著太陽穴,一副很煩惱的樣子。

“音穗衣,你想不想和天禦以組合的形式出道?”安德烈突然問。

音穗衣有些詫異,想了想說:“我沒想過,不過我不是很想出道什麽的。”

“哦?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不想成名的。”安德烈饒有興致地看著音穗衣,笑著說。

“我怕麻煩啦。而且,如果我想成名,隻要答應繼承家業就可以了,還用得著做什麽明星嗎?”音穗衣喜歡遵照自己的意願去生活,她不喜歡被別人強迫著做什麽。

她一直覺得,人活著開心就好,窮也好富也罷,不開心都是假的。自從離開了那個家,她覺得自己就活得很好。雖然要打工,而且又很累,還要受氣,但是一想起自己已經獨立,就會比什麽都開心。

“你是個心態很不錯的女生。”安德烈這麽說,音穗衣隻是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

5.

晚餐時間,音穗衣在廚房忙著做飯做菜,特特很聽話地給她打下手,而安德烈則上樓去找夏天禦聊天。兩個人在房間裏聊了很多,音穗衣怎麽等他們都不下來,隻能親自上樓去找。

走到門口剛伸手要敲門,就聽見房內傳來夏天禦的聲音。

“我不覺得她可以勝任模特。”夏天禦站著,雙手環抱在胸前,十分嚴肅地說著。

“為什麽?我覺得她很有潛質。”安德烈不以為然地說,就他的專業眼光來看,音穗衣是非常合適的人選。

夏天禦不滿地哼了聲,雙眼直視著安德烈說:“我不覺得她有什麽潛質,相反我覺得她根本不適合這行。”

門外的音穗衣在聽見夏天禦如此評價後,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被什麽堵著似的很難受很不爽。

“你是對她有什麽偏見嗎?還是……”安德烈欲言又止,隻見夏天禦毫不客氣地向自己投來警告的目光,“天禦,很多事該忘記就忘記,記一輩子也得不到什麽。”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夏天禦將頭別向一旁,看著床頭放著的兩張照片,照片中的兩個人都是他心中無法磨滅的傷痛。

“安陵珊的事情,還有陸偉翔的事情,都已經過去幾年了,是時候忘記了,不是嗎?”安德烈有些無奈地說著。

“你不需要對我說教,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夏天禦不想再想起那些事情,也許等到哪天他能坦然麵對那兩張照片時,他就真的放下了。

“原本你就是和陸偉翔以搭檔的形式出道,隻不過現在對象換成了音穗衣,有什麽不好呢?”

“不用說了!陸偉翔和她不一樣!”夏天禦厲聲打斷了安德烈的話,最後一次警告說,“不要把陸偉翔和她相提並論。”

隻一句話,讓門外的音穗衣似乎明白了夏天禦如此反對的原因。是因為她不配,她和原本應該作為他搭檔的人完全不能相提並論。她隻是個什麽都不懂的門外漢,當模特她其實也從來沒想過。

可是,為什麽這麽難過?這種被完全否定的感覺,為什麽讓她這麽痛苦?好想出去透透氣,不想待在這裏,不希望再聽見更過分的話。

音穗衣悄然離開。渾身都使不上力氣,這讓她走得很艱難,也因此沒有聽見夏天禦和安德烈剩下的對話。

“的確不一樣,音穗衣是不會背叛你的,你也很清楚吧?”安德烈提了提鼻梁上的眼鏡,瞥了一眼夏天禦床頭的照片說。

“背不背叛,我早就不在乎了。我隻是不希望她被隨便牽扯進來,不希望她進入這種魚龍混雜的圈子。”夏天禦已經下定決心,不論安德烈說什麽他都不會答應。

如果哪天安德烈真的要把音穗衣帶進演藝圈,他也一定會想方設法極力阻止。在他看來,音穗衣那樣的人是不該被演藝圈汙染的。

音穗衣丟下晚餐和屋子裏的人,一個人在外麵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偶爾會有幾個人向她投去異樣的目光,似乎是認出了她,但是,最終還是都成為過客。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個陌生的號碼在屏幕上跳動:“喂,哪位?”

“小衣衣,是我G啊。”電話那頭的G顯得相當興高采烈。

“你找我什麽事?”G突然打電話來,不會隻是跟她閑話家常吧。

“你現在在什麽地方?我們一起吃個飯怎麽樣?”G很自然地發出邀請,原本音穗衣想拒絕,可是“五髒廟”的抗議容不得她拒絕。

反正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去,而且什麽東西也沒吃,連錢都沒帶,既然有人請吃飯,那倒也正好。

“嗯,好吧,在哪兒?”

“你在什麽地方?我過去接你。”音穗衣將地址報給了G,然後默默地坐在街旁的長椅上等著。

才不過十分鍾的時間,一輛紮眼的跑車就停在路旁,G一身休閑打扮下車,衝音穗衣揮了揮手:“你想吃什麽?”

“隨便吧。”音穗衣很隨意地回答了句,她也沒什麽特別想吃的東西,隻是希望能夠填飽肚子。

兩個人坐在包間裏吃著,全程G都在手舞足蹈地說著,然而再神經大條的人也能察覺到音穗衣的異樣。

“咻!”一朵花突然出現在音穗衣眼前,G笑嘻嘻地拈著花說,“來,送給你的,經常笑一笑能讓人更漂亮哦。”

音穗衣愣了愣,想笑又笑不出來,隻能勉強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怎麽了?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嗎?”G盤腿坐到音穗衣身旁,音穗衣隻是低頭不語,“這種狀態可不像平時的你哦。”

唉!她也知道不像啊,可是怎麽辦呢?就是沒心情,心裏堵堵的,很不爽。

G盯著音穗衣,感覺她的情緒十分低落,心中也不免有些擔心,伸手輕拍了下音穗衣的肩說:“音穗衣,要不要和我一起回法國?”

“啊?法國?”音穗衣一驚,用看外星人的表情看著G,這人是不是喝醉了?

“是啊,既然你不開心,那就和我去法國一起散散心吧。法國很美的,而且空氣也好,你一定會喜歡的。”G突然握住音穗衣的雙手,滿是憧憬地看著音穗衣。

法國……才不要呢!她隻是心情有點低落罷了,就這樣沒事跑去法國做什麽?而且,她現在有錢嗎?別說飛機票了,連個出租車費都付不起。

“謝謝你的好意了,可是……”音穗衣抽出了被G握緊的手,尷尬地笑著說,“我對法國沒什麽感覺,而且我很快就會恢複心情的。”

被拒絕的G不免有些失望,他是真心實意邀請音穗衣去法國玩的,他希望法國浪漫的氛圍能夠幫助音穗衣接受他。

“為什麽呢?你不是在這裏不開心嗎?”G很認真地看著音穗衣,他不理解音穗衣在堅持什麽。

“也不是經常不開心啊,今天隻是偶爾而已。”音穗衣傻笑了幾聲,忙低頭喝了口水想要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G雖然看起來神經很大條,但是內心相當細膩,一眼就看出了音穗衣在回避著什麽問題。之前,他就覺得那個叫夏天禦的對音穗衣有些奇怪,難道今天也是因為那個家夥?

“你留下是因為夏天禦嗎?”G的一句話嚇得音穗衣被一口水嗆住,眼淚都要流出來,不停地狂咳半個字都說不出。

這麽激動,看來他是猜對了。G這麽想著。

“哈哈哈,你,你真會開玩笑啊!哈哈哈——”音穗衣扯著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著,心中的慌亂實在難以掩飾。

糟糕了!她的反應是不是太激烈了?這樣會更讓人懷疑的吧!雖然不是真的因為夏天禦留下,可是聽見那三個字就下意識地特別激動。這……簡直就是太糟糕了!

“我送你回去吧。”出了餐廳G很自然地說。

“沒事,我自己回去吧。”音穗衣擺了擺手推辭著,可是當她一摸口袋後才意識到,她出門的時候真的是一分錢都沒帶。

G看著音穗衣尷尬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拉起音穗衣就將她塞進車裏,說:“放心吧,我不會賣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