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伴著和煦的陽光,微風拂麵而來,華盛頓的市區既繁華又繁忙,在這裏櫻曉櫻感覺自己是那樣的懶散。她不用匆忙地趕著上班更不用拖著疲憊的身體下班,來到華盛頓她首先要做的就是調整心態忘記過去,所以爸爸答應在她感覺轉好之前不為她安排進入這裏的學校。

接到古若凝的電話後,櫻曉櫻就趕到了林肯紀念堂,說實話她很納悶為什麽古若凝會把她約到這裏來。

“曉櫻。”來到林肯塑像下就見古若凝從遠方揮著手跑了過來。

“若凝,為什麽到這裏來?”櫻曉櫻歪著頭不解地問。

“嘻嘻,上次光拉著你講話都沒帶你好好參觀下這裏,所以這次就當補上咯。”古若凝笑著,身旁不知何時多了兩個人,櫻曉櫻抬頭一看原來是尉遲海和慕容逸。

“我們兩個就當免費導遊,陪吃陪玩陪喝還賠錢。”尉遲海依舊是一臉的壞笑,一邊說一邊攤開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櫻曉櫻在古若凝等人的陪伴下參觀著林肯紀念堂,而尉遲海則滔滔不絕地訴說著林肯紀念堂的曆史。櫻曉櫻驚訝於尉遲海如此厲害的記憶力,他好像把有關這兒的一切都背下來了一樣。

“嗬嗬,參觀完了,我也講完了。”終於參觀完了,尉遲海這才鬆了口氣,時間正好,在他講完的同時參觀也結束了。

“那我們去吃東西吧,我餓了!”古若凝摸著自己的肚子一臉懇求地說著。

“好啊好啊,我也想吃。”一旁的慕容逸一聽到吃就樂不可支。

“你們兩隻饞死鬼。”尉遲海邊笑邊搖頭,他實在拿這個超級愛吃的死黨沒辦法。“那就去吃點兒東西吧。”四人齊齊走下台階,突然一個黑影飛快地跑了上來與櫻曉櫻撞了個正著,眼看櫻曉櫻就要與大地親密接觸,還好一旁的尉遲海手疾眼快,一把托住了她的腰,這才避免了一場悲劇的發生。

趁機,尉遲海開足他百萬伏特的電眼對著近在咫尺的櫻曉櫻猛放電,可這電剛放到一半就被“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給攪亂了。

“放開他!”一聲怒吼,如此熟悉的聲音震顫著櫻曉櫻那顆心,原本以為它已經死了,可是在那個聲音響起的瞬間,她似乎又聽見了自己怦怦的心跳聲。

鄺紹捷帶著滿腔燃燒的怒火走近櫻曉櫻,憤憤地瞪了一眼旁邊的尉遲海,怎奈何回應他的卻是一張超級無辜又滿是壞笑的臉。鄺紹捷收回憤怒的目光,看向櫻曉櫻,這個每天都在他心頭縈繞的女生此時就在他眼前。鄺紹捷伸出手想撫摸她,換來的卻是櫻曉櫻怨恨的眼神。手,一下子僵持在空中,心中五味雜陳。

“櫻,對不起……”這聲道歉也許已經太晚了,可是他還是要親口說出,因為那是他唯一能做的。傷害了自己所愛的人,他能做的除了道歉外還能有什麽呢?

“你不需要道歉!因為,我不接受!”櫻曉櫻冷漠地看著鄺紹捷,就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不,應該說比看著陌生人還冷漠。

“櫻,我知道我做錯了,我不應該利用你,不應該傷害你。櫻,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好嗎?”鄺紹捷一把拉住欲走的櫻曉櫻,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著。

他已經知道錯了,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有多麽愚蠢多麽自私,現在他隻需要一次機會,一次贖罪的機會。

“你有錯嗎?你從來沒有錯。你為你母親報仇,這沒有錯;你為你的組織服務,這也沒有錯。要說錯,從頭到尾最錯的隻有我而已。錯在我太過天真,錯在我太相信你,錯在我竟然愛上你!”櫻曉櫻的聲音已經哽咽,但是她卻依然倔強地說著,那是在悲憤地呐喊。她的的話如同一把把尖刀刺入了鄺紹捷的心口,心,在滴血。

甩開鄺紹捷的手,櫻曉櫻頭也不回地離開,莊嚴的林肯紀念堂前上演著一場愛情消逝的劇目。

鄺紹捷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就如同紀念堂內的那座雕像一般。他的心在抽搐,不是因為她的不原諒而痛,而是因為她將所有的一切都歸責於她自己而痛。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傷一個女生傷得如此之深。

“不去追?”一個輕鬆隨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讓鄺紹捷意識到身邊還有一個人。看著比自己略高的尉遲海,鄺紹捷感覺在這個男生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讓人感覺很不踏實。

“你是誰?”

“尉遲海,我的名字。”尉遲海嘴角掛著不羈的壞笑,可是臉上卻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尉遲海,這個名字感覺好熟悉,可是他一時又想不起:“我警告你,別靠近櫻,她是我的!”

“非常抱歉,我不習慣被人警告,所以——”尉遲海故意拖長聲音來個大喘氣,“我不接受。”尉遲海從來不接受無謂的警告,更何況,這次是少主特意交代下來的任務,如果不完成,他怎麽有麵子回“空”呢!

“你!”鄺紹捷被尉遲海如此輕佻的話語激怒,他並不是生氣,而是擔心——擔心櫻曉櫻如果和這個家夥走近會吃虧。

“我說,你這麽激動幹嗎。不用擔心,我不會吃了櫻曉櫻,我隻會好好疼愛她。”尉遲海衝鄺紹捷眨了一眼,然後發出一串爽朗的笑聲走開了。

聞言,鄺紹捷頓時感覺毛骨悚然。這個叫尉遲海的男生太不簡單,他的每一句話聽似輕佻無意卻字字充滿了強大的氣場。不,絕對不能讓櫻和他走得太近!絕對不能!

鄺紹捷憤怒地握緊雙拳追了上去,就算尉遲海不接受剛才的警告也沒關係,隻要不讓那家夥接近櫻就可以!

望著鄺紹捷追上去的背影,從頭到尾一直都沒吭聲的古若凝這才發話:“看來,又有好戲看了。嘿嘿。”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真是太太太順利了!

“小凝啊,你說這樣有用嗎?”慕容逸歪著頭有些不明白地看著身旁策劃了一切的小惡魔問。

“逸,你是不是懷疑我的聰明才智啊?”古若凝沉下臉,一副“你敢懷疑”的陰險表情看著慕容逸,很快後者收起一切懷疑,抱著“一切跟著小凝走”的宗旨全心全意地相信古若凝的計劃。

“女人很小氣,尤其是被男人傷害的女人。如果要女人原諒一個男人,最簡單最快捷的方法就是讓女人在報複中發現原來自己還愛著那個男人。”古若凝如同老法師一樣給一旁單純得像一個孩子一樣的慕容逸上著課。

“嗯?我還是聽不懂哎,小凝。”慕容逸的眼睛骨碌碌地轉了兩圈,但他還是沒明白古若凝在講什麽。

“哎……算了。就你這腦子……沒救了。”古若凝兩手一攤,一副“你沒救了”的樣子歎著氣。

慕容逸眨巴著眼還是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說實話他從頭到尾還真是一個字都沒聽明白。

“曉櫻,我們去吃東西吧。”尉遲海很快追上了櫻曉櫻,拉住她說。

“對不起,我現在什麽都吃不下。”櫻曉櫻低著頭無精打采地說著,就如同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沒關係,我送你回去。”尉遲海秉持著“決不強人所難”的作風,非常紳士地說道。

櫻曉櫻見尉遲海如此執意,也不好意思再推辭,於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就在兩人剛要走時,鄺紹捷也追了上來一把拉住了櫻曉櫻:“櫻,你不能跟他走。”

“我跟誰走和你有什麽關係?!”櫻曉櫻一見鄺紹捷就心如刀絞,是誰讓她變成現在這般模樣,她不想再看見這個人。

“我……”鄺紹捷想解釋,可是卻找不到理由。一句“和你有什麽關係”將他徹底擊敗,他現在以什麽身份要求櫻曉櫻?是一個陰謀家的身份嗎?

“鄺紹捷先生,有話好好說,別總是抓著別人的手。”尉遲海適時地擋在兩人中間,順勢將鄺紹捷緊拉著櫻曉櫻的手拿開。

“我們走吧。”櫻曉櫻別過頭拉了拉尉遲海的衣服說。

她不想再看見鄺紹捷,看見他就會讓她想起過往的一切,她要忘卻,忘卻一切。

尉遲海點了點頭,用手護著櫻曉櫻的後背離開。鄺紹捷心中的挫敗感刺激著他,他不能就這麽放棄,絕對不能就這麽把櫻讓給一個來曆不明的家夥。

風吹過耳,發絲飛舞。坐在車上的櫻曉櫻靜靜地看著窗外出神,一旁駕駛著車的尉遲海也沒有去打擾她。

原本以為,來到華盛頓就能遠離過去忘記傷痛,可是老天爺卻和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就在她決定放棄過去時卻又把他帶到了這座城市。飛到大洋彼岸卻依舊無法逃脫命運的捉弄,現在的她,無法不相信“宿命”這一說法。

車,突然停了下來,櫻曉櫻的思緒也因此被拉回。轉過頭疑惑地看著身旁的尉遲海,似乎在問為什麽要在這裏停車。

“到了。”尉遲海的話讓櫻曉櫻環視了一下周圍,這才發現車子已經停在了天堂莊園的大門外。

“為什麽來這裏?”櫻曉櫻不解地看著尉遲海問。

“小凝他們應該已經回來了,進去好好和小凝聊聊吧。”尉遲海按了下車上的綠色按鈕,大鐵門就自動打開了,車子沿著小道徑直開向城堡。“下車吧,你先進去,我去停車。”說著尉遲海就為櫻曉櫻打開了車門,示意她下車。

櫻曉櫻下了車,進入城堡後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古若凝、慕容逸還有……鄺紹捷!她下意識地想轉身離開,卻無奈身後的大門早就關上,任憑她怎麽推也推不開。

“曉櫻,別推了。那門是電子遙控的,你不可能推開的。”古若凝從沙發上站起身,阻止著櫻曉櫻愚蠢的舉動。

“我不想看見他!”不用問,所有人都知道櫻曉櫻所指的“他”就是在座的鄺紹捷。

鄺紹捷低垂著頭,緊握的雙手慘白慘白的。此刻,他心中的難受恐怕無人能了解。但是,隻有這時他才能了解當櫻曉櫻知道真相後心裏有多麽痛苦。

“曉櫻,你先別激動,跟我去樓上談談吧。”古若凝走上前拉著櫻曉櫻上樓,在樓梯轉彎處回頭用眼神示意樓下兩個人開始行動。

一進入房間櫻曉櫻就徹底軟了下來,她不想讓鄺紹捷看見她脆弱的一麵,她要他知道就算沒有他,自己一樣可以過得很好,甚至更好!

“曉櫻,想哭就哭吧,一次哭個痛快。”古若凝走近,輕撫著櫻曉櫻安慰著。

“若凝……”突然,櫻曉櫻想起了遠方的好友——漠漠。從小到大自己都沒有朋友,漠漠是第一個,原本以為會是最後一個,卻沒想到老天又給她送來一個天使般的朋友。

“曉櫻,有句話你有沒有聽過?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值得你為他哭,值得你為他哭的那個人永遠不會讓你哭。你覺得這句話對嗎?”古若凝撫著櫻曉櫻柔順的黑發輕聲問。

櫻曉櫻想了想後,點了點頭,她覺得這句話聽上去有一定道理。

“錯!”古若凝的話讓櫻曉櫻感覺驚愕不已,難道這句話有什麽不對嗎?“這句話完全不對!這句話,隻是一些女生用來安慰自己的話而已。哭,沒有什麽值得不值得,因為眼淚根本無法用任何計量尺度來衡量,既然無法衡量又為什麽要說值得不值得呢。更何況,哭,是女人的天性也是女人的特權。一個女人哭,別人會同情會安慰,可是如果一個男人哭,別人隻會說他是懦夫。既然上天賜給我們這個特權,為什麽我們不盡情地用呢?別去想為誰哭,別去想為什麽而哭,想哭就哭吧!”古若凝溫柔地笑著,就如同窗外那燦爛的陽光一般,溫暖,和煦。

“一開始的時候,你就知道,總會有終結。不是嗎?既然如此,那就要做好終結的準備。無論那個終結是完美還是遺憾,既然知道就要做好準備。曉櫻,有時太過執著並不是什麽好事。”古若凝與櫻曉櫻並肩坐著。“我與他,總是上演著離別與重逢的戲碼。可是,一旦習慣了,也就不再悲傷。”櫻曉櫻說著,看起來是那樣的輕鬆隨意,似乎她已經能坦然麵對那些已經發生的、正在發生的或將要發生的事。

古若凝在安慰著櫻曉櫻的同時,樓下也正進行著車輪大戰。

“你很愛櫻曉櫻?”首先上場的當然是馳騁情場多年,號稱“宇宙超級無敵美少男”的“少女殺手”——尉遲海。

“與你有關嗎?為什麽帶我來這裏?”鄺紹捷的眼中充滿了敵意,在林肯紀念堂附近,自己突然被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硬是給帶了回來,換成誰恐怕也不會有好臉色。

“當然。如果你不愛她,那麽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但是,如果你愛她,那麽我們可以幫你。”尉遲海雙手環抱在胸前,一臉痞笑地看著對麵的鄺紹捷說。

“幫?你幫我?別把我當三歲小孩子。”鄺紹捷冷笑一聲,他怎麽能相信自己的“情敵”會幫自己,這個叫尉遲海的家夥不害自己就要偷笑了。

“哈哈哈——”尉遲海爽朗地大笑幾聲,聽得對麵的鄺紹捷直感涼意陣陣。“你笑什麽?”鄺紹捷憤怒地站起身,他憤怒,因為在他看來尉遲海的笑是一種嘲笑。

“吼——”突然,就在鄺紹捷話音剛落,一聲震耳欲聾的巨吼從身後傳來,這種吼聲就是大草原上的野獸發出的那種。

鄺紹捷回過身,驚愕地發現在自己身後此時正站著一隻——豹!對,就是豹!天啊,豹怎麽會在這裏出現。豹齜牙咧嘴地瞪著他,不時從喉嚨中發出低沉的吼聲,看這情況應該是在爆發邊緣。

鄺紹捷雖然膽子大,但是卻從來沒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過凶猛動物,不禁也感到害怕。

“安靜,過來。”隻聽見尉遲海輕喚一聲,豹就徑直跑了過去,並且十分乖巧地坐在尉遲海身旁。“別生氣,這位哥哥不會傷害我的。乖。”尉遲海像哄小孩一樣哄著豹,邊說邊用手撫摸著豹的下顎讓它能平靜下來。“嚇到你了吧,這是我養的寵物,叫小豹,它很溫順的。除非,有人要傷害我。”

鄺紹捷不禁感覺全身直冒冷汗,寵物?正常人有誰會拿一頭豹做寵物!溫順?剛才那樣子還叫溫順嗎?

不過,嚇歸嚇,鄺紹捷還是聽出了尉遲海的弦外之音,就是如果想傷害這個家夥,就必須得先過這頭豹這關。

“切回正題。你一定以為我喜歡那個櫻曉櫻所以把我當成情敵了吧。”尉遲海的手不停地撫摸著豹的下顎,而那頭豹的雙眼則死死盯住鄺紹捷,生怕一個走神自己的主人會有危險。

“尉遲海,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你是誰,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你傷害櫻。”鄺紹捷壓下心中的怒火坐回沙發上,但是語氣卻沒有半點兒服軟的意思。

尉遲海隻是笑,然後輕輕按了下沙發旁的紅色按鈕,隻見一個微型電腦出現在沙發的扶手上。尉遲海的手指在電腦屏幕上輕點了幾下後,說:“按下你右手邊的紅色按鈕,我給你看點兒東西。”

雖然不清楚尉遲海搞什麽鬼,但是鄺紹捷還是按下了按鈕,同樣一個微型電腦出現在沙發的扶手上,此時電腦屏幕上正不停播放著許許多多美女的照片,任何類型任何國籍,真是應有盡有。

“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這些都是追我的女人。我隻是想告訴你,女人,我尉遲海並不缺,至於櫻曉櫻我相信不論在什麽方麵她都無法與這些美女比吧。”尉遲海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語氣輕佻,看來完全不把櫻曉櫻當一回事。

“也許櫻在你眼裏比不上這些女人,但是她是我最愛也是唯一愛的女人。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或者企圖傷害她!”鄺紹捷激動地站起身,就在他站起身的同時尉遲海身旁的小豹也站了起來,兩顆銅鈴般的眼睛直瞪著鄺紹捷。無奈之下,鄺紹捷隻有憤憤地坐回沙發上,這時小豹也趴了下來,在主人身旁守護著。

“傷害?要論傷害,恐怕這個世界上沒人比你傷她更深了。你認為,你有資格這麽說嗎?”尉遲海用近乎嘲諷的語氣說著。

沉默,鄺紹捷陷入一陣沉默。傷害,他有什麽資格不允許別人傷害她。在這個世界上,傷害她最深的就是他自己,現在他有什麽資格對別人那麽說。

“從你剛才的一席話,我可以聽出其實你還是愛櫻曉櫻的,隻是苦於沒有辦法彌補而已。其實呢,如果你想彌補還是有辦法的。”尉遲海的一句話,讓鄺紹捷十分驚愕。

辦法?現在還有辦法嗎?現在還不晚嗎?

“女人很小氣,尤其是被男人傷害的女人。如果要女人原諒一個男人,最簡單最快捷的方法就是讓女人在報複中發現原來自己還愛著那個男人。”所謂串通當然要一氣嗬成,就連說的話都得一模一樣,所以他尉遲海不得不搬出古若凝的那套“報複”理論。

“報複中發現還愛著那個男人?”怎奈何,這個鄺紹捷的腦子和慕容逸一樣都不怎麽好使,聽了半天愣是沒聽明白到底怎麽回事。

“笨!”尉遲海低聲暗罵了一句,“很簡單,就是要讓她感覺自己在報複你,然後在那個過程中你再去重新贏得她的心。”

“那要怎麽辦?”鄺紹捷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現在隻要有一線生機他都要去嚐試。

“辦法很簡單……”尉遲海起身走到鄺紹捷身旁,俯身在他耳旁低語了幾句。

“這樣能行嗎?櫻她會答應嗎?”鄺紹捷聽了尉遲海的計劃,雖然感覺計劃不錯,但是真的能行嗎?最重要的是,如果櫻曉櫻不答應那一切都是白費。

“行不行,就要看我們家寶貝小凝能不能說服她了……”尉遲海的話將鄺紹捷的視線引向樓上,在樓上的房間內,古若凝一分一秒都不耽擱地在對櫻曉櫻進行洗腦。

“其實,你不覺得能和鄺紹捷再次相遇是種緣分嗎?”古若凝就不相信,憑她這三寸不爛之舌會說服不了一個櫻曉櫻。

櫻曉櫻的沉默,代表了她的默認,隻是,她不清楚這是一種緣分還是一種孽緣。

“世界上不會有那麽多巧合,分開了以後卻仍然能重逢,這是因為你從來沒有忘記他,他也沒有忘記你。大家戰勝了時空,再見一麵。所以,這是一種緣分。”我勸我勸我勸勸勸!要是我古若凝勸不服一個感情受挫折的女生,那麽這麽多年也算白活了。

“緣分?這真的是一種緣分?”櫻曉櫻疑惑了,迷茫了,在古若凝話語的影響下,她開始逐漸接受並且相信這是一種緣分。

“當然。世界如此之大,可是你們兩個卻還能遇見,難道這不是一種緣分嗎?”眼見勝利在望,古若凝更是開足馬力,不勸服櫻曉櫻誓不罷休。

緣分,難道自己與鄺紹捷之間還有緣分嗎?

“如果你不相信,完全可以再試下。”古若凝的提議讓櫻曉櫻眼前一亮,“如果你不相信這是一種緣分那就再試一下。”古若凝又重複了一遍,櫻曉櫻猶豫著到底該不該進行這場試驗。“曉櫻,我有個計劃,聽了我的計劃你再決定試驗不試驗。”說罷她就附在櫻曉櫻的耳朵上輕聲低語了幾句。

“這樣……可行嗎?”見櫻曉櫻有些猶豫有些遲疑,古若凝又說:“你可以放心,我們與他並不認識,當然不會幫他。所以,到時完全就看你們的緣分。如果能再見一麵,那就證明你們的確有緣分。如果見不到,那麽你也可以就此解脫。不是嗎?”

此時古若凝的話就如同魔咒一般在櫻曉櫻的腦海中縈繞。試還是不試?最終,她決定試!就當是給自己一個心死的理由,她決定搏一搏:“好。我同意。”

古若凝的內心在歡呼,隻是不能表現出來而已。其實,她看得出在櫻曉櫻的內心還有一絲希望與期待,所以她賭櫻曉櫻會答應。果然,現在她答應了。“好,那麽我們下樓吧。”

“等等,若凝。你說,他會答應嗎?”

“答應不答應下去不就知道了嘛。”古若凝俏皮一笑,拉著櫻曉櫻就往樓下走,來到樓下櫻曉櫻頓時被尉遲海身邊的那隻豹嚇了一大跳。“別怕,那是海的寵物,叫小豹,很乖很溫順的。”古若凝忙拉著躲到自己身後的櫻曉櫻安慰著。

“我剛才和曉櫻在房間裏談了許多許多,我想你們在下麵也應該聊了不少吧。”說著古若凝看向一旁的尉遲海,隻見後者微微點頭,這才放心地繼續說下去,“關於你們倆的問題,我和曉櫻已經商量過了。由於鄺紹捷以前做的事傷曉櫻太深,所以曉櫻決定讓上天來決定兩人的命運。”古若凝說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好話,就是為了讓櫻曉櫻感覺在這件事上目前她是占上風的。女人很小氣,如果不讓她感覺自己贏了點兒的話,就不會乖乖配合了。

“那你們準備怎麽辦?”尉遲海非常配合地插話。

“規則很簡單,我將把曉櫻送走,離開華盛頓。如果你們有緣,我相信無論曉櫻走到哪兒你們都還會再相遇。”古若凝接收到尉遲海的信號後,馬上把計劃好的辦法說了出來,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兩個當事人也在她與尉遲海兩人的三寸不爛之舌下同意了此事。既然如此,那麽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鄺紹捷,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辦到。”尉遲海轉過身背對著櫻曉櫻等人,邊說邊向鄺紹捷使了個眼色。

“好,我同意。”鄺紹捷也十分配合地應聲表示同意。

“既然雙方都同意了,那麽就從現在開始吧。我會陪曉櫻回家收拾東西,至於鄺紹捷——你就自己看著辦吧。”說完,古若凝就帶著櫻曉櫻離開了莊園。頓時,碩大的客廳裏隻剩下尉遲海與鄺紹捷兩個人。

“為什麽要幫我?”待櫻曉櫻離開後,鄺紹捷才說出一直縈繞在心頭的疑問。自己與他們萍水相逢,為什麽他們要幫自己?

“總之,我們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罷了。”尉遲海轉身走向一旁的吧台為自己倒上一杯酒,搖晃著杯中晶瑩剔透的琥珀色**,迷人的雙眼含笑間一絲狡黠閃過。

“什麽人?”鄺紹捷原本想走近,卻無奈小豹始終把守著不讓他靠近尉遲海半步。

尉遲海將杯中的**一飲而盡,轉身又倒上一杯問:“要來點兒嗎?”

見狀,鄺紹捷不再多問。他很清楚,尉遲海是不會告訴他的。所以,他不奢求尉遲海會告訴他答案,如果要答案隻能自己去尋找。

鄺紹捷離開後,一直隱藏起來沒有出現的慕容逸這才現身。“海啊,我剛才在監視室裏聽見你說的那些話,真的好有哲理哦。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哲理了?”慕容逸一臉崇拜地看著尉遲海,口口聲聲是在讚揚尉遲海,可是這話怎麽聽怎麽有些奇怪。

“我說逸,我什麽時候不哲理了?”尉遲海倒也樂得把慕容逸的話當好話來聽。

“哲理?拿著小凝的話去說服別人,海,你還真是了不起。”慕容逸十分不客氣地點穿了尉遲海,灰黑色的雙眸看上去那麽隨性、溫柔。

“別揭穿我嘛。”尉遲海也不在意慕容逸揭自己的底,反正自己的底本來就是用來被朋友揭的,早就習慣成自然了。

“對了,海,我剛才聽了小凝的一番話,覺得她說的比你還有道理。小凝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慕容逸突然想到剛才在監視室聽見古若凝的那一番話,他覺得那簡直就是一個飽經滄桑的女人才能說出的話。話說,原來他們家小凝的心誌已經修煉到如此境界了?

“哈哈哈。小凝的確比我更厲害,我最多是套用她的一句話,可她倒好,簡直就是把書裏麵的話原封不動地往上套。佩服,佩服啊!”尉遲海不禁大笑起來,剛才通過遠程通訊器他早就把古若凝和櫻曉櫻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了。他真的不得不佩服古若凝,簡直好得讓人咋舌,居然把書上的話一字不落地往上搬了好幾回。

“書?什麽書?”慕容逸還是沒明白尉遲海到底在說什麽。

“逸,你去小凝的房間,在她的書櫃第三層,左起第四本書,你拿著自己去看一下,一切就都明白了。”尉遲海早就把古若凝房中的一切了解得爛熟,就連什麽書放在什麽地方他都一清二楚。

古若凝帶著櫻曉櫻回家,曉櫻爸爸並不在家,最後櫻曉櫻決定留一封信將事情的原委用最簡單的話交代清楚。然後,就在古若凝的帶領下去了機場。

“曉櫻,我已經安排好了。這是一張飛往瑞士的機票,飛機將在四個小時後起飛。這期間你可以到機場的餐廳吃點兒東西。”古若凝辦妥了一切手續後就將機票交到櫻曉櫻手中交代著。

“瑞士?這麽遠?”櫻曉櫻一聽頓時有些慌了,她從小到大去的最遠的也就是這次來華盛頓,要她去瑞士,是不是遠了點兒啊。

“遠點兒才能證明你們真的有緣分呀。曉櫻,你放心。我已經通知了在那裏的一個朋友,她會照顧你的。”古若凝拍著櫻曉櫻肩膀安慰著。

“我知道了。”櫻曉櫻點了點頭。其實,她感覺自己心裏還有那麽點兒希望存在,似乎她沒有心死也不再哀傷。

“曉櫻,我還有事,不能陪你了。你一個人小心,一路順風。”說完古若凝就和櫻曉櫻say goodbye。

謝謝你,若凝。能認識你這樣的朋友,我真的感到很高興。也許,你真的是上天賜給我的天使。

一離開櫻曉櫻的視線範圍,古若凝馬上掏出手機撥通了尉遲海的電話:“海,我已經安排好了。四小時後起飛,直飛瑞士。我已經和詩繪姐打過招呼了,她會照顧曉櫻的。”說完,古若凝就掛上電話駕著車直奔莊園而去。

“鄺紹捷,一切本小姐都幫你安排好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了,可別再給我出什麽岔子。有情人當然要終成眷屬,受人所托也好成全有情人也好,總之我做了件好事。”

不過,計劃似乎總趕不上變化快……

“小凝,你到底買了飛到什麽地方的機票?”第二天,尉遲海拿著手機從樓上走下來,看著正坐在沙發上抱著薯片啃的古若凝問。

“瑞士啊,怎麽了?”古若凝兩眼直盯著電視機。

“瑞士?你確定?”尉遲海走到古若凝身邊壞笑著問。

“嗯?怎麽了?”古若凝的眼睛還是沒有離開電視機,一切都搞定了,海幹嗎還問這麽多。

“剛才瑞士那邊打電話來,說她沒有接到櫻曉櫻。”尉遲海一派悠閑地坐在沙發上,搶過古若凝手中的薯片吃了起來。

“什麽?!怎麽可能??”古若凝的眼睛終於從電視機上移開,瞪著水汪汪的眼睛驚愕地看著尉遲海。

“剛才從衛星定位係統上查到,你把櫻曉櫻送去了荷蘭。”尉遲海努力壓製著想笑的衝動,為的就是等待古若凝抓狂。

“Oh my god!難道我又買錯機票了?!”古若凝仰天大叫一聲,徹底服了自己——居然如此迷糊又買錯了機票。

“糊塗的不止你一個,那個櫻曉櫻也夠糊塗,飛機起飛才知道自己飛往的是荷蘭不是瑞士。”尉遲海輕聲笑著,不但笑古若凝喊老天時的搞笑表情,更笑那個櫻曉櫻居然也糊塗得可以。

“我去聯絡荷蘭那邊的人,讓他們照顧曉櫻。”說著古若凝就從沙發上跳起來。

“我已經聯係好了,他們會照顧她的。不過……這件事要不要通知鄺紹捷?”尉遲海似乎故意這麽問。

“等等。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要是他們倆真的有緣,再遠也能相遇,如果他們倆真的緣分盡了,我們再怎麽做也沒用。別告訴他,千萬別告訴他。”古若凝靈光一閃,感覺這事好像是上天在安排,所以她決定不通知鄺紹捷。

“如果他找不到櫻曉櫻,那麽原本可以在一起的兩個人就這麽被我們給攪散了,那我們不是成千古罪人了?”尉遲海話雖然這麽說,可是看他的樣子似乎一點兒都不擔心。

“一年找不到就找兩年,兩年找不到就找三年,三年找不到就找四年……如果他真的愛曉櫻十年他都會找,到時候我們再把曉櫻的行蹤告訴他不就可以了。不過,我相信用不了一年更用不了十年,他們兩個一定會相遇的。”

飛機劃過長空,鄺紹捷帶著希望與憧憬踏上飛往荷蘭的飛機。原本,他是按計劃飛往瑞士,可是最後他改變了主意。既然要試驗,那就來一場真正的試驗,如果自己真的與櫻有緣,相信不論身在何處他們倆都會相遇。這場試驗,他決定假戲真做!

“從鄺紹捷的定位係統來看,他貌似也沒往瑞士飛。”尉遲海的一句話讓古若凝一跳三丈高:“啊?真的嗎?”

“是的,我查了下,這班飛機是飛往荷蘭的。”

“真的?!那麽說,他們倆有可能會遇上咯?”

“那是絕對的,因為,他們倆上的是同一班飛機,而且還是鄰座的位子。”

此時,在飛機上,鄺紹捷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卻驚愕地發現,鄰座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此時她正靜靜地酣睡著。

“曉櫻……我找到你了!”

而遠在大洋彼岸的空銀,已經收到了來自古若凝等人的最新進展報告,對於手下的安排,他十分滿意。

果然,讓這三個人去是正確的,隻有他們三個家夥能把事情計劃得如此完美而不易被人懷疑。

“少主,繼位大典要開始了,該換衣服了。”

空銀點了點頭,脫下一身平凡的白衣,換上專門準備的禮服,看上去那麽英俊瀟灑、英氣逼人。

曉櫻,希望你能幸福!