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謊言的泥潭
1
自從和皇泰明建立了聯係，索若弦總是會時不時透露一些皇泰堇的小事情給對方，為的就是進一步取得對方的信任。現在在皇泰明的眼裏，她是一個關心著皇泰堇的“好朋友”。
這一天，索若弦依舊和平時一樣發短信給皇泰明，告訴他皇泰堇最近怎麽樣，同時還透露了一點皇泰堇總是整人的事情。
沒想到，這回短信剛發過去，皇泰明的電話就打來了。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電話號碼，索若弦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他打電話來了？要做什麽？是露了什麽馬腳嗎？怎麽辦？接還是不接？
索若弦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在電話掛斷之前接了。
電話那頭的皇泰明溫柔地說：“小弦，我能這麽叫你吧？如果可以，我想這個周末和你見個麵。”
“見，見麵？”這也太突然了，她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呢！不過，為什麽要見麵呢？
“不方便嗎？”手機那頭皇泰堇的哥哥顯得有些無奈。
“不是，隻是……”索若弦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麽說，總覺得有些太突然了，讓人摸不著頭腦。
皇泰明輕歎了一口氣，很無奈地說：“其實，我是想當麵聽你說小堇的事情，那樣會讓我更安心。”
原來如此，聽到皇泰明這麽說索若弦也鬆了一口氣，不然她還以為自己穿幫了呢。如果他真的是因為想當麵聽她說，那麽去見見麵也無妨。
“我知道了，時間你決定吧。”索若弦心一橫答應下來了。
“好，星期六，夏臣廣場的港麗咖啡廳。”皇泰堇的哥哥高興地說道。
掛了電話後，索若弦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但是一想到要和皇泰明見麵就又有些緊張。她琢磨了一下要怎麽去應付才不會露出馬腳，想了半天最終隻得出一個結論——少說多聽。
“哎喲！”想事想得太出神了，索若弦一轉身就撞上了迎麵而來的皇泰堇，“啊！”在看見皇泰堇的瞬間她嚇得一蹦三尺高，難掩臉上的驚恐之色。
皇泰堇不滿地皺了皺眉，盯著一臉“見鬼”表情的索若弦，壓低聲音冷冷地說：“見到我很害怕嗎？”
“才，才沒有！”索若弦有些慌張地擺著手，可是她的話沒有一點說服力。
“連舌頭都打結了，還真是一個不會撒謊的人啊。”皇泰堇覺得很不爽，每次索若弦看見他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而且對他從來都是抱怨居多。
他不明白，既然她這麽討厭他，為什麽還要任由他差遣？真的隻是為了好朋友嗎？還是……她想連同他這個苑景鶴的“朋友”一起討好？
一想到這些就讓皇泰堇心中冒火，越想越不爽，甚至有一種衝動想要告訴眼前這個女生，那個表麵溫柔謙遜的王子苑景鶴，私下其實是一個內心邪惡的人。
“誰撒謊了？跟你沒什麽好說的！哼！”索若弦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丟下這句話後轉身就走。
一句聽似很平常的話，瞬間觸動了皇泰堇的某根神經。他一把拉住欲走的索若弦，順勢把她推到牆邊，一手撐著牆，壓低身子緊盯著索若弦，黑眸中閃過陣陣冷冽。
“你……”索若弦這麽近距離地看皇泰堇這個家夥的臉，心想怎麽感覺他比平時更帥呢？雖然是一臉的不滿和怒意，可怎麽會讓人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魅惑的雙眼冷冷地盯著她，夾雜著幾分怒意。他咬牙切齒的模樣，竟然讓人覺得無比帥氣。
她是腦子不對勁了嗎？還是變得不正常了？嗯，她肯定是被他嚇壞了，才會冒出這種奇怪的想法。
“跟我沒什麽好說？跟苑景鶴就有很多話說是嗎？你既然看我不順眼，幹嗎還總是糾纏我？”皇泰堇咬著牙，語氣低沉。他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此刻的表情。
索若弦並不明白皇泰堇在氣什麽，隻是覺得被他這麽粗暴地拉住有點火大。而且，她什麽時候說過和苑景鶴有很多話說了？根本就是兩碼事！
“皇泰堇，我沒有看你不順眼啊，我也沒有和苑景鶴有特別多的話說啊。至於我為什麽糾纏你，你可以理解為我是為了冰冰，也可以認為是我欣賞你。”
麵對索若弦虛假的笑容，皇泰堇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他握緊了拳頭，強壓著心中的憤怒，擠出幾個字：“你在嘲諷我嗎？”
“沒有！絕對沒有！”索若弦斬釘截鐵地說。
她怎麽會嘲諷他呢？她其實就是在睜眼說瞎話嘛！不過，這種瞎話說著說著就習慣了。
“你……”
皇泰堇似乎還想說什麽，宮俊介的突然出現打破了他們的對話。宮俊介老遠就看見皇泰堇和索若弦，出於擔心，他飛撲過去抱住了索若弦，將她成功地從皇泰堇的“魔爪”中解救出來。
“小若若，你沒事吧？泰堇哥是不是又欺負你了？”宮俊介抓著索若弦緊張兮兮地問。
“啊？沒……”索若弦有些勉強地笑了笑，擺了擺手。
“泰堇哥！”宮俊介一把將索若弦拉到身後，一身正氣地擋在她前麵說，“上次我跟你說過吧，如果你再欺負小若若，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咦？上次？
見被人打擾了，皇泰堇也沒說什麽，掃了宮俊介和索若弦一眼，轉身就走了。
看著皇泰堇離去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索若弦竟然看到了濃濃的無奈與孤寂。這是錯覺嗎？
不知是不是宮俊介的警告起了作用，還是其他的原因。從那天開始，皇泰堇就不再把索若弦當跑腿的使喚了，別說使喚了，根本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就算在路上遇到了也像沒看見一樣。這樣反常的行為讓索若弦有些納悶。
索若弦透過窗外看著那棵皇泰堇曾經撫摸過的大樹有些失神。她不停地想著，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呢？皇泰堇怎麽突然就變了？不使喚她也不折磨她了，就好像陌生人一樣。
不對！他不使壞了，她應該覺得高興才對啊！可是，現在這種心情是怎麽回事？總覺得有些空空的、怪怪的。她一定是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了，一定是！
索若弦咬著筆杆望著那棵大樹，眼前突然浮現出皇泰堇的臉——英俊的臉上布滿了憂愁，似乎是在憧憬著什麽，又似乎是想要忘卻什麽。
索若弦猛地驚醒，收回視線，心撲通撲通地跳著，腦海裏不斷盤旋著皇泰堇的臉——凶神惡煞的模樣、冷酷無情的模樣、惆悵憂傷的模樣。
為什麽？為什麽要想他？她竟然會在上課的時候走神，而且腦子裏都是那個可惡的家夥！
她這是怎麽了？
索若弦利落地掏出手機盯著屏幕看，看了很久，腦海中依舊是那個可惡的身影，揮之不去。居然連看艾倫都沒有一點作用，天啊！她一定是中邪了！
隨後的幾天裏，索若弦總是會有意無意地從皇泰堇麵前經過。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腦子的反應總是跟不上身體的行動。
然而，讓索若弦很不爽的是，每次皇泰堇都會無視她的存在，就算是擦身而過也當沒看見她。
可惡！到底是怎麽了？難道是她暴露了？不可能啊，如果真的是她暴露了，按照皇泰堇的性格一定會興師問罪，絕對不會就這麽放過她的。
“小若，你怎麽了？一個人站在走廊上發愣。”苑景鶴輕拍了一下索若弦，“有什麽心事嗎？”
“啊？沒什麽。”索若弦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完全寫著“有心事”三個字。
苑景鶴收起笑容，露出一絲擔憂，問：“最近泰堇好像在躲著你，你們之間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應該……”索若弦自己也不確定，她也感覺到皇泰堇在躲避她，可到底是為什麽呢？她完全不知道。
苑景鶴伸手摸了一下索若弦的頭，笑著說：“是嗎？那就別想太多了，快上課了，回教室吧。”
“嗯，再見。”索若弦對他揮了揮手，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目送索若弦離開後，苑景鶴收起了溫柔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詭譎的笑意，眼中閃著一絲狡黠。
2
周六，陽光明媚的午後。原本想在難得的休息日裏暫時忘記那些惱人的事情，可是當索若弦一個人坐在咖啡廳裏等著皇泰明的時候，還是會不自禁地想起皇泰堇。
明明就是一個討厭的家夥，可為什麽總會想起他呢？有一種搖擺不定的感覺，就好像在一杆秤上找不到平衡點一樣。
她總覺得，心已經動搖了，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明明沒什麽可動搖的，皇泰堇那個人那麽討厭，對她一點都不好，還欺負她最喜歡的艾倫，簡直就是“十惡不赦”。
“抱歉，讓你久等了。”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拉回了索若弦的思緒。
潔白的襯衫配上十分得體的西褲，皮膚稱不上白皙但很健康，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給他帶來了幾分書卷之氣。在陽光的照射下，黑發散出點點金色的光芒，十分耀眼。
這個人，就是皇泰堇的哥哥？
眼前這個男人給索若弦的第一感覺就是——斯文。非常斯文的一個人，和皇泰堇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類型。
“沒事。”索若弦笑著說道。
“你想吃什麽就點吧，我隻要一杯拿鐵就可以了。”皇泰明很紳士地向索若弦點了點頭，然後坐下。
皇泰明的言行舉止得體，給人一種穩重可靠的感覺。如果皇泰堇有他哥哥十分之一的謙虛有禮，估計就不會那麽討人厭了。
拿鐵和奶茶送來後，雙方一陣沉默。
“那個……你想知道什麽？”索若弦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就索性直截了當地問了。
皇泰明一愣，隨即微微一笑，說：“其實，也沒什麽，我隻是想看看那麽關心小堇的女生是什麽樣子而已。”
咦？這話……有點奇怪的感覺。
“現在看見了也就放心了，你應該是一個很不錯的女生。”皇泰明十分肯定地說了一句，讓索若弦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
很不錯？她嗎？如果他知道她是為了調查皇泰堇才故意接近他的，還會說出這種話嗎？也許她的外表看起來真的是一個非常單純的孩子，可是她的目的就不那麽單純了。
“那個……我可以問你一些有關皇……泰堇以前的事嗎？”索若弦的心七上八下，生怕一不注意就說錯話。剛才那個稱呼，幸好她改口快。像現在這樣套取情報她還是第一次，不知道會不會被發現，如果被發現了就……
皇泰明喝了一口拿鐵，看著索若弦不語，對方的沉默對索若弦來說就是一次深深的折磨。她被皇泰明盯著渾身不舒服，於是低下了頭，動作也變得不自然了。
“沒什麽可害羞的，如果你想知道小堇小時候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一些。”皇泰明笑眯眯地看著索若弦，表現得很親切。
索若弦頓了頓，緊張地端起奶茶喝了一口，猶豫了一會兒說：“我想知道泰堇以前是個什麽樣的人？也像現在這樣嗎？”
咦？不對啊，她明明應該問一些對自己有利的問題，怎麽脫口而出的會是這個？是不是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其實，小堇以前很開朗、很活潑的。父母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隻剩下我和他相依為命，所以他特別喜歡跟著我。”當皇泰明說起曾經那些美好的回憶時，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笑意。
索若弦難以置信地看著皇泰明，她很懷疑從皇泰明口中聽到的皇泰堇，和她現在見到的那個是不是同一個人，這差別也太大了。
“小堇從小就表現出音樂方麵的天賦，對音樂很敏感，而且創作能力非常強。”皇泰明頗為驕傲地說著，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有這樣一個弟弟，即使現在弟弟對他有很大的誤會。
音樂的天賦？創作能力很強？
索若弦一愣，有件事她曾經有所耳聞，就是關於皇泰堇參加某屆歌曲創作大賽，並且獲得優勝獎的事情。記得比賽結束後有不少負麵新聞，曾經一度傳出那首曲子並不是皇泰堇自己寫的，而是他拿別人的曲子去參加比賽。
“他參加比賽的那首曲子，是他自己寫的嗎？”索若弦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速度之快讓人措手不及。
“叮——”
茶杯碰到杯碟發出了一聲脆響，打破了這個安靜的氣氛。皇泰明有些慌亂地擦拭著身上的汙漬，麵帶歉意地朝索若弦笑了笑。
如此舉動更讓索若弦心生疑惑。皇泰明聽見這個問題後表現得這麽激動，難道事實真的像別人說的那樣，曲子不是皇泰堇自己寫的？
“那個，當然是小堇自己寫的。”皇泰明穩定了情緒，笑得有些不自然，“他很厲害，很有實力的，你不要懷疑他。”
他越是這麽說就越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索若弦心中的疑惑更大了，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沒有啦，我隻是好奇而已。因為有太多不好的傳言了，所以……”索若弦有些尷尬地笑著，低頭喝著奶茶掩飾著。
“嗯，我明白的。”皇泰明不在意地笑了笑，他的笑容總是很溫柔，讓人覺得十分安心。
兩個人坐在咖啡廳裏聊著，皇泰明將很多弟弟小時候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索若弦。聽了那些事後，索若弦越來越覺得奇怪，到底是什麽造成了皇泰堇現在這種性格。
從閑聊的話語中，索若弦捕捉到了一個關鍵點。好像有一個和皇泰堇懷有同樣夢想的，並且許諾要和皇泰堇一起進入演藝圈的人，可那個人後來突然消失不見了，從此了無蹤跡。
難道，是因為那個人？
“時間也不早了，小弦，我送你回家吧。”皇泰明結完賬後，看著索若弦微笑著說道。
“啊？不用了，我家離這裏很近的。”索若弦暗暗想著，送她回家？開什麽玩笑！暴露了怎麽辦？而且她可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裏，萬一將來出了什麽事，人家來找她算賬怎麽辦？
在皇泰明的堅持下，索若弦還是答應了。兩個人走在街道上，皇泰明表現得很紳士，和皇泰堇給人的感覺真的一點都不一樣。
突然，皇泰明的腳步一停，索若弦沒留意就撞到了他的背上，抬頭剛想抱怨，猛地看見對麵那張熟悉的臉。
糟糕！居然會在這裏遇上！
所謂無巧不成書，索若弦算是領悟到了。居然在這個時候，在這裏遇上皇泰堇！
皇泰堇一臉憤怒，緊握著雙拳，憤憤地瞪著皇泰明和索若弦。他怎麽也想不到，竟然會看到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這兩個人，是什麽時候認識的？為什麽會走在一起？
無數個問號在他的腦海中盤旋，而對麵的兩人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
“小堇……”皇泰明顯得十分欣喜，同時也夾雜著不安之情，那種手足無措的樣子，看著讓人有些心疼。
“不要叫我！”皇泰堇冷聲嗬斥住皇泰明，他看了看索若弦，又看了看他哥哥，語氣諷刺地說，“不要告訴我，你們是正好遇上的！”
索若弦抬頭看了一眼皇泰明，深吸了一口氣，這件事索若弦決定自己扛了。反正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最多就是被罵一頓罷了。
如果說是皇泰明約她出來的，他們倆恐怕會打起來。
“是我找泰明哥的，和他沒有關係，你想罵、想揍就衝我來吧。”索若弦其實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要背這個黑鍋，還這麽在意他們兄弟二人的關係。
照理說，她應該很高興看見他們兄弟倆關係惡劣，這樣她就能借此大做文章了。
皇泰堇握著拳頭走向索若弦，她忙吞了吞口水，以為真的會被揍。可是，皇泰堇並沒有那麽做，而是一把拽過索若弦，狠狠地瞪著皇泰明說：“你可以消失了！不要再來找她！”
被自己的弟弟如此警告，皇泰明顯得十分無奈，又不能說什麽，他怕自己越說越讓弟弟生氣。他看了一眼索若弦，收到她肯定的眼神後，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索若弦也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會被揍呢，幸好沒真的動手，不然就不值得了。
“你們怎麽認識的？”低沉而陰森的聲音傳來，額前的劉海遮住了皇泰堇的眼睛，可是他渾身散發出的可怕氣息強大得讓人快要窒息。
“啊？”糟糕！最不妙的情況發生了！這個問題要怎麽回答？她完全不知道，“那個……”
“不要再接近他了！”皇泰堇鬆開了手，掉頭就走，身上的怒氣完全沒有消散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索若弦竟然追了上去，拽住皇泰堇很不悅地說：“他畢竟是你的哥哥，你為什麽要用這種態度對他？就算再不喜歡，也不應該……”她話沒說完就被他一把甩開，踉蹌了幾步跌坐在地上。
“哢嚓”一聲，索若弦伸手摸了一下屁股，頓時整個人一驚。
完了，不妙！非常不妙！
她的手顫抖著從屁股後麵的口袋裏摸出一個“殘骸”——她手機的屏幕四分五裂了。
這是全觸屏手機啊，屏幕壞了就等於宣判了手機的“死刑”。
天啊！她求著老爸老媽買的手機就這麽毀了！她的心都要碎了，這好幾千的東西，是她用了多少個第一名換來的！嗚嗚嗚……
“皇泰堇！你賠我手機——”索若弦氣急地跳起身，衝著皇泰堇早已走遠的背影吼著。被吼的人完全沒有聽到她的喊聲似的，一個拐角就消失了。
“皇泰堇你這個渾蛋！”
索若弦像個瘋子一樣站在街上亂吼，也顧不得一旁路人異樣的眼光。她邊哭邊喊著，以發泄心中的不滿和心疼。
拐角處，皇泰堇低著頭靠著牆，聽著一聲聲的怒罵傳入耳中，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他也知道自己剛才太過分了，可是他該怎麽做呢？為什麽他們兩個會認識？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做了，隻有逃避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果然太沒用了。
3
桌上擺著已經成為“屍體”的手機，索若弦趴在桌上邊看邊抽泣。雖然爸媽沒說她什麽，但心裏就是很不爽。
“皇泰堇那個渾蛋！推了人不道歉就算了，還大搖大擺地走了。手機被他弄壞了也不肯賠，小氣得要命！嗚嗚……”索若弦越想越氣，越罵眼淚越流。
手機的仇一定要報！好幾千的東西就這麽沒了，叫她怎麽甘心？她一定要替心愛的手機報仇！絕對不能讓皇泰堇那個渾蛋好過！
“皇泰堇！我一定會讓你知道，欺負我索若弦的下場是什麽！哼！”索若弦憋著一肚子的不爽，看著手機，滿腦子想著要怎麽報仇。
第二天到了學院，她一路上想著如果皇泰堇肯賠就算了，如果不肯她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的！這不，剛想著就碰上了。索若弦昂首挺胸地看著迎麵走來的皇泰堇，還以為皇泰堇會說些道歉的話，可是那家夥竟然一聲不吭地就過去了。
索若弦愣在原地，回過神後看了一眼皇泰堇的背影，那家夥鎮定得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這徹底激怒了索若弦。
她果然是個傻子！居然想給那個家夥一個機會！那個高傲的、可惡的家夥，根本不需要什麽機會！
“皇泰堇，是你逼我的！”索若弦握緊雙拳，指甲掐進肉裏，手心生疼。
她拿出被拋棄的舊手機，在新的到來之前先將就用著，接著撥通了香也的號碼，將皇泰堇參加歌曲創作大賽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改編了一下。
索若弦掛了電話，看著屏幕上的艾倫，想著家中的手機，一點也不後悔這麽做。她要讓皇泰堇知道，她也不是好欺負的。這一次，就當是教訓教訓他！哼！
本來真的隻是想教訓一下他，可讓索若弦沒想到的是，事情遠比她預料中的嚴重，可以說是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第二天，索若弦一到學校就聽見很多女生在議論著什麽。突然，宮俊介衝了過來，一把抱住索若弦，一臉憂傷外加不滿地看著索若弦。
“小若若……泰堇哥居然欺負我！”
啊？這一大早是發生什麽事情了？索若弦好不容易扯開了宮俊介的手，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問：“怎麽了？”
宮俊介咬著嘴唇，拉著索若弦就跑，跑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她聽見有人在爭執。皇泰堇雙手環抱在胸前，皺著眉冷冷地盯著地麵，而一旁的苑景鶴看著他，神情也顯得頗為嚴肅。
“這本雜誌上登出的事情對你相當不利。”苑景鶴拿著雜誌晃了幾下，索若弦清楚地看見雜誌封麵上碩大的標題——
當紅偶像才子，原是抄襲高手！
“我不知道。”皇泰堇不屑地丟出一句。
出現這種莫須有的新聞，而且說得頭頭是道，皇泰堇也很煩。以前有不少類似的新聞傳出他也沒在意，可是這次雜誌上所牽涉到的人，讓他不得不在意。
“看來這件事還是得找萊伊哥想辦法解決，希望不會造成很大的影響。”苑景鶴歎了一口氣，十分無奈地說。
“用不著找他，我自己會解決！”皇泰堇踢了一下牆，像是在發泄，更多的是惱怒。
苑景鶴收起雜誌挑眉而笑，看著皇泰堇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無知的孩子：“你解決？怎麽解決？去把那個記者打一頓？”
如此輕蔑的語氣徹底激怒了皇泰堇，他轉身衝過去一把揪住苑景鶴的衣領，而苑景鶴很鎮定。皇泰堇怒視著一臉平靜的苑景鶴，看著這張鎮定自若的臉就讓他覺得討厭！
“你想打架嗎？”皇泰堇低吼著。
苑景鶴不語，輕笑了一聲。
“你這個家夥！”
眼看局勢一觸即發，宮俊介和索若弦雙雙衝了出去，一個拉開苑景鶴，另一個則去阻止皇泰堇。
“放開！今天不教訓這個家夥，他是不會把我放在眼裏的！”皇泰堇激動地吼著，太多事情集中到一起，讓他已經無法冷靜思考了。
索若弦死活不放手，她可不想看這兩個人打起來，於是拽著皇泰堇試圖讓他冷靜下來，可現在的皇泰堇簡直就是紅了眼的老虎，根本沒有理智。
“放開他，要打架我奉陪。”苑景鶴很鎮定，輕輕地推開拉著他的宮俊介，卷起袖子一副要應戰的模樣。
開什麽玩笑啊！苑景鶴這不是火上澆油嗎？他那“纖細”的身材，怎麽和強健的皇泰堇比？絕對不能讓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皇泰堇趁著索若弦走神，一個箭步衝到苑景鶴麵前就要動手。回過神後的索若弦下意識地衝過去，“砰！”一聲悶響，所有人都愣住了。
被一拳打得跌倒在地上的索若弦低著頭，讓人看不見她的表情，但能看見她的嘴角流著血，同時整個人都在顫抖。皇泰堇錯愕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拳頭，再看向索若弦，不知道該說什麽。
“小若若……”宮俊介以為索若弦哭了，忙掏出紙巾準備去安慰。
苑景鶴臉色一沉，冷眼掃向皇泰堇，趁他微愣之際，苑景鶴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他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苑景鶴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上的皇泰堇，琥珀色的雙眸中透出駭人的危險氣息。
“我說過，要打架我是不會輸的。”說完，苑景鶴走向索若弦，蹲下身去查看她的情況，“怎麽樣？要去醫務室嗎？”
索若弦搖了搖頭沒有吭聲，倒在地上的皇泰堇可以清晰地看見索若弦的表情——左臉被打得一片紅腫，嘴角還掛著觸目驚心的血絲，她的雙眼中露出驚恐，還夾雜著複雜的情緒。
看來剛才那一拳真的傷到她了，雖然不是故意的，可是……真的很對不起。
皇泰堇撐起身體，看了一眼正被宮俊介和苑景鶴安慰的索若弦，咬了咬牙轉身離開。
“泰堇哥！你怎麽都不道歉就……”宮俊介想去追，被索若弦一把拽住。
“算了，我不怪他。”索若弦低著頭，並不是因為被打了而傷心，而是沒想到這件事會變成這樣。她原本隻是想教訓一下皇泰堇，可現在的發展太出人意料了。
現在TOP LINE內部出現了矛盾，皇泰堇焦頭爛額，心情無比糾結，他失去了方向。
為了保險起見，苑景鶴陪著索若弦去了醫務室，佐檸一見索若弦就很興奮地說：“哎呀！你又來啦！”
她又來了也不用這麽激動吧，這個醫務老師真是個怪人。
“咦？這次不是皇泰堇同學陪你來的呀，換了另一個小帥哥呢。”佐檸笑眯眯地看著苑景鶴，收回視線後盯著索若弦說，“還是上次那個同學和你比較般配哦。”
啊？什麽？
索若弦有些沒明白佐檸的話，佐檸說了這種莫名其妙的、不負責任的話後就回到座位上，滿麵笑容地說：“又被什麽東西砸了？”
“那個……”索若弦完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是被我撞的。”苑景鶴自然地說。
佐檸邊用棉花蘸取酒精邊笑嘻嘻地說：“撞都能撞成這樣，看來你是鋼鐵俠啊。”佐檸一邊調侃，一邊用棉花替索若弦擦拭了一下有些紅腫的臉，“如果不是鋼鐵俠，又怎麽會把她撞成這樣呢？”
索若弦低著頭沒作聲，佐檸瞥了一眼苑景鶴，兩個人的表情都是笑眯眯的，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這個人不簡單！
幾乎是同時，苑景鶴和佐檸都給彼此加上了一個相同的標簽。
“對了，老師，上次我暈倒是皇泰堇送我來的嗎？”索若弦有些納悶地問。
佐檸點了點頭，將棉花扔進垃圾桶說：“是啊，他抱著你一腳踹開門進來的，當時真把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是打劫呢。”
一腳踹開門進去的？
“看他抱著你那麽著急緊張，我還以為你是他的女朋友呢。”佐檸將一張創口貼貼在索若弦的臉上，眨眼笑了笑說，“好了，沒事了。還有點腫，過幾天就消了。”
不可能吧！緊張？擔心？皇泰堇會對她有這樣的情緒嗎？太不可思議了！他那麽壞心眼，看見她受傷應該很高興才對。
可是……佐檸這麽說又不像是在撒謊。難道，皇泰堇真的因為她而著急過？
想到這裏，索若弦心中一顫，一種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
4
距離被皇泰堇一拳打腫臉已經過去三天了，索若弦一直都沒見過皇泰堇。不知道是他故意躲避，還是他已經從學校消失了。
“唉……”腦子裏一片空白的索若弦望著窗外天空中的雲朵發呆，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心裏空空的。已經放學了，可她還是不想回家，因為心裏堆積的事情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喂！你怎麽又歎氣了？這幾天天天都在歎氣。”冰冰一巴掌將索若弦給拍回了神，她實在看不下去了，好友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托著下巴發呆，那樣子就像靈魂被抽走了似的。
索若弦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如果說她滿腦子都在想皇泰堇的事情，一定會被冰冰狠狠地教訓一頓。就在這時，索若弦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是皇泰明的號碼，嚇得她差點把手機給扔了。
索若弦跑到走廊深處，慌慌張張地接起電話，皇泰明急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小弦！小堇他怎麽了？我剛看了雜誌，雜誌上說他抄襲，他是不是也知道了啊？”
“啊！那個……”索若弦心虛得不知道該說什麽。
“小弦，小堇他是不是很消沉？是不是很不開心？你快告訴我吧。”皇泰明一開口就是一連串提問，把索若弦給問愣了。
索若弦深吸了一口氣，說：“這件事他似乎也很困擾，還和其他成員吵架了。”
一陣沉默過後，索若弦就聽見了掛斷電話的“嘟嘟”聲，她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
突然掛了電話？手機沒電了？還是發生什麽事了？他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她回到窗前想去找冰冰說話，一眼就看見了路過的皇泰堇，四目相對之際，彼此的眼神中都透露出愧疚，隨後是相同的錯愕。
他是因為上次打了她而覺得愧疚嗎？當時他沒有道歉就走了，也會有愧疚之情。可是，她一直覺得那一拳是她自找的。如果不是她一時衝動做了那種事，就不會讓皇泰堇如此生氣，還讓他和其他人鬧成那樣。
“唉……”索若弦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又繼續望著窗外發呆。
而皇泰堇因為剛才的對視，腦海中十分混亂。他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麽她的眼神會充滿了歉意？明明做得過分的人是他啊！
皇泰堇扶著額頭，按了幾下太陽穴。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頭好疼。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要怎麽才能解決呢？
“小堇！”一個熟悉的聲音讓皇泰堇渾身一震，抬起頭就看見皇泰明喘著粗氣出現在眼前，“你怎麽樣了？我很擔心你啊！”
皇泰堇不悅地皺著眉，沒有回答皇泰明的話轉身就走。皇泰明忙上去拉住自己的弟弟，一臉擔憂地說：“小堇，你臉色很差，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生病了嗎？”
皇泰明喋喋不休地追問讓皇泰堇越發煩躁，他甩開被抓著的胳膊退了幾步，冷冷地瞥了皇泰明一眼說：“不用你多管閑事！”
“小堇，你聽我說，我在雜誌上都看見了！如果你想要澄清我可以幫你，我可以幫你做證的！”皇泰明異常激動地拉著皇泰堇說著，可是皇泰堇顯然完全不領情。
“做證？別說笑話了！”皇泰堇一手甩開抓著他的皇泰明，憤憤地別過頭不願去看皇泰明。
他們兩個是兄弟，親兄弟，這樣的做證有誰會相信？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的哥哥，還是這樣可笑。
“小堇，你應該解釋清楚的，那首歌是你……”皇泰明一臉無奈地看著皇泰堇，憂傷而又無助。
“夠了！”皇泰堇的一聲嗬斥將皇泰明後麵的話頂了回去，同時也引起了望著窗外發呆的索若弦的注意。
一看見遠處的兄弟倆她就暗覺不妙，立刻衝出了教室。
不妙了！大事不妙了！最不該碰麵的兩個人偏偏在這個時候遇上了！原來皇泰明剛才掛了電話是衝到學校來了，那個哥哥還真是衝動啊！
這兄弟倆撞到一塊絕對不會有好事發生。
“我不想再聽你提起任何以前的事情，不要來找我了，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皇泰堇憤憤地握著雙拳吼著，狠狠地瞪著皇泰明。
與其說他是在生氣，倒不如說他是無可奈何。每當想起當初那些事情，他就希望那些從來沒發生過，甚至希望自己並不是這個人的弟弟，那樣的話……
“可是，那首歌是你為我寫的吧，小堇……”
剛趕到現場的索若弦聽見了這句話，渾身一顫站在原地沒有上前。
“因為我的懦弱，你決定踏入這個圈子，為了我寫了那首歌。都是我能力有限，才會讓你……”皇泰明略顯激動地說著，渾身不停地顫抖著。
“不要再說了！”皇泰堇厲聲嗬斥。被嗬斥住的皇泰明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索若弦本想勸一勸，可是看著因怒火燃燒而不停喘著氣的皇泰堇，她不知該說什麽。
局麵僵持著，誰也沒有說一句話。皇泰明緊握著雙拳，無奈而痛苦地看著自己的弟弟，而皇泰堇雖然很生氣，可還是不經意地露出了十分憂傷的情緒。
為什麽會憂傷呢？總感覺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索若弦這麽想著。
他不想回憶過去，每一次想起那些事情，他都會感到深深的自責。他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成為哥哥的負擔，甚至讓哥哥連最初的夢想都……
索若弦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她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什麽事情讓兄弟倆的關係變成這樣。
皇泰明神情痛苦地看著自己的弟弟，說：“小堇，你不要再責怪自己了好不好？路是我自己選的，和你並沒有關係啊。”
“就算沒有你，在那種情況下，我也會放棄唱歌。當一個人連生活都無法維持的時候，夢想又算得了什麽？”皇泰明從來沒有怪過自己的弟弟，因為他的弟弟比誰都希望他能實現夢想。
“你的夢想就這麽廉價嗎？一份薪水很低的工作就讓你放棄了，為什麽？”皇泰堇抬起頭，憤怒的雙眼中含著淚水，那痛苦而糾結的神情，看得讓人心疼。
這樣的皇泰堇是索若弦第一次見到，心好像被什麽東西撞擊似的，一抽一抽的。看著這樣的皇泰堇，她感到十分同情，很想去安慰他。產生這樣的念頭，連索若弦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皇泰明走到皇泰堇麵前，伸手要去觸碰，結果皇泰堇一手甩開伸來的手，皇泰明有些無奈地握了握停留在半空中的手，說：“小堇，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夢想，就是你能好好地成長。”
皇泰堇的心被這句話震撼了，原本的討厭和自責在瞬間被清空，腦子裏空****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說了這句話的哥哥。皇泰堇有著太多不明白的事情，可是他從未去求證過。
“我們相依為命，身為哥哥的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好好地成長，這樣我才對得起爸爸媽媽的在天之靈！所以，唱歌不是我最大的夢想，我的夢想是你能幸福。但是，因為這樣沒有顧及到你的想法，我真的很抱歉……”
皇泰明深深地看了一眼始終低著頭一言不語的皇泰堇，心中十分無奈。他知道他的弟弟不會因為這幾句話就輕易地解開這麽多年的心結。可是，他真的希望小堇能好。
皇泰明轉過身，看到了始終站在一旁沒吱聲的索若弦，見她一臉擔憂的樣子，便微微笑了笑，走近她，輕聲說：“小堇就拜托你了，要替我好好照顧他。”
“我知道了。”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後，索若弦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明明應該拒絕的。而且，剛才心裏那種感覺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當泰明哥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的心中會油然升起一種強烈的責任感？
明明是十分討厭的人，明明恨不得他消失不見。可看見現在這樣的他，她竟然會無限同情，她是不是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了？
皇泰明說完了想說的話就走了，皇泰堇始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索若弦有些忐忑地靠近他看了幾眼，最後還是沒憋住，說：“喂！你哥哥對你這麽好，你還要生氣到什麽時候啊！”
“生氣？”皇泰堇抬頭的一瞬間，那種受傷、無助的眼神讓索若弦一驚，二話不說將皇泰堇抱住，心撲通撲通地跳著。
那是什麽眼神啊？那是什麽感覺啊？她總覺得，如果現在離開，他一定會死掉的。她明明那麽討厭這個人，卻還想著要安慰他……
他曾經那樣討厭拋棄了夢想的哥哥，同時更厭惡連累哥哥的自己。本來決定走上這條道路，是想要為哥哥做點什麽，是想要完成哥哥沒能完成的夢想，結果……
“我有一個全世界最傻的哥哥……”
她靜靜地站著，任他靠著。漸漸昏暗的校園小路上，路燈已經亮了。
他的哥哥，全世界最傻的哥哥，為了他放棄了那麽多，還默默地忍受著他的冷漠。他不知道要怎樣做才能彌補這一切，也許……這一生都無法彌補了。
“你們兩個半斤八兩。”索若弦搖著頭，看著從她懷中抬起頭的皇泰堇，笑了笑說，“泰明哥應該還沒有走遠，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要對他說？”
皇泰堇一愣，回過神後迅速朝著皇泰明離開的方向跑去。索若弦站在原地，心中有一些微妙的東西被觸動了，總覺得能看到這樣的畫麵真是太好了。
因為她的衝動傷害了皇泰堇。發生這樣的事情，要做些什麽才能彌補呢？
5
另一邊，香也手持著這幾天的各大娛樂雜誌和報紙，看著有關皇泰堇的報道，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喝了一口清咖啡，此時就算是最苦澀的咖啡，在她口中也充滿了甜味。
距離她的計劃隻差一點點了，隻要毀了皇泰堇就可以了，隻要毀了他，一切就能重新開始了！她這麽告訴著自己。
旁邊的手機響起，是她最得力的情報提供者打來的。她笑著接起電話，聽到的卻是她最不希望聽見的話，她的臉上閃過不滿與焦慮，說：“我這就去找你，我們還是當麵聊聊吧。”她掛了電話後把手機丟在一旁，以發泄心中的不滿。
才剛開始而已，竟然說要放棄，她怎麽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看來，還是需要進一步給那個女生灌輸一些思想。皇泰堇果然是個不容小覷的人，一次次地讓她身邊的人轉向他。
索若弦和香也約在了初次見麵的咖啡館，氣氛顯得有些尷尬。麵對眼前的飲料和蛋糕，索若弦完全沒有食欲。
“對不起，香也姐，我想我沒辦法繼續了……”索若弦緊咬著嘴唇，露出愧疚的神情。
她已經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了，經過那麽多的事情，她發現她無法對皇泰堇再抱著仇恨的心態。
越是接近，她就越是覺得那個人和想象中的不同。
再這樣下去真的好嗎？現在她總是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為什麽？難道你不想為艾倫出氣了嗎？”香也壓著心中的不滿，麵帶微笑問著。
索若弦揪著衣服顯得十分緊張，其實她的內心相當矛盾。一方麵想替艾倫出一口惡氣，另一方麵又不想繼續傷害皇泰堇兄弟倆了。這次因為她的一個謊言就鬧成這樣，以後不知道還會變成什麽樣子，她總覺得有一種罪惡感。
好事？
索若弦不解地看著香也，腦海中回想起皇泰堇和皇泰明兄弟倆爭吵的畫麵，他們倆就是因為唱不唱歌這個問題才鬧成現在這個樣子。如果沒有這些是是非非的纏繞，也許就能和好呢。
香也捕捉到了索若弦表情的變化，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隻要你答應繼續和我合作，我就能讓艾倫和你見個麵吃個飯，憑借我的能力，這些並不難。”
這個**對於索若弦來說無疑很大，她再一次經受不住**應了下來，可是心中依舊忐忑不安。走在回家的路上，放眼望去，隨處可見ONE LIFE的海報，溫柔帥氣的艾倫站在中間，微笑地看著路過的人。
站在海報前，索若弦盯著海報佇立了很久很久，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看著艾倫，她完全沒有了以往的興奮，甚至有那麽一瞬間，腦海中閃過的是皇泰堇無奈、苦澀的笑臉。
“呃，是和他們走得太近了嗎？”索若弦甩了甩頭，努力想甩掉腦海中的那張臉。
她正準備轉身離開，視線中突然出現了皇泰堇熟悉的身影。
皇泰堇一身休閑的穿著，正和皇泰明並排慢慢地走著，他的嘴角勾起了少見的笑容，皇泰明偶爾輕拍著皇泰堇的頭，他們倆之間的隔閡似乎已經消除了。
皇泰堇笑得像個孩子一樣，消除了誤會的兩個人又恢複到了從前，像其他親兄弟一樣，那是多麽幸福溫馨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